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遁甲天心星中的命中飞二星是什么意思呀呀呀?快回答一下啦

狼眼鬼道-----最真实的邪乎事,挑战你恐惧的感官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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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深夜,王姑娘带着我,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巷子,离开了部队家属院,走进了一个小树林。我一边走一边诧异,在这里当兵这么多年,本以为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怎么今晚王姑娘带我走的路,我好想从来都没有走过似的。  走了好久好久,王姑娘在里面绕了又绕,拐了又拐,这条林间小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终于在前方我看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古代石桥,石桥下面是湍急的河水。  走到石桥近前,王姑娘扭过头对我说道:“道长,我不能再送你了,我若过了这离魂古桥,必然会被鬼王发现,现在已经出了忘忧鬼林,你过了这个桥后沿着石路一直往前走,什么时候见到天空中出现一道阳光穿透乌云,你便跑过去站在那阳光之下,切记!切记!在你跑到那阳光下以前,无论你听到了什么声音,都千万不要回头看,无论听到了什么话,都千万不要相信,切记!切记!”  我凝重的看着她,心中可谓五味杂陈,大恩不言谢,向她抱拳施礼后,转身就要上桥。  就在我的一只脚刚刚要踏上离魂桥时,王姑娘在后面突然叫了一声:“道长!”  我扭过头看她,只见她此时已经梨花带雨,泪流满面。  “夫……夫君,”王姑娘颤声的泣道。  说罢,她扑了过来,紧紧的把我搂住,头深深的埋在了我的怀里。  “夫君,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好吗?”她泣不成声。  我此时心里更刀割一样的难受,几个小时前,她还曾是我挚爱的妻子,我一生的幸福,然而此时此刻,我却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真实的记忆。  “好了,别哭了,我上去以后,将你超度,让你投胎去个好人家,”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  她抬起头,两只眼睛深情的看着我,那秀美的双目似乎要努力的记住我的相貌。  “我苦等了近300年,终于等到了我的夫君,却不想在这新婚之夜就要和你天人永隔,其实我也动过私念,想要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夫君,你爱过我吗?你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吗?”她用一种极其哀婉的眼神看着我。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既然拜了天地,无论在阴间还是在阳间,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是真的爱你的,”我紧紧的把她搂住,心中一阵阵酸涩和难过,是啊,不管什么幽冥,什么鬼域,她确实是我的初恋,是让我朝思暮想的女人,虽然以前发生的种种过往不堪回首,但是她确实是我一生一世想要厮守的女人。  “夫君,我这一世,身子脏了,不配和你洞房花烛,等我投胎转世为人之后,你若还肯要我,我再和你续夫妻情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速速过桥,切记我告诉你的话,”说罢,王姑娘用力将我推开,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振作了一下自己的精神,转过身,踏上石桥,在我正准备下桥走进石道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再回头看她一眼,我刚想扭头,却听见桥那边的王姑娘歇斯底里的喊道:“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听到这里,我大步流星的向那石径深处走去,这一路上,我目不转睛的向前看,脚下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一直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小马,你大晚上不在家里陪媳妇睡觉,跑出来干什么!”耳边传来师长的声音。  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不去理会它。  “诶,你个兔崽子,居然不搭理老子,你小子给我站住,”师长的声音暴跳如雷,一阵阵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把我追上。  我要紧牙关,克服心中的紧张,继续努力的向前走,当那脚步声就要把我追上时,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又走了一段儿路,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一群毒蛇正在向我靠近,我两个腿肚子这个时候都有点发抖,冷汗从鬓角渗出,但是这个声音和上次的情形一样,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我心中逐渐稳定了许多,看来真是那句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枪炮的声音,接着就是解放军嘹亮的冲锋号响,我想起来了,这是在越南战场上阻击敌人的声音。  “连长,救我,救我,连长,”耳边响起了小宋痛苦呻吟的声。  多年从军生涯,让我对战友呼救的声音极其敏感,作为连长,战友受伤,我通常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这几乎成了本能,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马上就要回头,却猛的想起王姑娘的话,又渐渐稳住了身形,闭上了眼睛。  我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依然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突然,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点儿光亮,紧接着,一束明亮的阳光穿过乌云,照在前方几里远的地面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我的信心一下子就足了起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就在我马上就要到达那片被阳光照射的地面时,耳边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凄凉的声音:“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啊,我是你的亲娘。”  我瞬间就被这声音给震住了,就在我努力克服自己的要回头看的欲望时,耳边又传起来了王姑娘的声音:“夫君,刚才送你的时候走的匆忙,忘记告诉你了,生你的亲娘也在阴司,我特地在你还阳之前,带她来看你一眼。”  只听见王姑娘对那个女人说:“妈,你看见康平了吗?”  “我看到了,康平,我的儿子,妈生下你后,把你给了张婶,妈30年都没见到你,你看妈一眼,妈真的好想你啊,呜呜,你叫我一声妈好吗?”说完就又是一阵哀伤的抽泣声。  我的心彻底碎了,是啊,我的亲娘,我的母亲,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象我的母亲到底长什么样子,她没有留下任何照片,我脑子里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只是后山的那块墓碑,她的相貌在我内心深处一直是个谜,也一直是个伤疤。  眼泪从我的眼眶流了出来,我的心如同被刀子割开一样的疼,好几次我都想回头去看,哪怕我知道那些是鬼魅变化出来的,但即使是这样,只要能知道自己母亲的相貌,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我停止了脚步,闭上双眼,思想在激烈的斗争,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出。  “康平,你就回头看咱妈一眼嘛,我大老远把妈给带来了,你可以不理我这个媳妇,但是你不能不理妈啊!”王姑娘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我握紧双拳,感觉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看与不看,两种念头在我心里如同两只恶狼咆哮着撕咬起来。  就在我的精神几乎要崩溃的时候,王姑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要是不看,我可带妈回去了,你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了,妈咱们走,康平不想见你,你白生这个儿子了。”
  第二十四章 重返人间  就在我犹豫不决,情感和理智相互撕扯的时候,那苍穹之中的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铃声,那铃声悠扬而空灵,仿佛能将心中的杂念一扫而空,我只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一下子稳定了许多,我加速向那光亮的空地走去,耳边的一切声音,都仿佛被那铃声过滤掉。  终于,我进入了那片被阳光照射的空地,明亮的光束照在我的身上,说不出的温暖和舒服,我抬头向上看,只见那不大的空隙中居然有蓝天白云,心中不禁暗喜,我终于可以还阳了。  突然,我的身体慢慢的飘了起来,向着那天空中的缝隙飞去。此时的我急切的扭过头,想去看看跟我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饶是我见多识广,也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哪里有什么王姑娘和亲娘,那分明是两个长的如同水母一样的怪物,圆圆大大的脑袋鼓鼓囊囊的,密密麻麻的小眼睛,嘴跟昆虫的嘴一样分成好几瓣,里面布满了细细的獠牙,身上到处都是触手,在我后面跟蛆虫一样一股一股的向前爬。
  突然,天空之传来了打雷的声音,那片小小的缝隙开始缩小,而我上升的速度也在加快,向下望去,只见那石道两旁突然伸出了无数条手臂,向天空的光亮处不停的召唤。那两个怪物软不拉他的脑壳上突然布满青筋,伸出触手抓住一个鬼魂的胳膊,直接连他整个人都送进了那恶心的嘴里。  这情景看的我头皮发麻,看来幸亏我没有回头,否则我将是这石道旁孤魂中的一员。  我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我飞出了那片黑暗,进入了一片光亮的空间里,而脚下的黑云也迅速的合拢,严丝合缝一点也看不出开启过的痕迹。  我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的光亮太刺眼,闪得我睁不开眼睛。  然而这个时候,我居然听见有人说话。  “陈总啊,我这个宝贝可不得了的啦,诶呀呀呀,相当厉害的啦,想当年,我们家祖宗可就是拿着它斩妖除魔的啦,怎么样,今天是中元节,买一送一,挥泪吐血大甩卖的啦,这个铃铛加这把匕首,一共150万,一点也不贵的啦啊,平时单卖也要100万的啦啊。”  当我被这一声又一声“的啦”搞的心烦意乱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吴真人,我今天请你来是给我兄弟看看怎么回事,你半天不说怎么帮我救他,反而一直向我推销你法器。”
  “诶呀呀,陈总啊,话不能这么说啊,俗话讲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啦,你看看我这个铃铛,摇一摇紫气东来,再摇一摇,升官发财,想为这个小兄弟看好怪病,自然少不了这些神兵利器的啦,这样吧,你买了我这两个法器,我免费为这个小兄弟看病如何?”  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铃声,这个铃声就是我刚才在幽冥鬼域里听到的那个铃声。  “好吧,150万就150万,只是吴真人,你看我兄弟的病还有治吗?”老陈焦虑的声音再次传来。  “陈老板,嘻嘻嘻,您果然是个爽快人,这个小兄弟筋脉尽断,虽说难度是大了点,但是只要经过我吴某人妙手回春之术,必然能够逢凶化吉,起死回生啊。”那个陌生的声音阴阳怪气笑嘻嘻的说道。  “好吧,那就麻烦您了,麻烦您多费心了!”老陈千恩万谢道。  “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呢!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严厉的喝道。  “好好好,我们马上出去,”老陈连忙唯唯诺诺的说。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瞬间天地变的一片黑暗。  自从我进入了幽冥鬼域,不但自己所学过的道法忘的一干二净,就连可以夜间视物的能力也彻底丧失,开始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奇怪,反而认为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自己,那些所谓的特殊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消失掉吧。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可怕,为什么我看不见了呢,我的眼睛怎么了,我人生第一次因为黑暗而感到恐惧。  黑暗中的我渐渐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感觉到一阵麻木,浑身没劲,只有眼皮可以微微的睁起。  当我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干净整洁的窗台,窗台上放着一盆万年青,明媚的阳光射进窗户,照在我身上,一阵暖洋洋的感觉。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一动也不能动,我努力的尝试让自己的胳膊抬一抬,但是浑身的骨头和关节似乎都不听我的使唤。  过了许久,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可以做轻微的运动,又过了一会儿,我居然可以将手掌一握一放了。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男人和女人相互埋怨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我听见了一声开门声,吵闹声才戛然而止。  “嘘,小声点儿,别吵到我兄弟。”我听出来,那是老陈的声音。  “哼!你那兄弟一年多都没有醒过来,早就成植物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个败家娘们儿再胡咧咧一句,看我不削死你!”老陈怒声喝道。  “败家,我败家你败家,150万都让骗子给骗走了,你居然还说我败家!”又传来一阵女人嘤嘤的哭泣声。  这个时候,我用手指使劲的勾住了床单,来回轻微的拽扯着。  细心的老陈马上就发现了我的异动,他猛的跑到我的床头前,双手搂住我的肩膀,激动的喊了起来:“兄弟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是吗?”我微微的睁开眼,见到老陈满眼的泪花的看着我。  看见我睁开了双眼,老陈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兄弟,别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可把哥哥我吓死了,慢慢调养,慢慢调养,万里长征我们刚走开第一步,哈哈。”
  站在老陈身后的那个女人,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穿着十分的洋气,脖子上还带了条金项链。此时的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很明显她为刚才那句“植物人”感到十分的歉意。  见到我盯着那个女人看,老陈笑嘻嘻的说道:“啊,呵呵,我都忘记介绍了,这个是你嫂子,大老粗,没文化儿呵呵,说话特别没水平,兄弟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那女人一听这话,狠呆呆的白了老陈一眼。  就在他们夫妻二人因为我的苏醒兴奋不已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雄浑的男人的声音:“你就是陈大白活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管老陈叫大白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外号,不禁感到好笑。  “谁呀,谁呀,你是谁呀,我认识你吗?”老陈略显愠怒的说道。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站在门口,戴个蛤蟆镜,穿着一身皮夹克,手里拎着一个皮箱,很像香港片里的黑社会老大。  “我师弟吴半仙儿前两天卖给你一个铃铛和一把匕首对吗?”胖子问道。  “那骗子是你师弟!”一听这话,老陈气的蹦了起来。  “老实儿给我坐下!吵吵啥吵吵!”胖子大声喝道,那气势犹如猛虎下山,把老陈吓的缩了回去,乖乖的坐在凳子上。  “他卖给你们多少钱?”胖子问道。  “200万,”没等老陈开口,老陈媳妇脱口而出。  “哦,”胖子低头略微沉吟了一下。  “我出250万,把那两个东西还给我,行不?”胖子很牛逼的说道。  一听这话,连我这个病人都能看出来,老陈媳妇心跳加速,脉搏跳动异常,眼中立刻射出喜悦的光芒。  “行啊,不过我们可是要现钱!”老陈媳妇神采奕奕的说道。  “没有问题,钱我已经带来了,”说罢,胖子把那个黑皮箱往床上一扔,顺手打开,一沓沓的人民币映入老陈和他媳妇的眼帘。  “整整250万,用不用点一点?”胖子问道。  “不用,不用,不用”,老陈略显尴尬的说道。  “诶呀,大兄弟,真是250啊,”老陈媳妇快速的用眼睛扫描了一遍箱子里的钱。  “你他妈才250呢,东西什么时候给我?”胖子问道。  “东西就在这儿搁着呢,我昨天晚上还用它削苹果来着,”老陈媳妇指着我床前的桌子说道。  只见那把颇有古韵的乌金匕首,被扔在桌子上,上面还挂着一截苹果皮。  胖子连忙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掏出手帕,心疼的将那把匕首擦了又擦,眼神中流出痛心疾首的目光。  “一个大男人,居然还用手绢?”老陈媳妇小声的说道。  这次没等胖子骂她,老陈先开口了:“你那张烂嘴能消停会儿吗?谁拿你当哑巴了?”  看见自己男人向着外人,老陈媳妇气的直跺脚。  “大兄弟,还有这个,挂在我兄弟床前了,”老陈将我床头的铃铛给胖子递了过去。  看见两样东西都已到手,胖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态度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陈先生,对不起,师门不幸,我师弟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作为大师兄,向您赔礼道歉,但是,请您以后不要将骗子二字用在华东第一玄学世家吴家身上,谢谢了。”胖子对老陈抱拳说道。  “没事啦,没事啦,”老陈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胖子直摆手。  “听说你们是为了救人是吗?是躺在床上这位吗?”胖子问道。  “啊?是的,不过我兄弟已经醒了,呵呵,老天保佑!”老陈笑嘻嘻的说道。  “来,还是让我给他看看吧,省的你们说我们拿钱不办事儿,”胖子搬来一个凳子坐在了我的面前。  静静的端详了我片刻,胖子猛的一拍大腿,冲我连叫道:“牛逼,牛逼,你真牛逼!”
  第二十五章
同道中人  胖子的这一举动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一天之内连连催动两种禁术,还相互叠加,如此盗取阴司法力,你当阎罗殿是你家开的门市部啊,”胖子惊叹道。  我这个时候想说话,可是嘴唇不听使唤,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胖子冲我一摆手说道:“行了,你老实儿的躺着吧,现在三魂之力不稳,不要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  说罢,胖子一边给老陈递上名片一边自我介绍道:“鄙人张天佑,法号灵虚道长,华东正一道派第六十四代掌门人紫冥真人吴宇初门下大弟子。”  老陈接过名片看了看,很客气的跟胖子握了握手,而此时老陈媳妇则是没好气的白了胖子一眼。  “这个兄弟的情况很危险,虽然已经苏醒,但形同一个废人,必须将其三魂七魄稳住,这里不方便,你们速速将其办理出院接回府上,待我施法救他,”胖子凝重的跟老陈说道。  下午,我就被担架抬着上了老陈的专车,送到了他的家中。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老陈已经把我从东北接到了北京,这一年以来我一直住在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里。  眼见国内最好的医院都拿我没有办法,老陈病急乱投医,跑遍了大江南北,寻访名家术士,希望可以让我醒过来,期间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但总是被人一骗再骗。  比如那个吴半仙儿,说好前天晚上来给我看病,但是拿到钱以后马上就消失了,也正因为如此,老陈媳妇对这些所谓的大师总是嗤之以鼻,但是不管怎么说,老天保佑,我总算是醒了过来。  当我被抬进了老陈专门为我准备的房间后,胖子便把所有人都请了出去,此时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兄弟,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出话了吗?”胖子神秘兮兮的看我。  我觉得他这话问得特别没水平,你知道我说不出话来,还问什么问,于是眉头紧锁的看着他。  胖子自顾自的点起一根香烟,抽了两口后,直接就把烟灰弹在老陈家的地毯上。看见我鄙视的瞅着他,他不以为然,顺手拿起一面镜子,举在我的面前。  “看看你自己的眼睛吧!”胖子大声说道。  镜子里的我面容枯槁,憔悴不堪,然而令我吃惊的是,镜子中的我,眼睛中的眸子居然从原来的绿色成了褐色。  “说你什么好的,腰里揣着一张存折,到处卖血换馒头吃,用这来形容你最恰当不过了!”胖子无奈的看着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他的话越说越奇怪,弄得我一头雾水。  “你现在不光是不能动,是不是连你自己的道法也想不起来了,看你现在浑身上下的阴气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三魂五魄虽然归窍,但是阴气过重,不能和其他两魄进行重合,虽然醒来,却依然是个活死人,”胖子神情凝重的对我说道。  接下来,他屏住呼吸,闭上双眼,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肥肥的腮帮子一鼓一鼓,过了两分钟,微微的睁开眼睛,掏出了那把黑色的乌金匕首。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心说,死胖子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杀人害命不成。  只见他手里拿着那个匕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划过,吓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紧接着他笑嘻嘻的冲我说道:“发汗了吧,你看,有效果吧!”  我顿时暴怒,心中早就把他祖宗八辈骂了个十八遍,饶是我不能说话,也是气的我直哼哼。  “别急,别急,别急哈,胖哥哥我这就给你进行二期治疗,”说罢,胖子居然拿起匕首在我的喉咙处慢慢的压了下去。  我眼睛一闭,心说,“玩了,没死在战场上,没死在那阴煞利爪下,没死在那些阴司恶鬼的手中,今天却要死在老陈找的江湖骗子手里,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此时此刻,那死胖子只要手轻轻一划,我喉管必定被割断,魂归那世去了。”
  然而,那个死胖子并没有割断我的喉管,而是在嗓子左边拿刀刃压了压,又在嗓子右边拿刀刃压了压,然后将匕首拿起收回。  一股浓烈的痰意从嗓子里传来,奇痒难忍,我使劲的咳了咳,弄得满嘴都是痰,腮帮子鼓鼓的,极其难受。胖子一见我的窘样,连忙拿来了痰盂,将我扶着坐了起来。  “哇,一股股带着血的黑痰吐了出来,”我顿时感觉到整个胸腔都通透舒畅。  “你这是什么法术?”我惊异的问道。  胖子笑而不语的看着我,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居然可以说话了。  看见我兴奋的表情,胖子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不要急,等我把你的天冲、灵慧二魄和三魂疏通,你就可以恢复修为和天资了。”
  老陈媳妇好几次用言语讽刺他,他却一点儿亏也不吃,上来就跟她对骂,好像这个家里胖爷才是主人,老陈这个时候一直在中间充当和事佬的角色,看到人家张胖爷确实有本事,老陈也起了惺惺相惜之心,凡事儿都向着胖子说话,气的他婆娘收拾收拾东西回河北娘家去了,临走前指着胖子的鼻子骂道:“死胖子,国家怎么不拿你的脸皮研究防弹衣!”  老陈媳妇走后,这家里就更脏更乱了,老陈和胖子两个人如他乡遇故知,打得火热,每天晚上在家里喝酒吹牛逼,侃大山,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一个醉熏熏的说:“我们陈家多少代以前是皇上老儿的钦天监,那算命儿算的准啊,比如说胖子你现在穿什么颜色儿的裤衩都能算出来,”另一个喝得趴在桌子上,嘴里不依不饶吹的更狠:“我们祖师爷灵宝真人,那法力通天啊,跟玉帝的妹子还有一腿啊。”  然而,这样的日子没过三天,老陈媳妇儿就出事儿了,他媳妇娘家人打来电话,说老陈媳妇儿疯了。
  这一下可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下床任意走动了,我们三个人就开着车,火速的赶往了老陈媳妇的娘家,唐山市遵化县。  一进门儿,就看见一个人裹着被子,被人拿绳子捆着,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哼唧。他丈人往床上指了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知道里面就是自己的老婆后,老陈心疼的赶紧过去掀开被子一角,把他媳妇儿的头给露出来,然而,当他看见自己媳妇儿的脸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只见老陈媳妇的脸,已经被指甲给挠的乱七八糟,道道血痕,蓬头垢面,眼睛已经变成了黄色,嘴里一股子恶臭,狠狠的盯着老陈,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哼哼声。  “爸,桂兰儿她咋回事啊,”老陈急得快哭出来。  “谁知道啊,跟你小姨子去马兰裕玩了一天,回来就这样儿了,你赶紧带她去北京的大医院看看吧!”他老丈人也是一脸的愁容。  “没事儿干,跑清东陵干什么去!”胖子在旁边说了一句。  他老丈人撇了胖子一眼,又看了看老陈。  老陈连忙介绍道:“爸,这是我请来的先生,他一定有办法救桂兰儿。”  老爷子一听这话,气的直拍大腿:“陈卫国啊,陈卫国,你是不是做买卖发了财,脑子就别改锥了?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就找个江湖骗子来糊弄我是不是。”  “爸,您误会了,”老陈连忙解释道。  “老头,看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就这样不懂人情世故,我怎么就是骗子了,一天之内,你姑娘病治不好,我把自己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儿踢,成不成!”胖子此时也是十分的激动。
  老陈的丈人给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气氛尴尬极了,胖子的火爆脾气让老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老陈的媳妇突然呕吐了起来,一股股的黑血伴着恶臭,从嘴里吐了出来,那气味难闻极了,如同动物腐烂时散发的气味。  老陈的丈人此时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拍着他女儿的后背抽泣道:“闺女啊,你这是咋了啊,呜呜”。
  第二十六章
东陵魅影  这个时候,胖子向我一招手大声叫道:“老马快救人!”  我当时就愣了一下,心说胖子你不是会道法吗,怎么还让我救人呢?  但是,这个时候也讲不了那么多了,我连忙尝试着催动已经生疏的心法口诀,准备用降三世明王“临”字诀帮她回复心智,胖子却猛的冲过来一个巴掌把我刚刚祭起的结印手势给打乱。  “你个二逼货,身体这么虚弱,还敢强行催动道法,你不要命了,”胖子眼珠子瞪的溜圆,怒气冲冲的对我说道。  我当时就纳闷儿了,心说死胖子,你不是让我救她吗?我除了这点儿道法,我还会什么啊!  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冲我大声喝道:“你给我站好!把眼睛睁大点儿!胖爷我今天就教你如何去银行取钱!”  我傻愣愣杵在那里不知道这死胖子要玩什么花样。  只见他招呼老陈,让他把自己媳妇儿给抱起来,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露出那张脏兮兮的脸,看着老陈媳妇那张满脸血痕和乱发的脸,哪里还是我前几天看见的嫂子。  这个时候,胖子把手伸了过去,看那样子好像是要托起老陈媳妇的下巴,却不料猝不及防的被她咬住了手指,鲜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疼得胖子杀猪般的嚎叫,而老陈媳妇此时却在老陈怀里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老陈的丈人一见这架势,气得火冒三丈:“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女儿!”伸手就要过来拉扯胖子。  “爸,你别插手!我们这是在救她!”老陈尴尬而焦虑的说道。  “救你个祖宗!陈卫国,我瞎了狗眼了把女儿嫁给你个小王八羔子!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人去,拿棍子抡死你们!”老头气的两眼通红,走出了房门。  “快,抱紧他,好让我托起她的脸!”胖子大声吼道。  老陈马上使劲得又抱了抱自己的媳妇,这一次,胖子终于控制住了老陈媳妇的下巴,冲我大声喊道:“别他妈在那里当电线杆子了,离近点儿,盯着她眼睛看!”  我这个时候有点儿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连忙走进盯着老陈媳妇的眼睛。
  她的眼睛瞳孔部位已经成了浑浊的黄色,眼白部分则全是血丝,冲着我狠狠的看。  突然,她张大嘴冲着我大声“哈”了一下,一股浓烈的腐臭袭来,差点没把我熏迷糊。  就在我伸手捂鼻子的时候,胖子又骂道:“他娘的把你那蹄子给我放下来,别白费老子的功夫,盯着她看,快啊!”  听了这话,我马上振作了下精神,死死盯着老陈媳妇的眼睛。说也奇怪,一股股凉爽而舒服的感觉从眼球传到太阳穴,再流向全身,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受用。  只见那老陈的媳妇,浑浊而昏黄的瞳孔开始逐渐变黑,激动的情绪也开始有所平稳,不再拼命的挣扎,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当我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凉爽气息的时候,老陈媳妇的脑袋突然沉了下去,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老陈把她放在了床上,一见到自己的丈夫,老陈媳妇“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无奈自己浑身被捆绑,不能伸手去抱自己的老公,老陈连忙给她解开了绳子,然而更为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我的这位嫂子,揭开被子后,里面居然一丝不挂,一件衣服也没有穿。  我和胖子看得目瞪口呆,连忙扭过头往外看。  胖子用眼睛斜着看了我一眼,发现我也在斜着眼看他,他歪了歪嘴,语重心长的说道:“马道长,修道之人,非礼勿视。”  我被他这副贱模样,弄的又好气,又好笑。  过了一会儿,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转过来吧。”  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胖子却一下子就扭过了头。  “大妹子,你没事儿了,以后别老往邪性的地方跑,”胖子说道。  “恩,谢谢张道长,”老陈媳妇细声细语的答道,这态度明显和前两天两人对骂的时候转变了180度。  我此时也缓缓的扭过了头,发现我那嫂子换了一身老太太的衣服,估计是老陈丈母娘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老陈丈人带着一群人手里拿着铁锹、炉钩子、棍棒冲了进来。  一进门老陈丈人指着胖子,对众人说道:“就是他,这个神棍!”  一群人冲上来就要揍胖子,这个时候,老陈媳妇大声喊道:“爸你干啥啊,人家把我治好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老陈丈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丫头,你真没事儿了?”老头走上近前。  “爸,我真没事儿了,你把叔叔大爷们叫来干什么啊!”老陈媳妇略显紧张的说道。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老陈丈人擦了擦头上紧张的汗水,扭过头,看着胖子,露出一副十分尴尬和歉意的表情。  这个时候,从人群里挤进来一个50多岁的女人和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  “桂兰儿,你好了?”  “妈,我没事儿了。”  “桂英,快去给这两个恩人倒杯水。”  不用说,这一定就是老陈的丈母娘和小姨子了,众人一见没什么事儿了,也就都散去了。  “扑通”一声,老陈的丈母娘给我和张胖子跪了下去。  “恩人啊,谢谢你救了我闺女啊!”老陈的丈母娘立刻感激的泪如雨下。  一见这架势,老陈的小姨子和丈人也都给我俩跪了下去。  “啊~~众乡亲,平身,不用这么客气,”胖子臭不要脸的样子,弄得我差点没笑出来。  经过和老陈媳妇儿的交流,我们大家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原来,老陈媳妇赌气回娘家后,正好赶上读大学的妹妹暑假在家,闲的没事,姐妹二人便和几个同学结伴去清东陵玩。  一群青年人玩了一天,倒是也没遇见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在要回的时候,老陈媳妇突然肚子不舒服,想去上厕所。  清东陵属于国家4A级景区,公共厕所很多,她便随便找了一间进去了。厕所里只有她一个人,大白天的,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就在里面蹲上了茅坑,这个时候,有一个样子像小狗一样的动物,两脚直立着向她走来,身上还穿着一身古代的衣服。  老陈媳妇当时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这个东西滑稽可笑,于是就笑嘻嘻的看着它,却不料这个小东西居然开口说话了:“这位大姐,你看我像个人儿啊,还是像个神儿啊?”  那声音滑稽可笑,还操着唐山地区的方言,更是引得老陈媳妇乐了起来,“我看你像个人儿”,老陈媳妇答道。  一听见老陈媳妇搭话了,那小狗一样的动物,居然笑了笑,扭过头儿大摇大摆的走了。  出了厕所,坐上回县城的公交车,老陈媳妇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感觉特别邪乎,但是她也没有多想,也没有跟别人提起这件事。  可是到了晚上,怪事发生了,老陈媳妇突然发起高烧,浑身烫的跟火球一样,不停的喝凉水,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光跳进水缸里,依然不停的喊热,到了后半夜,她居然开始抓起自己的皮肤,脸上、胳膊上、肚皮上、大腿上到处是被她自己指甲抓出的血痕,说是身上热的实在受不了,要把自己的皮给撕下来。  家里一看她这架势还得了,一拥而上把她给控制住了,结果,她越往后情况越严重,发出的声音都不是人声了,于是家人赶紧打120急救,送到了医院,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打了好几针安定,也不能让的她的情绪得到平复,不光如此,她还乱咬人,见到谁咬谁,满嘴吐出腥臭无比的黑血。  家里人没办法只好把她先接回来拿薄被子把她包裹住,用绳子把她捆好,等老陈赶过来往北京大医院里送。  当老陈媳妇讲完这些经历,胖子不禁冷笑了一下,模仿唐山的方言说道:“幸亏你当时只是说像个人儿,你要是说像个神儿的话,现在焉能有你命在呢!”  我虽然十几年醉心于道法的研究,但是对于这世间光怪陆离的事情还是缺乏经验,便好奇的问胖子:“喂,张道爷,您老人家给我们讲一讲到底怎么回事儿。”  胖子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只要顺着他的毛儿刮,他为你卖命都可以,只见他笑嘻嘻的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后,抽了一口,拍拍我的肩膀说:“恩,犊子可教也!老马啊,你又有新饭局了!”  我们所有人都被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我又有饭局了,现在大家是在问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老跟我扯上关系。  “老张,你正经点儿,”我想他皱了皱眉。  “你急什么急啊,不听胖爷我把话说完!”胖子显的有点儿生气。  “好好好,您老人家继续讲,”我无奈的赶紧哄他。
  第二十七章 擒妖续命  胖子摆谱儿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他又抽了几口烟,对大家说道:“我妹子遇到的这件事儿,你们以后也都有可能遇到,但是你们给我记住喽,当你们遇见这样的事儿时,不管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你们都要按我说的回答!”  所有人都惊骇的看着胖子。  “咋回答啊?”老陈丈母娘忍不住问道。  “你就说,我看你像个王八羔子!”  胖子此语一冲,弄得所有人都哭笑不得,本以为他会教大家一些驱邪的咒语,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老陈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诶,诶,你们笑什么笑,我说的可是正经话,你们以为她遇见的是什么?她遇见的是躲在坟墓里成了精的黄皮子!”胖子严肃的说道。  所有人立刻感觉到一丝寒意,老陈媳妇更是吓的直往老陈的怀里钻。  “那黄皮子修炼多年,必须突破一个瓶颈才能继续向更高的阶段修炼,这个时候它就需要有比它高等的生灵去册封它,而你册封它多高,它就会得到多大的道行,而册封它的人就会被贬为更低等的生灵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你册封它越高,你自己就被贬的越低,”胖子向众人解释道。  胖子顿了顿接着又说:“仙佛、神灵、人、妖、鬼、畜生、虫豸,从高到地依次往下排,黄皮子精属于妖,它向神灵和仙佛讨不着便宜,所以就经常迷惑无知的人类来册封自己。”  听完胖子的话,所有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饶是我还亲手灭掉过一个老黄皮子,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玄机。  “那我闺女现在彻底没事儿了吗?”老陈丈母娘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事儿了?还不行呢,现在病根还没除去,怎么就能没事儿了呢?我只是让我旁边儿这个兄弟帮妹子把妖气给吸光,但是如果不除掉那个妖孽,它早晚还会跟踪过来继续祸害妹子,非把她弄死不可!”胖子认真的说道。
  一下子,一家人全都慌了,纷纷给我和胖子又跪下了,老陈抓住胖子的手说:“张道长,您菩萨心肠一定要救救我媳妇儿啊,我求求你了。”  “说啥呢,说啥呢,你跟我来这一套就是骂我八辈儿祖宗,我说老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张天佑啥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们还是兄弟吗?”胖子愠怒的埋怨老陈。  一家人破涕为笑了,赶紧张罗杀鸡宰羊买菜,要请胖子好好的吃顿中午饭,胖子倒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抽起烟。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饭好了,满桌子的肉,还有两瓶好酒,胖子甩开腮帮子,亮出大槽牙,这一顿猛造啊,看得我在旁边心惊胆战!心说你个死胖子,八辈子没吃过肉了。  酒足饭饱之后,老陈当司机,我和胖子坐后面,全速驶向清东陵。  就在我透过车窗,欣赏着乡野的美景时,胖子猛拍了下我的大腿说道:“老马,这事儿可是胖爷我给你擦屁股,以后碰见这样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我心说,这怎么就成了我自己的事情了,胖子你在老陈丈人家牛逼吹的响破天!还说一天之内搞不定,脑袋割下来给人家当球儿踢,现在怎么又成了给我擦屁股了?  看我不说话,胖子猜透了我的心思,随口问道:“马道长,你自我感觉你的道法如何啊?”  看着胖子那副盛气凌人的表情,我觉得这家伙虽然有时候很可爱,但是那狂妄自大的毛病确实招人讨厌,所以决定打压下他嚣张的气焰。
  “哦,我从16岁开始,就潜心研究陈家玄学之精要,从清微、神宵、正一到天心、东华、净明,各派道法均牢记于心,运用自如,融会贯通,到目前为止已经学了15年,你们正一派道法只是其中一种罢了!”我微闭着双眼,流出一道缝隙斜着看他。  “狗屁!”胖子吐出一口烟圈,十分不屑的对我说道:“杂而不精,急功冒进,我师父紫冥真人吴宇初,潜心修行正一道法60年,也只能说是略有小成,你居然来个融会贯通!还清微、神宵、正一,你当这些道派是中学课本一门儿一门儿的学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一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虽然我将那本《道法会元秘术》已经牢记于心,但是由于根基不深,很多道法只是记住,却根本无法使用。  见我陷入沉思状,胖子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急于提高自己修为,为什么要用那些禁术,修道之法循序渐进,没有一蹴而就的,就算你修行了15年,也只不过是略窥门径而已!”  胖子的一席话,说得我心服口服,对他那副肥脸又刮目相看了起来。  “张兄所言句句在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说这次捉妖是替我擦屁股?”我诧异的问道。  胖子斜着眼瞟了我一眼:“说实在话,凭你那道行,对付一些小妖小鬼儿还是管用,但是也就仅限于此,碰见厉害角色,你也是菜,不过,你小子命好,天生一副鬼狼眼,可以快速吸收妖气提高修为,这可是别人十辈子修不来的福分,只可惜你小子从来不用,碰见难处了,就开始琢磨禁术这种邪门歪道的办法饮鸩止渴,你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够数!胖爷我这么说,实则是要你多捉捉妖孽吸收妖力,提高自身修为!”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胖子,你说这个我懂,老陈他爹以前就跟我说过,但是我总是觉得吸收妖法有点邪性,不是正道儿。”  听了我这话,胖子对我的鄙视已经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指着我鼻子说道:“你懂?你懂个屁!实话告诉你,胖爷我救你也是帮你暂时的驱散体内的阴邪,你小子跟阎王爷玩牌出老千,你觉得你会有好果子吃吗?如果你不吸收妖气修身延命,你的阳寿顶多维持1年,话又说回来了,让你吸收妖法又不是让你去做妖精,那些妖法道行进了你身体帮你续命,总比留在妖孽身上祸害人间强!”  一番大义凌然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我的阳寿仅仅剩下1年了?看来我以后不但要吸收妖气,还要不停的去寻找各种妖孽吸收妖气,这可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马兰峪清东陵,只见这里四面群山环抱,东西两条大河环绕夹流似两条玉带,当真是一块风水绝佳“聚风,聚气”的宝地。  根据老陈媳妇的描述,当时她出事儿的地点是在慈禧定东陵附近,我们于是下了车就马不停蹄的赶往那里。  今天是阴天,一路上除了工作人员以外,稀稀疏疏的见不到几个人,偶尔有几个老外在那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目的地,看着当年老佛爷的陵寝,一股股浓郁的阴霾之气环绕着整个东陵,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老陈提议下去看看,说现在下面都对外开放了,有可能那妖孽的巢穴就在地宫之中。  胖子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独自一人来到围墙外面的一颗大树下,不停的挪动着脚步走来走去,肥大的身躯让旁边那粗大的树干显得苗条了许多,他抓起一把泥土闻一闻,走两步,又抓起一把闻一闻,最后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扭过头招手让我俩过去。  我和老陈两个人傻兮兮的走了过去,不知道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位兄弟,今天下午胖爷我请你俩看戏啊,皮影戏!”胖子笑吟吟的说道,一边说一边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沓叠好的牛皮纸。  饶是我学道多年也不知道这死胖子到底想干什么,只见他从侧包里取出一把剪子,一个画笔和一个针线包,用剪子从那张牛皮纸上裁下来一大块,小心翼翼的剪起来。  这场景可真把我惊呆了,还真没看出来,这死胖子居然有这么细腻的一面,看他剪的是那样的认真,剪子在他手中灵巧的转动,犹如一对儿银燕的尾巴,可是在他那肥大手掌的衬托下,那剪子更像是一个指甲刀。
  不一会儿,他就剪好了一张,那是一个人形的轮廓,大小有半米长。胖子将剪好的纸平铺在地面上,拿起画笔蹲下身在上面勾勒了起来,肥大的屁股扭来扭去,左右腾挪十分的滑稽。  当我看到胖子的作品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胖子的笔下是一个美女,杨柳细腰,姿态婀娜,只是那张脸有点怪异,鼻子以上是明眸善睐,含情脉脉,鼻子以下则是尖嘴猴腮,獠牙外露。我心说,这幅画很真娘够邪性的,胖子这些手法都是从哪学的。  接着,胖子就飞针走线的给这个纸皮美女打扮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最终成品诞生了。  看着胖子的大作,我和老陈都赞不绝口,纷纷表示这幅具有魔幻主义的印象派作品可以卖给老外,赚取外汇,为四个现代化建设事业添砖加瓦。  胖子没理我们,低头儿又做了一个纸人出来,不过一眼就可以看出,前一个是富家小姐,后一个是丫鬟。
  第二十八章
智擒黄仙  大功告成之后,胖子站起身拍拍手,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屁股也如同过电似的抖了一抖。  这时候是下午两点多,定东陵依然十分的冷清,游客少的可怜。胖子掏出一瓶透明的药水在自己的鼻子上抹了抹,然后就弯着腰跟狗一样的狂嗅起来。  我看他那样子,突然有个想法,这死胖子要是个妖孽,我吸了他至少可以多活20年。  胖子一边嗅一边走,一直把我们带到东陵围墙后面的小树林里,大概走了有50米远,在一段儿围墙的墙根儿下停住了脚步。  他将那两个牛皮纸人铺在地面上,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上面撒了一些粉红色的粉末,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念了一小会儿,胖子大呼一声:“起!”  瞬间那两个半米高的小人儿,居然和吹气球一样的鼓了起来,非但如此它们的身高好像也一下子窜到了一米左右。  看着胖子这些妖法邪术,我好奇之余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才是在实战中拥有丰富经验的高手,比我那些空洞的理论强多了。  那两个纸人鼓起来以后,慢慢的站起,动作极其优雅,只是嘴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胖子用两只肥厚的手掌,“啪,”“啪,”“啪,”的拍了三下,那两个长着一副老鼠嘴的美女居然依依呀呀的唱起戏来。  见到效果不错,胖子露出满意的笑容,又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白酒,打开瓶盖往里面撒了一些白色粉末,然后把酒瓶放在两个纸人旁边儿。  “二位观众,咱们是不是应该坐在台下,不要打扰演员们的表演,”胖子笑嘻嘻的冲我俩说道。  胖子、老陈和我三个人在离着那两个纸人5米远的地方席地而坐,一起观看张导演的“影视作品”。  老陈在胖子面前想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学,顺便拍拍胖子的马屁,悄悄的说道:“张导儿!高!实在是高,我都看出来了,这两个纸人唱的是《白蛇传》,真精彩!嘿嘿嘿。”  胖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着老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陈兄,你呀,先去扫盲去,把字儿都认准了,那明明唱的是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还《白蛇传》,要不你上去客串下法海?”  拍马屁拍到了腰上,老陈被胖子这一顿损,弄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不一会,我们就发现在围墙上面,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獐头鼠目的盯着那两个纸人儿看。  “喂,出来了,你瞅,”老陈兴奋的冲胖子小声说道。  “嘘!别吵吵,”胖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只见那墙头儿上看戏的小脑袋越来越多,足足有20来个,一个个全是黄皮子。  那两个纸人仿佛唱到高潮,一边舞动着水袖,一边如泣如诉。  这个时候,在那墙头之上,突然露出了一张人脸,把我吓了一跳,说是人脸,脑袋大小却只比旁边儿的黄皮子大一点儿而已。只见他相貌猥琐,獐头鼠目,居然还梳了一个清朝时期的辫子,两只眼睛盯着那唱戏的纸人贼溜溜的看。  不一会儿,从那墙头儿上伸下来一根儿绳子,一只接着一只黄鼠狼从上面滑了下来,排成了一排,两脚站立,神情严肃的样子十分的滑稽可笑。  那个梳着清朝辫子的小人儿,也跟着翻过围墙从墙头上滑了下来,只见他穿着一身已经腐烂不堪的清代官袍,身高不足一米,屁股后面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那本不大的官袍穿在他的身上极其宽大不合身,但是依然不影响他那趾高气昂的姿态。  两个纸人停止了吟唱,上前向那个怪人作揖施礼,三个“人”交流了起来。  就在我们还在纳闷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只听见那怪人发出一声狂笑,那声音极其难听刺耳,他扭过身去用手一挥,后面那群黄鼠狼子,一个接着一个又沿着绳子爬了上去,不一会它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往下递东西,有破旧的青花瓷碗,酒盅,还有香炉,最后居然还弄来一块红布。  这是要干什么啊?我心中疑惑不解,只见那个富家小姐纸人的头上突然被蒙了一块儿红布,跟着那个怪人儿一起跪在了香炉前。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觉得好笑,没想到这畜生居然也懂得拜天地。  其他的黄皮子们则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在旁边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怪叫。  接下来,就是喝喜酒了,那个丫鬟纸人拿起胖子准备的白酒,给所有的黄皮子一个酒盅一个酒盅的斟满。而那个千金小姐纸人也和那个怪人喝起了交杯酒。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黄皮子和那个怪人全部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那个怪人居然还打起了呼噜。
  “好了,打扫战场了!”胖子站起身,拍拍屁股,向那群东倒西歪的黄皮子走去。  看了一场黄大仙娶媳妇,我和老陈都意犹未尽,同时也为胖子高妙的手段感到惊叹。  胖子收起了纸人,掏出一根儿红绳子,把黄皮子们一个一个的拴起来,清点了一下,一共24只。  “老马,来来来,先把这个硬货给嚼了,”胖子一只手拎起那个怪人在我面前摆了摆。  一股股浓烈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看着这个如同僵尸一样的怪人,我胃里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胖子一见不悦道:“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你以为我离这么近我就闻不到吗?别忘了我鼻子下面还抹着十里寻踪香呢,我这儿的味儿比你哪儿还邪乎,他娘的,不但把饭给你做好,到头来亲自喂你,你还不吃!”  胖子说罢,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那个怪人扔在了地上,蹲下身伸出两个手指扒开了他的眼皮,学着京腔冲我说道:“这位爷,您老人家上眼!”  我纵然再不知好歹,也不能辜负了胖子这片苦心,盯着那个怪人的双眼使劲的瞪。  他那昏黄的眼珠冒着光泽,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个老黄皮子有很大的不同,一股股浓烈的妖气被我从他眼睛里抽了出来,进入我的身体里,那种舒服感觉又再次蔓延全身。  这一次用的时间特别的长,妖气源源不断的进入,我只感觉到自己每一个毛孔都通透舒畅,浑身充满了力量,由于胖子一直处于蹲着的状态,那腐臭的气味离他更近,呛得扭过头捂住了口鼻。  “他娘的你自己来,胖爷我不伺候你了,”胖子实在是扛不住这种生化武器的虐待,站起身,跑到老远的一颗大树下使劲的做深呼吸。  我已经深刻的领会到吸食妖力的妙处,哪里还会在乎那怪人身上的臭味,我冲上去扒开了他的眼皮,又是好一阵认真的端详。  只见那怪人昏黄的眼珠慢慢变成棕色,现出了黄鼠狼的原型,身体由于妖力的流失开始不断的萎缩干瘪,最后变的如同风干的腊肉一般。  胖子叼着香烟走了过来,看见我已经彻底开了窍,欣慰的说道:“老马,你怎么样,爽吧,记住胖爷我的话,我们学道之人不光要扬善,更要除恶,如果任由这个黄皮子精成了气候,恐怕死的就不是老陈媳妇一个人了。”  “只是他娘的,这东西怎么那么臭啊,这么臭的东西,老陈媳妇当时闻不出来吗?”我感到疑惑不解,向胖子请教道。  “臭是因为它放了屁,吃死人肉放的屁能不臭吗?我刚才在白酒里放的是失魄散魂粉,吃上那东西一天之内,全身都处于无意识的松弛状态,放两个屁太正常了,”胖子解释道。  “看见那24个小黄皮子没,这些都是老佛爷坟里的妖精,不除掉早晚会出来害人的,你去,把它们也都超度了吧,”胖子指着那些小一点儿的黄鼠狼对我说道。  这一次,我很配合的拿起一只又一只的黄皮子吸收妖力,但是它们的妖力实在太少,长的一分钟,短的也就十几秒,加在一起,也没刚才那个成了人型的黄皮子三分之一多。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和胖子还有老陈夫妇一起回到了北京。经过这一次生死劫难,老陈媳妇似乎领悟许多,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但对胖子的态度彻底的转变,还主动把黑胖子的100万退还给了胖子,不打不相识,大家的感情又近了许多,在一起跟一家人一样。  由于那些黄皮子精妖力的滋补,我的身体得到极大的恢复,自我感觉已经回到了一年前的状态。  老陈在北京有好几套房子,他爹陈老爷子,到了晚年喜欢练练字,打打太极拳,和老陈的妹妹一起住在了朝阳公园附近。回京后的第二天,我就和胖子一起去看望了自己的恩师,见到我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老头子也是激动不已。  辞别了恩师,我就和大家提出要独自回去东北处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是胖子这个时候似乎黏住我不放了,非要和我一起回老家去看看,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一起坐上了开往沈阳的火车。老陈本来也想去,可是他在南方的生意出了点儿问题,也就先奔赴广州了。
  第二十九章 挖骨寻魂  在火车的卧铺车厢里,胖子买了2只烤鸭,10听易拉罐啤酒,坐在我对面闷头开吃起来。  我由于心事重重也没什么胃口,就靠着枕头闭目养神,本来想小睡一会儿,却被胖子“吧嗒”嘴的声音搞得心烦意乱,小时候婶子就教育我,不要养成“吧嗒”嘴的坏毛病,非常方人,此时看见胖子陶醉的嘬着鸭翅膀,油渍麻花的嘴唇激情的跳跃,我就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  “喂,胖子,你看那只烤鸭像不像前两天被吸干的那黄皮子,”我冲着他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坏笑。  胖子愣了一下,抬起头鄙视的看着我说道:“马老道,你少拿那玩意儿恶心我,胖爷我不吃那一套,那是你以后的食物,”说罢,他将手中被嘬的干干净净的鸭骨头扔了过来,正好砸在我的鼻头上。  就在我们两个唧唧歪歪吵吵闹闹的时候,火车突然进入了隧道,瞬间车窗内外一片黑暗,只能听见车轮与铁轨撞击时的隆隆声。  突然,车窗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张人脸,蓬头垢面,形容枯槁,眼眶里留着鲜血,通红的眼珠子盯紧着胖子的烤鸭。  我瞟了它一眼,对胖子说道:“喂,你二大爷来看你来了。”  胖子不抬头,继续专心致志的啃着手中的鸭腿,当他把嘴里的一大块儿肉咽下去后,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啪”的一声,巴掌拍在车窗上,那魂魄瞬间露出一副惊惧的表情消失了。  “都是可怜人啊,干活死这儿,傻了吧唧的不去投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拿到工钱,没人超度,没人管啊。”  胖子说罢,打了一个响隔儿,从背包里拿出一沓黄纸,又撕了一截儿卫生纸,拿起香烟和火机走了出去。  我不得不佩服这死胖子的高效率,抽烟、拉屎、超度,三件事统筹安排无一耽误。
  大概十分钟左右,过完烟瘾的胖子回来了,吃饱喝足清空库存的他意气风发,用一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  “老马,跟我说实话,这次回东北,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胖爷我今天高兴,说不定能帮帮你,”胖子笑嘻嘻的对我说道。  “哦,没什么,看下我媳妇,”我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媳妇儿?诶呀,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居然已经有家室了,弟妹是干啥的,有照片没?来让胖爷我看看,”死胖子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其实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极其的尴尬,王姑娘作为女鬼的身份和我接触,前前后后就三次照面,第一次是在宾馆里为了保护老陈,第二次是在饭店前的柳树上揍她,第三次是在和她拜完天地后露出原型,我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完整的名字叫什么,以前她只是说自己姓王,并没有透露名字,王婷婷这个名字我估计也是化名,她留给我的疑问实在太多了。  但是从我内心来讲,无论她是王婷婷也好,还是王姑娘也好,无论她是师长的女儿也好,还是冤死的孤魂也好,既然拜过天地,那她就是我的妻子,今生不能好好的照顾她,让她来世投个好人家就算是不负她了。  见我良久沉吟不语,胖子有点儿尴尬,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以后不再理我。  “她已经死了,我这次回老家是给她超度去,”我低声说道。  胖子听闻之后,马上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啊,哥哥我多嘴了。”  “死胖子,没什么,跟你说说也无妨,我没你想的那么小家子气,”我于是就把从如何认识老陈,如何玩命降服阴煞,又如何坠入鬼林,如何结阴婚,一直到逃出生天这些事儿前前后后给他讲了一遍,听的胖子直嘬牙花子。  “牛逼,牛了个逼,你小子的阅历也不浅,舍生取义,有情有义,虽然脑子里缺根弦儿,但也算是个纯爷们儿了,”胖子对我中肯的点评道。  见我疑惑的看着他,胖子突然改变了以往盛气凌人的样子,耐心的跟我解释道:“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已经使用了七煞锁魂阵和酆都黑律令了,而且你的七煞锁魂阵法根本不是用道法催动的,而是完全依靠鬼王之力,这样做的危害,恐怕连你自己都无法估量吧,你与其这样竭泽而渔,倒不如催动妖法控制七煞邪灵,那七煞之中,除了旱魃以外全是妖类,天生就是你的仆奴,根本就不存在控不控制一说,结果你非要借助阴司的鬼力来控制它们,和人仙佛的道法不同,鬼的地位在妖之下,你这样做,本身对它们也是一种侮辱。”  听了胖子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日换取了那么多的鬼王之力,依然不能很好的驾驭七煞锁魂阵。
  胖子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说你是揣着存折,卖血换馒头吃了吧,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老天爷给了你一双鬼狼眼就是要你扫尽天下妖魔,化恶为善,成为一代宗师,结果你偏偏不用,而是竭尽肉体凡胎之所能,用道法甚至邪术来行事,活该你现在只有一年阳寿。”  夜深了,车窗外火车飞驰的声音呼啸着,躺在卧铺上的我久久不能入眠,在我的内心深处,并没有那种受命于天,扬名立万的欲望。复员之后的我,只想本本分分的过普通人的生活,做一个工人或者是农民,可是胖子的一席话,让我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地,这将是一条走不完的不归路。  到了辽西,胖子和我坐公交车来到了那家省道旁的饭店,和老陈那种奶油书生不同,胖子气场派头十足,给人一看,就像是个有身份和地位的大老板。  他跟那个店老板简单交涉了几句,说自己是北京一所大学的教授,要在他们家后院取点儿土壤资料做研究,希望店老板配合我们的工作。  那个店老板开始有点不愿意,没好气的说,附近这么多地方,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们家后院。胖子则是笑眯眯的回答,说是本来也没有选中这里,是有几个老同志介绍来的。  店老板问是哪几个老同志,胖子随即掏出一沓面值100元的人民币在店老板的面前晃了晃,指着上面那几位说道,就是这几个老同志啊,说完把钱直接扔给了店老板,店老板低头一数足足5000块,瞬间嘴就乐的合不拢了,要知道在1983年,5000元可以再盖个这样的饭店了,于是连忙点头哈腰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最后胖子还嘱咐道,不要让别人围观我们的工作,这是国家的科研机密,店老板听后则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积极配合北京来的教授们的工作。  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我们不用再担心会有人来找麻烦,当天晚上,胖子和我就不慌不忙的在后面开挖了起来,那槐树下果然有一口古井,已经被填埋满了,我们一直挖到2米深,依然不见骨骸的踪迹。  其实就在刚开始挖井的时候,我就不由的狐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此处和上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一丁点儿阴气也没有,或者可以说那王姑娘的鬼魂根本就不在这里。胖子跟我的想法一致,他怀疑那王姑娘的骨骸是不是已经被人给转移了或者是已经被人给超度了。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难道王姑娘的骨骸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吗?难道她已经被人给超度了?其实在我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再见到她的。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胖子突然发现在那井下的泥土里有一个古代的破碗,证明下面一定还是有东西的。于是我和胖子又继续开挖了起来,一直挖到近3米深的时候,我们终于看到了一副人类的骨骸,在那头盖骨的地方,清清楚楚的呈现一个鸡蛋大的窟窿。  不用说,这一定就是王姑娘的尸骨了,看来她还是被困在这枯井古槐的格局里,看着自己在阴间娶的老婆的尸骨,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和凄凉。  “喂,老马,你说怪不怪,像她这种孤魂是不会离开埋骨之地太久的,咱们这样挖,她一定能感知到,这井上面还有一颗老槐树自然投胎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她会去哪里了呢?”胖子心中满是疑虑。  “她不可能离开这里在阳间到处跑,我临走的时候还在这里布置了八门金锁台,”我眉头紧锁的说道。  一听此言胖子大声叫道:“我靠,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她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二她躲在阴间不想见你!”  收拾好王姑娘的遗骨,我失魂落魄的跟着胖子回到了饭店老板安排好的房间,这一晚上我脑子里跟钻进一万只蚂蚁一样乱,躺下坐起,躺下又坐起。胖子见我这幅德行,也是忧虑的不行,于是他索性用招魂法尝试着召唤下王姑娘的魂魄,但是依然是没有任何结果。  也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我终于睡着了,在梦里,我见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女孩慢慢的向我走来,她递给我一张小纸条,然后就不见了。焦虑中的我瞬间从梦中惊醒,居然发现自己手中果真有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醒目的写着两个字:“快走!”
  第三十章
鬼母娘娘  我惊骇的看着纸条,不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样的玄机,但是既然能在我的手中出现实物,证明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梦。  打开灯,我推醒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胖子,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趁着他还没有对我进行批评和教育,我就赶紧跟他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只见他点起一根香烟,眯着眼看着那张纸条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扯淡!”  “胖子,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我觉得我们还是提高警惕好一点,”我慎重的对胖子说道。  胖子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把手中的烟头掐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对我说了两个字:“睡觉。”  接着他就跟一个大水缸一样,侧着身滚倒在床上,两个肥腿夹着一个枕头呼呼的又睡了起来。  我无奈的看了看没心没肺的胖子,关了灯,把枕头垫起坐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多年当兵的经验告诉我,无论是多么细小的失误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虽然这仅仅是一场梦,但是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再过几个小时也就天亮了,再退一步讲,就算有什么妖邪之物,以我现在身体恢复的情况对付几个鬼魅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  窗外的月亮成了一个弯弯的月牙,树影在清微的晃动,一切都显得是那么静谧平和。  突然,在窗外传来一阵诡异悠扬的童谣声,隐隐约约,时远时近,虽然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我也清醒的意识到,有脏东西来了。我默默催动“阵”字诀,五种感官立刻提高了许多倍,也瞬间听清了那童谣:  月儿弯弯是初九,  鬼母娘娘夜里走。  梦里依稀令人愁,  借你头颅做灯楼。  ……  我站起身隔着窗户往外看,在距离饭店100米左右的地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女人骑着一头面目狰狞的怪牛,向我们住的地方慢慢靠近,在她旁边有几副小孩装束的骨骸围着她跑来跑去。  之所以说她是女人,完全是因为她一身古代贵妇的装束,但是看她的脸部,则彻彻底底是一个骷髅,浓黑茂密的长发上插着金簪,长长的披在肩上,那只已成枯骨的手臂提着一个灯笼,而那个灯笼居然也是人的头骨做的,两个空洞的眼窝里射出绿幽幽的光。在她旁边不停跑动的那一副副骨骸,也只是穿着小孩的衣服而已,他们惨白的头盖骨上梳着各式各样的小辫子。不用说这些歌谣一定是他们唱出来的。
  见到此情景,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自从我出道以来,除了王姑娘以外,这是第二次在阳间见到鬼祟,仅仅从气场上就可以明确的判断出,这家伙是个厉害的角色,绝对不是王姑娘那种程度的冤魂可以比拟的。  这鬼物和阴煞僵尸不同,它们并没有实体,如果和他们相斗,比的则更多是修为和法力。  而这个女鬼的阴气则是强的惊人,虽然隔着他们有百米之遥,但是浓浓的阴气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样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这滔天阴气的势头,已经远远超过了去年的那对儿阴煞母女凶。  说心里话,我真的有点儿发憷了,那女鬼慢悠悠的走着,离我们的屋子越来越近,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突然亮起了两个猩红的小点儿,那副惨白的牙齿微微的张合,没错,她在冲着我笑。  我赶紧扭过头,拼命的去推胖子,可是这个时候胖子却跟死了一样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当我还在诧异的担心胖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的时候,一个响雷般的呼噜从他的嘴里打了出来。  这个死胖子真的是活活把我给气死了,怎么办?我心中一时没了主意。  “算了!求人不如求已,如果我真的只有一年的阳寿了,那有跟没有又有多大区别呢?”我心下一横,决定先发制人,趁女鬼在明我在暗先给她致命一击。  我集中所有注意力,默念心法,催动了我所会用的最厉害的法术,清微派五雷天灾咒,又加持了能够极大提高道法威力的“前”字诀,对着窗外女鬼的方向轰了出去。  刹那间,原本的五道闪电变成了七道,从天而降向那个女鬼的脑袋劈去。  然而令我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如同利刃一般的闪电居然被女鬼周围的阴气给挡在了外面,丝毫不能靠近她的本身。  女鬼见我出手了,微微的仰起了那副骷髅,张开下颌骨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小股一小股的阴气。直到那群小鬼们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我才意识到她在嘲笑我。  胖子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你那道法,对付一些小鬼小妖还可以,碰见真正的厉害角色,你也是菜!”不错,此时此刻的我,在这个女鬼面前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突然那个女鬼如同闪电一般的向我飞扑了过来,看着那女鬼狰狞可怖的面孔,我心中恶寒,立刻往旁边一躲,抱住了脑袋,此时我感觉自己就如同站在冷库里的风机前一般,浑身上下都快被阴气冻僵了。  “亲爱的胖子,兄弟还没见过你捉鬼了,可是你个死胖子,睡的跟猪一样,估计咱俩一会儿就要在阴间重逢了,我也就不跟你说再见了,我在下面等你,”我此时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起来。  就在我准备慷慨就义的时候,一个闪着红色光芒的东西从胖子的包里飞出,瞬间耳边就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我扭头一看,只见那女鬼骷髅的额头上已经被穿透了一个洞,滚滚阴气如同冰遇见火焰一样迅速消退。  那女鬼在地上滚来滚去,样子极其痛苦,不一会就化作一团黑雾渗进地下,而那几个小鬼则是直接被那红光击的魂飞魄散,团团黑气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在天地间。  我站在窗前,浑身颤抖,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啪!”  打火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扭过头看见胖子点起一根香烟悠闲的抽着,嘴里潇洒的吐出一股股烟雾。  “怎么样,舒服吧,有些人天儿太热睡不着啊,看看鬼片儿凉快凉快,”胖子坏笑的看着我说道。  “去你的,死胖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疑虑的看着他。  胖子嘿儿嘿儿的笑着,站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把乌金匕首,拿在手里不停的摆弄。  “马康平,你可知这匕首的来历吗?”胖子神情高傲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这个乌金匕首一定大有来头!”我认真的回答道,其实从那天看见胖子视这把匕首如命的架势,我就知道这东西一定是个宝贝。  胖子微微一笑,又拿出那个手帕将匕首擦了又擦,神情凝重的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把匕首,是天下最凶的凶器!”  “凶器?”我不由吃了一惊,我万万没想到胖子那天拿在手里在我嗓子上划了又划的东西居然是天下第一的凶器!  接着,给我讲述了这把匕首的由来。  在夏朝末代君王桀在位时,天上坠落一颗陨石,成汤和伊尹将其剖开得到了一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黑色石胎,认为这是上天的启示,便起兵灭夏,成就了殷商六百年基业。  后世历代商君,命人用恒河沙日夜不停打磨这个石胎,一共历时300年,到了商王武庚在位的时候,终于打磨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匕首。  当时的人们认为,但凡是朝中非常有名望的大臣,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而这把匕首原本就来自于天上,所以被视为可以灭星杀神的神器,历代帝王也将它作为克制有野心臣子的法宝。当年残暴的纣王就是用这把匕首挖出比干的心脏。包括汉朝白虎星下凡的韩信,在被吕后用竹签子捅死以后,也是用的这把匕首把肉一片一片给刮下来的。  这把匕首所沾染的煞气,是凌驾于神灵之上的,根本不是任何一种阴邪之气敢靠近分毫的,当时胖子在我身上用这把匕首轻轻一按,所有的阴气哪有不望风而逃的道理。  听了胖子的介绍,我早已惊的瞠目结舌,知道那把匕首不简单,但没想到它居然这么有来头,而一个月前,老陈媳妇还在用它削苹果吃!不知道她如果听了胖子的这些话,会有何感想!  胖子一边收起匕首一边跟我说道:“刚才那个傻鬼娘们在外面穷得瑟我早就发觉了,只是懒的理她,她也不简单啊,是阴间的鬼王,比你以前斗的那个母女凶厉害何止百倍,但是不管她有多厉害,也只是个鬼物,一旦靠近这把匕首,必然会被这弑神煞气诛杀,这次回东北,幸亏我跟你一块儿来了,不然你一定就没命了。”  我心下骇然,纳闷为什么她会上门找我们的麻烦呢,我也没得罪过她啊。
  第三十一章
借妖之力  “胖子,我没招惹过这些祖宗啊,为什么连鬼王都出动收拾我了?”我疑惑的问胖子。  “你问我啊,我哪儿知道啊,等哪天你挂掉了,到了下面儿问问她不就得了,”胖子打着哈欠跟我穷对付。  看着胖子那副无赖的表情,我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这个时候,屋子的门外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抓挠声,那声音不急凑却十分清晰。  我和胖子都诧异的看着门口,我使劲的咳嗽了一声,那挠门的声音暂停了片刻之后,又一下一下开始了。看那门缝之中并没有渗进来阴气,我心中暗想,难道是野猫?  胖子虽然用肉眼看不到阴气,但是他的鼻子确是惊人的敏感,他使劲的嗅了几下之后,懒洋洋的对我说道:“找你的,没有凶戾之气。”  “门没锁,进来吧,”我冲着门说道。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我伸长脖子往门口看,只见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女孩,露出半个身子,低着头,手放在背后,怯生生的站在门口。  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妖气我就判断出她不是人,但是看她的表情和样子并没有丝毫恶意。  胖子见到这情形忍不住笑了出来,冲我说道:“哎呦,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快就有属下来投奔了,不错不错,是个良好的开始。”  “那张纸条是你给我的?”我问那个小女孩。  她点一点头,但是始终不敢抬头看我,神情显得略有紧张。  “哦,小妹妹,请进来吧,进屋里说话,”我热情的向她招呼道。  那个小女孩并没有往屋子里走,脑袋垂的更低,似乎更加紧张了起来。  就在我还在纳闷的时候,胖子看出了端倪,把他的那个蛤蟆镜扔给我说:“把它带上,看你把人家孩子吓的,人家还以为你要吃了人家呢。”  我恍然大悟,带上了蛤蟆墨镜,招呼她进来,胖子的墨镜特别宽大,我戴上了以后一直往下掉。  见我戴上了墨镜,小女孩才低着头慢慢的往屋里走,当她把整个身子都露出来的时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只见她的两个腿根本就不是人腿,而是毛茸茸的跟狗的腿一样往前折回的,两只手也是毛茸茸的爪子往后勾着,一条粗粗长长的毛尾巴耷拉在后面。  看来是个道行不高的妖精,还没有完全变化成人形,但是却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动物变的。  “小妹妹,既然你知道今天晚上有鬼王来害我,那你一定也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我对吗?”我微笑着问她。  只见那个小女孩摇了摇头,又拼命的点了点头,绿幽幽的眼睛里射出急切和焦虑的光。  她想跟我说点儿什么,但是她一张嘴,发出的却是动物奇怪的叫声,而且我发现她的嘴里也根本不是人类的牙齿,而是一排细小的獠牙。  见我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她着急的直摇头,显得十分的懊恼。  胖子在旁边儿看的起劲儿,一边嘿儿嘿儿笑,一边翻自己的包。  “死胖子,有那么好笑吗,人家孩子冒着风险给咱们送信,你还笑话人家,”我冲胖子不悦的说道。  胖子也不理我,掏出一张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一个符,贴在那个小女孩儿后脑上,一下子小女孩的嘴里发出的声音就变成了人的声音。  那小女孩咳嗽了一下,焦急的说道:“道长,快去救救我姐姐吧!你们道法那么厉害,连鬼母娘娘都能制服,一定可以救出我姐姐的!”  我心下骇然,问道:“你姐姐是哪一位?她怎么了?”  小女孩抽泣的说道:“我姐姐本是房后枯井下的孤魂,一年前,她说要去阴间救一个人,然后就没了消息,直到前些日子她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告诉我,如果日后有人来挖她的骸骨,一定要告诉那人快跑,不要在这里停留,鬼王布下天罗地网要捉他,姐姐刚说完这些话,就被鬼母娘娘用无常铁刺穿了琵琶骨押回阴间去了。”  听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她口中的姐姐不是王姑娘还会是何人!难怪我和胖子想尽一切办法也找不见王姑娘的魂魄,原来她已经被囚禁起来了,想我当日离开忘忧鬼林,她独自一人回去,新婚之夜,新郎失踪,第二天,她如何能交待了鬼王。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阵难过和酸涩,无名怒火从胸中燃起,扭过头对胖子说道:“胖子,我这辈子没求过谁,这次兄弟求你一定要帮我从鬼王手里救出媳妇儿。”
  “求?求什么求?你把胖爷我当什么人了,还是兄弟不?是兄弟就不要那么多屁话!”  胖子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脸问那个小姑娘:“小妹妹,你跟胖哥哥说说,这辽西附近山头儿上有没有什么比较厉害的妖精,就是吃人害命、呼风唤雨、修行千年的那种。”  小女孩瞪大绿幽幽的眼睛看着胖子发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听了胖子的话,我气不打一出来,心说,你个死胖子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扯淡,你又不是从东土而来的取经和尚,管这个地方有没有妖精干什么?  胖子见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已经猜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道:“你别那么苦大仇深的看着我,胖爷我这是给你做谋划,你要想救出王姑娘就必须再下一次阴间,而你到了下面是不能使用道法的。“  “不能使用道法?难道让我用脏话骂他们吗?”我此时的心情焦躁不安,情绪也比较激动。  胖子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用领导口吻说道:“马康平同志,你不要激动嘛,在不同的世界修为的内涵也是不一样滴,比如刚才的那个二逼娘们儿,叫什么鬼母娘娘的,她在阴间很牛逼,可要是在阳间施展她的手段,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咱们修道之人也一样,到了人家地盘,道法的效果也会变的微乎其微。”  胖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隔夜茶接着说道:“不用说你这么浅的根基,就是胖爷我下去也是一盘儿菜,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咱们两个人只能下去一个,另一个人负责事成之后招魂还阳,不是胖爷我不为兄弟去犯险,而是我去了一点儿胜算也没有,那把牛逼的匕首又不能带到阴间,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你利用好你的鬼狼眼,成为妖王,用妖法与之抗衡,妖界和阴界同属下界,修为不会受影响,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成功的可能。”  “原来是这样!”我怅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所以,我亲爱的战友,马连长,无论你以后遇见任何复杂的事情,都一定要淡定,稳住心神,一定要弄明白‘锅是铁打的’以后,再动手行事,”胖子又是对我一番耐心的教育。  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在这里穷白活,那个小姑娘却在不停的思索。
  “我倒是知道一个,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从这里往北600里有一片沙漠,在沙漠里面有一个契丹古城,在古城附近住着一个妖怪叫黑龙大王,有千年的道行,经常在方圆百里的范围内活动,它不但吃人,连妖精也吃的,我有好多兄弟姐妹都是被它吃掉的,”小丫头说着,浑身发起抖来。  “行,我看这个行,劲儿大,焦油含量高,”胖子一边抽烟一边说道。  “那我们明天就动身吧,”我迫不及待的说道。  胖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行啊,行啊,现在都5点了,让胖爷我休息几个小时就出发行不?”说完倒头就睡,那震天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我和蔼的对那个小女孩儿说道:“小妹妹,你先回去吧,我们会用最快的时间把王姑娘就回来的,她不光是你姐姐,也是我妻子。”  小姑娘点点头,扭过身走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胖子给弄醒,收拾利索后,我们就坐上了去县城的公交车。  当公交车启动向前行驶的时候,我看见车后面有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追着我们跑,我想,那一定就是昨天晚上给我通风报信的小姑娘,遂叫司机停车,把它带上。  司机见我要抱一只狐狸上车,非常不满意,嘴巴里不干不净的吵吵起来,但是他很快就被胖子的500元大钞给封住了嘴。  我们来到县城一打听,原来,那所谓的沙漠古城,就位于内蒙古通辽市的奈曼旗境内,胖子这个人不喜欢来回的倒腾公交,又因为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沙漠,他索性花钱买了一辆吉普车,满载着一车的给养,我们开始向北进发。  别看胖子有钱买车,他可不会开,所以司机的角色自然是由我来充当,当我启动车子踩住离合,挂档踩油门准备出发的时候,车子发出轰隆隆的异响,我心说坏了,是不是发动机出了毛病,检查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那死胖子又睡着了,刚才的声音是他的呼噜声。
  第三十三章
奈曼鬼柳  车子在小路上奔驰,漆黑的夜晚万籁俱静,只有车子马达的声音,路上不要说人,连只夜猫子甚至一声鸟叫都没有。  “会不会是活儿干的太晚了,老李儿子直接在那个小学住下了?”我疑惑的问胖子。  “不知道,但是看那两口子绝望的状态,应该可能性不大,”胖子答道。  果然不出胖子所料,当我们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见到这里只是一片工地,主体框架刚刚起来,值班室里空无一人,门也没有上锁。  胖子下车后,在工地附近转了又转,用鼻子闻了又闻,回到车上对我说道:“这一路上我都在留心周围的气息,并没有妖气的存在,这附近应该没有妖孽来过。”  既然这大晚上的人不是被妖孽抓走的,那他们会去哪里了,老李儿子两点一线的往返于家和工地,他又能去哪里呢?  眼看事情没有一点儿眉目,我不禁有点着急,心想不用说是在晚上找人,就是在大白天人海茫茫想打听出一个人的下落也不是件容易事,胖子给人家许下诺,如果回去以后兑现不了,那不是扇了自己的脸。  “不管是不是它干的,这件事情应该和它有一定关系,不如我们今天夜里就进入他的巢穴,一探究竟。”我对胖子认真的说道。  胖子说:“本来我以为只要搜寻到妖孽遗留下的妖气,就可以按图索骥的找到他儿子的去向,再想方设法营救,看来现在只能直捣黄龙,登门要人了!”  当下计议已定,我们准备在小狐狸的指引下直奔契丹古城,就在我们的车子将要开到村口的时候,见到有一个女子神情恍惚的站在村口东张西望,看见有车子行驶过来,她不停的向我们招手。
  胖子叼着烟笑道:“看见没?有点儿意思了,一会儿将计就计,不要打草惊蛇。”  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这个女人并不是活人,非但如此,她的阴气还要略微的强过一般的鬼魂。  “同志,我是西柳村的,拉我一段儿路行吗?我走亲戚没赶上公交车,家里还有孩子,我要赶回去,求求你们了,”那女子焦急的恳求道。  “上来吧,来,坐副驾驶,给我们指路,我们送你回家,”胖子说着,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跳下来钻到后排。  那女子刚一上车,躲在我军用包里的小狐狸就发出类似于小狗样的“呜呜”警告声。  “同志,我家就在西柳村东边的利民饭店旁,往这条路走,对,向左转,”那女子在我旁边用手比划着给我引路。  只见她举起比划的那只手,已经高度腐烂,脏污的指骨上还挂着烂肉。  胖子虽然道法高深,但他毕竟是肉眼凡胎,他能判断出这个女子是鬼物,完全靠的是对阴气的感知,而我则不同,我不仅可以看到阴阳二气,在鬼物修为不是很深的情况下,还可以看到他们的真身。  车子在那个女子的指引下向西行驶,可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镇子西边的村子再往西就没有人烟了啊,那是一片戈壁,连路都没有,里面会有她所说的西柳村儿吗?  胖子不动声色,我也不好贸然发表意见,就沿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直朝前开,行驶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戈壁滩上开始逐渐出现零星的怪树,每隔几十米有那么一两颗。  这些怪树枝干扭曲狰狞,在那些长满瘤状物的树枝上伸出一根根柳树的枝叶,我想这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奈曼怪柳吧,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当我们路过这些怪柳时,它们丑陋的树枝居然向车子的方向弯曲,像是在招手。  车子开着开着,在前方居然出现了一个排又一排的小房子,其中一间还亮着昏黄的灯火,那女子指着那个亮着灯的房子说道:“那里就是我家。”  车子行驶到近前,女子跳下车对我们热情的招呼道:“到了,二位同志,谢谢你们了,来家里坐坐,喝杯水吧。”  我本来习惯性的要拒绝,胖子却在后面说道:“行啊,那我们就叨扰了,”胖子一边说一边在后面用手磓了我一下。  那女子兴高采烈的打开房门,一边进屋一边向我们招呼着进去。  胖子在后面小声的跟我说道:“有时候啊,虽说真相不忍直视,但咱们还是先跟踪下去,看看有什么玄机。”  当我们下车以后,我惊奇的发现,她所住的房子后面居然密集的有七八颗怪柳,晚上虽然没有风,但是那些怪柳的枝干却向我们不停的摆动。  进了那女子的家里,只见里面的摆设破旧不堪,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尘土,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点的灯也不是电灯而是以前的那种油灯。  那女子端过来两杯水,热情的说道:“同志,快喝一口吧。”  胖子借过茶杯,看了看杯中的水,笑了一笑说道:“你家里的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不是说家里还有孩子吗?”  “哦,他们在里屋,都睡了,估计特意给我留的灯,”那女子微笑着说道,但是我却细心的发现,她的笑容中隐藏着一丝狡黠。  “呵呵,”胖子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是指的是房后那些柳树吧?”  那个女子听到胖子的话后大惊失色,接着原本热情洋溢的脸庞开始变得凶狠起来,上面的肉一片儿片的往下掉,露出了一副骷髅的模样,只见她抬起两只已是枯骨的手做出要抓挠的样子,嘶吼着向胖子扑了过来。  胖子冷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将早已准备好的符纸贴在那个女鬼的额头上,只见黑烟升腾,那女鬼跟摸了电门一样浑身颤抖,不一会儿就栽倒在地化作一堆齑粉。  胖子往那堆粉末上吐了一口痰说道:“以蝼蚁之力撼泰山,何其愚也!”  我看了看手中的杯子,里面哪里有什么水,完全是细细的沙子。  这个时候,我和胖子突然听见在房子后面传来一阵阵轻微的低吟声。
  “救我……救……救我。”  我们飞快的赶到房屋后面,看见有一个男人胯部以下的身子都被埋在了松软的沙地里,两只手臂已经变成了怪柳的枝干,在他的身上起了一个个茶杯口大小的瘤子。  看到这个情景,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心说这他妈到底是中了什么邪门的法术,简直惨不忍睹。  晚风吹过,这七八颗怪柳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老马,快把他从沙堆里刨出来,”胖子说道。  我们两个人拼命的用双手往外刨着沙子,刨着刨着,我发现,他自胯部以下的部位已经完全木化了,两条腿跟蛇一样的缠在一起,螺旋状的形成了一个粗粗的树根。  当我们把他从沙堆里抽出来的时候,他不停的在地上挣扎,此时的他已经无法移动,只能像蛆虫一样蠕动翻滚。  他痛苦的嚎啕大哭,我和胖子站在旁边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  我说:“胖子,这他妈到底是中了什么招,把活生生的一个人糟贱成这个样子!”  胖子无奈的说道:“妖法!”  我心中大惊,这妖法居然这么邪性,僵尸阴煞也不过是把你给撕碎而已,这妖法居然是把人活活作贱至死。  胖子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小伙子,你要是还想活命的话,你的双手和双腿可是不能要了,如果不弄掉它们,你会和旁边儿那些人一样,慢慢的成为一截儿木头。”  那个年轻人含着眼泪说道:“同志,救救我,我要要回家,我爸妈还在等我呢,呜呜。”  胖子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考虑好了?”  那小伙子闭上眼睛,努力的点了点头,眼角流出一行行泪水。  胖子站起身,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把匕首,轻轻的在他的肘关节处一碰,那已经木化的手臂迅速的萎缩脱落,与肉连接的部位则是形成了一块儿很厚很厚的死皮……  整个过程,那个男子并没有喊疼,看来那已经木化的四肢,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一番处理过后,那个男子已经没有了双腿和双手,我在旁边不忍直视,虽然以前在战场上见过很多被炸弹炸掉胳膊腿的人,但是眼前的情形让我觉得比战场上那些情形还要凄惨许多。  胖子从包里取出一瓶儿药水,涂在那男子隆起的瘤状物上,只见那鼓鼓的瘤包里流出一股股恶臭的墨绿色脓液,并慢慢的萎缩。  包扎过后,胖子抱起这个男子上了吉普车,此时的我可以说是惊魂未定,启动车子时居然手脚的抖动的熄了好几次火。  车子启动之后,我们全速往镇子的方向赶去,那个男子在后面的座位上痛哭流涕,一遍又一遍的咒骂自己糊涂,胖子则是在一旁不停的安慰他,说能捡回一条命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经过询问,这个男子正是那旅店老板的儿子,他也向我们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第三十四章 遗失的古城  电工李明今天的工作比较多,就比平日里晚走了一个小时,也就是晚上八点左右。  人们都已经早早的回家,村里的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夏日的夜晚,黑的比较晚,此时的天空还没有彻底黑透。  即便如此,李明还是心里发虚,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赶,其实他家离这里并不算很远,走路的话40分钟左右就可以回去。  当他走到村口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一个人蹲坐在地上嘤嘤的哭泣。  上前一询问,原来这个女子的丈夫每日沉溺于赌博,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输光,最后还卖了房子和地,都不能偿还债务。  他男人为了翻本儿赢回自己的钱,竟然拿她当赌注和别人赌,结果又是输的一塌糊涂,现在一伙流氓堵在她家门口要人,她从屋子后面逃了出来,没想到跑到村口踩在一个石头上歪了脚,现在眼看就天黑了没有去处,一个人坐在地上哭泣。  李明一看这个情形,就跟她说不行就先到他家住几天,避避风头,反正自己家是开旅店的不愁没房子。可是这个女的死活不愿意,只是哀求李明把她送回娘家西柳村。  李明这些年他一直在南方打工,直到最近他母亲给他说了一个对象,这才回到了老家。所谓西柳村也是小时候听人说过,并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但是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李明最后决定还是把她送回娘家。  因为这个女的脚歪了站不起来,李明就背着她一步步往所谓的西柳村走,这条路很长很长,一路上这个女的不停的跟李明聊天,李明倒是也没觉得有多累。  到了那女的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李明要走,那个小媳妇却说,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听说晚上经常有人失踪,要不就不要回去了,李明一听这话里有话,立刻脸红了起来。  那女子上前一下子抱住了李明,头靠在李明的胸脯上,未经人事的他立刻就有了感觉。  那女的让李明先去后院的水缸里洗个澡,李明兴致勃勃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钻到了水缸里,可是哪里知道,他的两条腿刚一进入水缸,水缸里的水立刻就变成了细细的黄沙,将他牢牢的困在了里面。
  胖子听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为虎作伥啊!你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实则是一个女鬼,引人进入妖孽的圈套,让人化为树木,吸食你的精血。”  车子回到了旅店,老两口见到了已经没有了手脚的儿子,哭的死去活来,胖子和我这个时候感到一阵阵的难过和内疚,人是救回来了,可是也成了一个废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李明跟父母说明了情况,老两口还是对我们两个人千恩万谢。  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悲凉的一面,内心极其沉重,果真如胖子所言,有时候,除恶比扬善还要重要,与其让这些妖孽存于世间,害人性命,倒不如收了他们的妖法,还一方百姓安宁。  老头是个实在人,拿了一盘子茶叶蛋和几大块儿奶酪,上来对我和胖子表示感谢,只见他老泪纵横,一脸的悲伤和憔悴,须臾之间仿佛又老了许多岁。  老头一边哭一边说:“傻孩子啊,哪还有什么西柳村啊,那个村儿的人都死绝了,我个老糊涂啊,为什么不早点儿给孩子讲这些呢。”  我们从老头的口里得知,这个所谓的西柳村以前确实存在过,离这个镇子往西几十里远,离古城最近。几年前,草场变沙漠,古城怪事频发,说是那里的老百姓都迁往县城了,可是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几年前的一个夜里,整个村子的人都全部死绝了。  老头从口袋里掏出来皱皱巴巴的500元钱塞进胖子的手里,让胖子一定要让胖子收下,说是这是他们老两口一点心意。
  胖子一见这情形急了,说是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解放军,哪里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如果老头执意要给这500元钱的话,那鸡蛋和奶酪我们也不要了,老头这才抹着眼泪出去。  老头出去后我问胖子:“到底是什么妖精,要靠把人变成树木来吸食精血呢?”  胖子沉吟不语,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香烟,眯缝着眼睛看着窗外那远处的黑暗,良久,他把烟头掐灭说道:“我又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或许吸食人精血的很有可能并不是妖孽,妖精如果需要吸食人的精血,不会这么麻烦,直接动手就可以了,我现在担心,这一切事件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阴谋?”我诧异道。  “不错,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些植物,比如印度尼西亚爪哇岛上的奠柏,当地的土著部落会把犯人驱赶到奠柏树下,逼着他爬树,当他刚刚爬到一半,树上8片带有硬刺的叶子会立刻把他紧紧的包裹起来,几天后,树叶重新打开时只剩下一堆白骨。还有一些欧洲的探险家把奠柏烧毁以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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