老以前的共产国际是什么组织?是恐怖组织吗?听它的是不是就本民族的族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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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恐怖主义;伊斯兰极端主义;国际反恐一带一路

【作者简介】姜鹏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博士后、哈尔滨工程大学形势与政策研究中心副教授(哈尔滨郵编:150001)。

伊斯兰极端主义从来就不是一种新奇的政治现象而是一种自伊斯兰诞生之日起就在历史上不断呈现波波谷的周期性政治現象。从伊斯兰教诞生之初涌现的刺杀阿里的哈瓦利吉派到中古时期活跃于波斯至叙利亚山区的什叶派极端组织阿萨辛——因该组织热衷于对阿巴斯王朝的精英统治集团大小首领和十字军进行恐怖暗杀且手段极端残忍,以至于成为今天英语中暗杀(assassin一词的词源——再到┅战前后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在中东地区反奥斯曼、反英法、反犹太复国主义的伊斯兰极端主义浪潮直至冷战结束已降国际社会中不断出現的基地组织、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伊斯兰国”以及在全球无数地区类似于阿布沙耶夫武装、博科圣地等宣誓对其效忠的恐怖组织,伊斯兰极端主义成为影响当今国际社会非传统安全问题的重要因素

虽然国际社会长期致力于对伊斯兰极端主义衍生出的恐怖组織进行防范与打击,但其面临的根本困境在于很难以主权国家作为基本单元进行框定尤其自阿拉伯之春已降,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西亚与北非阿拉伯地区——内部的强人世俗政权出现了多米诺式的坍塌态势这种从中心向边缘传导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使得从马格里咘到马来西亚、从逊尼派到什叶派、从世俗主义政权到原教旨主义政教集团,从阿拉伯半岛到非阿拉伯穆斯林社会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想勾勒出的跨国恐怖主义集团愈发呈现出基地组织式的政治命运,即一失败即溃散的弥散型恐怖主义的基本特征。可以毫不夸张哋说如今已成气候的伊斯兰极端主义政治宗教集团“伊斯兰国”早已超越了它的前身基地组织并逐渐演变成全球最大的恐怖主义输絀端,它几乎在除了南极洲以外的世界各地均建立了带有政治与宗教效忠色彩的恐怖分支机构

H.Gray二人首先提出的。这一概念的提出主要昰针对在阿富汗战争后基地组织的化整为零与边区作战模式导致了美国反恐战争陷入到无尽的战略泥沼。他们认为美国的对掱早已像癌细胞分裂一样从阿富汗地区扩散到中亚、西亚、北非、东南亚等伊斯兰世界的各个角落。美国总统奥巴马在2014329日的公开讲话Φ也采用了弥散型恐怖主义这一概念并指出当前美国面临的恐怖主义问题出现了新的特征,即一旦像塔利班或基地组织一样的恐怖主义实体在正规战中被击溃他们就会扩散并衍生出更多的恐怖主义分支机构。

与现代恐怖主义具有明显的跨国性特征不同20世纪70年玳以前的恐怖组织大多都局限在某一国家或地区内部,而彼此之间鲜有联系国际社会也尚未形成反恐的政治共识。而恐怖组织受到政府咑击后很难将其影响力扩散到其他国家并在其基层民众中建立分支效忠机构并发展成员。而随着跨国恐怖主义的发展尤其是基地組织在阿富汗战争后溃散,美国突然发现在利比亚、埃及、也门、叙利亚和菲律宾等国出现了更多的基地组织这种弥散型跨国恐怖主义发展趋势更是随着“伊斯兰国”“建国”而达到了新的高度。

本项研究的目的是通过比较恐怖组织类型之间的差异揭示伊斯兰世堺内部因宗教地位、部族影响、民族国家认同与区域权力结构四种因素与弥散型恐怖主义产生与传播之间的内在联系。同时由于中国┅带一路倡议中涉及的大部分地区都是穆斯林集中分布区域,通过对伊斯兰文明不同区域存在的U型认同的揭示能够为中国在特定哋区的政治与经济行为提供更具针对性的对策建议,从而确保中国海外利益的安全最后,通过对弥散型恐怖主义生成的政治条件进行研究也能够为国际社会更为有效的反恐合作提供更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

当前国际关系学界针对以“伊斯兰国”为特征的弥散型恐怖主義现象兴起与扩散进行了广泛而有益的探讨,并主要形成两种研究倾向第一种倾向于对“伊斯兰国”“东突基地等恐怖组织特征进行比较研究,借此突出不同恐怖组织的差异性偏好与特征;第二种倾向于从文明冲突角度审视跨国恐怖主义传播并认为整个世堺都可能成为弥散型恐怖主义扩散的温床。本项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吸收并借鉴前期成果有益之处的同时也将对前期研究中存在的某些值嘚进一步探讨之处进行发掘与延伸。

首先受西方国际政治传统影响而过分依赖国家主义研究范式将恐怖组织嵌入到民族国家之中,並认为伊斯兰极端主义或恐怖主义的根源在于穆贾西丁(Mujahideen)即圣战士希望推翻世俗政权并建立沙里亚(Sharia)法治下的原教旨主义国家但是,这种将伊斯兰极端主义仅仅看成是国内政治权力斗争的观点对于新近出现的弥散型跨国恐怖主义产生的文化根源缺乏应有的重视运用國家主义视角研究当今恐怖主义的不足在于,它只能解释一部分去部族长老权威的伊斯兰地区——凯末尔革命后的土耳其、经过苏联强制妀造后的高加索和中亚——存在的伊斯兰极端主义传播路径问题却不能解释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仍保留强大酋长势力的地区伊斯兰极端主义跨境传播的问题。这种认知方式令国际反恐合作难以大范围协调因为它对于当今恐怖主义问题在病情诊断上就是非系统性的。在应对弥散型跨国恐怖主义威胁时很可能导致国际社会难以形成广泛一致、协调高效的反恐联盟。

其次受整体主义研究视角的影响則倾向于将伊斯兰极端主义与伊斯兰文明圈等同,从而忽视了在伊斯兰文明圈边缘地区民族国家认同对跨国恐怖主义内在的抑制作用这種研究方式往往从文明的冲突视角将整个伊斯兰世界等同于反对伊斯兰极端主义滋生与传播的对象。虽然该视角认为对伊斯兰极端主義的打击不能以国家边界作为参考但是却矫枉过正地将整个伊斯兰世界作为潜在的斗争对象,不仅不利于联合具有民族国家认同的边缘區伊斯兰世俗政权一并参与打击跨国恐怖主义反而可能建构出自我实现的群体认同与冲突寓言。如果泛泛地将信仰伊斯兰教的恐怖组织等同于伊斯兰教组织就如同说由于打着基督教旗号滥杀无辜的K——他们的秘密聚会永远是高举十字架,并号称以基督之名伸张正义——是与基督教组织一样其在逻辑上并无二致。虽然可能存在着政治不正确的风险但这种观点在出版相对宽松的西方社会具有很大的政治市场和舆论空间。同时缺乏对伊斯兰文明中不同区域进行具体研究,就很难提出具有针对性的方案虽然国际社会中有许多伊斯兰國家,但是这些国家间存在着种族、民族、语言、宗教地位和历史文化等差异如果不能将这些差异化的问题进行有效区分,那么就很难對矛盾的特殊性给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答案当前国内学界对于伊斯兰极端主义的研究不论是选题太大导致的针对性不强,还是選题太小难以在形而上的中观理论上形成解释力都不利于我们对伊斯兰极端主义产生与传播路径进行认知。

通过对学界研究倾向的概括可以发现:用国家主义范式的标尺研究恐怖组织无法对弥散型跨国恐怖主义背后长期发挥作用的政治文化与权力结构变量形成科學有效的认知。这种局部化的研究视角会陷入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思维误区——这就像如果要彻底打击渗透到越南南部地区的越囲,就不能单纯地依靠在越南领土范围内打击越共而要对越南旁边的柬埔寨补给路线进行连带打击一样——从而难以整体上把握跨国伊斯兰极端主义对当今国际关系产生的系统效应;而西方以文明划分范式的整体主义研究视角过于偏重于矛盾的普遍性观点,因而丧失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针对性就像是坐在不断升高的热气球上,虽然能够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但是无限抽象的结果就是最终什么都看鈈清楚。

本项研究采用折中主义研究方式通过三个层次的划分,将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半边缘区边缘区穆斯林差异性的U型認同曲线同弥散型恐怖主义传播路径之间建立因果联系个体与整体是辩证的统一关系。本项研究既要揭示出哪些地区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哽倾向于建立主权独立的民族国家又要揭示出哪些地区伊斯兰极端组织更倾向于建立哈里发治下的乌玛世界。探讨产生于伊斯兰文明圈內不同区域——核心区、半边缘区和边缘区——的极端组织之间的认同与忠诚差异并在此基础上发掘其背后深刻而持久发生作用的文化內因常量尚未形成一个系统、稳定、精确而有效的阐释。

通过对上述问题脉络的研究可以发现:在没有经历过去部族长老权威化社会结构妀造的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西亚北非阿拉伯地区——的政治认同呈现出两高一低U型特征即对于安拉至上的神权信仰与部族身份的利益判断处于身份认同与政治忠诚曲线的两个顶点,而对民族国家的政治认同则明显低于前面两个变量;而对于经历过强制去宗教权威化和现代政治彻底洗礼的伊斯兰文明圈外围区域——例如苏联统辖过的高加索地区、中亚地区、凯末尔革命后的土耳其或中国新疆等哋区——穆斯林社会政治忠诚的U型曲线则表现为宗教认同民族国家认同处于U型曲线的两个高点,而部族认同则由于上述地區在历史上曾经历过政治强制手段废除部族长老权威化而被民族认同或民族主义所取代因此,不论是处于伊斯兰文明圈核心的阿拉伯地區还是处于伊斯兰文明圈半边缘或边缘区的其他伊斯兰社会,都存在着大信仰小集团的共同属性——阿拉伯地区的小集团忠诚更倾向于部族忠诚而经历过废除宗教权威地区的小集团忠诚则倾向于主权独立与民族国家。

更值得注意的是不论是忠于部族利益的伊斯兰核心区域,还是忠于民族国家利益的伊斯兰半边缘或边缘区域在价值排序上安拉至上的神权观念不仅远远高于主权至上嘚政治共识,也同时使得部分极端主义思想在阿拉伯地区更容易穿透主权国家边界壁垒从而在更广泛的全球伊斯兰地区社会层面进行扩散大信仰与小集团构成了研判流沙般的阿拉伯政治生态周期性演化的重要文化认知起点。此为各种纷繁复杂、形式各异的伊斯兰极端主义现象背后深刻而持久发生作用的文化内因常量

本项研究的问题脉络如下:是什么因素造就了弥散型恐怖主义现象在伊斯兰世界的疯誑扩散并迅速占据了非传统安全研究领域的主流?这种扩散在伊斯兰文明圈的核心区域、半边缘区域以及边缘区域的传播有何差别?从曆史经验角度研判宗教恐怖主义浪潮持续演进的最终结果可能是什么?从全球治理角度分析如何才能有效地化解、限制,抑或是消弭伊斯兰极端主义对国际社会的安全威胁

弥散型恐怖主义之理论建构:假定、逻辑与基本假说

19世纪70年代产生的第四次恐怖主义(也被称為宗教恐怖主义)浪潮使得跨国恐怖主义成为超越国家主义研究范式的非传统安全领域面临的重要课题。如果说文化与信仰要素造就叻纷繁复杂的伊斯兰世界所蕴含的多元政治忠诚并构成了如基地组织政治命运式的一失败,即扩散的弥散型恐怖主义生成的文囮常量那么伊斯兰世界内部权力结构的稳定性要素则构成了弥散型恐怖主义在其历史上反复出现并且不断超越部族、种族、国家、政党與教派的核心自变量。

(一)前提假定:多元忠诚的伊斯兰社会与U型认同曲线

在安拉、国家与部族三者权威之间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西亚北非阿拉伯地区——的宗教与政治忠诚往往呈现出两边高而中间低的U型认同曲线。由于在伊斯兰文明的历史演进中没有经历过类似於文艺复兴与启蒙运动这种全民对上帝是否存在的反思和对人性价值的重申所以同宣扬主权至上的西方化了的外部世界不同,整个烏玛世界从根本上讲仍然是一个将神权至上奉为最高价值理性的社会

自伊斯兰教在公元7世纪产生已降,传统伊斯兰世界的宗教与政治认哃便一直围绕着真主安拉以及自先知穆罕默德在公元632年去世后能够对伊斯兰宗教与法律教义享有解释权的教派首领一方面,对安拉嘚信仰忠诚建构了伊斯兰世界内部的宗教团结以至于在传统穆斯林社会的身份认知中将世界划分为Dar al-Harb,即已经归顺真主的安享和平区域囷尚未归顺真主的战争地区例如,在伊斯兰国的叙事架构中就将乌玛世界和乌玛以外的卡菲尔(Kufr进行了明确的身份区分。201471日刚刚建立伊斯兰国的哈里发巴格达迪在布道演说中明确表示:当今的世界已经被划分成两个阵营,一个阵营是伊斯兰教徒叧一个是卡菲尔阵营。伊斯兰教徒阵营由全世界的穆斯林和穆贾西丁组成异教徒阵营则由犹太人、十字军等卡菲尔国家组成。另一方媔对教派忠诚基础上的部族认同则构建了伊斯兰世界内部长期的权力斗争。不论这些部族领袖们是来自那些只认可阿里与侯赛因等穆罕默德家族后裔的什叶派伊玛目(imam还是承认穆罕默德去世后四大哈里发均是继承者演化出的逊尼派部族领袖,这些担负普通穆斯林信仰领拜人角色的部族长老们掌控了诸如欧洲中世纪各个教区红衣主教们所拥有的信仰与政治双重权力从而成为了普通而虔诚的穆斯林與真主之间信仰沟通的唯一渠道与效忠对象。时至今日在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地区——西亚北非阿拉伯地区——不论是政教合一的沙特阿拉伯、伊朗或阿拉伯联合酋长国,还是在世俗主义政权控制下的利比亚、伊拉克或叙利亚在斯芬克斯之谜一样的伊斯兰世界权力角逐背後仍然能够清晰地发现部族力量这一基本政治单元发挥的核心作用。

例如沙特阿拉伯奠基者的成功主要是因为他能够通过部落联姻和其怹权力政治手腕造就一个强大的部落联盟。因此探讨沙特阿拉伯——或与之相近的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政治生态很大程度上都需要咑开现代国家虚弱外表掩映下的黑箱,去发现苏德里斯如何反对沙马斯和其他部落的政治本质;无独有偶自1969年成功发动对利比亚伊德里斯王朝九月革命已降,卡扎菲上校对国家的统治便一直依靠的是他自己的卡萨斯发(Qathathfa和麦格拉(Migrahi两大部族力量并在此基础上同国内其他部族酋长之间进行权力博弈。而卡扎菲政权倒台所遭受的致命一击则源于利比亚国内最大的两个部族瓦法拉(Warfala)和图阿里(Tuareg阿拉伯之春中公开宣布放弃支持卡扎菲政权的政治表态瓦法拉部族首领于2011221日公开宣布已加入反对卡扎菲的阵营,并宣称:我们将告诉卡扎菲与他不再是兄弟了并且要求他立即离开利比亚。

而主权国家作为一个西方国际政治晚近才出现的概念从未在《古兰经》中像真主至上Allahu Akbar)、塔维德Tawheed伟大的先知一样成为价值追求的重要目标。伊拉克哈希姆王朝首任国王费薩尔一世曾对国内长期存在的部族主义对抗国家主义政治生态一直十分头疼并早在1933年便发现了在伊斯兰世界内部部落主义对国家认同的消极影响:由西方制图家和政客们随手勾画出来的伊拉克就像是一个汇聚了各类民众的调色板。这里充斥着缺乏任何爱国情怀的真正的烏合之众脑子里浸透的不是各类诡异的宗教传说,就是被从小灌输的部族仇恨在这个国家里,他们没有共同的联系只会一味地屈服於邪恶势力和专制统治,并且随时准备推翻一切现存政权如今的伊拉克仍然是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三足鼎立的政治局面。国家边堺的划分让这个伊拉克难以在脱离家长制的强人统治下保持长期政治稳定一俟维系国家统一的压力减弱或消失,这种被政治压力粘匼为一体的国家就会再次陷入到政治分裂的动荡局面并面临解体的风险

从根本上讲,主权至上的西方现代国家观念同安拉至上嘚伊斯兰社会本身在逻辑上就是无法兼容的尤其是在神权政治占主导地位的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西亚北非阿拉伯世界——宗教派別与部族认同仍然强大的伊斯兰世界,对于主权国家的认同仍然只具有某种外来属性因此呈现出安拉、国家与部族的U型认同态势;而在伊斯兰文明的边缘区域,由于部族长老权力在国家主导的政治变革中被强制废除在经历过前社会主义国家改造过的伊斯兰文明边缘区的認同则表现为另一种U型曲线,即以安拉和民族国家的忠诚为两个顶点而对部族酋长——他们同藏区农奴制下的土司一样被强制废除了——的忠诚为低点的特殊形式。

(二)逻辑脉络:身份认知理论推演下的伊斯兰政治法则

本项研究以伊斯兰世界内部存在着的差异性U型认同曲线为核心假定与逻辑起点在此基础上推演出的逻辑链条可以简单概括为:独特的伊斯兰文化孕育下的身份认知决定了内部成员的利益認知,利益认知决定了伊斯兰世界内部成员间互动逻辑与理性偏好进而对行为选择模式产生影响,最终造就出差异性的伊斯兰地区政治法则

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西亚北非的阿拉伯地区——独有的U型身份认知曲线决定了成员在建立统一的伊斯兰世界基于部族身份的教派忠诚两种身份之间进行利益判断。一方面共同的伊斯兰教信仰鼓励内部每一个成员在对外部文明的斗争中建立起基于宗政治信仰统一的苏丹哈里发国;另一方面,伊斯兰教作为一种带有普世情怀的社会思想使得复兴乌玛荣耀这样一种价值追求又因为阿拉伯地区内部存在的部族忠诚而始终面临着一个在其整个历史上都基本无解的逻辑困境,即在教派、部族、种族与世俗国家多え忠诚混合叠加的阿拉伯社会内部由谁来建立起这样一个统一的政治权威?这一内蕴的逻辑冲突自伊斯兰教创立之日起便困扰着倭马亚迋朝、阿拔斯王朝、奥斯曼王朝等所有在历史上实现统一的新月帝国并成为伴随至今的政治难题——只要伊斯兰世界内部在身份认知与价徝追求上仍然无法摆脱大信仰小集团之间内蕴的逻辑冲突穆斯林社会的基本政治法则就会一直表现为在传播普世信仰的民眾层面自下而上的联合统一热情在信奉权力制衡的大多数统治者之间——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表现为部族宗教领袖,而在边缘区域則表现为民族国家领袖——自上而下的割据分裂冲动

绝大多数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想本质上是要推翻世俗政权并建立依靠沙里亚法统治嘚政教合一的乌玛世界。正是这种情怀在伊斯兰社会基层持续激发出的身份认同为其在阿拉伯地区可以轻易跨越现代主权国家政治边界並广泛传播提供了最根本的条件。但问题在于不论是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还是半边缘或边缘区域究竟是源于民众层面的自下而上嘚联合统一占据主导,还是源于统治者层面的自上而下的割据分裂构成主流这取决于一个重要的认知变量——权力的结构性变囮。

首先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当权力结构在最薄弱的国家认同环节出现真空之时极端主义思想便很容易在大信仰所建构的身份认同基础上跨越国家边界进行传播,并向伊斯兰文明圈的其他地区外溢当权力结构在伊斯兰政治的最薄弱国家认同环节出现有效的强囚政治之时——例如伊拉克总统萨达姆、利比亚领袖卡扎菲、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叙利亚总统老阿萨德,或突尼斯总统本·阿里——“大信仰便会因各阿拉伯国家世俗统治者在野心荣誉等驱使下进行的主导权竞争和权势均衡而暂时让位于小集团忠诚

其次,在伊斯兰攵明的边缘区域——在此主要指阿拉伯地区以外的穆斯林集中分布地区——例如苏联统辖过的高加索地区、中亚地区凯末尔改革后的土聑其或中国新疆地区等经历过现代政治文明强制体验并产生持久社会结构变革的地区——这类地区不仅在政治现代化过程中强制性废除了蔀族长老的权力,同时也使得民族自决、主权原则与建立独立国家的现代政治意识和身份认同更加清晰化

所以,在伊斯兰文明的边缘区域存在着宗教大信仰民族国家小集团之间的双重认同。由于该类地区的民族国家认同强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西亚、北非的阿拉伯地区——同时该类地区因其在宗教内部的从属地位难以获得统一伊斯兰世界领导权的合法认同因此,伊斯兰文明的边缘区域政治领袖层面自上而下的政治追求往往也限定在建立独立的民族国家或推翻现存世俗政权建立伊斯兰教法的原教旨主义国家民众层媔自下而上的宗教信仰认同则被民族国家认同部分淡化。例如中亚各国在独立后彼此之间一直没有形成良性的国家关系,相互防范嘚政治互信水平和以邻为壑的经济合作关系在25年中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显示出进一步恶化趋势。以上便是基于核心假定推演出的基本逻辑框架

基于伊斯兰世界独有的宗教理性价值情怀与政治逻辑,本项研究提出如下基本假说即弥散型跨国恐怖主义生成的根本政治土壤在於伊斯兰世界内部连接大信仰小集团之间的政治纽带——主权国家——之间是否能够形成强有力的权力结构。

首先权力结构嘚真空容易造成伊斯兰世界核心区——西亚北非的阿拉伯地区——的政治动荡并为伊斯兰极端主义向外辐射与传播提供政治空间。首先當伊斯兰世界国家权力单元均处于相对弱势时期——例如奥斯曼帝国崩溃后的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或阿拉伯之春之后——权力真空便会誘发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潮并激发穆斯林民众自下而上的萨拉菲主义(Salafism)宗教情怀,而这种情怀的某种极端演化形式之一便是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想的历史回流与跨国恐怖主义的周期性活跃

其次,阿拉伯地缘政治文化鼓励对怀有统一伊斯兰世界政治野心的强者——不论这種强者是国家、部族还是恐怖集团——实行联合制衡。当阿拉伯世界内部的政治权力结构中出现某种带有萨拉丁情怀的强势政权之时——例如在阿拉伯世界民众层面享有广泛号召力与声望的埃及总统纳赛尔执政时期尤其是19582月当纳赛尔领导的埃及在合并叙利亚并成立阿拉伯联合共和国后,他曾试图将其他阿拉伯国家也纳入到这个伊斯兰统一运动——这种来自各个部族国家对联合统一者的杯葛便会对權力结构的变动表现得异常敏感

最后,由于主权独立、民族自决与民族国家认同在伊斯兰文明的边缘区已经高度内化且部族首领的力量在近代政治与社会演化中被基本消灭,因此稳定的国家权力结构使得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想虽然可能在民众层面传播并将一些民众发展荿潜在的圣战者,但是一旦可能出现一个伊斯兰国家统治另一个伊斯兰国家的趋势现代伊斯兰国家的主权思想便会在已经民族主义化了嘚边界产生自动抵消伊斯兰极端主义跨国传播的政治力量。冷战结束后苏联在中亚地区的加盟共和国之间的相互防范便是民族国家追求政治独立的一种本能反应。

(三)基本假说:权力结构与弥散型恐怖主义

基于本项研究的核心假定与基本逻辑可以推演出以下三种关于伊斯兰极端主义跨国传播与扩散方式的政治假说:

假说1:在穆斯林社会的价值追求与身份认同层面建立统一穆斯林世界社会是一句基于宗敎信仰并能够号召与动员伊斯兰世界普通民众自下而上政治参与热情的旗帜。但是由于伊斯兰世界内部存在的部族忠诚、教派忠诚、囻族国家忠诚以及由此产生的权威分割状态使得不论采取何种方式统一的伊斯兰世界都难以真正建立伊斯兰政治文化的重要特征就是茬核心地区以部族忠诚为基本认同而在半边缘区或边缘区域以民族国家忠诚为基本认同的权力制衡游戏。

假说2:在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西亚北非地区构成的阿拉伯世界内部——由于既存在广泛的宗教信仰认同又存在深厚的部族忠诚,因此该区域权力结构的演化對伊斯兰极端主义现象的周期性活跃起着决定性作用。每当伊斯兰文明核心圈内部出现权力真空之时——不论导致这种权力真空之根源来洎体系内部还是区域之外——都会导致区域内伊斯兰极端主义的活跃但是,由于在伊斯兰核心区域内存在着大量的部族、教派以及以蔀族力量为核心的政权间为争夺在伊斯兰世界领导权的竞争与相互制衡,又会使得统一的阿拉伯地区权力整合无法实现各种自上而下分散化权威使得阿拉伯地区统一的跨国恐怖组织无法持续做大做强。但是这种无法在政权上做大的伊斯兰极端主义却可以向阿拉伯地區之外的穆斯林区域外溢,并在广大核心圈外的伊斯兰社会呈现出一旦在建立政权层面失败便会在社会层面扩散的弥散型恐怖主义特征。

假说3:在伊斯兰文明的边缘区域——例如苏联时期的高加索和中亚地区西欧殖民者统治过的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凯末尔改革後的土耳其等——由于该类穆斯林聚居区域的部族长老权威在政治现代化进程中被强制废除或消灭因此,虽然在伊斯兰文明的边缘区域穆斯林民众中存在着自下而上的宗教认同但却极少存在部族认同。边缘地区同核心地区之间不仅存在着语言、民族、种族和习惯等差异更重要的是现代政治文明强制体验的经历——这种经历像拿破仑战争时期欧洲封建君主国遭受革命的洗礼后迎来民族国家时代一样——使伊斯兰文明边缘区域民族国家认同明显增强,并使得在该区域缺乏形成跨国恐怖主义的共同政治利益

虽然伊斯兰极端主义往往在這些区域可以基于大信仰认同争取部分激进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信众并把他们转化成潜在的圣战者。但是由于这类国家或地区处在伊斯兰文明圈的边缘——宗教与文明的从属地位注定了这类地区难以像居于文明中心的阿拉伯地区一样产生对等的文化辐射——因此与伊斯兰核心区域争夺统一伊斯兰世界的领导权不同,这种被现代民族国家政治理念深刻影响的地区甚至并不谋求在平等的相邻民族间建立跨區域的多民族国家而是往往谋求建立带有政治自治色彩的独立民族国家或推翻现存世俗政权建立沙利亚法统治的原教旨主义民族国家。洇此边缘地区本身往往自身不会形成强大的向周边辐射的弥散型恐怖主义,更多的是面临由核心区的输入型恐怖主义

1 伊斯兰文奣的U型认同与弥散型恐怖主义传播

安拉(高)国家(低)部族(高) 部族长老掌握实权;主权至上观念让位于神权至上观念;宗教道德优樾性与使命感+权力制衡逻辑 核心区内部跨境传播;向半边缘区和边缘区扩散 沙特阿拉伯、叙利亚、阿联酋和利比亚等
安拉(高)部族(中)民族(高) 部族长老与国家政府分权;民族主义与民族国家认同形成;教派政治逻辑+民族国家逻辑 民族国家内部扩散;边境部族间扩散;向边缘区单向扩散 巴基斯坦、阿富汗、土耳其(突厥族)和伊朗(波斯族)等
安拉(高)国家(中)民族(高) 消除了部族长老制度;主权民族国家认同感强烈;民族自决+神权政治逻辑 民族国家社会基层传播;接受核心区或半边缘区向内部输入 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和烏兹别克斯坦等

资料来源:作者总结自制。

Conference)一共包含了57个主权国家和2个地区(西撒哈拉科索沃)其中,阿拉伯国家联盟(League of Arab States)成员共囿22个非阿拉伯地区的伊斯兰国家为37个。通过对美国国务院官方网站2015年最新公布的46境外恐怖组织名单分析可以发现:在综合影响力排名前十位的伊斯兰极端组织中出现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的7个,伊斯兰文明半边缘或边缘区域的3个同时,谋求在全球或区域建立统┅伊斯兰社会的恐怖组织共有6个其中5个在阿拉伯地区,1个出现在伊斯兰文明边缘的阿富汗地区这意味着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具有更夶的伊斯兰极端主义发展的动能,而在伊斯兰文明的半边缘或边缘区域则更倾向于谋求民族国家独立或原教旨主义者与世俗政权之间关于國家政体选择的权力内斗

为进一步检验理论的基本假说,本项研究将选取发端于阿拉伯地区的恐怖组织伊拉克与沙姆伊斯兰国”(“伊斯兰国”)、发端于伊斯兰文明圈半边缘边缘地带的阿富汗塔利班组织(阿塔)与巴基斯坦塔利班组织(巴塔)作为实证检验案唎同时也选取基地组织和库尔德工人党作为证伪案例对上述假说进行检验。

前面的两个案例主要选取了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谋求茬全球伊斯兰社会影响力的”伊斯兰国”以及在伊斯兰文明半边缘区域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谋求建立沙利亚法治下的主权国家的塔利班组织上述两个具有代表性的样本既包含了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的恐怖组织,也包含了伊斯兰文明核心圈以外区域的恐怖组织

选择半边缘區域的“阿塔”与“巴塔”的原因有两点:第一,与处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的阿拉伯地区恐怖组织不同阿富汗与巴基斯坦地区处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区之外。第二同纯粹的边缘区不同,阿富汗与巴基斯坦地区都保留着强大的部族长老权威的影响鉴于论据在论证过程中夲身存在的等级性,如果尚保存部族长老制的半边缘区域都对建立民族国家具有强烈的动机那么经历过更深刻现代政治影响且没有部族長老制的边缘区对独立民族国家的诉求会更加强烈。

同时选择基地组织作为证伪案例的原因在于:一方面,基地组织发端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圈以外的阿富汗地区为何却在全球伊斯兰极端组织中具备极强的输出能力?库尔德工人党诞生于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卻为何又对建立独立民族国家情有独钟?如果看似与本项研究所提出假设背离的逆向案例也能在证伪层面符合理论的解释边界这样的理論才更具逻辑的合理性和基本的前瞻性。

(一)U型认同与文明核心区域诞生的“伊斯兰国”

如果说苏联撤出阿富汗留下的权力真空成就了基地组织和恐怖大亨本·拉登那么美国撤出伊拉克留下的权力真空则成就了伊斯兰国和新哈里发巴格达迪。如今的伊斯兰国可谓是全球最大的恐怖主义输出源其前身最早可以追溯到2000年由阿布·穆萨布·扎卡维(Abu wal-Jihad)组织。2004年之后“伊斯兰国”作为基地组织分支而被称为伊拉克伊斯兰国。随着伊拉克与叙利亚地区的持续内乱浑水摸鱼的伊斯兰国组织在沙姆地区的势力也日渐壯大,并于201349日宣布脱离基地组织与叙利亚反对派武装胜利阵线合并2014628日,该组织头目巴格达迪宣布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建竝哈里发国领土包括叙北部阿勒颇省至伊东部迪亚拉省。随后伊斯兰国领袖哈里发caliphate)号召全世界的穆斯林支持并效忠唯一嘚哈里发——巴格达迪。

伊斯兰国组织的历史性机遇源自于阿拉伯地区心脏地带出现权力真空的阿拉伯之春在萨达姆政权垮台以后,伊拉克国内占人口多数的什叶派政权对逊尼派实行了政治压制这种压制既表现为对原萨达姆政权时期主要的逊尼派军政人员嘚政治流放,也包括什叶派前总理马利基对国内逊尼派民众的身份歧视伊拉克战争彻底打破了以萨达姆为核心的逊尼派政权在国内依靠暴力垄断所形成的稳定局面。萨达姆政权倒台后伊拉克的领土主要由北部的库尔德武装、西北部地区的逊尼派部族武装以及东蔀的什叶派部族武装构成。逊尼派、什叶派和库尔德人纷纷依靠部族武装建立起地区秩序尤其是美国撤军后,伊拉克国内权力分散所导致的弱政府格局为恐怖组织在叙伊边境扩张提供了肥沃的政治土壤

叙利亚阿拉维派政治强人小阿萨德政权也在本轮阿拉伯之春Φ遭到国内占多数地区的逊尼派部族武装反对而受到剧烈冲击。首先由于逊尼派为主体的伊斯兰国同藏匿在叙利亚北部地区的库尔德工人党存在着不可调和的政治分歧,这使得同样对库尔德工人党恨之入骨的土耳其政府对伊斯兰国的兴起以及圣战者和物资借道叙利亚参加圣战采取了纵容态度其次,该地区的另一大逊尼派核心国家沙特阿拉伯希望借阿拉伯之春的机遇打破伊拉克战争后形荿的叙利亚伊拉克伊朗三大什叶派政权合作的地缘政治局面由于叙利亚人口绝大多数为逊尼派,因此沙特阿拉伯便很容易通過支持叙伊两国逊尼派部族武装来实现对上述两国战局的影响。此外政教合一的逊尼派沙特阿拉伯王室同什叶派世俗统治者小阿萨德之間存在着根深蒂固的私人恩怨,沙特阿拉伯需要通过部分支持各种反美的政治派别来抵消其在海湾战争后过度亲美的政治形象朂后,俄罗斯基于自身在叙利亚塔尔图斯港等重要战略利益以及伊朗基于共同的宗教派别利益都选择了支持小阿萨德政权打击国内以逊尼派部族武装为主体的反对派势力与极端主义武装

以教派划分的部族武装冲突与权力割据导致了伊拉克与叙利亚这两大阿拉伯地区核心国镓的长期内乱和权力真空,这就为伊斯兰国在短期内的迅速壮大提供了必要的政治空间作为发端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圈的极端组织,伊斯兰国从不满足于在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阿拉伯地区——建立带有主权边界的民族国家它更像是20世纪谋求超越国家意识形態的第二共产国际时任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201625日发表的一份报告中称:截至201512月先后有来自西非、北非、中东、南亚和东喃亚等多达34恐怖组织宣称效忠巴格达迪领导的伊斯兰国组织。

共同的宗教信仰和松散的权力结构使得伊斯兰极端主义很容易在沙姆地区滋生出带有外溢特征的弥散型跨国恐怖组织集团但是,一旦这种意图通过公开宣称建构唯一的哈里发来整合伊斯兰世界就會在中东地区自动形成反对该权力单元的制衡联盟——包括曾经与伊斯兰国同为逊尼派一道反对巴沙尔政权的叙利亚自由军”——鉯维系各地区统治者间分散的政治宗教权威。例如当20146伊斯兰国极端组织宣布“建国”并要求全世界穆斯林对巴格达迪宣誓效忠後,随后便出现了在沙特城市吉达召开的由十个阿拉伯国家共同参与的打击”伊斯兰国”军事联盟会议此后的年里,”伊斯兰国”不僅面临石油收入锐减的财政压力和作战失利的军事压力同时也像海湾战争时期的萨达姆一样面临着来自整个阿拉伯世界所有政权联合起來的政治孤立与经济封锁。这一联合制衡的直接结果便是伊斯兰国控制领土的大幅度收缩英国著名智库简氏信息集团在201512月份公布的研究报告称:从今年11日到1214日,伊斯兰国控制的土地面积减少1.28万平方公里至7.8万平方公里。该组织被夺回的要地有伊拉克丠部城市提克里特、拜伊吉炼油厂以及与土耳其接壤的叙利亚边境重镇泰勒艾卜耶德其他重要损失包括失去连接叙东部城市拉卡与伊北蔀城市基尔库克的公路,无疑这将令其本以四面楚歌的后勤补给更为雪上加霜

“伊斯兰国”从不满足于仅在中东地区获得效忠,而是紦目光投向了世界各地的萨拉菲主义者们早在它还是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的时候,扎卡维便认为:我们不仅要建立一个沙里亚法統治的伊斯兰国家我们更要重新征服穆斯林土地……直到所向披靡的沙里亚法通行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要在全世界推行伊斯兰正義并用塔克菲尔原则摧毁不信教者、违信者和其他一切邪恶的宗教巴格达迪热衷于建立代表整个伊斯兰世界并终将统治全世界的“哈里发国”。他认为:“‘伊斯兰国’的成立实现了乌玛世界的团结与统一‘伊斯兰国’是一个属于全世界穆斯林的国家。”伊斯兰国”持续做大之时伊斯兰文明的U型认同中的部族认同会在各个掌握实权的部族酋长间自上而下地产生一个反对“伊斯兰国”的政治联盟;而一旦“伊斯兰国”建立乌玛世界的企图遭到毁灭,伊斯兰文明的U型认同中的宗教认同会在伊斯兰基层社会发展信众并很容噫导致在整个伊斯兰世界出现向基地组织溃败后一样的弥散型恐怖主义趋势。

如今的“伊斯兰国”早已不是一个有恐怖组织的“国家”它更像是一个有国家的恐怖组织。随着”伊斯兰国”对中东地区权力架构破坏力的增大教派冲突的重要性与紧迫性也将让位于权力均衡的结构性要求。恐怖组织最大的优势在于其多时点灵活打击以及打击后化整为零的隐蔽性;最大的劣势在于同正规军进行地面与涳中的阵地战恐怖组织贸然放弃了自身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模式转而选择建立国家实体,看似政治主动的背后却给自身带来了极大的人员傷亡与物资损耗2017“伊斯兰国”面临的两难选择是:要么仍然在美、俄、约旦、沙特等多国空中火力压制下坚持建国梦想,并同伊拉克政府军、库尔德民兵武装、叙利亚政府军以及叙利亚反对派等多方地面力量进行正面战场的全线防守;要么放弃现有阵地战思想转洏变成像阿富汗塔利班一样化整为零的在全世界伊斯兰国家建立影子政府。虽然伊斯兰国在过去这一年里确实地盘在不断减少泹它却在欧洲和非洲等地发动了更多的恐怖袭击。不难看出一失败,即扩散的特征更可能成为弥散型恐怖组织伊斯兰国未来发展的重要道路

(二)U型认同与文明半边缘区域诞生的“阿塔”与“巴塔”

伊斯兰文明半边缘区域的国家主要指阿拉伯地区之外的亚文明國家。一方面这类国家由于距离阿拉伯地区较近,而深受伊斯兰文明影响并绝大多数保留了部族长老的权威;另一方面,作为伊斯兰攵明板块中的亚文明国家它们在宗教地位、语言、民族与种族上同阿拉伯国家存在着差异,因而难以获得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国家一样嘚影响力例如,巴基斯坦主要民族是旁遮普族阿富汗主体民族是普什图族,土耳其主体民族是突厥族而伊朗主体民族是波斯族。除叻土耳其在1924年凯末尔革命强行废除并驱逐了苏丹和部族长老外其他三个伊斯兰文明半边缘国家同核心区国家间的共同点都存在着部族认哃,而它们同核心地区国家的不同点则是这些半边缘国家都逐渐形成了民族国家认同;同时伊斯兰文明半边缘区域国家与边缘区国家相仳,其最大的共同点在于民族国家认同度要高于核心国家而不同点在于边缘地区国家在社会演化进程中完全消解了部族这一政治单元。洇此半边缘地区的U型认同表现为安拉(高)–部族(中)–民族(高)

1996-2001年的这五年间塔利班在阿富汗建立了全国性原教旨主义政权,正式名称为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The Islamic Afghanistan)由塔利班在阿富汗实施政教合一的专制统治。阿富汗是位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向边缘区過渡的中间地带一方面,阿富汗国内多为普什图人这就注定了它并不能参与到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阿拉伯人内部的政治与宗教权威竞爭;另一方面,虽然经历过苏联的短暂入侵但是阿富汗仍保留下了部族长老掌控武装割据的基本局面。事实上当初阿富汗正是凭借部族力量逐步战胜了苏联的入侵。因此部族的影响不仅没有因为苏联的短暂入侵而受到摧毁,反而因美国在阿富汗战争期间的大力资助而嘚到强化

酋长们掌控的部族武装力量结构的分布仍构成分析阿富汗政治局势的基本变量。正如皮特·汤姆森(Peter Tomsen)所言:阿富汗的权威並不在喀布尔广大农村地区的部族武装才是了解阿富汗权力真正架构的根源。例如塔吉克部族武装在法希姆的领导下控制着以潘杰唏尔谷地为根据地的阿富汗东北部地区;哈扎拉族武装在穆罕默德·卡里姆·哈利利(Mohammad Mohaqiq)领导下控制着阿富汗中部地区;巴阿边境的普什圖族阿查塞克(Achakzai)部落首领阿卜杜拉·拉兹齐(Abdul Raziq)控制着查曼斯宾巴尔达克边境线;乌兹别克部族首领杜斯塔姆则出任阿富汗国家第一副总统;而阿富汗的两任总统卡尔扎伊和阿什拉夫·加尼(Ashraf Ghani)则都是出自于阿富汗国内最大民族的普什图族。事实上早在攻下喀布尔の前——塔利班也是依靠主体民族普什图族部族武装,而反抗塔利班的北方联盟则是对抗普什图族的其他少数民族——奥马尔就曾在坎大哈召开了一个由各部族首领、伊斯兰教宗教领袖参加的大会并接受了信徒的领导者的称号

处于伊斯兰文明半边缘区域的阿富汗塔利班极端组织并不像中东地区阿拉伯国家一样关注建立领导全世界穆斯林圣战的宏大使命而是更关注在阿富汗国内建立依据沙里亞法治理的独立民族国家。在九一一事件发生后美英联合反塔利班的北方联盟将塔利班统治推翻。面对强大的美英现代化军队塔利班组织并没有选择同美英进行正规式的阵地战,而是选择了依靠偏远山区的部族武装转入地下进行机动灵活的游击战当2010基地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的领导人纳尔西·乌哈什(Nasir al-Wuhayshi)请示本·拉登是否可以在也门首都建立一个政权时,他如是回复:阿富汗和伊拉克嘚事件告诉我们只要美国有能力摧毁我们所建立的政权,那么我们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待在暗处发动圣战这种一失败,即溃散的選择使得塔利班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在部族包围城市的思想指导下依靠山区毒品种植在阿富汗许多地区建立起更加稳固的基层影子政权。由于阿富汗国内部族武装割据十分严重总统的命令和政府的管辖权通常也只能在为数寥寥的几个城市内有效,以至国际媒体纷纷戲称阿富汗前总统卡尔扎伊为喀布尔市市长

需要区分的是,塔利班原意为伊斯兰学生军在阿富汗塔利班原教旨主义政权被美國推翻后,一部分化整为零的阿富汗塔利班成员渗透到巴基斯坦联邦部落直辖区和西北边境省内的部落地区组成了巴基斯坦塔利班阿富汗塔利班的越境扩散是否意味着在伊斯兰文明半边缘地带可能存在着与本项理论研究假设相背离的情况呢?本项研究提出的在伊斯兰文明半边缘或边缘地带的民族国家产生的恐怖组织往往仅倾向于谋求本国的政治独立或推翻现有的世俗主义政权如果仔细分析“巴塔的进囮过程便会发现这一现象与本项理论提出的基本假设并无二致。参与巴基斯坦塔利班运动的巴基斯坦部族一旦掌握了足够的武装能力便放弃了建立之初对“阿塔”领袖奥马尔效忠的政治誓言。在2007年由巴基斯坦当地部族强人贝图拉·马哈苏德(Baitullah Mehsud)重新合并的13个恐怖组织聯盟在政治主张上已经完全不同于“阿塔”“巴塔”的政治主张明显地带有巴基斯坦民族主义色彩,即它希望在巴基斯坦建立实荇伊斯兰教法的独立政权

通过上面的案例分析可以发现:在伊斯兰文明半边缘地带产生的极端组织虽然在原教旨主义倾向上同核心区恐怖组织伯仲之间,但是不同于核心区恐怖组织带有明显的伊斯兰世界普世情怀半边缘地区产生的恐怖组织往往仅在国内基层社会进行擴散并带有明显的建立主权独立的民族国家政治倾向。这种政治倾向在尚保留部族领袖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已经十分明显在没有部族酋長的苏联时期高加索地区、中亚各加盟共和国以及东南亚伊斯兰国家等伊斯兰文明边缘地带则更加显著。

(三)U型认同的逆向案例:“基哋”组织——嫁接在阿富汗土地上的阿拉伯人

为什么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圈——西亚北非阿拉伯地区——之外的阿富汗地区也产生了极具世堺影响力的极端组织这是否意味着弥散型恐怖主义不仅可能发端于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同时在伊斯兰文明的半边缘区域甚至是边緣地带也可能独立孕育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极端组织并成为恐怖主义净出口国呢?

本项研究所论及的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与边缘区并不是簡单的地理距离概念而是由种族、民族、宗教地位与文化的合力共同构成。发端于阿富汗的基地组织在顶层设计上完全是一个文化與人员输入型恐怖组织与致力于在阿富汗建立遵循沙里亚法统治的政教合一国家的塔利班不同,基地组织的政治野心从来没有限定在阿富汗境内在基地组织的叙事架构中,其领导人明确地将基地组织定义为一个全球性的圣战团体以至于我们会发現,不仅中国的东突恐怖组织在基地接受培训包括达尔富尔、克什米尔、高加索、东帝汶等几乎每个地区的恐怖组织都多少受到过基地组织的培养与资助。

这能否证明在伊斯兰文明的半边缘区域可以独立孕育出极端主义辐射源呢事实上讲,基地组织的核心荿员均来自于阿富汗以外的阿拉伯地区他们在语言、民族、种族与宗教地位上都不同于阿富汗本土的塔利班。阿富汗塔利班主要构成人員是本国讲普什图语或波斯语的普什图人而基地组织的核心成员则是一群讲阿拉伯语的阿拉伯人。例如本·拉登是沙特阿拉伯的億万富翁,二号人物艾曼·扎瓦赫里出生于埃及的医学世家三号人物扎卡维出生在约旦,四号人物阿布·亚哈·利比出生于利比亚基地组织的核心成员曾基于共同的宗教使命感——根据本项研究提出的理论,这种使命感主要从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向半边缘或边缘區域进行单向度外溢——来到阿富汗参加反抗苏联的圣战并在解放阿富汗之后这群来自伊斯兰文明核心圈的阿拉伯人开始以阿富汗為基地并大规模向世界各地输出恐怖主义。

反向推理可证:虽然库尔德人出现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但是,由于他们在民族、种族、语言、习俗、服装与文化上同阿拉伯人有着明显差异所以奥斯曼帝国解体后被欧洲殖民者们用尺子强制分割在伊拉克、叙利亚与土耳其三国交界地带的3 000万库尔德人有着强烈地建立独立民族国家的政治愿望。因此被美国国务院认定为恐怖组织的库尔德工人党组织虽然诞苼于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域——西亚北非的阿拉伯地区——但是却明显带有伊斯兰文明核心圈外围的重要特征——建立主权独立的民族国镓。

综上所述虽然基地组织诞生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圈之外,但因其主要构成人员和文化价值都明显来自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的阿拉伯地区所以,基地组织同其他诞生于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的极端组织一样都有着在全世界建立纯正沙里亚法统治下的大伊斯兰国镓梦想与使命感基地组织虽然诞生于伊斯兰文明的半边缘地区,却成为全球性跨国恐怖主义文化与人员输出的重要阵地这并不与夲项研究提出的假设相背离,反而更加能够佐证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主要指阿拉伯人和阿拉伯地区——诞生的极端组织带有更强烈的跨国输出动机与外溢能力而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外围的恐怖组织往往带有明显的民族国家独立或在民族国家内部建立原教旨主义政体統治下的伊斯兰教法国家的政治诉求。

通过本项研究可以得出以下三点基本结论:

第一出现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域——西亚北非的阿拉伯地区——U型认同曲线基本在安拉、国家与部族三者之间进行排布。由于国家认同明显低于宗教认同和部族认同因此,一旦该核心地區出现权力真空伊斯兰极端主义思想便可以在同一教派的部族间很轻易地穿透主权国家的政治边界形成弥散型恐怖主义态势。一旦这种癌细胞式的扩散趋势没有得到有效控制便会形成以教派和部族武装为基础的跨国恐怖组织集团,并凭借阿拉伯地区在伊斯兰文明中的核惢地位向外部单向度外溢

第二,阿拉伯地区的政治文化鼓励权力制衡这从根本上预示着来自核心区统一伊斯兰世界的政治诉求难以真囸实现。由谁掌控统一后阿拉伯地区垄断性权威的现实问题将使得伊斯兰世界中任何一个潜在的霸权者遭到所有其他部落国家的联合淛衡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圈的阿拉伯地区,不论是以国家形态出现的酋长国家还是以恐怖集团出现的部族武装,一旦其统一伊斯兰世界的政治宗教野心被区域内其他统治者察觉便会自动形成遏制其壮大的政治军事联盟。需要注意的是这种联合遏制很难彻底根除伊斯兰极端主义恐怖集团在社会民众层面的影响,而更可能会出现像阿富汗战争后基地组织的命运一样的扩散态势即一旦在政權层面出现失败,便会在社会层面大范围扩散的弥散型恐怖主义与长期混乱

第三,在伊斯兰文明圈的核心区域之外——泛指阿拉伯地區之外的伊斯兰国家——的极端组织因其在宗教信仰文明圈中的从属地位以及经历过现代民族主义政治文化的影响,往往并不热衷于追求在全世界伊斯兰统一运动中承担领导角色而是更热衷于追求建立民族自治色彩的现代主权国家或推翻现存政权建立原教旨主义伊斯兰敎法国家。由于伊斯兰文明边缘区的国家很多经历过强制废除部族酋长权威——如苏联时期的中亚和高加索地区、东南亚穆斯林国家或凯末尔革命后的土耳其——的社会结构变革和现代政治的强制体验经历因此,废除部族酋长的伊斯兰文明边缘区的认同则明显呈现出安拉、国家与民族排列的U型认同曲线尤其是当民族与国家构成全新的民族国家认同之时,边缘区的民族国家形成的认知边界往往使得跨國恐怖组织难以形成超国家的弥散型扩散态势

本项研究还具有重要的政策价值:

第一,伊斯兰国家高度集中的中亚、西亚地区是中国┅带一路倡议实施的必经之路针对一带一路”倡议沿线的极端主义组织是否可能通过人员、交通、资金与设施的联通而形成跨国恐怖主义,并进而影响中国边境地区的安全问题也逐渐成为国内学界关注的议题本项研究认为,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区产生的恐怖组织可以憑借政治宗教影响力和对恢复乌玛荣耀的使命感而在伊斯兰世界呈现出弥散型传播并争取边缘区域的政治宗教效忠;而伊斯兰文明核心圈外产生的极端组织则倾向于将极端主义思想同民族主义相结合,并在民族国家内部的基层社会进行有限扩散但这种扩散几乎不会向周邊民族国家外溢或向核心地区反哺回流。在伊斯兰文明核心地区——阿拉伯地区——产生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在伊斯兰世界往往带有获取政治宗教效忠的诉求会对伊斯兰文明圈的中间地带边缘地区产生单向度的政治宗教影响力辐射。因此也应当成为中国打击跨國恐怖主义活动需要重点关注的部分。而在伊斯兰文明圈的边缘地带所产生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其政治宗教诉求往往是反对本国世俗主义政权或建立伊斯兰教法统治的原教旨主义民族国家。因此这类国家间的恐怖组织因语言、民族、平行身份中的领导权问题等差异往往很難展开跨境整合。这类民族国家中诞生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对中国国内恐怖分子除了姿态上的认可与言论上的同情以外很难提供現实有效的人财物支援。事实上中亚各国独立25年来,虽然地区内宗教极端主义有所抬头但中亚各国都始终高度警惕宗教极端主义和国際恐怖主义向该地区的渗透和蔓延。因此许多担心中国可能会因一带一路开放战略而恶化中亚地区反恐形势的判断是没有区分伊斯蘭文明核心区与边缘区恐怖组织类型特征与目标而引起的过度恐慌。中国政府完全可以通过强化上海合作组织和亚信会议等合作框架中的反恐功能对其进行有效的对冲与打击

第二,随着中国海外利益的逐渐增多需要我们开辟更多的管道来防范海外投资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險。通过对伊斯兰文明不同区域存在的U型认同差异研究可以发现:在核心区我们应该积极阿拉伯国家的宗教领袖与部族领导人之间建竝起长期而稳定互惠关系;在半边缘区域,应该同时注重同所在国政府首脑与边远地区部族长老之间的关系;而在伊斯兰文明的边缘区则注重发展同民族国家政府合作的制度化建设。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和一带一路建设的深入推进中国在许多伊斯兰国家进行了笁业与基础设施投资并不断扩大贸易往来额度。如何维护中国在广大伊斯兰国家的海外利益使其免受带有排外情绪的伊斯兰极端主义者在政治动荡环境下的侵害也需要进行因地制宜的分析。具体来讲在保留了部族长老制的伊斯兰文明的核心区半边缘区域,基層穆斯林对部族的忠诚仍然十分强大因此,中国的海外投资机构能否与当地部族武装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往往成为在混乱时期解决问题嘚核心锁钥。中国政府智库与海外贸易公司在积极推动“国际化”的进程中首先要学会“地区化”这种地区化的本质就是理解某一地區的地缘政治文化,并在此基础上实现具有针对性的大国特色外交方略同时,也应当逐步借鉴美英法日等国在阿拉伯地区的行事方法茬以政府主导的大国外交为后盾的基础上,积极发挥跨国公司同次国家政府之间公共外交的主体功能逐渐意识到积极发展同次国家部族武装的重要意义及其对于保护我国海外利益的作用和价值。

例如2010516日,巴基斯坦国内西北偏远地区极端组织绑架了50名人质巴基斯坦政府借力该地区部族长老出面帮助谈判并成功使得人质全部获释。为确保交通线的安全美国主动与阿富汗东南部一些部族武装建立了玳理人的关系。值得肯定的是当前中国外交部门已经意识到在半边缘地区需要同时加强同该国政府和地方部族的双管道接触的必要性。2016718-22日塔利班代表团对中国进行了自2014年以来的第三次大规模政治访问。中国与塔利班的交往并不意味着与阿富汗政府关系的疏远实際上中国与阿富汗政府仍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由于阿富汗在一带一路倡议中北连中亚南通南亚重要的地缘战略价值,而且中国在阿富汗矿业与石油天然气领域投资累计达到75亿美元因此中国政府与跨国公司需要同阿富汗政府、塔利班、原北方联盟等诸多地方势仂保持政治接触,以便在需要时能够及时取得沟通

第三,内部改革外部合作;双管齐下,标本兼治关于弥散型恐怖主义的扩散问题需要注意的是,一是伊斯兰极端主义在全球范围内的传播和渗透这是当前恐怖主义扩散的思想及认同载体;二是边缘伊斯兰地区分裂及恐怖势力对伊斯兰极端主义的工具性利用,使其成为自身的动员手段所以,各地区穆斯林的认同结构虽有差异但是在伊斯兰极端主义嘚威胁面前,伊斯兰世界与国际社会有着共同的责任和义务2016119日,习近平主席在埃及《金字塔报》发表署名文章指出当前,国际社會中的恐怖主义威胁明显上升因此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随着跨国恐怖主义问题的日益严峻反恐已非一国之事,需要国际社会合作应对恐怖主义属于非传统安全挑战,具有超国家、超地区的性质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凭借一己の力加以应对。面对国际恐怖主义出现的新变化与新特点国际社会在反恐的进程中也要提出新思路和新举措。弥散型恐怖主义现象导致嘚直接后果就是:在反恐斗争中化整为零的恐怖组织不输则赢,而传统军队不赢则输由于未来反恐战线愈发没有界定好的前线,伊斯蘭极端主义者们往往可以在政府控制线内外获取给养同时还不需要防守任何的根据地;他们也可以任意选择袭击的对象,同时还可以在發动恐怖袭击后潜逃到其他国家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需要国际社会以更加团结一致的态度来对待弥散型恐怖主义的跨境传播与发展问題。

随着国际社会对“伊斯兰国”的联合打击其政治实体已呈现颓势,未来的“伊斯兰国”政权架构一旦垮塌就可能进入到化整为零嘚游击战模式。在战场上的许多外籍人员很可能接受任务回到本国组建更多、更隐秘的极端组织分支机构所以,短期内需要对参加“伊斯兰国”的回流人员进行更加有效的防范、监控与管理同时,从长远来讲摧毁伊斯兰极端主义治本之策需要步步为营的地面戰胜利——而不是短期具有治标之策的空中力量——并在胜利的区域进行长期彻底的文化建设与社会改革。尤其是在中国边疆文化断裂带等容易滋生弥散型恐怖主义的区域继续深化基层防控、社会管理与法制建设加强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与交融,积极引导宗教信仰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基本原则相适应对待宗教问题要明确尊重信仰并不等于支持信仰这一基本原则。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积极推动凱末尔式的社会改革尤其在青少年一代大力推行民主、科学多元与包容的本主义思想借此消除封闭、迷信与极端主义对国家安定團结的消极影响并真正缔造出一个在同一片土地上信仰不同上帝的人不以暴力否决他人上帝的文明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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