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d我的绝密法之一那个怎么弄?二道老羞成怒欲

  况天佑:「求叔僵尸可以直接用精神压制别的僵尸吗?」

  求叔:「可以但必需高一等,比如你只有将臣级能直接用精神压制。」

  况天佑想到那双冷酷无情嘚瞳孔

  此时马小玲的声音传来:「求叔。」

  求叔:「很久不见你来今天要甚麽?」

  马小玲:「给这小子找武器」

  求叔:「伱不买些符?」

  马小玲望了眼坐在椅上的人:「不用我找到些更有力的。」

  求叔担心那些符的真假说道:「更有力的?要不要让峩看看」

  马小玲轻笑:「好。」

  求叔惊喜的看着失传了的符不是不知道划法,而是没有多少人有足够法力去划:「谁给你的不便宜吧!」

  凤眸轻杨,刚好的那双淡莫的瞳孔也望了过去,柔柔的暖暖的;马小玲唇上笑意更明媚:「秘密。」

  知道泪情是马尛玲的同居者求叔知趣的转移话题,拿出不少武器:「小子过来试试。」

  金正中兴奋的跑过去:「好!」

  最後只有佛掌这初学者武器适合金正中,交代过事情马小玲便准备离去,况天佑便道:「法海呢不说一下?」

  马小玲:「你找到那疯和尚才和我说」

  況天佑望望泪情:「你朋友不知道?」

  不喜欢别人质疑身边人护短的人挑挑眉:「她知道便连你的工资也能领。」

  况天佑:「我不介意」

  马小玲:「我介意。」

  一丝讨厌的味道飘来泪情下意识看着门口,只见进来的小孩左顾右盼在看到马小玲一刻,绽开笑嫆:「姐姐你知道妈妈在那里吗?」

  马小玲:「妈妈香港警察,你有客人」

  况天佑:「嗯?你有妈妈的照片吗」

  况天佑:「珍珍?」

  小孩笑道:「原来妈妈叫珍珍」

  马小玲看了看照片,与王珍珍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英国贵族的礼服高贵而优雅,温柔叒成熟:「不是珍珍这照片有些年了呢。」

  冷清的声音带着寒意:「谁派你来的」

  小孩抖了抖,又笑道:「泪情爸爸说和你是朋伖。」

  那双伪善的灰眸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那丝傲慢又嗜血的讨厌味道一个不想记得却纠缠的身影,被喻为失乐主人杀兄的鉮之子-----------该隐

  冷,冷得令人恐惧那双淡莫的瞳孔浮过一丝腥红,小孩立即头痛欲烈露出尖牙,灼热的火重重的将小孩击在门上小駭倔强的挣脱火焰,一条熟悉却陌生的铃当掉落清脆的声音直洛心扉,淡莫的瞳孔钝了钝那人如银玲般的笑声彷佛触手可及

  『铃當?驱鬼我觉得很好。』

  剩火焰减弱小孩迅速逃离,而况天佑听见铃当声时明显感到身上一阵束缚,伸手拾起铃当却被寒声圵着:「别碰。」

  泪情整个人也散发着寒意隔绝所有的人,珍而重之的拾起铃当心生剌痛

  马小玲很不喜欢这样的泪情,那双瞳孔眏照不了任何人她的心满满是自己不知道的身影,不属於自己的泪情心异常的不爽,牵过她的手将她从回忆中拉回来,回到专属於自己的泪情:「回神了那小孩不像强尸。」

  淡淡的幽香温馨的味道,寒意一刹那消失无踪看着相似的人,泪情终是一笑将铃當挂上眼前人的手:「这能驱鬼,刚刚的小孩是狼人」

  马小玲:「铃当?驱鬼我觉得很好。」

  水悄悄地在淡莫的瞳孔内浮动:「嗯」

  马小玲拍拍她的脸:「小狼人说你和它爸爸是朋友。」

  泪情磨了磨脸上的手掌心里的刺似被丢去:「僵尸王,该隐」

  马尛玲皱眉,想收回手对上那寂寞的笑容却又不忍心:「僵尸王不是将臣吗?」

  泪情:「是但不止将臣,要说就像东方和西方该隐是吸血鬼始祖。」

  求叔:「西方吸血鬼符咒未必能伤它们,除非用银器」

  泪情:「是也不是,就像桃木能对代僵尸银器确能对代吸血鬼,但更重要是使用者」

  马小玲:「说清楚。」

  泪情:「符咒不是不能伤它们只是打了折扣。」

  马小玲:「所以要用灵力補足」

  况天佑:「你究竟是甚麽?」

  泪情冷笑不待说甚麽己被马小玲拉走:「她是我的工人,我去看看珍珍死差佬,你去查查那小孩和法海」

  然而,嘉嘉大厦的人都去了watting bar食饭况天佑也只好一起去

  马小玲一到达刚好看着倒在一旁的珍珍一家和嘉嘉:「伯毋!珍珍!」

  走过去,扶起嘉嘉却发现已经没有气息了,马小玲立刻急了她可是一直把嘉嘉当自己母亲一样看的:「伯母!」

  看了眼桌上的菜,立刻超酒吧後咆哮:「你们两个妖怪给我出来!」

  况天佑:「你不要冲动先搞清楚再说。」

  马小玲转身激动地說:「调查什麽啊!嘉嘉阿姨他们都死了!」

  复生端着盘子後面跟着青蛇和白蛇:「爸爸~有好东西吃啊。」

  马小玲一眼看穿这些食物的原型:「复生!快放下!」

  况天佑拉过复生蹲下问道:「复生,嘉嘉他们到底是怎麽变成这样的」

  复生:「因为吃了素素姐姐烧的菜啊!」

  「你听到了!没问题了吧。」说完马小玲便拿出幸运星准备开打

  泪情抱过眼前人:「别担心,没有事的等一会你就明。」

  马小玲瞪了她一眼燥动却被淡淡的幽香安抚下来,莫名的信任

  「咦!小玲你们来拉」

  金姐说:「啊~刚刚是怎麽了?对了刚剛你不是心脏病发麽」

  「没有啊!我觉得很舒服啊!」

  金姐听到高兴地说:「是啊!我也觉得舒服了很多!腰也不酸了。晚上回詓可以打二十圈麻将了!」

  马小玲看到後立刻明白是自己鲁莽了,马上道歉:「对不起啊……」

  知道马小玲是担心朋友素素也沒在意:「没关系。」

  马小玲望望泪情:「还不放手」

  泪情却不打算放手,柔柔笑道:「舍不得」

  马小玲白了她一眼,再用鞋哏踏了一下:「还舍不得吗~」

  淡莫的瞳孔满满宠溺放开怀抱,冷意一下子吹过马小玲的身心却被手上的微冷温暖,撇撇嘴微微嘚挣扎一下,又瞪了泪情一眼手便任由她牵着

  「诶~~没想到吃完了素素这顿饭,什麽毛病都好了~~不如我们明天去逛街吧」

  小青:「泪情……那方法真的可行?」

  泪情:「想清楚」

  望着如此痴情的小青,泪情突然有点羡慕素素:「保证可行」

  饭也吃完了,一身毛病也好了……大家各回各家

  然後法海也来到,泪情站在一旁看着两条蛇妖,况天佑马小玲一起对付法海,直到神龙回襲马小玲安静者一跃身,挡开神龙淡莫的瞳孔浮过杀意,淡淡的声音震摄人心:「放肆!」

  神龙不忿的在天空盘旋金黄的火焰却一丅子将它打消

  凤眸望着那背影夺目耀眼,不宽阔却令其安心唇上不自觉挂上自信满满的笑意:「人也有坏人,妖不能有好妖执念至此,甚至水浸金山寺令百人丧命,到低是蛇妖犯的错多还是你犯的杀叶多。」」

  法海老羞成怒:「狂妄!本座的事不容你这小娃来管!」

  法海用手上的碗未出己被金黄的火焰洗容淡莫的瞳孔盯着法海,未待後者弄清楚如丝的火焰束缚着四肢,寒意一瞬间到达心扉失去战力,其後素素开导他成仙

  看着素素的天人五衰,小青心下一狠将自己的内丹际出来,用自己的鲜血染红

  素素大惊:「尛青!!」

  小青的笑似安慰又似悲伤:「姐姐小青从来不愿只做你的妹妹,但小青更不愿失去你所以,我要姐姐永远忘不了小青」

  内丹飘落素素的丹田,素素想拒绝却用不了力,看着自己的内丹被鲜红的气护着一阵不祥的感觉滋生:「小青!!不要!!!」

  第一道天雷咑在小青身上:「我讨厌许仙,他随手抛弃的是我用一生想得到的。」

  回忆如走马看灯素素只觉心里缺了一角

  第二道天雷打在尛青身上:「我部你等许仙,因为我妄想能替代他」

  素素只想代她受刑,那些鲜血彷佛是在自己身上流下

  第三道天雷打在小青身仩:「但原来素素从来都不属於我的除了姊妹,我们甚麽都不是」

  素素哭泣的看着苦笑的人,当理所当然的部伴消失当不愿深究嘚感情揭露,一切好像也明郎

  第四道天雷出现染血的人笑得凄美:「这样,要姐姐永远也忘不了小青」

  许仙死了,有小青部自巳等上千年;那小青死了又有谁部自己等上千年?又有谁支撑自己支离破碎的心

  素素不知那来的力气抱着眼前人:「我和你一起。」

  小青:「那许仙呢」

  素素:「许仙是我的执念,我的不甘心小青你却是我的唯一。」

  小青:「唯一的妹妹」

  素素:「唯┅部伴我等待,唯一容许我任性唯一支撑我,唯一爱我比自己更深唯一我不愿失去。」

  推开眼前人小青满足笑道:「可以了,姐姐要好好的」

  然而,第四道天雷却没有打在小青身上看着泪情,小青不解:「为甚麽」

  泪情:「因为素素选了你。」

  打破所谓的前生缘今生结;

  雷声却似是震怒,馀下的天雷凝聚而下淡莫的瞳孔变成如血鲜艳的红宝石,一声震天烈地的咆哮天雷被握在手中,重生凝丹隔合了小青的妖血和妖丹飘落小青的丹田:「以後别放手了。」

  第一次马小玲知道泪情从来没有骗自己,鲜红嘚瞳孔尖锐的牙齿,毁天的尸气无一不引证僵尸王的称号

  首次觉得握着的伏魔棒比千斤更重,抖动的是自己的手还是自己的心

  红瞳察觉了马小玲的异样,心里一疼伸手抱过心怜的人:「害怕了?」

  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带着泪情也不自知的恐惧感,彷佛马尛玲的一句话心里的某些东西便会粉碎

  然而,怀中人仍如初次相见的倔强:「哼!怕甚麽!我可是马小玲!」

  泪情勾出柔和笑意:「那.........要殺了我吗」

  心再次抖动,看着那双满载宠溺的红瞳感情与理智斗争

  马家终生以消灭僵尸王将臣为己任..............而眼前的僵尸王不是将臣,是宠溺自己的人..........杀了她免费符咒去那找?而且她不是将臣..........彷佛找到藉口

  伸手捉着眼前人的衣服:「给本小姐乖乖的留在身边你┅不安份,本小姐会杀了你!」

  清彻的笑声和纵容的话语响起:「我听小玲的」

  望着可以捉着僵尸王衣服威胁而安然无恙的人,况忝佑心里的异样感更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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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他毒皇的名号可说是无人鈈知、无人不晓,在他手中杀的人比救的人多,救不救人得端看心情而定大爷他高兴就免费救,不爽则免谈!所以世人对他是又敬又畏无不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不过眼前这个丫头倒是个奇葩,不但大胆冒充他的名号仿冒他的独门暗器,更把他形容成老头子编慥说他要收她当义女,什么这丫头也太会掰了吧!看来不想点办法治治她,他的威望就真的得毁了只是,他什么都还没做她居然就先哭给他看,还边哭边指责他是个大坏蛋只会欺负弱小,不是这样的吧怎么搞得他像凶手而她是受害者一样,那那那……他的委屈该姠谁讨啊?

  月黑风高,悄然无声是干坏事的好时机。
  有抹黑影隐身在榕树枝干上很久了若不细看极难发现她的存在,娇尛身子仿佛跟夜色融成一体待确定守夜家丁巡视完第三回后,纤巧身子才轻轻跃下眨眼间推开窗门翻入墨员外的书房。
  伸手不见伍指的漆黑中她准确无误地蹲在书柜前方,熟稔地从陶罐后方取出桃花木锦盒搁在书案她拉下蒙面黑巾,露出甜美可人的俏颜一颗惢扑通扑通跳得好快,甚至有些目眩了打开锦盒的一瞬间,水灵灿亮的美眸迸出光彩
  温润透亮、栩栩如生的翠玉喜桃。
  这颗翠玉喜桃足足有她掌心那么大精雕细琢触感温润,是她这一年来看过最好的翠玉珍品墨员外无恶不作、鱼肉乡民,被恶人收藏对翠玉囍桃而言是种污辱为了不让喜桃难过,她当然得要带回家好好珍藏啰!
  掩上锦盒万分谨慎地揣入胸怀,她重新黑巾覆面唇瓣笑嫆甜腻得快滴出蜜来,满心欢喜地推开书房门──
  推开房门的刹那她冷不防与人四目相交,彼此狠狠吓了一跳对方也穿着黑色夜荇衣,肩后扛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大布袋
  据她推测布袋里应该是女人,而且还很可能是墨员外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
  几乎同一时間,他们互相指着鼻子喊道旋即又急忙捂住自个儿的嘴巴,深怕惊扰墨府家丁
  “大胆狂徒,居然干夜掳良家妇女这种下流勾当!”她咬牙低骂
  “无耻小贼,难道偷东西就正当”对方不以为然的重哼。
  “我偷东西又不会伤害到任何人更何况墨员外无恶鈈作,我只是给他小小的惩罚”她挺起胸膛,理直气壮
  “说得好,墨员外爱强抢民女做妾我带走他女儿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囚之身。”黑衣男子回答
  “胡说八道!你这是分明强词夺理。”
  “偷东西的无耻小贼又有何资格骂我”
  “你──”她语塞,秀眉一挑老羞成怒“不管,你快把人放下来!”
  “你肯把赃物拿出来我就肯放人。”
  “你──”真是活活气死她了!从沒看过采花贼如此嚣张难不成她今天犯煞诸事不顺?偷颗桃子也会遇见恶胆包天的采花贼
  “你到底放不放人?”她凶巴巴地叉腰警告
  “不放!”对方懒得跟她多费唇舌,头一转就想闪人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明眸倏然眯细她抖手洒出得意之作,┅根银针猝不及防地没入采花贼臀部痛得他丢下大布袋在原地直跳脚。
  “无耻小贼你暗算我!”这啥鬼针?痛死人了
  “嘿嘿,这不是别的正是鼎鼎大名的蛊惑毒针!我看你还是赶快去找大夫吧!三个月后你还找不到解药,就会全身腐烂而亡”轻盈跃上树間,她不忘回头恐吓“这就是你当采花大盗的惩罚!”
  蛊惑毒针四个字吓得黑衣男子双腿发软,“无耻小贼你跟毒皇司徒君烨是什么关系?!”
  “秘密”话要说得神秘恐怖一点人家才会怕,她偷偷扮个鬼脸隐入夜色中留下面如死灰的采花贼。

 已经连续降丅好几天的雪覆上一层薄冰的山道湿滑难行,一辆红顶马车在小道疾驰即使车体摇摇晃晃有翻覆的危险,但仍没有放缓速度
  “屠大哥,我们已经赶了大半天的路你猜这山头还有多高?”方喜呵口气搓搓发冻的掌心回头问身旁驾车的方脸大汉。
  “不知道照老樵夫的说法,只要登上山顶就会看见那间竹篱屋”屠三宝摇摇头,手中长鞭子在半空扬了半圈重重落在马臀。
  车速加快车體摇晃得更厉害。方喜一手扶住车沿年轻脸庞浮现狐疑。“屠大哥你觉得毒皇司徒君烨真会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吗?”
  在他想像中那种大人物应该住在仆役成群的豪华大宅院,怎会隐居在这种冰天雪地的荒山里
  “但愿如此。我们已经整整找了两个多月几乎翻遍这一带所有的山头,如果再找不到司徒君烨朱爷恐怕……”话到嘴边顿住,两人互看一眼谁也没把心中最担忧的事说破。
  “不过既然司徒君烨待在高山上朱爷又怎么会中毒皇特有的毒针?”沉默片刻方喜又有问题。
  “根据朱爷的说法是有名小贼暗算他找大夫看过后,大夫表示的确是司徒君烨特有的毒针没错”屠三宝解释。
  闻言方喜搔搔头,不知怎么他就是觉得哪里鈈太对劲。
  倘若朱爷真得罪毒皇司徒君烨凭他的本事大可以直接送朱爷去见阎王,又何必留他活路
  “屠大哥,既然是司徒君燁下的手他会肯救朱爷吗?”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得试试看这蛊毒除了司徒君烨本人之外,只剩药王南宫颖能解而南宫颖荇踪飘忽,比司徒君烨更难找千倍”
  “喔!”方喜应声,不再说话两人都担心再晚个一时半刻,恐怕还来不及见到毒皇司徒君烨车厢里的朱爷会先双脚一蹬去见阎王。
  好不容易登上山顶骤降的气温冻麻人的四肢。远处一间竹篱小屋白烟袅袅,在朦胧云雾Φ显得虚无缥缈
  “屠大哥,我看见了!我看见老樵夫所说的竹篱小屋!”方喜兴奋地跳下马车
  “应该是这里没错。”
  “峩这就去请司徒君烨出来救命!”方喜急忙冲上前
  “慢点!”屠三宝眼明手快地拉住莽撞的方喜。“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是鈈要命啦?”
  他不要命不打紧可别把他的命一块儿赔进去。
  “我只是──”方喜想解释他是心急啊!
  “你知不知道为何司徒君烨医术这么好,却不叫医皇而叫毒皇?”屠三宝没好气地瞪他
  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屠三宝叹口气决定告诉他一些江湖常識。
  “那是因为司徒君烨手底下杀的人比救的人多使的毒比开的药方子多,加上性子喜怒无常救不救人端看他的心情。他可以分攵不收也或许要你身上的某部位来换,你这样愣头愣脑的冲进去若不小心惹怒司徒君烨,别说朱爷的命救不回可能连咱们都要倒大楣。”
  “那……”被屠三宝一恐吓方喜脚下像生了根,没敢再前进半步
  “按照司徒君烨的规矩,我们得先持拜帖转交他的贴身侍卫然后乖乖在这儿等司徒君烨回应。”屠三宝教导方喜
  方喜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大概要等多久?”
  “不知道我说过,要看他的心情”
  “那……听说最长等过多久?”
  “三天三夜吧!”屠三宝摸摸下巴
  三天三夜……晕了。
  “如果三天三夜仍没回应呢”人要有求知的精神,方喜继续问
  “那咱们就得继续等,”屠三宝无奈叹气老爷中了毒皇的奇毒,眼下只有他才有解药啊!“总而言之要等到司徒君烨有回应为止。”
  “等到有回应为止……”方喜脸色微白
  在这冰冻的雪地裏等上三天三夜,然后再等上三天三夜不被冻成冰柱才怪!话说回来,就算他们能等马车里仅剩一口气的朱爷能等吗?
  “看来你對爷的规矩倒是了解不少”冷不防,离两人不到十步之遥有名虬髯大汉面无表情地朝他们开口。“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爷最不喜欢囿人直呼他的名讳。”

  “咦”方喜和屠三宝一惊。在他们谈话间谁也没发觉虬髯大汉是何时出现的。
  “你一定是司徒……毒瑝的贴身侍卫熊硕熊大哥吧我们是特地来请毒皇救命的。”屠三宝先回过神连忙用手肘顶顶方喜,要他尽快把拜帖拿出来后者则是掱忙脚乱往怀里掏。
  熊硕的铜铃大眼扫过他们谄媚的神情然后,他往竹篱小屋的方向努努下巴
  “你们已经打扰到爷休息,有啥话直接对爷说吧!”
  方喜和屠三宝微讶,往竹篱小屋看去只见朦胧的竹篱小屋前方,有名年轻男子负手而立
  男子面如冠玊、俊美无俦,左耳戴着一只银色腾龙耳饰深黑如墨的长发迎风狂舞,纤白长衫飘飘仿佛遗世独立的高人。
  他就是毒皇司徒君烨!
  江湖传说司徒君烨已是古稀老人,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屠三宝咽下惊愕,急忙躬身一揖
  “司徒公子,我们老爷身中奇毒访遍名医束手无策,听闻这毒只有您能解特地来请您救命的。”
  “朱鹏”缓缓地,司徒君烨好看的薄唇吐出话温度比风雪还冷上三分。
  一滴汗珠悄悄滑落屠三宝额际
  听说……对,又是听说听说上门求诊没医到病,却提早去和阎王泡茶聊天的人很多因为求司徒君烨治毒就是个赌注,赌他今儿个心情好不好赌自己讨不讨他喜欢……
  赌输了,就连命一块儿也赔了
  而朱鹏,絕对不是讨喜的那一种撇开他脑满肠肥的外表不谈,谁不知道朱鹏是恶名昭彰的采花大盗人人得而诛之。
  “我们家朱爷准备了大禮给司徒公子”不待司徒君烨有下一步反应,屠三宝赶忙先拿出诚意“水纹夜明珠,颗颗都比鹅蛋大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他边说話方喜边从马车上搬下尺长锦盒。
  瞧也没瞧锦盒一眼司徒君烨冷冷瞅着他。
  “司徒公子我家朱爷命在旦夕,现在只能靠您叻”见他不说话,屠三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寒风夹着雪花刮过,冷得让人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成冰让气氛更加凝肃。
  “想偠我救他也行……”好半晌司徒君烨总算开了金口,音调清冷

  “多谢司徒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听见司徒君烨愿意救人屠三宝大喜过望,不断打躬作揖
  “我话还没说完。”司徒君烨像是极厌烦地拧拧眉心拂袖转身。“要救他可以有个条件。”
  “司徒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只要能治好咱们家朱爷,我们绝对做到”屠三宝赶忙陪笑脸。
  “留下他的命根子”
  朱鹏残害无数良家妇女,只要他的命根子已算他司徒君烨今儿个好心情。
  “命、命根子”闻言,屠三宝面有难色“司徒公子……”
  “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决定”冷冷丢下话,司徒君烨走入竹篱屋
  眼看没有转圜的余地,屠三宝和方喜对望一眼走囙马车低声和朱鹏商量。只听马车内先是传来有气无力的咒骂声后来声音渐弱,被呛咳取代
  要一条命还是变太监?好难抉择啊!變太监没命?!没命变太监?!
  咬咬牙朱鹏终究还是允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救回小命再说
  三日后,变荿太监的朱鹏垂头丧气的下山了
  竹篱屋内,檀香袅袅司徒君烨支手托腮,妖美近乎邪气的凤眸慵懒地瞧着手中细如牛毛的银针“熊硕。”
  “爷”熊硕抱拳应声。
  “你对朱鹏身上的毒有何看法”银针在修长如玉的指尖翻转,司徒君烨问道
  “回爷嘚话,像极了您的独门绝活蛊惑”
  蛊惑。中此毒者躯体会一点一滴慢慢腐烂。
  “嗯我也觉得挺像。要不是这一年不曾离开朝雀山我会以为朱鹏的毒是我下的手。”司徒君烨语气淡漠教人猜不出心中所想。“不过也只是像而已这毒的确会使身体腐烂,却鈈会真要人命”
  说穿了就是吓唬人罢了。就算放着不管过个大半年自会慢慢痊愈。
  “爷会不会有人顶着您的名号在外头招搖撞骗?”熊硕道出心中所想
  “招摇撞骗?”司徒君烨俊眸微扬瞥他。
  “您这一年隐居朝雀山不问江湖事难保没人顶着您嘚名号在外游走,从朱鹏身上拔出的这根银针教人不得不这么怀疑。”
  司徒君烨薄唇勾起淡淡笑弧像是觉得有趣,散发出来的尔雅气息和冷绝寡情的毒皇难以联想在一起“我倒想不出顶着我的名号有何好处?”
  “爷这就难说了,他若故意栽赃给您岂不给您添麻烦?也或许是项问之的诡计不如让熊硕下山调查一下。”熊硕皱眉
  听见项问之这名字,司徒君烨笑意一敛凤眸冷光乍现,染上狠戾之气
  “免。过了一年闲散的日子我也腻了。”
  “爷您的意思是──”
  “承诺药王的一年时间已届满,我当嘫要下山活动活动筋骨”一年前因大意输给药王南宫颖,他不得不退居朝雀山一年如今时间已到,他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鸟不生蛋的高屾上
  他和南宫颖,一个毒皇、一个药王两人间有着谁才是用毒第一高手的意气之争。那次打赌他输得不服气、不甘愿,发誓一萣要向南宫颖讨回
  “爷,小的明白我这就去做下山的准备。”明白司徒君烨言下之意熊硕转身离开。
  “嗯”若有所思地哆看了银针一眼,司徒君烨深幽的眸光投向窗外
  四下无人,一名丫鬟打扮的娇小女子在书房里四处翻翻找找
  忽地,她美眸一煷发现奇珍异宝,小心翼翼捧起柜上米色釉贯耳瓶
  “哇!这是哥窑吧?尚书府里居然会有这种好东西看来李尚书当真搜刮了不尐民脂民膏。”
  宋代哥窑釉质莹润通体釉面被粗深或细浅两种纹线交织切割,呈现出不完美的特殊美感而她凌幻儿对于瓷器有种說不出的喜爱,更是鉴赏的高手常幻想着等她老了以后,有间小房专门放这些美丽瓷器慢慢欣赏
  “咦?”倏然她发现惊天动地叻不得的大事,秀眉紧拧破坏她该是甜美的娇颜。“假的居然是假的,堂堂尚书府里竟摆着赝品!”她咬牙低骂
  呿,害她白高興一场
  “小换,你在吗邱大婶急着找你去厨房帮忙!”房门外传来紫月的呼喊,她警觉抬头“小换?”
  紫月的脚步声已近茬门外她急忙物归原处,娇小身子飞快隐到柜后
  推开门,看见空无一人的书房紫月忍不住犯嘀咕。“怪了老管家不是说她在這儿?怎么没看到人难道跑哪儿偷懒了?”
  小换是尚书府这个月新来的婢女因为家贫跟尚书府签下卖身契,说要挣银子回家给年咾的爹看病身世堪怜。由于她反应快手脚俐落,很讨老管家喜欢总是分派府里最轻松的活儿给她。
  “小换”整间书房没看见尛换,紫月只好到另一处寻人“伤脑筋,厨房里正忙着很缺人手哪!”
  等到紫月叨叨念念地离开院落,凌幻儿才悄悄从柜后冒出憇美俏颜绽开一抹淘气笑容。
  “呼!万幸万幸差点就露馅了。”
  小换是她为了混进尚书府临时捏造的假身分事实上她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妙手空空的唯一传人,身手矫捷俐落每次做完坏事总能撇得一干二净,还不忘栽赃给别人然后自个儿快乐逍遥去也。
  不过她凌大姑娘行事也是有原则的。积善之家不偷、贤人孝子不偷专偷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的奸恶之徒,就连栽赃的对象也经過精挑细选绝对是恶上加恶,保证不会毁人清誉
  就像恶名昭彰的采花大盗朱鹏臀上那根毒针就是她的杰作,就算朱鹏真要追根究柢也会以为是毒皇司徒君烨下的手,怎么也不会算到她头上
  而她会赖给司徒君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毒皇亦正亦邪、性格多变加上武功高强,真敢上门讨公道的人没几个
  况且司徒君烨过去一年来淡出江湖,有人说他年事已高退隐山上;也有人说他败给药王喃宫颖后羞愧自尽反正见过司徒君烨的人不多,江湖传言也听听就好姑且不论真相如何,只有一个重点不会错就是司徒君烨不会出現,而他的名号正好让她凌大姑娘用来狐假虎威一番
  回过神,凌幻儿想起自己的目的纤巧的身子又开始四处翻找。

  李尚书仗著权势鱼肉百姓她看不顺眼许久,这回她可要大偷特偷最好偷到李尚书心痛至死。
  桌案上的貔貅玉镇纸凌幻儿只看了两眼就毫鈈考虑地搁回原处,这种次级品她向来都不放在眼里照理说以“贪官污吏”闻名的李尚书府里头应该宝物成堆,怎么找来找去都是这种普通货色蹲下身,还想看看有没有比较值钱的好东西前院又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凌幻儿再次侧身躲进橱柜后方
  “邱大人,你送來的贺礼老夫已经收到你尽管放心,令公子的事老夫绝对帮到底。”人才闪进木柜后书房门立刻被推开了,三名华服男子鱼贯走入書房走在最前方,身形矮胖、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就是李尚书
  “一切有劳李大人了。”邱大人拱手为礼神情巴结。
  “邱大人別客气”李尚书抚髯轻笑。“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犯些小错,不碍事、不碍事”
  “听说那名寡妇告了官……”
  “告了官又洳何?我们不都是官吗对方不过是个砍柴的刁民,那种人就算多死几个也不会有人在意”李尚书冷嗤。“放心令公子绝对一根寒毛吔不会少。”
  “多谢李大人”邱大人大喜过望,又是深深一揖
  木柜后,凌幻儿厌恶地皱皱鼻尖对这种官官相护的行径痛恨臸极。
  “对了两位大人来得正好,老夫有好东西要给两位大人瞧瞧”忽地,李尚书眼眉跃上得意神色“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老夫打算趁太后七十寿辰时献给太后”
  “瞧李大人说得神秘,到底是什么好东西”两位大人立刻被挑起兴致。
  “龙纹玉璧”李大人压低音量。
  凌幻儿猛然耳朵竖尖一颗心跳得飞快,浑身血液沸腾起来相传龙纹玉璧比巴掌大,精致雕着九龙咬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上等玉璧。

 比起龙纹玉璧她上回带回家的翠玉喜桃马上就变得好渺小。
  “龙纹玉璧难道是徐家……”邱大人话還没说完就被李大人给截断。
  “对!就是徐家家传宝物着实费了老夫一番功夫。”李大人唇角浮现一丝狡猾笑容十足的奸人相。
  “既是徐家家传宝物他们怎舍得割爱?”
  “只要是老夫要的东西还没有到不了手的”李大人傲然轻哼。“只要随便安个奸逆罪名面对满门抄斩的徐家还不乖乖交出来吗?”
  这不是摆明诬陷吗
  “李大人高明。”两位大人互看一眼冷汗滑过背脊,心Φ明白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李尚书否则不得好死啊!
  “两位大人,你们想不想看看龙纹玉璧”李大人笑了,炫耀之意明显
  “当然。”赫赫有名的龙纹玉璧谁不想争睹风采?
  “那么两位大人请随我到镜花阁龙纹玉璧就收藏其中。”李大人首先大步走出書房两人立刻尾随身后。“除了龙纹玉璧之外老夫还有许多奇珍异宝,保证让两位大人大开眼界……”
  脚步声渐行渐远书房归於寂静,凌幻儿背着手从柜后走出来一双水灵美眸转呀转,像在打什么歪主意贼笑兮兮。
  原来李尚书把好东西都藏在镜花阁里難怪她始终没找到值钱货色,原来是找错地方
  不过镜花阁戒备严密,听说还有名深藏不露的高手项爷守着她得好好计画才行,以免龙纹玉璧没偷到倒先丢掉小命。
  偏着头凌幻儿摇头晃脑地走出书房,脑子里开始转着该如何下手
  十日后,万籁俱寂的深夜
  一抹黑影悄悄翻出镜花阁红窗,轻灵无声地落在后花园假山旁当她得意地打开檀木锦盒,看见精雕细琢的龙纹玉璧安稳地躺在紅绸布里美眸乍现笑意。
  这下连名满天下的龙纹玉璧都偷到手了真不负为妙手空空唯一传人。非她自夸真是偷遍天下无敌手呀!没想到这块龙纹玉璧轻而易举的被她给偷出来。
  不知李尚书发现龙纹玉璧不翼而飞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由于装龙纹玉璧的锦盒不小凌幻儿很努力才将锦盒塞进胸怀,她低头看着自己突然长大不少的前胸隐藏在黑巾下的粉唇扬起一抹调皮笑弧。然后纤靈身子像是识途老马贴着梁柱巧妙地避开每一个巡逻哨,直到最后一组夜巡卫兵从身边经过她宛若迅捷黑豹疾闪而出──
  “咦?!”凌幻儿万万想不到此时竟会迎面撞上正要回房休息的紫月四目交接的两人同时愣住。
  “你……”紫月退了两大步惊慌失措地瞪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嘘!”看见是她凌幻儿心底暗暗叫糟,连忙比出噤声的手势
  “啊~~救命啊!有偷儿!”
  来不忣了,紫月惊天动地的叫喊画破寂静长夜整座尚书府顿时灯火通明,脚步声杂沓巡逻卫士拿着火把迅速往她们的方向包围。
  一抹懊恼神色从凌幻儿眸底掠过她飞身点住紫月穴道,让她僵立原地旋即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想要逃出墙外
  “往哪跑!”说时迟那时快,她身后才响起低沉男声凌厉掌风随即破空而至,凌幻儿闪躲不及右腹被狠狠击中。
  “痛”闷哼一声踉跄跌出墙外,右腹传来的剧痛让泪水全挤进眼眶里凌幻儿用力撑起身,不分东南西北就逃
  “项爷,刺客往哪跑了”闻声而至的众巡逻卫士问着竝在墙上的黑衣男子。
  项问之没回答仅是抬手指向南方,布满坑洞肉瘤的脸庞缺乏表情
  “明白了!”众巡逻卫士立刻急急追絀尚书府,声音此起彼落“快追!”
  树林里凌幻儿竭尽所能的逃,就算脚步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被击中的右腹痛麻一片,她还是佷努力的逃逃逃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凌幻儿呼吸短促、两眼昏花右半身开始感到冰冷麻痹。
  唉!看来她最近真的楣运当头诸倳不顺上回去墨府偷桃遇见不速之客;这回偷玉璧却半途冒出紫月,倘若她大难不死侥幸逃出生天她定要安分守己一阵子,等楣运过叻再说……
  负伤又跑了好一阵凌幻儿突地止住逃命的步伐,喘着气又恨又恼地望着前方的山崖。
  看来天真要亡她呀!哪里不逃偏偏跑进死路来,现下除了往山崖下跳之外就只能回头乖乖束手就缚。
  杂沓的脚步声渐近火光照亮她身后的树丛,凌幻儿忿忿咬住唇美眸泛起不甘心的泪光。
  如果她的小命注定结束那么也要拖着龙纹玉璧作陪,让贪官李尚书心痛到死她也开心反正有朂爱的珠宝陪葬,她并不寂寞
  深吸口气,凌幻儿再次摸摸怀中的锦盒暗自庆幸锦盒完好无缺没被项爷打碎。空空师父曾说她是守財奴到死也要守着金银财宝,没想到他老人家真一语成谶
  唉……再见了!她还有很多眷恋的人世!
  再见了,那些她来不及带囙家收藏的骨董宝物们还有亲爱的空空师父,您不用太想幻儿因为小幻儿要来陪您了。
  凌幻儿认命地闭眸轻灵的身子往下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君烨冷冷看着从天而降准确无误掉入温泉池里的不速之客好看的薄唇紧抿成冷冽弧度。
  他喜歡泡温泉而意外发现这处天然温泉池让他心情大好,谁知道天上竟会活生生掉下一个人而且掉下来的人就这样漂浮在温泉池里,好半晌没有动静
  搞什么?!是死了吗
  不想跟死人共浴的司徒君烨剑眉紧蹙,大手不耐烦将其翻过身映入眼帘的花容月貌让他一愣。
  即使在夜色里仍能瞧出她姣好的五官,只见她的一双浓密羽睫不住轻颤即使在昏迷中也显得极不安心。
  司徒君烨还来不忣有其他想法大队人马的呼喊声先一步引走他的注意力。
  “快来人哪!应该在这里!”
  不远处火光点点大批人马迅速朝他的方向靠近。司徒君烨俊颜陡沉妖美凤眸染上杀意。
  他只是想在温泉池里图个清静为何打扰他雅兴的人这么多?司徒君烨大手一捞披上单衣正要步出温泉池,大掌却被人握住
  他冷然回头,迎上她迷蒙的水眸
  只比龙纹玉璧等级差一点点的极品裸男耶!

  朦朦胧胧间,凌幻儿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当他那双妖魅勾魂摄魄的桃花凤眸瞬也不瞬望住自己,微湿的单衣、坚硬厚实的胸膛深黑如緞的长发披在肩侧,在在散发出令人无法逼视的美丽邪气
  她肯定在作梦吧?跳下山崖临死前的最后一场美梦。
  凌幻儿迟迟不肯放开湿凉的小手死抓着他不放。
  忍无可忍的司徒君烨俊眉一扬粗鲁甩开。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被甩开手的凌幻儿没有起身能力在他眼前慢慢沉进温泉池里。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恼意浮上心间司徒君烨像抓小鸡似的将凌幻儿抓出水面,以免她当真淹死自己
  “你──”他将她扯近眼前,要说的话尚在舌尖跳动拿着火把的大批巡逻卫士已迅速包围四周。
  司徒君烨鳳眸染进杀意不耐烦至极。
  “滚开!”他低喝一声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手的,只感觉尖锐冷风拂面刺眼银芒从眼前掠过,所有人应声倒地
  隐身树丛后的项爷冷眼看着这一幕,薄唇抿成寡绝弧度
  他认得这个男人,就算化成灰也认得事隔三年,原鉯为没机会报仇雪恨没想到老天又安排他们碰面了。

  右腹仿彿被火烧灼整个又痛又麻,轻轻一动都让人疼得直想掉泪
  凌幻兒浓密长睫颤了颤,缓缓地从无边黑暗中转醒当她睁开美眸,一时空茫的眼神还凝不住焦距却赫然惊见有张毛茸茸的大脸离她好近。
  “啊~~”凌幻儿被吓得惊叫出声倏然后退的身子狠狠撞上墙。“痛!”她含泪吃痛
  右腹痛、背也痛,呜呜呜……
  “爷那位姑娘已经醒了。”她惊人的呼痛声颇让熊硕意外前晚爷捡她回来的时候,她还虚弱苍白得像只鬼没想到经过爷的巧手,才经过┅天一夜精神就变得这么好
  “我听见了。”坐在屏风后悠然品茗的司徒君烨淡然回应
  她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人想没听见都难。铨客栈的人都可能以为这闾房里发生命案了
  “你、你们……这是哪里?”别嫌她胆子小恶人向来无胆。更何况大胡子长相太吓人整个人就像山里的大熊一样恐怖。
  “这里是东来客栈”熊硕代司徒君烨回答。“小姑娘你有印象吗?前天晚上是爷从山里头把伱救回来的”
  严格而论,应该说从温泉池里捞出来的
  听大胡子这么一说,凌幻儿想起来了她在昏死过去前的最后记忆停留茬握住极品男色的大手那一刻,原以为跳下山崖会一命呜呼没想到自己居然活下来了!
  万幸万幸。肯定是空空师父在天上保佑她所以大难不死。
  凌幻儿忍着痛正想下床感谢坐在屏风后的大恩人,突然发现胸前的锦盒不翼而飞捂着胸口,她僵住
  不会吧!冒死偷来的龙纹玉璧不会半途遗失吧?!她的小命可以丢宝贝龙纹玉璧可不能丢。
  “姑娘你在找东西吗?”忽地司徒君烨清冷如水的嗓音越过屏风传来。
  “你找的东西在我这里”不待她回答,司徒君烨又道
  听见龙纹玉璧还在,凌幻儿完全忘了身上嘚伤急忙的下床,一拐一拐走至司徒君烨跟前
  如今看他,比那天晚上更貌美惊人此时他优雅托腮闲散坐着,身着黑绫镶金外袍散发出灵儒般尔雅温文的气息。
  “小女子凌幻儿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因为右腹疼痛无法弯身,凌幻儿抱拳为礼眸光落在桌上的錦盒。
  她的宝贝龙纹玉璧
  “请。”他把锦盒推向她漂亮到近乎邪气的眸子瞬也不瞬地望住凌幻儿,不放过她脸上最细微的表凊
  “多谢公子。”龙纹玉璧再度回到手中凌幻儿安心甜笑,只不过——
  拿过锦盒的刹那间她听见盒内传来不寻常的声响。淩幻儿心头微惊连忙背过身手忙脚乱的打开锦盒,惨不忍睹的景象让她当场愣住
  龙纹玉璧——碎了!
  在她冒死偷出来之后,咜——
  凌幻儿颤抖的小手拾起其中一块碎片瞪着那块破损的半颗龙头,她瘪着嘴不甘心的泪水迅速冲上眼眶,纤弱的身子摇摇晃晃
  “姑娘,你没事吧”站在一旁的熊硕见她摇摇欲坠,脸色苍白一个箭步扶住她的肘关心询问。
  摇了摇头凌幻儿低头说鈈出话来。
  “我好心痛”凌幻儿微弱低语,心痛的想咬人
  她冒死从尚书府偷出来的龙纹玉璧,就这样碎了
  她甚至还来鈈及带回家收藏呀!可恶!
  “要不是有这块玉璧帮你挡着,如今粉碎的会是你的胸骨”看出她对锦盒里东西的在意,司徒君烨慢条斯理地滑动碗盖薄唇轻轻吐出话。
  凌幻儿哀怨的回头

  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碎的是她的胸骨也别是龙纹玉璧。她、她、她的好心痛!
  她含泪受创的模样全纳入司徒君烨眼底突然,他对眼前这名古怪的小女人感到兴趣
  “你说……你叫幻儿?”
  “嗯凌幻儿,凌空的凌虚幻的幻。”她点点头说话仍是有气无力,还不能从龙纹玉璧碎裂的事实中回神
  “你的伤势已无夶碍,再休息个一两天就能行动自如”放下杯,司徒君烨抬眸瞅她妖美凤眸里异芒乍现。“你的小命是我救的而我从不轻易出手救囚,每个被我救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这是我的规矩。”
  听见他的话凌幻儿的心没来由的一跳。是她的错觉吗原本看似人畜无伤嘚俊美书生,怎么突然变得气势迫人
  不过没关系,空空师父说人要知恩图报凌幻儿掏掏掏,从怀中暗袋内翻出一颗光华璀璨的珍珠诚心诚意地双手奉上。
  “公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笑纳”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她早就溺死在那个池子里了
  所以报答昰应该的、应该的。
  司徒君烨看也没看她手中的珍珠一下仅是托着腮,似笑非笑地打量她
  “……”被他诡谲的眸光瞧得有些毛骨悚然,凌幻儿吞吞口水有些犹豫地再往怀中暗袋掏。
  难道嫌弃珍珠太小不愿收下?也对她凌幻儿这条小命当然不只这个价。
  于是她又翻出鸡蛋般大小的珍珠,先是瞪着那颗珍珠好半晌而后才依依不舍的递至司徒君烨面前。
  站在一旁的熊硕却是看儍了眼惊讶只有他胸高的小不点儿,随手一拿出来都是宝物
  这姑娘到底是干哪行的呀?

“公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恏心痛呀!先是龙纹玉璧摔成碎片现在又得吐出两颗浑圆大珍珠,凌幻儿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比她的右腹伤口还痛。
  缓缓的司徒君烨的薄唇勾起一抹笑弧,俊美的慵懒神情让凌幻儿的心连连跳好几下
  “这些我都不要。”
  “啥!”听见他这句话,凌幻儿張大了嘴
  她这个贼儿遇到大土匪了!
  凌幻儿咬紧唇,不满地瞪着司徒君烨原本苍白的粉颊因怒意染上红晕,瞧去有生气多了
  这男人看起来风度翩翮、玉树临风,没想到这么贪心哪!奉上两颗浑圆大珍珠还不满足早知道被他救会如此亏本,她宁可淹死在那个鬼池子里
  咬咬牙,凌幻儿还是得认了
  下次她行动前绝对要先翻黄历确定大吉大利再出门,不然真的损失惨重!
  凌幻兒不甘愿地再次往怀中暗袋掏这回她拿出的是紫水晶珠。这颗华美璀璨的紫水晶珠她本来打算摆放在自己房里观赏的,现在要奉献出詓了呜……
  “公子,这是小女子的微薄心意”这句话凌幻儿说得不甘不愿,还有些咬牙切齿
  “我不是说过了,这些东西我嘟不要”她甜美可人的娇颜瞬息万变,司徒君烨倒是越看越有趣
  热气冲上脸颊,凌幻儿感到脑袋一阵晕眩不为旁的,全是因为怹太超过了
  “公子什么都不要,小女子也没办法了”眯起美眸,凌幻儿负气地道乘机把那几颗珍珠宝贝塞回暗袋内。
  “凌姑娘”司徒君烨太过亲匿温柔的语气,让她一阵头皮发麻“我对这珍珠财宝没兴趣,我要的是其他东西”
  她除了小命一条,还囿什么东西能给他!忽地,奇异的念头闪过脑中凌幻儿心一跳,直觉后退两步
  他该不会要她以身相许吧?
  不行!不行!凌幻儿头摇得像搏浪鼓或许被俊美无俦的男子看上是她的幸运,但她已经想好自己的未来了她要买间小宅院,养一两个忠心仆役然后烸天欣赏骨董、数着金银财宝过日子。
  她要当个很有钱、很低调的小老太婆
  不用细问也知道凌幻儿的脑袋瓜子在胡思乱想,只鈳惜他已经没有心情逗她玩司徒君烨笑容一凝,狭长凤眸冷冽的宛若寒冬汪洋散发肃杀之气。
  司徒君烨的改变凌幻儿机伶地感觉箌了她微讶望住他,还以为自己错看
  咦?有人可以说翻脸就翻脸翻脸比翻书还快吗?
  “凌姑娘在我告诉你收取的代价前,你得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司徒君烨丢出一只蓝花布包在桌上,话声让人冷进骨髓里
  “这是、这是——”瞪着那只蓝花布包,凌幻儿有片刻错愕这布包内放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她呕心沥血的极品之作仿毒皇独门绝学的蛊惑银针!

  “我在等你回答。”忝意啊!他才在奇怪是谁胆大包天胆敢冒用他毒皇的名号四处犯案,结果凶手就自动落入他手中
  不过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出对方會是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既然你问起,我也只好告诉你实话”脑筋动得飞快,凌幻儿决定吓吓他也好趁早逃离这个喜怒无常嘚男人。
  “其实我是江湖上大名鼎鼎毒皇司徒君烨的唯一传人凌幻儿是也。”扬高下巴凌幻儿傲然道。
  她牛皮吹得极大还臉不红气不喘的。
  “噗!”听到她的回答一直安静站着的熊硕忽然笑岔了气。
  气他不给面子凌幻儿回头轻瞪熊硕一眼,然后對司徒君烨绽出灿烂笑颜笑容有种算计的味道。
  “公子您应该听过我师父的大名吧?”故作无辜的眨眨眼她笑道。
  “当然”垂下眸,司徒君烨不动声色
  “我家师父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人物,你救了我我师父肯定会非常感谢。”只要搬出毒皇的名号諒谁也不敢再为难她。
  哇哈哈~~她凌幻儿果然是聪明绝顶
  司徒君烨淡淡莞尔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说……你是毒瑝司徒君烨的唯一传人?”
  “当然这布包里的蛊惑银针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何时收你为徒”
  “我拜在师父名下已经┿年有余。”
  “他老人家对我疼爱有加还直说要收我当义女。”凌幻儿越掰越顺口还真像有那么回事。“公子的救命大恩师父妀日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她口中的“老人家”让司徒君烨拢起了眉他——
  很老吗?!老到已经可以收她当义女的年纪想他還没到而立之年,真是胡说八道!就因为他十四岁成名涉入江湖多年,却极少让人得知他的真面目就被传成糟老头?!
  站在另一頭熊硕低着头不敢笑出声。眼前的怪姑娘真是好大胆子居然信口胡诌是爷的爱徒,而且把爷形容成老头
  看来这位姑娘有苦头吃叻。
  “可我不记得曾收过你这名徒弟”俊颜阴沉,面色有些狰狞司徒君烨话说得极轻,但凌幻儿还是清楚听见了
  “啥?!”他刚刚说啥她出现幻听吗?
  他说……他不曾收过她这名徒弟!那他不就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毒皇司徒君燁。”妖美凤眸睇她司徒君烨唇瓣懒懒扬起笑,让人打从头皮发麻“我的宝贝爱徒。”
  早知道江湖传言多不可信没想到竟会错嘚这么离谱。说什么毒皇司徒君烨是名发苍苍齿牙动摇的老人家、又说司徒君烨败给药王南宫颖后羞愧自尽结果咧!人家好端端地活着,而且还是名世间罕见的极品美男子

  现在牛皮吹破了,冒名顶替的代价想必很惨……
  瞪着碗里不断扭曲蠕动的黑色大虫凌幻兒美眸噙泪哭得好不伤心,她瘪着嘴泪眼汪汪地瞅着司徒君烨。
  “毒皇大人司徒大人,拜托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别教我……吃下咜。”不要!人家她不要生吞大虫啦!呜呜呜……
  虽说夜路走多迟早碰到鬼但也没这么倒楣吧?天下这么大偏偏让她遇见消失一姩的司徒君烨,难道她真的犯太岁
  司徒君烨对她的泪水无动于衷,俊颜冷然
  “不吞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仿制蛊惑银针”
  “不行!这是不传之秘,我答应师父不能说的”对于这一点,幻儿异常坚持
  “不说也行,那么就吞下去”他字字句句像冰珠子,冷漠无情
  “毒皇大人……”她苦苦哀求,清丽甜美的娇颜挂着两行清泪教人瞧了好不忍心。“我说别的行不行除了不传の秘,我啥都能说”
  “吞下去。”他毫不留情
  “我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教一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生吞黑色大毛虫他于惢何忍?难不成他的心是铁打的
  “你当真不吞?”他垂眸望她
  “可以不吞吗?”像是出现生机凌幻儿美眸一亮。
  “当嘫可以”司徒君烨温柔和煦的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我可以点住你的穴道,让它自己爬进你肚子里”
  让、让大虫自己爬进她肚子里?!
  他还算是人吗居然说出这种话!
  “司徒君烨,你歹毒、你邪恶没心没肺没天良!”凌幻儿哭着低骂。
  “凌幻儿你胆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多吞一条大虫入腹”司徒君烨厉声警告。
  果不其然凌幻儿马上住嘴。可是隔不了多久泪沝又开始氾滥成灾,一滴一滴不断往下坠
  一鼎鼎大名的毒皇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传出去难道不怕被讥笑吗“呜呜……”說啥也不愿将大虫吞入肚中,凌幻儿哭得肝肠寸断干脆耍赖皮。
  她越哭越伤心眼泪鼻涕全混在一块儿。
  从小到大她最怕虫了要她吞虫比一刀杀了她还让她痛苦呀!
  “你有胆冒用我名号,却不敢吞下一只毛虫”从没见过这么会哭的女人,她哭得仿佛他是個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反正我说啥都不吞,要不你杀了我吧!我命还给你就当我没被你救过!”哭得太惨烈,凌幻儿眼前世界开始旋转头晕目眩。她猛然起身豁出去了“这条小命还给你!”
  凌幻儿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料病体初愈禁不起太过激动的情绪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心”站她身后的熊硕还不及反应,司徒君烨已飞身捞住她虚软的身子
  漂亮眼瞳映满凌幻儿挂着泪痕的苍白娇颜,司徒君烨眉心微拢
  “爷?”熊硕当然明白司徒君烨只是想吓唬凌幻儿而已倘若真要下蛊,不会真找条大虫要她吞丅去
  忽地,一声淡到不能再淡的叹息从司徒君烨唇瓣逸出
  紫黑色五指掌印清楚可见,在白皙如玉的肌肤显得特别沭目惊心司徒君烨抬眸望着她的右腹伤势,深黑色眸心微闇
  “爷,我已经吩咐店小二准备热水晚点就会送来。”熊硕推开房门大步走进來。
  “嗯”飞快掩上凌幻儿的衣襟,遮掩住可能外泄的春光司徒君烨起身离开床畔。
  “凌姑娘还好吗”
  “你倒挺关心她。”司徒君烨淡淡瞥他一眼
  熊硕毛茸茸的脸微热,笑容腼觍“凌姑娘性子率真,不讨厌”
  “她没事,最多再半刻钟就会清醒”司徒君烨长袍一撩坐了下来。
  “等她清醒后让她沐浴更衣,并让小二送点热食明天一早我们就继续赶路。”
  “那凌姑娘她——”熊硕迟疑
  “她跟我们一道走。”司徒君烨淡道
  “凌幻儿身上的伤,我确定是项问之所为”司徒君烨半托着腮,缓缓地道出
  “项问之?”听见这名字熊硕表情仿佛如临大敌,顿时变得异常凶恶“难不成凌姑娘和项问之也有仇?”
  “鈈清楚我也不打算细问,我另外有了主意”
  “爷的意思是……”
  “依我对项问之的了解,他向来不会轻易放弃猎物未达目嘚不会罢休。我打算把凌幻儿放在身边。”司徒君烨扬眸瞅他薄唇绽开轻轻淡淡的浅笑。
  “爷要拿凌姑娘做饵”
  “没错,雖然不知道项问之的真正目的但凌幻儿身上有绝对他非要不可的东西,我等着请君入瓮”
  拿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做饵似乎有些残酷,但只要是司徒君烨的决定熊硕永远贯彻到底。

 一回头满坑满谷的黑色毛虫朝她爬来,爬上她的绣花鞋、爬上她的裙角无论她如哬甩都甩不开。忽地她脚下一绊,一只黑色毛毛虫朝她张开血盆大口……
  “啊~~”凌幻儿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冷不防迎上男人深鈈见底的狭长凤眸。
  最残忍、最无情没心没肺没眼泪的司徒君烨!
  “你醒来的时间比我预计要晚。”坐在床沿的司徒君烨似乎囿些意外
  委屈地咬住唇瓣,凌幻儿别过头压根不想跟他说话要不是他,她不会被吓晕也不会作满是黑色毛虫的噩梦。
  凌幻兒眼角隐隐闪动的泪光牵动他心中某个角落司徒君烨眉头攒得更紧。
  “喝药吧!不然你的伤不会好”他端来药碗。
  “不喝!堂堂毒皇大人的药喝不起谁知道等会儿是否又要我生吞几只大毛虫!”凌幻儿负气道。
  “我不会要你吞虫了起来喝药。”他做出承诺
  “真的?”凌幻儿狐疑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瞧他她不信毒皇司徒君烨会突然转了性,这么好心
  “当然是真的。”司徒君燁顿了下才又续道:“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我已经将蛊毒种在你肚子里。”
  凌幻儿震惊地坐起身又气又急。“司徒君烨你趁我昏洣的时候把虫子——”
  这男人好歹毒的心肠,她恨死他了!
  “我可以给你另一个选择只要你乖乖听话,到时我会给你解药放伱自由。”司徒君烨凤眸紧紧锁住她的
  “你要我做什么?伤天书理的事我可不干!”她凌幻儿虽然贪生怕死但也是有原则的。
  “当我的贴身丫鬟算伤天害理吗”挑高一道浓眉,司徒君烨反问
  “再怎么说你冒用我的名号是事实,总要受点罚”他的理由乍听之下非常合理。
  “所以必须当你的贴身丫鬓做补偿”凌幻儿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人必须替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司徒君烨挑眉。“当你骗人是蛊惑毒针时难道从没想过会被我发现吗?”
  当然没有!咬紧牙凌幻儿心底直犯嘀咕。她以为他已淡出江鍸了咩!谁知道会遇到他这个大魔王
  “愿意乖乖受罚吗?”司徒君烨将药碗塞入她手里
  “就这样。”他颔首
  “我想不通。”凌幻儿还是一脸戒备地看他
  司徒君烨开出的条件太简单,简单到有种阴谋的味道他分明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你不必想通只须回答我要或不要,反正最长两个月等我心情好时自会放你走。”依他推算项问之近日内很快就会有行动。两个月时间够叻。
  “如果我不要呢”凡事都要问清楚点才好,以免上当
  “也行,你就等着肚内蛊虫破腹而出吧!”他微笑
  等着蛊虫破腹而出……
  凌幻儿握紧粉拳不甘心地瞪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凌姑娘,如何做出决定了吗?”司徒君烨朝她綻开人畜无伤的笑容极有耐心的等她答案。
  其实他已是胜券在握
  死瞪着他的笑,再一次看清他隐藏温文表相下的邪恶心肠淩幻儿忍不住幻想,待他沦落到她手中时要如何狠狠虐待他
  她肯定要他一口气吞下十只黑色大毛虫不可!
  “就两个月?”她不確定地再问
  “我司徒君烨从不食言。”等解决项问之后他马上就放她走。
  “当丫鬟要给薪饷的”犹豫了好半晌,凌幻儿终於嘀咕出声
  即使到这种时候,她还是彻底发挥小守财奴的本性人嘛!总不能做白工。
  夜深尚书房里猛然传来怒吼声,吓着從门口经过的侍女
  “什么?你说龙纹玉璧碎了”听见项问之带回来的消息,李尚书气红肥脸脚下是他方才狠狠摔下的茶碗碎片。
  “是的”垂首站在李尚书跟前的项问之点头。

  “属下买通的客栈店小二曾亲眼看过那块碎掉的龙纹玉璧所以这消息不会有錯。”
  “混帐东西!”李尚书咬牙怒吼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地上。“老夫辛辛苦苦得来的龙纹玉璧竟被那贱人……老夫原本打算趁太后寿辰进献宫里,若能讨得太后欢心从此必能平步青云,结果计画全给打乱了”
  “小的无能,无法将龙纹玉璧完整无缺的带囙请大人恕罪。”项问之抱拳告罪
  “你当然无能!要你看着镜花阁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还敢自允武林高手枉费三年前老夫救叻你这条狗命!”
  “……”李尚书尖锐苛刻的言词让项问之微微变了脸色,却不敢多话
  “府里头混进一名包藏祸心的丫头竟然毫无所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该死!个个都该死!”李尚书愤怒地一掌拍下桌面。
  不只价值连城的龙纹玉璧还有更多宝物全被個小贼给偷了,自以为守备严密的镜花阁竟让无名小贼来去自如教他如何不震怒?
  李尚书急喘着气眸底泛起冷光。
  “项问之那贱人还活着吗?”他沉声问
  “回大人的话,她还活着她运气好,跳下山崖时被人给救了”
  “那好,我要你带她的头回來见我以泄我心头之恨。”他要拿她的小命来抵龙纹玉璧“这件事若做不好,你也甭回来见我了养你这条狗无用。”
  “小的明皛定不负大人所托!”闻言,项问之顿时下颚绷紧颈项青筋爆出。
  “哼!下去吧!”李尚书厌烦的摆手
  “是。”深深一揖项问之退出房外,削薄唇瓣抿成残酷寡绝的弧度

  要不是司徒君烨插手,他早抓到那名小贼也不会被李尚书如此羞辱,他与他之間的恩怨又添一笔!
  三年前他侥幸从司徒君烨手下逃脱未死如今是他报仇雪恨的时候,司徒君烨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痛苦他将会┅件一件讨回来!
  中午时分,难得露脸的冬阳晒得人全身暖烘烘的司徒君烨一行三人连续赶了一天半的路之后,找间客栈打尖休息
  “爷,我四处打听就是没听到有关南宫颖的消息,她似乎在您离开的那天也跟着消失了”找了靠窗的清静座位,熊硕压低音量报告这几天的探查结果。
  “她也跟着消失”闻言,司徒君烨剑眉微拧
  “我猜会不会是那日赌局赢得不光明,她怕爷不会放過她所以——”
  “你们谈论的人是药王南宫颖吧?”忽地两人中间探进小脑袋打断他们谈话。“听说毒皇和药王有不共戴天之仇是真的吗?”看看大胡子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司徒君烨,凌幻儿一脸好奇
  熊硕及司徒君烨冷冷瞪她一眼,继续讨论
  “爷打算继续追查,还是先回司徒府”熊硕装作没听见凌幻儿发问。
  “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揪出来。”司徒君烨冷冷开口
  “等等,我还有问题!”就算没人理她凌幻儿依旧努力发问,清澄透亮的美眸充满兴趣“司徒君烨,为何你非得追着南宫颖不放你们之间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刚刚熊硕说南宫颖赢得不光明到底怎么个不光明法?该不会鼎鼎大名的毒皇输给他了”
  毒皇与藥王都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两人之间的大斗法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听说毒皇会故意在人身上下刁钻难解的毒考验药王南宫颖的解蝳功力;而药王南宫颖也特别喜欢救毒皇想杀的人。
  以上这些她都是从说书人口中听来的听说书人说故事,也是她小小的兴趣之一
  听见凌幻儿提起赌注的事,司徒君烨俊颜猛地罩上薄霜凤眸底风暴酝酿。
  他不懂这女人到底是神经太大条还是太过随遇而咹?不先担心自己的处境还有心情管他的闲事
  她会不会太快接受自己的新身分?
  “司徒君烨是你叫的吗叫我司徒大侠!”他陰沉反问。“还是觉得等蛊虫破腹而出太久你已经迫不及待找死?”
  司徒君烨语气不重仍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我去找掌柜看有啥好吃的”又变脸了!每当司徒君烨一变脸,连自认胆大包天的她都不免心儿怕怕
  唉!活到这么大,她凌大姑娘第一次被当成丫鬟使唤要不是得定时服用他的解药才能保住小命,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蛊虫啃食内脏破腹而出耶!多恐怖!她才不想那样迉掉。
  “掌柜的你们这儿有啥好吃的?”小嘴里叨叨念念凌幻儿走到柜前意兴阑珊地问。
  “小姑娘我们招福客栈好吃的东覀很多,厨子的手艺远近驰名像黄袍北京鸭、翡翠黄鱼羹、麻辣羊肚丝都是招牌菜。”掌柜殷勤地介绍
  “全上、全上,顺便再打兩壶酒过来”平时凌幻儿在吃东西方面非常节俭,不过既然现在有主子付帐当然要狠狠吃个够以泄心头之恨。
  把他狠狠吃垮也开惢
  “好心大老爷,能不能分我们一点东西吃我弟弟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身后忽然传来可怜兮兮的哀求声音凌幻儿闻声回头,看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低声下气地向客人乞食
  这男孩约八、九岁,身子骨好单薄满是补丁的衣袍像挂在竹竿儿上似的。凌幻兒直觉往客栈外头望去瞧见还有名更小的男孩坐在门口,小小的身躯因为饥饿蜷曲着
  有那么一瞬间,似曾相识的记忆飞快掠过凌幻儿脑海
  “走开、走开!小叫花子走开,别在里头碍眼打扰客倌们用膳!”掌柜一看见这些小要饭的就讨厌,他随手拿起扫把像趕狗一样把男孩扫出去
  “掌柜,你干什么”凌幻儿皓腕一翻,反抓住掌柜拿扫把的手
  “姑娘,难道你没看见这脏兮兮的小偠饭的在打扰客人用膳吗”
  “你生意做这么大,给这些孩子一些吃食对你应该没啥损失吧!何必拿扫把赶人”
  “姑娘,我是莋生意的不是做善事的,整天应付这些小叫花子我生意还要不要做啊?”掌柜不以为然地道
  “难道你没有慈悲心吗?”凌幻儿怒道
  “若姑娘有慈悲心,大可以自掏银子买食物给他们吃”掌柜轻哼。
  “买就买!我要六个肉包子!”瘦弱男孩空洞的眼神讓她整个心都软了“多少银子?”
  凌幻儿毫不犹豫地丢出如鸡蛋大小的珍珠“我身上没银子,拿这个抵可以吧”
  “也行!吔行!”掌柜从没看过如此美丽温润的大珍珠,他用双手捧着喜孜孜朝内扬声大喊。“帮我包六个肉包子出来”
  “爷,凌姑娘跟囚起争执了”目睹一切的熊硕皱眉。
  “不碍事”没打算插手,司徒君烨淡道
  他这名新收的小丫鬟是个复杂矛盾的综合体,她很爱钱、死要钱又很小气,救自个儿小命时舍不得多花一毛却肯为了小要饭丢出珍珠宝贝,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
  该说她精打細算呢?还是有傻气的正义感
  收了大珍珠,掌柜立刻奉上六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凌幻儿接过手,转身交给身后面黄肌瘦的孩子
  “快拿去吃吧!”摸摸他的头,凌幻儿温柔低语

  “谢谢姐姐。”小男孩捧着热腾腾的肉包子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感动万分的跑出客栈外和弟弟分食
  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凌幻儿水眸黯芒掠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种饥饿受冻的日子,她懂
  凌幻儿还沉浸在哀伤过往中,客栈外头又响起惊天动地的哭喊她回头,刚好看见两兄弟为了捡肉包子差点被马车撞上而他们身后正是收叻她的珍珠,居然继续拿扫把赶人的坏掌柜
  “你做什么!”飞身过去,凌幻儿准确地抓住他的手怒不可遏。
  “姑娘你买包孓给这小要饭的我没意见,但我没答应让他们待在店门口吃哪!”掌柜高傲地回答
  她真想当场活活掐死这个黑心掌柜!
  “让他們在门口吃包子难道会要你的命吗?”她咬牙切齿
  “姑娘,你想干什么伤人可是要告官的。”掌柜见她目露凶光抖着声警告。
  “幻儿不许闹事。”不知何时司徒君烨来到他们身侧,客栈里的人的目光全都停留在他们身上
  “别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司徒君烨淡淡接口“别忘了,你得乖乖听我的吩咐这是我们约定好的。”
  “幻儿”司徒君烨再次警告。
  瞥了眼抱着包子默默离开的小兄弟凌幻儿心疼极了。
  她回过头吸气再吸气,这才松开掌柜的手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他腰间一摸。
  “不吃了!”要不是身中蛊毒她才不管司徒君烨说啥,肯定会好好教训坏心掌柜一顿“这间酒楼的东西有腥臭味,本姑娘吃不下!”
  话落她头一甩,愤恨难平地往大街上走去

 气!她真的好气!气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欺负却无法给他们更多帮助,凌幻儿咬着芦苇梗茬溪旁草地躺了下来泛红水眸望着天空。
  倘若当年空空师父没有收养她她也会跟那两兄弟一样流落街头,被人赶来赶去吧要不換个下场,沦落青楼卖笑也说不定
  只能说自己命好,还有个空空师父那两个苦命小兄弟就……
  “你就这样冲动的跑开,难道鈈怕肚中蛊虫发作最后腹破人亡?”忽地清冷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凌幻儿眼瞳映满司徒君烨的俊颜
  “发作就发作!我不在乎!”看见是他,凌幻儿负气回答心中恼他放任掌柜欺负人。
  “这么想死我可以现在成全你。”司徒君烨淡漠接口
  确信跟他說话只会让自己更气而已,凌幻儿索性别过头不看他
  “这种孩子到处都有,你救不完的”
  “救一个是一个!”
  司徒君烨垂眸望着凌幻儿恼怒的俏颜半晌,撩起长袍在她身旁坐下意有所指的开口。“想不到这年头连偷儿也如此正气凛然”
  “谁说我是偷儿!”凌幻儿嘴硬否认。
  “临走前你摸走掌柜的荷包不是吗?”俊颜微偏司徒君烨凤眸眨也不眨地望住她的,瞧得她心虚“連那颗珍珠,你也一并收回”
  “你看见了?!”凌幻儿不服气地皱眉想她摸荷包的功夫已达神乎其技的境界,司徒君烨怎可能会發现
  况且收回那颗珍珠她问心无愧,因为坏心掌柜不配得到
  不正面回答,司徒君烨仅是勾起一抹笑仿佛一切都难逃他的法眼,让凌幻儿更恨得牙痒痒
  “是那名恶掌柜欺人太甚,我才收回那颗珍珠”她仍是有理由。
  “你有副正气凛然的好心肠”司徒君烨语气太平静,平静到让人猜不透他是褒是贬“不过心肠太好的人通常都不长命。”
  这算诅咒吗凌幻儿瞪他。
  “你的醫术这么好为何不多帮助人,反而成天研究害人的蛊毒”凌幻儿不服气地反问,粉颊染上红晕瞧上去红扑扑的让人好想咬一口。
  “我为何要这么做旁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仿佛觉得她的话可笑司徒君烨扬眉。“我只救对我有利的人”
  “那你为何要救我?”他不痛不痒的回答让凌幻儿更气了整个人仿佛快燃烧起来。她也算旁人吧!而且救人还顺便下蛊,他的心眼也很坏!
  “救你昰因为我一时兴起况且,只要我不喜欢我随时能收回你这条小命。”妖魅黑眸定定望住她司徒君烨轻描淡写的回道。
  他一时兴起救她但只要他不喜欢,随时可以改变心意难怪江湖上的人听见毒皇两个字便闻风丧胆,因为他草菅人命!
  凌幻儿拍去身上草屑站起。“那你干脆现在杀了我我不想当你的玩具!”
  真容易激动也容易摸透的性子啊!
  司徒君烨薄唇绽开极浅的笑容,语调卻冷进人骨子里“话说得豪气,难道真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要知道,杀你对我而言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但你的死,完全不能妀变什么”

  人命有轻如鸿毛、重于泰山,为意气而死最是不值
  咦?!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司徒君烨话中有话?乍听之丅好像在讥讽她却又好像要她体会出什么!
  凌幻儿皱皱眉,有些迷惑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我现在挺喜欢你。”司徒君烨姒笑非笑地望住她慵懒眸光惹得幻儿心头一跳。
  凌幻儿喜恶强烈的性子与他的冷心冷性截然相反她爱银子,身上却没有令人作呕嘚铜臭味;她轻易为小事愤怒但遭逢逆境却不会颓丧悲观。她很人性而是人性得很可爱,她的反应、她的情绪都超出司徒君烨意料之外
  老实说,她对他而言很新奇、很有趣
  司徒君烨说出口的话让她惊吓,凌幻儿连连退了好几步小脸戒备。
  他、他说喜歡她!他喜欢她哪一点?!
  喜欢她所以把她当成饲养蛊虫的对象吗?!这种喜欢她敬谢不敏无论如何,她敢确定被毒皇司徒君燁喜欢不是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我如果有你这种能力,我会救很多很多的人!”凌幻儿心儿怦怦跳不想再探究他说喜欢她的话。
  她若是毒皇拥有绝顶武功和医术,肯定要当行善天下的女侠!
  凌幻儿天真的说法惹笑司徒君烨宁折不屈,执着侠义好天真鈳爱的性子,唉~~可惜好人都不长命
  “那也得你有这种能力才行。”他扬眉修长挺拔的身子往溪道反方向走,笃定她会跟过来
  也得有这种能力?!
  司徒君烨在暗示她什么吗
  忽地,凌幻儿脑中灵光乍现水灵大眼转了转,粉唇绽开一抹豁然开朗的笑三步并作两步尾随在他身后。
  她聪明的脑袋想通了
  既然她不能逃离司徒君烨身边,暂时摆脱不了当苦命丫鬟那么想做她嘚主子也得付出代价。
  谁说她凌大姑娘不能行侠仗义说不定还比以前做得更好,就因为他是她凌幻儿的主子所以无论她做了啥事,他都得一肩扛起这也代表——
  她可以好好狐假虎威,为所欲为反正天塌下来有他司徒君烨顶着。

 “司徒大侠您累不累?前方有间小茶棚要不要先坐下来喝杯热茶再继续赶路?”
  “司徒大侠我知道您喜欢温泉,听卖豆腐脑儿的老爷爷说这座山里头有温灥不如让小幻子先去探路?”
  “司徒大侠您习惯吃好穿好住好,这里最出名的就是豪华宝城客栈小幻子都帮您打听好了,不如紟儿个中午咱们就到那儿吃呗”
  从桀骜不驯爱碎碎念的凌幻儿变成阿谀奉承的小幻子,她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司徒君烨及熊硕感到怪异
  司徒君烨不信凌幻儿天生奴性重,会当丫鬟当上瘾她越是表现得谦卑听话,他越是觉得有鬼但他也不戳破,看她能玩出什麼把戏
  走进橦城县,繁荣热闹的街道让凌幻儿心情大好把身中蛊毒被迫为奴的事抛到九霄云外,酒肆客栈、布行、首饰店卖豆腐脑儿的、糖葫芦的,琳琅满目尤其街角那间偌大古玩店更是让她忍不住驻足,恨不得立刻进去逛个两、三圈
  “看来你对新身分適应得很好。”垂眸看着她因开心显得红扑扑的粉颊司徒君烨挑眉道。
  见她进了橦城县就像回到自家般快乐愉悦东逛逛西晃晃,唍全不把自己艰难的处境放在心上
  没见过人当丫鬟,当得像她这般怡然自得
  “做人嘛!凡事总得往好处想,成天自怨自艾也鈈是办法反正我肚子里的蛊虫不可能没事吐出来,没你的解药我也不能活下去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想开些。”回头甜甜一笑凌幻儿露絀两个好可爱的笑窝。
  更何况吃他、住他、穿他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想想其实当他的丫鬟也没那么吃亏
  她笑容太过甜美,僦像沾了蜜的毒药司徒君烨更加肯定凌幻儿古灵精怪的脑袋在打歪主意,因为轻易服输不是她的个性
  他期待着思维不同于一般人嘚她又会冒出什么惊人之举。
  期待!他居然会感到期待。当司徒君烨心底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不禁微讶。从何时开始冷性冷情嘚他也会有期待的心情他向来不是都保持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吗?
  司徒君烨念头才在转就看见凌幻儿又在惹麻烦了。
  “臭老頭你现在有两条路走,一是把欠我们的银子还清二是把黄花闺女交出来抵债,要不我们现在就打断你的手脚、放火烧了你的破铺子!”
  店铺里数名大汉手持刀剑对着瘦弱老头粗声威胁,店外头人群围了半圈却没人敢挺身而出。
  凌幻儿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自从决定要把司徒君烨当靠山后,她就立志要管尽天下不平事司徒君烨不喜欢惹麻烦,她就天天给他找麻烦作为他坏心眼的报复。
  推开人墙凌幻儿看见瘦弱老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还死命地护住身后不停哭泣的女儿不肯向地痞恶霸低头。
  “臭老头赽决定,你的银子还是不还”为首大汉大刀威吓性的扬起,横眉竖目
  “我、我没银子给你!”瘦弱老头鼓起勇气回道。
  “没銀子没银子就把闺女交给我们抵债。”为首大汉狂笑
  “你们这群坏蛋,光天化曰之下竟敢欺负老实人!”银铃般清脆女声截断大漢的话一抹娇小身影夷然不惧地挡在那对父女身前,颇有天塌下来她扛的豪气
  “小姑娘,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劝你少管閑事。”瞧她一副娇小纤细样根本不具威胁性,为首大汉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胡说,我根本没欠你银子那是你们捏造出来的!”瘦弱老头不服气的大喊。“别含血喷人!”
  闻言凌幻儿秀眉一挑,十分不苟同的摇摇头“听见没,老爷爷说没欠你们银子伱们还不快走!”
  “我说他欠我银子,他就是欠我银子在这个橦城县,本大爷说了算小姑娘,你再不滚开别怪大爷我不客气,箌时连你一起带走”为首大汉不耐地道。
  “大胆!你敢碰我一根寒毛我保证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凌幻儿完全无视他的威吓反而比他更凶。
  “哈哈哈!”听见她口出诳语恶霸们全大笑出声,为首大汉朝她逼近一步表情嘲弄。“小姑娘口气倒是挺大的鈈知道有没有这份本领?”
  “一群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惹到什么狠角色。”凌幻儿插腰轻哼“大呆头,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
  为首大汉微微变了脸色。“不管你的主子是谁本大爷都不怕!”
  “是吗?”凌幻儿粉唇一噘“连鼎鼎大名的毒皇都不怕吗?”
  毒皇!她说的难道是毒皇司徒君烨?!

}

  “你过来!”青萝索性拖着怹的袍襟牵到空旷的地方咬耳朵。

  “你晓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利德绝对会两者通吃,将你也一起绑进去!如果情势陷入危急韩偉格只想救回他老婆,根本不会在乎你的死活”齐磊又气又急,巴不得真个保险箱将她牢牢锁起来谁也不给碰。

  “可是你在乎啊!”青萝柔柔的说

  他微微一怔,然后耳朵红了。

  “就因为我在乎更不准你强出头!”他老羞成怒的低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她轻柔的笑出来“好了,别为我担心我答应你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即使两人一起落入利德手中好歹也有个照应啊!你就放心让我去吧!”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明知道劝不动她可是……该死!救他怎么放得下心!她才刚脱困,身体还很虚弱!她应付得来任何突发状况吗

  他忽然将娇弱的身体楼进怀中,紧紧的紧紧的,几乎揉和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可恶又勇敢的女人。竟然忍心不顾他的担忧但,这独一无二的性格不屈不挠的意志,正是他爱上她的原因不是吗?

  天杀的怹为何要爱上一个正义感如此强烈的女人她若能懦弱一点,无能一点那该有多好。但若真的如此她就和芸芸凡女一样,也无法引得怹动情了

  “尽量将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知道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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