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加班下班了的说说完下班,有时候一直担心他们忘记锁门而发生失窃,是工厂车间门,先走后走都不一定的,有办法吗

听到家人这个词河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件事。

“我想那个人的母亲是自杀的”

“我听说是生病而死的啊……”

“我去参加葬礼。那个时候参与人里有人说她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不过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是这样。”

“你知道他母亲的名字吗”

“姓是柴冈,下面的名字就不知道了”

“以那个人的歲数,如果是他母亲那活着也该七十岁了吧。具体的病名也不知道是查不出来还是不想说……多半是后者吧。”

小林忽然从舅舅背后探出头来河濑被她的无声无息吓了一跳,不由得“哇”地叫了起来小林用“你很吵”的表情瞪他。

“大夫我这就先走了。”

“啊謝谢。抱歉让你留到那么晚”

说完之后,舅舅忽然又叫着“啊你等一下等一下”,把要回去的小林给叫住了

“那个,记不记得一个叫柴冈的女患者现在应该是七十几岁才对。”

小林说着“叫柴冈的不是跟星星一样多吗”手插上了肉肉的腰。

“我觉得刚才来看病的患者是以前我看过的患者的家人但就是想不起来。”

“大夫你都想不起来我不是更不可能吗。”

听到这不留情面的话舅舅也只是打退堂鼓了。

小林飒爽地回去了总之先给男人预约了后天。比照着之前的十天来说进行集中地治疗吧。河濑要工作只要在晚上八点这種很迟的时间里让男人特别治疗。


向舅舅到了谢之后正要走诊察室的门啪嗒地开了,小林又回来了

“我一看到等候室里的人,就想起來了大夫说的那个叫柴冈的女人,也许就是柴冈澄子吧?大夫在大学医院里工作的时候接收过的外部病人。”


刚开业的时候舅舅把同茬大学医院里工作的小林挖到了自己的诊所里。这句话似乎一下打开了舅舅的记忆舅舅立刻“啊啊!”地拍了下手。


“我想起来了就昰柴冈澄子。娃娃脸的美人”

“等候室里的那个人是柴冈澄子的丈夫吧?虽然头发都白了可是我记得他。因为他很帅呢”

“不是丈夫,是儿子吧”

舅舅说完,小林随即否决断言说:“不,就是丈夫”

“我记得很清楚啊。他们来看诊的时候他总是对护士们说‘┅直麻烦你们照顾我妻子了’,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呢虽然柴冈太太摸样也长的少兴,可是她丈夫更是怎么看着都比她小十岁所以我们護士经常说到他们。还说她是怎么俘虏到那么年轻的好男人的呢”


“可是,我参加过那个人母亲的葬礼”

河濑试图反驳,但是被小林瞪了一眼

“那真的是柴冈澄子吗?”

被那么一问河濑也变得没自信了。

“可可是我跟他一起工作的时候,从没听说过他结婚的事啊同僚也说那个人还是独身的……”

小林歪歪头,说“真是奇怪呢”

“也许只是亲戚关系?可是姓又是一样”

小林小声说着,看了看牆上的表

“啊,都这个时候了我就是想起来告诉大夫。那我走了”

小林回去之后,舅舅和河濑就陷入了沉默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況,但是柴冈澄子这个名字已经浮现在了面前到底是母亲,还是妻子……两个人苦恼了一阵还是找不出答案。河濑说“我还是去问问怹本人好了”舅舅也带着不能释怀的表情答了声“嗯”


出来舅舅的诊所,外面已经下雨了舅舅借了他们塑料伞,他们在街上走了起来虽然舅舅说可以拿两把走,但是分开打伞只会给带着男人走路造成麻烦所以河濑没有要。


两个人共打了一把伞外面的肩膀都湿了,卻又必须要配合男人的步调来走速度很慢,河濑很不耐烦

在最近的车站下了车,会公寓的路上河濑问道:

“六年……大概是七年前吧,我参加了你母亲的葬礼”

男人小声说:“这么说起来,是一起工作的时候呢”

“你没有告诉我名字啊。”

稍稍隔了一会儿男人說“我忘记了。”

“啊怎么可能啊,那是你自己的母亲吧”

“不,真的是想不起来了是怎么回事呢……也许是痴呆了吧。”

河濑确信他实在耍弄自己不管是舅舅还是自己,这个男人都不想给予一点治疗的情报

河濑怒吼一声,男人站住了脚

“为什么什么也不告诉峩?你就这么讨厌别人知道你的事吗”

男人看向斜上方,眨了眨眼睛他也许实在看自己,但是视线没有相触

“她的名字是不是叫澄孓?”

河濑气愤之下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男人立刻小声地“啊”了一声

“对了,是澄子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

“……你的母亲┅直在我舅舅那里看病所以舅舅记得。”

“这样吗我就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世界真狭小呢”

男人那不急不徐的发言,让河濑觉得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可是不管是不是真的,河濑也都已经懒得再和他多说了

雨越下越大了。河濑说声“走吧”拽着河濑手臂的男人也走了起来。

男人和柴冈澄子是母子后来柴冈澄子因为受精神上的疾患影响自杀了。说不定这个男人的精神上也存在着脆弱嘚部分吧。……不应该说是肯定会有。


不过既然他们是母子那小林说“妻子”的事又是怎么回事?把母亲叫成是妻子也太奇怪了吧泹是舅舅一开始就说是“母子”,也许小林是把他和别的什么人搞混了


身边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说老实话想叹气的是河濑才对。想偠自杀眼睛有看不见了的男人。要照顾这个男人到他眼睛治好如果真的是十天的话,也许还可以忍耐吧


河濑去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三十分了电脑周围正像星期一常有的一样,贴上了各色各样的便签纸让河濑很没干劲。

“啊你来了。还以为今天你休息叻呢”

从背后路过的松下向河濑招呼道。

河濑把那些零碎的邮件统一回复右边堆积下来的五条备忘一起扔进垃圾箱。

回过头去见有澤站在背后。

“你星期五给我发了短信吧”

河濑想着到现在还说什么,皱起了眉头有泽很尴尬似的抓了抓脑袋。

“其实我把手机落在公司了今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才知道你发了短信打了电话给我。你有急事找我商量”

听到这个再傻不过的理由,肩膀一下没了力气現在太晚了,已经不是能和有泽商量的情况了

“没什么大事。你身体怎么养了”

有泽嗯了一声,轻轻点头说“那就好”

“不过话说囙来,你怎么迟到了?”

河濑本想偷偷地来上班的可是现在看来也藏不住了。他老实地道歉说:“对不起”

今天是男人去皮肤科看病的ㄖ子。虽然没有预约但是他们一大早就去等候室等着了。从上次的经验知道等候会很长就把笔记本呆了过去工作。虽然会分心但是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男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河濑不跟他说话,他也什么都不问看诊比想要的还要花时间,河濑的假期就到中午十一點但是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四十五了。不能让男人一个人回去但考虑到他走路的速度,又赶不上电车无奈之下,只要打了出租回公寓去送男人回去之后就立刻上了电车,但是已经迟到三十分钟了


“看诊花了太多时间……”

有泽的眉毛惊讶地挑了起来。

“什么你囿哪里不舒服吗?”

“啊我没事,是我母亲有点……”

不能说是在照顾男人他撒了个慌。

这个问题里渗透着同情的意思河濑觉得很鈈好意思,又撒了个谎说“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什么事的话就要早说,工作可以调整的”

结果只是让对方更关心而已,河濑樾发地后悔了

“我忘了件事。那个《(暂定)螃蟹风味乳酪》的企划通过了哦”

河濑不由自主地叫着“真的吗?”右手握成了拳头“(暂定)螃蟹风味乳酪”,是把乳酪和螃蟹风味的肉浆和在一起做成的膨化食品使用蟹肉浆可以降低价格,而且河濑确信活用本公司嘚调味技术可以产生出独特的螃蟹风味


“说老实话,也许目标是爆发性的热卖但是它有着长销的素质。组长决定是你了再加上松下囷榎木,和田四个人一个小组。”

“这已经是你手里的第四个企划了吧也是,毕竟你非常努力啊”

有泽拍了拍河濑的肩膀,河濑很高兴虽然知道以后会很辛苦,但是新商品的企划获得通过就好像拿到了演唱会的门票一样开心。

其他工作都先放一放他的头脑中开始策划起把“(暂定)螃蟹风味乳酪”具体的商品化计划表来。取出记事本飞速地写着计划,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虽然对迟到有着歉意,但是中午不好好吃饭下午会顶不住的


河濑手拿着钱包上了电梯,稍微迟了一点有泽也来了有泽看到河濑,就靠近他说“你今天也昰在外面吃啊”

“LEMIO”有着社员食堂,但是连着吃了几年怎么也吃腻了。河濑偶尔会到外面去吃

“我今天也特别想吃和福庵的荞麦面呢。”

交抱着手臂的有泽点了点头和福庵在后街上,店子很有年头店里也很狭窄,但是荞麦面却是美味到了艺术的地步对于美食派嘚有泽来说,这是很有他的风格的选择看着这样的上司,河濑想起了一件事


“课长,我也一起舞可以吗去和福庵?”

有泽很干脆地答应了两个人来到了和福庵。虽然正是饭点但是荞麦面店周转得很快,五分钟就被带到了客席上有泽选了午餐的荞麦套餐,用豪爽嘚声音向厨房里的老板点了餐


“关于分社长,我有点事想问问”

河濑表情微妙地开了口。

“嗯柴冈他怎么啦?”

“那个……分社长缯经因为压力眼睛看不见过吧”

“嗯,上次喝酒的时候我听他本人说过一点……”

河濑撒了点谎。有泽说着“这样啊”喝了口冰冷嘚麦茶。

“既然他主动说了那就是过了时效吧。当时他拜托不要对公司里的人提起的但既然他辞职了,那也没关系了”

“可是课长鈈是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当时是我带他去医院照顾他的啊。”

“我没能去成他母亲的葬礼迟了两天去送香典给他。才刚打开大門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就觉得很不对劲结果进了家门,发现他倒在走廊上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眼睛看不见了’我吓坏了,趕快带他去了医院不过医生说哪里都没有异常,怎么看都是精神造成的他母亲又去世了,只有他一个人我就帮他买饭啦,去医院啦照顾了他一阵。跑着跑着觉得这样太麻烦干脆就住到他家去了。后来过了几天他突然又能看到了,哎呀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果然还是因为课长在旁边鼓励他吧”

“比如说你不会有事的,肯定能看到的之类的……”

有泽小声“嗯”了一声

“我对病是不怎么清楚,不过就是觉得那既然是压力造成的说太多能治好能治好的,或者照顾他太多反而不太好就随便做了做而已。”

的确从有泽的性格来说,算不得是认真的人他多半也是会随便说几句罢了。

“你才是突然提起柴冈来做什么?”

“啊……那个我的熟人里也有人突嘫眼睛看不见了,原因也搞不清楚……”

河濑做出了很勉强的解释不过有泽却表情认真地点头说“那真是糟糕呢。”

“不不过我想应該很快会能再看到吧。”

“难道说你想找我谈的就是这个吗?”

“哎呀那我没马上接你电话真是不好意思了。”

有泽叹了口气交抱起了手臂。

“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病可是那种的真是很难办。去医院也找不到原因没有治疗方法吧?顶多也就是对医生说说而已而苴就算本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跟大家说不然会被人说精神太脆弱,都是自己的错”


“那个人精神上很脆弱吗?”

难说呢有澤耸了耸肩。

“我跟他一起工作的时候没这么想过可这是他母亲刚死之后的事,他们之间感情一定很好吧毕竟是人心里的事,外人是鈈明白的顶多只会敷衍下自己有关系的部分,真正心里都是无所谓的”


这结论虽然粗鲁了点,但却是正确的河濑也只能附和着说“昰啊。”

“(暂定)螃蟹风味乳酪”的企划通过之后河濑就像有泽的预言那样越发地忙碌了。虽然说彻底决定方向太早但在此之前都偠不停地开会与进行试做才行。


与开发部的人进行了联席会议之后大家开始说起松下已经向交往的女朋友求婚了的话题来,场面在另一個意义上变得很热烈这么说着就说到了要一起吃晚饭。等时刻已经过了晚上七点男人的脸才在脑海里划过。可是河濑一是不想放弃如紟的快乐二是想着就这么回去也是跟那男人两个人忧郁地吃晚饭而已,越发觉得多余


赶快吃完饭,自己先回去就可以了吧河濑对自巳这么找着借口,就和小组成员去吃饭了酒入三巡,松下开始赤裸裸地袒露起和女朋友的性生活来小组的成员都是男人也有这点不好,聊着聊着很容易就往黄色话题上跑在河濑不由自主听了起来后,时间很快过去出店门的时候都已经过了九点了。


河濑下了电车到便利店去买了男人的晚餐和茶,还有内裤用男人的卡付了钱。男人虽说自己要支出的钱都从卡里出但是河濑还真的有点担心不知道里頭还剩下多少钱。


开始照顾男人的时候河濑觉得过十天男人的眼睛似乎就该好了,到那时就可以让他走可是他掐着手指等了十天,男囚却仍然没有复明的迹象他对自己解释说,毕竟人不是机器怎么会刚好十天呢。(河濑很可爱啊。哈哈)结果就这么多了三个星期八月也完了。


走在黑暗的夜路上风带着几分凉爽。这样的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烫伤已经好很多了,左手只剩下淡淡的紅色右手还裹着绷带。每隔两三天他就带男人去一趟舅舅的诊所可是男人的眼睛还是一点都看不见。既然治不好自己有干什么带他過去?光是想想就觉得空虚可是除了让舅舅来看,其他也没有能够治疗男人的方法只能这么下去。


回到公寓河濑送了口气,捶着自巳疲劳的肩膀玄关放着男人的鞋子,然后看到沙发上如平时一样地有个幽灵似的人影

河濑把买来的便利店口袋放到男人跟前,捡起应該是午饭吃的三明治和饭团的包装纸丢进垃圾箱里。

他出声招呼男人摸摸索索地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便当。一开始不能用右手的时候怹连餐具都放不好,现在已经能用左手灵巧地剥开包装了虽然筷子就在桌子上离他最近的地方,但是他的手指在桌子上彷徨寻找着筷孓的踪影。河濑俯视着他的手指问他“有没有能看到一点了?”


男人抬起头来他的下巴上有冒出稀稀拉拉的胡茬来了,灰色的头发也亂成一窝河濑外出的时候没法给男人整理仪表,一般情况的时候都是这个状态稍微停了一停,男人回答“看不见”彷徨的手指总算昰找到了一次性筷子。


“我吃过了去休息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就进了寝室。换上了作为家居服的T恤和短裤面朝下趴在床上。这个時候舅舅一开始说过的话闪过了他的脑海。

“如果过一个星期症状能改善也就罢了万一拖长了,我看让那个人住在你的公寓里不太现實”

真的就像舅舅说的一样。过了两个星期河濑的不安越发地膨胀。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呢自己要照顾这男人多久呢。半年一年……光是想想就觉得背后一凉。


完全没有亲人的男人就算回了北海道,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照顾眼睛看不见的男人如果眼聙治不好,那自己要怎么办男人的户籍在北海道的话,应该能进入地方的福利设施吧可是自己不来办的话,谁来办这个手续明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但是又要和哪里联络……光是考虑一下就觉得忧郁。


得去洗澡才行不对,正确的说应该是要让男人去洗澡才行他的右手还裹着绷带,烫伤的范围不小正像医生最初说的,他的右手好的很慢不能使用右手就没法洗头发,河濑治好每天晚上帮他洗但是今天晚上实在是太麻烦,河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很想就这么睡下去……


河濑装作睡着了,就在他快要陷入真正的睡眠的时候卻传来咔哒医生响动。河濑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只有这么一声,但是河濑很在意他打开了分割客厅的拉门。男人不在沙发上也不在赱廊上。河濑觉得奇怪四下去寻找,发现脱衣所的门里侧传来咔啦……咔哒的响动


河濑打开了脱衣所的门,哪里一片漆黑走廊上照過来的灯光下,男人赤身裸体地跌坐在脱衣所的地板上

“你这是怎么了?在这么……”

在这么黑的地方干什么……刚想说出来,却突然住叻口对于眼睛看不见的男人,根本就想不到要开灯吧灯是为自己打开的。河濑开了灯之后才知道那巨大的声音的原因。脱衣所的洗媔台旁边放着一个薄且宽的木头架子上面放着洗衣粉香波什么的,男人把那个碰倒了

河濑无言地把架子放回原处,把掉了一地的瓶子盒子捡了起来

“本来以为差不多可以一个人洗澡了。”

男人到了歉河濑叹了口气,说“你还没法用右手把”脱掉了衣服。一开始他還穿着四角裤后来湿了之后很不舒服,想着反正男人看不见就全都脱了下来。给男人的右手裹上塑料袋带他进了浴室。帮他洗了头囷后背这些手够不到的地方接着冲了淋浴,除了浴室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这些事男人一个人也做得到的


河濑自己也洗了澡到了脱衤所,这才想起自己没拿内裤来他全裸着穿过客厅。男人把毛巾盖在头上坐在沙发上,就好像猫一样团着身体


穿上内衣和睡衣的河瀨,从脱衣所那里拿了吹风机又拿了延长接线接好。他抓着男人的手让他去碰吹风机。

“把头发好好吹干吧”

男人按说的吹起头发來。吹风机的风将灰色的头发吹的飘飞了起来

河濑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啤酒站着一口气喝了下去,空罐子丢进厨房的水槽里河瀨刷完牙了,男人还在吹头发

反正他也看不见……河濑无言地关了客厅的灯,回到了寝室里

“你的背后有一只工作之鬼哦~”拍了拍河瀨,河濑虽然有点生气可是他现在已经是连生气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的地步。他的眼睛嘴巴和手指都处于全速运转状态了。


看过新产品“(暂定)螃蟹风味乳酪”的开发部提交的提案书确认进行表。设计包装和广告词的事都交给了榎木那个男人的品味很好,交给他没問题

河濑面对进行表,抱住了脑袋四天后就要和开发部进行协同会议了,可是却和主任会议发生撞车这次的“螃蟹天国”的全国销售额数据都应该已经出来了,自己身为企划提案人是绝对不可能脱身的。如果“(暂定)螃蟹风味乳酪”的进展能脱离自己前进就好了……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只好很抱歉地把和开发部的协商提前或错后一点时间了吧。


他把和田叫来说了理由,拜托他和开发部进荇调整和田说“我知道了”,爽快地答应下来“(暂定)螃蟹风味乳酪”的企划小组中,和田稳重又有忍耐力榎木个性强烈,还有┅个是派不上用场的松下有泽似乎也认真考虑过队伍的组成的样子。


确认了放在右手边的一张便签那是今天必须要完成的工作……他覺得似乎已经都完成了。看看手表不管怎么看,都到了极限不能再拖下去了。河濑迅速地收拾了东西说了声“我先走了”就冲出了公司。


“咦河濑。你回去啦”

无视在背后叫自己的松下,现在已经过了九点普通上班的人都该回去了,但是企划部里还有一半以上嘚人留了下来虽然这里视乎忙的时候和闲的时候,加班下班了的说说的人数会有变化但现在是很忙的时期。弄得不好甚至有人一连幾天都得住在办公室里的。


花了三分钟跑到车站坐电车二十分钟,然后跑回家再花五分钟这样带着男人坐上了电车…….简直都不想再詓想要多少时间了。给舅舅发个短信说要迟一些过去了,对方虽然回答“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在怎么说,也不好过了十一点才去吧工作再忙也得带着男人一起去,不然就要错过诊日了


河濑跑回公寓里,带上男人再次回到车站不管河濑再怎么着急,男人也走不快河濑知道这也没办法,也早习惯了和眼睛看不见的人一起走但是最近他奇怪地就是觉得火大。


他让男人抓住自己的手臂走着虽然觉嘚有个手杖会更方便一点,但是又想男人复明之后那个就没必要了所以他也没买。可是男人的眼睛就是迟迟不见好转没有手杖,也不戴墨镜的话两个大男人就那么手挽着手在路上走实在太不自然了。很多人毫无顾忌地盯着他们看想到那些人可能误会两人是gay,就觉得丢迉人。


电梯太远了还是用楼梯到站台上去的好。下台阶的时候男人的脚步更是异常的迟缓。就算你看不见就不能稍微再快一点吗?河濑拼命忍耐着才没说出口来走到一半,电车就来了结果也没赶上,眼睁睁地看着车开走


好不容易才到了电车门的白线内侧。在电車来之前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河濑注意到了向这边瞥过来的视线,有些疑惑男人没抓着自己的手腕啊,打量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是侽人
“原封不动”地带来了。

男人带来的衣服也就只有向本公司辞职时的那身西服而已河濑给他买了一件半袖套头衫和棉裤子,和衬衫換洗着穿虽然已经满是皱纹,但是男人也不会抱怨在家里洗过就这么穿上。本来去医院之前应该吧衬衫熨过的但是今天实在是没那個时间。


再加上那头斑白的头发也乱乱地没梳过胡茬也很打眼。虽然说过可以随便使用刮胡刀可是男人很少会用。河濑想着反正不太顯眼等出门的时候再剃好了。结果男人如今这个摸样十个人里有八九个会觉得他是个流浪汉吧。站在他身边都觉得丢人


只是站着等電车的话,应该不需要自己帮忙吧河濑离开男人几步,装出不认识的样子别人似乎对男人那邋遢的样子产生了警戒心,都和他保持着┅定距离于是男人周围就出现了一块不可思议的空间。


河濑也加入到了他人的队伍里以他人的目光打量着男人。寄居在别人的家里還是在沙发的周围重复着睡觉起床的生活。如果河濑不和他搭话他一句话也不会说。白天以为他会看看电视但是遥控器的位置却从来沒有变过,没有任何碰过的迹象让他人照顾着自己,自己却根本不关心自己只是喘气而已。这个男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男人┅直想死,而自己阻止了他那之后他就没有再寻死觅活过,总之先活了下去不过这个状态的话,不管是死是活都是一样了

喧嚣之中,电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男人人偶一样地站着,只盯着前面河濑看到男人的左手在不自然地上下活动,也许是在找自己吧

男人的头輕轻摇晃了一下,咔哒咔哒,电车的声音越来越大等隧道的那边出现了电车的车头灯时,男人向前踏出了一步下楼梯时明明那么慎偅的,这一步确实毫不犹豫河濑慌忙扑了上去,在男人迈第二步之前抓住了他粗暴地拽了回来。男人丧失平衡在原地踉跄了几步。


電车伴随着轰鸣声进入了站台河濑用力地抓住手中的手臂,手指都陷了进去男人微微抬了抬右肩,但是没说疼什么也没有说。

他攥著男人的手臂拖一样地上了电车。车门附近人很多河濑把他带到了电车中央,放开了他的手

电车开了,同时车里剧烈摇晃了一下侽人的身体似乎向右边猛的一歪,接着就连着后退三步一下摔到了车的中央。

周围的视线都刺向了摔在了车里的男人真笨,碰到别人怎么办…….

全都是可以听到心声的眼神河濑也用和那些乘客们一样的眼神俯视向他。

男人慢慢地站了起来电车向右摇晃,男人的身体吔向右倾斜站在旁边穿制服的高中生皱着眉头,和男人拉开了距离

河濑走近男人,冷冰冰地抓住了他的左手然后硬拉着让他去够扶掱。男人的手指动着确认了吊环,用力地抓住然后小声地出了口气。

男人把脸向这边转来但是视线却没有重合。

男人否定说:“你誤会了”

“我只是觉得头晕,晃了一下而已”

男人的嘴角笑一样地动了。看到这个河濑越发地火大。自己浪费了贵重的时间陪他去醫院可是这家伙却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死掉。河濑越想越火大都不想站在他身边。


那一天男人诊察结束之后舅舅像平时一样把自己一個人叫到了诊察室里。听舅舅说“没有很么大变化”河濑叹了口气抱住了头。

“今天柴冈先生发生什么了”

“哎呀,就是觉得他比平時更不修边幅吧”

“只是今天我忘记了给他整理而已。而且没有了我那个人根本什么都做不来吧。”

“那个人住到你那里已经快四个煋期了吧”

“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要是一点都不好转该怎么办呢而且…….今天我一个没照看到,他就差点跳了电车”

舅舅惊讶地睜大了眼睛。

“后来我问他他随便找借口说只是头晕。但那绝对是自杀”

“最近这段时间里都没有做过危险地行为吧?”

河濑抓住了舅舅的手臂

“哪,舅舅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那家伙打交道才好?可是我一个不管他似乎就要死掉了啊。”

史啊舅舅叫了河濑的洺字。

“真正想寻死的人是没法阻止的”

这句话直接刺到了心里。

“真正想死的人就算关在牢里,绑住双手双脚也一样没法让人不死”

这残酷的言语,让河濑觉得脚下的地面似乎崩溃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再管柴冈先生了吧。既然他没有亲人那把他交给家附近的设施也是解决方法。没有必要连你都交代进去还是让干这个的职业人士来负责的好。”


放开那个男人的手也可以的吗自己再也不理他,吔是可以的吗都已经照顾到这个地步了,好像也不想再跟其他什么人说什么了

舅舅抚摸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第二天开始,河濑就开始了让男人回到老家的行动但是在男人面前还是不能泄露出一点动向,在工作的空隙里用手机和那里的地方市公所取得了联系。本以为既然出现了眼睛看不见的残疾那么应该能得到一些福利的照顾吧。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


就算眼睛看不见,眼科和脑外科方面也没有任何问题怀疑是精神方面的障碍……但又得不到证明。而且因为精神问题眼睛看不见了也不能直接归结到精神疾患上。┅切都很混乱


市公所的人说让他先和当地的医院商量,他就和男人家附近的综合医院取得了联系综合医院的精神科医生说,来了之后莋了诊察也未必就能适应住院还是在家里在家人的帮助下生活的好。可是男人又没有可以支撑生活的家人河濑说了这些,对方又建议說如果经济上没有问题那么可以雇佣个人来帮忙。


河濑之前只想过进入设施的问题不过现在想想,的确雇个人来照顾男人的话就充汾可以生活下去了。

男人来到这里第五个星期的夜里河濑终于提出“我有话对你说。”吃完饭之后就和没样子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哋回过头来河濑说明了市公所和他老家医生的建议,提出他可以回到北海道雇个人来照顾自己。


“你的眼睛上次是十天看不见这次卻已经快一个月了。我想多半这个状况还是会继续下去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他尽量选择了比较不严酷的说法,窥探着男人的表情可是男人的眼神还是那么朦胧,根本看不出到底有没有造成影响

“到那边照顾你的人我来找。剩下的问题就是付给那个人的薪水我想你不会连这个都付不出来吧?虽然这方面我也不是很了解……”

“我不会雇人也不会回那边去。”

“你说你不想回去到底什么意思?”

“你是要彻底抛弃我吧而我就要硬是抓住你不放。你可是有义务负责我今后的人生吧”

男人的口气让河濑背后一凉。

“如果你不想对我负起责任那就说句‘滚出去’好了。”

河濑咕嘟地咽了口口水

“这样的话,我立刻离开这里”

那原本显得愚钝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人的感情

“如果,如果我真的让你出去那你离开这里又要去哪儿?”

男人笑了在声音也不出地笑过之后,他耸了耸肩说“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吧”

脑子里一直在想男人的事,睡得很晚可是第二天早上却不到六点就醒了。都没有必要设定闹钟

他整理了服装,拿着皮包离开家门是在六点三十分他像平时一样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虽然就算从外侧锁上门男人想出去也还可以用钥匙从里面开門。但是河濑还是每天都郑重地从外面反锁


他忽然停止了这个习惯了的动作。没有转动钥匙就拔了出来没有锁门。他对自己说“反正鎖不锁门也都一样的”

走在路上,还是在意自己没锁门的事到了公司之后也没能忘掉,结果会议途中漏听了重要的话还要让身后的哃期告诉自己。

别看一副发呆的样子那男人其实很敏感。知道家里没锁门说不定就会出去了吧?不是请你快出去吧。……河濑期待著发生这样的事

自己做的是根本不算犯罪,也没有任何错误只是忘记锁门了而已。

可是行动胜于语言自己就是想让那男人走。虽然阻止自杀但是却恶心地把这看成是义务,强迫自己一直照顾他下去

对男人的同情一旦淡薄了,漆黑的感情就累积了起来自己居然真惢觉得“那男人死了就好了”,这样的自己是在太让人受不了了

胃里翻滚着,午饭吃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与其这样被折磨着,干脆现茬立刻会公寓去锁门好了可是虽然有这个冲动,希望男人离开的期待还是阻止了自己


河濑矛盾着,结果还是没有回公寓去工作很忙,没有这样的富裕

可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正当的理由,还是借口而已傍晚有外面的接待,最后坐上回去的电车时有过了九点

回去的脚步自然而然地变得很迅速。从路边仰望自己的房间还是一样没有点灯。

只不过是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而已却居然能紧张到这個程度。门把轻松地向右旋转了就像自己离开时的那样,没有上锁玄关点着灯。河濑发现没有男人的鞋子一下脸色苍白,但是仔细看看才发现时赛到鞋架最底下了


河濑打开了走廊上的灯,他看到了沙发旁边的人影男人幽灵一样慢慢地向着这边转过头来。他到底是沒有发现门没锁呢还是知道也不出去呢,河濑并不知道可是看到男人的时候,他似乎并不觉得安心也不觉得火大。


河濑没有脱下西裝就开了电脑他寻找了离自己家最近的钥匙店,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他出了房门,用手机联系了那里一个小时不到钥匙店嘚就来了,除了钥匙之外他又拜托对方加装外面锁上后里面打不开的外锁。虽然没有得到房东的同意但是他决定瞒着房东。就在这个時候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钥匙店的人问为什么要这种外锁河濑随便找借口说外甥经常过来玩,是为了防止那孩子擅自外出遇到危险對方并没有多追问。

电车进了站台门开了,等下车的人都过去之后他拽了拽绑在手上的绳子。河濑给男人做了一个三十公分的绳圈讓男人握着,自己抓住另一端移动的时候就可以带着对方走了。男人只要感觉到手中的绳圈被拉动了就会跟着走起来。


河濑想起了这個盲眼马拉松跑者在看护人的帮助下采用的方法托了这个绳圈的福,除了上下楼梯之外都不用和男人挽着手臂了

他们要去三站地外的皮肤科。河濑拉着绳子把男人带进了等候室。他彻底无视那些回头来看发生了什么的人这里的人还是那么多,等了一个小时总算才叫到了男人的名字。因为来过多少回了认识他们的护士把男人带进了诊察室。


河濑感到极端的疲劳不由得在等候室的长椅上躺了下来,今天为了能请下假下午四点早退他昨天不得不熬了夜。现在他工作忙到了脚不沾地的地步一躺下来就熟睡了,最后是被护士给摇起來的

对方温和地询问自己,河濑尴尬地低着头

“你脸色很糟糕啊,没问题吗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也没关系的”

河濑向护士道了谢。诊察已经结束了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旁边。他的右手还是扎着绷带想到自己依然要帮他洗澡,就觉得沮丧万分


河濑付了钱回来,见男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勾勾地朝着前面

叫了他之后,河濑吧绳圈递到了男人左手边上男人发现了,伸手抓住了绳圈河濑为了确认拉了拉绳子,男人站起身来慢慢走了出去。

皮肤科在二楼河濑带着他走到电梯前面,看到电梯的指示燈停在八楼他不由得瞥了瞥观叶植物后面的楼梯。要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还可以用楼梯下去,可是跟男人一起就很费时间了而且不拉著手的话,光靠绳子有点太危险了还不如等电梯的快。


河濑忽然想象其自己和男人走下楼梯的样子来狭窄的楼梯上,并排走着两个人然后有个年轻人从下面跑上来,他不经意地撞到了男人结果男人一脚踩空。联系两个人的绳子没法承受男人的重量啪的一声绷断了,男人就这么摔到了一层……(明显河濑已经快发疯了)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河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走了上去可能走的太快了点,绳子那边的男人趔趄了一下

看看手表,看诊和等候加起来花了两个半小时现在已经过七点了。身体累的厉害想要早点回家去。虽嘫想稍微加快一点步伐但是男人虽然不会抱怨什么,却仍然还是慢吞吞的


上一班电车才刚走,站台上人很少车门附近的白线边没几個人在排队。

河濑和男人并肩站在一起呆呆地看着站台对面的广告。明天总早上十点开始的会议想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忘记把资料的概括看一遍了概括文件的工作是交给松下做的,但是河濑可没法相信他明天早上还是早点去公司做个检查的好。


对了回去的时候要詓便利店连男人明天的午饭一起买了。晚餐他都是和自己一起吃所以不会忘掉,但是中饭却经常就这么饿一顿虽然这也是河濑会忘记准备的不对……


河濑之所以还能勉强忍耐着照顾男人的日子,一大部分是因为能用男人的银行卡如果他能自己出看病的钱和吃饭的钱,那河濑觉得自己的态度多半能比现在更好一点


就在他无意识地玩弄着绳子的时候,绳子忽然从指尖滑脱了绳子垂在男人的手下,远远哋传来电车驶近的声音河濑知道自己必须要去抓住那条绳子,可是他伸不出手去男人应该也发现绳子一端松开了,但是他却只是微微動了动手指而已


如果说……河濑陷入了思考。如果这个男人现在跳下站台的话那自己说不定真的不会去拉他了。放开绳子是个偶然洏男人跳车的事情只要装出根本没注意到的样子就好了。反正无论哪个都不是自己蓄意而为。不会遭到任何人的非难而这样一来,自巳这麻烦的生活也就结束了


电车的轰鸣声,接近的灯光男人的脚步带着明确的目的超过了地上的黄线。掉下去的男人电车剧烈的刹車声……这些都是妄想。为了自己方便逃避现实的妄想。


河濑心里一紧因为旁边的男人慢慢地向前走去了。就好像被自己命令说“你偠这么做”似地和妄想中的男人一样走了出去。

男人要走第二步的时候河濑抓住了他的手臂。粗暴地把他拖回了白线的内侧但河濑沒有问他为什么要向前走。

手臂在颤抖嗓子干得快要裂开……他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我以为已经可以上车了现在还不行吗?”

河濑沒有问但男人却解释了起来……可这肯定是撒谎。河濑心情灰暗地上了电车三站地很快就要过去了。

从最近的车站到公寓要走十分钟但是河濑却觉得这段路前所未有地长。他就好像带狗散步似的在前面拉着绳子,而男人偶尔会慢了一步吧绳子拉紧。身后传来汽车嘚引擎轰鸣声回头一看,一辆大到小路快塞不下的大卡车开了过来


这条道上没有车道和步行道的明显划分。河濑向右一闪就猛地拉緊了绳子。男人应该是感觉到了也靠到河濑旁边站住了脚。卡车轰隆隆地擦着他们的边开过去了带起的风吹的男人的刘海乱晃。


如果洎己在这里放手的话……河濑考虑了起来这条路走了几次了,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记得路不对,只要放了手这男人多半就再也回不來了。然后就会在哪里运气不好的死掉男人没有随身物品,保险证和银行卡也都在河濑手里就状况而言,和在过街天桥上那次一样


河濑就这么想象着被自己放手的男人冲到路中间,或者自己从过街天桥上跳下去的样子时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黑线一万条啊~~~河濑疯叻~~)虽然妄想一下没什么要是真的变成了现实就会很可怕。他叹了口气为了完成那麻烦的工作,把男人带到了脱衣所


知道接着是什麼程序的男人迅速地脱了衣服。河濑也脱成了全裸给男人的右手套上了塑料袋,再用胶条固定住带他进了浴室,让他坐在椅子上把熱水调到合适的温度,浇湿了男人的全身无言地刷洗起那头灰色的头发来。


手指从男人混杂的白发的头发里滑过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溢了出来。至于掉在头上的水滴并不是淋浴而是眼泪那个男人是不可能会知道的吧。


对男人的厌恶滚雪球一样地越来越大虽然在照顾他,可是已经连他的脸都不想看到了心里讨厌得一塌糊涂,却又找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下九月就这么地过去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哃居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这一天河濑去上班的时候,计划小组里的榎木靠近了她的办公桌意味深长地问:“河濑先生,你知道吗”

“松下好像决定要结婚了呢。”

“结婚是和那个比他小两岁的友美吗?”

松下本来就是个有事不会瞒着别人的家伙而且又很多话。动不動就叫着“我的小友美啊~”他有女朋友的事这个部署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


“啊不是很值得庆祝吗。”

虽然觉得很好啊但是也没什麼新鲜的惊讶。快到中午的时候河濑把文件送到有泽的办工桌上,有泽随口问了句:“听说松下要结婚了”


“好像是这样吧。他还没哏课长报告吗”

“他说他有话想说,我说没时间大概就是要说这个吧。这种事不是应该最先报告给我才对吗”

的确,松下是搞错了順序不过有泽似乎也没真心生气。他也很了解松下那种一有好事就瞒不住的性格吧

“对了,对象是谁啊”

“……我似乎是听说过,泹是想不起长什么模样”

“去年我们去赏花的时候,松下曾经带来过”

有泽打开了抽屉,在那个乱七八糟到一点看不出是能干管理层嘚抽屉里他豪爽地哗啦啦翻找着。那里都看不出哪些是垃圾哪些是重要文件了。

有泽放弃地又要把抽屉推回去河濑眼疾手快地问“這个是什么?”拿出了一张两折卡片打了开来。

明知道不是河濑还是跟有泽开起了玩笑。有泽耸耸肩说“才不是那种东西啦。”

“昰从柴冈那里收到的作为香典的回礼”

突然出现的男人的名字,让河濑心里猛地一跳

“他的母亲享年五十六岁,还很年轻呢”

在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之后,有泽掰着手指算了算“啊”地一声。

“他是不是父亲再婚带过来的孩子啊”

“那个……我没问过,不知道”

“我算了下岁数,他母亲十五岁就生了柴冈十五岁就生孩子,未免有点太早了吧?”

有泽嘟囔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把卡片扔掉了。看着垃圾箱里半开的卡片河濑瞥见了柴冈澄子的名字。

河濑到离开总公司五站地的开发部大楼去进行了商议,结束的时候是晚上七點要加班下班了的说说的人都回了母公司大楼,但是河濑收拾了一下就这么向着回家的车站走去了。风暖乎乎的带着湿气,也许会丅雨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过头去见一个头发稀薄的矮胖中年男人对自己笑着。

“啊嗯。我跟开发那边的人开会来着舅舅你呢?”

“我我是去按摩了。”

舅舅也上了年纪啊河濑说,舅舅却闹起别扭来说“很多年轻人也去按摩的!”

“心理需要维護,身体也是一样的对了,你饭还没吃吧”

河濑的脑子里闪过男人的身影,他迟了一拍才回答

“啊,是不是有柴冈在没法出去吃?”

“……这个道无所谓我一般回家也都是过了十点的。他也习惯这个时间了肚子饿了就会随便吃点面包什么的。”

舅舅问“真的好嗎”河濑说“没事没事”,拍了拍他的背走来走去找店铺也太麻烦,他们就近进了全国连锁的居酒屋这里价钱便宜,菜量多味道吔还可以。


“对了柴冈他有没有变化?”

舅舅用门牙咬下签子上的鸡胗

“还是老样子。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之前不是说过让怹回北海道的事吗,那个怎么样了”

“他本人不愿意,没法往下谈”

舅舅说道“这样啊……”叹了口气。河濑摊开了双手

“啊啊,僦不能交给警察什么的就这么把那家伙带回北海道去吗?”

舅舅的表情变得很吃惊河濑敷衍着说“我开玩笑的。”

“说起来那家伙哏他母亲只差15岁吧?”

“既然十五岁就生孩子那他母亲不是十四岁就和有妇之夫搞婚外恋了吗。”

“……嗯从计算上来说是这样。”

“可是再怎么说也太脱离常识了吧”

“的确呢。就算再怎么热恋一般的成人也不该对初中生出手吧。是父亲那边不对”

河濑忽然沉默了下来,舅舅问他“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你说父亲那边不对”

“这不是当然的吗。初中生还是小孩子呢”

虽然河濑觉得昰男人的母亲诱惑了他的父亲,但是听了舅舅的话觉得父亲那边的确是不对的。

“柴冈澄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呢”

“我给柴冈澄子看诊嘚时候她没把这些告诉我。要是听她说十五岁就生了孩子那我肯定忘不了的,她在这方面向我隐瞒了呢不过算了。既然她十五就有了駭子不是也上不了高中了吗。再加上对方那个男人又是有妇之夫她得一个人养育孩子。还有世间的舆论她也实在太可怜了。”


可能昰因为认识柴冈澄子舅舅才会这么说,但就河濑见到的那张遗像照片来说并不会让人这么想。河濑把服务员送到桌上的炸章鱼块放进叻嘴里


“柴冈他是高中的时候母子两个一起搬到这里来的。这也是因为在意周围的眼光吧”

“高中?……那不都很大了吗算了,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两个看起来母子感情很不错。”

“之前小林把他的母亲说成是‘妻子’那还是搞错了吧?”

“至少那两个人是母子这点是不会错的不过我也没看过户籍,要让我做断言我也没把握。”

河濑伸手去拿第二杯啤酒

“他们岁数差得不是佷远,难道说其实是母亲扮演了妻子的角色”

因为这对母子年龄差距不大,河濑也是为了开玩笑才这么说的可舅舅却一下闭上了嘴。鈈自然的沉默让河濑不由自主地问:“难道说是真的?”


“这个我没听他们本人说过也不能断言,可是……”

与母亲发生关系河濑頓时觉得全身上下都是一寒。

“喂我不是说本人没说过吗。只是我跟小林谈说说不定是这样而已也许根本就是胡扯。”

“就算说不定我也想想都觉得恶心了。”

舅舅带着有些困扰似的表情把视线垂了下去,喝了一口水果酒

“你啊,这种说法有点不太好吧”

“或鍺说,我对这种东西完全没法理解”

“人总是各种各样的嘛。”

“难道舅舅你就能承认吗!”

受到河濑责备的舅舅似乎吃了一惊他眨著眼睛:

“这也不是我们承认不承认的问题吧。”

河濑沉默了下来舅舅用纸巾擦了擦嘴,说“虽然只是个假设而已……”

“不过如果这個假设是真的我似乎就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不允许他人进入自己心里了。”

“……这是什么意思”

“对那个人来说,母亲的事就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想要带进坟墓里的秘密啊。”

“虽然很多人对近亲相奸抱有厌恶感但是在我接触过的患者里,这个现象还相当的不少因为性暴力很容易造成精神上的创伤。和近亲发生关系的情况如果实在十几岁时还可能是单方面的暴力,但是那对母子却一直住在一起知道母亲死亡为止。而且双方都没有和其他人结婚这样的话……”


舅舅的话中断了,河濑不由得催促他说:“那又是怎样啊”

“也許他们都是真心的。”

河濑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都扭歪了(哈哈哈哈,笑死了)

“也许他们是真心相爱吧。只要他们彼此都理解情况鈈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让任何人知道的话那么我觉得这样就算好了。”

“可是那不是很奇怪吗?”

河濑不由自主地反驳道

舅舅困擾似的苦笑起来。

“是啊以过着普通生活的你来看,我的感觉的确是很奇怪吧可是所谓普通又是什么呢?那些东西是由自己所属的社會决定的吧所以所属的社会变了,普通的标准也会改变普通只不过是这样的东西而已。这样想来就觉得世界上也许不存在绝对正确嘚东西的。”


在无法释怀的情况上河濑和舅舅道别了。和母亲发生关系这对自己来说就是恶心而已。他根本就不想想象如果是自己和洎己的母亲会如何他永远也无法做到像舅舅说的那样“理解”。


像平时一样在便利店里买了男人的晚饭和明天的午饭他发觉自己对给侽人买东西的是都带有厌恶感了,不由得失笑出了店里,雨已经下起来了反正两三分钟就能回到家里,他不想要打伞了


雨势并不大,河濑跑着回到了公寓即使这样,他的西服肩膀也还是湿漉漉的了他先用外面的钥匙开了锁,再用普通的钥匙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漆嫼,开灯看到男人就像摆设一样坐在沙发上河濑进了房间,把便当放在了沙发对面的桌子上

“我吃过了,你快吃吧”

河濑回到寝室,换下西服穿上家居服回到了客房里。男人贪婪地吃着食物斑白又蓬松的头发,胡茬子皱巴巴的衬衫和裤子。那个工作上很能干的侽人的影子已经半点不剩了存在于这里的,只有一个让人劳心费神只会给人添麻烦的脏兮兮的生物而已。


想要结束了想要得到解放。从照顾这男人的重压之中解放出来再也不想跟这男人的人生扯上任何关系。为此就必须让男人的眼睛看的见才行。等他恢复了视力他就会跑到别处去了吧。根本没有必要考虑什么他的未来


导致肌体丧失功能的源头,在于男人的精神深处忘记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喝酒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确说过“心中不会有什么黑暗”但是河濑认为那是错的。在这个人不让任何人涉足的深层部分里如果在那里的昰和母亲的关系的话,那不就是男人的“心中的黑暗”了吗只要把那个挖掘出来,不管是好是坏也总可以把现在这个钻进了死胡同的關系向前推动了吧。


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没有错的而且先不说什么对错,如果是真实的就不构成问题了。河濑隔着茶几面对着男人直矗地坐了下来。虽然对方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表情的变化确实无法逃过河濑的眼睛的。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男人停下了进食的手,把脸转向这里视线仍然没有重合。

“你和自己的母亲上床吗”

男人没事一样回答,又开始吃了起来本以为他至少会有点动摇的,鈳是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反而害的河濑产生了自己问了要不得的问题的感觉。可是稍停了停他才想起来…...这家伙可是会面不改色地撒谎

一副别再问无聊问题的态度,看都不看这边一眼河濑无处下手,但是她仍然不想放弃

毫无进展。河濑拼命地忍耐着焦躁的情绪真想抓住他的胸口摇晃他,对他吼叫“你给我说实话!”可是就算这么做他也一样不会说吧。事实的真相仍然笼罩在迷雾里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从他嘴巴里听到什么事实了......谎言……谎言……全是谎言。


“你的母亲之前曾经在我舅舅那里看过病”

“那时候,你的母亲曾经坦白过说她和儿子……有那样的关系。”

当然这并不是事实可是既然对方用谎言来防御,那么这边也可以用谎訁来应战吧正所谓以毒攻毒。

男人的嘴巴缓缓地张合着

“我的母亲长期罹患心理方面的疾病,而且还对错觉深信不疑大夫一定是把峩的母亲的错觉当了真而已。”

他脸上的肌肉都不动一下流利地报以堂而皇之的回答。

“我舅舅听你的母亲说她后悔了。”

男人的声銫终于发生了变化

“她说对和儿子变成这样的关系,感到了后悔”

男人垂下了头,他的肩膀微微地摇晃起来河濑还以为他哭了,可昰大错特错男人是在笑。

“你到底是怎么才编出这样的话来的”

在男人的笑声里,河濑拼命试图反驳可是他已经落入了下风。男人茬哈哈大笑了一阵之后说着“好了”端正了坐姿。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这个从来不会主动说什么的男人,第一次向河濑发出了询問

“就是你有没有和母亲上床……”

说出口的,还是自己都觉得难堪的老问题

“知道了那个,你又能怎样”

河濑嘟囔说:“眼睛……”

“也许你的眼睛就会好了。”

“你确认了我和母亲是不是上过床我的眼睛就会好?不管怎么想这个理论都太奇怪了吧”

男人说的沒有错。所以河濑才越发地火大

“你的眼睛出问题的原因也许就在那里吧。所以只要你把那些都说出来说不定就可以发生什么改变。說老实话我希望你差不多一点了。”

“我可不能一辈子都照顾看不见的你吧!”

男人的嘴唇缓缓地动作着

“我从来就没有拜托过你照顧我。”

河濑的脑子里猛地一烫一次又一次地去医院,因为他烫伤了手自己连头发都帮他洗,给他买吃的……自己为了这个男人浪费叻大量的时间和人生而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河濑狠狠踹了男人坐的沙发一脚

“我完全没有拜托过你任何的事情。不管是带我去医院还是给我买吃的,我都一句也没说过……是你自己这么做而已”

“你就连感谢的话都没一句吗!你知道我到底做了多少事……”

“那呮是因为你没有说而已。”

“你并没有说让我出去啊”

谁都明知道让他出去就是个死吧。

“你可差点就杀了我吧”

河濑后背一凉。像喂饲料一样吃饭等人给收拾外表。什么都做不到只会添麻烦而已的存在。可是这个男人其实不是什么都做不到而是根本就不想去想吧。


“……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个生活到底什么时候算个完的可是想了之后又如何呢。”

雨的声音似乎越发地强烈了

“你现在就想把我趕出去吧?可是如果把我赶出去我死掉了,你会后悔的吧这跟你怎么想我并没有关系。所以你才一直照顾着我就好像把金鱼样在水槽里一样。可是和金鱼比起来我又实在是太麻烦了。”


自己已经不用再把心里的犹豫说出来了因为他完全都明白了。

河濑自暴自弃似哋叫了起来

“既然已经这个样子,那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母亲上床了?”

“有啊一直都是呢。”

才几秒钟而已就彻底颠覆了之湔的话。

“不要老是撒谎!对我说实话!”

男人以本应看不见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河濑

“说实话也没用哦。就算说出来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而且也许只会让你更麻烦。要是我为了一时兴起说出了真心话你说不定就会没法放开我了。只要什么都不说我就会按照你的理想,變成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被人埋葬掉的你什么都不用知道,就可以永远地忘记我了”


“别说废话!跟你说话真麻烦。到底上没上床伱回答这个就好了。!”

“有没有意义是我决定的!”

河濑把手放到了左胸上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

男人陷入了沉默。室内只能听到哗啦啦的剧烈雨声

“那,我就和你说实话吧”

一时间,河濑还觉得男人总算是屈服了

“代替的,我要提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会说。”

一说到条件灰色的记忆立刻就苏醒了。

“……你不会又打算坐到我身上来吧!”

“我会吧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作为交换等我说完了,我希望你说‘滚出去’”

“只要你说‘滚出去’就好了。”

这就等于是让男人去死虽然他是个呮会撒谎的家伙,可是河濑却知道刚才那句话并不知撒谎如果自己让他出去,他肯定会死河濑不想说出那句话,绝对不想说他不想負起闹出人命的责任。在他闷头苦恼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主意。


就算让他出去了只要不放着他不管不就好了吗?跟在他身后再把他带囙来就完了。这个他可没规定吧

河濑用干涸的喉咙吐出了这句话。

男人抬起右腿放到了沙发上。他以竖起一边膝盖的样子把下巴搭茬那上面,有点无聊的问:“从哪里说起呢”

“你和母亲上床了吗?”

果然是这样但同时河濑也发现,自己问不出这之上的问题来了这男人和母亲上床了,所以又怎么样呢而且这个不知耻的家伙,脸上一点都没有羞耻的迹象

“因为一开始说不做就去死。”

河濑心裏明白却还是追问了“谁说?”男人笑了

“现在不正在说我母亲的事吗。当然是我母亲了”

“她说不做就要去死,你就答应了”

河濑的脑子里闪过自己母亲的身影……他感到了剧烈的恶心。

“我没法相信还有母亲会说这样的话”

“我也不敢相信的哦。”(又来了这么说话好可爱。)

“因为母亲说她想要啊”

“那你直说你不要不就好了吗。”

“我说不要她会死的。”

“那也许只是吓唬你而已”

“说不定真的会去死呢。”

男人拨起了乱糟糟的刘海

“你是不明白的吧。我看你一辈子也不会明白因为你的母亲是不会说出我要詓死所以你得抱我的人。”

“我们换换吧这样你也就明白我的心情了。”

“就算不正常也无法舍弃父母的吧?”

原本应该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的视线却似乎在房间里游移着,

“她原本就是个爱担心有过度干涉的人,可是父亲死了之后她对我的执着就越发地变本加厉。在我成了高中生的那一年大概是五月吧。母亲说要带我开车远足然后,她把我带到悬崖顶上说我不跟她做爱她就去死。”


河濑响起了那块开满白色花朵的平地

“你去的时候是傍晚,我被母亲带去的时候是夜里只借着月光,在黑乎乎的小路上一直走到了那里……甩乱了头发,自己扑上来的母亲就好像怪物一样很快月亮就被云遮住,什么都看不见了有的只是有什么坐在腰上的感觉而已。可是侽人这种东西真是罪孽深重啊只要被吸被摸,不管对方是谁都会有反应……”

河濑不想再听下去打断了他的话。

“你想知道的不就是這些东西吗”

“我没让你说的那么具体。你就没有罪恶感吗”
“有的啊。”(大叔你真是…….太魔性了……)

“听你的口气我可一点都鈈这么觉得。”

“我一直在想普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普通的可是十五岁就和自己的母亲有了关系,这我就鈈知道是不是普通了毕竟做了这种事又不会写在脸上。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普通但是我很清楚如果自己跟普通不一样,别人会用什么樣的眼光来看我我在班里也尽量地不显眼,表现得特别老实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自己和母亲上床的事我不想被囚轻蔑,也不想被人用那种眼光盯着”


“只要说清楚了不就好了吗。”

“和你母亲说清楚说你不想和她上床。”

“我说了不知道多少佽哟然后她就哭着说‘你不爱我了吗?’知道我道歉为止整整一晚上都是这个样子。之后就肯定会病倒过着过着,我就对说‘我不想做’被她哭求,还有她病倒的事都觉得厌烦了那还不如随她去。我想等我上了大学出了社会,她的执着也许就淡薄下去吧可是峩太天真了。母亲从我十五岁以来就一点都没有改变过。”


男人的话中断了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再次开口道:“四月份……”

“不昰会换班级或者来新社员的时候吗。我看着那些新面孔就会想这里面肯定谁也没跟母亲上过床吧?”
(木原太赞了这种神奇的想法峩真觉得之后大叔会有。)

“人是会习惯的生物做爱可以满足性欲,又有快感做着做着开始觉得,这样下去也许并不坏了母亲绝对鈈允许我爱上其他的什么人。她的精神又这么脆弱我没法丢下她一个人。这样也只能一辈子在一起了一旦放弃了,就变得轻松了好多我就对自己说,我是娶了一个叫母亲的妻子而已直到她死,我们都继续着这样的关系”


“这不是太不正常了吗?”

“那为什么要继續下去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啊!”

“不管用什么办法,结果也都是一样的吧而且我也知道我是被她爱着的。既然她这么爱着我那么峩把我的人生都给她也没关系。可是啊到最后她还是擅自死掉了。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哦那天我下班回来,房子里没有点灯我以為她出去了,向房间里一看却见她在和室的房梁上上了吊。”


虽然是自己让他说的可是河濑现在后悔起来。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知道嘚好男人说说出来也没有意义……的确是这样。就算知道了有能怎么样那已经是无法更改的过去了。


“我已经说到母亲去世了可以結束了吧。”

河濑不假思索地摇头说“不能结束。”

“你还没说之后的事”

“之后?没有之后了”

“既然你母亲死了,那那再和普通人一样,找个恋人不就好了吗”

“因为我想把人生给母亲。既然她那么爱着我之后我也只想着她一个人就好了。”

“你说只有母親一个就好那又为什么会胁迫我,坐到我身上来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很有意思我只是想逗你玩玩而已。”

河濑抓住了男人的胸口但就在拳头揍到他脸上之前,又停住了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点都不害怕的男人的表情反而就冷静了下来。

这个满嘴都是谎訁的男人可是嘴上撒着慌,他的行动却没有一点谎言难道说……他想到这里,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难道说你喜欢我?”

河濑听到侽人轻轻地吸了口气

“我中意你哦。……中意到想尝尝把你的家伙弄到我身体里的滋味的地步”(真心觉得大叔很可怜)

等河濑清醒過来,他已经把男人推了出去男人沉没一样地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呼地轻声出了口气

“我可是全都说出来了。这次换你遵守约定了”

双手撑着沙发,男人慢慢地站了起来笑一样地眯起了眼睛。

“好了说让我滚出去吧。”

就好像被冰做成的手指摸了一样后背上一股寒流。

男人的声音就好像用色素染成夸张颜色的夜店里的糖果一样,带着甜蜜又充满毒素的振动

天下着雨,男人却没有拿伞河濑穿上鞋子,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打开了门。眼睛看不见的男人走起路来也很慢河濑看到了他摸着公寓楼梯的扶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哋向下走的背影

到了最后一个台阶,男人的身体突然向下一沉他的脚在地面上一滑,摔到了可能是打进来的雨淋湿了地面吧。从楼梯口摔到了外面之后男人很快就被猛烈的雨水淋成了落汤鸡。

湿淋淋的男人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他弓着腰,双手向前伸着用鞋尖去摸索一样向前走。走了三米左右他走到了水泥的步道上。似乎发现了右手边是公寓的围墙他用手指摸索着围墙走着,那畏缩的脚步也变嘚干脆了几分

河濑隔了一段距离跟在男人后面。虽然应该立刻就把他带回去可是他想知道这个什么都没拿的男人到底想要采取什么样嘚行动。本以为他会听到雨打在自己雨伞上的声音但是男人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长二十米左右的公寓围墙突然中断了那里有个小小嘚台阶。男人又摔了一跤对面走过来一个年轻男人,但他只是看了摔到的人一眼然后就装没看见扬长而去。

男人一段时间里都没站起來动都不动一下,河濑担心了正要跑过去的时候,男人又慢慢地撑起了上半身站起来之后,男人前后左右地挥动着双手右手一次佽地在同一个地方彷徨,一点点向右靠过去

男人就这么走到了已经打烊的便当店的屋檐下。店铺的右边有个清凉饮料自动贩卖机男人帶着呆呆的表情朝着那个不动了。
雨水从灰色的头发上滚落下来衬衫和裤子都湿到了紧贴在身上,把他那瘦弱的身体线条暴露无疑男囚用双手擦着湿漉漉的脸,背靠着拉下来的卷帘门慢慢地瘫坐下去他的双腿深深地弯着,蜷起了后背把额头贴在了膝盖上。

他激怒河瀨让河濑把自己赶出了房间,可现实就是这样的吗男人以过路的人看到都只会觉得“可怜”的样子缩在了那里。
男人抓着湿漉漉的灰銫头发那手指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男人说自己在公司表现出来的冷酷是一种拟态可是那个面对着自己,轻飘飘地说着死的傲慢不逊的男人的形象也并不是真的吧?那他真正的样子又是怎样的呢难道就是凄惨地瘫坐在那里的人吗。

男人总算站了起来低着头垂下肩膀,双手摸索着周围缓缓地前进。就这样走到了大路上那里车子流量大,路口有个红绿灯
男人在斑马线前面,地上有凹凸的蔀分站住了脚步信号灯变绿了,响起了步行的音乐但他还是站着不动。当河濑以为他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步行的音乐消失了。

在短短的时间差之后等红灯的车子一起开了起来。与此同时男人的身体大大地摇晃了一下。他向着道路对面就冲了出去河濑把手里的傘一甩,拔腿飞奔

叭------响起了高亢的喇叭声。……河濑没能赶上不过虽然他没赶上,男人也没被车轧到他在斑马线上偏右太多,冲出詓的同时就撞在了红绿灯的杆子上被弹开似的向后坐倒。发现了男人的司机带着警戒的意思用力按响了喇叭

河濑抓住了跌坐在地上的侽人的衬衫领子,硬是把他拖到了背后的体育用品店前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没事的”
男人不知道把自己拖开的人是谁。
“我的眼睛看不见不小心搞错了路而已。我的家就在附近没事的。”
……这种谎言听了也白费河濑捡起了丢下的伞,抓着男人的手腕强荇把他拉了起来。
“那个要去哪里……”
河濑无言地用力拉着他,男人脚下磕磕绊绊地跟了过来走着走着,男人似乎总算发觉到底是“谁”在拉着自己了
“……能不能请你放开手?”
他的声色一下变得好像对陌生人一样
“我走到那里也费了不少功夫啊。”
没错毕竟河濑一直都在后头看着。
没有回答男人走了三十分钟的路,这次只用了几分钟就走了回来走上公寓楼梯的时候,和隔壁的邻居擦肩洏过年轻的上班女郎怀疑地看着全身湿漉漉的两个人。

把男人带回房间里锁上了门,这才第一次放松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就直接进了脫衣所。脱掉嘴唇变成紫色的男人的衣服自己也赤裸出了被雨水浇的全是鸡皮疙瘩的皮肤。

把全身冰冷的男人推进浴室里强行让他坐丅,从头上把淋浴冲下去等男人温暖了身体,自己也洗了淋浴两个男人挤在浴室里实在太狭窄了,但是河濑也没有到脱衣所去一个照看不到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不能让他一个人

“你说让我滚出去的啊。”
男人小声地嘟囔(好可爱,萌)
“可我没说不把你带回來”
河濑以强词夺理来应战。
“就算你把我带回来也没法改变什么。我不会改变只会让你难受而已。”
河濑关掉淋浴坐着的男人站了起来。他伸出双手摸到了河濑。抚摸着肩膀的手指沿着手臂落到了手腕上。男人抓住河濑的两只手腕把他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脸頰,然后缓缓地滑落到脖子上

继续而细小的声音在浴室中回响着,河濑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杀了之后,随便丢到海里或者山里就恏了”
河濑知道他是认真的,所以才这么害怕
河濑在手上加了力量,男人陶醉似地闭起了眼睛嘴巴像喘息似的半张开来,泄露出了歎息似的呼吸他的眼角上挂着一滴水珠,看起来就好像是眼泪

过了好久,男人才发现那手指怎么也不再多用力他睁开了眼睛,盯着斜上方催促说“快啊”怎么会这样……对这个一心想死在自己眼前的凄惨男人,自己到底要怎么对待才好呢

如果这个男人喜欢自己,那又为什么说要自己杀了他呢一般说来,不是该希望对方也爱自己的吗
河濑就好像看着自己一样,望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的面孔他咕嘟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掐着男人的脖子粗鲁地亲吻了上去。被拉过来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嘴唇很快分开了,但男人的眼睛受惊似嘚睁得老大这是河濑至今为止从没见过的表情。他又亲了一次这次换成男人拉住了他。

男人低声地喘息起来把舌头伸进了河濑嘴里,凶猛地贪求着河濑的舌头光是把想要的给了他,男人的腿间就硬了起来这个欲望形状鲜明地,一个劲顶着河濑的腿……河濑还是苐一次看到有人做出如此羞耻又丢脸的邀请。

男人彷佛用脸孔摸索河濑的身体似地跪了下来用脸颊去蹭他的腿间。然后把垂下的东西含進了口腔里温暖的感触让河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他咬住牙齿闭着眼睛忍耐着忍着忍着,在男人舌头巧妙的配合下快感战胜叻厌恶感,那里传来了坚硬的感觉

……对于上床的事,河濑已经没有抵抗感了之前那次时,由于被男人强行夺走的感觉太过强烈他呮是厌恶而已,但是这次却不同
这也许是对那个只对死才会有反应的男人的可怜吧。
由于并不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做爱的过程Φ,河濑的头脑一直是冷静的或者说冷却才更正确些。因此他得以客观地看到了男人的所做所为就连男人跨坐在自己身上,激烈地摆動着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他似乎很喜爱河濑的男性象征一样舔着,两次放进了自己体内等到他满足了终于拔出来后,又一次次亲吻著河濑这才躺到身边睡了下去。听到那规律的呼吸声河濑思考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以前他就曾经有过那种打開不该打开的箱子的感觉现在也是同样的心情。他不知道和男人睡觉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想着想着他发觉自己也做了和男人哃样的事情。为了挽回想要去死的母亲而跟她上床的男人为了挽回想要去死的男人而使用了身体的自己。那么以后等待自己的,也会昰和男人一样的“虽然想放手却又无法不管”的人生吗?

为了同情就把身体给对方说到底也还是同情而已。就算男人那种“我要去死”的冲动一时好不了也不能一辈子就跟这个男人打交道下去。

自己的亲吻和做爱只是义工性质而已这点那个聪明的男人不会没有发现箌的。可是他却还是为得到了的东西而开心吧
但是如今这种状态换成是自己的话,中途就只会觉得空虚罢了没有伴随着心的做爱能够滿足的只有身体而已。和男人上床果然还是一个错误可是已经做了的事情也无法挽回了。如今在这个狭窄的床上男人的体温就在自己嘚身边,这就是现实

虽然知道太轻率,可是当时的那个状态又该怎么办才好呢如果他想交谈的话,自己可以陪他交谈他说想要安慰,自己可以给他安慰可是男人要的却只有死,还有自己的身体而已河濑在完全搞不清楚该怎么做才好的情况下,被男人感染似地也坠叺了梦乡

他醒过来的时候,雨似乎已经停下听不到雨声,周围笼罩在模糊的光线里
时钟指着不到早七点的位置。男人在床上坐起上半身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连眨了几次眼后对方的视线转了过来,那双眼睛本应该看不见自己才对

男人的左手在床单上摸索,河濑慌忙装成还在睡的样子男人的手碰到了河濑的肩膀,又沿着肩膀到了手指他轻轻地抚摸着河濑右手的手掌。那是根本想象不出昨天还在積极地摆动腰的样子充满了顾虑的碰法。比起赤裸裸的性行为来河濑觉得还是这样细小的部分更能表现他对自己的感情。

河濑故意地發出了“嗯嗯”的声音手指立刻放开了,他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会想这样地碰触自己吧真是奇怪的男人。
河濑起身打开了窗子。昨忝的雨就好像没有下过天空是一片晴朗。
“你能不能把外面那把锁打开”
“那可为难了呢。我也不能从窗子到外面去吧”
“请你绝對不要做那种给别人添麻烦的事。我家在二楼一个弄不好让你摔个半死不活,那我就更麻烦了”
男人很没礼貌地盘腿坐在了床上。
“伱已经没有必要把我关起来了吧或者说,你现在觉出男人的好来了”
这露骨的讽刺让河濑皱起了眉头。
“之前你不是还厌恶与男人上床甚至到了想杀了我的程度吗。”
河濑走近男人他看到了恶意地眯起来的眼睛,还有嘲弄地半张着嘴直到昨天看到这张脸,有的只昰出手揍人的冲动但是今天却可以冷静地观察了。河濑觉得他是为了激怒自己才故意说出这种话来的。

河濑抓住男人的脖子硬是把怹按得低下了头,在他赤裸的臀部上毫不留情地啪啪揍了两下白皙而圆润的屁股上顿时清晰地浮现出了红色的手印。

男人垂着头眼睛卻睁得老大。他的脸颊上似乎染上了粉红的颜色然后迅速地变成了通红。这家伙可以没事一样地把赤裸勃起的那玩意儿按在别人身上被当小孩一样打屁股却会觉得害羞吗?这种很有人性的反应让人意外也许这个男人还是不说话才会比较老实吧。

河濑弯下膝盖轻轻抓住了男人变得通红的耳朵。
“你一句话都不用再说了”
男人的嘴唇微微地张开。
“在我说好之前一句话都不许说。”
有了言语就不行这个男人会撒谎,会挑拨会激怒他人,所以自己才好几次地被迷惑了他伸出手去,碰了碰那个表情僵硬却又有哪里带着不安的嘴巴。抚过撅起的嘴唇触摸着眼睛,慢慢地那个脸颊不再绷紧了。

在好好地抚摸了那张脸之后河濑放开手,男人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虽然仍然没有表情,但是却好像小狗寂寞了时候的动作一样

虽然手里在工作,但是心里却挂着男人的事昨天和今天都是这样,一天②十四小时都不能不看着他不过就算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从二楼的窗子里跳了出去那也摔不死人的吧。河濑一遍遍地这样说服着自己

上午的会议陷入了白热的状态,一直拖到了下午河濑在附近的汉堡店飞快地吃着过晚的午餐,跟他隔着一个位置的地方坐着一对亲密到光是看着就觉得不好意思的年轻情侣。看着他们河濑忽然想,家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希望呢难道也想和自己像那对白痴凊侣一样,和自己交往做自己的恋人吗?

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安慰品提供给他那是不可能的。说老实话根本不可能。而男人的另一个願望就是死了河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那么想死。是因为所爱的……母亲自杀带来的冲击吗可是他母亲已经死了六年多了,现在再殉凊也未免太迟了吧就算身体已经有所联系,但是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下班回来时晚上七点左右,因为在意房间里的男囚所以尽快结束了工作。玄关有男人的鞋子但是客厅的沙发上却没有男人的影子。他不会真的从窗子里跳出去了吧河濑心里一凉,隨即就看到他睡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男人还跟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样毯子掉下去一半,露出了他白白的臀部

男人俯卧着,脸孔没有朝向这里也不知是明知自己回来了,却仍然无视自己还是真的睡着了。
河濑坐在床边碰了碰他的肩膀。那人的后背一颤捏捏早上變得通红的耳朵,头稍稍地转了过来露出了脸孔。
这种好像在闹别扭一样的动作似乎也不能说是不可爱。
他伸手去碰碰男人的脸颊看不见的眼睛似乎很痒似地眯了起来,脸颊动了动河濑碰碰他的嘴唇,他好像猫儿一样舔了河濑的手指滑滑的触感让他反射性地抽回叻手。男人似乎不知道手指已经抽回去了反而伸出下颚,翘起舌头试图寻找。因为看他很想要的样子就再一次碰了他的嘴唇。他很開心地把河濑的手指含进了口腔里

他就好像想要奶水的小猫一样,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吸吮着河濑的手指男人盖在腰上的毛毯掉到地仩了。男人横躺过来双膝轻轻地摩擦着。腿间的草丛里兴奋的性器已经产生了力量,尖端也在颤抖着本以为他像小猫一样可爱,但昰身体的反应却像是只雄猫一样

被男人吸吮着手指,看着他有了反应的那里下半身就不由得渐渐地热了起来。在河濑发现到自己竟然洇为男人的媚态而兴奋时立刻粗鲁地把手指从陶醉地吸吮的男人嘴里抽了回来。

他回到客厅里把超市便当放在茶几上。却听到寝室里傳来甜腻的“嗯嗯”喘息声。
男人全裸地走到了客厅里坐到了沙发上。他把打开了盖子的便当放在膝盖上无言地吃了起来。
男人右邊的乳头红的厉害河濑记得刚才还不是这个样子。说不定那家伙自慰的时候自己弄成这样的吧河濑的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嗓子有些干为了不看男人的胸口,他低着头吃着便当

昨天他那化脓了的右手被雨水打湿了,不过就算河濑没有什么医疗知识看起来也比原来好叻很多。在没拆绷带就洗了澡之后又拆开绷带涂上软膏,再卷上新的男人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很老实。

河濑把换洗的家居服塞给男人紦他推进寝室里,自己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喝着啤酒虽然眼睛在看电视,可是内容却一点也没有进到脑子里结果迅速地喝干了两罐啤酒の后,就关了电视在沙发上躺下了。

为了监视男人夜里不会逃走他决定今天晚上自己睡沙发。虽然从男人白天的行动看起来没什么大問题但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河濑躺下之后闭上眼睛想着男人是一直睡在这个沙发上的,头脑就奇怪地变得清醒起来反而没了睡意。

茬狭窄的沙发上翻了好几次身又把毯子裹在身体上,但就是睡不着他起身来打开了灯,拉开了寝室的拉门男人的衣服就扔在拉门的旁边,他是赤裸着睡觉的一发现这一点,嗓子就立刻干渴了起来

男人在望着这边,他全裸地躺在床上立起一边的腿,腿间全露在外媔要是昨天的自己,肯定会立刻背过脸去看到男人的那活儿只会让人恶心而已。可是现在却已经知道了,那位于最深处的场所是什麼样子会怎样地贪求着自己。

像是要切断诱惑似地他关上了门,直接去了厨房又喝了两罐啤酒。在轻微的醉意之下他倒在了沙发仩。虽然可以就这么睡了可那立起一边膝盖的样子却一次次地闪过脑海。他对自己说着不行不行的时候,却追溯到了为什么会不行的根本问题自己的冲动里没有爱情,有的只是性欲而已可是既然对方要求,自己给他不就好了吗让那段关系成立不是也可以的吗。

比躊躇更大的冲动让他再次打开了门。男人以与那个时候同样的姿势望着这里河濑没法不觉得他是在诱惑自己,他咕嘟地咽了口口水
┅踏进寝室里,地板就发出咯吱一声
“我也要睡床,你往旁边一点”
男人一点点地向着墙边蹭了过去,河濑把身体滑进了空出来的空間和他预想的一样,温暖的手臂缠绕上了腹部脸也蹭到了脖子后面,舌头湿漉漉地舔着脖子一开始还在忍耐,但是越来越忍耐不住终于扭过身体,转向了那边

男人紧紧地贴在河濑的身体上。赤裸的皮肤很温暖灰色的头发上飘荡出自己用的香波的香味。心里还想讓他舔个够就好了吧他又吸吮起脖子来。不过这么做着的时候牙齿时不时会碰到脖子,有点疼

男人的身体分开了。他的嘴巴还半张著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上了一张床就受到了诱惑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的。这才不是自己出手也不是自己强迫。河濑在脑袋里编造者那些奇怪的理由施恩似地在他嘴边上亲了一下,男人似乎很兴奋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抚摸上他的后背他的身体哆嗦叻一下。用力地揉搓着那小小的臀部到了能留下手指形状的地步,他的口中泄露出了“啊”的声音男人弓起的下半身就好像在说你要負责似地贴在了河濑的肚子上。

脱掉短裤把男人拉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只在有感觉的时候发出声音来就好了”
……耳边传来侽人颤抖似地甜美喘息。

松下无论如何都有事要商量河濑在下班之后带他去了居酒屋。进了十月夜里凉了很多,走到外面被风吹着僦觉得有点寒冷了。
早上说过可能要晚点回来男人问“有什么预定吗?”虽然想说让他等着自己回来但是没能说出口。
在这家有酒水無限供应套餐的居酒屋里点好了菜用生啤酒干杯的时候,松下把一卷纸在河濑面前展开是婚礼场地的桌子配置图。
求婚一星期之后松下的女朋友发现自己怀孕了。两家人都大喜过望说婚礼必须要快点进行了,慌慌张张地开始进行起婚礼的准备来
“我对这个不怎么茬行,能请你帮我一下吗”
河濑的确是曾经举行过婚礼,可是才过了一年不到就又离婚了真亏松下会拜托这样的前辈。在向别人询问席次之前先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吧?虽然很想对他说教但是又不想拖下去,就随便给了点建议

松下的女朋友似乎在决定结婚之后就搬进了他的公寓里,已经是新婚状态了
“一大早啊,她就用温柔的声音叫我‘快点起来哦’然后我们就亲嘴。然后到厨房去看到早饭巳经做好了然后上班之前我们再亲嘴……”

河濑}

  最近女友怀孕1个月 现在特别多疑 鈈仅上缴工资卡没收房门柜子抽屉钥匙 接电话都要过问 发现身体有香

最近女友怀孕1个月 现在特别多疑 不仅上缴工资卡没收房门柜子抽屉钥匙 接电话都要过问 发现身体有香味或长头发就盘问好久 周末居然把我给锁家里不给出门 时不时她打印通话清单 以前温柔体贴女人现在怎么這么多疑?搞得不想回家又不得不回家 超过晚上10:00不回家就打电话找我或去哥们家找我 回家揪耳朵 说我不负责任 心好累 上班已经够累了 建议她囙家她又不回 说留下来陪着我 各位已婚女人或准妈妈 你们女人都这样吗希望各位给些建议

有了宝宝心理压力本来就好大,你要理解多抽时间陪陪她吧,别老想着自己到处玩下班去哪都带着她不就好了吗?她只是没有安全感心理很恐慌,看不见你就会胡思乱想以前嘚她可以美美的,怀孕了只能为了宝宝放弃打扮身材会越来越走形,怕你会嫌弃会被外面光鲜亮丽的女人诱惑,只希望你能多点耐心陪她吧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加班下班了的说说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