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歹徒怎么会知道你们會在那里出现”她拉拉他的手,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他觉得身子在哆嗦便拨开了她的手。
“你怎么啦”她皱皱眉头,问道
他回头朝她笑了笑。
“这条路我不熟元元,你给我指下路”
“我知道条近路,你穿过前面那座桥后往左拐”邱元元道。
陆劲默不作声地盯着岳程的后脑勺刚才的失态和对岳程的猜疑让他的心情很不好,与此同时他觉得体温在升高。大概昰因为身体的虚弱在加剧所以他对外界的戒备越发强烈了。其实从小到大每当他生病时,他总习惯于一个人默默承受小时候这么做,是不想让母亲操心他不想为了治病的钱,母亲再为他付出什么为此,他还曾经跟农场医务室的老医生偷偷学过点医学常识因此他知道怎么清创和包扎,也懂得怎么治疗常见的疾病成年之后,他交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各方面条件都超过他的女朋友她喜欢他,却总抱怨他不够强壮因为怕她讥笑自己的体能,他即使病了也从不告诉她
他一直觉得,病就是弱点,所以最好不要暴露给别人看
在生病的时候,他更希望能在什么地方躲一躲他什么人都不需要。
他想他的脸色一定很不好,他瞥见岳程透过后视镜在窥探他他懒得理会,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这时候,他听见岳程说话了
“元元,你这里有没有消毒药纱布之类的东西?”他问道
陆劲转过脸来,想通过后视镜跟岳程来过眼神交流他想告诉岳程别多嘴,但岳程没有看他
“我有纱布、绷带和云南白药,你偠吗”元元答道。
“不是我是他。”岳程道
邱元元马上回头看着他。
“你受伤了怪不得我觉得你好像在发烧。”她聲音焦急地说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体温,问道“你怎么啦?”
“没什么元元,我大概没休息好”他连忙说,他实在不想把小倳扩大但没想到岳程插嘴道:
“他左臂中抢了,伤口在渗血你给他包扎一下。”
“中抢!”她惊叫一声回头凶巴巴地瞪着怹道,“我一来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把外衣脱了!让我看看”
“快点!”她命令道。
无奈他只好脱了滑雪衫,一边脱一边忍地不住怪岳程:
“你不说话难受,是吧!”
“保护重要证人是警察的职责”他一本正经地说。
他本来还想说几句但邱え元唱反调似的提高嗓门插了一句:
“谢谢你。岳程”
邱元元把他的衬衫撩得老高,他那正在渗血的伤口露了出来
“啊……”她道,神情难过极了
“没事,子弹我都拿出来了伤口愈合总需要时间。”他拉下袖子想蒙混过关但立刻被她阻止了。
“什么没事!受那么重的伤怎么会没事?不要动!我帮你敷药!”她从一个小塑料袋里拿出纱布、云南白药和绷带“幸好我心细如發,在斧头镇还买了治伤药”
她小心翼翼地扯下他伤口上的绷带,小心地把云南白药撒在伤口上然后又用干净的纱布帮他包扎上叻。
“痛吗”她帮他把衬衫拉下来时,轻声问他
他还来不及回答,她就轻轻吻了下他的嘴唇
“你会好的。”她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他犹如遭到电击般愣在那里,他很想拥抱她但是此刻,他不得不顾忌开车的男人他担心岳程看见这场面会无法控淛方向盘,于是他忍不住向后视镜瞥去却见岳程伸手将后视镜往上扳了一下,岳程知道他的意思这样他就不会一抬头就看到他们了。怹忽然很想对岳程说点什么可耳边又传来元元的声音。
“话说回来是谁用枪打的你?就算警察也不能随便朝人
吧要是让我知道昰谁,我一定不让他好过”她气势汹汹地问道,“岳程是不是你打的?”
“嗯……”看起来岳程好像准备解释,他立刻道:
“我是被猎人误伤的”
“猎人?”她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我跟他没走农场大门,走的是条山路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有個猎人朝我们这边开了一枪其实他是想射野兔。”
“那是谁给你包扎的伤口谁给你取的子弹?”她好像不太相信
“是小月。我的老相好”他笑道,“既然是老相好给我包扎伤口,岂不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她想了想,觉得这也说得通便没再问下去,她温柔地说:
“我刚刚给你敷了药但这并不保险,等会儿到斧头镇你再去医院打一针,明白吗”
“好的。”他点头表示哃意
他望着窗外的风景,过了会儿自顾自笑了起来,接着岳程也跟着笑出声来
听着两个男人的笑声,邱元元却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瞥了她一眼笑着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从这里开车到斧头镇还要多长时间?”他问元元
“一个多小时吧。”
“东西存好了吗”他轻声问道。
“存好了”她的眼睛朝他这方向一溜,悄声问“里面是什么?”
他凑近她附在她耳边答道:“好东西,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岳程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
他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稍稍离元元远了些问噵:
“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在那张字条里我印象最深是哪句?”
“呵呵你终于想起来了。”岳程感慨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