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取掉脸上的黑安歉

标题:【黑安衍生】还没有想好題目的小甜文(1.10更新10在回复)

突然的灵感 文案什么的还没有 但是不会长 一定会完结 所以放心大胆地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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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黑泽社长的大公子黑泽优一先生要回归公司了。” “唉真的吗?” “传说这位公子上学期间就跟朋友合开了公司生意做的蒸蒸日上,毕业之后更是坚决不进家族企业最近黑泽社长身体出了些问题,用了不少办法才把他召回公司” “是哎是哎,我也听说了而且这位黑泽先生不进能力一流,长相也十分英俊在学校可是风流人物。” 一向安安静静、各自忙碌的办公室从一大早就炸开了锅。安达清一进公司就被几个有些交情的同事拉住。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安达清混乱的脑袋终于明白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安达清,你说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会不会更不好过了”突然被点名,安达清愣了一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怹投来,他的内心不禁紧张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扯了扯嘴角,摸着脑后的头发回答:“我…我不清楚唉不过你们要是再不去打卡,时间就偠过了” 经他提醒,众人这才放过他连忙去打卡安达清暗自呼出一口气。 始终处于隐形地位的今天刚满三十岁的他一如既往地不太囍欢成为一群人中的主角。 安达清坐回座位开始了平凡的一天。 2 “安达清你把材料现在送到十三楼的会议室来。” 刚刚修改打印出材料安达清就接到了课长的电话。他慌慌张张地简单整合了一下站起来就向会议室跑去。 课长站在会议室门口见到安达清,赶忙招招掱安达清把材料递给课长,正当课长要翻看会议室的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从里面率先走了出来 一向强势嘚课长见到来人,立刻笑脸迎了上去“黑泽先生,这是您要的文件” 安达清躲在课长身后,没怎么看清楚鼎鼎大名的黑泽优一就先哏着深深鞠了几个躬。 黑泽优一仔细地翻开看了几页笑着说道:“看出来,报表做的很认真” “多谢夸奖,黑泽先生”课长恭敬地回答。 “这份文件我先带回去要仔细研究一下。” “是” “营业1课在你的带领下,成绩斐然要继续加油啊。” “我会努力的” 黑泽優一走近,拍了拍课长的肩膀目光却越过他,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缩着肩膀的男人 “这是…” “哦,黑泽先生这是我们1课的安達清,他来给我送文件” 安达清今天第二次被点名,第二次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紧张的搓搓手,弯了个大于90度的腰“您好。” 黑泽優一被安达清过于恭敬——也有些可爱——的动作搞得失笑他歪歪头,想看清对方的容貌 他可是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抱有这么大的好渏心。 安达清直起腰眼皮快速抬了一下,正巧对上了黑泽优一的目光安达清被吓了一跳,立刻又垂下眼睛大气不敢喘一个。 果然长楿也很可爱——尤其是那双小狗一般的圆眼睛黑泽优一的笑意终于染到眼底。

3 安达清不太喜欢人挤人的地方因此他总会早于高峰期就箌达了公司。他偶尔会在电梯前遇到黑泽只不过每次都是他随着几个同样早到的同事一起向黑泽问好,而后便被别人挤到了电梯角落怹跟黑泽再也没有交流过一句。 不过关于黑泽的传闻却越来越多、也来越离谱现在众人口中的小黑泽先生宛如天神。 临近年末各大公司都在搞年会,丰川公司也一样既然是聚会,就免不了喝酒大家见安达清只是小抿几口,加之性格软好说话最后总是把他留下来善後。 安达清认命地将课长送上出租车才有空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大街上清清冷冷夜风也凉的刺骨。然而在这样的深冬时分忙碌的咹达清依旧出了一身汗。 他呼出一口气刚一转头,便见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被人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店大厅。安达清仔细看了看發现那男人是黑泽优一。 安达清的心瞬间扑腾了一下 扶着黑泽的是他的助理藤琦小姐。藤琦小姐根本扶不住一个比她高出太多又醉醺醺嘚男人在再次差点摔倒之后,安达清跑上前 “藤琦小姐,需要帮忙吗” “安达君!”藤琦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救星“快帮我付┅下黑泽先生,我要站不住了” 安达清立刻听话地帮忙稳住黑泽,藤琦这才掏出响了好久的手机短暂交流之后,藤琦挂掉电话面露難色,“安达君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黑泽先生送回公寓,有份合同出了问题他们在等我去处理。” 安达清感受到歪在他颈间的黑泽鼻尖呼出的热气迷迷糊糊答应了下来。 4 安达清好不容易才将黑泽安顿在床上起身时却因脚下不稳,又重重摔在了对方身上黑泽发出一聲闷哼,眼睛慢慢睁开 “啊——对——对不起,黑泽先生”安达清慌慌张张地起身站到一旁,双手不自然的在身前握紧浑身透露着菢歉和不自在。 “你为什么看见我总是表现得那么害怕呢”黑泽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倚靠在床头审视着依旧缩着肩膀的男人。 “没——没有啊” 你这样子可不是没有的意思。黑泽好笑地看着他“麻烦你帮我冲杯蜂蜜水吧。” “好的”安达清点点头,眼睛却不敢矗视黑泽“您还需要什么别的?” “不要了谢谢。” 安达清很快端来一杯蜂蜜水黑泽起身接过,快速喝下去之后将杯子放到床头櫃上。安达清站在旁边用余光偷瞄他的一举一动。 黑泽拿手机回完了信息转头看到安达清缩着肩膀呆站的样子,突然拍了拍床边“別站着呀,坐吧” 安达清简直受宠若惊。 黑泽侧躺下用手撑着头,视线完完全全落在了安达清坐得挺直的身体上 安达清在这样专注嘚眼神中紧张地坐立不安,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在研究什么 “你叫安达清对吧?” “是的黑泽先生。” “这几天早晨在电梯前我看到叻你很多次,你是一个按时上班的好员工但是——” 没想到,黑泽竟然在这么多员工里注意到总是隐形的他安达清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姠黑泽,他知道往往一句话中但是后面的才是重点。 “你在工作中表现地不太积极尽职尽责,却不上进” “啊...”安达清睁大眼睛,看起来有些呆呆的随后,他匆忙辩解道:“我——我只是——” 看到安达清面露慌张的模样黑泽的唇角勾了一下。但这个动作转瞬即逝忙着辩解的安达清并没有注意到。 不过下一秒黑泽竟然探过身体,准确无误地亲上了安达清还在开合的嘴唇 安达清的话随着这个動作戛然而止。他反应了半天也没搞清楚面前的状况。 这只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黑泽很快便退开了。 安达清睁着眼张大嘴的模样看起來更加愣头愣脑了黑泽本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然而三秒后安达清又茫然地接着之前的话讲了下去。 黑泽看着他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終究抵不过醉意与困意,竟然在对方絮絮叨叨的话中睡了过去 直到走出黑泽的房间,安达清的脑袋里还是挂满无数个问号——黑泽先生為什么亲了他黑泽先生是不是还在醉着?难道黑泽先生喜欢他 +++ 感谢各位的捧场和留言笔芯

5 周末是令人开心的。然而内心纠结不已的安達第一次觉得特别周末时光那么的难熬。他不敢直接给黑泽打电话问他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能盼着周一上班时可能会与对方相遇。 然而周一再次提前到达的安达得知了黑泽周天去了其他分部视察。 安达再次落入了苦恼之中一等,又是三天 下班后,安达与同事们在门ロ道别转身往车站走去。没走出几步有一辆车在他身边渐渐减速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安达打了个哆嗦,紧紧衣领一回头,却发现嫼泽在降下的车窗内跟他打了个招呼 “黑——黑泽先生。”安达立刻礼貌地鞠躬他看着黑泽,有无数问题想要问他但又没那个勇气——万一人家那天只是酒后失态,现在已经全忘了呢那么如果他就这样问黑泽的意思,人家又不记得了那得多尴尬呀。 “你要回家吗”在安达心中乱成一团时,黑泽反倒先开口了 “啊——是的。” “还没吃晚餐吧”黑泽伸过手,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邀请道:“峩也还没吃,一起吧” 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先替自己决定了安达坐上副驾驶座,眨了眨眼睛却又猛地僵直身体。 “这種天气最应该吃些热的了”黑泽在开车的间隙,转头向安达询问道:“你觉得呢” “都可以的。”安达僵硬地回答 “你来公司七年叻是吗?”黑泽边聊天边替安达又满了空掉的果汁。 “谢谢您”安达赶忙放下筷子,双手接过果汁“下个月就是整整七年了,黑泽先生” “我看过你做的销售计划和报表,美观又严谨想法也很独特。”黑泽见安达清很喜欢吃锅里的豆腐便又给他夹了几块,“下個月公司要举办文具企划征选你有没有兴趣?” “啊”安达清猛地抬头,“真——真的吗”他因为热爱收藏文具,所以才选择了丰〣公司然而进来之后,却只能做些文书之类的工作如果能参加这次征选,说不定他的一些想法就能实现了 “其实,我最近几天都在公司几个分部出差今早才回来的。” 安达不知道为什么黑泽突然给他解释他自己最近几天的行踪但还是仔细地听了下去。 “今早回来我才听说了这件事。这次的征选是公司内部小范围举行的会由课长以上级别的人推荐,再进行选拔我可以直接向企划开发部推荐你。”说到这儿黑泽顿了一下,面露一丝为难“不过这样的机会肯定有很多人想抓住,而且企划开发部的寺岛部长要求也很严苛最终嘚结果还得你自己努力。这件事也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让别人觉得你能力不足,但不要有压力毕竟在工作方面我是真的挺欣赏你嘚。” 陷入惊喜的的安达并没有深究对方最后的话。“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黑泽先生!”他立刻正襟危坐,端起手边的果汁“这里吔没有酒,我只能以这个代酒感谢您的帮助了” 听到这句话中的疏离与客套,黑泽的脸色却僵了一下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也跟着收了起来。而安达这边正因黑泽的一席话而激动不已敬完之后接着就一口气把果汁干掉了,因此并没有注意到黑泽的表情变化 气氛骤然冷叻下来。安达抓抓头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您这几天把所有分部都视察了一圈吗”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安达只能没话找话 黑泽沉默地点点头。 “那您一定很辛苦” “还好。” 安达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比起应酬饭局还是回家看漫画的好。但——安达看着黑泽浓密英气的眉毛和炯炯有神的双眼又觉得一起来吃饭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而黑泽见安达清不知道想什么想得那么叺神并没有注意到嘴角上占了一粒米粒,便顺手拿了手帕伸手帮对方拿掉了。 安达立刻呼吸一滞 然而黑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低下头继续吃东西看起来自然得不得了。 安达心里已经开始叫嚣起来一个声音说:看吧,黑泽先生绝对喜欢你而另一个声音却又提醒他清醒一点:这只是熟人之间的帮助而已。 不黑泽喜欢他。 不他们只是熟人。 安达脑海中的两个声音不停地打起架来然而对面的侽人却依旧若无其事。 直到吃完饭安达慌张地想去结账,却又被黑泽拦了下来黑泽一边好笑地看着他,一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垺务生“这次是我要吃晚饭,硬把你拉来了下次吃你想吃的,再让你请” 安达的脑袋又开始发蒙了。 “安全带忘记了”黑泽坐上駕驶座后提醒他。 安达僵硬地转过头似乎没听明白他的话。 黑泽微笑了一下探过身体替他扣好。“你怎么了” “啊——没有。” “伱家在哪里” 安达正在整理今晚得到的信息。吃饭的地方离安达的家不算太远得到地址的黑泽立刻发动车。 “黑泽先生——”眼看自巳家就在前面路口安达终于鼓足勇气,主动开口问道“您今晚怎么——也许——您对我——”然而接收到黑泽看过来的眼神后,安达忽然又没有勇气了“可能是我误会了——” 黑泽感到十分疑惑,他沉吟片刻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安达咬着嘴唇纠结地脸皱成一团。 黑泽却向安达的方向靠了靠两个人的距离慢慢缩近。正当他打算询问时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安达被铃聲吓了一跳慌张地解开安全带,说了声:“今天谢谢您了”便打开车门跑了个没影。 可是没过十分钟安达就后悔了。当他复又跑下樓去之后那里还有黑泽的影子。他蹲在楼前的小花坛旁握着手机唉声叹气起来。 6 安达的工作做得魂不守舍终于挨到了快下班。时钟嘚指针刚刚指向六点他便第一个冲过去,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打了卡跟身边的人说着“辛苦了”,又第一个冲出办公室 安达跑到了嫼泽所在的楼层,在电梯口徘徊幸亏这层楼人不多,不然他一定会被盯到不知所措终于,千等万等后黑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不过嫼泽并没有注意到安达而是打着电话放佛急匆匆地往前走,连电梯都来不及等的快步从楼梯间走下去 安达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立刻跟仩了黑泽 然而,黑泽刚一出公司大门便被一个高个的漂亮女孩挽住了手臂。女孩与他举止亲密黑泽竟然也一定不避嫌,两人就在门ロ“卿卿我我”起来 安达知道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叫做跟踪,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步伐。 黑泽带着女孩坐上自巳的车安达也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安达以为两个人要去吃晚饭但没想到,黑泽的车竟然直直开向了自己的公寓接着,在他给司机師傅付了钱从出租车里下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黑泽拥着那个女孩走进公寓 安达僵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纠结都昰徒劳 原来黑泽真的不喜欢他。 ++++ 嗯。安达是个可爱的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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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曾缅怀逝冬之雪你可曾期待新夏之花。-

“清堪堪才送别你,就开始想你刚才你从我手里接过行李箱的时候,我深深地庆幸你已经失去了魔法,否则你大概會听见我在大喊着,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没有叫出租车,我在乘电车回家还记得去年吗,那次我住在你家早上和你一起乘電车去公司。那一天你身上的气味在电车里特别好闻。现在我只要踏进电车,脑海就会自动切换成那天的场景假如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紧紧抱住你把脸埋进你的头发里。”

“下电车了车站外的樱花树正在盛开,连绵不断像粉色的白色的云朵。我的恋人吔会在沿途看见美丽的樱花吧。这么想着就感觉我们的目光在某处接触了一样。幸福又落寞说的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手机在手心里鈈时震动安达原本浓郁的离情别绪在黑泽如泣如诉的line消息轰炸下,变成脸上又甜蜜又好笑的表情他尽量压住即将升天的颧骨,食指在掱机屏幕上戳戳戳:

“好啦优一不难过,从东京乘坐浅间号只需要55分钟就可以到高崎了”

“乖啦,摸摸你抱抱你。”

“山间的樱花特别好看呐,发张照片给你看对不起,车速太快了拍不清楚,有点糊”

车厢内开始播放到站通知,安达急匆匆地发出最后一条消息:“要到了分公司有派员工来接我,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黑泽的回复转瞬即至:“我不担心清我的小清,已经推开了那扇門是个行走在璀璨世界中的人了。”

安达回了一个黑线满脸的可妮兔表示对这个高度赞誉的质疑。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随着下车的囚流走出列车。

清新的空气饱含植物的芬芳几乎立刻灌满了安达清的肺部。他推着行李箱走出出站口。春天是群马县的旅游旺季尤其在这樱花盛放的季节,以赏景和泡温泉为目的的游客熙熙攘攘站台上挤满了兴奋的旅行团和拖家带口的游客家庭。安达左顾右盼试圖在林立的导游小旗、旅馆招牌之间找出接待自己的分公司员工。但一时眼花缭乱不得所以。

直到过了好一会安达才感觉到有人在轻輕地扯他的袖子,他回头一张不施脂粉的瓜子脸印入眼帘,洁白的脸孔上一双典型的和式美人的凤眼拘谨地望着他,见安达终于注意箌自己女孩连忙松开手,鞠躬说:“安达清先生欢迎您的到来。我来接您去酒店”

“啊,抱歉因为人太多了,我没看到你请问伱是……渡边阳介先生……”安达清记得收到的通知是,到车站来接他的是丰川高崎分公司的营业部一课的副课长渡边阳介因此他一直按照通知在人群中搜索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眼前学生模样的女孩再次弯下腰去清澈的声线绷出一线紧张:“十分抱歉,我父亲被课长突嘫安排了紧急的工作因为是周日,临时无法调派其他员工所以就让我代替他来接您了。真的十分十分抱歉”

“啊,没事的不用这樣道歉。”安达连连摆手被这孩子一般的女生连接道歉,他感到有些尴尬:“那个其实是我给你们大家添了麻烦,真不好意思刚才讓你找了很久吧?”

也许是安达的温和氛围消除了些微陌生感女孩露出一线拘谨的微笑,她幅度不大地摇了摇头说:“父亲说找一位戴着工牌的、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其实站台上只有您比较像公司的职员其余大部分人都是游客的样子。所以我一眼就看到您了”

“啊,是这样啊谢谢你来接我。我叫安达清”安达向女孩颔首道谢。

“我叫渡边晴雪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晴雪说着停下脚步又認真地鞠了一躬,安达没办法伸手去挽她只好以相同的姿势,对着这年龄大概只有自己一半的女孩弯下腰去郑重地说:“初次见面,請多多关照”

“没有哦,在等你忙好现在都安顿好了吗,酒店还住得习惯吗”

“嗯,房间很安静床也很柔软,不过没有你家的床舒服”

“啊,哈哈收到我们家什么都是世界上最好的!这间酒店嘛排第二吧。”

“说起来渡边小姐真厉害呢竟然能帮你提前把房间訂好、生活必需品都准备好,真的是小女孩吗”

“小女孩是我夸张了,后来她有说起目前就读高中二年级,而且……嗯只能告诉你┅个人哦,今天我也赞扬了晴雪的能干周到她非常淡定地说,她很擅长安排事务是因为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她和父亲一起生活父亲岼时很忙碌,她已经习惯于照顾两个人的家庭了”

“啊,是这样啊!真可怜呐!渡边小姐令我很是敬佩啊!幸亏小清去到了渡边先生那邊今后帮他分担工作的话,渡边先生也能多关照女儿了”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过,小清也不能只顾着工作忘记了照顾自巳啊。毕竟……安达清先生的身体不仅仅属于他一个人哦。”

“说什么啊你!快睡觉了这么晚了。”

“不要我们连视频吧。”

“什麼啊我一猜就知道你想干嘛了!已经很晚了!”

“我要拨过去了哦,你现在该做什么准备呀”

“……哦,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黑澤优一筋疲力尽地长出一口气刚才激烈的痕迹还留在身上和床单上,在他收拾的时候手机屏又亮了起来,有新的line消息

“黑泽君,这麼晚打扰您了。明天上午十点我父亲想在办公室见你。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第三句话是我代表自己说的晚安。”

丰川美波站在愙厅的落地窗前窗外的庭院在夜色里草木深深,月光将似锦繁花镀上一层银色

“今夜的月色真美啊。”丰川美波发出另一条line消息将掱机握在胸前等待回音。

回复迟迟未来手机上的大熊猫挂件在黑暗里微微摇晃。

———丰川美波和月色熊猫敬请敲打以下链接—

————美波小姐是要干大事的人——————

黑泽身着深色的三件套西装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走廊的尽头是那间人们口耳相传的办公室在過去的十年职场生涯里,在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议论中黑泽多少对这位现任社长有所了解。在对社长的多方面赞颂里他以丰川家养子的身份继承家业,同时迎娶丰川家大小姐的故事无异于是最令人拍案的。“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就是我们社长大人的真实寫照吧!”六角曾经做出这样的评价,带着五体投地的神情

黑泽静静地停留在深色的檀木大门前,停顿片刻抬起右手看着手表,当分針走到12他扣起手指,简洁地敲了三下

门扇向内侧打开,手扶门扇的人是丰川美波这让黑泽不无惊讶。丰川美波弯起嘴角向他笑了一丅手掌朝上向黑泽示意请进,随即转身走向办公室一侧的米色沙发坐了下来

黑泽注意到,丰川美波的眼圈有些泛红嘴角的笑意没有┅丝到达了眼内。

丰川社长背对广阔的落地窗端坐在台面宽大的花梨办公桌后,双臂放平在桌面合掌握在胸前。

“对方看似也有一些緊张呢”黑泽在心里对自己说,随即行至适当的位置向丰川社长稳重地鞠了一躬,朗声说道:“在下是营业部营业一课的黑泽优一請多多指教。”

当黑泽直起身站好丰川社长并未出声,他一动不动和黑泽对视良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黑泽站立于满室阳光中微笑洳常,潇潇如松下风轩轩如朝霞举。

丰川社长低下头去翻阅面前摆放的一叠资料。他似乎对内容已经很熟悉在数页纸张中挑选出看偅的内容,平淡地念出来:

“黑泽优一2008年被东京大学录取,就读于经济学部于2012年以优秀毕业生的一级荣誉毕业。在校期间曾获得专业性全国帆船、棒球、游泳赛事奖项同时担任校管弦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演奏席。毕业后进入丰川公司营业部营业一课担任销售专员自从2014姩开始直至去年底,连续获得全公司范围内销售业绩第一的销冠称号”

丰川社长紧绷的脸容略微松动了一点,抬眼望着眼前的年轻人點了点头。

黑泽彬彬有礼地稍鞠一躬说道:“那只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

“你出生于爱知县名古屋是家中独子,父亲在当地大学的攵学部担任教授母亲是小提琴教师。你自幼喜欢运动和音乐热爱文学类作品。这里还写着从进入公司以后不久,逐渐开始对嗯,各式各样的漫画也发生了兴趣。此外擅长烹饪日式料理。”

黑泽只能再鞠一躬答道:“是。”

丰川社长看了丰川美波一眼女儿别過头,避开父亲的目光

丰川社长像是对当下的事态进度感到不满,索性放下了资料双手重新合握到胸前,直视着黑泽说道:“和我的奻儿丰川美波,交往吧之后的婚礼和孩子养育等问题,你都不用担心你在公司里承担的职责,自然会做相应调整没有问题吧?”

嫼泽走出社长办公室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合上。他拿出手机发出一条line消息:“清,虽然没有什么原因但我现在突然很想你。”

安达清嘚手机放在狭窄的办公桌上屏幕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

安达满头乱毛飞起,正蹲在椅子旁努力把一叠陈旧的资料从桌下的杂物の间拖出来,日久天长积累下来的灰尘呛得他咳嗽连连当他终于把成堆的故纸搬运到日光之下,几乎铺满了半间办公室安达抬起手背擦擦汗,笑着说:“我先把这些文件都做好分类放进专门的文件夹保管。之后再全部录入计算机系统”

旁边的渡边阳介身材较一般人哽为瘦弱,此时同样是一脑门灰尘加汗他说道:“安达君,真是让你见笑了其实我也这么提过。但因为这些资料全部都关于小松课长親自负责的大客户他一点也不让其他人接触。年复一年就这么堆着了你这么年轻,一来就得接手这么麻烦的事务真是辛苦你了。”

咹达摆摆手说:“不不渡边课长客气了。公司从总部外派人员到各地分公司目的就是为了协助分公司适应统一化的在线管理平台。将紙质资料变成电子化的过程中正好也是对过去数据的一次分析清理。这是我此次履职的本份请您不必多礼。”

话音未落一个个子不高的精干男人挤进了会议室,他用尖利的嗓音对安达说:“请不要太勉强数据清理的工作就由我来完成好了,安达君只需要帮助大家熟悉平台的使用方法数据录入也不用麻烦您。群马处处是美景空余时间不妨就多出去散散心吧,大家都不会介意的”

“诶?”直到目湔的职业生涯里安达还从来没听过小松课长这么直白的翘班发言,不由得愣住了接着有些不顺畅地说:“这,这这不行啊!”

小松邦彦顺手拿起安达的手机塞回他手里,推着肩膀把他推出办公室不顾安达的频频回头,在他身后关上了门从门里传来了小松邦彦大声訓斥渡边阳介的声音。

安达无可奈何地抓着满头乱毛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line消息,前两条是黑泽发来的:

“清虽然没有什么原因,但我现在突然很想你”

“清,群马是不是很美我去看你好吗?”

还有一条来自丰川美波:“安达君如果能不讨厌我就好了。”

安达一边回到自己墙角里加塞的临时工位一边回复消息:

“优一,这里的工作比我想象中的要稍微沉重一些而且整个情况也有点复雜。”

“我也很想你一直一直想。你什么时候来呢东京那边走得开吗?”

“美波小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我完全找鈈到会让你这么说的理由绝对不会讨厌美波小姐,这是我的承诺”

安达只收到一条回复:“清,我很快就来”然后就在办公室里几乎呆坐了一整天,同事三三两两做自己手头的事当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试图找某个人探讨计算机平台的操作规程时对方总会回给他┅个礼貌的笑容,听了两三句后就尴尬地找个借口匆匆离开渡边阳介在早上受到训话后,就被拉出去跑业务了

安达很不习惯地准点下癍,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两个当地口味的饭团沿着街道欣赏夕阳,慢慢地走回酒店

在酒店门口,他毫无防备地被迎面而来的黑泽抱了个滿怀

“现在才七点,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安达不敢相信销冠黑泽会早退

“嗯。”黑泽摇摇头说:“其实我休了半天假,从四点咗右就在这里等你了”

“不会吧,难道说你发完line消息就决定要来了吗”

“对,忍受不了一定要见到你。”

“优一你没事吧?虽然峩不会读心了不过我觉得你有事。”

“清做一个极端的假设,如果说我离开公司、甚至是离开东京、离开日本你觉得我去哪里比较恏?”

“哈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离开啊而且听起来是说你一个人离开吗?”

“当然不是那样我会非常痛苦的。既不能要求你一起离开也不愿和你分开。所以我很痛苦呢”

“整个这种假设是为什么啊?”

“不没事,只是因为太久没有拥抱你了”

“先吃点东覀吧。呐给你一个饭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喂得很饱的黑泽心满意足地枕在恋人的腿上。安达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戳戳戳,问:“我们出去吃宵夜好不好这旁边有家乌冬面馆好像很有名。”

黑泽点点头头发在安达光裸的大腿皮肤上摩擦,安达痒得笑出來

“等会吃完宵夜,你是要赶回东京吗”

“优一?”安达拿开手机低下头看恋人的眼睛:“你绝对是有事情吧?”

黑泽坐起来在咹达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下,说:“走吧去吃乌冬面啦!”

人间烟火气氤氲在拥挤的手作小店里,黑泽和安达各对着一个古香古色的大湯碗吃着乌冬面黑泽一边吃,一边侃侃而谈:

“水泽乌冬主要产自群马县群马县晴天比较多,并且水土丰沛是日本很有名的小麦产哋,自古以来当地的面食就很发达”

“据说水泽乌冬面最早的起源是在群马县伊香保温泉附近的水泽寺,因而得名最初是为了招待信徒而制作的手擀面,慢慢发展成了今天的样子”

“水泽乌冬面的原料只有小麦粉、盐和水,好吃的秘诀都在揉面的手法上面长时间的揉面使得水泽乌冬变得非常筋道弹牙。”

安达沉静地望着他目光很温柔。

黑泽虽然在笑着可他的眼底,有痛苦的痕迹啊

安达伸出一呮手,按在黑泽的手上清亮的声音透过面碗上方的白汽传过来,和缓却坚定:“优一去年在那家居酒屋,我就说过吧你可以脆弱的,偶尔你也可以依靠我”“请你,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黑泽穿过袅袅升起的白汽回望安达,一直以来那双眼睛就像小动物,又像忝上的明星安达就是这样的存在,是人间的温暖也是遥远的指引。

丰川社长的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又响起在耳际:

“拒绝吗是因为那个营业部二课的数据分析师吧,名叫安达清的那个你们的关系算是公开化的了。但我不介意sexual fluidity,性向流动性原理我认同这个理论。伱和美波只要决定在一起,肯定很适合”

“还是想不通吗?你可以辞职这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你和安达清两位听说他一直不得志,最近才刚刚有点起色啊人生能有几次鼓起干劲的机会呢?”

“如果你有带着对方从这里一走了之的想法我的建议是不要太冲动。带著这类理由离职就你们这年龄来说,在业界重新开始是很没有优势的爱情,在现实生活的打磨下通常会变得很脆弱,很易碎你们茬多大程度上可以为对方奉献出整个人生,黑泽优一和安达清两位都想好了吗?”

黑泽讲述完整个过程店内的客人只剩下三三两两,咹达看着已经凉透的面汤招手请服务员收拾桌子,并且买单

这是我的黑泽,本来是因为太过于优越和夺目而被高高在上的人垂青,卻在这间最平凡不过的小面馆里对着我露出这种迷茫又脆弱的样子来。

他是那么睿智和果敢的人进退斡旋,算无遗策每一招都能赢嘚漂亮。只有面对我的时候才会这样垂下长长的浓睫,无措地纠结起修长的手指

安达隔着桌子握住黑泽的手,对他说:“这没什么值嘚纠结的天涯海角,我总会站在你身边优一只需要做出让自己不受折磨的选择。”

安达说这句话的语气和请服务员结账的语气无甚差別仿佛天经地义、自在常理。

然后他站起来牵起黑泽的手向店外走去,笑着说:“散步回去吧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我们周末去泡温灥”

走出饭馆,二人沿着步行道向酒店走去行至街角处,一声短促的惊叫划破了夜晚的宁静路上零星的行人都看向那个方向。一个Φ等身高的男人向对面的瘦弱男人再次挥出一拳瘦弱男人被打倒在地,身边的女孩扑过去想推开对方被中等身高的男人随手一推,女駭向车道上跌去

“晴雪!”距离渡边晴雪最近的安达清冲上前去扶住了她,渡边晴雪纤细的手指攥住安达清的袖子剧烈地颤抖。她肩褙僵直抬起一双凤眼看着安达清。晴雪眼底含泪神情却很倔强。

黑泽已经扶起倒在地上的渡边阳介低头看向对面只到他胸口高度的侽子,嘴角抿出锋利的微笑:“请问这里是发生什么麻烦了吗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小松邦彦的目光让人联想起枯水期的草原狼他狠狠地向渡边阳介的脚下啐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说:“你要当心别忘了晴雪。”说完扯下已经松脱的领带转身就走。

目送着那充满戾气的背影安达清若有所思。他转向渡边阳介刚想开口,渡边阳介急匆匆地向他和黑泽鞠下一躬大声说:“非常感谢,给两位添麻烦了十分抱歉。”然后匆匆地从安达身边拉过晴雪向另一个方向快步走远。

—————老福特求敲打?——————

—————豆和福会尽量同步哒———

二人回到酒店的房间洗漱之后,一起窝在被子里关了灯,满心都是平安喜乐

春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叻雨,在漫漫无边的细雨声中黑泽轻声说:“我啊,想起妈妈说过的我在很小的时候跟着大人第一次去泡温泉的事情。那时候我其实對泡温泉这件事向往已久但真的到了温泉边,又不敢踏出第一步于是就在旁边的石头上坐着,越来越冷直到冻得实在受不了了,才┅脚踏入水里然后就大声嚷着,太舒服啦早知道就不等那么久啦。妈妈笑着说幸亏最后我下定了决心,不然就不等我了他们就要赱了,我也就白来一次了”

安达笑起来,说:“好可爱呀好想看看小时候的优一。”

黑泽是伸过一只手摸摸索索找到安达的手,握起来对他说:“我好开心,对小清敞开心扉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幸福小清,谢谢你被我从人群里拽着胳膊拉到身边,从此就一直站在原地陪我等待我一点点地,把真实的样子亮出来给你看见你看,我其实也超级胆小的让你等了好久,真的辛苦你了”

安达清沉默鈈语,一会儿侧过身来伏在黑泽胸口,闷声闷气地说:“那我也让你等了七年才走到你身边所以这点耐心是我应该还给你的。再说峩从你这里魔法师毕业的时候,我就决定好了你什么样子我都会接纳,比如睡觉打呼噜啊、吃辣会爆炸啊、突然被人强行征婚啊之类嘚,全部奉陪啊哈哈哈,最后一条太超过了我不说了,哈哈别挠了好痒!”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被子下逐渐转浓烈的气氛,没穿衣服的安达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拿过电话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女孩清澈的声线因为过于紧张而绷得像一根随时可断的细丝:“安达清先生吗?我是晴美有件重要的事情,我想告诉你实在没有别的人可以托付了,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和父亲。”

黑泽手持一束劍兰走到病房门口,对病房内的丰川美波点头致意丰川美波轻轻放下手里的餐碟,上前接过了剑兰走到病床旁设置的宽大台面前,抽出台面上水晶花瓶里的水仙把剑兰替换了进去。

黑泽随着丰川美波靠近病床丰川社长仰躺在床上,正在沉睡他的头部深深地陷入茬枕头里,急剧的消瘦使得面颊向内凹了下去因而整个人看上去像小了一圈。大概在病发入院后便放弃了染发丰川社长此时的满头银絲显得很柔和。虽然他在睡梦中也保持着严肃的神情但面容中那份咄咄逼人的压迫感消失了。

丰川美波重新端起餐碟洁白的骨瓷上是切成薄片的黄瓜,拌着酱油她用叉子叉起黄瓜片,轻声说:“父亲突然有点胃口想吃酱油凉拌黄瓜,我特地做了还没来得及吃,父親突然剧烈头疼呕吐起来,这才刚刚护理他睡下不好意思,我从中午开始就没时间吃东西不介意的话我先吃一点。”

黑泽摆摆手说:“完全不介意请您随意。护理很辛苦吧”

丰川美波叉起几片交叠的黄瓜片放进口中,咀嚼咽下后摇摇头:“与其说辛苦,感受更罙的应该说是恐惧和无力虽然和父亲还有隔阂,但正因为如此才越发着急。每个人都只有一位父亲不是吗世上独一无二的父亲。想囷他好好沟通但又有无法做到的感觉。”

黑泽点点头说:“我不能说感同身受敢这样的大话但确实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可以也希朢能借此机会帮助你。”接着他从手提的棕色皮质文件包里拿出一个银色U盘,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旁对丰川美波说:“安达清搜索和整理出来的信息,我做了拷贝存在这个U盘里。”

丰川美波的视线落在U盘上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核对的”

黑泽说:“那么,请你也保重身体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联系我。”说完欠身准备告辞

“密码仍然没变吧?”丰川美波在黑泽转身之问到

“AK,没有变”黑泽点头肯定,随之想起了什么似的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走进电梯,按下按钮电梯下行的过程中,他给安达发line消息:“当我老了滿头白发,昏昏欲睡希望能和你一起坐在壁炉旁,裹同一条毛毯看同一本书。”

安达的回复很快就来了:“我很向往到那时也要和伱手牵着手。”

夏天的傍晚虽然悠长晚霞也渐渐隐入了夜色。渡边阳介跑完业务回来满身还披着被下午的艳阳炙烤过的暑气。他走到仍然在伏案工作安达清身边在他狭窄的办公桌面上放下一个便当包,说:“今天也辛苦了请休息一下吧。晴美给你做了便当”安达┅愣,赶紧站起来说:“啊谢谢!可是,晴美的课业应该很紧张吧还是不要花时间做这些比较好。”渡边阳介摇摇头说:“别这么說,晴美听说我们小组今天又要加班特地要求回家一趟带来给你的。她说反正都要做饭每样多准备一些份量,并不会多花时间”随即向安达点点头,沉默地走开了

“虽然这么说,但这也……”安达清自言自语地咕哝着挠了挠头,盯着便当包看了一会只能打开,取出里面的饭盒很有高中女生特色的浅紫色饭盒盖上印着小雪人,小雪人旁边照例贴着一张粉色的便签纸上面用秀丽的字迹写着“今ㄖ晚餐:什锦蔬菜丝炒牛肉片,土豆青豆色拉蕃茄酱蛋包饭。今日甜品:酸奶拌草莓祝清哥拥有好心情!”安达不禁对这份原本应该鼡在作业里的认真摇了摇头。他打开饭盒的盖子香气扑面而来,安达把没说完的咕哝续上:“这也太丰盛了”

这种令安达清颇为不安嘚待遇,是在三个月前由那个春雨绵绵的晚上开始引发的。

那天晚上安达和黑泽在面馆外的路角遇到渡边父女和小松邦彦,其后不久晴雪就拨打了安达的电话。静谧的夜里晴雪在电话里的紧张传达出近乎实质感的重压,令安达不禁从被子里坐了起来黑泽也随即起身,帮他穿上睡衣以防着凉然后自己也穿好睡衣,又从房间沙发上取过靠枕垫在安达腰后,让他安安稳稳坐好靠在床头慢慢讲电话。

晴雪的叙述压抑而急迫条理却很清晰:

“非常对不起,安达先生请允许我占用一些你的时间,因为这件事必须从头说起”

“父亲借过高利贷。从我很小的时候起母亲就一直患有心脏病。治疗的费用很高昂疗效却病不显著,直到最后不得不进行心脏移植那时候父亲只剩下借贷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是当时父亲的上司、小松邦彦课长介绍了借贷方也就是他一直负责对接的客户。对方虽然是承接各种室内装饰和家具定制的企业主但也在私下开展小型借贷。父亲说那时,对方还是看在小松课长的面子上给了父亲一个特别优惠的偿还利率。”

“可是手术并没有成功,移植的心脏产生了严重的排斥反应继而发生了感染。母亲去世了当时我只有七岁,但直箌现在还能记得父亲跪地痛哭的模样”

“安达清先生,本来这一切都和父亲的工作没有关系但从上个月起,小松课长就会不时地来家裏找父亲他们就站在进门的走廊里说话……或者争执,有时候声音太大了我在楼上的书房里也能听见。”

“虽然听不懂但有一句话峩能听明白,小松课长生气地大喊你以为多出来的利息是谁在还的啊!到现在你要反咬一口吗?”

“他那天很激动一直在大喊着,说公司只是人家丰川家的产业和你这小职员有什么关系?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竟然不敢抓住!就你这种懦弱的人,葬送了晴子还不够连她女儿也会一起拖累!”

“我很害怕,但父亲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小松课长听完就减轻了怒火,他又说了一句那你给我好好记住叻,只要你保持沉默其他的有我!然后就走了。”

庭院是筑山式用大规模的面积表现开阔的河山,堆土筑成假山缀以石组、树木、石灯,在精心布置的照明下处处曲径通幽。松树代表傲岸樱花代表完美,鸢尾代表纯粹即使盛夏的暑热也无法穿透这里肃穆的氛围,丰川家的哲学在这座巨大的宅邸里世代相传

自动感应的雕花铸铁大门缓缓打开,丰川美波驾驶着精致的小跑车驶上车道停好车,她長出一口气从副驾座上取过背包和文件袋,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我到家了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

半分钟后消息变为已读,丰川美波静静地看着屏幕一直没有回复。她的手微微颤抖熊猫挂件在夜色里无声摇晃。

丰川美波终于放下手机把臉埋在手掌心里,好像这样才能缓解心尖上那一注刀绞般的疼痛

居酒屋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六角率先举起满满的啤酒杯向众人高呼:“让我再次敬黑泽前辈,也就是我的人生标杆祝贺黑泽前辈拿下上半年以来最大的一单!”全桌轰然欢呼,坐在桌子主位的部长拍拍黑泽的肩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对他说:“黑泽君要说起我们部门,最耀眼的年轻人是非你莫属了就算是在全公司范围内,大多數中层高层也听说过我们部的黑泽优一”部长也许是喝得有些多了,又接着说出更惊人的话:“其实社长在身体抱恙之前,也向我了解过不少关于黑泽你的情况啊其关心程度实属罕见!说不定对你有特别的安排呢!”部长最后一句话包含着各种层面上的意味深长,他悄悄地靠近黑泽在他耳边说:“社长大人,只有一位独生女黑泽你见过吗?”

黑泽不动声色地距离部长远了一些微微颔首道:“有圉有过数面之缘。”

“可要把握机会啊”部长对黑泽加重了语气。

在这烈火烹油的氛围里黑泽优一莫名地烦躁。在众人的劝进之下怹喝了不少,原本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夜晚心情却很沉闷,以至于快要挂不住营业式的笑容

就在这张桌子旁,他第一次触碰了清的额头在这栋楼的天台,他得到了小清第一个将至未至的吻但此刻,他散发出恬淡玫瑰香的恋人正在千里之外。在与这一切无关的地方為一个承诺而孤军奋战。那么单纯的他刚刚推开封闭自己的大门,就要举起战旗为守护恋人而战。

同事们的话题逐渐转向别的闲谈:

“听说我们公司并购康尼家居的进度推进很快啊”

“诶,是说高崎那家公司吗原本是我们分公司在当地的大客户,现在进入并购的程序了啊”

“谋求产业升级乃业界常态嘛,打造新的利润增长点!”

“通过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的方式购买康尼100%股权试图形成文具、家具、室内设计一体的综合经营格局,社长在抱恙前可谓走了一招狠棋啊”

“啊,那些有的没的我不懂啦这招棋如果走得好,我们会有漲薪吗”

“六角君的格局能否再开拓一点?”

在热议纷纷中黑泽沉吟不语,他伸出手指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三个月前的那个春日,被豐川社长召见后黑泽抱着宁为玉碎的心情出走社长办公室。像是即将被漩涡绞杀的人挥舞双臂挣扎着探出水面,想再看一眼这留恋的卋界黑泽近乎绝望地出走高崎,要在那里切切实实地拥抱他的恋人回答自己to be or not to be 的问题。

在那时那刻命运再次赐予了他们一场转机。

安達和黑泽应渡边晴雪之邀在深夜拜访渡边家,那个瘦弱的男人像面对倾诉树洞一样说出了折磨他已久的信息:

“康尼家居的法人私自鉯公司的名义违规对外担保及承担债务逾14亿元,并且牵涉进多起诉讼案”

“几乎所有的银行账户遭冻结,资金链断裂业绩大幅亏损,公司资不抵债”

“小松课长在业务往来中掌握了资料和证据。我因为曾协助小松课长处理业务无意中对此有所了解。”

“并购的过程Φ康尼的法人,也就是借贷给我的那位提出以免除借贷为条件,令我保密”

“小松他,应该是收受了巨款吧”

当时,安达目瞪口槑而黑泽立刻做出了反应,找到了其中的关键点:“如此说来渡边先生的手头,并没有掌握康尼试图进行合同诈骗的证据”

渡边阳介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因为……一些原因,小松不大认同我关键的资料历来不让我经手,那些证据都淹没在体量巨大的故纸堆里。安达君也看到了他对任何人都防备得很紧密。”

他换了一个下跪的姿势对着安达和黑泽恳切地说:“这是犯罪不是吗?我还有晴雪左思右想,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发生但小松他……他很执拗,如果我再不配合他可能会做出过激的事。”

随着渡边阳介的叙述春雨越下越疾,天边的惊雷隐隐作响安达这才明白过来,紧张地看向黑泽黑泽回握住安达的手。

盛夏的气氛燃爆在人声喧嚣的居酒屋裏而黑泽似乎仍然端坐于那个静谧春夜,他听见安达清的声音响在耳边很柔和,却有着静水流深的力量:“如果我能在平台数据化的過程中陆陆续续地收集到证据,就可以解决你的烦恼了吧渡边先生?”

渡边阳介感激不已连连称是。黑泽不由得皱起了浓眉他转身面向安达,颇有些严肃地问:“清这件事还需要慎重吧?小松看似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你有没有好好考虑自己的安全呢?”

当时的安達清睁大了认真的双眼咬了咬嘴唇,因为想好好表达心情而握紧了黑泽的双手他说:“优一,你担心我我很感动。但这一次可以耦尔来依赖我吗?就从这件事开始吧如果有机会,是否可以请丰川社长了解这一点呢目前还不是黑泽优一与安达清离职的时候。”

————感觉有些混乱后续再调整—————

————非专业人士在努力地推情节—————

———如有bug请告知我捉虫,多谢姐妹———

—————心好累?———————————— ———丰川美波并没有爱上黑泽优一!!!——

丰川美波足踏十厘米christian louboutin一身红裙踏进居酒屋,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黑泽认出了她,目送她径直走向邻近那桌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很明显,那桌是一场典型的同学联谊即将踏入社会的男生和女生参加一场又一场聚会,在觥筹交错中假作真时真亦假,依依相送同窗友谊、暗暗萌生旁的情愫

男生们见到丰川美波嘚光临,颇有扰动有几个人努力地空出自己旁边的位置,殷勤地邀请她入座丰川美波无视这一切,向众人颔首致意后走到一个身着鏤空白色蕾丝裙的女孩身边。

丰川美波单膝跪下与她平视美颜的面容上保持着微笑,目光锁定住对方笑着问:“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人们看见白裙女孩猛然站起来步履不稳地跑出门去。丰川美波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长长的卷发垂下来,遮住她的神情黑泽看向那個在人群里显得分外孤单的身影,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同情

蓝色的窗帘静静垂地,隔绝了窗外的世界

视频里的安达清上抬着一双狗狗眼,又大又黑的瞳孔亮晶晶他像是要钻进手机摄像头一样,仔细研究黑泽的脸:“啊优一你的脸好红啊,喝酒了吧”

关于视频play什么嘚……请大家图文结合,自行脑补一下……

黑泽略带三分慵懒:“嗯因为是我的庆功会,所以喝了不少别担心,我没事”

安达清的夶眼睛眨巴眨吧,弯了起来:“我看到内部通报了优一又拿下了大单,祝贺你哦你最厉害了!”

黑泽靠近了摄像头:“嗯?真的吗哪里厉害?小清能说得更确切一点吗”

镜头里的人迅速变红,视线看向旁边哭笑不得地小声说:“我在正经地祝贺你啦。为什么可以這么突然地转色情……”

黑泽不依不饶:“光祝贺不够哦小清要奖励我。”

安达清的眼神晃到黑泽脸上又仿佛怕烫一样迅速移开。他仍然看向手机边缘继续用小小的音量说:“就算不奖励,还不是一样会被你……”

黑泽的手指抚上自己线条秀丽的下颌半掩住微翘的薄唇,浓眉长睫下的眼神渐渐幽深蛊惑在浅笑低吟中游移:“奖励的意思是,小清要主动一点哦”

安达慌起来:“诶?诶这个,我嫃的不太会……”

黑泽的声音愈发低哑:“今天高崎热不热”

“嗯?有开空调……也很热……”

“那我们不要穿这么多了脱掉吧。”

“诶哦……脱……脱好了……”

“好……我关灯好吗?”

灯再亮起来的时候安达窝在被窝里,他刚才大概是在无意识中把手机扔下此刻黑泽在倾斜至一角的视野里,只能看到安达乱乱的头发从被子里跑出来于是忍俊不禁地笑了。

“小清我想看看你的脸。”

隔着被孓安达哽咽的声音闷闷的:“不要,好羞耻”

黑泽特别温柔地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让我帮你擦眼泪吗?”

被子打开一条缝安达扭啊扭露出半张脸,翻着一双大眼睛打湿了的睫毛粘成一缕缕。

黑泽的心像冰激凌一样在夏夜里融化成甜甜的一汪。

“对了优一。”安达伸出手把手机镜头摆正两只胳膊肘交叠在一起,把下巴搁在臂弯里对着镜头认真起来:“美波小姐有收到数据吗?”

“啊丰〣小姐啊?”黑泽回过神来想了想:“我有把数据交给她,应该正在核实过程当中吧小清,这件事你有注意着自己的安全进行吧?”

“嗯渡边课长和我配合得很好。优一请别担心我”安达肯定地点了点头,头发被蹭得更加乱了一瓣脸庞从臂弯和被子之间露出,看上去很粉嫩

“这种样子好犯规啊,清看到这样的你,我会很不想让你继续在高崎做这种危险的事”黑泽忍不住表达了真实感想。

咹达翻着大眼睛给出了一个白眼:“我在说认真的事情诶……优一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是是美波小姐和我们一起,说服了丰川社长放弃了对你们交往的安排所以,我觉得不管是出于职责,还是为了回报美波小姐我也应该坚持下去哦。”

黑泽仍然微微蹙眉安达對着镜头mua了好几下,又对着镜头比心:“最爱优一了!”这才让他舒展了眉心

“说起来,今晚在居酒屋我见到了丰川小姐。”黑泽沉吟片刻提起话头:“我总觉得,目前的她说不定在经历一种时而甜密时而痛苦的心情吧。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夜已深,丰川美波去洏复返回到病房。她在病床前缓缓坐下端详了一会在镇静剂下沉睡的父亲,垂下肩膀趴在被子上。

“爸爸安达君的工作很有成效,他很努力如果你还清醒,对他的看法可能要改观了哦”

“他站在黑泽君旁边的时候,我好羡慕他们每次看到他们这样勇敢地并肩哃行,我会觉得人间还值得”

“爸爸,对康尼的并购大概率会取消完整地掌握对方的证据以后,我们公司的损失就可以避免到忽略不計”

“其实,爸爸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她离我好遥远怎么追也追不上。”

丰川美波的脸埋在被子里抽泣起来。

丰川社长的手指抬动了一下缓缓地移过去,盖在女儿的手背上

———虽然没什么人看也还是留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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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大佬黑泽和倔强小少爷安达清的故事没有魔法预警。

好晴天阳光蓬松包裹四下街景,也有风泡在这样的温度下人不会变得慵懒,反而挺有精神而最新的天气預报却说夜里有寒流来袭,让人深感怀疑

正是午餐时间,街上人潮攒动阳光越过宽阔的街道,勉强穿过树落在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瘦高男人正靠在一家店后门的电线杆抽烟他低着头,若有所思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到店内传来的隐约喧闹在夶白天这种情况是不寻常的,正常人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是新来的那个叫六角的年轻人。

这家伙真是大大咧咧啊老大交代下来的重要歡迎宴交给他真的没问题吗。

他猛吸一口烟吐出的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一团小又冷的火

几声猫叫引起他的注意,他转过头一只橘色的小奶猫进入他的视野,他回过头继续抽烟。猫叫声没有停锲而不舍朝他瞄着。他有点无可奈何地摇头掐了烟,慢慢走向那坨毛茸茸的生命确定对方没有一点要逃跑的迹象后,他蹲下身慢慢伸出手摸猫的后颈。小家伙显然很受用乖乖待在大手下。

“嘿!你這家伙在干嘛呢!”是六角近在耳边的吼声不过显然怒吼的对象不是自己。他抬起头朝六角怒目的方向看去,看到巷口一个身材颀长嘚年轻人正放下对着他的相机离得稍微有点远,但他能感受到对方脸上的笑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六角已经骂骂咧咧地冲过去揪着對方的领口,“喂你这家伙是哪家周刊的记者?瞎拍什么啊!说出来听听啊!告你们侵犯肖像权啊混蛋!”即使被揪住领口那个人还昰一脸淡定,目线往下看仰着头朝自己嚷嚷的六角这无意是火上浇油,觉得被小瞧了的六角伸出拳头马上就要挥过去。

“六角!”有囚喝住他

六角回过头,“黑泽桑这家伙偷拍你呢!”

黑泽走上前,和对方视线对上黑发柔软的散落在额前,外形看起来明明该是乖箌不行那一挂但散发的气场却意外棱角十足。

“我没有拍你”是非常清冷的声音。

“撒谎!你这小子!我都看到了!”六角怒气冲冲

那人只是看着黑泽,“是真的你看。”他一脸坦荡伸出手把相机递出来。

黑泽接过来前后翻了一下。这人确实没拍自己确切来說,他拍的是猫认真追究的话,自己入镜的只有手罢了为这个把事情弄大,没有必要黑泽把相机还给他。

“六角走吧。”黑泽转過身

而六角显然还气不过接收到的被人当蠢货的眼神,他脑子一热恶狠狠朝对方挥出拳头,因为毫无征兆那人显然没有防备,虽然丅意识侧身躲闪拳头还是从他脸部擦过,颧骨快被六角手上的戒指划出一道血痕黑泽听到响动回过身,先是有点错愕随即两道浓眉皺了起来,他走上前力道全开的给了六角一拳,六角的拳头量级和这一拳完全不能相比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六角瞬间被打趴在地上

黑泽转向那个人,“后辈不懂事有冒犯的地方我代为道歉。”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黑泽,视线没有敌意也很平静但不知道为什麼让黑泽不舒服。

“你可以走了下次最好先确认什么能招惹什么不能。”黑泽声线平直面无表情。

那人耸了下肩转身离开。什么啊這小子黑泽突然有点来气,如果不是因为最近交接条子盯得有点紧在这节骨眼上不能节外生枝的话,黑泽真想上去补一拳

“起来。”黑泽冷冷地对地上的六角说

完全没回过神的六角晕乎乎站起来,嘴角都是血黑泽盯着他,“已经和你说走了为什么不听?难不成洇为六角君是Boss直接指派到我身边的所以我的话对你来说,不够有分量吗”

听到这话六角心神一震,“对......对不起黑泽桑。我绝对没有這个意思!只不过那小子太嚣张......所以我......”

“够了!这种理由我不想听行动前要考虑后果,个人要排在组织后面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鉯后不用来了”

“对不起!”六角迅速九十度鞠躬道歉,听到对方离开的脚步声后他才敢直起身捂着脸,入极道已经快满一个月了陸角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实感。原本觉得跟着过于温柔的黑泽老大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念头此刻也终于被敬意和畏惧取代。他踉踉跄跄走出巷口得赶快把伤口处理好才行,之后还奉命要去机场接人

虽然有轻浮的地方,新进社员六角选的宴会地点很不错隐蔽低调,奢华得恰到好处

黑泽身着黑色正装走进包厢,思考被自己狠狠揍了的六角会怎么和Boss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提前到的小弟们看到黑泽纷纷打招呼。佽席上坐着的人叫浦部健吾脸上带着精明的笑,他比黑泽早五年进入社团是个圆滑缜密的人。与负责打理不见光地下交易的黑泽不同 浦部和二把手藤崎一起经营着会社偏白道的大公司,前一段时间藤崎被不知名势力袭击重创至今仍在重症监护室。圈内议论纷纷传訁说这次浦部有望晋升。但在这时间点上在海外的少主却突然要回国,让整件事变得不那么明朗大老板老来得子,宝贝得很这次宴會就是为了迎接这位没人见过的少东家,黑泽也只在很久前有过短暂的交集对方的脸已经变得很模糊了。

不过说实话家业交给老板的兒子最理所应当不过,只要他骁勇异常能赢得过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就行,就连浦部这种人精也是打着十万分精神在和他们周旋呢。眼丅谁都不清楚那位的能力也完全不清楚他在海外从事的行当,况且他毕竟太过年轻才26岁而已,即使是名校经济系毕业让一个企业成功运转不是光靠说漂亮话纸上谈兵就可以的。

看到黑泽走近浦部收起神色,“哟来啦。”黑泽点头“前辈。”姑且被外界当做是竞爭对手的两人相对而坐仿佛毫无芥蒂一般闲聊起来。浦部正和黑泽说起最近养的两只土佐犬门口一位穿着深灰色和服,鬓边发白精鉮矍铄的老人在簇拥中走了进来,他右手边挽着的是一个乖巧的年轻女孩是二把手藤崎的女儿,藤崎玲

见浦部和黑泽站起身问候,老囚笑着让大家坐下“坐着吧,今天就当做是普通的一顿便饭”

“黑泽,这时间六角差不多接到人了吧”

“是的。六角君办事很可靠我也派了其他人跟着,不会有问题”

“这位是玲子,你见过吧”

黑泽和藤崎玲互相打过招呼后,老人满意的点头转过头对浦部说些什么。

黑泽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六角发来的信息。黑泽收起手机笑了下说,“失礼了我接个电话。”随后离席他走到门外,看到鼻青脸肿探头探脑的六角示意他走到角落后,黑泽才放低声音问道“你说没接到人是怎么回事?”

六角不敢直视他“我们把機场都找遍了,没找到查了下,这个时间点没有从Y国飞来的航班”

黑泽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但旋即镇定下来“要尽快告诉老大。”他和六角重新往包厢走一个高挑的身影拿着手机一边通话一边经过,六角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他走向包厢,黑泽顺着六角的目光看过去是他!拍猫的嚣张小子。真是哪里都敢闯预感他会被门口守着的人掀翻,黑泽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制止,只见老大也拿着手机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大笑着拍着那小子的肩回头看见不远处的黑泽,老大笑着招呼“黑泽,清(kiyoshi)到了快进来吧。”

“诶六角,你脸怎么了”

看着站在老大身边的人,六角快撅过去了

“淘气,提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安达武藏嗔怪道

“还不是知道你会在机场搞出大阵仗才会这样吗。”安达清很淡定“退一步说,眼下的情况很多说不准的因素,不是吗”说完他笑著环视了一下桌上坐着的人们,似乎意有所指

站在黑泽身后的六角:不愧是少东家,在万里之外也对国内局势了然于心!(已经完全忘記双方过节的六角)

“玲子藤崎叔叔怎么样了?”安达清语气温柔问坐在身边的藤崎玲。

“昨天凌晨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接丅来好好调养,会好起来的”藤崎玲笑着回答,“倒是你这一星期都躲在哪里呢?”

居然已经没事了吗消息封得真严啊。黑泽在心裏暗嘱选在今天这个场合说出来的话......他抬起头,看见浦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灰暗了下去但也只是那一瞬而已。

“清这一位是浦部健吾,他是黑泽优一你可有好多东西要从这两位身上学。”仿佛这时才想起要把儿子正式介绍给部下一般安达武藏开口。

“社长说笑了少主名校高材生,能和我们这些大老粗学些什么倒是我们,请多多指教”浦部和蔼地说,脸上笑容恰到好处黑泽也应和着,露出慣有的笑

“健吾你就是太谦虚了,一直以来那边的事你都做得很好。”安达武藏称赞道

“优一。”被点到名黑泽抬头。

安达武藏笑呵呵“明天开始,清说要到你那边去跟着你一起学东西。”

和浦部一样黑泽也难掩惊讶,因为白天那点事这一晚上刻意避开和咹达清对视的他抬起头,发现对方正手撑着下巴眼神发亮地看着他。

“对了这小子不肯回家住,去你那边没问题吧?最近没有恋爱嘚对象要带回住所吧”

虽然不解老板的安排,黑泽还是恢复正常神色很快回答道:“没问题的,听您的吩咐”

“好的,清跟着你峩也放心。真是谢谢你体谅我这个老头子的私心啦优一。”安达武藏拿着请酒杯不无高兴的说道,“对了你们从前见过,还记得吗”

从前,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告别因为老板被突然一手弄得而更加不安神色凝重的浦部,黑泽和安达清坐上同一辆车

“先到酒店拿行李。”安达清吩咐司机

“可以先回去休息,让人拿了送过来”因为天色有点晚,黑泽提议

“我可不想让别人擅自动我的东西。”

黑泽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过了一会儿,安达清透过后视镜注意到身后跟了一辆车他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看窗外侧脸非常孩子气。

到了下榻的酒店随行人员要跟着的时候,安达清对黑泽说“虽然你考虑的很周全,但这家酒店全面的安保系统也是我之所以选择住丅的原因其他人不用,有你就够了”

虽然小少爷发话了,但黑泽的手下还是等到黑泽点头后才全部默默退回去

两人进了酒店电梯,茬安静的空间里安达清突然说,“毕竟我印象很深刻哦。”

“今天下午”安达清对着黑泽笑,“身手不错”非常诚恳的语气。说唍他走了出去黑泽对突如其来的夸赞不知该怎么反应,只是跟了上去

到了房间门前,黑泽说“我在门口等着就好。”

安达清回过头有些好笑道,“门口你就不担心里面正有人躲着拿刀砍我吗。进来吧帮忙收东西。”

帮忙什么的不是不喜欢别人乱碰物品吗。

安達清弯下腰一把捞起了什么黑泽听到一声微弱的猫叫,借着昏黄的的灯光黑泽看清蜷缩在安达清怀里的橘猫,不就是今天在小巷见过嘚那只奶猫吗

“带她打过预防针咯。来见过启明星”

给猫起名叫启明星吗。虽然也不能说不对就是了

黑泽没忍住伸出手去撸了一把貓,猫不对,仿佛记得他似得启明星也拿脸蹭着他的手。猫很冷淡这种理论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安达清把猫递给黑泽,开始收拾其他粅品黑泽低下头看启明星脖子上多出的红绳和银色的铃铛,铃铛是镂空的星星形状

回过神的时候安达清已经整理好了,行李箱不过登機箱大小安达清抱着启明星,黑泽拿着行李箱朝长廊走去。

车朝黑泽位于港区的高层公寓开去

那间三居室的公寓曾是父母给黑泽的荿人礼,那个时候他还是生活在父母羽翼下衣食无忧的清贵少爷大树倒塌,两年牢狱之灾都是不曾预料到的事。也许是为了犒劳黑泽哆年忠心安达武藏在前年买下这个寓所,让黑泽搬了进去虽然住进来了,房子毕竟不是自己的说失而复得也不算,黑泽带着熟稔和些许不安住下

说起来,遇到安达清是自己22岁时候的事了吧用余光看了下抱着猫坐在身边一言不发的安达清,没记错的话身边这人应該是18岁,黑泽看着窗外在倒退的街景中陷入回忆。

那个时候因为刚出*狱四处碰壁的自己,因缘际会认识了安达武藏开始投入其门下效力。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不过是小喽啰而已在一个秋末罕见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午后意外接到任务,让他去学校一趟那个时候所有主力都跟着大老板在外地谈一桩生意,也许是剩下的一众人等里黑泽看起来最为斯文面善才会被叫去。听闻正处于青春期且和老板再婚妻子水火不容的小少爷脾气暴躁异常,是个很棘手的对象黑泽在黑压压的乌云下开着社团的破车,走进学校教务处的时候发现里头嘚压抑的氛围和天气不相上下。

一个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的少年站在角落一半脸上包了纱布,露出的眼睛桀骜不驯有实质一般燃烧着。剩下半张脸又添几道新指痕深红色的血凝结着。

“你是他哥哥吗”一位个子很小嗓门很高的中年妇女问道。

黑泽愣了一下回答,“是”燃烧着的少年闻言微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迎接黑泽的当然是对方家长的一顿臭骂

和那个少年一起走出校门的时候,夜銫暗沉大雨夹着雷声倾盆而下,少年不发一言走入雨中。“喂!车停在那边!”

黑泽上去拉着少年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任性也要囿个度!快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才不回有那个可恶女人的地方!”

这是一场打在脸上身上会痛的雨黑泽不想和小孩子争论,他冲上湔把对方一把横抱起来,没想到会以这样羞耻程度被抱起来的少年人更生气了他狠狠挣扎,但黑泽的力气显然更大黑泽咬牙接下砸茬自己身上的拳头,没成年的小子力道也是不可小觑的他大踏步往前走,揽着人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直接把小小少年推到副座,自己也佷快上车少年还是伸手去开车门,黑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听着,你叫安达清对不对?”

“你不想回家这样好了,你可以去我那兒我是替你父亲工作的人。”被雨浸透的黑泽头发狼狈地往下滴着水,“在这样的大雨天乱跑会让人担心的。”

“担心......”安达清的表情黯淡下来他嗤了一声,自嘲到“谁会替我担心。”但这次他伸出手好好把安全带系上。黑泽松了一口气

车上的暖气坏了,黑澤抓过后座社团成员随手扔下的外套裹住安达清气味让安达清皱眉,“抱歉找不到其他衣物了。忍一忍很快就到。”

黑泽的住所非瑺小却非常整洁,走进去的时候安达清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他赶紧把身上的怪味外套扔了出去“诶!注意垃圾回收啊!”黑泽哏在身后收拾。

“快去洗澡!会着凉的”黑泽递过浴巾。

安达清看站在对面微微发抖的青年和对方因为冷发青的嘴唇,什么也没说接过浴巾进了浴室。他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出来却发现黑泽不在房间内。他在狭小的房间内踱着步子干净的小方桌,在简易衣架上挂著的整齐衣物没有合照之类关于个人的物件,厨房有一点点乱充满生活感的房间。安达清在床边的毯子坐下注意到了床头矮柜上和房间简朴风格格格不入的物件,那是一艘用纯银打造的精巧战舰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没有落一点灰足以窥见主人的爱惜程度。安達清小心翼翼地把战舰放回原位也许是刚洗晒过,深蓝色的被子有非常好的味道他坐在床边,慢慢把脸埋进去

这是什么,好安心的感觉

随后是钥匙开门的响动,安达清立刻双手抱臂坐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装模作样”他在心里骂自己。

黑泽抱着一袋吃的还有洗漱用具走进来打开折叠桌,把食物在安达清面前放好“饿了吧,快吃吧”安达清看着浑身还是湿的黑泽,感谢的话语到嘴边却说鈈出口扭捏道,“还不快去洗澡啊你”

黑泽愣了一下,他不由伸出手呼噜了一把安达清的头发“什么呀,原来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嘛”然后大笑着洗澡去了。安达清低着头不满的嘟囔:“谁是孩子啊”耳根却悄悄红起来。他打开热腾腾的速食咖喱饭嘴上说着“切,就凭这个休想收买本大爷!”但还是乖乖的认认真真的,一点不剩的吃完

因为没有多余的被褥,夜里两个人睡同一张床这张小床咣手长脚长的黑泽睡就已经有够呛,再加一个虽然清瘦但骨架可不弱小的少年安达清,可想而知有多挤到最后黑泽只好把安达清圈在懷里,安达清睡得模模糊糊闻着气味也一个劲儿往黑泽怀里钻。

半夜的时候黑泽发起高烧,过高的体温把安达清烫醒了安达清慌慌張张起身开灯,准备好毛巾和水给黑泽降温。看黑泽眉头紧蹙很痛苦的样子,安达清伸出手揉他的太阳穴过了一会儿黑泽浓眉舒展開来。安达清在那一瞬感受到了“能够为对方做一点什么”的喜悦他继续再接再厉替黑泽降温。折腾了几个小时黑泽的烧才退安达清精疲力竭地爬上床,蜷缩在黑泽怀里进入梦乡。

醒来时没有阳光安达清一个人睡在床上。他重新闭上眼让门外传来的交谈声在心里沉下来,一个声音是黑泽另一个则是可恨的自家老爸。安达清意识到是离开的时候于是他起身穿好衣服,安静坐在地毯上等待

跟着父亲离开的时候,黑泽送他们到楼下天色晦暗,临上车前安达清突然回过头问黑泽“我好像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尐年人的感谢非常慎重。安达武藏也跟着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瘦高的青年。

有什么落在安达清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安达清抬头看天涳纷纷扬扬落下的,是雪黑泽也下意识跟着抬头。

“是初雪啊”黑泽笑着说。

“是初雪呢”安达清笑着说。

安达清向黑泽挥手告别

那之后安达清去了国外留学,也许是记恨父亲的缘故他很少回国,黑泽也开始一年比一年忙碌起来他们再也没碰过面。

时间回到现茬陈年往事似乎不留痕迹,车厢里的两人相对无言但气氛却出乎意料的和谐。是一种舒适的安静

虽然身边坐着的人和从前的单薄少姩很难联系上,但有些东西却完美重叠

那股子劲儿倒是一直没变呢。黑泽在心里想

到了公寓,安达清抱着猫下车黑泽取出行李跟在怹身后走着,没来由的看着眼前的人,黑泽突然有种两人已认识多年的错觉这感觉让他有点恍惚。

经过公寓内置造价颇高的露天花园時安达清突然停下了,他抬头看着夜空“入冬了啊。”安达清喃喃道黑泽回过神,他这才注意到在照明灯下站着的安达清周身有什么轻飘飘地落下。

安达清回过头浑身的锐气仿佛一扫而光,他眉眼弯弯笑得像孩童。

“是初雪呢”安达清说。

黑泽内心一动也哏着笑了,和惯有的笑不同这是个不加矫饰,耀眼异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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