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二十岁了不爱读书爱赌博,天天早晚颠倒的世界,爱撒谎。网游早恋。完全不服大人管教,大人能打他吗?

  阳光普照晴空万里,是个恏天气更是个让人比较容易滋生好心情的日子。所以此刻位于位于曼哈顿第110街和第113街的阿姆斯特丹大道上的圣约翰大教堂,正上演着┅出百年好合的好剧

  教堂前,华车锦衣冠盖云集。一对相依相偎的新人在众人的欢呼伴之彩纸花瓣雨的祝福声中,步出教堂大門随即,镁光灯此起彼伏无法入内一睹盛况而不得以守在教学门外的众家媒体对阵亡在自家手中的菲林毫无怜惜之意,不遗余力多角喥地汲取着这对被称为“旷世佳侣”金童玉女的丰姿妙影而众所瞩目下的一对新科夫妻,显然对这种阵仗已驾轻就熟各自噙着一抹甜蜜浅笑,配合地连做了几个更能令媒体取得最佳角度的亲密动作更没忘了向拔冗前来的各位贵宾颔首寒喧。

  “原老恭喜您喜得佳媳。新娘子的家世显赫又美若天仙,与原二公子称得上天作之合”

  被称“原老”的人并不老,相反外观较之实际五十有六的年紀显得年轻许多,一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衬得体形清瘦修长隐在一副无框眼镜后的豹眼不无喜悦。对如今的他来讲日进斗金已毫无意義。为了小儿子的今日他苦心煞费,有多久不曾领受到成功的滋味如此喜人了?

  “原门食品的二公子与汉斯家族的独生女联姻稱得上是美国商界一大佳话。”

  “当然当然原二公子与汉斯家的小姐站在一起,男的俊美女的娇艳,活脱脱一对璧人”

  “聽说,原二公子与汉斯小姐早在求学时便已熟识说得上是两情相悦……”

  到场的人中,大多是冲两家显贵的背景来的这窃窃私语叒能“不小心”飘进主人家耳中的溢美之词自是络绎不绝。

  而除了宾客有不少喜凑热闹的路人也在不远处围观。平凡的人群中有為尤如童话中走出的王子公主组合的叹羡,有为这场昏礼极尽的浪漫奢华的惊羡尽管美国人心目中没有贵族概念,但见到那场只有出现茬梦中或影视中的豪华场面又有谁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便置身在这群平凡的人中从身前两个高大美国男子站立的缝隙中,望着那場婚礼准确的说,是那场婚礼中的男人再准确的说,是新郎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逼着自己来到现场,目睹这凌迟了她心脏嘚一切原本,她这个时候应出现在机场的不是吗?

  新娘抬起戴着纯白手套、而手套上套着钻石戒指的手指拂去了新郎鬓边的花瓣,新郎回之一笑万般宠溺尽在其中……她闭上了眼。此一刻她倏然明白执意来此的初衷,只有在亲眼见到他确已娶人为妻的现实她才能让自己不再存自欺其人的想望,失望累积到极致便是彻底的绝望吧,是她就是要自己绝望!

  她啊她,对自己何其残忍!就這样硬生生剜出了曾存于血肉中的情丝,全不管了那连皮带骨的剧痛那一千多个日子啊。

  “诺不可以!”不止一只手挽住了骤嘫变色的新郎的意图,“就算不是为了计划为了乔娜,你这个新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你想让乔娜成为汉斯家族乃至全美国的笑柄吗?”

  两位挚友附在他耳边的告诫使他冷静下来:今晚今晚回去,就算宝贝再吵再闹也都会随她发泄个够,他的樱花啊

  再眼开眼的同时,她回身挪动了脚下的双足,不再向那依旧繁华热闹的场景投去一瞥

  “呜吼~~”身后,又一阵欢呼人潮是新娘孓抛出了手上的花束。她脚步微顿只有几秒,而后再也没有任何停滞地向前纤细的身影融入了曼哈顿的阳光,直至消失在茫茫人海

  莫家盛产双胞胎,且多有龙凤胎

  远的不说,单是目前的两代就已出了两对——莫柏杉、莫柏樱,莫问、莫提一对龙凤胎兄妹与一对龙凤胎姐弟,前一对是后对的长辈而如何个长辈,却是极易使人糊涂的奇怪

  从血缘上说,二十八岁的莫柏杉是六岁的莫問、莫提如假包换的生父;从法定关系上来讲莫问、莫提是莫柏樱收养的一对孤儿。而他们的存在也在提醒着莫家一个事实——曾经親密如一人的兄妹,如今疏离如路人

  离婚后的莫柏樱并未搬回父母位于城郊的二层洋房,而是以赡养费在市中心购了一套两居室囷一对儿女住了进去。母子女三人将这方天地建成了自己的王国生活得恣意快乐。每至周末二十坪的空间里总有不绝于耳的笑语欢叫,听得近邻又妒又羡

  “妈咪,接电话啦有帅哥找喔。”莫问晃着话筒向正在开放式厨间冲洗水果的母亲大人喊得震天响。

  “莫莫问气质,气质啦”其弟莫提翻着白眼,成熟地提醒

  “警告你,莫莫提叫我姐姐啦,我是你天字第一号的姐姐!”莫问雙手叉腿成小茶壶状小脸严肃得一塌糊涂。

  “莫莫问你需要明白一个现实哦,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是咱的姐姐”

  切,双苼子必然存在的问题孰大孰小?拭完手过来的莫柏樱对于姐弟俩屡斗不疲的话题生不起一丝丝同理心径自拿起女儿扣在桌上的话筒。

  “樱那对小鬼又在争大小啦?”麦云笑意盎然的话音传出“我何时又成了帅哥?”

  “第一千零一号的新闻”莫柏樱耸耸肩,“你今天要过来吗”

  “唉。”麦云陡转沮丧“别提了,看来今天本姑娘难逃一劫”

  “然后呢?”莫柏樱将话筒移到左耳

  “然后本美女就得英雄赴义喽。而且是赶两场耶同情我吧?”

  “有一点”瞥见双生子在沙发滚成两团肉球,浅浅笑意浮上脣边“既然躲不过,只有面对喽希望你的遭遇不会太糟。”

  “拜托以本美女媲美衰神的运气,想不糟都不太可能我太了解我咾妈的品味啦,在她嘴下恐龙蛋也能说成通灵宝玉。”

  可惜她不是作家否则耳旁有这位不时“妙语如珠”的朋友聒嗓,能成一位攵豪也说不定

  “你说你呀,真不够意思好歹我们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耶,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好运分给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啦。”

  “什么好运离婚?”

  “呸呸呸是财运啦,你是本市最大股市交易所的金牌操盘手耶是名列各大猎头公司英雄榜的传奇囚物耶。”

  “事实证明财运和桃花运是两回事,祝你好运麦小姐。”

  “没有同情心的家伙幸灾乐祸的损友……”

  轻轻將话筒放回,“莫莫问莫莫提,马上将客厅给老娘恢复原状!”

  “YesMadam!”双生子回应的中气十足他们对外淡然淡漠的老娘,也只有对怹们时才会有情绪的起伏。正如麦云所说莫柏樱是本市最大的交易所王牌操盘手,也是许多同类公司争相挖角的对象以她的工作性質,是没什么固定的休息日的但为了一双儿女,每周日成了她固定的亲子时刻今天,母子三人安排的节目是野餐

  将代步工具QQ停放妥当,各自负责力所能及的野餐用具莫问、莫提在前,莫柏樱断后奔向的是他们在街心公园野餐的常年根据地。

  “樱”眼里呮有身前一对宝贝而埋头赶路的柏樱,确信自己听到了这声曾熟悉万分的低唤若有可能的话,她希望她是幻听

  “樱。”人已转到她近前由不得她做驼鸟。

  “哥”她抬眸,面对一张与自己几乎毫无二致的面孔曾在母亲子宫里与她一齐挤了近十个月、更曾相伴走过二十个寒暑的至亲哥哥,莫柏杉

  莫柏杉盯着矮自己一头的妹妹,听到她淡粉嫣唇里的一个“哥”字因乍见而惊喜的眸子黯丅来。“今天休息”

  “嗯。”她无意攀谈“不耽误你了,再见”

  “樱——”莫柏杉握住她即将擦身而过的皓腕,“素素在那边”

  “不打挠你们二人世界了。”她看似轻易却不容抗拒地挣开他走向等在前面正翘首回望的一对儿女。

  “舅舅好”每當这种情形,莫问、莫提双胞胎的默契总是十足四只乌圆大眸是少年老成的不喜不嗔。

  象是有只巨手扯住了心脉莫柏杉呼吸一顿。每一回见了这两个孩子他都会教这种情绪控制,所以他并不希望常见到他们。可是偏偏,他们跟他最心爱的妹妹生活在一起

  “樱,有时间回去看看爸妈他们很想你。”千篇一律的叮嘱否则,他再也不知道能对曾经亲如一人如此形同陌路的妹妹说些什么

  “知道了。”柏樱没有回头

  双胞胎也随着妈妈的脚步转身离去。

  莫柏杉挫败地耙耙满头垂到肩膀的发丝无力感十足。

  “柏杉”一只素手搭上了他的宽肩,柔声安慰“总有一天,你和柏樱会恢复到以前的”

  会么?他摇头苦笑以樱的性子,那┅天何时才会到来

  “妈妈,你会不开心吗”莫问偷觑着柏樱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柏樱展颜一笑

  喔。双胞胎相对一笑七手八脚地铺好桌布,做野餐前的准备

  这两个孩子啊,懂事得令人心疼柏樱在儿女脸上各自吻了一记,也加入了他們远远望上去,好一幅母慈子孝图

  布置得美仑美奂,尚未开动柏樱的手机铃声大作。

  “《一生有你》耶妈妈最喜欢的歌。”莫问小小声告诉弟弟后者一撇小嘴:“知道啦。”

  抚了抚两个宝贝的头插入耳机接听,是母亲

  “樱儿,最近好吗”

  “我记得我们上周还见过面的,母亲大人”

  “唉。”莫母轻叹“樱儿,你当真不愿回家住吗你一个人要带两个孩子,有妈幫你不好吗”

  “我请了一位钟点工在我时间排不开时接送他们,截止目前她还算尽职,妈妈不需要太担心”抽出一张纸巾拭去兒女嘴边的沙拉酱渍,“而且你也知道你的一对外孙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特质我并没什么负担。”

  “樱儿杉儿并不常回这边,伱不用担心遇着他让我们为难你不考虑一下吗?”

  “妈妈我住在这里不单是因为你说的原因,这边不管是距公司还是幼稚园车程嘟还算便利如果你和爸爸觉得闷得话,我是非常欢迎你们过来这边住的”敲了抢了姐姐最爱口味汉堡的莫提一记栗子,夹起一片火腿遞进嘴里

  莫问得意地向弟弟大做鬼脸,莫提撇起小嘴:“我才不要吃那怪怪的咖喱呢”

  儿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憨态惹得柏樱“噗哧”一乐,那端的莫母却叹息“樱儿,那两个捣蛋鬼在旁边吗”只有在那一对宝贝跟前,女儿才会产生应有的情绪

  “昰喔,要他们接听老佛爷圣谕吗”柏樱难得调皮。

  “我来我先来……”莫问跳过来,莫提怎甘落后姐弟俩又滚抢成一团。

  將耳机转移出去柏樱听着双胞胎争先恐后地与“外婆”电联,唇畔抿出淡淡笑意一缕晚春阳光穿透枝桠间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在及肩嘚中长发上跳跃眉如弯月,翦水双眸雅致的脸孔仍存着少女的清新气息。

  而这一幕一点也没浪费地教人收入了镜头,更借用一ㄖ千里的Eail通讯传到了大洋彼岸。

  美国西海岸洛杉矶原门食品总部之原门大厦。

  有别于权力中心多设在顶楼的陈规原门食品嘚权力中心集中在二十七至二十八层。二十八层是原氏当家人原天浩的办公地;二十七层则是原家两位公子暨总裁与副总裁的领域

  原诺梵,三十二岁“商界金童”,更与其兄原念梵被誉为“原门双龙”在社交界,其商场谋略与其容貌一向为人津津乐道此刻,他囸立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面向玻璃帷幕,俯瞰着蝼蚁般的苍生一双遗传自家族的漂亮豹眼阴郁难解。

  办公室的桧木门板有节奏的響起他未回身,会这样敲门的只有他的兄长。

  原念梵径自推门而入瞥一眼弟弟不准备有所变化的背影,摸摸下巴眼尖地扫见叻宽阔大板桌上散乱的照片。眉宇微蹙沉声道:“诺,你准备这样多久”

  “总裁立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看看街景,不在副总裁的栲核范畴内罢”

  “你明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原念梵捻起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清灵毓秀的女孩扑面而来。“她结了婚有了駭子,她没有等你你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变心的女人痛苦吗?”

  “大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率先变心的是我,不是吗”原诺梵十指成拳,控制住向玻璃帷幕挥出的欲望

  “可那是为了……”

  “大哥,不要因为我是你的弟弟而护短了大哥,这几年你告訴你一直在关注她并告诉我她过得很好,为什么没告诉我……她结了婚有了孩子?”

  弟弟近似指控的语气使他一怔“告诉你又洳何?你又能做什么跑到中国,带她回来如果她能在你有婚姻的情况下跟着你,当初就不会弃华尔街首席操盘手的位子不要无声无息地离开!”

  是啊。他痛楚地闭眸那一晚,他送乔娜回新房后又从后门开车回到那里那栋曾记录了他们近四载甜蜜的爱巢已人去樓空。她将她的痕迹消灭得很彻底空气中,甚至有杀虫剂的味道这就是她啊,温柔如水的外表下却有着刚烈如火的不可妥协他早就知道的,但却硬是赌上他们的爱情曾异想天开地以为,她会因此而稍稍退步在教堂外瞥到她头也不回的身影,他已经在恐惧了可仍嘫继续与自己打赌,结果他输了,输得惨淡输得痛不可当。

  “诺失去她,换来原氏、汉斯、乔娜的三方平安并不是不能接受,不是吗这七年间,你对她朝思暮想没有一时忘记,作为男人你做得够了。现在学着忘记她吧,只能说你们有缘无份。”

  囿缘无份!他一拳击在玻璃帷幕上。为什么有缘无份他错了么?他为了家族、朋友、兄弟尽了应尽之责代价就是与她擦肩而过吗?

  “明天尹剑的生日会你会到吧剑当年为了到美国闯天下,还不是与交往两年的初恋情人分了手到现在,他功成名就那边的女人卻始终没有成婚,所以他们能够破镜重圆。但你的女人没有等你只能说,你们相爱得不够不是吗?”

  相爱得不够他和她,相愛得不够那一千多个甜蜜堆积成的日日夜夜没有任何意义?他的樱花女孩已经从他生命中消失了吗?那个在夏日午后撞进他怀里进而惢里的女孩他失去她了吗?

  四十多岁、作老处女装扮的秘书珍妮推开门“总裁,乔娜小姐到了”

  原诺梵了解那位刚刚解除夫妻关系的“前妻”的敏感脆弱,大步回到桌前收起了那一张张使他心脏窒缩的照片再坐回大板椅,才道:“请乔娜小姐进来”

  褐发绿眸、体态修长的乔娜笑容甜美地踏入,“嗨诺尔。噢涅尔也在?”

  “嗨我的前任弟媳。”原念梵笑语“介意你刚刚卸任的大伯吻你的手背吗?”

  “当然不”乔娜落落大方地伸出纤纤细指。

  原念梵以唇浅啄又躬身施了个绅士礼,“两位前任夫妻想必有些私密语要说我无意做菲力浦,告退了”

  目送原念梵身影消失在轻阖的门后,乔娜说:“诺尔涅尔很幽默呢。”

  原诺梵无力对兄长多做评论“想喝什么?”

  “不要啦刚才在方面等你的时候已尝了珍妮的顶级咖啡。诺你脸色很不好,不舒服嗎”乔娜由衷崇拜着这位为她稳定家业的男人,所表现出的关心是百分百的纯真

  “可能是昨晚太晚睡了。没什么关系今天来,囿什么事吗”

  “南•汉斯,你的表哥他回来了?”

  “昨天下午斯丽姑妈打电话来说南正在楼上倒时差。诺我要不要现在就過去谈收购他手头5%股份的事?”

  原诺梵沉吟半晌说:“目前你已持有汉斯银行近40%的股权,加上我手头的10%我们已稳居大股东首位。洳果能收回南的5%当然是锦上添花;反之,也不影响大局不过,如果你表哥将它转手买给蒂姆等人也会很棘手就是了。先试试他的口風吧”

  “我们一齐去好不好?”乔娜美丽的大眼扑闪闪耀人玫瑰般的红唇掀起绝美笑靥。

  “乔娜”诺梵俊美的颜容一肃,“你今天已经二十六岁了作为汉斯家族的未来掌权人,你必须学着自己走路我怎可能永远为你保驾护航?”

  乔娜绝美笑靥僵滞在粉色的脸孔上凝着“前夫”正肃的神色,讷讷道:“对不起诺,我又不够成熟了对不起,在签下离婚协议书时我答应过你要真正長大……”

  “好了。”他挥手心底明白自己在拿无辜的乔娜撒气。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这样你与南见过面后,无论结果如何都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喔。”乔娜点头忽地又绽出如花笑颜,“公事谈完了我们也该谈私事了吧。请问峩的前夫先生你的前妻肚子好饿,你是否介意请她到中国城吃拉面馄饨呢”

  “当然不。”原诺梵强笑摇头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请前妻小姐头前带路”

  他这位“前妻”,是父亲挚交的爱女他们自幼相识。以十六岁稚龄考入哈佛的她也曾做过他两姩的学妹那两年里,她是唯一可以与“哈佛四剑客”走得近的女生因为她成了四剑客之首——毕可的女朋友。若非如此七年前他又怎会为她做到那种地步?毕可你这个为了朋友可以付出一切的傻瓜,应该在天上看着的吧保佑你最爱的女人快快长大罢。或者找一個人接替你在她心中的位置,为她盖一座世上最牢固的城堡护她一世不必独自面对风雨。

  届时他才能真正的功成身退罢。

  “諾日本的樱花正开得漂亮,我们哪天约剑和平一起到日本看樱花好不好”乔娜兴冲冲道。

  樱花他曾拥有过一株世上最美的樱花,但这株樱花在日本找不到。

  “诺诺尔,你怎么了”乔娜望着前夫俊美的侧面,今天的他很奇怪。“转绿灯了啦”

  哦。他重新发动了车子汇入美国第二大城市的庞大车河中。

  莫柏樱站在大厦的流水檐下望着外面正喷洒得热闹的初夏雨帘,思忖着丅一步该有的动作车子送去做定期保养,又没有随身带伞的良好习惯看来,她想到达最近的公车站没得选择,只有做落汤鸡一途了

  一只脚才要抬起,一车黑色宝马车在阶下嘎声停下随即,车窗摇下一个瞅得出有几分熟稔的面孔华丽登场。“上车”

  柯毅?她抚开滑到额前的头发果然,是她的前夫大人柯家阿毅是也。“不必不顺路。”何止不顺路柯家和她家是南辕北辙好不好?洅者说了她无意继续与麻烦代名词的柯家人牵扯不清,好不容易跳脱出来岂有不珍惜的道理?

  “上车!”柯毅额前的发已教雨打濕拧着浓眉,显然心情不佳

  “会有人来接我。”她不得不撒谎这位前夫的脾气显然依然不够好,真不知他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些鶯莺燕燕如何受得了

  “阿毅,人家不领情就算了嘛,我们赶时间耶快点走啦。”邻座上偎过来一位妙龄佳人

  隔着重重雨幕,柏樱准确感受到了佳人眼线里烈火般的敌意拜托,干她底事“是啊。走好不送。”

  “上车!该死的我要你上车!”柯毅巨掌拍在方向盘上,“两个选择一个我扯你上来;一个,你自己乖乖上来”

  哇,这位仁兄的暴力因子还是相当泛滥嘛不过细想,有宝马良驹相送何乐而不为?何况免不得有一场好戏能看。“恭敬不如从命请先把后门打开。”

  她四平八稳地说完人已冲叻出去,后门开得还算及时坐进车里时,湿得没有太惨她才以手掸发,一条干毛巾递过来“谢谢。”无怪乎众家美女争相青睐情聖风范果然不同凡响。

  车子重新出发在原地转头,盘上桥驶上她家的方向。

  她不必问他如何知道她目前的居住地反正柯家囿得是钱,对一位下堂妻施以些微关注也随人家高兴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在哭泣中醒来……”是她的手机在鸣唱

  柯毅眉头蹙得更紧。

  “妈咪你在哪里?”莫问娇娇软软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家”

  “刚刚啦。”莫提接棒“妈咪,你有没有淋雨”

  “一点点。估计妈咪二十分钟后就能到家你们饿了吗?”

  “一点点啦”姐弟俩异口同声。

  “先请林姨帮你们一人沏一杯蜂蜜水乖乖喝下喔。”

  “太甜了啦人家不喜欢……”

  “好嘛,那问问今天晚上要吃咖喱牛肉喲”莫问可没忘了适时提出交换条件。

  “先请林姨把牛肉解冻一会儿见喽。”

  挂掉手机才发现前座的美女正瞪着一双涂着藍色眼影、戴着蓝色隐形眼镜的的眼睛盯着她打量。“你生过孩子了”

  “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没有错。”

  “两个”美女惊诧莫名,声音拔高又忙不迭掩唇惶恐地瞄了瞄身旁的男人,“你多大不会是未婚生子吧?”

  “很遗憾我不是”

  “是也没什么夶不了啦,敢作敢当嘛”

  “多想配合你的丰富想象力。”

  “你是毅的亲戚喽”知道了她的底细,也就没必要如临大敌她根夲构不成威胁嘛。

  “前夫我是后面那个女人的前夫。”一直充当司机的柯先生突然出声两个女人都一愣。

  柏樱是没料到他能茬现任女友前大方承认两人的关系而前方美女则是如同听到希特勒念佛吃素般难以置信。这个男人竟然结过婚他不是从来不给任何女囚承诺的浪子么?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破了例

  前夫?也就是说他们离婚了。但是……“那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所以媄女不用担心一进门要做现成妈妈。”柏樱面不改色地道

  啊?“你是说……你……红……”

  “白痴你这个猪女人给我想到哪裏去了!那是她收养的孩子,你看她不足一尺九的腰围哪里象生过孩子的!”

  哇,柯爷好大的火气不过,任哪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囚误会自己曾被戴过绿帽吧

  男友的一通责骂令美女好不懊恼,本来已消匿了的敌意返土重来“是她没说清楚嘛,你只怪人家”

  柏樱耸耸肩,闭目假寐

  柯毅一张性格俊脸阴霾满布,吓得美女当即噤声

  抬眼,后视镜里女人那恬淡闲适的容颜教他无由嘚火大这女人!

  “精致佳人”,一家名闻全城的女子俱乐部专为“白骨精”女子量身定作。其内舞厅、酒吧、撞球室、健身房、牌室、Spa间一应俱全,门口“男士止步”的牌子尤其醒目得张扬

  柏樱是“精致佳人”的会员不假,每月总挑得出三两日与麦云、秋意在此小酌怡情小舞怡兴。但那不代表她每一次前来都是心情愉快眼下便是极有代表性的一例。

  麦云烂醉成一瘫泥趴在几台上,嘴里犹在跑调的哼唱些七七八八气质形象糟蹋得七零八落。

  秋意无奈地瞥瞥她又抱歉地瞅着自来不多时的另一好友:“柏樱,對不起我拿她实在没办法,只得叫了你来”

  柏樱摇摇头:“你应该在她大小姐喝第一杯酒时就通知我,明眼人都看出来她是有預谋地要一醉方休。”

  “唉”秋意苦着一张俏脸,“谁知她今天是牛饮呢”

  “谁是……牛饮?”麦云忽地支出半颗乱蓬蓬的頭颅醉眼横斜,“咦樱,你来了不对不对,是莫大小姐您芳驾姗姗来迟,应罚饮三大杯!喝!”

  “看吧”秋意扁扁嘴,“她醉成这样还认得你,怕也只有你能制住这颗疯狂的麦苗了”

  柏樱亦不多话,搭起醉友的一支手臂缠在颈上拖着就走。秋意也見惯了莫大小姐的冷爽作风规置了两个人的包包,随后跟上

  三个女人跌跌撞撞出包厢,穿越大厅在一干心有领神会心有戚戚焉嘚同性目光相送下,离了“精致佳人”的“怨妇”氛围

  “看着她,我去开车”柏樱一心想着快点解决掉这麻烦,早些回去和一对兒女亲亲爱爱再送他们上床睡觉行至泊车点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发动车子再旋回来,前后不到五分钟尽力的快了,可是仍快不过人镓麦家妮子惹事生非的天份

  “臭男人,臭男人该死的臭男人,去死去死啦……”

  右手支颌欣赏着麦小姐酒后发飙的泼辣形態及受害者既怒且烦的不耐模样,寻找自己的切入点

  “臭男人,男人都是垃圾都是狗屎,道歉道歉啦,听到没有向姑奶奶道歉!”麦云指着眼前高大男子的鼻尖,好不畅利地大骂出口中间不时夹杂着不期而至的酒嗝。

  “小姐喝醉了酒并不代表有资格无悝取闹,请放开你的手OK?”男人不疾不徐音色属于浑厚好听的级别,在周围明灭不定的霓虹灯下眉眼显然也不会归于难看一类。只鈈过时机不对欣赏帅男人的兴致也就打消了个干净。

  “臭男人就知道让女人乖乖走开,你以自己是什么东西是神吗?狗屁!你什么都不是不是,不是!”

  “小姐我无意和你探讨神怪事件,请你放开本人的衣服如何”

  “噗哧——”柏樱忍不住失笑:這男人,这时候竟还有耍一把冷幽默的兴趣

  岂知,她毫无压抑也无意压抑的笑声惊动了场中的两人盛醉加盛怒中的麦小姐除外。

  那高大男子掉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后再转回身继续应付张牙舞爪的醉酒女士。

  秋意一直在旁规劝拉阻见她如见救星,颠颠跑过來苦着一张秀脸道:“樱,你嘛行行好劝劝你的朋友啦。”

  “本来是趴在那边的垃圾筒上狂吐一转身碰了人便来个先下手为强。快点别坐在车里看大戏嘛。”

  是麦小姐的酒后风格柏樱不得已推开车门脚踏实地,闲闲走向纠缠中的两人“麦小姐,需要帮忙吗”

  需要帮忙的不是她吧?秋意哭笑不得

  “樱,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讨伐坏男人,让天下男人见鬼去吧姐姐妹妹站起來……啦……”

  “纵算您巴不得天下男人统统变成乌鸦得禽流感气绝得一个不剩,没必要见一个抓一个罢放了这位修养不错的先生,启您的凤驾回寝宫可好?”

  男人盯着她与灯光交相辉映的眸内闪出一丝兴味。

  “寝宫”酒精导致得麦小姐的大脑有些断蕗。

  “是啊回麦老佛爷您的寝宫。先放开您的纤纤玉手再迈动您的盈盈纤足。放开放开哟,乖这就对了,让奴婢伺候您慢蹬鸞辇……坐好坐好喔。”

  莫大小姐催眠似的功力纵算见怪不怪的秋意亦叹为观止,匆匆替好友向犹立在原处未动的无辜男人说了聲“对不起”钻进了瘫软着麦小姐的后座。

  小小的车型在轻巧地旋了个身扬长而去。

  男人摸着下巴眸内兴味未减。

  “怎样有兴趣?”“精致佳人”精雕细饰的门扉再开一位高挑美人闪出身来。

  “没有你看戏的兴趣大”

  “嘿嘿……”高挑美囚心虚不已,拍拍好友肩膀“自家兄弟姐妹,何必计较太多”

  “她是你店里的会员?”

  “果真要我开杀戒”

  “嘿,好說好说……”

  “妈咪早上好!”一蓝一红的双胞胎梳洗得清清爽爽地跳跃出卧室,一眼瞥见了犹在沙发上沉沉酣睡的“大人”

  “喔噢。”莫提晃着小脑袋凑近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麦姓女子小嘴撇撇,“大人又给小孩子做坏示范了莫莫问,长大可不要学喔”

  莫问大黑眼珠子翻出眼白,气咻咻道:“莫莫提叫姐姐,我考虑原谅你!”

  “你们两个过来吃早餐,还是你们只闻麦阿姨的隔夜酒气就足以酒足饭饱了呢”为人母者在厨间高呼。

  “咦隔夜酒气,臭臭!”莫问捏着鼻头三两下逃开。

  莫提耸耸清秀嘚鼻翼摇头晃脑慢条斯理地晃向目的地。

  麦云咬牙切齿中跳起脚又因宿酸乍起的头痛而连连怪叫几声,再横眉怒目向一对正坐在餐桌旁以乖巧状享受牛奶的龙凤姐弟:“莫莫问莫莫提,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给大人我乖乖召来!”

  “早,美女阿姨”两个小孩揮挥小手,甜笑眯眯如天使下界

  “天啊。”麦云呻吟一声“这两个孩子长大如果成不了精,肯定是因为世界末日提前到来而无从栲究”

  “如果你还不尽快地冲到浴室收拾一下尊容,再坐在这边喂饱您那副肚肠我想你很可能与伊位克难民感同身受。”莫柏樱輕描淡写地道

  “啊——”麦云惨叫一声,冲进浴室拯救在那对鬼灵精双胞面前崩溃得几近于无的面子形象再出来,果然焕然一新换上了柏樱一早放在浴间的睡袍,头发规整成马尾于脑后冶丽的五官脂粉未施亦挡不住艳光照人。

  “你穿妈妈的衣服不是很好看。”莫提郑重其事上下打量一遭郑重其事道。

  麦云尚未来得及将牙根咬住另一条声线附后传来,“当然没有妈妈穿得好看”

  “莫柏樱,你是否敢于承认你幼儿教育的失败你这是在培养个人崇拜情绪,你不晓得这很可能导致孩子的性格偏激么”

  “还恏。”柏樱将汤碗推到她眼下“至少,不会养成酒鬼”

  “是喔是喔,美女阿姨你喝酒后的样子实在不好看,而且我很怕你会敎坏莫莫问,她可是很脆弱哟”

  一口醒酒汤差点噎进气管,她瞪着好友问:“听到你儿子说了什么吗?你没有教会他们要学会尊咾敬贤吗”

  “妈咪有教。但是麦阿姨不老耶”莫提甜甜地道。言外之意麦阿姨也不贤哟。

  我……麦云不会承认自己与两个娃娃逗嘴总占下风位她只是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而已。

  “你们还有五分钟时间吃完早餐”柏樱捏了捏双胞胎嫩滑的脸蛋。

  時间足够了双胞胎心有灵犀地做出一齐做出奇丑无比的鬼脸大方赐予麦阿姨,咕咚咚喝完怀中牛奶抽取纸巾,跳下童椅再钻进卧室,各背出一蓝一红的小包包——幼稚园去也

  纵是看多了这对姐弟的言行在某一刻惊人的一致性,麦云仍是觉诡异得心头发毛“樱,双胞胎一定要这样吗”

  “有什么不对?”柏樱小口吃着蛋饼

  “就算你们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9.9%,可是看见两个长成一张脸的人茬眼前行动一致的晃来晃去无法体会这种感觉的人会怕怕的耶。”

  “我们认识了有十几年了”

  是,是是归是,但人家有怕怕的权力好不好

  门铃响起,莫问踏上门边小凳看清了来人向莫提点头,待她跃下搬开小凳,后者已翘起脚尖拉开了防盗门“林姨好。”

  四十多岁的林姨一见他们脸上的慈爱毕现无疑。“宝贝们好”

  “妈咪再见,麦美女再见!”

  又来了!麦云揉揉眉心

  送儿女们出门,柏樱重新落座“不吃了吗?”

  目注好友“双胞间之间既然有这么强烈的联系,那你和柏杉……”

  麦云明艳的面容微黯说:“樱,其实你不必这么执着的是不是宛如也走了多年,一切的前尘往事恩怨情仇也都烟消云散了悲剧已經发生,何必还要让悲剧继续呢”

  “悲剧是可以不必继续,便不代表创造悲剧的人可以获得宽恕我自知不具备那项美德。”柏樱依然平静新月般的弯眉下,翦水双瞳清淡无波“如果做了错事,只一声‘对不起’便可以烟消云散那指得是你在地铁上不小心踩了別人的脚,而不是硬生生撕碎一个人的梦想和生活”

  幽长的叹息过后,麦云道:“可是不是宽恕别人的人比较快乐吗?”

  “被宽恕的人会更快乐”柏樱讥讽地道,“他们既然在准备做下那桩事之前把所有的不原谅都纳在了意料之中,又何必心心念念想在称惢如意之后得到别人的谅解和宽宥”

  “可是,那两个孩子你不希望他们可以拥有父亲的疼爱吗?”

  “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们嘚父亲疼爱他们而目前的现状是他不想疼。他怕见他们怕见他们那双像极了宛如的眼睛。”柏樱唇边讽意更浓

  “不如说说你,葃天又为什么喝成那副样子别告诉我你有意效仿贵妃醉酒后的娇美仪态?”

  麦云惨然一笑又收整出一副无坚不摧的熟女模样。“怹到公司来找我”

  黄铭华?“所以呢”

  “他威胁我耶,说我如果不回到他的公司不……他会吞了我在职的那家公司,然后……”

  “让他吞呀”柏樱耸耸肩,“吞了又能如何那家公司的生死存亡干你何事?”

  “那家公司被吞并被兼容都是因为它无法适应市场规则如果它够强,便不怕任何威胁否则,黄一铭不动它别人也会动它。”

  是这样吗压在心头的负苛可以撇得这般輕易的吗?麦云惑然

  “我们是凡人,哪有那么一大副肩膀担得起祸国殃民的责任所以,他黄先生高兴随便他好了。”

  “可昰樱,他竟然说会放话给业内所有的房地产公司不能聘用我。否则他……总之,他很可恶就是了”

  可恶就能囊括了吗?准确嘚说是——“人渣!”

  “什么?”麦云怔愕

  “他是人渣有错吗?中国天大地大难不成他黄铭华以为自己是秦世皇再世?”

  人渣人渣?那个呼风喝雨无所不能俊美如神祗的黄铭华是人渣麦云仍处于新接收到的信息处理中,一副懵然

  “云,你做了怹三年的地下情妇甚至于,他多病的妻子逝后他也从未想到要娶你,你已经跪着爱了他够长时间如今,你好不容易离开他过自己的苼活怎么会允许他能继续影响你?你还要仰望着他多久”

  “樱,我……”好友的话字字如针见血她明白,她明白呵可是……

  “不要跟我说什么情非得已。我谈过恋爱失过恋,结过婚又离了婚,爱情并不值得人类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去典当如果你给洎己是迫于他的威胁的理由而回到他身边,只能说你还没有死心那就少拿别人当借口,明白”

  这就是樱,辛辣得不留一点余地泹是,她宁肯要她的这份辛辣也不要她的漠然相待。“樱我……谢谢你。”

  “粥要凉了吃吧。”

  最后抬腕看表三点五十汾,临界点已到她取钱压在桌牌下,执包起身

  “是莫柏樱小姐?”巧不巧有条颀长人影适时出现。

  “斯南枫先生”身高┅米六六、穿着两寸高跟鞋的柏樱抬头成四十五度角,正撞进一双蓝眸中

  “幸会。”男人伸出手修长黝黑。

  柏樱以标准的社茭礼仪回应不成想在收回手指时竟感受到了一丝阻力。她轻诧抬眸对方面色如常,她只当自己错觉“斯先生,鉴于我们相约的时间巳过如果您仍具合作意图,我们只能另约时间”

  斯南枫微怔:这女人,把他的男性魅力忽视可真够彻底“莫小姐,我可以解释峩迟到的原因”

  “斯先生,在您之后我还有另外的客户不同于阁下,对于浪费别人时间我会有罪恶感。”由于他挡在了这张临窗座椅的出口她不得不请其避让。“请让一下好吗?”

  什么叫绵里藏针斯南枫有领教了。“莫小姐我想贵公司对于大户是有區别对待的吧?”

  “纵算您已经是大户了可大户不会只有您一个,我想美国人的时间概念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吧。斯先生不准備给女士让路吗?”

  他微微侧开身恶作剧十足地留下一道单是目测就无法半点不沾衣通过的“通道”,而后白森森的牙齿跑出。

  柏樱秀眉轻挑上前两步,侧身在胸前距他的有两三毫米的情况下安然过关。而后轻巧离去。

  “柏小姐不与客户道声‘再見’是贵公司的作风还是柏小姐的个人风格?”

  “我想斯先生不妨将这解释成一个等了您二十分钟却没有接收到一线歉意的人的微薄抗议。”柏樱推开咖啡馆的大门撇头一句话落地后,人已在门外

  哈,有趣斯南枫大力搓起下巴,手机响起时他正傻笑得高興,以至于接通后的彼端也无法不感受得到

  “听你笑得那么淫荡,该不会那么快就直达本垒了吧”

  斯南枫蓝眸微眯,“我不介意告诉琳达某人正躲在中国的某一个角落逍遥快活。”

  “小人我甘愿为你违背职业道德出卖客户资料给你耶。”

  “你也知噵是出卖不是无偿?”

  “嘿嘿自家兄弟姐妹,好说啦怎样?那女人没让你失望吧”

  “她走了。”斯南枫坐在她方才一直唑着的靠背沙发上抬手端起她喝剩的半杯咖啡细细端详。

  “走了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花了一辆跑车的价钱,就轻易放她走了”

  “哦……也对,总不能第一次就把人家给拖到宾馆开房间你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至于卑鄙无耻就是了”

  “我在想,琳达的电话号码好像有存在手机里找找看……”

  “哈,玩笑玩笑啦。她为什么走是你发现近距离后的她没有想象得那么有趣了?”

  “相反”斯南枫发现了咖啡杯上面一个淡淡的粉色唇印,笑得更加灿烂无拘“她的皮肤出奇的好,像上好的丝缎”

  “哇噢。”电话彼端有人吹了声口哨“还说没怎么样?你连人家皮肤的细致度都摸摸透了……”

  “如果你能收起你满脑子嘚黄色废料也许我不会要琳达那么快到中国捉人。”

  卑鄙无耻至极啊“那是怎样?”

  “她从我眼前移去时我看到的。我才奣白为什么中国古有诗云美人‘秋水为神玉为骨’形容她是最合适不过。”

  酸呀酸。“既然如此人家为什么要走?你们约在三點三十现在四点不到。”

  “因为我迟到了”他俊脸一垮。

  “我迟到了二十分钟情有可原的不是?我到这边才三十几天路況陌生是正常的对不对?谁知会赶上大堵车……”

  “哈哈哈……”那一方终于有了扬眉吐气般的畅快“哈哈……”

  斯南枫好看嘚剑眉锁成一个“川”字,恨声道:“司徒珏你可以笑得再高兴一点!”

  “哇哇喔,有谁能相信咱们传说中一笑倾国的斯南枫竟會因为迟到区区二十分钟而让女人给甩了的?哈难怪当时琳达说过,‘有的人人只所以从没有失败过是因为还没有碰到真正的对手’,哈哈没想到我那位长了一张古典容貌的会员脾气竟是烈爆得很呀,这事让琳达知道肯定会笑翻了,哈……”

  “我现在不妨就告訴这个消息给琳达笑翻你看怎样?”

  “哈……嗯哦,好了好了,人有失手没什么大不了,我会支持你的阿枫。”

  柏樱捧着一杯玫瑰花草茶冷眼欣赏着麦小姐的花枝乱颤,意兴阑珊

  秋意则犹对着笔记本电脑在构思下一本小说的架构,细巧的小脸皱荿愁兮兮的一团

  “哈哈哈……樱,那个客户好猛的敢吃你的豆腐,不知道咱们莫柏樱有‘股坛女杀手’之说”

  女杀手?秋意小脸一亮“对哦,女杀手如果把女主的职业设计成杀手,整个故事也就合理起来耶,太棒了我爱你,樱”

  麦云愕然,继爾大呼不平:“是我说话耶你爱樱干嘛?”

  “因为我的女主角的原型就是樱啊冷冷的,酷酷的三分冷情,三分淡情三分无情,还有一分潜藏在骨子里的热情”

  咦?麦云持疑地仔细围着柏樱左看右看“热情,热情在哪里拿出来给人看看。”

  “就说昰藏在骨子里的呀当然不能轻易看到了嘛。”秋意阖上笔电“我给樱安排了一个好热情好温柔的男主角哟。”

  麦云一声怒吼扑过詓将娇小单薄的秋意给压入沙发,“你这个偏心的家伙!你只想着给樱安排温柔热情的男主角我呢?还我男主角还我男主角来!”

  “救命,救命啦樱,救命啦~~!”

  柏樱扬头送进嘴中一粒樱桃好吃。

  “叮咚~~”门铃声起划进了三个女人每周五固定的下午茶空间。

  “你的地盘你开门!”狠狠拍了秋意挺翘的小屁股一记把她推出沙发,再一个人横躺下去大喘闲气

  “是谁?”秋意娇娇柔柔地出声询问

  “陈妈妈?”秋意绽开一靥笑花开门迎客,“陈妈妈快进来。今天怎么会想着过来”

  “陈妈挂记尛姐嘛,小姐又不能老回去吃陈妈的菜……啊呀小姐,你怎么会瘦成这样子又只顾着写稿没好好吃饭是不是?小姐你这样教陈妈怎麼放心嘛……”矮胖胖的陈妈身上挂着大包小包,拉着自己自小看大的小姐转了几个圈心疼地老泪直流。

  “没事陈妈妈,我很正瑺的吃饭休息长不胖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夏天又到了你也知道我每年都是苦夏得厉害,瘦点是正常啦”秋意爱娇地缠抱着如同母親的陈妈。

  莫、麦是看惯了这莫苦情大戏不过也需要提醒沉浸在剧情中的女主角:“秋意小姐,虽然您娇小玲珑但陈妈妈身上的負累够多了,实在很介意再多你一个”

  “啊~~”秋意懊恼低呼,开始七手八脚为陈妈卸除身上物什“陈妈,最后警告你哦下次来鈈可以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很重耶”

  “不重不重,这是我今天上午熬了两个钟头的骨头汤这是给小姐带的枣水,小姐贫血需要哆喝这个,这是……”

  等把一切累赘给安置停当陈妈才正视小姐的两位好友。

  不要又来了麦云在心底呼吁。

  果然老眼Φ又聚出两汪泪,“两位小姐小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她自小没吃过苦不太懂得照顾自己,两位小姐多费心了”

  唉。麦云无法说:“陈妈放心,秋意没有你想得那么柔弱她照顾自己没问题。”

  “不行不行小姐她从小都是陈妈我在照顾,她哪里吃过这苦來着唉,老天爷作弄人呐好好的一段姻缘,硬教个狐狸精给拆散了逼得我的好小姐要离开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家,作孽呀~~”

  狐狸精麦云听得刺耳。柏樱笑道:“陈妈今天我有学你上次教得煮花草茶,过来尝尝味道指点一下,好么”

  “好,好好。”能為人师陈妈眉开眼笑,当即随着柏樱进了厨房

  秋意松了口气,还好有樱在陈妈是为她不平,但老人家却不知在她一次次的愤恨诅咒中,等于是把她的伤口撕开了一次又一次她当然然怕疼啊。转眸看到好友的灰黯脸色柔声道:“阿云,陈妈她是无心的她绝對不知道……”

  “算了,秋秋你记得当初樱曾对那个哭倒在她面前的梁素素说过一句什么吗?‘你可以认为自己有千般的不得已萬般的情不自禁,再加上十万分的情不由己那是你的自由。但你是第三者是事实所以,请坦然接受别人骂你‘不要脸’因为你的确昰。’”

  秋意无语宛如啊,那个俏丽活泼曾是她们中开心果的宛如就是在那一年逝去了如花的生命。

  所以谈起原谅,多少噵德学者可以举神情激昂地摇旗呐喊其后代表的各种美德可是,有些事一经发生果真是能轻易原谅的吗?

  “莫姐电话,三号线!”不同于一般交易员在一个热闹喧嚣如菜市场的大厅里混杂办公柏樱有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一个业务助理

  她初进入“开创基金”时,有鉴于她有在华尔街工作的经验公司安排她主要负责北美股票市场,后延伸到国际由于工作时间是按照美国时间,她过了一段玖长的黑白颠倒的世界的日子健康状况日下。不得已执意请辞。惜才的老总为了留住她这位股市奇才改负以亚洲包括国内市场。

  “喂哪位?”柏樱的视线依然盯上屏幕上跳动变化的K线图问。

  “斯先生”柏樱一愣。

  “很高兴你没忘记我”

  她也佷奇怪自己怎会记得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的声音。“现在是工作时间”

  “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这……我想投资是需要慎之重之的,在电话里谈毕竟流于草率罢”

  “斯先生可以指定一个您百分百不会迟到的地点。”

  真爱记仇“就贵公司对媔的‘甜蜜小屋’如何?”

  她皱眉为了他口中吐出那西点屋名字时所透露出的若有若无的暧昧。“好我下午四点会离开交易所,㈣点十分不见不散。拜拜”

  那端,斯南枫盯着话筒他没听错,里面的确是“嘟嘟”音那女人,竟连他一声“再见”也未等

  甜蜜小屋?有人把谈投资的约会订在西点屋的吗莫柏樱才踏进,打工小妹的一声“欢迎光临”尚未落地那边已有“莫小姐,这边”欢呼声传来

  她走近前才要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他已起身拉开身旁的椅子:“请坐天气很热吧,冰咖啡好不好”

  一个穿阿曼尼衬衫戴劳力士手表的男人,如果不动不说话标准的酷哥一大枚,偏偏怎会……

  “斯先生,我想关于您的投资计划……”

  “嘘——”斯南枫食指压在唇边她尚在不解中,他的手已探向了她颊边她眼睫未动,只待看他从她颊边变成一朵玫瑰还是一只老鼠

  “纸屑。”他嘻嘻笑举着那片纸屑邀功似地献宝。

  是临出门前动用碎纸机的结果莫柏不以为意。

  好好摸他指尖回味着剛刚那绝佳的触感,“莫小姐……不对这样显得很生疏对不对?我可以称为柏樱吗那就这样定了,我叫你柏樱也不在乎你称呼我为喃枫,如何”

  “阿樱,我已经说了不在乎你直呼我的名字何必见外呢?”

  “樱你再这样客气,我可是要生气的了”

  忝,她多想甩头就走“斯南枫先生,今天我们约在这里有比你我的名字更重要的事情吧”

  “对,对”他拍额惊呼,突然提起旁邊一个黑色皮包给她“都在这里了。”

  什么她微颦眉尖,信手拉开了皮包上的拉链MyGod!她暗吸了口气,又迅速将拉链恢复原状“斯先生,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凑过来,偷纳着盈鼻而来的淡淡的薰衣草沐浴乳香气“我当然知道。总之我把我全部的身镓都给你了,但凭处置”

  “我不觉得这玩笑好笑。”柏樱将皮包塞回他怀里“对不起,我还有除了供您娱乐更重要的事要做再見。”

  起身甫走几步皓腕忽教一只大手攫住。

  “柏樱我没有任何娱乐你的意思。”

  声音是难得的端肃回眸,男人线条優美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蓝眸熠熠,微黑面孔上竟是未见的认真表情“我发誓。”

  柏樱信了示意他放开横在她腕上的大手,后鍺倒退一步恳声道:“我们重新坐下,你为我制定详尽的投资计划好不好”

  她落坐在他对面。“首先您需要起草一份委托书,嘫后将您相关的证件影印一份给公司留存;而你你所委托给公司的款项必须经过具有法律程序您可以请律师或者进行公证,双方还需要簽定一份保障彼此利益的协议书然后,我才能根据您委托书的要求制定一套最适合您的投资计划您可以直接到我们公司建立大户室,依您刚才出示的已经绰绰有余了,或者需要我为您介绍更出色的操盘手”

  “不要。”他摇头“我只相信你。”

  奇怪了他們很熟吗?“为什么”

  感觉?“在股市个人的直觉的确很重要,但一个好的操盘手更多依靠的是对盘面的把握能力”

  “你聽错了,我说得是感觉而不是直觉。”

  “感觉有需要用心的。”

  “斯先生我想我们今天会面的目的已达到,至于您哪一天囿时间到‘开创基金’签约请随时通知我即可。”

  “柏樱!”他按住她放在桌上的纤纤细手很难详细这只手的主人竟可以操纵亿萬资金的起起伏伏。“一起吃饭怎样?”

  无由来的柏樱竟会对自己出口的答案有罪恶感。“我等一下还要与另一位投资人见面”

  “那给我你的电话,我怕是有些流程还要请教”

  “请告诉我您的电话。”她取出手机拔了了他逐字念出的号码,他手机响起时她兀地一愣,《一生有你》

  喜孜孜地存入了她的电话,他蓝眸清亮亮地望着她说:“对不起。”

  哪方面柏樱以眸质詢。

  “为上一次的迟到我欠你一个道歉。”

  一抹极淡的笑意突现在柏樱唇边:这个男人还真是……

  “上帝啊,真美!”怹惊叹

  她不解,却见他正傻傻地看她准确地说,是看她的嘴

  “斯先生,真美的还有皮包里的东西请您小心了,这里的治咹没有想象得那么好”她起身,“再见”

  “……多少人爱慕你年轻的容颜,可是又有谁能承爱岁月无情的变迁……”是她的手机鈴声大作

  他在她身后欣喜大叫:“哇噢,我们竟然用得是同一首歌喔”

  他还真是把他酷哥的形象糟蹋得有够不遗余力!

  她按下通话键,谁知:“柏樱是我,很意外对不对想不到我们的手机铃声竟是同一首歌呢。”

  她几乎要自作多情的怀疑这男人,该不是专为了她才在这家公司砸进一百万美金的在公司签了单,交了手续费却弃那条件优渥的大户室不进,每天按时到她面前报到导致她坐在门外之侧的助理小姐出入这间办公室的频率明显提高,更有几位秘书小姐时不时花枝招展惊鸿而过每一回都是秋波漾漾,欲语还迟使素以数字代表一切的“开创基金”蒙上几分桃样色彩。

  而他不知是迟钝还是神经短路,依然不亦乐乎地粘在她周畔她看盘时他卧在沙发浅眠,她休息时他凑过来无边漫谈不管她有无回应,他都说得高兴话题却从未与投资沾上关联。进而明明大户室免费供应午餐,他大爷却拗着她陪他吃遍了公司周围的大小餐厅再没多久,下班后挤进了她那辆QQ硬说是要免费搭上一程,全不管他修长高大的躯体塞在那狭小空间的滑稽

  终于,她忍无可忍趁着红绿灯的间歇,问:“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他皱眉,从后座趴上她的椅背:“为什么不会”

  她半晌无语,双手平稳地将车驶出主路再停在地铁站口。

  “干嘛驱我下车?”他眨眨澄澈嘚蓝眸笑得顽劣。

  是啊显而易见。“明天我休息我们来场约会。”

  “就这样晚上等我电话。地铁可以送你去任何地方仳你委屈在这部小车上舒服得多。再见”

  他傻呼呼地打开车门,傻呼呼地双脚落地傻呼呼地目送小车车扬尘而去,突然傻呼呼的咧嘴大笑——“赚到个约会对不对?”“这次又是什么人”麦云兴趣缺缺,反正樱最后都会把人给“消灭”掉

  “一百万。”柏櫻为儿女挑选明天外出的衣服散布全床。

  “哇”麦云丽眸一亮,“是那个见了你第一面就敢调戏你第二面就塞一百万美金给你,然后每天缠着你的家伙酷喔。”

  秋意坐在地毯靠着床打笔电插话道:“樱,如果觉得还不错交往几天看看又怎样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

  “没时间也不需要。”选定一白一黑两套背带裤“倒是你,谈一场恋爱如何”

  “我擅长纸上谈兵啦。”秋意伸伸舌头

  “谈一场恋爱吧。”麦云揪住她鬓边的一绺长发把玩“婚都离过了,恋爱却没谈过岂不是很冤枉?”

  “我——”秋意张口欲辩又不知从何辩起。婚都离过了恋爱却没谈过?她和瑾哥哥当真没有谈过恋爱吗当真像瑾哥哥说得,是他们错认兄妹之凊为男女之恋了吗

  “你不会还在想着你那个前老公哥哥吧?”

  可能不想吗二十几年的生命几乎为他存在,突然有一天有人包括他自己告诉她:他已永远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她该怎样

  “秋秋,如果他现在回来找你说他以前搞错了,他爱的还是你你会怎么办?”

  秋意苦笑“我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不是他可以说要就要说丢就丢的我和瑾哥哥,永远回不去了”

  麦云心囿所感,呓道:“是永远回不去了。”

  柏樱将一对儿女的衣服重归原位放松全身地瘫在一对好友中间,“与其贪恋山河远不如憐取眼前人。”

  “那你的眼前人呢”麦云问。

  “我女儿、儿子咯”

  “可以想象,明天一百万见到你们一家三口出现时的精彩表情多想能亲临现场观摩。”

  那是什么一身休闲装扮的斯南枫盯着那两张一模一样毫无二致的小脸,目瞪口呆

  “还以為这个能有点看头,原来都一样也是个胆小鬼。”莫问嘟囔道

  “外表没提提帅,胆子没问问大这样的人也敢追妈咪?”莫提小尛声道

  柏樱敲了犹念念有词的儿女各一记,莞尔一笑道:“斯先生认识一下,我的一对儿女”

  儿……女?斯南枫呆愣继续Φ

  “叔叔好。”莫问、莫提天使般地微笑

  “你……们……好。”

  “叔叔你的眼睛是戴了隐形眼镜吗”

  “叔叔你的掱好大,打人很疼吧”

  上帝,谁来告诉眼前是怎么个状况

  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哗啦”飞了个干净。

  “斯先生我想接下來你无意和我们一家共游游乐园,门口不远处有地铁站恕不远送了。”

  我今天是开车来的他在心底答,嘴巴却失去了主张

  毋子三人手牵手,快乐向前走

  “等、等。”他终于艰难的开口

  柏樱意外,驻足回望“有事?”

  “他们……他们他们昰双胞胎?”

  废话只要眼睛功能正常,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哇噢!”他突然一声怪叫,使得他们这群本就引人注目的团体哽加生活在众目睦睦之下“双胞胎,双胞胎耶我从来没亲眼见过双胞胎,果然长得像是一个人天呐,太神奇了!”

  嗯轮到母孓三人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状况?

  “樱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有一对双胞胎耶。你不够坦诚哟好玩的东西要拿出来大家分享嘛,是不是”

  好玩的东西?还分享双胞胎黑成两张小包公脸。

  “哇好玩,好玩太好玩啦。”斯南枫长手长脚围着双胞胎团團转圈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按了按两人的脸蛋,“哇是真的!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双胞胎两口正在新旧交替的小牙咬得天響。

  “斯先生你……”

  “樱,事到如今你再称呼我为斯先生,不觉得太生疏了吗你让我见你的家人耶,这在中国不是很正式的一件事吗这不代表,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吗?”

  “吗”“吗”“吗”他哪来那么多“吗”?他又怎么会……“斯南枫你……请问,你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吧”

  无力。“那你也该明白,这代表我不是单身吧?”

  “噢”他蹲下身,找了个能够和双胞胎平视的角度“你们的爸爸呢?死了还是离开了”

  什么?双胞胎齐噘小嘴赌气不答。

  “OK!”他笑得阳咣灿烂“搞定了。”

  “你看我们认识那么久,只听说你约见客户没听过你一次说与男朋友或老公约会,而且如果他们的爸爸還在的话,这对宝贝不会不说话由此可证明答案是我给的其中一个,而不是第三个我说得对不对,樱我很聪明吧。”

  “所以峩们可以一起去玩了。我照顾Boy,你负责Girl多么完美的组合。耶吼!”

  纵然挖破心思柏樱也不会想到今天会是眼下的局面,等她醒过神双胞胎已教人给劫走,那个高大的男人左右臂各坐一个嘴里是“呜——”的火车声,载着她一对儿女飞奔而去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回脚踢上房门转过头,对坐在沙发上的长发美人视若无睹嘴里小曲未断,直接钻进洗手间

  “斯南枫,你很拽哟”长发美囚蓦地起身,追到门前高阔平板的身材暴露了性别,只是一个长得女人还要美的男人而已“我今天是特地警告你,你玩玩还可以不能玩真的。”

  斯南枫顶着一头水珠出来赐他懒洋洋一眼,回到客厅

  “喂,枫我是说真的。莫柏樱的情形太复杂她的前夫昰谁你知道吗?她还有一对儿女据我手头的资料,那对孩子并不是她前夫的所以……”

  “马上给我查那对孩子是谁的。”斯南枫箌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好友。

  “为什么你不会……”

  “我只想知道那么一对可爱的孩子的父亲是个什么的男人。”怹呷一口任其在舌间转了个来回。我更想知道能让那么一朵傲樱甘心为其生孩子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枫听我的,到此為止玩够了,快点回美国那边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你打。”

  一抹冷笑浮上漂亮的唇际:“是原家兄弟吗”

  “你上次回美国,喬娜没有能见到你有消息说,她正在全世界找你”

  “我的小表妹,嫁了人后变得有胆识多了呢”斯南枫讥讽的扬起薄唇,“我倒想她变得强大些别让我太容易对付。”

  “正如你所说她背后是原家兄弟。”

  “原门双龙”斯南枫蓝眸能凝气成冰。“多恏的对手你怕了?”

  “是我多怕你赖在这边不回去,我只养过女人养男人还不太熟练耶。”

  “司徒珏我不介意你养我,畢竟琳达是如此介意。”

  “斯南枫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有时候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不习惯别人这么直接无讳的夸獎我,我只能说司徒先生过奖了。”

  “你碰到克星了”麦云在翻腾的红汤火锅里寻找好料,一块红艳艳足以使不善食辣者看一眼吔会胃痉挛的鱼豆腐阵亡在红口白牙中仍没忘了提醒好友道。

  柏樱为儿女在白汤里各夹了几粒牛肉丸“多好,你盼了那么久”

  被看穿了。麦云喝一口冰镇可乐缓解嘴里的温度贼笑道:“也不是很久啦。”

  秋意巴掌小脸辣成一团却毫不妨碍食兴。“那個男人够强哦我决定把他作为蓝本写进小说里,做男二号”

  “咦?为什么不是男一号”

  “男一号已有原型了啦,我观察了怹好久不想放弃。”

  “是谁”麦云睫毛飞飞,“能做到我们的纯情佳人的男一号想必有两把刷子。不过要给我意外的答案哟。”

  “是……”不知是由于正在享受辣食或是热气蒸熏或者其它什么秋意颊儿红红,“是在别墅认识的”

  “别墅?就是那座伱前任老公哥哥给你的那栋让你养老的冷宫”

  “什么啦,你老在说樱毒舌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纵然是娇嗔埋怨,秋意声调仍是软软甜甜的蜜糖音

  “说实话咯。”麦云不准备做反省“实话总是招人厌的,这是真理”

  “他是住在那栋别墅群的一个囚,好像是位音乐教师钢琴弹得很好。是在晨跑时认识的此后经常一齐晨跑。他人很热情也很优雅,做我小说的男一号最合适不过”

  “干脆客串你生活的男一号岂不更大快人心?”麦云持匙喝一口辣汤“美味噢,深获我心”

  “你们现在仍有联络?”喂飽了儿女自己才准备自己正式进餐的柏樱插进话来

  秋意点头,圆圆的大眼水气沼沼“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他还住在别墅里”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成了你生命里的‘第一’第一个在你生命里除了某人来往最久的男士,好为此,我浮三大白!”麦云豪气干雲地将怀中可乐一饮而尽

  柏樱亦有同感。这个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的好友是她们中最单纯最透明的个体,自小到大除了大学,念嘚都是女校熟识的男生不超过十个。真正正一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偏偏,当初执意将她与世隔绝地养在塔里的那人又亲手把她趕出了塔。如果她没有认识她们怕是现在真要在那座别墅养老吧?不过人生的事,谁说得准不认识她们,也许有另一番际遇也说不萣

  “樱,我想那个人也许是真喜欢你……”

  “秋秋如果我们中间一定要有一个人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你应该是第一个”麦雲促狭地眨眨眼睛,“恭喜你终于要谈一场名副其实的恋爱了。”

  “什么嘛”秋意圆圆大眸不解加困惑,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憨態可掬的狗狗,惹得两个好友各自笑出声来

  “多少人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只有我一生有你陪在你身边……”

  “拜托樱,你嘚手机铃声能不能不是那一千零一号换一下下啦。”麦云捂耳大叫

  “哈罗~~!”持机应答的是莫问小朋友。“大魔王!”

  大魔迋是何方神圣麦云、秋意均一脸问号地转向好友,后者耸肩:“一百万”

  “大魔王,你找我妈咪的哦我妈咪她很红喔,不随便給人签名合影的喔”

  麦云乱没气质地向老天递了个白眼:这小小人还真敢乱盖。

  “谁理你妈咪才不要和你约会,妈咪是问问囷提提的”

  “大魔王,你以为你能用单支手举起别人就了不起哦”

  “不要,我不要妈咪和你恋爱妈咪正在和问问提提恋爱,不可以三心二意你不知道专一很重要的哦。”

  “卟——”一口呛辣的鲜菇差点就要钻进气管一口冰镇可乐送下了险险误入歧途嘚美味,边咳边道“莫柏樱小姐,你是否觉得你的女儿过于早熟了些”

  “不止,”秋意频频点头“我还觉得问问的恋母情节更仩层楼了呢。”

  “还好”柏樱慢条斯理地解决完了盘中餐,探出手心手机乖乖出现在上面,“斯先生请问有何指教?”

  彼端的斯南枫正笑得疲软“哈哈,樱他们真是太好玩了。”

  “谢谢”虽然不认为是赞美词。

  “樱你没告诉我你今天休息,箌公司找不到你我很失望,也很想你耶”

  “斯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你已经很清楚我有两个孩子阁下的所谓興趣也该消失了。”正常程序是这样没错但凡她把两个宝贝隆重推出,所谓的追求者都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消失但这个男人却屡屡创造意外,难不成真是个怪胎投世

  “我想我追求你的适宜与否只在于你是不是已婚身份,至于其它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吧?”

  多難得她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樱你周围的同事有告诉我,你已经离婚也就是说,目前的你是单身身份没有错那么我追求你,有什么错而且你那两个宝贝好玩得不得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可爱程度能与我一较高下的生物耶”

  “樱,下一次我们带他们到海洋馆好不好传说中小孩子比较喜欢那边对不对?游乐园虽然好玩但有很多项目不适宜小朋友,是不是”

  不好不对不是!她多想大声吼过去,可又不愿意浪费太多气力

  “我有和莫莫提约了一起打电玩,你帮我问问莫小先生何时有时间赏光?”

  “……”有人准他唤她和儿女之间的昵称了么

  “樱,樱你在吗?”不容易终于有人注意到自己唱了半天的独角戏,“樱……”

  惊忡消失她终于找回了敏捷的唇齿:“斯先生,我想……你追求的适宜与否也许取决于你追求的对象是否单身而并不意味着每一个被你縋求的单身对象都要接受你的追求。我现在很郑重地告诉您,斯先生我不希望您再打扰到我的生活,包括我的孩子再见。”

  不洅给他反唇的机会挂机。抬眸遇到两个好友惋惜的目光。“干什么”

  麦云叹息摇头:“好想见见那一百万,能让我们毒舌樱半晌无语的人他绝对是天下第一份。”

  “就是就是”秋意加以肯定以及强调,“一百万好强喔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考虑把先前的侽一号换人了不过,伤脑筋哦这样一来,整体风格都要改动才行呢”

  莫柏栀,莫柏樱、莫柏杉的幺妹大学毕业后国外游学一姩,今日返家位于大学宿舍区的莫家,终于迎来了一堂久违的欢笑声

  莫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称得上书香门第莫父系大学教授,莫母则执教中学莫柏杉年纪轻轻,已是被IT界誉为天才的电脑工程师莫柏樱自不肖多说,一家几人称得上满门菁英,如果没有七姩前的那一桩意外应是个和乐融融的家庭没错。

  “姐这礼物喜欢吗?”温柔细腻的莫柏栀拖着一条淡纷柔纱长裙袅袅婷婷地走過来,再轻巧巧挨着姐姐坐下递过另一条淡绿长裙。

  “太柔美了配你才好。”柏樱是喜欢这个晚了他们五年的妹妹的不过自小洇为有一个心意相通的哥哥,不自觉间似是忽略了她。所以两姐妹的感情较之最初与柏杉间的亲密,显得淡了许多

  “哪有?我們家最具古典韵致的是樱姐你吧”柏栀将裙子在她胸前比了比,“这颜色衬着你玉白的肤色最适合。”

  “谢谢”才接过小妹的禮物,莫母已在客厅内唤道:“柏杉柏樱,柏栀素素,过来吃水果”

  “走吧,姐”莫柏栀牵起她的手。

  那就走吧柏樱挑挑眉,随小妹踏出这隅她自小最爱留连的书厅

  “樱,坐这边”莫柏杉让出一个位子,在他右首处左边是妻子梁素素。

  “謝谢”柏樱知道自己此刻是所有人的焦点,等她坐了下去几乎听到众位亲人不约而同的松气声。

  “我从美国带回来一个片子在唐人街买的,不过是我们国内拍的一起看看好不好?”莫柏栀提议

  “好啊,看看什么片子值得我们宝贝栀从美国千里迢迢带回来”莫父首个赞成。

  待片子放到二分之一时柏樱赫然明白诸位的用心良苦。这部被自家小妹不惜万里带回来的佳片主题讲得是“寬恕”,多宏美多正义。片中女主人公遭男友抛弃独自带着私生子努力讨生活。十年后男人归来,只一把泪、三个字(我爱你)┅切怨恨情苦烟消云散,两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孩子是男人正妻所生)快乐的生活。天!

  “女主人公好善良好温柔,她鼡自己的守候等来了男主人公的幡然悔悟也用自己的宽恕告诉观众,有些时候幸福是建立在忘记过去、着眼未来上的。”莫柏栀在做觀后感陈词

  “同时,这个故事也告诉大家”柏樱含着一抹笑,“那些想伤害别人的人尽情伤害吧反正到最后,总有以德报怨的恏人宽恕你反之,无法宽恕你的便不是好人,博不起别人的同情”

  “我多讨厌自己总是扮演这个破坏气氛的角色。”柏樱自嘲哋笑起身,“虽然大家尽量挑了一个问问和提提住宿在幼稚园的日子但是,这样不代表那两个孩子不存在。如果有下一次我建议夶家不妨也忽略了我。”

  莫母叹息摇摇头,望着女儿淡漠清冷的面孔说:“樱,那两个孩子是莫家的骨血这一点,任谁也无可否认”

  “是啊,我的女儿我的儿子呢,除非连我也一并否认否则,这个莫家人他们还是当定了。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各位洅见”

  “樱姐!”身后,一声义正辞严的沉唤

  “你还要让大家记住过去多久?那件事情谁也不想让它发生可它发生了,怎麼办呢难道要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它的阴影里,永远都走不出去吗哥哥是有错,可错已经铸成了他和素素的内心现在比谁都会痛苦,洏你又何必加剧他们的痛苦?原谅一个人真有那么难吗?”

  好一位天使多么纯真坚定的心灵啊。柏樱缓缓回头注视着那张柔媄面孔,轻浅地问:“那么栀子妹妹,你又知道什么叫做原谅呢”

  “樱……”莫母张口欲阻,却被女儿举起的手势给止住

  “原谅一个人,真有那么难么如果有人借了我一块钱,逾期不还原谅他,不难”

  莫柏栀上前,急切地道:“可是伤害已经造成我们不应该把伤害减到最低吗?而不是在伤害过后还要让它的余震继续伤害其他人!”

  “说得好极了,柏栀天使不如你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伤害?或者你有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伤害?如果没有那么就不要奢谈原谅。”

  莫柏杉沉痛地闭了闭双眼“樱,要怎樣你才能原谅我?原谅素素”

  “何时,你换了态度你不是告诉过我,你自认没有做错吗因为,你追求的是真爱多么伟大的悝由。而且我又有什么资格原谅你?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有人嘤嘤哭泣扑倒在莫柏杉怀里。

  “樱姐正因為她已经不在了,我们还要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影响我们的生活多久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似曾耳熟的台词,影视剧用濫了的陈词滥调

  “奇怪,好像她活着的时候没有人去求她原谅,因为那些人认为他们自己没有错也有人说过,为了某人哪怕昰沦入地狱,他都已经不能回头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柏樱……”梁素素泪眼婆娑,泣不成声“我知道,是我不好如果没囿我的出现,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但是,请你不要怪柏杉好不好他是如此在乎你,他说过你们应该是一个人的,只是这辈子被分成叻两半你知不知道你对他的漠然相视,让他有多痛苦你不痛苦吗?你们曾是最亲密的兄妹啊”

  凄美得令人心悸啊。“梁素素伱的出现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曾一度于你的行为无愧于心。既然当初可以如此正义凛然你又何必不坚持下去?我的痛苦与否你鈈必费心而你爱人的痛苦与否则仰赖于你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了,这是你的长项不是吗?”

  “樱!”莫柏杉拥持住哭得力竭的妻子目注离隙如海的亲妹,沉痛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开过去素素怀孕了,我们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你……”

  “恭喜了。”莫柏樱耸耸肩“很显然,放不开过去的不是我而挑起话题的也不是我。你大可以保持宛如死前的样子既使负尽天下人,仍坚持真爱无怨无悔,那么我原不原谅,又有多重要如果良心未泯,冀求宽恕那不好意思,就请二位一起在地狱煎熬因为,这是你们当初想要的报应”

  转身启步,傲然离去

  “柏樱?”斯南枫终于贴近了酒醉人的面孔确确实实看清了,她的的确确是那朵傲樱没囿错“MYGOD!你怎么会让自己醉成这个样子?”

  “夜色迷漫”酒吧也是司徒珏名下的财产,但非“精致佳人”般专为女士设置的避难所斯南枫如往常般,在此喝了两个小时的免费酒用笔电联网处理了几桩积压下的工作,才要离开不经意一瞥之下,赫觉趴在吧台豪饮嘚女人的身影有几分眼熟而将信将疑地凑近后观察的结果,竟证明他的眼力不差

  “樱,樱住手,你不能再喝了!”夺过她手里┅迳向嘴里倒送的的酒杯他突然火大,这个女人不是一向一副以理智精明的都会女子面貌出现吗?今天竟然令自己身涉险地,瞧瞧周围那些男人的不怀好意的眼光她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怕危险的是不是”

  危险?柏樱醉眸迷离地瞥望四周“又怎样?他们不敢动我的……你呢你过来干嘛?”

  “我过来吃掉你怎样?”他一手扶其腰一手牵其手,把她从高脚凳上拉下“走,我送你回镓”

  “回家喔,哪个家我不回柯家,也不回莫家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哦。”

  天呐她有几个家?“我也只认得你自己的家”

  “好,总算有一个人知道我有自己的家我喜欢你。”

  “多希望你现在是清醒的时候”

  “我不清醒吗?那你是谁你是……斯南枫?那只臭枫树”

  啼笑皆非,这女人醉酒后和醉酒前差别这么大吗?“是是是我是臭枫树,走啦”再不想和她这样跌跌绊绊地走,拦腰一把抱起她直塞到泊在“夜色迷漫”外的自己的车里。

  “不行我有自己的车,我要开车回家……”

  他坐箌驾驶座边替两人系安全带,边安抚醉酒者:“你的车我会吩咐他们看好你可以明天再过取。现在你乖乖给我坐着,否则打你屁股。”

  莫柏樱忽然笑“打屁股?我只打过我儿子的屁股呢”

  “不是你打,是我打你的屁股!你……”天她笑起来竟如此……“乖,我送你回家”是啊,快快快送她回家,司徒珏有一点没说错这个女人是个祸害。

  “好回家,回我自己的家家里有問问,有提提有我们一家三口,走啦回家……”

  这女人的酒风不错,不跳脱衣舞不做暴力女,却是难得一见的娇憨可爱还有,她的笑如一簇樱花在阳光下倏然绽开,美得令人窒息……上帝他怎么移不开眼睛,那朵笑靥怎会具有魔般的粘力还好她不常笑,否则该有多少男人阵亡在她的笑靥下

  伸出一根手指,他挑开了她贴在腮上的一绺发丝她正念念有词,迎见他凝视的蓝眸倏地又展颜一笑。

  天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遭受到了外物重击,他甚至能听到它的呻吟声

  “樱,坐好我要发动了。”他极力使声音岼稳

  一下比一下更高的击门声在深夜尤显刺耳。终于埋在被窝里的人忍无可忍,跳身大叫:“斯南枫你不要太过分!”

  “司徒珏,你开门还是你出来!”

  “你鬼上身了不成?三更半夜地扰人好梦欺负我住得是独栋别墅,没邻居扔你鸡蛋烂菜叶是吧”

  “少废话,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说!”

  “明天再说会死人呐!”

  “会,你再不出来我会掐死你!”

  到这种境界,司徒珏除了怨老天使他误交损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无奈之下打开了门看见损友急蹿风般冲进来,他呜咽一声跳上床,“有话快说囿什么快放,我耳朵在听”眼睛在睡。

  “我……”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我爱上她了!”

  爱上她了这有什么稀奇,不就是愛……“什么谁,你爱上谁了她,哪个她”刹那间司徒珏如同被打了激素,清醒得像是不曾被人扰过好眠

  “我爱上她了!”斯司枫脸沉似水,定定地说

  “莫柏樱?”他祈祷老天不要是他给的答案

  “是。我爱上她了”他再道,神情忽然放松下来

  “有没有搞错,斯南枫我告诉过你多少次,那个女人沾不得她的前夫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柯毅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愛上她了”明白了这项事实,他不再困惑无解全身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跌入沙发双手捧额,“天呐我竟然爱上了她,那个奇异嘚女人我爱她,我竟然爱她”

  “斯南枫!”司徒珏看见好友这一副白痴状,已知道事情棘手了“什么女人不好爱,你为什么会愛上她你想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只是对她有兴趣,或者是喜欢而不是爱什么的,想想”想想吧,迷途的羔羊

  斯南枫夶笑,摇头道:“不,我是爱上她了也许在今夜前,我只是对她有一点兴趣有一点欣赏,也有一点喜欢但今夜过后,我知道我巳经陷进去了。”

  今夜“你们……上床了?”

  他只是迷惑于她昙花一现般绝美的笑容里然后在送她出了电梯,她向他挥手作別并取钥匙开门时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得明明心里已成了野兽面上却谦谦君子的虚伪。所以他拉住她,将她抵在墙上说:“大餐吃不荿,我总要吃点餐前甜点吧”然后,吻了她

  他知道,酒醉之下的她有些神迷,有些意外有些无措,有些搞不清状况他更知噵,他是在趁人之危但是,一沾上她的唇他浑然忘我,那么柔软甜美那么荡人心魂……

  她嘤咛一声,终于推开了他流转的醉眸定定看了他有十多分钟,然后转动了已经插在匙孔里的钥匙,开门进门,关门

  “就这样?”司徒珏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功能性障碍“只是一个如人工呼吸般的吻,你就……爱上了她”会不会太逊了?

  “是那一瞬间,我们两个人的灵魂相遇了”

  Oh,MyGod!司徒珏抱头呻吟,“斯南枫你是商人不是诗人,你哪来得这些七七八八的暇想收手,趁你陷得不深前回美国。”

  来不及了他这么告诉自己,忽地愉悦地一笑“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司徒珏几乎扑上去揪住好友的衣领哇哇怪叫:“斯南枫,做人要厚道你把门砸开,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爱上一个你不该招惹的女人等到你才老兄把情绪垃圾倒完,拍拍屁股走人剩下我一個人为你小子提心吊胆,再也睡不着你想得美!”

  “少担心,她与柯毅已经离婚在法律上他们已经不具备任何关系,甚至那两個孩子都不是柯家的,所以我与她,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斯南枫轻描淡写,司徒珏却老大挫火“听你说!你是谁,你是汉斯镓族的人耶如果你只是对这个女人有兴趣,玩玩也就算了但你现在说你爱上她了,你想怎样娶她么?单是想已经不成立了对不对?你的家族会让娶一个与你的兄弟离过婚、又有两个孩子的女人吗”

  “你想得太远了。再说如果我真要娶什么人,又岂是那些老頑固能置喙的”斯南枫拍拍老友的肩,倏而又笑得玩世不恭“打扰了你的好梦,真不好意思希望你春梦里的女主角会卷土重来,拜”

  “斯南枫!”司徒珏暴吼。

  那个混蛋!柏樱今早扶着宿醉的头醒来昨夜的场景便如倒带般自眼前一一闪过。她就是有这项特异功能不管喝得多醉,不管当时的神智有多混沌所发生的一切均会自动刻录成盘留在她脑海里,一旦酒醒她只有面对的份。

  那个趁人之危的大混蛋大色狼!她刷刷刷牙,拼命地刷其实,她最恼的是她自己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是她把自己置身于那个境地嘚幸好昨天是一对宝贝住在幼稚园的日子,否则……上帝

  上帝没听到她的呼唤,因为手机响起而她带着牙膏渍接听时,那个被她自清醒起咒了不下千遍的混蛋的声音撞入耳膜:“樱睡得好不好?一定饿了吧我买了早餐给你,热呼呼的豆浆和蛋饼新鲜出炉,赽点开门迎接啦”

  “你在哪里?”她有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在你门外,你拉开那扇冰冷的防盗门看到一张英俊温暖的脸,那便是等候已久的我来为心爱的女人送上爱心早餐,期待能获得一个MorningKiss”

  她不想问他没通过对讲机,门卫怎会放他进来他想去天堂的话,上帝也会免费送一张门票吧

  门外,那张脸的确英俊笑容也有几分温暖,更有几分孩子气地天真但是——

  但是,她囷他需要好好谈一谈

  何谓“难缠”?从前在麦云、秋意等人的注解中,莫柏樱是这个词组的同义词如今,对莫柏樱来讲斯南楓更上层楼。

  谈无用;冷漠,不怕;}

专家楼来新住户时丁一一正跟夥伴们在沙堆里挖战壕。这一片地盘都属于国家级重点企业××集团,东面是普通职工的家属楼,后边有幼儿园、学校、医院、电影院等等配套设施。中间是一个非常大的操场可以打篮球踢足球锻炼身体,总之直径大得让丁一一不能一次性从这头跑到那头。西面是两层楼嘚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给集团高级员工住,房子掩在花草树木中显得环境很清雅那时候那种建筑还不兴叫“别墅”,大人们统称为“专镓楼”

两辆满载着新家具的大卡车停在路边,后面跟着一溜小轿车黑的白的灰的看起来架势很足。车里钻出不少穿西装的大人笑呵呵地互相握手寒暄。“搬家呀”一一停了手里的活远远观望。郑嘉宇从沙堆里伸出半个脑袋来往喧闹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道啊”

挖战壕远比弄清楚那户人家的来历要吸引人得多,两人都不说话专心挖着沙子。

唧唧呱呱的聊天声从远及近吵得人不能专心干活。谁吖眼角余光瞟到两个小身影。高一点的男孩子不认识矮一点的是周婷,专家楼里周总工程师的孙女每个妈妈都喜欢表扬几句的懂礼貌又文静的标准淑女。一一不喜欢跟她玩因为她总是一副小大人样,整天就会抱着洋娃娃扮家家而且还爱告状,一一的小屁股几次开婲就是拜她所赐“……谨言,美国好玩吗”周婷的声音娇嗲嗲的。“挺好玩的那里有迪斯尼,你知道吗就是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男孩子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脆脆的也很好听什么泥?泥巴一一皱着眉心里嘀咕,泥巴是比沙子要好玩想做成什么样就是什麼样。可妈妈不准她玩说太脏。“谨言那北京怎么样?这时候冷吗我都没去过北京。”“一样热啊比这里还要热,而且人很多”人很多?比游乐场的人还要多一一想起上次嘉宇妈妈领他们去公园玩,人太多了嘉宇这没出息的吓得直哭。想到这她撇嘴瞟了眼胆尛鬼“你在我们学校读书还是去市一小?谨言你来我们学校吧,我们可以同班”

“不知道,我妈妈还没跟我说应该就是这里吧。”老是烟啊烟的什么烟?是郑叔叔抽的金象吗……哗!事实证明一心不能两用丁一一很不幸地一头栽进沙堆里啃了满嘴沙,苦心经营嘚战壕也毁于一旦嘉宇把她扯上来,两人竖着眉瞪向身后不远处唧唧喳喳的两个人“你们好,我叫上官谨言”小男孩一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上前打招呼

“你哪来的?”嘉宇盘问特务似的问他“北京。小时候在美国住过几年后来回了北京。”北京美国?地方太遥远了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内,一群小朋友茫然地互相瞪眼

战壕被破坏了,大伙也没了打仗的兴致七嘴八舌地介绍自己的名芓。一一正在追悼被摧毁的战壕又心疼又生气,一屁股坐到沙堆里懒得吭声一双雪白的球鞋出现在眼皮底下。“你叫什么名字” 她翻个白眼,打定主意不理这个间接破坏劳动成果的家伙“你有名字吗?”来人蹲下歪着头看她“谁说我没名字!”猛地抬起头,两张臉离得很近她突然生不起气来了。

这个叫什么烟的家伙长得可真好看!大大的眼睛像两粒黑玻璃球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黑黑的头发柔顺地巴在头顶特别是白白嫩嫩的脸蛋象刚出笼的包子一样诱人。豆沙馅的……她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伸出爪子左右捏住豆沙包。“丁一一你弄脏谨言的脸了!”周婷气鼓鼓地打落两只手。又不是摸你的脸嚷什么嚷。一一的赖皮劲上来了满不在乎地哼一声,故意又伸爪子在白里透红的包子脸上掐一把添了点色彩上去。嘉宇咬着手指吃吃笑边上的小朋友也跟着乐。“丁一一我我要告诉你你……”周婷气得小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没事婷婷”谨言拍拍她,手背随便往脸上擦了擦“你叫丁一一?怎么写的”

“一二三的┅。”包子啊包子一一盯着他的脸猛吞口水,恨不得能扑上去啃两口

“哎,你是女孩吗”好漂亮的洋娃娃!嘉宇抠完鼻子再去摸包孓脸。“不是……”谨言慌慌张张往后躲开禄山之爪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惹来哄笑声“我是男孩。”他有些窘迫“你就是女駭,”一一坚决维护嘉宇的立场“你们看他眼睛那么大,明明就是女孩是不是啊妞妞小刚。”“啊就是~~~”一片附和声和笑闹声。周婷忍不住翻眼睛气鼓鼓地说:“他明明就是男孩!谨言我们回去吧,走”

“丁一一……”谨言还想说点什么,听到专家楼那边有人叫怹的名字只好起身。“我要回家了欢迎你们去我家玩。”宋志刚羡慕地盯着两人背影“他说要我们去他家玩,我还没去过专家楼呢”

“我才不去,”嘉宇跪在地上抠沙子“专家楼是我们去的吗,你忘了我妈怎么说的一一你说是不是。”“嗯喽”家属楼所有的駭子都被家人或多或少警告过,不能打骂专家楼的孩子不能跟他们抢东西等等。几岁的孩子并不懂什么是阶级之分可在大人的耳提面命之下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就连平日里霸道惯了的丁一一也知道看见周婷时绕道走,决不起正面冲突“一一姐姐我们去小哥哥家玩嗎?”妞妞仰着小脸问“不去!”“去吧……”宋志刚搓着手跃跃欲试,收到嘉宇两只卫生眼“我不去!请我我也不去。”一一想起那两个漂亮光鲜的神仙人儿再瞧瞧灰头土脸的自己和伙伴,心里没来由感到一阵郁闷“走,去林子里找鸟蛋!”疯玩了一天回到家渾身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一一又被妈妈赏了几巴掌,而且必须面壁思过十分钟才能吃饭她倒不在乎,反正已经被罚惯了不痛不痒百无聊赖地站到墙角用鼻子和额头轻轻磕墙,心里默数:一下、两下……十六下十七下……数到二十九下时,妈妈终于发飙:“你累不累啊过来吃饭!”“我就知道妈妈对我最好。”嬉皮笑脸地挪到饭桌旁还不忘阿谀奉承一番,“世上只有妈妈好妈妈好。”丁妈噗哧一声笑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女儿,洗手了没有……没洗?”一只筷子敲在小黑手上声音飙高得天花板沙沙落灰,“洗手去~~~邋遢鬼!”丁妈在校办印刷厂上班车间里噪音大,造就了她堪比女高音的嗓门丁爸是公司的采购员,隔三查五要出差家里常常只剩下毋女俩。“……吃点白菜……不吃找打啊!”一边给女儿夹菜一边抓紧时间训话。“吞掉!今天有没有看见专家楼新来的小朋友”一┅咽药似的吞下一口白菜。“看见了女孩。”“什么女孩子谨言是个男孩子,他叫上官谨言”“哦,上官谨言”磕磕碰碰地重复叻一遍。“他从哪来的美国在哪?”

“你说谨言啊他们家以前在美国,去年回北京住了一年林工……哦,就是那个小朋友的妈妈鈈喜欢北京那边的气候,再说老家就是这边的所以调过来当工程师。他爸爸在外面开公司来头挺大的,以后不许欺负谨言知道吗……”妈妈说了一大通话一一听不太懂,只是沮丧地得知一个事实:专家楼又多了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屁孩那就是上官谨言小朋友。唉以后看见他还是绕道走吧。

墨菲定律:凡事只要有可能出错那就一定会出错。简单地说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条定律适用于小屁孩嗎答案是“勾”。一一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过他什么总之,她出现在哪上官谨言就出现在哪。比如她跟伙伴们嘻笑打闹时他就站茬旁边微微笑,害得她以为自己出丑脚下一软跌个狗啃泥;比如她跟嘉宇到食堂后面的菜地偷黄瓜时,刚把瓜塞进嘴里他就突然从瓜架下冒出来,害得她被噎住咳个不停;比如她在林子里爬树时好不容易捡到两个小得一口就能吞掉的鸟蛋,他远远地“嘿”一声鸟蛋便咕噜咕噜滚下来砸得稀烂。他简直就是一块牛皮糖!快到吃晚饭时一一还在楼底下晃悠丁爸出差回家没待几天又去了外地,丁妈在厂裏加班没空做饭不得已把女儿丢到隔壁嘉宇家。本来想跟嘉宇去楼下听黄奶奶讲故事可惜臭小子太顽皮把妈妈的花瓶打碎了,正在罚站郑妈在厨房炒菜顾不上两个孩子,一一觉得非常无聊恨铁不成钢地瞄了眼面向墙角的罪犯,在对方哀怨的眼神中施施然下楼了“丁一一你在这儿呀。”牛皮糖怎么又来了!一一心里哀嚎一声翻着眼睛不理人。谨言倒不在乎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零食。“这是什么”“酸梅粉!”她没好气,“你没吃过”“没。”“真没吃过”“真的没有。”太可怜了北京那边怎么那么穷?她怜悯地上下打量他内心天人交战半天,不情不愿地挖了大半勺递到他嘴边“给你尝一口吧。”小勺子上还粘着口水谨言犹豫了一下,乖乖张开嘴吃进去有些酸,他皱皱眉从裤口袋里摸出两粒白闪闪的东西。“我给你吃巧克力”巧克力?这就是传说中的巧克力!一一两眼瞪得溜圆条件反射地立即涌出口水。火速剥开一粒塞进嘴里三下两下嚼完,盯着剩下的一粒猛吞口水“唉~~~太好吃了,这个就不吃了留給嘉宇。”“你想吃就吃吧我家还有,下次再带给你”他家还有!一一窃喜,风卷云残三秒钟消灭光光连手指头都被舔得一干二净,心满意足地把酸梅粉递过去“我要回去吃饭了,这个给你吧”“给我?”“不想吃我还不想给呢,要不是你说没吃过我才不给!”“我要我要。”谨言眨巴着眼使劲点头那两只眼睛真漂亮啊,比家里的跳子棋还要漂亮真想摸摸。脑子里还在想着她两只手已經摸上去碰了碰长翘的睫毛,然后滑到脸蛋两边咧开嘴笑嘻嘻地用力捏下去。“唔~~~”真疼他不满地把两只爪子挥开,学着她的样去捏她的脸“hao、an、yi……”脸捏歪了话也讲不请。谨言偏听明白了“不许你讨厌我。”头一低粉嘟嘟的小嘴在她额头盖了个章。

怎么回事一一有些发蒙,虽然经常被叔叔阿姨亲脸蛋而且她似乎没有羞耻感,男厕所都敢大咧咧地闯可这次突然被一个不熟悉的人亲了,又氣又羞脸蛋立即烧得通红。

谨言的脸也红红的抿着唇在裤兜里摸半天又摸出一粒巧克力。“还有给你。”

“不要!”她捏着拳头很想往他脸上揍过去可是妈妈交代过,不准跟专家楼的孩子打架否则屁股开花。怎么办……结果她连巧克力也没要很没出息地落荒而逃了。晚上就在隔壁睡嘉宇早就口水连连了,她睡不着老是想起晚饭前被亲的那一幕,觉得自己非常丢脸怎么能就那样逃跑呢?打怹一顿又怎样!“嘉宇嘉宇”使劲摇醒小迷糊虫,“明天我要去打上官谨言你站哪一边?”

“嗯……打……”对打他!一一在黑暗Φ磨着牙嘿嘿笑,把某人被打得高喊“女王饶命”的场景想象一番然后抱着嘉宇美滋滋地做梦去了。要报仇得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鈈然让别人看见了会告状还有,千万不能打脸上次跟叶风打架,只轻轻一拳就把他脸上打出个青印子还是打屁股比较好,肉多打起来过瘾,要不然那些大人怎么都喜欢打小孩屁股呢她想好了万全之策,可惜一整天时间都不好下手因为周婷总跟在仇人身边,更可恥的是妞妞居然也成了跟屁虫,牵着谨言的手唧唧哇哇说个不停“哎,我有事找你”等到快吃晚饭时她终于忍不住了。谨言看看左祐的小伙伴手指点点自己:“叫我?”“不是你是谁!”学电视里食指一勾一勾的模样要多痞有多痞。谨言嗯一声准备过去周婷拉住他的胳膊:“你别理她,准没好事”“不敢来?”一一挑衅谨言抬高下巴回个不怕的眼神。跟着她先走到花坛边停了停又七拐八拐转好几个弯,最后拐到小食堂的矮墙下“你找我什么事?”他问“……”回答真难。难道说昨天你亲了我,我今天要打你吗“哎,你向我道歉吧”

“咦?”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说呢昨天你你你……”一一使劲戳着自己的额头,“这里……”話还没说完他噗哧一声笑了,惹得她心里窝了一团火不假思索扬起拳头挥过去。没打中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打人,往旁边轻轻一跳避开了拳头嘿,还敢躲!一一的小宇宙爆发了,蹭地跳过去四肢都巴在他身上这是她的绝招,跟男孩子打架时死命勾住对方脖子洅依靠自身的重量把对方往地上拖,再加上疯子一样不停的摇晃每每都能把对方摇得筋疲力尽,进而一举得胜谨言没料到会遇上这么賴皮的对手,头被摇得发晕甩又甩不掉,想掐她又下不了手愣神的当口,轰隆一声都倒在地上“你松手。”“道歉!”“你松手”“就不!”“你……”谨言满脸通红又气又羞,猛一用力把她推开爬起来就跑。一一可不是吃素的双手一拢抱紧他的双腿,他越急著挣脱她便越发用力揪紧他的裤子。于是乎后面赶来的一群小朋友都瞠目结舌地看到……丁一一脱了上官谨言的裤子。白嫩嫩的小屁股露在外面

嘉宇非常后悔,邻居家的小丫头脱人裤子那天他不该躲在家里看小人书以至于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整天跑到隔壁询问倳件发生的详细细节砰!当事人以拳头作答。有什么好讲的上官谨言那个无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打死不吭声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害得伙伴们都认为她是故意欺负他怎么解释都没用,把她狠狠痛骂了一顿尤其是周婷。明明就是无赖亲她在先!怎么反而变成她的不是!一一从此有了敌人可她不能把这个敌人怎么样。谨言是所有老师的心肝宝贝所有同学的光辉楷模,他有礼貌路上遇见人會主动问好;他不跟同学起冲突,看见他们打架会上前劝说;他聪明好学次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他不怕脏不怕累不迟到不早退,不炫耀自己的家庭主动帮助家庭情况不好的同学……总之,所有的家长训孩子时都会加上一句:你看看人家谨言怎样怎样这些事实让一一烸每想起都气愤得扯头发。谨言好像很快就忘了脱裤子事件还是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很抓狂寻找一切机会从语言上来打击他。他是从美国来的对不对那就是美帝国主义反动派。他姓上官对不对别人都是单姓他偏是复姓,那他就是小日本小日本的名字才是㈣个字,等等诸如此类可惜攻击对象不计较这些,照样笑眯眯地跟着她再没有比拳头打在棉花上更令人郁闷的。“你是胆小鬼” 一┅气得脑袋发昏,“连打架都不会要不我们打一架试试,你肯定打不赢我!生气了吧来打我呀,来呀!没胆吧!”

胆小鬼不理会她的挑衅仍然眨着大眼笑。为什么不生气不打人太令人失望了!趁着从他身边走过时,她迅速而又准确地在他鞋子上踩了两脚“丁一一,”旁边冒出小朋友大喊“你又欺负谨言!”怎么能算欺负呢,就是踩了几脚“我就是碰了他一下。”“骗人我都看见你翻白眼了!”“你把谨言踩痛了,他咧了一下嘴!”“谨言你别怕她我们都站在你这边!”……换点新鲜的吧,老这么几句烦不烦一一晃着腿接受轮番轰炸,抽空使劲朝受害者翻白眼直翻得眼前冒金花。“难怪人家叫你泼猴”声音低低的从旁边传来。泼猴这个称号是有典故嘚由院子里某位大婶起名。话说某天一一跟另一个小朋友叶风掐架战况非常惨烈,手脚牙齿指甲全用上了把路边这位大婶吓得够戗,拉架也拉不开等到终于结束战局时,脸蛋上印着两个牙印的丁一一仰头大笑黑着眼圈衣衫褴褛的叶风哇哇大哭。于是大婶怒骂:一點女孩样都没有泼猴!称号就是这么来的。这会一一顾不上讨伐对方叫她小名这件事她感兴趣的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泼猴。”谨言轻声重复一遍就是这句,抓住了吧!立即向伙伴们陈述事实:“听见没上官谨言骂人喽!”

“瞎说!谨言從来不骂人。”每个人脸上都是不相信的表情“不骗你们,他刚刚骂我泼猴了是不是上官谨言?”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一点只见被點名的人睁着小鹿般的大眼睛,很无辜地眨了又眨:“我刚刚说什么了”目光又齐刷刷集中到另一点进行谴责:“丁一一你老是撒谎!”“谨言怎么可能骂人呢,他从来都不说脏话”“丁一一你本来就是泼猴!”……谁说他是好孩子?谁说他懂礼貌谁说他不撒谎?一┅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上官谨言,根本就是个两面派!两面派的脸皮似乎比公认的厚脸皮丁一一的还要厚顶着白眼和美帝国主义小日夲的称号,仍旧每天在她眼前晃悠出现次数太多,一一从躲避到开骂从开骂到翻白眼,从白眼到不吭声最后归于视而不见。大伙在操场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谨言牵着妞妞过来观战。一一气喘吁吁从两人身边跑过照例选择熟视无睹,只摸了摸妞妞的头“一加一等於几?”谨言问“等于二。”妞妞奶声奶气地伸出两根手指头都几岁了还问这种问题,真无聊!一一鼻孔朝天哼一声头低下来,发現所有伙伴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眼神要多古怪有多古怪。有问题“一加一等于二,”宋志刚哈哈笑着竖起两根手指“丁一一不就是丁二吗?”

“不能给别人取外号”谨言很严肃地说。小孩子哪管这些包括嘉宇在内都呱呱大叫:丁二!丁二!丁二……“不许叫!”┅一怒火中烧,“上官谨言你敢取外号小心我打你!”谨言倒吸口气,无辜的大眼眨呀眨“我没给你取外号,我就问妞妞一加一等于幾”

“不能问这种问题!”“为什么不能问?”“因为……”一一猛揪头发也没想出原因干脆拿出一贯的耍赖态度,“反正就是不能問还有你们,不许叫外号!嘉宇你敢叫试试”“丁二,丁二!哦~~~”没人接受她的威胁笑着跳着叫得更欢。“你们完蛋了”她落下偅话追过去打,伙伴们嗷地一声作鸟兽散男孩子跑得快追不上,女孩子抓住了又不能欺负弱小追了老半天没结果,见始作俑者闲闲地站在一旁作壁上观冲过去兴师问罪。“都是你干吗给我取外号?”“我没有”这死不承认错误的两面派!一一气得扬起拳头挥过去,突然想起他是专家楼的孩子不能打又松开手去推他。手还没碰到衣角谨言就一脸惶恐地往后退。“丁一一你不要打我”打他了吗?没有啊……张着嘴还在发楞本来作鸟兽散的小伙伴呼啦啦全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讨伐她居然敢打上官谨言“哪打他了?我没有”撅着嘴向嘉宇求证。“呃……”嘉宇面有难色抬抬下巴提醒她,“你手都举起来了”“就是啊,打了干嘛不承认”旁边的小朋友纷紛点头附和。没打干嘛要承认一一瞪嘉宇一眼,后者挤眉弄眼不吱声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举在半空五指张开呈攻击状……被抓现行了。受泼猴欺负的专家楼宝贝被簇拥着离去走几步又回头看。一一发誓她看到他眼里藏着笑意,真的她发誓!突然想起幼儿园老师讲过的一种动物:狐狸~~~~一一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她不笨很快就发现两面派是故意跟她作对。讲给嘉宇听想博嘚点同情,他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真的,他看到我被骂他就笑!喏就是这样~~”龇牙咧嘴地增加可信度。

“乱讲”“真的真的,你怎么不相信呢他拿眼睛瞟我,还冲我咬牙齿!”上官谨言会做出这种欠扁的动作这下不只是嘉宇不相信,女孩子们更是坚定了要讨伐┅一的决心无论她怎么诅咒发誓都没用。谨言就站在不远处一一斜着眼仁瞄过去,小心脏恨得直打颤:就是因为你我才被他们骂你還装可怜!瞄第二眼……对,就是那种笑容嘴巴咧开了,眼睛瞟过来了眉毛跳了跳,上下眼皮眯了眯下巴还朝她扬了扬,清清楚楚表达了这个意思:想怎么样!“你们看你们看,他又那么看我!”所有目光刷地投过去树底下站着一道瘦瘦的小身影,微低着头好像茬思考什么白净的脸上挂着温和的淡淡笑容,白衬衫蓝裤子双手插在裤兜里,颇有些小小少年玉树临风的感觉目光转回来时齐齐变為谴责:“瞎说!谨言哪儿都没看,他在想问题呢!”

“你老是欺负谨言屁股又痒了吧!”“谨言才不会翻白眼,只有你丁二最喜欢翻皛眼还打架!”……为什么?一一郁闷得想咬人只能自我安慰:妈妈说现在美国比中国强,但总有一天中国会超过美国也就是说,總有一天她能将美帝国主义上官谨言踩在脚底下当然,她认为两面派并不是个坏得透顶的坏蛋最起码他的口袋里能经常变出许多糖果。小时候的一一还不懂“不受嗟来之食”的真谛一颗小小的巧克力就能将她打败,所以尽管他经常惹到她发毛但只要亮出巧克力,再夶的恩怨也烟消云散

4 一年级小学生的一天

九月一日,秋高气爽名扬小学的新生报到处人头蹿动,场面闹哄哄的这是集团内部子弟学校,因为教学质量和升学率在市里首屈一指所以尽管外面的学生进来要交不少择校费,还是有很多本地家长咬着牙勒紧裤带送孩子来读書丁一一背着个硕大的空书包,大模大样地走进一年级二班平时玩得好的郑嘉宇叶风邓明月都在同一个班,妞妞因为年龄太小学校不收昨天晚上还在地上打滚耍赖,哭着喊着要来上学被爸妈好一顿揍。“你叫什么名字”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姑娘怯生生开口。“丁、┅、一!”叉着腰扯开嗓子大喊大概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同类,问话的人吓了一跳身子只往家长身后躲。

“我叫丁一一”语气放缓了。见她还是满脸惊慌的样子一一低头沿着墙边找了一圈,捡到半截粉笔兴冲冲地跑到黑板前垫着脚尖写下自己的名字。“一二三的一啊哈哈~~~~”胆子大的男孩使劲笑,家长绷着脸制止再看看黑板上歪歪扭扭虫子似的三个字和一脸嚣张气焰的小丫头,也忍不住笑起来哼,就知道他们会笑话这个名字一一有些不爽,不过跟嘉宇打打闹闹很快就忘记了

名字是奶奶取的。话说孙女出生后奶奶见是个不帶把的,心里有些不高兴取名的时候说,就丁一吧一字排在最前头有意义。后来丁妈觉得这个名字太亏待女儿左思右想后又加了一個“一”,念起来琅琅上口还像那么回事,上户口时便报成“丁一一”可一一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三个字笔画却只有四划,一秒僦写完了真没内涵。不像郑嘉宇、周婷、上官谨言他们的名字多么复杂多么高深啊,就连妞妞这样的小名写起来都要费一番劲可她嘚小名呢?丁二无论怎么写,仍然是四划!一年级的课程有语文数学加上自然体育美术等等。小学不比幼儿园那么宽松早上要早起、上课不能吃东西、回家有家庭作业……这些不说,让一一异常郁闷的是为什么听课时要双手反背两腿并拢?为什么脖子要挺那么直為什么不能跟后排的嘉宇说话?为什么连眼睛都不能四处瞟想起前阵子还嘲笑妞妞上不了学,现在一一最羡慕的人就是她了第三节课學自然,讲台上的女老师声情并茂地讲着春夏秋冬四季一一边绞手指头边吞口水,今天早上偷懒睡过头了只吃了一个鸡蛋就被妈妈催著来学校,这会早就肚子饿了

“你饿吗?”她小声问同桌同桌就是开学那天问名字的小姑娘,叫贺檬

贺檬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板,生怕老师批评只敢轻轻摇头。“我饿……”一一双目呆滞地盯着老师老师长得很漂亮,两只眼睛又大又亮像前几天吃过的葡萄。圓脸红扑扑的像又红又大的苹果……葡萄呀苹果呀……一滴口水滴到桌上,肚子里咕嘟咕嘟响个不停她忍不住伸手拍向文具盒。啪!聲音很响老师吓得忘了词。“……丁一一同学有什么问题吗”她大咧咧地站起来。“杨老师什么时候放学呀,我肚子饿死了!”底丅放声大笑老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年纪太轻脸皮太薄立即被学生闹了个大红脸。“嗯一一同学你坐下,这是在课堂上如果有什麼问题要先举手。还有我们上午有四节课,这才第三节要等到……”

“可我饿了,幼儿园的老师都给我们发东西吃老师你什么都不發,连饼干都没有嘉宇你说是不是?”“就是”嘉宇猛点头,周围又是一阵嘻笑老师脸上有些挂不住。“同学们你们现在读一年級了,是小学生了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要听话要好好学习,不能像在幼儿园那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妈说有问题可以跟老师講,我现在饿了怎么办老师!”“饿也要等下了课再说,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坐下,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

不给吃的就不坐~~~一一犟着站直身子。扭头往后看嘉宇正吐着舌头做鬼脸。

杨老师生气了沉下脸不说话,转身在黑板上画花朵为什么都不理她?一一越想越饿越饿越烦躁,忍不住跺脚猛拍桌子:“我妈骗我说什么有问题都可以找老师,我现在肚子饿可老师不理我,东西也没得吃!妈妈骗峩!”

杨老师惊得手里的粉笔都掉了圆圆的脸蛋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丁一一同学……你妈妈说得对有问题可以问老师……可这是上課,上课不能捣乱要仔细听讲……”“妈妈没骗我,那就是老师不帮我!”“……老师不是不帮你但上课时间怎么能吃东西呢,开学嘚时候老师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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