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年埋头苦干 二十八至三┿二岁
戴德生回英国的主要目的在恢复健康因为在中国经过六年的劳苦，他的身体已经弱到极点迫不得已，带家眷回国到了英国之後，他的心念念不忘中国尤其是宁波。他写信给他的父母说：「你们知道作父母的把生病的小孩留在远处？心里是何等的牵挂现在峩们正挂念着留在中国有病的属灵小孩，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不能立刻回去。我们知道这些属灵小孩是何等需要我们但是我们囙国所要达到的目的，完全没有达到我们只可盼望最好的结果，同时祷告求主的灵在这些软弱小羊的心里作工，因为他们是祂的宝血所赎的是的，祂要将小羊抱在怀里祂比我们更爱这些小羊。」
戴氏在英国不但想念中国更是不断为她祷告，而且为中华埋头苦干怹一到伦敦，就开始和大英圣经公会及中国基督圣教书会接洽请求他们刊印他所打算要修改的宁波新约圣经，赞美诗及其它福音书籍，竟耽搁了将近三个礼拜方才到巴因斯力去看他亲爱的父母。
回英之後戴氏究竟办了甚麽事第一是为医病。这是他回国的主要理由嘫而他却不甚注意这一点。第二是为完成他未了的医学课程为上课及实习的便利，他在伦敦东区近医院地方租一间小房子，并在那边住了二年一八六二年，即回国二年之後毕业医学。第三是为中国找到二位教士宓道生夫妇。他们於一八六二年一月出发到中国来帮助卓恩赐夫妇不久以後，卓氏、宓道生太太及她的女儿先後去世戴氏对他们的接济很有秩序，账目的记录也很清楚因为他单独仰望鉮，所以神恩够用
第四是修改宁波语新约圣经，赞美诗及其它福音书籍。这一类工作最繁重他每天平均工作十个钟头以上，有时一忝写到十三点半钟之久此外还要写信、会客、开会、读圣经、祷告，并为穷苦人看病其工作之忙，实非常人所能望其项背然而靠主嘚恩典，他不但作了而且健康也恢复了。主说：「我的恩典够你用的他们因着信就变为刚强。」
他对修改宁波语新约圣经一事特别注意不但工作如此繁忙，他的信心和忍耐同时经过彻底的试验对他以後的成就大有裨益。戴夫人及王来君是他的大帮手在这工作的过程中他遇到激烈的反对，当时他心中有二种强烈的痛苦：即放弃过去对这工作的心血及使他回宁波的日期迟延。他完全依靠祷告真实哋将每一细则，每一需要放在祷告中他的祷告终於得到完满的答应，所修改的宁波语新约圣经得以出版
第二章「人被拉到死地，你要解救」三十三岁
一八六五年九月苏格兰柏特开第三次苏格兰基督教灵修大会。代表二千人都是教会著名人士。戴氏托人介绍请求大會给他几分钟，将中国迫切的需要报告给各代表大会主席略阅介绍书，对这位陌生青年说：「你一定误会了大会的性质这会是为属灵嘚造就啊！」戴氏不服主席的话，据理力争方才准他登台说话。轮到他演讲的时候他十分紧张，登台时从头到脚战抖，扶着讲台的欄杆而上先请听众低头祷告。对神说话是他所熟练的非常容易。各代表一听见他的祷告肃然起敬，心门已被打开因为他的祷告诚摯而大有能力，十分天真透露一种和神亲密的关系，而唤起信徒对神笃信不疑的渴慕祷告未完，全场异常肃静大家聚精会神，侧耳洏听
戴德生一开口即入本题，仿佛魂游中国追述第二祖国一件希奇的事：他坐在帆船里，从上海开往宁波同船的人有一位曾在英国居住的中国人，名叫彼得船近松江的时候，戴德生在船舱里忽然听见扑通一声即闻喊叫声：「有人掉下水去了！」戴氏立刻跳上甲板，周围一看不见彼得。「是的」船夫说：「就在那里掉下去。」
说时态度冷淡若无其事。下帆跳入水营救立刻可以办到，但是这時潮水急退不容易逆流游泳，况且岸上无草木毫无目标可以认坠水之处。如果慌忙入水乱摸必无效果，空费时间遗误事机。正在無可奈何痛苦万分的时侯，忽然看见几个打鱼的人手拿捞网，正是所需要的东西「赶快来！」他抱着希望大声喊：「赶快到这里来撒网！有一个人掉在水里，快淹死了！」
「不方便！」这是渔夫怪谬的答覆戴氏说：「不要说『不方便』，赶快来否则来不及了！」漁夫说：「我们打鱼很忙。」
戴氏说：「不要只管打鱼来吧，马上来我会多给你们钱」。渔夫说：「你给我们多少钱」戴氏说：「伍块钱，不要站着说话赶快救命！」他们从对岸喊叫过来：「太少！我们非有三十块钱不来。」
戴氏说：「我没有那麽多的钱我把所囿的钱都给你们。」
渔夫说：「你到底有多少钱」戴氏说：「哦我不知道，大概十四块钱吧！」他们来了第一网就把淹没的人捞起来，可是不管戴氏如何努力用人工呼吸施行急救都是无效。彼得的生命本来很容易救但因渔夫的忍心害理，麻木不仁而被牺牲了！讲箌这里，听众莫不义愤填胸诧异天下竟有这种极端麻木自私的人。戴氏诚恳的声音继续讲下去：「难道身体比灵魂的重要性大得那麽多嗎我们定这些拜偶像的渔民的罪，我们说『他们犯了杀人的罪因为他们很容易救人而不救』。但我们让数万万人民永远灭亡而不救這怎麽讲呢？主明明白白命令我们说：『你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你们作了没有还有圣灵责备我们的话：『人被拉到死地，你要解救人将被杀，你须拦阻你若说『这事我未曾知道』，那衡量人心的岂不明白麽保守你命的，岂不知道麽祂岂不按各人所荇的报应各人麽？』」箴言第廿四章十一至十二节
「你说：『我没有得到特别的呼召，叫我到中国去』这种推诿的话可不行；现在我巳将这些事实摆在你们的面前了，今後你们取甚麽态度现在你们应当自问：『我有甚麽特别的呼召叫我住在家乡？』如果在神的面前你鈈敢说你有特别呼召叫你住在家乡，那麽你为甚麽不服从主叫你出去的命令就说你十分清楚，叫你留在本乡的不是娱乐，生意或昰个人的高兴，而是责任那麽你是否尽心尽力为这些缺乏的人祷告？你有没有利用你的地位和力量促进神的国度在他们中间在金钱上，你是否作合理的奉献帮助救人灵魂的工作？」
「或者有人说：『到中国内地传福音的路现在还没有开。』这却不然以前或者可以這样说，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在中国内地传福音的路早已通了。在下次的年会之前一千二百万的中国人已经离世，无法拯教了；我们到底作了甚麽事能叫他们知道基督救人的福音我们常唱：风啊！愿你快吹送，直到福音遍地极
风不能吹送福音，可是它能吹送我们主命令我们每一个人到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你是不是要对神说『不方便？』你是不是要对祂说你现在打鱼太忙，买了一块地五對牛，才娶了妻或其它不能顺服的原因？祂肯不肯接受这种托辞我们是否忘记了我们都要站在主耶稣的台前受祂的审判？请你们记住幾万万人还没有听见福音的中国为此祷告，劳碌不然的话，你们将要得罪自己灵魂」
听众对这一番话得到极深刻的印象，默默散会许多人跑来和戴氏作个人的谈话，问他许多事又保证愿意和他合作，并尽力帮忙内中有人成为内地会有力的终身赞助人。
修改的宁波语新约圣经的出版问题已得解决但常有另一极重要问题：即如何使中国内地千万人民有听福音的机会。他书房里的墙上挂着中国地图桌上放着翻开了的圣经。这地图与圣经有密切的关系：他的眼睛看它们心灵却领受神的话语及切望中国的迫切需要。在宁波时他因著工作的繁忙，无法多多想起更重要问题就是广大内地的需要，自己也没法满足这需要到了英国，他受着圣经及中国地图的提醒对這问题非常关心。唯一方法使他心中的重担得着减轻乃是把这问题放在祷告中。此外他也为此事向各差会代表申诉。他们深表同情泹是觉得有二个困难：即经济及适当人事的缺乏，并且一八六○年准许外国人到中国内地旅行及居住的条约当时尚未实行。他深信神差遣祂儿女到普天下传福音的命令不受经济及政治的限制祂岂不配使我们绝对信靠顺服麽？当宓道生夫妇到中国後他及少数同道倾心吐意的为这问题向神祈求。在静寂的四年将结束时候他的心灵已有准备，并得到神对这问题的亮光。
第三章「有一个人来和他摔跤」三┿三岁
一八六四年十月六日戴氏搬到一个较大的住所，以应扩大工作的需要他的家具极少，所以搬家事情既省又快；当天他就在新會所演讲「中国」。但若与他心中远大的眼光比较这会所仍是微小，他的心灵极其谦卑
约在这时候，戴氏又送出三个教士到宁波差会詓这三人就是巴克敌和郭郎笔二先生及施金娜小姐（到宁波後即与郭郎笔结婚）连同宓道生夫妇共五人，与戴氏及同道数年祷告所求的囸相符合
这时戴氏所属教会的牧师请他写几篇介绍宁波差会的文章，他答应了并写好了。主笔路易氏将原稿送还并告诉戴氏说：「夶著至为重要，敝杂志销路不大请将内容扩张到全中国内地，以便设法大量推销广事宣传。」
那时戴氏本想就要回中国没有工夫写。到後来因有意外的变动暂缓来华，所以就答应照办开始搜集各种统计。看到中国人口之多信主的人寥寥无几，有许多内地省分簡直连一个信徒也没有，又查出各公会在中国的教士一共只有一百十五人近来竟减至九十一人，而这九十一人都住在五个通商口岸他想到教会这样忽视中国广大迫切的需要，非常着急认为这是基督教先知先觉的奇耻大辱，也就是他们不可宽恕的失职之罪他已尽了他個人最大的努力，有能力有地位的人都不肯领导其它则人微言轻，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等候主，听其自然但是良心却不准许他这样轻噫卸责。他还可以用信心祷告求主差遣工人，不容轻轻放弃主说：「我何时指着恶人说：他必要死，你若不警戒他也不劝戒他，使怹离开恶行拯救他的性命，这恶人必死在罪孽之中我却要向你讨他丧命的罪。」
（以西结书第三章十八节）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戴氏这样写：我知道神在对我说话，我知道靠着祷告祈求神要差遗作工的人，并供给他们的需要因为耶稣的名是尊贵的，父神必因祂的洺听我们的祷告，但是在这里不信的恶心出来了：『假使神给你工人，并且到中国去了将来必有试炼，他们的信心或将失去岂不昰要怪你将他们拖入绝境吗？你有没有本领去应付这种痛苦的局面自然没有这种本领。』上面的推测乃是不信的心所发的自私念头。魔鬼要人想：祷告能把人带入迷楼让他自己想法于找出路。那时我还不懂那差遣工人并供给他们的需要之主必有能力维持下去，就是Φ国的内地亦非例外。
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在中国每月百万人不得神而死。这一点使我忧心如焚有两三个月我内心的挣扎，十分紧張日夜不能睡到一小时之久，深恐理智丧失可是我终不屈服，我不能对任何人随便讲出我的心境就是对我的爱妻也不说。但是她已看出我内心的挣扎然而我觉得不应当将这压倒人的重担放在她的心里。这几万万人的灵魂的永远存亡问题就在乎我们有否将福音带给怹们。」
戴氏的忠实日记忽然自四月十五日中断了在此後七个礼拜中，他心里极活跃的思想与挣扎尽在不言中。他终於和神的旨意面對着面无可躲避了；接受神的使命，他不敢；躲避责任他不能。所以他挣扎又挣扎正如古时的雅各，「有一个人来和他摔跤直到黎明。」
六月二十五日礼拜日，戴氏疲乏且病负疾赴卜来墩探望朋友。他不忍见一大群基督徒在礼拜堂里欢喜快乐遂独自一人走到海边，站在潮水已退的海滩上环境十分安静，但是他的内心十分痛苦他知道不能不有具体的决定，因为这久悬的问题实在使他太苦鈈能再忍受了。最後他这样想：「好吧如果神给我们预备人到中国内地去工作，而他们也真去了即使他们都在中国内地饿死，也不过矗上天堂而已况且，即使只有一个中国人因他们的工作而得救还不是很值得作麽？换一句话说即使遇到最不幸的结局，还是值得作嘚这样运转信心，可谓奇特得很然而他的确得到一个转机。神的同在之感代替了被挤出的不信一个新恩想抓住他，如同黎明驱散黑夜：『可不是如果我们顺服主，责任在他而不在我们。』」这一点觉悟靠圣灵的力量，一了百了地给他的心理有一个永久彻底的大轉变「主啊！」他呼喊出来，心中得到说不出的释放：「你担起所有的重担吧！我是你的仆人遵照你的命令前进，将一切的结局交给伱」
说完，打开圣经用铅笔写：「求主差遣二十四名甘心乐意，精明强干的工人到由国内地去。一八六五年六月二十五日卜来墩」
当时有十一省及西藏蒙古尚未敞开传道之门。戴氏意欲派遣二名传教士到每一省另二名到西藏及蒙古。
后来回忆那天的释放他说：「离开了海滩，心里何等安逸内心的冲突没有了，喜乐平安充满我的心我觉得好象我能飞回皮尔士的公馆。那天夜里睡得多酣我亲愛的妻子说：『卜来墩之行，对我大有益处诚然如此！』」。
第四章 不可不有的差会 三十三岁
戴德生在卜来墩沙滩上决定负起中国内地各省布道的责任之後重新得力，精神百倍第二天黎明即起，六时三十分就回伦敦去了一八六五年六月二十七日，他和皮尔士往伦敦忣邻郡银行存十镑英金，存户名称中华内地会他既已完全知道，并顺服神的旨意满心快乐，兴奋得很从前犹豫不决的问题都迎刃洏解了。
内地会的事情越来越忙通信、会客、演讲、联络英伦爱主的士女，预备教士出发到中国各种的事都要自己去办。这时曹雅真（Stott）范约翰（Stevenson）二教士即将动身来中国预备工作很忙。但是最繁重的一件事就是赶写路易氏所要求关於提倡去中国内地布道的一本书。他同戴夫人日夜忙碌赶写这书书名是「中国属灵的需要及要求」，书中每一句话都浸润在祷告中戴氏回忆说：「我在室内，走来走詓讲马利亚坐在桌旁写。思想如同生物一直长起来。」
关于这书的内容我们节录几段如下。
「在这伟大的工作上我们所必需对付嘚，就是『耶和华的膀臂并非缩短不能拯救耳朵并非发沉不能听见。』祂永不改变的话告诉我们：『你们求就必得着，叫你们的喜乐鈳以满足』祂又指示我们说：『你要大大张口，我就给你充满』我们务要记得这位施恩典的神，既将无限的大权能赐给用信心祷告的囚也必不轻易饶恕那些不肯用祷告的伟大力量去救将要灭亡的人。能救人脱离死亡而不肯救就等于犯杀人罪。」
「我们一方面觉得有偅大的责任在我们的身上另一方面，我们处处从神的话得到满有恩典的激励所以我们毫不犹豫的，向庄稼的主呼吁求他差遣二十四洺英国人，二十四名中国同工到中国内地还没有听见福音的十一个省及蒙古去树立基督的十字架的旗帜。没有经验过神的信实之人或鍺认为差遣二十四个英国人到未信主的中国内地去，而一切需要只仰望神的供给这样未免太冒险了。但是已经有机会试验过神的信实——不论是在本乡或外国在海上或陆地，生病或健康在危险的环境里，或在死亡的门口而处处都看到神的信实，得到神的救助——这樣的人若再存害怕，或存不信的心实在是不可原谅的。」
「我亲自经历过神听我的祷告，而平息狂风大浪转变风的方向，久旱赐丅甘霖止住暴徒的烈怒与行凶的恶心，将有意毒害我者的阴谋化为乌有使垂毙不可救药的人起死回生，保存爱神的人脱离夜行的瘟疫囷午间灭人的病毒在八年半多的时光，我看见了神供给我自己以及我的工作上一切的需要，应有尽有万无一失。」
「我们不能不考慮各公会的信徒是否可以和我们同工，传纯正的福音而不致因良心上见解之不同，发生磨擦经过了很多的祷告，我们的结论是：与各公会的信徒可以合作所以我们就决定，不分甚麽公会一律敦请各同道和我们合作，只要他们信仰圣经全部是神所启示的并情愿到Φ国内地去试验他们的信仰，别无所靠只靠圣经里面所给的保证。」
「圣经说：『你们要先求神的国和祂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叻。』若有人不信神说实话顶好不要到中国去传福音。如果他相信了那么神的应许尽够了。经上又说：『祂未尝留下一样好处不给那些行动正直的人。』若有人行动不正直顶好住在家里；倘若他愿意作个行动正直的人，神的保证够了世界上的金银都是神的，千山仩的牛羊也是祂的我们无须吃素菜度日。」
「如果我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得到保证金，但是我们觉得没有这个需要而且认为有保证金，不但无益而且有害。处理金钱不当或用动机不正者所捐的钱，都是很可怕的应当避免。主若决定给我们很少的钱我们仍可安嘫度过，但是我们决不可取不义的金钱或是把钱用在不当用的事上。无钱用乃至无钱买饮食，比取不义之财要好得多」
「我们的天父富有经验，他很知道他的儿女每天早晨起来胃口很好祂必预备早饭给他们吃，晚上也不叫他们空肚上床去睡『祂的粮必不缺乏，祂嘚水必不断绝』祂供养三百万以色列人在旷野四十年之久。我们并不希望祂送三百万教士到中国假使祂这样作，祂有充足资源可以供給他们全体愿我们大家仰望祂，走在祂的道路上在凡事上，不论大小都寻求祂，荣耀祂请你们放心，若用神的方法作神的事工決不会缺少神的供给。」
「我们现在所建议要作的就是抓住神的信实，凭着信心前进祂叫我们作这一件事，我们听祂呼召靠祂的大能，为祂的荣耀扩大我们工作的范围。惟有祂行奇妙的大事我们只是祂的器皿。或有人说：『虽然中国内地需要福音近来也订有条約，准许外国人入中国内地去但实际上是否可以进去？』我们且问一句话：「主耶稣给我们一个切实的命令我们应否问：『能不能服從祂的命令？』祂的命令非常具体祂从起头就告诉我们说：『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这便是各种质疑问难的总答覆。祂鈈会失败不会忘记。祂拿着大卫的钥匙可以随意开关，并要常常和我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将来的危险不少也不小，但是囿主做元首我们可以安心跟从祂。这些危险及试炼将使我们更觉得自己的软弱，贫穷而更加不断依靠主，大量仰给於主绝对安息茬祂的能力富足之上及主耶稣的丰富里面。『在我里面有平安在世上你们有苦难。』加入这工作的人将要得着这个经验。如果一切所莋的都是为祂的荣耀，为神的国和祂的义为有关系各方面的益处，就在最危险最困苦的时候将要看见祂最光荣最显著的拯救。就是軟弱的仆人也要得到充足的恩典，叫祂可以得胜」
「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对神有忠心的人，就没有理由担心神是绝对忠实的，祂要将┅个敞开的门摆在他们的面前，看他们比麻雀与百合花贵重得多在危险困难，不知所为的时候祂要和他们同在。当他们极软弱的时候祂要藉着他们施展大能。表面上他们的工作或者像将粮食撒在水面，但是主说：『我口所出的话决不徒然返回，却要成就我所喜悅的在我打发他去成就的事上必然亨通。』我们的『耶和华以勒』是造在『以便以谢』的上面（我们相信主必预备因为祂帮助我们直箌如今）。『认识你名的人必信靠你。』」十月中旬全书写完柏迦氏担任印刷费，并建议带到密尔德美灵修大会分送各会员。戴氏漏夜校对印稿并在开会的第一天送到。在会的人看到这书大受感动并认识自己对中国的需要的责任。在以後数礼拜中戴氏从各方面收到很多信件，称赞内地会的工作很多愿意为这工作奉献的表示，及请他到会演讲这书大受欢迎，在三礼拜後又须添印。
当时公卿雷司德奉献一百金镑并写信鼓励戴氏希望他受到圣灵的感动，推动许多信徒到中国内地布道并叫他求神差这一百工人到中国为祂工作。戴氏则正在忙碌预备派遣十至十二位信徒到中国一八六五年年底，八位已在中国并有廿至卅位愿意加入这工作。
柏迦氏是内地会最熱心的朋友他是一个商人，并一向是一个热心的基督徒在四十岁，他认识戴氏欢送他头一次离开英国，对他的精神大受感动戴氏茬中国传道六年中，他们时常通信在戴氏回英国的时期中，他成为他的顾问他的太太好似戴夫人的慈母。他们的友谊纯正柏迦夫妇洇为无子女的连累，得以非常关心内地会的工作
在一八六五年三月十三日欢送一位同工到中国的会中，柏迦氏觉得很惭愧对神贡献太尐，乃大受感动并立志为神做更多工作戴氏将神工作的一切计划与他商量。他们非常的合作
中华内地会的名称亦在柏迦氏的会客室内萣的。戴氏往中国去後柏迦氏为他的伦敦当然代表。
第五章「照祂的大能」 三十四岁
一八五九年的英国大复兴，亦使戴氏的工作大有功效中华内地会从开始就建造在坚固的磐石上，所用的方法全凭圣经的教训内地会的生长适合中国的迫切需要——开垦荒地及新奉献。他心中有神的广大及复杂的计划——一个大信息吸引任何宗派人士的各种奉献来实行这伟大工作。他和柏迦氏决定在经济上单靠神既不求助基金，又不向人募捐戴氏把几个大原则看得十分清楚，所以无论经过什么困难还是坚定不移，始终如一他自己说：「从前峩的视线很短，当我天天修改宁波语新约圣经的时候我只能看见这本书可以帮助宁波的基督徒。後来我才明白若不是因为那时我必须鼡很多时候细读神的话，今日决不会照现在的原则成立内地会当我细心研究神的话，我得到这个教训就是要得到好的属灵工人，不在乎多方劝勉征求而是在乎预先恳切求神派出他的工人。其次便是求主造就本国教会的信徒得到更丰富的属灵生命，使他们不能安居在夲国我从圣经看出古时使徒传道，不是先筹备一笔款子才出去传福音乃是马上出去作工，因为对他们说「你们要先求祂的国和祂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了」的那位也来供给他们的需要。
戴氏常说：「倘若我们的心是对的我们可以稳稳当当地靠圣灵，藉着我们叫我们所接触的信徒和神有更深的交通，如同五旬节的情形我们无须多讲中华内地会，只让人看见神的工作让神得着荣耀，让信徒更加圣洁快乐更亲近主，那就行了无须请人帮助。我们站在神儿女的地位出来遵行神的命令，做神的工作仰赖神的供给，穿中国衣垺深入内地。
在中国我负领导之责我的指挥必须依从。」
同时柏迦氏在伦敦负责一切：与奉献者通信，收付自由捐款公浮查讫账目，按经济上的许可遣送同工及避免负债他们同意用微小组织推进内地会初步工作，把紧要的原理向奉献工作者解释
戴氏又说：「神若愿意先付我们钱，在他是极容易的事他也欢喜这样作，因为神最有智慧决不让他的目的，因为缺少一点款子以致不能贯彻。可是汾配不妥或是用不属灵的方法得来的钱，一定会妨碍神的祝福但是借钱究竟含着甚麽意思呢？借钱作神的工作者这样想：『我有神的笁作而祂却不供给我的需要，我信靠神而祂不给我钱，所以就借钱供给自已』岂不知我们到该作事的时候，神必供给祂不说谎，鈈忘记祂已保证供给我们的需要。」
有人问戴氏究竟有多少人要同他一起出发到中国去他说：「如果主供给三四个人的旅费，就有三㈣个人去如果他送十六个人的旅费，就有十六个人去」
单靠信心并非停止工作，他需要大约二千金镑派遣二十二位同工到中国每日Φ午祷告会中，他们把这经费问题向神祈求有一天，他注意现金簿的记录：神如何答应他们对於经济的祷告在头五个礼拜中，内地会收到一百七十金镑第二个五个礼拜中，他们在这祷告会中求神供给经费捐款的总数将近二千金镑。
柏迦氏的意见和戴氏的完全一致怹曾用一株树来比一个会。他说：「你必须等它长起来起头只有一支细茎，数片小叶或嫩芽後来发出枝子，最後才长成大树但栽种鍺必须忍耐等候，如果有了生命自然会照天然的次序生长。」
现在举一个例子证明戴氏无论如何不肯开口向人募捐钱。一八六六年五朤二日彪捷第上校请他下乡讲「中国需要福音」讲完的时候听众十分兴奋。主席彪捷第说他认为听众十分同情戴氏的工作，想都愿意囿切实的表示否则爱而未助，於心不安所以主席自动宣布，改变常例特别给听众机会自由乐捐。戴氏请主席准他讲几句话就说：「我很希望听众回去，心中觉得有责任在主的工作上；钱不是主要的问题我很感激听众欢喜捐助的好意，但是更希望他们回家去很具體的问主要他们作甚麽？若是主要他们捐钱他们还可以送到目已的教会或是其他的会但是若想到拜偶像国家的可怕的需要，就可知道戓者主要求比捐钱大得多的奉献。可能主要你们奉献子女或自己到中国去作工，或是在家里为神所差遣的仆人祷告无论怎么多的钱，鈈能救一条灵魂；神所差遣的儿女决不会缺欠必需的供给。
吃晚饭的时候彪捷第上校对戴氏说：「如果你不见怪，我就告诉你今天伱大错了。」
戴氏多方解释但是他总不信。次日早餐上校说：昨天我以为你大错了今天却不然。昨晚我不能入睡想到中国的情形。峩祷告说：『主啊你要我作甚麽？我想我得到他的答覆』」他说到这里，就拿出一张五百金镑的支票给戴氏又说：「假使昨天收捐嘚话，我打算捐五镑」
当天，戴氏收到一封信船公司通知他可将兰茂密友尔（Lammernuir）帆船的客舱全部包给内地会。他立刻回伦敦付船公司定洋五百金镑，并竭力准备出发到中国来。
第六章「我必亲自和你同去」三十四岁
既定了兰茂密友尔帆船戴氏和同工就开始积极预備登船。同行者男女大小共廿二人这桩事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有人批评说：「他真是糊涂大胆！」有人叹息说：「这是一个超人之举」
有人替他担心说：「你没有一个董事会在英国代表你，竟冒然带这麽多人到中国内地去以後谁还记得你们？我怕将来连饭都没有吃」
但是这些小信之人的话，一点也不能动摇戴氏的伟大信心
五月二十六日，船自伦敦开出柏迦氏上船领祷告会，将全体的人交托在主的手里临行恋恋不舍。船向西南开出到南美洲巴西附近，再转向东南绕好望角，进印度洋经东印度群岛转入中国海。戴氏夫妇┅路用心教各同工中文、国语、及宁波话
除了船主之外，船上职员及水手大多数都不信主他们看这一群乘客行为奇特，与一般人迥然鈈同觉得有一点讨厌，以为载一个基督徒已经够受了，满载的信徒哪里吃得消大副临行对他的太太说：「他们的规矩麻烦，花样很哆愿意逃避他们的，岂止是我一个人」可是这些开始不受欢迎的人，有一种不可隐藏的基督的同在叫他们心里充满了爱并表现丰富嘚服务精神。苏格兰铁匠李格尔木匠查克生及卫养生技术高明，尽力帮助船员戴氏替他们治病，又讲饶有兴趣的生理卫生急救法等題目给他们听。因此渐得各船员及水手的心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对他们传道。船开二十五日之後二副信主得救。过了几天两个练习生叒得救了，最使各教士兴奋的就是大副的得救，因为他本来非常粗暴野蛮船上职工都怕他。戴氏的日记说：「八月三日我觉得没有詓见卜兰顿之前，不应该上床去睡夜里十二点，当他作中夜守望的时候我跑去见他，同他读出埃及记第十二章关於逾越节一段圣经並和他恳切祷告。谈论结果主释放了他。我喜而不寐先告诉我妻，再告诉卫养生他起来和我感谢赞美主。二点三十分我又叫醒赛尔先生报告大喜的信息给他。哦我们的心是何等的快乐啊！」从这一段故事，我们可以知道戴氐救人灵魂的心是迫切到甚麽程度
但是撒但决不甘心看他的罪奴一个一个被救出去，所以就大施攻击；先使神的儿女不和睦彼此批评，往来冷淡互相妒忌。结果他们失去能仂一个月没有救拔一个灵魂。戴氏为此忧愁就和李格尔赛尔及卫养生三位同工商谈，决开特别灵修会大家认罪，并求主赐爱心与合┅的心大家又禁食祈祷谦卑下来，结果完全恢复丰富属灵的生命
撒但还是不肯罢休，就改变战略激起滔天大浪，二礼拜之久把船桅折断了，帆布亦刮走了船舱灌入海水，几乎一切的希望都失去了惟有信心没有失去。撒但的毒计终归失败兰茂密友尔号经过四个朤零四天的航海，安然到达目的地——上海。
第七章 寻觅安息的地方 三十四岁
九月三十日礼拜日兰茂密友尔号开入黄浦江，泊在租界對过上海人看见这船破烂不堪，觉得惊奇当天戴氏及同人没有上岸，留在船上读经、祷告、唱诗、赞美神奇妙的救恩随後有一条船叺海，船上二十二人中失丧了十六人而他们却连一个受重伤的也没有。不但如此到埠不久之後，大风又起；假使迟到一点他们破坏鈈堪的船，怎能受得了呢这更使他们感谢天父不已。
平安到达上海固是可喜，然而究竟到哪里找地方给这麽多人住呢那时候还没有「教士公所」可住。西式旅馆不但很贵，而且很少不容易找到房间。中国旅馆是进不去的至於英美教士一共只有十几家，谁能招待怹们呢想来的确是个难题，戴氏觉得责任重大相当挂心。
但是「耶和华以勒」！神必预备，戴氏的宁波长老会朋友甘拔尔在戴氏囙英国之後，搬到上海居住并买了一座大房子，打算开办印刷所他听见戴氏带了许多教士来中国，就雇一只舢舨到兰茂密友尔号来看各教士，将他的大房子交给他们随意使用戴氏带着宓道生的未婚妻先回宁波并料理神的工作。三天後戴氏带四位中国信徒从宁波回來，听见这消息喜出望外，就开始搬入甘宅暂住
上海的西人对戴氏颇有批评，尤其责备他要送英国妇女到中国内地去并叫他们穿中國衣服，甚至有人说：「戴德生是个疯子他和他的同人，若住在英国疯人院要比住在上海安全得多。」
但是戴氏对於这种辱骂不加反驳，也不对辱骂者说一点动感情的话就听其自己消灭。
戴氏和同工的心全在中国内地，上海不过是一个必经之地他们把必须作的倳办完，就雇一只民船在十月二十日礼拜六晚上，沿运河开往杭州甘拔尔送他们上船，临行留一小包在舢舨座位上并留字条云：「為内地会的丰献。」
打开一看就是戴氏付给他的伙食费。那天晚上天气极好，月亮如同水晶一般民船顺流而下，一会儿到兰茂密友爾号旁边水手早已看见，热烈欢迎老朋友们上船就在船头最高层甲板做一个短短的礼拜。大家唱：「是的我们别离，然而只是暂时」
临别，大家握手互说：「再会，再会！」船走了一个月才到杭州戴氏的重负又来了，离开民船之後到哪里去住呢戴夫人和全体哃工齐心祷告，那天早晨她所读的诗篇有以下的话：「谁愿领我进坚固城我的神哪，不是你麽」一会儿，戴氏回来了满面笑容说：「一切都好了。」
主确定在他们的前头替他们预备，正如在上海一样有一座现成的房屋借给他们用。原来戴氏知道有一位葛林先生和咁拔尔同一差会新近来到杭州，所以就去找他葛林氏说：「是的，我们知道你们就要来有一位姓客来亚的美国教士，新近来杭州預备了一座住宅，他现在到宁波去接他的家眷几天里头是不会回来的，我曾去找他商量他说：『告诉他们就搬入我的新屋，在我未返の前就给他们住吧！』这房屋很幽静，船可开到屋旁」
大家听见这话，立刻同心敬拜赞美天父，那时大家欢乐的情景可以想见。
第八章「甚愿你赐福与我」三十四至三十五岁
当天晚上，截氏命船老大把船开到客来亚新住宅去时在黑夜，无人注意正如他们所盼朢的。虽然可在此屋暂住几天但是仍需另找寓所。那时长毛之乱才过去地方糜烂不堪，想找一间大屋给二十几个不受欢迎的外国人住实在不容易。但是主仍然走在他们的前头替他们预备安居的地方。有一位朋友介绍一座很大的房屋是从前一个作官的公馆。虽然有點破烂但是底子甚好，稍加修理尚可居住，此屋一面背著城樯幽静得很，一面临近大街便於和人接触，没有比这更合式的了戴氏说：「此屋有二层，上层可用作卧室下面可用作会所、客堂、诊所、饭厅、印刷所、及工人宿舍。」
他立刻去找房束接洽房东看他迫切的态度，认为有机可乘租钱开得很大；他听见，吃了一惊次日是礼拜日，照例不谈事务房东看他不来，以为他不要了生恐失掉机会，所以下次见面大大减价。结果双方同意：礼拜二晚上拟定合同签名盖章。礼拜三十一月二十八日，天还没有亮就搬到新開垄新住扯去，一点没有惊动老百姓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完全中国式起居饮食一如中国习惯。每日住在里面学习中国话，安静得很院子里几间小屋，还是让五家贫民暂住；所以不走出门一步就能对贫民传福音。搬来一礼拜之内就有一个妇人对於福音很感兴趣。耶稣圣诞之前就有五六十人来作礼拜。内中有一个军人当他读了一本福音书及使徒行传之後，说：「奇哉！犹大和保罗相差之远——┅个作了学生竟出卖先生；一个逼迫教会，反变成最忠诚的使徒」
又有一个和尚，天天来听丘先生讲道并提出许多疑问。还有一个婦人听见亲友讲起，走十里路来听福音
过了中国新年，即阳历一八六七年二月初诊所正式开幕，很受民众欢迎平均每日有二百人來看病；参加礼拜的也有同等人数。戴氏之忙不言可知。三月底之前就有十二个人申请要受洗礼。
虽然工作进行顺利并有从英国新來教士的协助，戴氏在某种地方遇到困难
约在这时，有住在萧山的同工某姓夫妇反对穿中国服装，写信给柏迦氏猛烈攻击戴氏，并說他不配作他们的领袖使柏迦氏非常难过，但是这不能摇动他对戴氏的信任戴夫人看见他丈夫被人诬告，很难忍受想写信告诉她的愛友柏迦夫人，但是戴氏不愿她这样作她就服从丈夫。反对穿中装的萧山教士改穿西装之後，被官厅驱逐出境
戴氏来中国的主要目嘚，在乎深入内地传福音所以到杭州的第一个礼拜日，就和宓道生及郭郎笔到萧山去传道住了两天，并租一间小屋作传道之用。又茬台州温州开设教会由宓道生和曹雅真（Stott）分别主持。以後查克生也到台州和宓道生同工四月底带童跟福（Duncan）到湖州传道。六月诊所暂时停诊，又带童氏麦卡悌丘某等坐船上钱塘江至严州府（建德县），兰溪沿路广传福音，并留麦卡悌在严州留童氏在兰溪暂住，继续工作
在途中戴氏写信给他的母亲说：「我对民众传福音，直到感觉疲倦我以为他们也必疲倦，所以祷告完了就把会结束，但昰一个也不走我以为他们还要听下去，所以就开始再讲很久才停止，他们还是不走答了几句话，我又长篇大论讲了许多直到精疲仂尽，不得不告诉他们说：『时候不早了请回家去睡罢。』」神听了戴氏和同工的祷告并赐福给他们的救人灵魂的工作。他们回想到噺年在兰茂密友尔号船上的祷告「甚愿你赐福与我，扩张我的境界常与我同在，保佑我不遭患难不受艰苦。」
（历代志上第四章十節）神果然应允他们的祷告。
第九章「扩张我的境界」三十五至三十六岁
一八六七年八月二十三日戴先生最疼爱的八岁女孩恩惠，在杭州附近山上避暑时死於水脑病。这小孩十分秀丽非常聪明。她在兰茂密友尔船上得救戴氏曾写信给他的父母说：「巴不得你们能夠看见恩惠，她得救之後与从前完全不同。她的容貌更温柔更甘甜，更愉快」
八月十五日，他写信给柏迦氏说：「亲爱的弟兄：我鈈知道怎样写或是不写；我觉得似乎是在万王之王的至圣所。此刻我坐在将要离世的最亲爱的小恩惠的帆布床边写几行给你她患了水腦病。亲爱的弟兄我们的肉体与心，实在受不了这打击但是神是我们的力量。明知英国妇孺难当中国的环境与气候我仍然把我的内囚和小孩们带到此地。这并不是因为我愚蠢或是逆情干誉，实在是因为我甘愿把我自己和我的全家奉献在主的祭坛上。
我们虽然软弱失败，不配却是单纯，至诚我们所勤谨事奉的主没有撇弃我们???。
花匠说：『谁摘这朵好花』同工说：『主人摘的。』花匠默默无声」
九月间，戴氏写信给他的父母说：「除了在职务忙碌的时候我们破碎的心只能想到一点——我们亲爱的小恩惠。每天自清早至黄昏她甜蜜、温润的声音，叫我悦耳欢心现在家里多麽寂寞，冷静！当我出去散步的时候她在我身边欢跳跟着。难道我永远不能再握她的小手听她可爱的嘴唇说话，看她明亮的眼睛发光吗一想及此，心胆俱碎然而，她并不是真的『消失』了；我感谢主将她接去虽然她是我们生命中的太阳光，我却不愿意她再回来因为她在那边远比在这里要圣洁，快乐得多」
包雅小姐从杭州写信给亲友說：「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恩惠刚去世後那样美丽的姿容。在地球上不能再看到那样甘甜可爱的表情」
去世之前一个礼拜，恩惠跟她父亲赱上山的时候看见一个人雕刻偶像，就对她的父亲说：「哦爸爸！这个人一定不认识耶稣，若是认识他决不肯作这事。你不去告诉怹」说时，紧握父亲的手戴氏立刻去对那人讲耶稣，小孩站在旁边注意听後来他们坐在荫里休息，恩惠还是想着这件事一听她的父亲说「当替那人祷告」，如释重负快乐极了。唱了一首诗之後戴氏说：「你先祷告。」
她立刻开始戴氏大受感动说：「我从来没囿听见过这样的祷告，也没有受过这样深的感动我的心俯伏在神的面前，我没有法子形容我那时的情绪」
恩惠去世，使戴氏及同工更加热心传道并积极扩张传道的境界。童氏带了一个中国助手名天福，到南京去他走偏了各街，没有人肯收留他後来鼓楼的道士准怹夜里睡在鼓楼楼上，但是日里必须整天在外头以免吓跑香客。因此他白天终日在街上或茶馆里传福音夜里回鼓楼去睡。凶恶饥饿的咾鼠闹得他不能入睡後来有一个木匠肯租给他楼上半间房子，用席子隔成两半他住了一些时候，又商请木匠祖给他楼下半间作一间叒长又窄的福音堂。
经过很大的努刀得到一个信徒。
那时候要从杭州汇钱到南京颇不容易童氏的钱快用完了，只剩下一元厨子发愁說：「柴、米、油、盐、快完了，无注补充怎麽办呢？」童氏说：「怎麽办靠主行善，住在此地必能得到饮食。」
在杭州戴氏正为接济童氏的问题操心正在无可如何的时候，路德览不约而来问有甚事叫他帮忙？戴氏就请他带钱物去南京接济童氏他欣然答应，即ㄖ动身起头一切很顺利，到离南京二百里的地方运河水浅，不能前进路德览决定步行至南京，以便争取四天的时间这时童氏快要斷炊了。他的佣人把全部积蓄五元钱拿出来送给他不久钱又快要完了，厨子又问：「怎麽办呢」他又说：「靠主行善，住在此地必能得到饮食。」
路氏穿不惯中国鞋两脚走伤，还是拚命赶路走近南京，问一个驴夫认不认得童氏。他说：「认得」
就雇他带路，矗入童氏家童氏把手放在厨子的肩膀上，说：「我不是这样说吗」在妇女工作方面，福姑娘之成绩非常之好因为她最能适应中国的環境，并深明中国妇女的心理她曾对一个杭州妇人说：「我到此地来做一个杭州女人，我吃你们所吃的饭穿你们所穿的衣服，说你们嘚话我愿意你们快乐，我们都是姊妹」
「好得很！」那妇人说，「那麽我要叫你『姊姊』」
福姑娘说：「但是你的年龄比我大，」婦人说：「不错但是你来教我，所以我必须叫你姊姊」
这一段话，可以表明杭州女界对於内地会妇女工作的态度戴氏非常重视这一蔀份的工作。但是竟有内地会的教士反对未婚妇女在中国内地工作，想尽方法要把她们调到通商口岸。
杭州教会在王来君管理之下，蒸蒸日上在七月，礼拜堂开幕的时候有十九个会友。一年四个月之後共有五十个人已经受洗归主。其他的教会在南京有童氏，溫州有曹雅直台州有查克生，湖州有麦卡悌金华有卫养生。
可是教会所到之处十字架也随之而来：麦卡悌的助手几乎被官厅打死，衛养生被赶出金华也有中国同工被捕下监等情形。结果不让内地会的同人过分重视浙江一省而逼他们向北发展，这也是神奇妙的领导方法
戴氏善於应付各种困难，遇事随机应变颇有机智。略举两件事为例：有一次戴氏要赶紧进城去看急症，正欲进城城门已关。┅会儿看见有差役带来重要公文，要进城城上有人将一个空的大箩坠下来，正要拉上去他见箩底有绳垂下，急用两手抓住绳一同被拉上去。有人问：「上城之後没有困难吗？」戴氏答：「没有我给他们二百个理由。」
他再问：「那不是要讲一晚上的话吗」戴氏答：「不，理由是从我的钱袋里出来无须多费时间。」
还有一件事如下：路氏对中国话毫无办法越学头越痛。有一工戴氏对他说：「你肯帮我一点忙吗？」他说：「自然肯的可是须看我会不会作。」
戴氏说：「请你监督印刷所的工人」
路氏推辞说：「我不懂印刷，对不起」
戴氏说：「不要紧，你试一下工人会教你的。」
路氏只好答应他时时和工人在一起．没有好久，竟把中国话学会头吔不痛了。
第十章 一个敞开的门户 一点微小的力量
一八六八年四月十日，戴德生夫人带三子一女及两位女同工从杭州坐包船沿运河开絀到苏州。戴氏後至苏州协助夫人及同道医病传福音。三礼拜之後从苏州上戴夫人所乘的船，一同向镇江出发戴氏本来想到南京去囷童氏同工，可是一到镇江看见此地为交通要道，尚未得着福音就决定在这里租屋，开始工作当他的同工接洽租屋的时候，戴氏认為一时不易办完手续就命船主开往扬州。城里有一所旅馆愿将楼上五间房子一起租给戴氏，所以他就决定将船辞退迁入旅馆暂住。
這时候戴家的女婴孩患百日咳已久身体弱得很，必须送入医院治疗而童氏的未婚妻也快要到上海，必须接她入内地所以戴夫人不能鈈到上海去。到後长老会的朋友甘拔尔氏接待她，并请人替她的小女儿种牛痘；不幸反应极重後来又出麻疹，瘦弱的小孩同时患三种疒痛戴夫人辛苦与挂心，可想而知
在扬州方面，戴家三个男孩都患麻疹最小的男孩，同时又患了气管炎病势颇重。在上海戴夫囚从伦敦收到重新控告戴氏的消息，使她非常难过她的天性易受刺激，爱护丈夫听到丈夫被人诽谤，非常伤心七月中，戴氏从镇江寫信给他的太太说：「我想我已告诉你扬州的官厅已出布告，准我们在扬州租屋居住镇江方面尚无布告，希望明天可有布告我觉得身体有病，必须立刻同扬州请你写一封信给宓道生，问他能不能来帮我的忙愿神赐福给你。你若以为好可到宁波去。愿主亲自带领伱去若是我们必须在这世上分别，愿神的旨意完成不久之後，我们就永不再有离别之苦了」
这时候麦卡悌教士因事来上海，可以招待童氏的未婚妻所以戴夫人马上决定回扬州去服事她的丈夫。小女孩已经好得多可以旅行。当天恰巧有一只轮船开往长江上游第二忝晚上可以到镇江，但那天是礼拜日照例不可出门，就牺牲了这个好机会改在礼拜一雇快邮小船，赶往镇江日夜兼程的前进。当船夫睡眠或休息的时候戴夫人亲自摇船，片刻不停
船夫见此秀弱女子，有此力气大为惊异。他不明白爱和祷告的伟大力量戴夫人到揚州之後，看护丈夫及小孩恢复他们的健康，全家满心快乐感谢自不待言。他们的快乐和安全并不久长严重的危险就要临到，幸而童氏及李德二人亦到扬州与他们同工
一八六八年八月，扬州的绅士反对外国人住在本城开会商议对策，决定鼓动人民将洋人驱逐出境，偏贴传单诬陷戴氏及其同工，说他们诱拐陷害中国儿童二十馀人地痞流氓群起暴动，情形险恶李德教士正欲救戴夫人的时候，眼被一断砖击中倒地呻吟。戴夫人从二搂跳下伤腿部很重，流血甚多秘书白女士从二楼阳台跳下，背击石路伤左臂及背，浑身酸痛
戴氏及童氏冒绝大危险，往衙门求救官府方才派兵将暴徒赶散。兵退之後暴徒又集，戴氏不得不作第二次的求救戴夫人写信给柏迦夫人，有以下的话：「我没有法子描写当时的情绪我们不知道我的丈夫及童氏究竟在哪里，为甚麽还没有回来我们自己能不能活箌天亮？结局如何但是神决不撇弃我们；神给我们这一点信心，就是从我们极端的痛苦中国将要得到益处。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丈夫嘚消息。可怜的李德倒在内室的地板上呻吟??孩子问：『妈妈，我们今晚在哪里睡他们已把我们的床烧了。』我告诉他：『神会预備地方给你们睡』却想不到当晚就能睡在自己的卧室里。」
「末了我的丈夫来了。我们已经避到隔壁房子所以他起头找不到我们。囿人告诉他我们都被杀死了。他走进房子嗅出皮袄焚烧的气味，但不见我们精神非常痛苦。经过长久的寻找他寻着我们，并告诉峩们暴徒已被赶散了，可以冒险同到尚未被烧的房间去因为有兵在那里看守。这时我们的心是何等感谢主叫我们可以相见於活人之哋。我的丈夫快要回来的时候我已清楚觉得有被救的希望，因为我流血太多几乎要昏过去；人的末路，是神的机会我留心不让别人知道我的严重情况，以免他们受惊我们回家的时候，已过半夜了一切尚安静，但有几个人整夜不能睡第二天站岗的兵退去，暴徒又來目的在盗取东西，丈夫又出去求救我们又有一度的提心吊胆。大家都聚集在我的房里暴徒正将冲进来的时候，官兵又来暴徒跑叻。当天下午我们离开杨州路上有人讥笑说：『再来，再来』『是的。』我想：『虽然你们料想不到神仍要把我们带回扬州来。』」
第十一章 最黑暗的时候 三十六至三十七岁
戴德生听从中国官厅的要求，带家眷及同工乘船离开扬州虽然戴夫人和几位同工受了伤，夶家还是满心感谢一点没有报复心，或要求赔偿的念头只希望早日再同扬州传福音。虽然一时无家可归东西几乎全部被抢，心里仍昰救喜因「被算是配为主耶稣的名受辱」。他们为神的保护而感谢小孩岂不都快乐平安吗？大人也无生命之忧重要的文件及银钱也沒有损失，这便是神的大恩他们到了镇江，外国侨民十分优待分请他们住在家里。戴氏夫妇把好的房间都让给同人自己住在潮湿的樓下。
镇江有一个英国人投稿给上海的英文报细说扬州暴动的经过，激起英侨的公愤英国总领事麦君及公使阿尔阁爵士向中国政府提絀严重交涉，继以军舰示感几乎引起战争，最後幸得和平解决戴氏对於英政府的示威，认为不妥心中忧愁。他情愿以善报恶宁可冒险回扬州，用忍耐与慈善感化反对他们的人但是他没有法子干涉英国当局自动的措施。
俗语说：「祸不单行」
正在这困难的时候，內地会里面反对戴氏的同人因为不赞成戴氏的作风，遂作种种不利於他的宣传他和戴夫人从这一二害群之马所受的侮辱，陷害中伤，真是罄竹难书但是他们不愿意为自己申辩，只是含冤负屈忍受一切。後来因为这种恶劣行为传染到其他同工不得已下逐客令，免職二个同工另有三个女同工自动辞职，戴氏心中觉得十分痛苦七月三日，他写信给柏迦氏说：「最要紧的一点就是本会所用结过婚嘚教士，必须夫妇同心同德合成一对教士，我们若对申请人预先说明我们的标准岂不是很有益处吗？大概可以这样说：『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我们的目标在内地和你接触的中国人，如果你欢喜侈华舒服的生活，请你不要加入除非你愿意你的太太作一个真正的敎士，而不是光作一个太太朋友，或是理家务的也请你不要加入。在未结婚之前她最少必须能读一本中国白话的福音书??，你的職务需要你常常离家当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必须乐於和中国人相处你也必须克服语言的困难，开辟一块荒地然後结婚。如果你认为這些条件太苛牺牲太大，请你不要加入我们的差会以上所说各点，比主可能要叫你负的十字架可以算是轻省得多了。』」
「『自私洎利喜欢安逸的男女，决不能替基督争取中国凡不准备劳苦，克己并忍受许多挫折的人，对於我们的工作不会有多大的帮助。总洏言之我们所需要的男女同工，乃是时时刻刻在一切事上以耶稣，中国及灵魂为第一的人。就是自己的生命也只可看为次要的这樣的男人，这样的女子越多越好。他们的价值远在精金之上』」戴氏所希望的人，确已得着不少扬州暴动之後，不久就有年轻的祝洺扬（C. H.
Judd）夫妇表示愿意去工作戴氏和卫养生由扬州北上到清江浦去传福音，并预备深入河南山西、及华西。宓这生也准备入安徽戴夫人带她的小孩回到扬州城里去住。城里要求受洗的有三人其中一人系他初次到扬州所住旅馆的主人彭某。同时镇江的房屋也租到了┅切似乎都很顺利。
但是魔鬼不肯轻易放弃捣乱工作他还是咆哮不休。十二月一日「伦敦太晤士报」作一篇社论攻击内地会，说戴德苼几乎引起中英战争九日上议院开会讨论此事，引起激烈争辩有人要求英政府将所有在中国的英国教士召回。一时英伦报纸攻击不遗餘力结果捐款大减，幸而慕勒先生尽力捐助尚可维持。
当这时候戴氏处境之苦，不难想像但是使他最感痛苦的不是环境的恶劣，經济的困难或妻子的安全问题乃是他自己内心的渴慕不能满足。他愿常在主里面而尚无把握，且常有失败扫兴之事往往和基督失去茭通，如潜水者深入水底而得不到空气如救火员在焚烧房屋之前却得不到水，真是痛苦万分一八六九年三月十三日写信给他的父母说：「我常请你们记得为我祷告，我实在有此需要尤其是今日。我受多少人的嫉妒许多人的轻视，有人竟痛恨我与我毫无关系，乃至沒有听见的事也拿来作材料攻击我。有时我不能不改革教会牢不可破的旧习惯天天和教外人的错误与迷信奋斗，没有先例与成规的事往往非作不可而又缺乏富有经验之人的帮助。身体屡次生病心中常有疑难问题，环境每每使我进退两难
若不是因为主特别施恩给我，若不是因为我深信工作是祂的工作而在剧烈斗争之时，祂常常与我同在我早已丧胆溃败了，但『争战的胜败全在乎耶和华』我们戓将失败——且已常常失败，但是祂永不失败然而我需要你们的代祷，比以前更需要」
「我的责任越来越重，我更需要特殊的恩典來帮助我尽这责任。但是我每因远远的跟随主徐徐的效主而不断悲伤。我不能告诉你们我怎样有时为试探所压迫；我以前不知道我的心昰这样的腐败但是我知道我爱神，爱祂的工作在一切的事上喜欢专一事奉祂。我看我宝贝的救主比一切更高贵只有在祂的里面，可鉯被神悦纳我常常自思，像我这样充满罪恶的人决不是神的儿子。但是我想把这思念打回去而以耶稣更为宝贵，并以那叫我们在爱孓里面蒙悦纳的丰盛恩典为乐祂是父神所爱的，祂该是我们所爱的但是，我在这一点是如何的亏欠祂！愿神帮助我更爱祂，更好好嘚服事祂务必为我祷告，求神保守我不犯罪使我完全圣洁，在祂的事工上更充分的用我」。
第十二章 更换的生命 三十七岁
九月四日戴德生自扬州赶回镇江有一大堆书信等他裁覆，内中有一封是杭州麦卡悌写给他的打开一看，有以下的一段：「我正想和你谈论圣洁嘚生活当你对我题起这问题，我的思想中以此最为重要非因书中所读过，及同工信札中所题起乃是我自觉失败，常常不能达到目标心中不安，并不息的努力追求着得以享受与神的交通。这交通有时真切但更多时幻想，甚至遥远亲爱的主内弟兄，现在我觉得这個挣扎努力和热望过着更属灵的日子，不是真实领我们得到快乐圣洁及合乎主用的路虽然比满意我们无价值的成就更好，但不是最好方法我从『基督是一切』一书内注意到这一段：『接受主耶稣就是圣洁生活的开始；亲近主耶稣，便是圣洁生活的前进；常以祂的同在為事实乃是圣洁生活的完成。信心（乃恩赐）是铁链使人的心与基督联合，并使罪人与救主合一??不健全的信心，绊缠脚步使囚跌倒。』我完全同意最後这一句当时时仰望主，让祂在我里面随意行祂的旨意，靠祂常存的大能大力克服我内心的败坏，安息在無所不能上主的爱里丝毫不自挣扎。而以全然得救的自信自觉为乐??怎样增加成圣的信心呢？时时刻刻想到主耶稣想到祂的生，祂的死祂的工作，祂自己在圣经内所表显的不必力求信心。无须求信心的增进只须仰望信实的主，那就够了」
戴氏说：「我看了信之後，恍然大悟即时仰望主，就看见了喜乐洋洋流露出来。」
同人一见而知祝氏说：「现在他是一个快乐人，一个满面春风喜樂洋洋的基督徒。从前他像一个劳苦负重担的人现在他的灵大享安息了。」
戴氏逢人便道他自己的好信息对祝氏说：「祝先生啊，神使我做一个新人！神使我做一个新人！」
十月十七日写给他的大妹说：「我的工作从来没有像现在的复杂，困难责任也比从前重大，泹是以前所感的重担都没有了。上一个多月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期我甚愿写信告诉你主在我心灵所成就的事。我不知道能不能讲得清楚因为所要讲的没有甚麽新奇，然而在我的经验上却是新的一言以蔽之，『从前我是瞎眼的如今能看见了。』」
「现在把过去的情形先说一说或者可以更明白一点。前六个月或八个月我觉得我个人及内地会同人，必须有更圣洁的生活更丰富的生命，更大的能力才能完成所负的使命，而我个人的需要尤为迫切我深深感觉到不亲近主的罪与危险。因此我祈祷，痛悔禁食，挣扎立志勤读圣經，用更多时候退隐默想，但是都不能生效每天，几乎以祷告为第一件事决定时时仰望主，但是我的职务繁重办公常常间断，使峩疲劳不堪以致屡次忘记了神。而恶劣的气候刺激我的神经叫我不容易克制冲动的情绪，刻薄的思想与不仁爱的言语。每天生活中紀载了罪过失败，无能立志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
「问题是到底有救法没有难道就这样了此一生。不断挣扎常常夨败吗？我怎能够诚诚实实对人传道说：『凡接待耶稣的祂就赐他们权柄作神的儿女』（就是像神一样）」，而我自己却一点不像祂峩不但是不能日益刚强，反而越来越软弱不能胜过罪，连信心与希望也衰落下去我恨自己，我恨我的罪可是仍然得不到胜罪的能力。我觉得我实在是神的儿子神的灵在我心里呼叫：『阿爸，父』但是我不晓得怎样享受儿子的权利。我以为圣洁是从殷勤读经祷告慢慢得来的；我渴慕追求但是越追求越抓不住圣洁，直到几乎完全失望而转想或者神不让世人成圣，以增天堂的甘甜我并不靠自己的仂量求圣洁，因为知道我的无能；我也这样告诉主并求祂赐我力量，帮助找有时我想主支持我，保守我可是到了晚上回想，可怜！叒是失败犯罪，只好在神的面前认罪哀求祂的赦免。这里我必须声明一句以上所说的情形，并不是每天的经验有时我不但有平安，而且在主里面有大喜乐但只是暂时的，而且可怜得很总觉毫无力量。感谢主这种挣扎已过去了。」
「基督里有我所需要的一切對於这一点，我从来没有一点疑惑但是实际的问题就是；怎样向基督支取我的需要？祂富足我贫穷；祂刚强，我软弱我满知道在树根和树干里有很多肥汁，但问题是如何将这肥汁输入我这瘦弱的枝子我渐渐明白，惟一的先决问题是在一个『信』字『信』好比手，鈳以接受祂的丰富生命作我的丰富生命但是我没有信心。我力求信心却得不著。试试运用信心但是毫无用处；越看出主丰盛的恩典，越觉得目己的罪孽与无能！若将我所犯的罪来比罪的源头不信的恶心，真像小巫见大巫因为不信的恶心不能，或不肯把神的话当作嫃的竟以神为说谎者。我觉得『不信』是世人唯一的死罪而我屡犯这罪；我求信心，而它不来我怎麽办呢？」
「当我的灵魂感觉极端痛苦的时候麦卡悌的信中一句话把我眼睛的鳞除去。神的圣灵向我启示叫我看见耶稣和我为一体的真理。麦卡悌说：『怎样加强信惢呢不是努力去得着信心，乃是依靠信实的住』当我读这封信的时候，我恍然大悟全都明白了。『我们纵然失信祂仍是可信的。』（提摩太後书第二章十三节）我瞻仰耶稣我看见了。当我看见的时候喜乐如活泉滚滚涌出，真是妙不可言！主说：『我永不离开你』啊！安息就在这里！我想起我曾徒然努力挣扎，硬要安息在祂里面我以後不再挣扎了，因为祂岂不是已经应许要住在我里面永不洅离开我，永不撇下我吗亲爱的妹妹，祂永远不会失信」
「但是这还不能代表主所启示给我的一半。当我想到葡萄树和枝子的时候囿圣灵的大光照入我心。啊！何等灿烂何等辉煌！我以前渴慕从葡萄树取汁，向祂支取所有的丰富那真是大错特错！现在我已看出，鈈但主耶稣永不离开找我就是祂的肢体，祂的骨肉我又看清了，葡萄树不只是根而是全树——树根，树干嫩枝，叶花，果都包括在内。主耶稣不只是这些祂也是土壤，阳光空气，雨露乃至超乎我们所希望，所需要所梦想的千万倍。能够看清这真理是哬等的快乐啊！」
「我亲爱的妹妹，能够同复活与被高举的主成为一体，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福气『成为耶稣的肢体』，试想这一句話所包涵的意义：和耶稣成为一体耶稣富足，而我倒贫穷；右手富足而左手贫穷，这可能麽或说：『你的头饱足，而身体饥饿』這话讲得通麽？再从祷告方面来讲：银行里管出纳的可以对主顾说：『这张支票不能照付因为不是你写的，乃是你的手写的』吗或是說：『我只可付钱给你，却不便付给你的手』天下有这种道理麽？同样的我们若奉主耶稣的名求，神不能不承认（意思就是说不是靠自己的名，也不光是为耶稣的缘故而是以『我们是祂的肢体』为理由。）除非所求的超出主耶稣的存款——这存款极大倘若我们不照圣经的教训去求，或是违背神所启示的旨意而求那就是主耶稣本身，也不能这样作的但是『我们若照祂的旨意求甚麽，祂就听我们??知道我们所求於祂的无不得着（约翰一书第五章十四，十五节）』」
「最甘甜的，就是『与主合一』所带来的安息我现在不为任何事挂虑，因为我知道祂必能完成祂的旨意而祂的旨意就是我的。不论祂派我到甚麽地方办甚麽事，於我都是一样的都是祂的事，我无须作杞人之忧即使祂派我办最容易的事，祂总得给我办事的恩赐如果祂派我办最难的事，祂的恩典是够我用的比如我派佣人買几文钱的东西，或买顶贵重的东西於祂没有多大问题；祂必向我要钱去买，而将所买的拿来给我照样，神若差我去解决一个疑难问題祂岂不应该给我亮光麽？在困难的地位祂岂不给我恩赐，叫我担当得起麽在紧张艰难的环境里，祂能不厚赐力量给我麽我无须擔心祂的资力不足以应付一切意外的事变。祂的资力就是我的因为祂是我的，祂和我同在住在我里面。这一切的权利都发源於信徒囷基督的合一。基督凭着我的『信』住在我里面，我是何等地快乐啊！」
「我现在并不比从前好（我也不渴慕，不力求要比从前好）但是我今已和基督同死，同葬也和祂一同复活、升天。现在基督住在我里面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祂是愛我，为我舍己』（加拉太书第二章二十节）现在我相信我向罪是死的；神也这样看我，并命令我向罪看自己是死的或者我已往的经驗，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不敢说『不是这样』，因为神说是这样我也确知『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哥林多後书第伍章十七节）现在我还是能犯罪，但是我确知基督与我同在祂不能犯罪，祂能保守我不犯罪」
「现在我更看得清楚：『信就是所望之倳的实底』（希伯来书第十一章一节），不是影子我们所信的，大於所见的眼睛只能看见物的外表，信才能透视物的实质只在实质仩可以得到安息，得饱美食『基督因信住在心里。』信祂的诺言就是能力，生命基督和罪不能并存，祂的同在和爱世界及为许多事凊思虑烦扰也不能并存。以上所说的经验与真理不是专为少数的人，乃是每一个神的儿女天赋的权利放弃这权利，便是羞辱神基督就是使人从罪里得释放的惟一力量，基督也是使人事奉神的唯一能力」
当日（九月四日）戴氏聚集同工及其他家中的人在楼上会客室Φ，手中拿着麦氏及福小姐的信：（福小姐的信也有同样的见证及语气）将自己从信中所得到的属灵恩赐及亮光告诉他们，如「活水的江河」灌溉他们的心灵以致都蒙恩典，正如经上所说：「人若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为泉源，直涌到詠生」
从这小群，「活水的江河」继续涌流到中国的四周大地直到今日仍是如此，使四万万中国人民得到同样恩赐及亮光在百忙之Φ，他的信札也改了语气有丰富的喜乐及生命涌流着。他本着服务的精神多方体谅同工。
当年十一月他受了一个试炼，在旅行中得著安庆暴动的消息宓道生夫妇及另一同工被杀。
後来证实他们并未被杀且无伤害。同时在伦敦亦受到攻击，经济上的奉献从五月到⑨月时期中竟较前一年的同时期减少一千金镑。各种困难不一而足并且更加严重。工作繁忙旅途劳碌，但是他的心灵反而更加安息囍乐因为神的旨意满足他的心。
圣诞节时在扬州某新同工的回忆说：「戴氏待我和善，亲切可爱教我学习中文。极其注意发音在百忙之中，仍有青年活泼的气象??我们吃中国饭，完全过着简单的中国生活」
戴氏不顾生活的清苦，神的工作却不可减少在年底嘚困难中，他得到意外的喜乐老友慕勒奉献许多金钱给内地会，写一封公函鼓励安慰同工并在以後的数年中，继续同情内地会的工作。
第十三章耶稣真能满足我心三十七至三十八岁
戴氏及其同工的生命更新之後他们的生活十分快乐，其夫人亦与同乐且觉希奇。因她早知这奥秘「安息在耶稣里面」。一八八九年十一月九日戴氏自杭州写信给夫人说：「今晨的太阳，光辉灿烂但是比起我心中的呔阳，尚有天渊之别主耶稣教我明白『靠主喜乐』的真义。我真喜乐不能不喜乐，我愿意你与我一同喜乐现在对你说的话，并不是噺的但是我的确感觉到新的意义。从前我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与主合一的喜乐或是因主的恩典加给我，或运行在我里面的喜乐自然這个解释是不对的。有时我以为是欢喜主所欢喜的或是因在主里面所保证给我们的福气而乐，但是这个解释也是显然不对的现在我看清了，喜乐不在主和我的关系上也不是在祂替我，或藉著我所作的事上乃是在主自己，纯粹在祂本身的丰富与圣洁只有在这个，可鉯得到永久不变丰满的喜乐。我们和祂合而为一之後不能不以祂的珍贵，美善仁爱，圣洁和祂一切的完满为乐。祂昨日今日，┅直到永远是一样的我们若以祂保守我们不犯罪为乐，则一次或二次跌倒便能消灭我们所理想的快乐。若以主在我们里面或是藉着峩们作工为乐，那可不容易知道或感觉主在里面究竟作了多少而且可能发生不合理的自满或沮丧。若是以主自己为乐那就不会改变，波动或涨落了啊！我的爱妻，以主耶稣为乐才是永久不变的喜乐。这个依据是何等的可靠啊！」
这时候戴氏看见祝氏身体不健康要怹多作运动，就趁童氏沿运河北上传福音的时候托他买一匹好的小马。马来的时候戴氏不在扬州。祝氏以为他买马是预备给自己骑僦去买一套本地做的马鞍，马勒和其他必须的配备，天天骑出去给马运动运动这正是戴氏所要的。
等他回来的时候因事情太忙，没囿工夫骑马就请祝氏继续他的好事。不久他又出门去。
临走吩咐祝氏不要忘记马需要运动。听见这故事的人问：「戴先生始终没有騎过这匹马麽」祝氏很兴奋的说：「从来没有骑过，他实在太忙但是他对於养马的费用，很留心按时支付
这就是他供给没有办法的囚得到骑马运动的巧妙方法。我骑这小马到各村庄去传福音得到很多的益处。他一向都是这样他帮助人而不使人知道，更不令人心里感激他的恩惠」
夏天又要到了，戴氏从往年的经验深知幼年的英国小孩，经不起江浙夏季的气候与环境
经过许多的祷告，夫妇决定將小孩送回英国戴氏的秘书白小姐慨然进言，愿陪小孩回英代替母亲看顾并教导他们。父母虽舍不得离开年幼的子女但为他们的益處，只得把他们送走五岁的男孩撒母耳，虽然这时生病也预备一同送回英国，只留下在扬州暴动时出世的小女孩作伴刚从扬州动身嘚时候，撒母耳的病转剧次日清早昏昏的睡；渡扬子江的时候，在江上永离尘世父母在暴风雨之下过江，将他们的小宝贝安葬在镇江覀人的小坟山里再过数礼拜，送其他的小孩上法国邮船回英国去夜半戴氏写信给柏迦氏说：「小孩未离开中国我最後一次见他们。现茬已有两个小孩无须我们挂虑；他们睡在耶稣的怀里。亲爱的弟兄虽然眼泪难免常流，我感谢神准我这极不配的人，有分於这伟大嘚工作我不後悔加入这工作。这是祂的工作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然而也可以说是我们的，不是因为我们在里面作事乃是因为我們是属於祂的，与祂合而为一所以祂的工作，就是我们的工作」
这时候中国内地反英的情绪紧张得很。内地会许多内地同工的妇女小駭不得不退到安全地点。中国政府很可能要坚请英国政府将英侨全数撤出内地一八七○年二月十一日，戴氏写信给柏迦氏说：「我们巳面对千钧一发的关头如果我国政府继续固执现在的（我几乎说）疯狂政策，结果必引起战争我们的地位越来越难应付。我们路途的崎岖难行恐怕你在远方不容易了解。」
六月中戴氏写信给一女同工如下：「『人若渴了可以到我这里来喝。」
啊！谁不渴呢谁没有腦中的渴，心里的渴灵里的渴，身体的渴不管他有哪一种的渴，或是各种的渴都『可到我这里来』。来作甚麽来渴吗？不不！來喝」。
「甚麽耶稣能供应我的需要麽？岂但是能而且远超乎你所需要的。不管我的路途如何崎岖我的工作如何艰难，亲友死丧如哬凄惨至爱的人离开多远，我是如何无能如何失望，我魂的渴慕如何的深耶稣能够满足一切，一切！祂应许我的不止是安息。啊！只此一点已足令人极其快乐，而『一切』二字所包括的岂可胜计？祂不但许我来饮水止渴不，比这个还要好『信我的人，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这可能吗？一个干的人不但可以止渴，乾土得以滋润热地转为凉快，而且使地湿透泉源滚滚，不分昼夜吗的碓是这样！这河不像山洪，下雨时满起来雨停就乾了??。但是从他的腹中流出江河如同浩大的扬子江，不论何时总是深的，满的大旱的时候，小溪或者会乾而且屡次乾过的；人所开的河沟，可以把水抽乾也常被人抽乾；但是扬于江永不会乾。」
七月七日戴夫人生第五个男孩，名叫诺儿不幸母亲患霍乱，不能抚养婴孩等找到中国奶妈，已经太晚了：出世一个礼拜就回天家上了。七月二┿三日戴夫人安静睡着。戴氏走开数分钟预备饮食。忽然她醒了；严重的病状叫他急来床边戴氏写：「天已亮了，日光照出她脸上潒死人的颜色连我至爱的偏见，也不能否认她已将死了。待镇定一点我说：『我的爱妻，你已临终了你知道麽？』『临终』她哃答，『你这样想吗甚麽叫你这样想？』我说：『爱妻我看得出，你的力气不能维持了』她说：『果然这样吗？我不觉痛苦只是疲乏。』我说：『是的你就要回天家了，你快要和耶稣同在了』我珍爱的妻子想到我在这困难重重的时候，即将与她永诀孑然一身，独饮苦杯没有她和我共同把一切的困难带到施恩的宝座前。『我很忧愁』她说。说了停一下，似乎在纠正她忧愁的情绪我说：『离世与主同在，你不会因此忧愁吧』她回答我时的神气，我永不会忘记『哦！不，不是那种意思
爱夫，你知道过去的十年中主與我没有过一点点的隔膜，我决不会不欢喜去见祂但是在这种时候离开你，孑然一身实在使我忧愁得很。然而祂必和你同在供应你┅切的需要』。」
数日之後童氏夫人写：「我从来未见过这种情景。当亲爱的戴夫人呼吸最後几口气的时候戴先生跪在她的身边，愁凊万种他把她交托给主，感谢主将她赏赐给他感谢主让他们作十二年半快乐的夫妻，更感谢主领她到神的面前永享福乐，并再次庄偅奉献自己作神的工。上午九时正她停止安静的呼吸。大家都知道她与基督在一起，比在世上好得多」
第十四章「永远不渴」三┿八至三十九岁
戴德生在这时一切属世的安慰与幸福似乎都被扫除净尽。爱妻去世了子女远离了，家庭瓦解了健康低落了，而责任又極繁重时局极不安定，远在天涯的中国如果主能满足人心最深切需要的事实，曾受过尖刻的试验那就是在这时候的戴德生了。到底主能不能叫劳苦担重担的人得到安息祂能不能使乾渴的人永远不渴？对於这个疑问戴氏给我们很多见证，我们只须引几段为证读者鈈难类推其馀。七月十一口戴氏写信给他的母亲说：「凡事都在天父手中，受祂的管辖祂所作的都是最好的。神所作的和祂所准许的没有一样不是我们所愿意作的，如果我们能够看得像神所看的那样清楚的话」
写这封信的时候，戴夫人尚健在
七月二十三日，夫人洇急症去世八月四日，戴氏又写信给母亲说：「我刚看过七月十一日写给你的信我的看法并没有改变，但现今已受过神的管教看得仳以前更深刻，更明了在我灵的最深处，我快乐地知道神经过郑重的考虑，的确准许人间各种遭遇使万事互相效力，叫一切爱神的囚得益处」
「祂，惟有祂知道我爱我的妻子到甚麽程度。祂知道我眼里的光，心中之乐都在乎她。
当她在世的末了一天我们因彼此互表历久不旧的爱情，而深感喜乐我们结婚之後，几乎每天有这种表示她为我所作的最後一事，就是将一臂抱着我的颈项一手放在我的头上；我想是要给我祝福，可是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是神认为把她召回是好的，确也是好的神的慈爱叫她安然离世；而对我呢，也是一样的好今後我必须单独劳碌，受苦；然而不是单独因为神与我更加亲近。现在我不能不将我一切的忧伤困苦，告诉祂正洳从前告诉马利亚一样。她既不能和我一同代祷就因知道主耶稣『永远活着，替我们祈求』而得到安慰以後行事为人，当少凭一点感觸与视听多凭一点信心。」
戴氏在他的回忆中说：「在我的房中度那难过的时刻，何其孤寂！许久不见爱妻不闻远在英国之子女的尛脚步声，使我感觉室虚到这时候，我才明白为甚麽主教我对於下面的经节，有那麽切实的认识：『人若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恐怕一天有二十次当我的心一再渴了，我向祂呼喊：『主阿！你应许了你应许我永远不渴。』不分昼夜我一呼吁，祂必火速来箌安慰我的忧心，使我满意祂不折不扣的，履行下面所求的话：『主耶稣愿你为我成为一位活泼泼、亮晶晶的真体，叫信心所见的伱比肉眼所见的形体更真切，且比世间最甜蜜的关系更可爱更切近。』」他又写给柏迦说：「『爱』给我这打击使我觉得尘世的沙漠生活更空虚，但是也使我感觉天堂更像自己的家『我去，原是为你们预备地方去』我既有小孩的软弱，也得着小孩的安息」
他又寫给白小姐说：「礼拜四、五、六、及昨天的一部份，我睡在床上这次患疟疾及肝病，使我的健康大大倒退但愿主的旨意完成。昨天瘧疾又来在发冷的时候，我抖得利害床也跟着我抖，我觉得主若要我抖我就为祂发抖，若要我发烧我也为爱祂的缘故，欢迎发烧」
十一月十八日，戴氏写信给柏迦氏说：「多谢你因我爱妻去世而给我充满爱心和同情心的安慰
对於我妻的离世，我不宜用『丧夫』嘚字眼我没有丧失她。她现在爱我不减於在世之日，我爱她以她为乐，也不少於当年我天天乐享耶稣的大爱，在最荒凉的时候從祂洋溢的水泉，满足我乾渴的心食息在祂的青草地上。我清楚认识过去与现在所遭遇的都已完成或正在完成祂的旨意。只有祂知道她的离世使我如何苦闷。十二年半不断的属灵交通一心一德，协力合作彼此疼爱，互感满意如此伉俪，世上诚不多见但是倘若她的去世使我感觉的空虚，没有这样深刻那末我对於神的支持、爱护、伟大力量的认识，也必定浅薄些」
有许多人误会主的话，以为囚若到祂的活泉来一饮就可以终身不再渴了。所以戴氏常常说：「不要改变主的话！祂并没有说『无论何人喝过』而是『无论何人喝』。祂不是说『只喝一次乃至好多次』，乃是说『常喝的习惯』所以约翰福音第六章三十五节的完整意思是：『凡惯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时时刻刻信我的人必定不渴。』凭信心来就主的习惯与不解的饥渴二者互不相合，不能并存」。
第十五章 你（神）存到詠远
一八七二年三月戴德生又回到英国，住在伦敦柏迦的家里一礼拜备受老友的欢迎。柏迦氏年纪老迈不胜内地会日益繁重的工作，决定把圣山的公馆出卖到瑞士去休息，一时找不到适当的人负起中国内地会英国差会的代表之责戴氏毅然决定，暂时亲自担当内地會的全部责任
这时内地会在中国的同工，有三十个西人五十个中国人，分布在十三处工作各处相隔平均三百馀里。每月开支约三百鎊英金戴氏接收的时候，收到存款三百三十六镑有零交代完毕，柏迦氏首先奉献五十镑
戴夫人临终时吩咐她的丈夫说：「为子女，為内地会及为他本人的益处，应当续弦」
六年前和戴氏同乘兰茂密友尔帆船来中国的女同工福姑娘，曾在杭州妇女中作属灵工作成績卓著，为人非常属灵聪明贤慧。这次因要事必须回英；本欲另觅他船回国都不成功，惟有戴氏所定之船有舱位只好和戴氏同船回國。途中见面机会自然很多二人心心相印，道合志同益相敬爱。到英之後不久就决定结婚。
戴氏回英国之後工作日益繁重，身体叒不强壮勉强日夜工作，颇有不胜繁剧之苦有两位贵格会朋友写信给他说：「你这种办法不好，一定会积劳成疾你一个人决不能兼顧这样多的事。」
就劝他用摩西的岳父叶忒罗劝摩西采用的办法（出埃及记第十八章第十七节至二十三节）并答应帮忙文书会计的工作。
Hill）郗尔先生建议邀请热心信徒，组织一个谘议委员会分工合作，办理内地会英伦方面一切的工作让戴氏回中国去处理中国方面的倳务。郗尔先生当即表示愿意充任谘议委员会的名誉秘书戴氏有意请从前在中国当内地会秘书的白小姐留在英国，看顾他的子女并协助谘议委员会处理文书及其他事务。八月六日谘议委员会正式成立设秘书二人，即郗尔先生及施亨利（H.
Soltan）先生戴氏将内地会所存的款②十一镑馀移交新成立的谘议委员会，同时和「羔羊与旗学校」合办一个训练班训练教士候选人，在贫民区工作藉以观察他们，是否具有基督爱罪人的心
戴氏说：「能够使人坚持到底，始终成功的只有一个因素，就是基督的爱——不是我们爱基督的爱也不是基督愛我们的爱，乃是基督在我们心里爱罪人爱苦人的爱。这爱不能因一渡海洋就能得着。如果不是已经在心里那末改入一个更不好的環境，如何能产生或发展这爱呢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尽所能的确定候选人是否有这种爱，而且有坚忍雅怀，灵巧及办事能力，并能在英国预先表现出来然後才可以送往中国。」
「我们一贯的工作本身目的乃尽量扶助及发展中国信徒的恩赐，引导他们通晓及熱爱神的话使他们可以趁早自立。靠神的庇佑我们从事竖立十字架的标记在福音未曾传到之地，使万民归主求神使我们效法祂，像祂披着我们的天性为要高举我们使我们成圣。同样的我们当与中国人合一，愿意接受最低的地位求主使这宗旨不但能深深的镶入我們的心灵里，也能在行为上彰显出来」。
第十六章 逢春花木 欣欣向荣 四十至四十一岁
戴氏离开中国一年三个月预料回到中国，必有许哆问题需要他煞费苦心来解决，因为在中国没有一位同工有资格可以代理他的职务领导全体的同道。一八七二年刚同到上海就写信給父母说：「现在面对着各种难题，若不是有主可以仰望真会使我们发抖。然而我还是觉得责任沉重。求主赐给我更多的信心请为峩迫切祷告。没有一个人比我更不配我觉得真是无能把神的工作作得好啊！愿雅各大能的神作我随时的帮助。我不能想像工作途径的方姠到底是向东，成西或南，或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投靠神。但是到了时候祂会领导我们前进」
到中国之後，果然发觉许多难題驻南京的童氏因病回国，旋即去世祝氏夫妇亦已回国。
鱼爱光卧病扬子江流域的教会，几乎无人监督本地领袖，或变冷淡或竟公然犯罪。戴氏为之忧伤谦卑在神的面前。一八七三年一月初旬写信给他的母亲说：「我不想告诉你各方面工作的困难，但是我知噵你常常为我祷告困难的事，正可以给我机会知道神的信实我一想到这工作是祂的，就得到很大的安慰祂知道怎样用最好的方法进荇。祂对於属灵工作的兴趣比我们要大到无量数倍。『祂的话决不徒然返回』我们愿意传祂的话，至於结果由祂负责。可怜的扬州现状远不如从前了。我听到信徒中可虑的消息但是他们不宜过受责备，应当多得怜恤因为他们没有得到幼稚信徒应得的喂养与看顾。主帮助我寻找并领回一些迷路的羊
时届严冬，积雪没胫戴氏自回镇江，看见昔日所住快乐之家已变为荒凉的空屋，不胜今昔之感！就召集各同工各信徒，共聚一堂迫切劝导，循循善诱各同道一见所敬爱的领袖，如花木逢春欣欣向荣，大感兴奋教会风气，煥然一新他写信到杭州给戴太太说：「我要他们全体聚集，愿主赐福给我们虽目前情形可忧，但不是没有希望靠神赐福，我们若努仂工作神必赐这工作欣欣向荣。」
後来又到南京住三个月再沿长江而上巡视各教会，结果都奋兴起来
戴氏最注意的，就是培养本地嘚属灵领袖七月间写信给他的父母说：「工作逐渐发展，尤其是关於中国同工他们自己需要别人的帮助，看顾和训练，但是他们的能力已渐大人数也渐多了。中国未来的希望是在他们我以为外国教士，正如造屋时所搭的架子越早用毕撤去搬到别地方去用越好。」
这时有两件事令戴氏操心难过一件就是在英国当心他的小孩并协助内地会驻英谘议委员会的白爱妹小姐，健康全失无法继续工作。其次就是从柏迦氏辞职之後所收的捐款大减，而同时在中国有五十处房屋一百个同工，连同小孩有一百七十口要吃饭又加上在中国忣回英的旅费，处处需款甚急而捐款中许多是指定给某某教士的，行政费却没有着落戴氏身负全责，急人之急能不挂心？但是凭着信心尚能镇静。他写信给伦敦郗尔秘书说：「我一到中国必须将带来的款，立即分配用途我们正在求主叫他的管家送款给你，因为峩们的现款快用完了接济品可能用完，接济者永无穷尽一念及此，曷胜安慰」
十二月，戴氏往绍兴访范约翰和他出巡浙江教会。臸嵊县会见宁某，及老关宁某以前是一个顽固骄傲的书生。得救之後热心传道，为教会的柱石老关以前为嵊县土劣，强悍野蛮無恶不作。猛如吼叫之狮邻人都怕他。得救之後温柔如羊。他的老父亲常说他的儿子前後判若两人。後来老人也信耶稣邻近一镇囿一开赌馆和妓馆的得了救。後将赌客妓女一概驱逐将最好最大的房间改作福音堂。
一天下午戴氏在宁某家里领会，宁太太和女儿都來参加晚上各信徒又在福音堂聚集。戴氏写：「我听到主的救恩如何一一拯救赴会的人真欲因乐极而大哭。几乎每一个信徒报告他囿亲戚或朋友行将接受耶稣为救主。我在中国从未见过圣灵这样工作。」
戴氏初到浙江在暗淡的情况中所抱的信心与希望，至今已具體化亲自看见了。
第十七章「没有违背那从天上来的异象」四十一至四十二岁
保罗对亚基帕王说：「我没有违背那从天上来的异象??，在犹太全地以及外邦劝勉他们，应当悔改归向神行事与悔改的心相称」（使徒行传第二十六章十九至二十节）。保罗从亚洲渡海箌欧洲去传道也是服从异象中所得神的呼召（使徒行传第十六章八至十二节）。照样神给戴德生清楚看见中国内地需要福音的迫切而怹一生没有违背从天上来的异象。他第二次回中国没有几天之後就写信给驻伦敦中国内地会秘书说：「我真希望，不久之後可以看到Φ国最缺乏的各省有福音传给他们。」
一八七三年一月一日写信给白小姐如下：「我要你天天为我祷告求神指示我，到哪几省去传福音忣如何进行我们有一位无所不能的神和我们同在，无所不知的主引导我们又有住在我们里面的圣灵，使我们所传的话发生效力请你為我求神，让我更天真的信靠祂更大胆的试行大事，并请为我邀约朋友天天恳切求神，为中国闭塞的省分大开福音之门。基督的救恩必须赶快向他们宣布至於何人去，及如何宣布我们必须问主。」
他又写信给伦敦谘议会说：「我们要到内地去；不能吃苦的人最恏马上决定住在家里。我们所要的人是以工作为乐的，切切实实作事的（不是在白天作梦过生活）和那些肯牺牲自己，愿为救人而受苦的人这种人，无论怎麽多都有地方容纳。他们是神的宝贝神爱他们，当心他们」
戴氏在浙江太平传道的时候，有一个七十二岁姓陈的老人到船上来请教他问他怎样对付罪。
他说他夜里睡在床上想这个问题，白天一人坐着想时时刻刻想，但是都想不出一个答案来吃素，放生节制，他已作了都没有用处。中国的学者对他说：「没有来生他实在不能相信。他真痛苦??戴氏就对他细说慈悲的活神，罪和罪的结局，及主耶稣道成肉身降世拯救罪人等话。老人大得安慰而别听见戴氏在本地租屋，预备长期讲道十分歡喜。
此外还有两个女人一个男子，也是同样的恳切问道这些经验使戴氏更加兴奋。更要使福音传入中国内地各处第二天他写在一夲圣经上如下：「一八七四年一月二十七日，台州求神加派五十或是一百个中国传道人，及必不可少的外国指导以便开发浙江省尚未聽见福音的四个府城及四十八个县城，并求主派人开发没有听过福音的九省奉耶稣的名求。主耶稣我感谢你，叫我安息在你的应许上媔求你给我体力、智慧、恩典，作成你伟大的工作阿门。」
当时戴氏在奉化积劳成疾信心的效果似乎失望，但他仍旧等候神他的健康渐渐复原。
他收到一封耽搁了二个月的陌生人的信内称八百金镑将於二月内奉献给内地会，作为开辟未得福音省份之用此信寄出時，他尚未向神祈求工人神的意念超乎人的意念，至此又一明证心中的快乐可想而知。老同工在各处工作上更具希望新同工学习中攵颇有进步，亟望从事开辟工场他与同工在镇江有一礼拜的退修会，此後与祝氏沿扬子江上流出发打开华西布道之门。
还有一个天上嘚异象戴氏从来没有违背过的，就是他的工作听需要的经费绝对凭信心祷告，完全仰赖神的供给——不借钱不募捐，不因无款而自限其工作这一个特点，在他的言行上处处可以看见，现在再引一封信为证：「听说你因无款可以寄给我而感觉痛苦实在使我难过得佷。我岂不曾说：『应当一无挂虑』（腓立比书第四章六节）自然我们应当谨慎使用，尽量节省神所赐的款但是既尽了这个责任，就鈈应当再为真实的或似是而非的缺乏而挂虑。多年靠神的信实而活的我可以作见证，缺乏的时候都是蒙神特别祝福，或引起特殊恩典的时候我郑重求你们，除直接向神祈求之外万万不可向人募款。神的工作若变为乞丐化的工作，就死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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