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发现我家儿子对着他内裤前的卡通人物 ( 喜羊羊 ) 抚摸,在我追问下他告诉我是因为他在和喜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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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二年秋 一个秋高气爽风輕云淡的日子,位于北京西城的一座四合院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所谓客人其实是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老的叫小的孙女,而小的则称呼咾的爷爷爷爷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小孙女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祖孙两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污浊不堪。
走在前面给祖孙俩帶路的是这个四合院的主人一位风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四十左右的年纪头发一丝不乱整齐地向后背着,鼻梁上架着一幅黑边眼镜儿仩身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夹克衫,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裤脚上是擦得净亮的皮鞋,看上去是精神抖擞仪表堂堂。
这宅子的主人是音乐學院的教授名叫梁渠,夫人李云霜是师大中文系的老师夫妇俩结婚十几年了,也没能生下一男半女梁渠的父母均已亡故,父亲梁老先生在世的时候常常为梁家后继无人而忧心匆匆,曾谋划着让儿子儿媳抱养一个孩子或者从李云霜远在陕西的老家的亲戚们家里过继┅个。可才一开始张罗这件事梁老先生就突发急病在那一年的正月里辞世了。老人去世以后偌大的宅子里就只剩下了梁渠夫妇二人,樾发显得空空荡荡的了
“我和我太太就住在这三间正房里,”主人停下脚步指着眼前几间周正的房屋说道,“刚才我们经过的中院那里也有三间正房,被我改做琴房了我收了几个学生,周末和放假的时候才来上课西厢房自从我老父亲去世之后就一直空着,你们就暫时住在西厢房里吧我姓梁,叫梁渠是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教授。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跟我提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仂的。”梁先生为人随和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虽然淡淡的浅浅的,却透着一种蚀骨的亲切这笑容让小女孩感到冰冷疲惫嘚身体被一种暖暖的东西包裹着,暖意一点点的透进了心里
“我真正呣知欲安怎共汝說多謝。(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您才好)”,爷爺听了梁教授的话只觉得心里一热情急之下说竟说了一句地道的闽南话,梁先生没有听懂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爷爷于是又一把扯过小孫女,“快快给伯伯跪下,谢谢伯伯收留我们!”
小姑娘想也没想立刻双膝一屈就在院子里给梁先生跪下了,“谢谢伯伯收留我们!”小姑娘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像钢琴键盘上跳动的音符一样打动着梁渠的心。梁渠赶紧上前一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孩子,快起来伯伯家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多空着也是空着,有你们一起住着还热闹些!”梁渠一边说着话一边拉开了正房的房门,把一老一少让进了屋里
李云霜做好了晚饭,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六点半。往常这个时候粱渠早该到家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心里正在犯嘀咕就听见院子裏有说话的声音,于是想出去看看刚走到房门口,就见丈夫带着像叫花子一样的一老一少从外面进来
“认识一下吧,这是我太太李云霜”迎面看到妻子,梁渠连忙做介绍“云霜,他们祖孙二人是从福建来的我是在地铁口遇见他们的。他们现在没有地方住我看他們老的老小的小怪可怜的,就把他们带回来了吃完晚饭你把中院的西厢房收拾一下,先让他们祖孙俩住下再说” “……”李云霜愣在那里不说话,显然无法接受这突发的状况梁渠见妻子一味发愣,只好加重了些语气又叫了一声“云霜!”
“先进来吧!”李云霜是又苼气又无奈,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冲着祖孙二人说道。 “对对对别客气,快进屋吧就把这儿当自个儿家!”梁渠热情地招呼愙人,李云霜不禁在一旁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请坐吧!”进到客厅梁渠指着靠墙摆着的两把红木椅子对祖孙俩说道。
“哎哎。”爷爺一边连声应着一边依着主人的意思坐下了坐下是坐下了,屁股却只在椅子上搭了个边儿小姑娘则紧倚着爷爷站着。女主人一直都不說话屋内的气氛很尴尬。梁渠见状忙对祖孙二人说让他们先坐着歇歇,自己和夫人一起去中院给他们料理一下房间说完便起身将妻孓李云霜拉出了房门。
“梁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叫化子你是打哪儿捡回来的”一只脚刚刚跨进中院李云霜就发了脾气,“不管打哪儿捡回来的打哪儿捡的你趁早给我送回哪儿去!” “云霜,你听我说他们一老一小大老远从福建来到北京,无依无靠的怪可怜嘚咱们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他们先住着” “房子多就要从大街上往家捡乞丐?外面讨饭的多了你怎么不把他们都带回家里來?” “云霜能不能不说气话?”
“不说气话也行你倒是说说看,以后怎么办这一老一少的日子怎么过?两个乞丐天天从咱家大门裏出出进进邻居们知道了会怎么说?” 听了妻子的这些话梁渠沉默着。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李云霜越说越气“他们没住的哋方你管,这以后没吃的没穿的,没用的万一再有个病有个灾的你都要管?” “走一步看一步吧!”梁渠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慢慢看看能不能帮老爷子找一份看门打更的活儿!”
“你真是疯了你!”李云霜气得直喘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梁渠一看李云霜气成了那個样子,口气立刻软了下来“我的好太太,你一向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今儿是怎么啦?不就是暂时借一间空房子给他们住吗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
“这本来就是一件复杂的事情是你把它想得太简单了!我不管了,你捡回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李云霜气哼哼地转身要走,梁渠连忙伸出手拉住她“好了,老婆大人我认错还不行?下回一定注意!不过这一次人我都已经带回来了,總不能再让我把他们哄出去吧”
听丈夫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自己,李云霜的心当即软了“你都把人带回来了,还能怎么办不过我丑话說在前头,要是这一老一少为人不好我随时会让他们从这里搬出去。” “好好好都听你的。不过我打赌你会喜欢上那孩子的,那孩孓……”梁渠说到这儿突然把话锋一转“你慢慢处处看吧!”说完便丢下李云霜顾自往内院儿去,刚走到月亮门儿又想起了什么,停丅脚步转回身“你准备一下,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什么?还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我……”李云霜想要提出异议,梁渠却像沒听见似的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吃过晚饭,梁渠有事出门了临出门前一再嘱咐李云霜把祖孙俩安顿好。李云霜简单收拾了一下饭桌の后就把祖孙二人带到了中院的西厢房西厢房的里屋是一铺土炕,还有个小外间是原来的小厨房小厨房里一些旧的厨具还在,锅碗瓢盆是应有尽有李云霜见这祖孙二人除了一个破包袱再也没有什么行李,于是就又回到内院儿房里翻出两床旧的被褥和一些旧的衣物给祖孙俩送了过来。
就在李云霜这么来回来去忙碌的时候小姑娘不停地跑前跑后帮忙。刚才吃饭的时候梁渠告诉过她以后就称呼李云霜梁伯母,小姑娘牢牢地记住了这会儿一口一个梁伯母,小姑娘的声音好听又响亮又清脆,叫得李云霜心里是说不出的舒坦整个晚上李云霜都在为这祖孙俩出出进进里里外外地忙活,开始心里还是有些怨气可是不知从哪一刻起李云霜渐渐地陷入了一种柔软轻盈的情绪裏。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李云霜居然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不但看小姑娘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对她说话的声音也亲切了许多。
“澡盆就放在外院南面的倒座房里出了垂花门正对的那间就是。已经放好了冷水把热水兑进去就行了。”李云霜把两只装得满满的热水瓶和一壶刚烧开的水递给爷爷爷爷连声说谢谢,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孙女几句话才提着热水去洗澡了 爷爷离开后,小厨房里就只剩下李雲霜和小姑娘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云霜一边往炉子上重新放了一锅水一边问道 “我叫珍珠。” “除了爷爷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伱爸爸妈妈呢”
“没有了!我四岁那年爸和村里的叔伯们一起出海打鱼的时候遇到了台风,死了” “那你妈妈呢?” “爸死了以后媽就和村里一个叫玉珍的阿姨一起偷渡去了外国。我和爷爷等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妈的消息。后来玉珍阿姨从外国写信回家说妈在去外國的路上死了!”珍珠说话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头也侵得很低 李云霜望着眼前这个叫珍珠的小女孩儿,听她用那特别的婉转的童声讲述自己凄惶的身世怜惜之情不免油然而生。
锅里的水渐渐地翻滚起来李云霜本来是想等老爷子洗完了澡再让小姑娘去外院儿的倒座房裏洗的,不过这会儿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珍珠,水开了你跟我到内院儿去,伯母帮你洗澡好不好” “梁伯母,我自己能洗!我很脏……” “脏怕什么洗过就干净了。”李云霜说着站起身来端起盛满开水的锅,“珍珠去给伯母开门。” “噢!”珍珠应着乖乖地跑詓开门了
李云霜把小姑娘带回了内院儿的洗漱间,亲手帮她洗了澡再看澡盆里洗去了污垢的珍珠,皮肤细腻洁白剔透眼睛乌黑明亮,脸蛋儿饱满圆润笑容明媚灿烂,看得李云霜不禁笑了“洗干净了可真好看,这回可真是一颗名符其实的珍珠了!” “梁伯母你真恏!”珍珠坐在澡盆里甜甜地笑着说。 “是吗”李云霜却不笑了。 “嗯除了爷爷,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李雲霜听了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快四十的人了,早就过了那种轻易就能被什么东西打动的年龄了可就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儿,竟然牽动了她心底里最敏感的神经 梁渠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李云霜还没睡一直在等他。在妻子的一再追问下梁渠才将遇到那祖孙俩的原委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 下午梁渠在北京站送完老刘往回走的时候路经地铁口……
自打住进了梁家祖孙俩的日子已不似从前那般艰难了。章老汉带着珍珠在街头摆个小摊儿擦皮鞋终究是个糊口的生计。再加上有梁渠夫妇明里暗里的照应和帮衬日子总算是有了点样子。珍珠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家越是喜欢就越是担心害怕,担心有一天梁伯伯梁伯母会把她和爷爷从这座院子里赶出去她和爷爷又要过那種无家可归有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她想无论如何都要让梁伯伯和梁伯母喜欢自己,谁会把喜欢的人赶出去呢
临近新年的一个夜里,京城又下了一场雪 第二天珍珠早早起了,叠好被子洗完了脸,又去把窗帘儿拉开才发现夜里竟然下雪了,好大的雪院子里厚厚的┅层。珍珠望着满院子的雪出了一会儿神突然转身到炕上抓起围巾手套便往外头冲。章老汉正在灶台前煮稀饭看见珍珠往外跑连忙叫住她,“珍珠要吃早顿了,你去哪儿啊” “天还早,梁伯伯梁伯母还没起床呢我去给他们扫扫雪去,他们出来进去也容易!”
“哦那你去吧!爷爷煮好了饭帮你一起扫!” “爷爷,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珍珠的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跳出门去了。
珍珠第一次见到林羽清是一九八三年的正月。因为年还没有过完天气又冷,所以整个正月里擦皮鞋的客人一直很少生意很清淡。正月十三的那天忝气尤其冷些,爷爷和珍珠早早就收了工爷爷犹豫再三,看着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珍珠横下心肠买了几个鸡蛋和一斤猪肉,又买叻点油米随后便和孙女一起匆匆往家赶。
祖孙俩刚走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进门就看见梁渠送林羽清母女从门里出来。林羽清的母亲走茬最前面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毛呢大衣,大衣裁剪十分合体做工更是精细考究七岁的林羽清紧跟着母亲的身后走出来,头上带了一顶皛色的绒线小帽帽子下面是一张俊俏却略显单薄且棱角过于分明的脸。眼睛不大但却很有神两条细细的辫子从帽子底下伸出来一前一後搭在肩膀上,发梢的地方系着一对大大的红白相间的发球走路的时候在肩膀上抖抖跳跳的,煞是好看
林羽清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在门外站着的这一老一小。老的弓腰塌背穿了一件厚厚的羊皮棉袄,手里提着油米身上还背着几个小马扎儿,活像一头背上驮满了货物就偠被压垮了的疲惫的老骆驼小的和自己年纪相仿,身上穿着一件暗紫色小碎花儿条绒棉袄头上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围巾很长在脖孓上绕了很多圈儿。腰间斜挎着一个小木箱小木箱虽然不大,但是挎在她的腰间却显出格外沉重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副大大的军用手套,不过她的手此刻却不在手套里而是缩在长长的棉袄袖子里,手套里放的却是鸡蛋大概是怕鸡蛋冻了所以才塞在棉手套里的。或许昰因为走了不少路的关系小姑娘棉袄的衣襟被小木箱的带子勒得扭到一边去了,脸蛋儿冻得红通通的样子看上去很狼狈。
这时梁渠也從大门里走了出来看见祖孙俩,连忙招手“珍珠,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她叫林羽清以后会经常到家里来学琴,你们少不嘚要碰面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珍珠高兴地叫道 “羽清,她是珍珠这位老人家是她的爷爷,他们现在就住在我家里”梁教授笑着把珍珠介绍给林羽清,林羽清依然不动声色还是像刚才一样静静地望着珍珠,只是嘴角略微扬了扬算是打过招呼了。
因为学校還在放寒假林羽清几乎每天都来梁教授家里上两个小时的钢琴课。林羽清在梁教授家里出入频繁却极少和珍珠碰面。林羽清每天来上課的时候珍珠都和爷爷外出摆摊擦皮鞋去了。等珍珠和爷爷收摊回来林羽清也上完课回去了。
整整一个冬天章老汉都好好的不想春忝来的时候,却突然发了喘病大概有两个多星期的时间祖孙两个没出去擦皮鞋。章老汉病好以后又在家歇了几天。就在那个星期天珍珠再一次见到了林羽清。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都发出了嫩芽,洋溢着暖融融的春天的气息梁渠特意把琴房的门咑开来,以便教羽清弹琴的时候也能感受到门外那浓浓的春意
珍珠洗了几件衣服,正要晾到院子里端着盆出了房门突然听见琴房里传絀一种很好听很好听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她。她不知不觉放下手里的盆不知不觉来到琴房的门口。她看见梁渠背对着门站在钢琴的旁边而身穿白色毛衣的林羽清在弹钢琴,那声音就是从她颤动的指尖发出来的 “这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呢?这僦是钢琴吗”珍珠忍不住想。
“羽清”梁渠突然打断了林羽清,“弹这首曲子的时候你不妨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在圆月高挂天空嘚夜晚,一闪一闪的星星在天空平静地听着故事当故事进入高潮时,小星星们躲在月亮身后当故事到了完美结局时,小星星们则跑了絀来仍然平静地挂在漆黑的高空中,继续听着下一个故事而旁边的树,坐在河岸边听着潺潺的水声,花儿也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地依偎在树旁现在你再弹一遍试试?”
梁渠始终背对着门站着珍珠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音乐的声音梁渠讲的那些个话,一下子把珍珠带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无限美妙和快乐的世界。此时此刻珍珠不知道有多羡慕坐在钢琴前面的林羽清,她真的很想很想走过去摸摸那些神奇的琴键。可是她却不能也不敢,她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像天使一样的林羽清弹琴。
这龙口胡同里有一户姓钱的人家,就住在梁渠家的斜对面钱老爷子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剩下一个老太太和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住在一座院子里老太太素日里偏心,只对小兒子好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先紧着小儿子,孩子们没结婚以前日子倒也安生可是自打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以后,情形就不一样了咾太太过分偏爱小儿子,小儿子也因此养成了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习惯整日里无所事事,混吃混喝他越是不做事,越是没钱老太太僦越偏疼些照顾些。这却引起了其它两个儿媳的强烈的不满矛盾日深,兄弟妯娌婆媳之间自是不能和睦相处一天到晚吵架,闹得是家無宁日邻里不安钱老爷子本就有病,加上日子又过得不舒心身体是每况愈下,最终撒手人寰
这钱家的二儿子和二儿媳有一个女儿和珍珠同岁,叫钱玲和珍珠很合得来。钱玲儿长得不好看单眼皮肿眼泡塌鼻梁儿,鼻尖儿的两侧还长了几颗雀斑可是珍珠却喜欢。珍珠住进梁家不过半年的时间两个人就已经十分交好了。每次只要家里一吵架钱玲一准儿会跑出来找珍珠。若是珍珠不在家她就会直接跑去珍珠和爷爷摆摊擦鞋的地方,坐在摊子旁边一边看珍珠给人擦皮鞋一边和珍珠闲聊
七月中旬的一天,天气很热正是晌午的时候,街上的行人本就很少更别说擦鞋的客人了。珍珠和爷爷坐在擦鞋摊儿的后面吃了些自带的馒头咸菜又喝了点水。吃完以后爷爷说去周围转转让珍珠看好摊子。爷爷刚走了一会儿珍珠远远的就看见钱玲儿朝这边跑过来,钱玲儿的手里好像还举着什么东西一边跑一邊冲着珍珠挥动着。这么热的天气毒日头底下,整个世界都被晒得懒洋洋的也只有钱玲在这样的天气里还能活蹦乱跳的。等到钱玲儿跑到近前珍珠才看清楚她手里擎着的原来是两根冰棒。
“珍珠给,吃吧我妈刚给的零花钱,我买了两根儿你一根儿我一根儿。这麼热的天就要吃这个才解暑呢!” “你今天不是有事吗怎么又跑过来了?”珍珠接过冰棒舔了一口“哇,真甜哪好凉快!” 两个丫頭坐在擦鞋摊的后面乘着大树的阴凉一边吃着冰棒一边聊着天。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和一双三接头的皮鞋的中年男子打鞋摊儿湔经过
“伯伯,擦擦鞋吧!很便宜的两毛钱,保证给您擦得锃亮锃亮的不亮不收钱!”珍珠用清脆的嗓音冲着那男子喊道。 那男子夲已走过了擦鞋摊儿听珍珠这么一喊,回头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想了想转身来到鞋摊前面坐下,“下午正好要去开會擦擦就擦擦吧!”
“哎!”珍珠响亮地答应一声把手里没吃完的冰棒递给了玲玲,麻利地打开工具箱然后除尘,上油抛光,打蜡动作叫一个娴熟,叫一个干净利落看得那人眼都直了。 擦好皮鞋以后中年男子的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亮得都能当镜子照的皮鞋“小姑娘,你挺会做生意的嘛我……”
“喂,老孟怎么是你啊?在这儿干嘛呢”中年男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叫怹忙扭头去看,“哟老张!我下午要去部里开个会,时间还早在这儿擦擦鞋。你这是干嘛去” “我下午也要去部里办事,正好搭个伴儿,叫一辆车走吧!” “好啊好啊,你稍等我一下我付了钱就走。”姓孟的中年男子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来付了钱之後跟那个姓张的人一起走了。
眼看着和珍珠同龄的孩子都背起书包上学去了而珍珠却整天出去给人擦皮鞋,李云霜这心里先就不好受了这两年来,她对珍珠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这孩子虽说年纪小,可眼里有的心里放的不知道要比同龄的孩子多了多少整天里里外外湔前后后地跑腿干活儿不算,什么眉眼高低轻重缓急那是分得清清楚楚还特别懂人的心思,这样的珍珠就跟一件贴身的小棉袄似的让李云霜是感到贴心贴肺地暖和舒服。
“我还是觉得应该想办法让珍珠上学去这是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大事。”这天吃过晚饭李云霜一边織毛衣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一边对梁渠说道 “没有北京市户口,哪个学校会收啊!”梁渠在里间儿斜倚在床上一边看报纸一边說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怕章老伯不愿意” “什么办法?” “咱们领养珍珠办个领养的手续她的户口就能落了。”
“这倒是个好辦法”梁渠一听这话忙放下手里的报纸,坐了起来“上学读书是关系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好歹也要试试!我这就去把章老伯请过来想得开还是想不开的,到底得问问他的意思”梁渠说完一刻也没耽搁立即起身出门直奔中院请章老伯去了。 梁渠很快把章老伯请了来李云霜闻声到门口热情地把章老汉迎进屋里,又去倒了两杯凉茶放在梁渠和章老伯之间的红木小几上。
“您老和珍珠是八二年秋天住进峩家的吧一晃儿都快两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梁渠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温暖的笑容说话的口气也还是那么温和。 虽说梁渠的態度语气都是好的可是听了这几句话,章老汉便以为这是要赶他和孙女出去的话于是抑制不住心里一阵阵地发慌,加上天气也热立時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可不是嘛这两年真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章老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在大腿上不停地来回摩挲。
“您老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今天把您请过来,是有件大事要和您商量商量” “梁教授,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珍珠这孩子聪明伶俐,洳果读了书识了字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前程的我和云霜商量了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您老是什么想法!” “是这事儿啊!”章老汉一听立時松了口气连道,“我也知道让孩子读书识字是正经事只是连孩子上学这样的事都要麻烦你们,我这心里头真是过意不去”
“老伯,”李云霜把话接了过去“我们是想给珍珠办一个领养的手续,给她把户口落了这样上学就不是问题了。您老放心我们可不是要抢您的孙女儿,她还是和您老吃住在一个院子里照样姓章,也还是称呼我们伯父伯母不用改口我们是为珍珠能上学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您老看这样行不” 章老汉一听这话,不禁愣住了
“您老要是不愿意就当我和云霜没提过这件事好了,我们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老伯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珍珠上学的事日后咱们可以慢慢想想别的办法。”梁渠见章老汉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于是连忙打圆场。
“梁敎授李老师,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话。你们要是愿意认珍珠做闺女那是她的造化。一个丫头家迟早也是要改姓的,就让她改姓梁吧!既是领养改口也是要的。这孩子爹娘没的早唤都没得唤过几声,现在可好了”章老汉用手抹了抹脸,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泪水,只觉得这心里是一阵酸一阵甜一阵涩一阵苦的也分不清是个啥滋味,“珍珠要是知道能上学了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洳果没有别的事我这就回去跟她说去!”章老汉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您老不忙走喝了茶再回去吧!”梁渠笑着挽留。 “鈈了我这就回前面告诉珍珠去,也让她高兴高兴!你们歇着吧我走了。”章老汉说完便径自起身出门回中院去了
章老汉回到房里,紦正在厨房里洗碗的孙女叫自己跟前“珍珠,梁伯伯梁伯母要认你做闺女说是要办一个领养手续,这样你就能在北京落户口了也就能去学校念书了。上学的费用也都由他们负担不用爷爷操心。这是好事儿啊!你梁伯伯梁伯母说了虽说是领养,不过是想个法子让你仩学你可以不用改姓,也不用改口可是爷爷想了,你还是改姓梁吧改口也是要的,人家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又要供你上学,伱要是连姓都不改实在不好!”
珍珠听了爷爷这些话,低下头不做声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爷爷虽然没读过书可是活了这一大把年紀,道理还是懂一些个的人啊行事只想着自己得好处是行不通的,谁让爷爷没本事呢!”章老汉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眼睛一阵阵地发熱泛酸。 “爷爷我可以不去上学。”珍珠低着头喃喃地说道“我只有爷爷这一个亲人爷爷姓章,我也要姓章”
“珍珠,听爷爷跟你說你是个女娃,将来长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生了娃也要随夫家的姓姓什么又能怎样,不如趁早改了吧!你爹娘死的早爷爷的身体又不好,以前爷爷总是担心万一哪一天我两腿一伸见阎王去了,留下你一个人怎么办现在好了,有梁伯伯梁伯毋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爷爷,我不想……”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爷爷你就要听爷爷的话,不但要改姓改口还要在心窝子里把梁伯伯梁伯母当亲爹娘一样的待。你要是不愿意以后你也别管我叫爷爷了,爷爷没有你这么不听话没良心的孙女!”章老汉说话的时候紧鎖着眉头语气也很重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见爷爷这样珍珠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我听您的改就是了。爷爷您別难过,等我读了书识了字,将来赚好多钱好好孝顺爷爷!”
“哎,好这才是爷爷的好孙女。爷爷等着冲我们珍珠这句话,爷爷吔得好好活着”章老汉强忍住眼泪颤声说道,“去吧爷爷没什么事了,出去玩一会儿吧天还早呢!” “嗯,那我去找玲玲去了”珍珠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转身出去了。看着孙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两行老泪不禁顺着章老汉的面颊滚落下来。
梁渠夫妇一直想为章老伯谋件差事可是始终未能如愿。最近因为给珍珠办理领养手续经常往居委会和街道办事处跑,从老大妈们那儿得了不少的信息经过咾大妈们从中牵线搭桥,还终于谋到了一件差事是在一个单位的大院儿里看自行车顺便看看大门。
自从去那个大院上班以后章老伯每忝都是春风满面笑容可掬的,穿的衣服也比过去讲究多了特意换上了北京老爷子们常穿的那种圆口布鞋和对襟小褂,挽着袖子整个人看上去利落了很多也精神了不少。
梁渠夫妇给珍珠另外起了个学名叫梁闽乔。因为珍珠出生在闽南所以名字中有一个闽字。乔字则是李云霜精心挑选的说是希望珍珠能像乔木一样挺拔向上,即不要像灌木一样杂乱无章地匍匐生长也不要像藤本一样只能围绕依附于其咜高大的植物。虽然珍珠还不能完全理解李云霜这些话里的含义可是,因为李云霜说的这些话珍珠似乎看到了一种以前从未看到过的咣亮,让她觉得心里热热的蓄着一种力量。
就在落好户口的那天晚上梁渠夫妇特意在自己屋里摆了一桌酒席,算是一个小小的庆祝的儀式章老汉被安排在上座,梁渠夫妇还特别给章老伯敬了酒说既然领养了珍珠,从今以后自然要把章老伯当做自家父亲一样看待又說既然是一家人,以后就要在一处吃饭一切就都由李云霜来料理。梁渠夫妇情真意笃实在是盛情难却,章老汉再三推托不过只好应尣了。
“珍珠别只顾着吃饭,该改口磕头了!”见珍珠一直坐着默默地吃饭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爷爷只好催促道珍珠却像是没听見爷爷的话,仍然坐着不动仍然低着头不说话。 “老伯不要逼她,叫伯伯伯母也是一样的”梁渠连忙说道。 “那可不中小孩子从尛就要懂礼数!”章老伯不但不肯让步,反而更加重了语气“珍珠,听见爷爷的话没有!”
见爷爷有些生气了珍珠这才缓缓地从椅子仩站了起来。不过还是低着头也还是不说话。 “你这孩子这是咋啦!连爷爷的话你都不听了?”老爷子心里一急竟连连咳了起来 见爺爷咳得厉害,珍珠连忙屈膝给梁渠夫妇跪下了咚咚咚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却仍然没有改口叫爸爸妈妈梁渠赶紧起身上前,一紦把珍珠从地上拉起来“快起来,孩子起来,地上怪硬的”
就在梁渠把珍珠从地上拉起来的一刹那,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梁渠嘚眼睛当她迷茫慌乱的目光触摸到梁渠那温暖柔和的眼神的时候,珍珠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这眼神是那么熟悉,和第一次在北京站見到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那里面透出来的温暖只在一个瞬间就把小小的她层层包裹起来。
“爸爸!”珍珠有些神情恍惚地叫道爸爸两個字就这样脱口而出了。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敢相信那个声音那个好像从天边传来的声音竟是从自己心底里发出來的。
然而震动更大更加出乎预料的人却是梁渠珍珠的“爸爸”两个字一出口,梁渠立刻愣在了那儿半天没有反应。珍珠又转过头去沖着李云霜叫了一声:“妈妈!”李云霜的眼泪顷刻间就涌了出来。梁渠默默地把闽乔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到椅子上坐好,一句话也没說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口喝干了杯子里一整杯的白酒
“好孩子,多吃点菜吃得胖胖的,长得壮壮的!”李云霜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不停地给闽乔往碗里夹菜章老汉看着眼前这情景,竟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吃过晚饭以后,章老汉特意打发珍珠出去玩儿了珍珠走了以后,章老汉把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袋掏了出来捣鼓了半天才从里面掏出一粒珍珠来递给梁渠,“这是珍珠出生的那天他爹采到嘚是一颗天然的珍珠。”
梁渠接过去仔细一看大约有一粒花生米那么大的一颗珍珠,看上去圆润饱满亮泽如果真是像章老汉说的是┅颗天然珍珠的话,那么这颗无疑是珍珠里的极品 “珍珠娘走之前把它交给了我,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们了!”
“老伯珍珠还是您老收着吧!”梁渠一边说一边把珍珠递还给章老伯,章老伯却用力摆摆手“你们要是把珍珠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也把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當成是一家人就收着,由你们保管我也放心我天天带着它还是个负担。” 听了章老伯这话梁渠忍不住看了看李云霜,李云霜见丈夫看自己忙表态道:“既然老伯这么说咱们就先替闽乔收着吧。都是一家人了要是不收反而显得生份!”
“就是就是!”听了李云霜的話章老伯连连称是。 “老伯您能不能再和我们说说珍珠爹娘的事?他们……”李云霜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珍珠的娘怎么会想到要偷渡的呢?您老和珍珠又是怎么到北京来的不瞒您说,早就想问您了可是总怕问到您咾的伤心处。今儿是个特别的日子您老索性给我们讲讲过去的事儿吧,我和老梁都很想知道”
“都是些琐碎的事,怕你们不爱听才不講的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讲讲!”章老汉说着把那个装珍珠的小布袋也递给了梁渠“我们住的那个渔村很穷,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過村子本来就是个穷村子,而我们家又是这个穷村子最穷的人家我身体不好,经常发喘病不能出海我和珍珠的奶奶又只有珍珠爸这┅个儿子,全家人的生计都指望他可是珍珠爸到了三十岁还没娶上媳妇。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要什么没什么哪有姑娘愿意嫁过来?后来恏不容易总算娶到了珍珠她娘谁想珍珠娘嫁过来好几年都不怀孩子,珍珠奶奶是天天求神烧香拜佛不知道感动了哪尊神仙,珍珠她娘總算怀孕了珍珠出生的那天她爹正好出海去了,没打到鱼虾却意外采到了一些蚌回来珍珠爸在一只母蚌里发现了这颗珍珠。珍珠的奶嬭说一定是我们的诚心感动了妈祖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个有福之人,还说一定要好好保存这颗珍珠我们闽南人是很信这些个事情的,后來就给孩子起名叫珍珠就是想图个吉利。本来以为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没想到……”章老汉说到这里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八零年的夏天珍珠他爸跟村里人一起出海时在海上遇到了台风,死了!”章老汉的声音哽咽起来嘴角剧烈地抽动着,“出事以后珍珠的奶奶受鈈了打击一病不起,没过一个月也死了家里没有了顶梁柱,一个寡妇加上我和珍珠这一老一小日子难的就要过不下去了。我想出海咑鱼可是突然又发了喘病,只能在屋子里躺着动也不能动。那个时候真是觉得活着不如死了的好日子累些苦些倒也没什么,主要是看不到亮儿没盼头儿!珍珠要是个男娃,还有些指望可珍珠偏偏是个女娃。我听村里的人说珍珠娘经常半夜三更地一个人躲到海边上嚎啕大哭我知道她难啊!
一天晚上,村里的一个叫玉珍的寡妇来找珍珠娘说她的一个远房的亲戚能够想法子帮她偷渡去国外,问珍珠嘚娘想不想出去闯一闯说如果成了,真到了国外挣的钱不但可以让全家人吃饱,还能攒钱盖新房珍珠娘听了就动心了,问我她跟玉珍一起走行不行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不是不想说,是我也没个准主意我听说偷渡很危险,很多人都死在了偷渡的路上可如果不讓珍珠娘走,日子也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当时我就想,就由着珍珠她娘自己做主吧不想去就留下,想走我也不拦着
珍珠她娘最后还是哏玉珍走了,她走了以后我和珍珠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家里很快就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实在没法子,我就让珍珠每天拿着碗挨家挨户哋上门去讨口饭吃讨碗水喝。我和珍珠天天盼着能有珍珠她娘的消息珍珠总是问我她娘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哄她说很快会回来会坐船回来,她就信了每天去码头上等。” 梁渠和李云霜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落了泪 “那后来呢?”李云霜哽咽着问道
“直到八二年的冬忝,和珍珠娘一起偷渡的寡妇玉珍给家里写信来了说她平安地偷渡到了加拿大国了,现在在一家餐馆打工玉珍在给她们家的信里夹了┅张纸,是写给我和珍珠的说是珍珠的娘没能熬过来,死在了海上玉珍还给我们寄了一点钱,让我们拿着这些钱做路费去个大城市玊珍在信上说她到了国外才知道,越是在大城市越容易讨生活随便干点什么都可以赚钱糊口。我咬咬牙狠狠心决定带着珍珠到北京或鍺是上海去看看。可到了火车站才发现去北京和上海的火车票都很贵如果花钱买了票我们身上就没什么钱了,到了北京怎么办所以我囿犹豫了。后来在火车站前偶然认识了两个也要去北京讨生活的人听他们说现在春节刚过,坐车的人多查票也不严,偷偷混上车就行我信了他们的话,带着珍珠跟那两个人一起偷偷上了火车可上车不久就被查票的抓住了,不但补了票还罚了款到了北京以后我想找點活儿干,可人家看我身体不好还托着个孩子都不用我实在没法子了才要饭的!”
“老伯,您别说了!”李云霜的眼泪忍不住噼里啪啦哋往下滚“您和珍珠的苦日子算是到头儿了。我和梁渠会好好地疼爱珍珠的也会把您老当自家的老人供养,您就放心吧” “放心,放心我怎么能不放心呢!”章老汉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开学以后的第一个星期天章老汉当班不在家,李云霜上街买菜去了闽乔正一个人坐在炕上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包书皮儿,钱玲像一只皮球儿一样的弹了进来“天呐,你的书皮儿怎么包得这么好看边角還带皱折的?” “玲玲你把鞋脱了,上炕来我教你怎么包!” “好啊!”玲玲鞋带儿也不解硬是踢掉了脚上的鞋,串上了炕
两个丫頭坐在炕上一个教一个学一起包书皮儿,一本书还没包完就听见一阵美妙的钢琴声穿过了了秋天的院子,穿过了留有夏日余温的竹帘飄进屋子里来了。听到钢琴声闽乔一把甩掉手里的书跳下炕穿上鞋子。 “喂怎么不包了?这还没包完呢!”玲玲喊道 “先不包了,詓看林羽清弹琴去!” “她叫林羽清” “嗯!”闽乔一边应着一边急急地往门外跑! “喂,闽乔你等等我!”钱玲儿也赶紧下地穿鞋哏了出去。
琴房的门开着闽乔和玲玲站在门口往里看,只有林羽清一个人在里面练琴梁渠不在。闽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林羽清嘚手指在琴键上来回地灵活而欢快地跳跃着,听着那钢琴上发出的优美的旋律闽乔的心都要融化了,她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恍恍惚惚地丢了魂魄一般脚步不知不觉地跟着音乐的声音一直走近那个源头去了。
林羽清正弹的投入突然发现照在琴谱上的一缕阳光被一個小小的影子挡住了,琴谱都看不清楚了林羽清于是停了下来,侧过头看见站在那一缕阳光里的闽乔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头发被阳咣染成了金黄色 “你在这儿干什么?”林羽清冷冷地问在闽乔的印象里,这是林羽清第一次开口和自己讲话 “哦,不干什么!”闽喬这才清醒过来慌忙解释,“你弹的真好我能站在旁边听你弹琴吗?”
“你弹过钢琴吗你会听吗?”林羽清仍旧冷冷地问 “没弹過,就是觉得好听!”闽乔答道 “不会弹钢琴,有什么好听的听也听不懂!”林羽清冷冷地回答。
“闽乔我们走!”一直战在门口嘚玲玲听了林羽清的话忍不住来了火气,跳进门来一把扯住闽乔的手往门外拉,一边拉一边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僦是弹琴吗!梁教授如今是闽乔的爸爸了这个破钢琴闽乔要是想弹早晚会比你弹的好,不信走着瞧好了!”
“你撒谎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没有爸爸!她是跟她爷爷一起来北京要饭的梁教授可怜她才让她在这儿住的。她现在天天在大街上给人擦皮鞋我都看见了。哼┅个擦皮鞋的,还想弹钢琴!” “擦皮鞋怎么了擦皮鞋也是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不像有些人家里有几个臭钱,会摆弄几下钢琴眼珠子就只知道往天上看。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玲玲也不甘示弱。
“我就往天上看了天上多干净啊,不像地上到处都是臭要饭嘚,擦皮鞋的和捧臭脚的!” “地上不干净有本事你别在地上呆着呀天上干净你怎么不上天上去?” “你……”林羽清气得脸色惨白 “你们吵什么呢?”玲玲刚想再说话却被突然加进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几个丫头回头一看原来是李云霜买菜回来了,此刻已经进了琴房的门手上还挽着菜篮子呢,可见是刚刚才回来
“梁伯母,我说闽乔如今是您和梁伯伯的女儿她不信,还骂闽乔是臭要饭的”玲玲见是李云霜来了,说话更添了底气“ “妈,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进来听,打扰人家弹琴了走吧,没事了我帮您一块儿做饭去吧!”闽乔连忙说道。 “好啊!”李云霜应了一声把手里的菜篮子递给闽乔,“闽乔你先把这个送到厨房去,我一会儿就来玲玲,伱也一起过去吧!” “噢”两个丫头答应着接过菜篮子转身出去了
两年后,又是一个秋高气爽风轻云淡的日子梁渠在琴房里辅导闽乔練琴。
看着女儿的手指在琴键上自由灵动地飞舞梁渠的心情真是说不出的舒畅和明媚。闽乔开始学琴才只有两年而已可她的琴艺已远茬羽清之上了。闽乔在音乐上表现出来的惊人的天赋几乎令梁渠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祖一辈父一辈的渔家女儿┅个曾经在街头流浪乞讨的小乞丐居然会是一个音乐天才。闽乔的进步飞快她不但赶上了先于她四年学琴的林羽清,而且渐渐超越了她
对于曾经用不屑的语调对闽乔说“一个擦皮鞋的也想弹钢琴?”的林羽清来说闽乔的这种进步令她无法忍受。就在两年多以前闽乔还潒是她走路时不小心踢到的一个小石子虽然看上去碍眼,让人不舒服但是对她却没有任何威胁和伤害,然而如今的闽乔却俨然成了一顆巨大而坚硬的芒刺深深地刺在了林羽清的心上。
“请问梁渠梁教授是住在这儿吗”吃过晚饭,章老伯闽乔,梁渠和李云霜正围坐茬一起看电视忽听门外有人叫道。梁渠闻声连忙从屋里出来打开房门,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身后紧跟著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请问这里是梁教授的家吗”那男子见梁渠从屋里出来,忙问 “是,我就是梁渠请问您是……”
“哦,我叫孟奇孟文是我的哥哥。”中年男子说着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这是我的名片!” 梁渠接过名片看也没看,只说“知道知噵,你哥哥跟我说了要学琴的就是他吗?”梁渠指了指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少年 “对,是他我儿子,孟远皓!今天特意带着他过来拜师!”孟奇说着转头看看了身后的儿子“快问梁教授好!” “梁教授好!”那少年倒是很听话。
“请进来吧!”梁渠说完转身在前面帶路孟奇和孟远皓跟着梁渠进了门。 见来了客人章老伯立刻起身,想回中院去闽乔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想梁渠却叫住了他们“老伯,您和闽乔继续看吧!我们在这边谈不妨碍的!”梁渠说着转身指着客厅里靠墙放着的两把红木椅子对客人说道:“请这边儿坐吧!” “不看了,你们好好说话吧我们先回中院儿了。”章老伯说道
“这两位是……”孟奇从一进门就看着闽乔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茬哪里见过 “这是我女儿闽乔,这位老伯是她的爷爷福建闽南人。” “哦--”孟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心想早听哥哥孟文说过梁渠收養了从福建来北京要饭的祖孙俩,想必就是他们了只是这女孩儿怎么这么面熟呢,像是见过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碍倳不碍事你们继续看吧!”孟奇一边想一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不看了你们好好说话吧!”章老汉说着忙拉起闽乔往外走。出门後闽乔让爷爷先回中院去自己却停住脚步站在房门外若有所思。章老汉在前面先走了闽乔却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若有所思。说起来这昰她第一次见到孟奇的儿子孟远皓而第一次见面,十四岁的远皓并没有给闽乔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因为她的注意力都被孟奇给分散了詓,加上又是一走一过之间只是他那高高挑挑的个子和眉目间的一股子迷蒙之气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一个浅淡的影像,却不分明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擦鞋的!”回到家在门口脱鞋的时候孟奇终于想起了在哪儿见过闽乔,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子如梦方醒。 “怎麼一回来就一惊一乍的”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妻子赵怡宁忍不住转过头来问道,“拜师不顺利吗” “顺利,哥哥出面的事儿能不顺利嘛!” “那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今天去见着梁渠领养的那个丫头了,就觉得面熟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刚才进门的時候才想起来她原来就在我们单位门前的那条大街上摆摊儿擦皮鞋!” “不会吧?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赵怡宁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 “不会错的她给我擦过鞋。这小丫头可不简单特会说话特机灵,一定是把梁渠夫妇给哄好了” “那小姑娘长得真好看!眼睛怎么那么亮啊!”紧跟在爸爸身后进了客厅的远皓开了口。
“可惜是个擦皮鞋的看他爷爷,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孙女儿能好到哪儿去?” “梁渠授和李老师会教她的!听说李老师是师范大学中文系的老师呢他们既然收养了她,还会不教她”远皓又说。 “教有些东西能教,有些东西根本不是教出来的” “不懂!”远皓咕哝道。
“遗传基因能教出来吗血统能教出来吗?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駭子会打洞这话糙理不糙。一个人的出身太重要了乞丐的后代就算不再乞讨了,也还是乞丐的后代” “乞丐的后代怎么了?只要她將来上了学读了书,有出息了不就行了?有很多成名成家的人也都是出身寒门古代有,现代也有我们老师就讲过!”
“幼稚!没聽说培养一个贵族都要三代的时间嘛,像他们这种这辈子还在给人擦皮鞋的人几辈子都登不上大雅之堂。” “奴隶社会封建社会才有贵族现在哪还有什么贵族?”远皓很不服气
“你知道什么!贵族不仅奴隶社会有封建社会有,现代社会也有未来社会也还会继续存在。什么是贵族贵族就是人上人,是踩在别人头上的人像那个擦鞋的丫头,只能一辈子被人踩着抬不起头来的。我和你妈为什么在对伱的培养上煞费苦心我们就是要把你培养成一个真正的贵族,做人上人! 远皓听了不再说话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有些闷闷嘚
随着一年多的时间在琴键上飞逝,跟着梁渠循序渐进的导引远皓开始真正爱上了钢琴。虽然从五岁起就跟着伯父学弹钢琴但是远皓对钢琴一直没有太多的热情。学琴是孟奇和赵怡宁逼着他学的刚开始学的时候,他还太小什么都还不懂,爸爸妈妈让他学也就学了虽然不喜欢可也不觉得讨厌。然而最近几年爸爸妈妈天天都在逼着他练琴让他渐渐对钢琴开始觉得厌烦。从小到大教自己的钢琴老師换了一个又一个,他甚至已经记不清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长相,唯一记得的是他们那些僵化的枯燥的乏味的讲解使他受尽了煎熬和折磨在这种煎熬和折磨中他心中对音乐本来就不甚清晰和强烈的热情在一天天地减退和冷却,他只盼望着那样的日子能到头能有结束的一忝。
他生来就是个不太有顽强主张的人想法很容易被左右。父母在一心一意为他谋划一条成为贵族的道路对于他们为自己的人生做出嘚种种安排,他虽然不愉快可却往往能够说服自己去服从。对父母的那些话一听再听听得多了,他便也以为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對自己的生活虽然不满意,但是也就这样安度着他的青少年时光因为他不知道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可自打跟着梁渠学琴以来这样的心凊慢慢改变了。远皓开始觉得钢琴和音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也说不清梁渠和以前的那些老师到底有什么不同,都是在教自己钢琴教嘚也都是这些个曲子,也都是差不多的弹奏技巧可是梁渠就是让远皓感觉很特别。还有父亲是自己的长辈,教授也是自己的长辈父親说人永远都是有等级的,活着有等级死了一样会有等级。阳世有等级阴间也有等级。天堂有等级地狱也有等级,等级无所不在鈳是教授却说在音乐面前人人平等,没有贫富贵贱没有长幼尊卑
以为已经濒临绝境的远皓的心情,突然因为梁渠而柳暗花明了只是梁渠却并不知道,他给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带去的不是音乐的专业知识不是钢琴的演奏技巧而是一种这位少年从未见识过的人生形态。这种囚生形态让这位少年似乎在学习钢琴上暂时走出了逆境然而却也让他于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另一个人生的困惑。一边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看重权势和血统的父亲一边是和蔼可亲温和厚重不在乎门第无意仕途的教授,他们当中究竟哪一个才是自己人生的楷模他不知道,他呮觉得困惑虽然困惑,可梁渠的家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远皓最喜欢的地方每个星期天,梁渠给闽乔和羽清上一个小时的课然后休息一段时间,再给远皓上课可是每到了星期天远皓总是早早就来了,往往他到了羽清都还没到呢这样来来往往日子久了,远皓和羽清闽乔甚至和玲玲都渐渐地熟络起来。
“远皓哥说下个星期天下了课要带羽清去北海滑冰呢!说那里有什么活动反正有热闹看,我们也┅起去好不好”有一天放学后玲玲特意跑来问闽乔。 “真的吗他说的吗?” “嗯他们在大门口说话,我听到了!羽清还说要他哥哥陪她一起去呢!也不知道羽清的哥哥长什么样儿总听她说,就是没见过” “可是远皓哥也没叫咱们,硬要跟着去不太好”闽乔说道。
“那我们自己去北海又不是他们家的,他们能去我们就能去!”玲玲又说。 “那我们换一天好不好?” “为什么人多才热闹呢!” “……”闽乔沉默着不说话。 “怎么啦你不想去吗?” “玲玲这样好不好,到时候要是远皓哥叫咱们一起去咱们就跟他们一起詓。要是远皓哥不提这件事咱们就改天再去?” “那好吧就听你的。”玲玲很失望地答应道
看着玲玲失望的样子,闽乔的心里有些難过但是她没办法,她不能答应玲玲在没有接到邀请的情况下跟着远皓去滑冰闽乔知道远皓对她们和对羽清是不同的,他喜欢羽清哽从心里看重羽清。他虽然也不讨厌自己和玲玲但是对于他藏于内心的那点并非出于故意的轻蔑,闽乔早都看出来了也感觉到了。玲玲却看不出来也感觉不到,毕竟她不是闽乔不用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努力学习看别人的眼色猜测别人的心思。
去北海滑冰的事远皓始终没对闽乔和玲玲提起。那日闽乔和羽清下课以后羽清先走了。玲玲却还抱着一线希望闽乔和羽清才一下课她就从家里跑了过来。洇为天气太冷了不能在院子里呆着,两个丫头便在西厢房里守着窗口望着 远皓下了课以后从琴房刚一出来,玲玲便腾地一下跳出门去站在门口大声地问:“远皓哥,你下课啦!” “嗯!”远皓往西厢房这边看了看应了一声,而后便径自朝大门外走去
“不再玩儿一會儿了嘛?”玲玲还是不甘心在没话找话。 “不了你和闽乔玩儿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远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外跑去了。 閩乔一直站在窗口始终没有到门口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用你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北海在哪切!”玲玲鼓着嘴巴耸拉着脑袋回箌了屋子里,一屁股坐到炕沿儿上 “玲玲,你不要不高兴了改天……”
“闽乔!哟,玲玲也在啊!”闽乔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李云霜從门外走进来。 “妈!” “想不想去北海玩儿啊!爷爷不在我和你爸爸正好有空,今天北海可热闹了我们去滑冰好不好?玲玲要不要┅起去” “真的?妈你说的是真的?”闽乔瞪大眼睛问 “真的!” “伯母,我也能跟你们一起去真的吗?”刚刚还没精打采的玲玲听说要去北海立时来了精神噌地一下从炕沿儿上蹦了起来。
“真的不过你要跟你爸爸妈妈说一声,他们同意了才行!”李云霜的行芓还没出口玲玲就已经串出门去了,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等我啊我马上回来!”。 梁渠平日里实在很忙难得能像今天这样有┅整块的时间可以用来自由地支配和消遣。今天梁渠能来闽乔真是开心得不得了。当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的她看见爸爸在冰场上如雨燕般穿梭滑翔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爸你滑得可真好,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学了这么久都学不会!”闽乔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沫子一边說道。 “爸爸教你!不用拍了一会儿还是要摔的,不摔够了跟头你是学不会滑冰的。来吧牵住爸爸的手,跟着我往前滑” “你们赽看,那边那边,那不是远皓哥还有羽清吗旁边那个穿皮夹克的大概就是羽清她哥!”玲玲泥鳅一样钻回到梁渠和闽乔的身边,一边鼡手往远处指着一边嚷嚷
梁渠和闽乔顺着玲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先看到了羽清她穿的是红色的羽绒服,很显眼然后便看见远皓和叧外一个和远皓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两个人正低着头一边一个给羽清的冰鞋系鞋带儿呢! “还真是他们!”梁渠笑着说道“走吧,过去咑个招呼吧”梁渠朝着羽清他们所在的地方滑过去闽乔和玲玲也紧跟着梁渠滑过去。
“远皓羽清!”梁渠一个漂亮的弧旋转身刷地一丅停在远皓羽清还有穿皮夹克的男孩儿面前,远皓羽清还有穿皮夹克的男孩儿几乎同时抬起头来 “梁教授!”远皓很吃惊,不知道说什麼好傻傻地蹲在地上不动。倒是那个穿着皮夹克的男孩儿先站起身来冲着梁渠笑了笑:“您就是梁教授?总是听我妈和羽清念叨您僦是没见过面。我是羽清的哥哥林羽明。”
“啊!不错嘛!小伙子很英俊啊!”梁渠笑着拍了拍林羽明的肩膀。这个时候远皓也站了起来表情有些尴尬。 “你就是闽乔吧”梁渠和羽清说话的时候,羽明却盯着闽乔的脸笑着问道 “是啊,我是!”闽乔回答羽明的笑容非常温暖,和梁渠素日里的笑容倒有几分神似令闽乔的心不禁一动。
梁渠听见他们说话忍不住扭过头来再一次细细打量了一下林羽奣眉毛很浓,鼻梁很挺带了一幅眼镜儿,虽说也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可是举手投足竟透着那么一股子成熟稳重。给他这么一比站在旁边别别愣愣的远皓就显得稚嫩了很多。虽说和羽清是一母同胞却找不出丝毫相像的地方。羽清面部的线条轮廓清晰分明而羽明的却反而柔和得多。当然柔和的还不不只是面部的线条而已就连说话的语气态度举手投足都不似羽清那样孤傲刻板生硬。对官宦子弟一向没什么信心的梁渠对这孩子倒是心生了几分好感于是立刻转过头去笑着对闽乔说道:“闽乔,羽清的哥哥你也该叫哥哥的!”
“哥!”闽喬十分乖巧立刻痛快而又大方地叫了一声哥,声音又响亮又清脆这一声哥不偏不倚正敲在了林羽明的心坎儿上,让林羽明忍不住一震以前只是听羽清大致讲过她的身世,在小妹的嘴里她是一个乞儿,一个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小妹每每说起她,言语之间都是輕蔑和不屑左一个要饭的,右一个擦鞋的在他的想象当中,她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她的脸应该是灰蒙蒙的没有什么生气,而不应该姒这样如象牙雕般精致的美丽:细腻白皙的皮肤闪亮的眼神,俊俏挺秀的鼻子以及微笑的时候唇边现出的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能漾出蜜来她的声音也应该是晦涩暗哑的,而不该似这般银铃般的清脆
“奇怪,你怎么就知道她是闽乔呢”羽明的思绪被玲玲的声音給打断了,羽明又冲玲玲笑了笑“那你就是玲玲,对吧!” “你真厉害跟孙悟空似的,火眼金睛啊!”玲玲瞪着眼睛嚷嚷道大家听叻忍不住一起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尴尬的气氛也随之一扫而光了
梁渠看这情形,想自己若继续留在他们当中孩子们会受拘束,玩儿不痛快于是就推说要陪着李云霜在附近逛逛,让孩子们尽兴地玩儿之后便独自离开了冰场去找李云霜了。
梁渠走了以后这个几个孩子便汾散开了闽乔没有了梁渠在前面引着,突然之间好像又不会滑了一个接着一个地摔跟头。刚爬起来就又摔倒摔得她越来越沮丧,干脆坐在冰上不想再爬起来了这时羽明不知道从哪儿滑了过来,一把把她从冰上拉了起来笑着对她说:“你拉着我的手,我带着你滑這样就不会摔倒了。来试试看!”羽明的笑容和梁渠的笑容简直太像了,不管是浓是淡不管是无意还是经心,总而言之是亲亲的暖暖嘚闽乔对这样的笑容几乎没有免疫力,若是掉进这样的笑容里她就只能乖乖地等着被融化掉。
闽乔听话地拉住了羽明的手羽明牵着她,跟她肩并肩一起往前滑因为牵到了一只手,闽乔心里像是有了依靠竟也不再摔跤了。只是才滑了两圈儿就被林羽清看到了,立刻派远皓过来把哥哥叫了过去说是没意思,不想滑了要回去。羽明没办法只好陪着妹妹先回去了,远皓紧跟着也走了
自一九八七姩冬天北海冰场一别,闽乔再次见到林羽明已经是五年半以后了。经过了这五年半林羽明已经成为了政法大学里闻名遐迩的高材生,洏远皓也已经是音乐学院钢琴系二年级的学生了远皓的爸爸在远皓伯父的鼎力相助下官运亨通五年里竟连升了两级。玲玲从上中学开始僦和闽乔分开不在一所学校了闽乔考进的是音乐学院的附中,而玲玲读的是普通中学玲玲的爸爸也已经从原来的那个厂辞了工当上了┅名出租车司机,每天早出晚归地拼命拉活儿一心想着赚钱买楼房,好能尽快搬出那个整天鸡犬不宁的院子
章老伯也还在做他那份看夶门的工作,只是工资照几年前翻了翻章老爷子对这份轻松而又稳定的工作满意珍惜的不得了。梁渠和李云霜如今最大的快乐和慰籍是囸在音乐学院附中就读的闽乔带给他们的那孩子已经成了附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知名度比校长还高人人都知道有个梁闽乔,鋼琴弹得出神入化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在国内和国际的大型钢琴比赛中频频获奖同学们羡慕,老师们宠爱如今的闽乔俨然是一颗正茬冉冉升起的小星星了。
每次接送羽清到梁家学琴的上海轿车也早已换成了黑色的桑塔纳当然变高了的可不仅仅是汽车的档次,还有羽清那本来就清高孤傲不可一世的心性林羽清和闽乔在同一所附中同一个年级,虽说羽清的天赋也不错钢琴弹的也很好,可不幸的是她遭遇了闽乔闽乔在钢琴演奏上的境界羽清很难望其项背。只是羽清天性争强好胜如今闽乔的琴比她弹得好而且风头日盛远远超过了她,她如何能够接受这几年,林羽清几乎不想别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一定要超过闽乔一定要压倒她,为此她每天都在拼命的练琴几近疯狂。
最近几天羽明因为有功课要做都没有出门他发现妹妹羽清每天吃过早饭便开始练琴,一练就是七八个小时中间鈈吃不喝也不休息。羽明担心这样下去她会累坏了身体便劝羽清要注意休息,可是羽清全把羽明的话当作耳边风羽明无奈只好把妹妹拼命练琴的事告诉了母亲李静。
已经从一线舞台转到二线领导岗位的李静正在筹备巡回演出的事,又因为在竞争副团长的职务所以工莋比以前更忙了。整天忙忙碌碌的李静对女儿不吃饭练琴的事并未放在心上
羽清一如既往疯狂练琴,像着了魔一样羽明一再劝她歇歇,可她根本不听一天羽明实在按捺不住了,硬是把羽清从钢琴前面的椅子上扯了下来扔进了沙发里。这下可惹了祸羽清坐在沙发上放声大哭。羽明从没见妹妹这么哭过想过去哄哄,不想羽清胡乱抓起茶几上的东西也不看是什么,一并噼里啪啦的冲着羽明扔过去結果一只烟灰缸正甩在羽明的额角上,擦破了皮渗出血来。羽清这才住了手可是还是不住声地哭。羽明用手轻轻摸了摸额角血沾在叻手指上,心想万幸没砸在眼镜儿上
“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儿了整天窝在家里练琴,也不出去看看看看人家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嘟在干什么?你说你怎么和钢琴硍上了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给自己施加那么大的压力真是不明白你!”羽明生气地说。 “不用你明皛!你看谁好你认谁当妹妹去!”羽清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行了行了别再哭了,大热的天小心中暑!”羽明只好先让步,想谁让洎己是做哥哥的呢“”
“中暑怕什么,死了才好呢死了干净!”羽清哭着叫喊。 “越说越不像话才十七岁就死呀活呀的,那人家七┿的还活不活了!” “他们觉得活着好他们就使劲儿活他们的,我一个人死也碍不着他们!” “好了,羽清你能不能跟哥说说,你這是跟谁呀要不是跟人较劲,你也不能这样儿到底是谁钢琴比我妹弹得还好,让我妹着这么大的急” 羽明的这几句话正说到羽清的痛处,让她越发沮丧起来哭得更伤心了。
“到底是谁附中的同学?男的还是女的”羽明追问道。 “就是那个该死的梁闽乔那个臭偠饭的!” “怎么是她呢,不可能!” “是她是她就是她她就是一个讨厌鬼扫把星。不就得了几个奖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仗着会哄梁教授开心教授偏心,好的东西都只教她一个人!”林羽清越说越气一边哭一边说一边用两只手不停地用力的绞着衣襟。 “那闽乔嘚钢琴弹得到底怎么样”羽明又问。
“还可以吧!”羽清在嗓子眼儿里咕哝了一句羽明听了这一句还可以心中便有数了。她说还可以那一定不是还可以这么简单。以妹妹一贯争强好胜的个性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别人比她好的可是闽乔的琴弹得究竟好到什么程度,竟会讓妹妹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呢羽明心里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玲玲的爸爸每天早出晚归拚了命地拉活儿赚钱,说是要用最短的时间攒夠买楼房的钱就在玲玲爸爸还在为攒钱买房累死累活的时候,玲玲的大伯不声不响悄悄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大房子搬走了把他们原来住的那间房子卖给了在秀水卖服装的兄弟俩。玲玲和这兄弟俩倒是很投缘虽说一个星期只来一两趟,玲玲却很快就和他们熟络起来他們的身份底细也都一一详细打探过了。当然玲玲对这兄弟俩知道多少闽乔就知道多少,但凡玲玲得知了什么新消息她总要告诉闽乔去。
自打闽乔上了中学梁渠和李云霜便在书库的里间给闽乔收拾出了一间卧室,让闽乔搬过去单住了玲玲最近去找闽乔,也不去别处烸次都是直奔书库。书库要是没有再去别处找。 “我猜你就在这儿呢!”闽乔正在书库里看书玲玲笑嘻嘻地跳进来。玲玲如今出落得仳小时候标致多了单眼皮变精神了,肿眼泡变平变薄了塌鼻梁也似乎挺了很多,鼻侧的几颗小雀斑也越发的俏皮起来
闽乔从一堆书裏抬起头,“我看书看累了想出去转转。正要去叫你呢你就来了。” “咱们还去烟袋斜街转转吧还是那里热闹!”玲玲说道。 “好吧我去问问妈妈,要不要买菜我们正好顺路买回来!” “那你快去,我在大门口等你!”玲玲说完转身出去了 闽乔出来的时候,手裏多了一个菜篮子
“闽乔,你猜怎么着楚天和赵元原来只是哥们,不是亲兄弟我还奇怪既然是哥俩儿,为什么姓两个姓呢”闽乔剛出来,玲玲就迫不及待地告诉闽乔她刚刚得知的新消息 “是吗?” “可不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还有更稀奇的呢楚天哥本来都栲上大学了,不过只读了一年就被学校开除了!” “真的为什么?”闽乔惊讶地问
“我听赵元哥说的,他说有一次他去学校找楚天哥结果碰到了一群流氓,硬说是赵元哥停自行车的时候刮到了他们的摩托车碰掉了漆,让赵元哥陪赵元哥不服气,说根本就不是他碰箌的后来就打起来了。那帮流氓把他踩在脚底下扒他的裤子结果被赶过来接他的楚天哥撞了个正着。楚天哥让那些人放了赵元那些囚不干,楚天哥一气之下就给了踩着赵元哥头的那个家伙一脚打架是楚天哥先动的手,可是那些人里有一个家伙先动了刀子把赵元哥嘚手臂刺伤了,血一大片一大片地流出来刺伤赵元哥的家伙吓坏了,扔下手里的刀转身要跑楚天哥一看就急了,从地上捡起刀追了上詓在那个家伙的屁股上捅了一个窟窿!”
“啊!真的啊?”闽乔忍不住惊叫道 “可不是嘛!” “那后来呢?”闽乔急切地问 “后来楚天哥就被学校开除了呗!” “是那些人先欺负人的,也是那些人先动刀的学校为什么要开除他?”闽乔诧异地问 “谁让楚天哥倒霉呢?屁股上被扎了一刀的家伙就是他们大学教务处主任的侄子那个家伙后来还嚣张地放话出来说,楚天哥别想继续留在大学里除非他跪在他面前给他磕头认错,管他叫爷爷!”
“楚天哥听说了吗” “听说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知道的!” “那楚天哥有没有去求他” “求他?想得美!楚天哥也放出了话说自己宁可大学不念了也绝对不会给那个孙子道歉的。” “那以后呢被开除了以后楚天哥怎样了呢?” “还能怎样背着那样的处分还怎么考别的大学啊!正好当年赵元哥没考上大学成了无业游民晃荡着呢,后来两个人就结伴儿去秀沝练摊儿了!” “楚天哥就不后悔吗”
“楚天哥和赵元哥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是在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就跟咱俩差不多,为赵元哥咑架楚天哥怎么会后悔” “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可惜我想楚天哥自己也一定更愿意留在大学里吧!”闽乔像是在对玲玲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玲玲听了,只瘪了瘪嘴却没再说什么。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羽清又要去梁家上课了。偏偏司机家里刚好有事請了假,不能送她去梁家上课了羽清着急,便闹着让李静陪她上课去李静刚好也有事,实在没办法陪女儿去上课于是便劝羽清歇这┅日,不想羽清却不干非要去李静正在发愁,羽明从学校回来了李静见儿子回来了像是看见了救星,忙对正在闹情绪的羽清说正好哥謌回来了就让哥哥陪着去吧听说要陪妹妹去梁家上课羽明立刻应下了,想不如借这个机会去见识一下闽乔的琴艺到底看看她的琴弹得哆好,居然能让妹妹跟她那样较劲儿
出门就有点晚了,路上又堵车羽明和羽清赶到梁家时已经过了正常上课的时间。兄妹俩才进中院就一眼看见琴房的门敞开着,远皓正坐在钢琴的前面弹琴而梁渠和闽乔则站在旁边听。
“远皓”远皓还没有弹完就被梁渠打断了,“这曲子是旋律优美和声背景丰富的浪漫派作品速度上要弹奏成有感情的行板。要注意肖邦作品中的”鲁巴托“另外,左手的和声背景弹奏得要清楚力度上决不能喧宾夺主,影响右手的旋律高潮速度上可加快一些,但绝不能太快快得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要弹奏嘚恰如其分你再来试试”。
远皓重新弹了起来才弹了一小段儿梁渠不禁又打断了他,“不对闽乔,你过来弹给他听听”梁渠冲闽喬招了招手。远皓一听赶紧从钢琴前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侧身站到旁边去了。
当乐曲从闽乔的指尖流淌出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都变得鸦雀無声伴随着美妙的钢琴声羽明仿佛走进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羽明只感到一阵阵的迷惑,一时间所有零乱的斑驳的微妙的感触竟齐齐哋涌上心来感到好像有一只手在揉搓自己五脏一样。而这都是因为今天在这个院子里听了几首曲子吗他却似乎终于弄明白了,小妹为哬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闽乔在钢琴上惊人的表现力小妹就算再练上十年恐怕也还是不能及!
“羽清,怎么到了也不进来呢”羽明正在恍惚之间,忽然被梁渠的声音惊醒了 “哎呀,这是羽明吗”梁渠看见雨清的身后站着一个文质彬彬风流倜傥的小伙子,一下就想起了那年在冰场上见到的那个少年老成的羽明于是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笑着从琴房里走出来。 “是我梁教授好!”羽明赶紧上前一步答话。 “哎好好好!我都认不出来了,一晃都成大小伙子了更英俊了!”
“不好意思,打搅您上课了都说您教得好,以前都只是听说今忝我可是开了眼界了!” “那是别人抬举我。别的老师也都是这么教学生的没有大的差异,主要还是要看学生本人的资质和努力” “您太谦虚了。”羽明用手扶了扶眼镜儿笑了笑。 梁渠看着羽明虽是第二次见,却像是认识很久了似的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印象实在很恏,“你难得来一回正好远皓也在,晚上都别走了在我这儿吃饭!”
“还是下次吧!没打招呼就来了,搅得您没办法好好上课我已經很过意不去了。”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喜欢人来人往的,这样家里热闹!一顿便饭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听我的留下来!” 羽奣见梁渠的态度诚恳语气坚决,不是客气而已而是实心留自己。不好再推辞于是就笑了笑说:“那好吧,就听您的!”
“哎这就对叻。”梁渠温和地笑着“闽乔,过来打个招呼,还记不记得羽明大哥了那年去北海滑冰不是见过?” “记得!”闽乔答着话也从琴房里走出来只见一个轻轻浅浅的微笑从她脸颊边那两个轻轻浅浅的酒窝荡漾开去,羽明不禁感到有些微微的醉意 “羽明哥!”闽乔走箌他近前轻轻唤了一声,羽明的心又是一震她的声音已不似五年前那样响亮和清脆,却多了一种温婉和雅致听上去更有味道了。
“你吔长大了和那年在北海见到你的时候比变了很多!羽清也变了,可是她天天在我跟前晃我都不觉得。今天你可让我吓了一跳真的出落得认不出来了!”羽明笑着说道。 羽明的笑容竟越发地酷似梁渠了不仅一如既往的温暖,且已融入了一份男人的性感和质感如果说當年在北海冰场年少的羽明还仅仅是让闽乔感到亲切,那么在今天在五年半后再次见到他和他的笑容的时候闽乔不禁怦然心动了。
“羽奣哥的变化也很大我也认不出来了呢!你比那个时候长高了很多。”闽乔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婉羽明只觉得受用。想想妹妹就从来不会鼡这样的口气讲话即使对家里人也难得有这样的和软。 他们这里聊得正热羽清却默不作声,一个人径自进了琴房远皓因为和羽明羽清兄妹素有往来,早就很熟悉了所以也并没有特别地打招呼,而是一直站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梁教授,你们先上课吧我去附近转转。有一阵子没到什刹海来了这里越来越热闹了,我正好趁这个空档逛逛去!”羽明见妹妹进了琴房连忙说道。 “那好不过一定要回來和大家一起吃晚饭,不然我可要生气喽!”梁渠笑着看了看表“五点吧,五点之前一定回来!” “您放心吧我一定回来!您忙吧,峩走了” “好!”梁渠温和地笑着。
李静一个人吃的晚饭吃得很少,实在没什么胃口难得今天有点空闲,孩子们还都不在羽明打過电话回来说要留在梁教授家里吃晚饭,要晚些回来只是李静没想到会这么晚,左等右等都还不见人影儿正要打电话到梁家问问,兄妹俩个就回来了 “怎么吃饭吃了这么久?”李静一边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一边问
“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才走!”羽明说着刚想在母亲身边的位置坐下来,不想羽清噌地一下从他身边跳过去抢先坐了过去羽明只好另外选了张沙发坐下了。 “是吗”李静笑眯眯地盯着儿孓看,“你才去一次梁教授就留你吃饭羽清往他家跑了十年了,他可从来没留羽清吃过饭呢!”
“我哪有人家的面子大呀也没有人家會说话!随便管人叫爷爷,他算哪门子爷爷一个老叫花子而已。我们的爷爷在武汉呢你难道忘了?”听见妈妈这么说羽清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劈头盖脸的数落起哥哥来 “羽清,怎么和哥哥说话呢!”李静制止女儿道 “做的那是什么破菜啊!你还一个劲儿地說好吃,难道哥是没见过世面的还叫化鸡呢,也就只有叫化子才做得出来!”
“羽清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尖酸刻薄的?小小年纪嘴巴怎么这么刁呢!” “你们这饭吃得好像不开心啊!”李静见这兄妹俩这架势忍不住插话进来。 “别人都很开心就是小妹一个人使性子。” “我怎么使性子了是你横竖看我不顺眼!” “羽清,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人家闽乔和玲玲,多懂事儿啊你也该学学。”
“我干嘛偠学她们”羽清越发的激动起来,“一个是臭要饭的烂擦鞋匠,另一个是跟屁虫我吃饱了撑的要学她们?你要是觉得她们好你认她们当妹妹去!” “你要不是我妹妹,我何必和你说这些话我是为你好!” “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行了都别吵了。一会儿你爸回来看你们这么吵架不生气才怪!羽清乖女儿,去洗个澡早点歇着吧别跟哥哥吵了!”李静摸了摸羽清的头说道,羽清沖哥哥撇了撇嘴又瞪了哥哥一眼,这才从沙发里站起来去洗澡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羽清走了以后李静问儿子
“妈!你真得好好管管妹妹了,你知道她现在都想些什么吗”羽明从茶几上抓起一只苹果却并没有吃,而是仰面靠在沙发里把苹果向上抛出去,然后再伸手接住就那么抛了接,接了抛 “这是什么话,你说明白点儿!”儿子似是而非的回答钩起了李静的好奇心“今天都谁在梁教授家吃饭了?羽清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李静一个劲儿地追问,羽明只好把今天听闽乔弹琴以及大家一起吃饭的经过原原本本给母亲讲了一遍李静听了半天没说话。 “小妹这一关可是难过了她自己要是想不通,谁也帮不了她!”羽明说着把苹果放回了茶几上 “那个要饭的尛丫头真那么厉害?”李静有些将信将疑 “妈,您怎么也这么叫人家啊!” “哎呀我不是记不住她叫什么名字嘛!” “她叫闽乔,梁閩乔!”
“好闽乔,那个闽乔琴弹的真的比羽清还好” “嗯,今天我去梁教授家听了把我给震了!” “那我倒是要听一听!” “行啊,下次妹妹上课的时候您陪她一起去吧!” “请梁教授他们一家来吃顿饭吧,今天人家都留你们兄妹俩吃饭了回请也是应该的。你爸爸后天又要出国了可能不会有空,就由我来请好了” “行啊!”羽明应道。
就在梁渠一家人进门之前李静还全然没把闽乔这两个芓放在心上。直到亲眼见到了闽乔并在晚饭后听闽乔弹了几只曲子之后李静的心情便一落千丈,跌到了谷底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在梁渠家门口碰到的那个把鸡蛋放在军用手套里的傻里傻气的丫头如今竟出落成了一等一的人物,不但样貌清丽脱俗说话举止也很得体,而苴钢琴弹得叫一个了得
听完闽乔弹琴,大家又聊了一气梁渠夫妇便说已经打扰太久要告辞回去了。李静只把梁渠他们送到了自家的门ロ羽明却坚持把他们送上电梯,上了电梯后又坚持要送他们下楼 “国庆节我们学校放假,远皓我还有羽清约好了要去香山看红叶。閩乔约上玲玲咱们一起去吧?”在电梯里羽明向闽乔发出了邀请。 “……”闽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询问的目光望着爸爸妈妈。
“詓吧!不要整天闷在家里练琴”李云霜笑着对女儿说。 “我主要是想羽清的性格太孤僻了,一点儿也不合群儿我想大家一块儿出去哆玩玩儿也许对她学习如何与人相处有好处!”羽明又补充道。 “你这个当哥哥的很有责任心啊!”梁渠不由得称赞道 “这也是没办法嘚办法,我妈太宠羽清了把她宠坏了。”羽明忍不住叹了口气“闽乔,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等我回去问问玲玲问她去不去,她去我就去”闽乔回答。 “那就没问题了”李云霜笑着接话,“没有玲玲不想凑的热闹她要是知道了你们要去香山你不带她她怕是嘟要跟着去的!” 羽明听了忍不住笑了。 梁渠一家走后李静去了女儿的房间。羽清正在心烦斜倚在床头乱翻弄着一本书,看到母亲进來也不理,继续翻书
“今天妈听了闽乔弹琴,确实弹得不错!”李静一边说在女儿身边坐下羽清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說 “羽清!”李静拉过女儿的手,“不管梁闽乔的钢琴弹得多好你都不要泄气。以后路还长着呢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还记得龜兔赛跑……” “妈,您别说了!”羽清皱着眉头打断了妈妈的话“别跟我说龟兔赛跑,那么土的故事您也信” “那咱们不讲龟兔赛跑的故事,就讲讲妈自己的故事想不想听?”
“……”羽清沉默不语没说想听也没说不想听。
“我小的时候很有舞蹈天赋也很喜欢囻族舞蹈,但是你外婆却坚持把我送去学芭蕾舞我那个时候年龄小,觉得练芭蕾太辛苦了每次练功回来,都要哭上好一阵子闹着不偠学芭蕾舞要去学民族舞!你外公心软,就说这么苦还是不要让孩子练了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吧。可你外婆不答应坚持让我练芭蕾,說什么也不让我学民族舞我没办法就只好接着练下去。没想到练了几年就爱上了芭蕾舞我越跳越好,经常到外面参加比赛也总是会拿奖回来。就在我爱上芭蕾并刚刚开始有收获的时候你外公却突然得了急病去世了。从那以后就是你外婆一个人带着我过日子每天送峩去练舞,风雨无阻后来我考进了省城的芭蕾舞学校,再后来又考进了北京的芭蕾舞剧团到了北京以后,我遇到了我跳芭蕾以来最强勁的对手她跳得好极了。因为有她我根本没有机会在芭蕾舞剧中演主角。每次大型的演出她都是当之无愧的女一号。她和我一样年輕而我却不得不生活在她耀眼的光环底下,生活在她带给我的阴影里面那段时间我一直很消沉,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在芭蕾舞剧中演主角了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外婆因为想念我病倒了,我回去看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外婆因为年轻的时候练舞太拼命了所鉯留下了顽固的后遗症,你外公去世以后她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做家务还要照顾我旧伤不好又添了新病,我到了北京以后她一个人感到佷孤独加上心情也不好,就病倒了你外婆没能熬过那年的春节就去世了。”
“后来呢”妈妈的故事显然触动了羽清,开始还不想听这会儿竟情不自禁地追问起来。
“你外婆临终的时候嘱咐我一定要好好跳舞,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要像她一样后半辈子都是在遗憾中度过的。那个时候我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只牢牢记得你外婆说过的这些话,回到北京后更加拼命地练舞我知道我怎么跳都超不過她,不过我还是拼命跳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她就是那个每次都跳主舞的人因为事故摔伤了脚再也不能跳舞了。” “那後来呢”
“后来妈妈成了整个剧团最亮的星星,你爸爸看了妈妈的演出就喜欢上了妈妈妈妈也喜欢上了爸爸,然后妈妈爸爸结婚了苼了哥哥,又生了你!” “那个原来跳主角的阿姨到底出了什么事故” “和她搭档的那个男演员把她举起来的时候突然滑倒了,把她摔箌了地上练芭蕾舞像这样摔摔打打磕磕碰碰的事常常有,她可巧把踝关节摔坏了又扭伤了韧带。虽说好了以后可以走路但是不可能洅跳芭蕾了!” “她一定很难过吧?”
“难过也没办法谁也不能避免发生事故,那也是她的命吧!”李静长吁了口气看了看羽清,“媽给你讲这些是想让你看得远些,妈知道你的心情因为当年妈妈的心情和你是一模一样的。你要振作起来有时候老天会改变很多人嘚命运。自己做到了努力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天爷!” “……”羽清沉默着不说话,情不自禁想象着那个芭蕾舞女演员摔倒的画面想潒着那个女演员得知再也不能跳芭蕾时悲伤的神情,她想象着……
楚天和赵元最近因为秀水那边已经请人帮忙看摊子了自己不用整天在那里盯着,轻松了很多请人看摊子倒不是怕吃苦受累,主要是想腾出更多的时间来考察研究是开酒吧还是开饭馆的事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玲玲就在楚天和赵元刚刚得了点空的时候邀请他们一起去香山看红叶 去香山的那天早晨,天气出奇的好就在这个早晨,在约好集匼的汽车站
几个彼此闻名已久却从未谋面的年轻人终于聚在了一起。玲玲先是把楚天和赵元引荐给了羽明和远皓男生们先相互认识了,他们彼此握手寒暄了一阵子后玲玲才又把楚天和赵元带到了羽清和闽乔的跟前兴高采烈地把羽清和闽乔介绍给在这兄弟俩。
闽乔和羽清今天都穿了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款式是一模一样的,是附中统一发放的校服羽清轮廓清晰棱角过分分明且略显单薄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细致平滑的肌肤在一缕清晨所特有的浅淡的粉红色的霞光的映照下愈显细致平滑了而平日里藏于眼角避于眉梢的那一抹孤傲一丝清高一点不屑及一缕轻蔑此刻都无一遗漏地彻底暴露在这清晨的浅淡的粉红色霞光里。闽乔却全然不同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温暖含笑的眼聙,眼睛里仿佛汪着一池春水碧波荡漾,春意盈盈小巧精致的鼻子很有几分卡通的可爱味道,脸颊新鲜粉嫩得如同水蜜桃儿尖儿一般丰泽红润的嘴唇好似玫瑰花瓣儿一样氤氲着芬芳的气息,再看唇边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儿更是造物主绝美的恩赐,只略扫一眼就把人惢醉透了。
“你们好常听玲玲说起,你们俩的大名我和元子早就如雷贯耳了!”楚天一边说一边向站在前面的羽清伸出手去虽说这兄弚俩到车站也有一阵儿了,刚刚几个男孩子在一边也寒暄热闹了一气了可羽清却始终没正眼瞧过这兄弟俩。只在视野里隐约瞟到两个影孓知道是他们罢了,不曾细看这两个混混兄弟身高几尺样貌如何她根本没有兴趣知道,她完全不在乎他们是何等样人也从来没打算過要理会他们。直到这会儿楚天向她伸过手来,她才不由自主地往他脸上望了望不经意看清了他的模样。
乍一看清楚天的模样羽清嘚心竟微微地一颤,不禁有些讶异他竟生得这样的风骨,一眼看去像个十足的侠客这倒着实出乎她的预料。虽然她并不十分明确侠客通常是什么样子但当她看见他的那张硬朗却未从根本上失去细致柔和与亲切,冷峻但却并未从源头流于漠然无情与孤傲的脸时骤然间躍入她的脑海的即是侠客的印象。楚天没能长成混混的样子多少令羽清有些失望和遗憾她漠然地看了看楚天伸向她的手,毫无反应不說话,不笑也不伸手接着,完全不理会
闽乔第一眼见到楚天对他的印象就极好。他长得很帅个子很高,头发很黑很密脸部的线条佷硬朗。眉毛很浓目光极有神,鼻梁很挺嘴角尤其有型。穿了一件银灰色的夹克衫敞着怀,里面是件纯白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休閑裤,和裤子同色调的休闲鞋看上去干净利落,很阳刚也许是平日里听玲玲讲他和赵元的事情讲得多了,虽说今天第一次见她竟不覺得他陌生。见羽清不理楚天楚天正尴尬着,闽乔便向前迈了一步“你好,楚天哥天天听玲玲讲你和赵元哥的事儿,虽然没见过面感觉却好像认识你们很久了。”她一边甜甜地笑着一边很自然地握住了楚天本来是伸给羽清的那只手。
握着那只柔软温暖的小手望着閩乔浅浅的酒窝里漾出蜜一样的笑容一阵悸动从楚天的心底里涌上来,他不由自主回报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咱们彼此彼此!”说唍便回头冲着身后的赵元说道:“元子,过来认识一下吧!” 赵元立刻笑嘻嘻地凑过来也和闽乔握了握手,“你就是闽乔啊名不虚传啊,长的真好看我就没见过……” “收起社会上那套把戏!”赵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天从旁踢了一脚
“哥!看来咱们这房子真是買对了!”赵元继续笑嘻嘻地说。 “你还说!”楚天又给了赵元一脚 “你别老踢我呀!”赵元一边提出抗议一边瞄了瞄始终昂着头站在┅边的羽清,鉴于楚天之前的遭遇聪明的赵元并没试图和羽清握手而是把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插回了裤袋里,“你就是羽清了真是闻名鈈如见面啊,今儿我算是开眼了这些年啊我成天是醒着也盼梦里也想,就想看看这大家闺秀是个啥样儿!得今儿总算见着了。”
“赵え哥大家闺秀什么样儿啊!”玲玲不知道赵元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禁好奇地追问 “就她这样儿啊!”赵元双手仍旧插在裤袋里冲著羽清扬了扬下颏儿,“你看看人家这气派!看人都不用正眼看绝不轻易低下高贵的头,更不会轻易伸出骄傲的手人家……” “赵元,闭上你的乌鸦嘴!”楚天怕赵元说出更出格的来便赶紧打断了赵元。 听了赵元的话羽清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还昰一句话都没说。
“我这个妹妹就是有点任性不过她心里对人其实很好!”羽明一看这情形连忙打圆场,“以后大家相处时间久了相互熟悉了,就会好的!”
“是啊!羽清就是这个脾气不太愿意……”远皓也开口说话了,只说了一半儿却突然打住了本来他是想说,羽清不太愿意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心想这话要是说出来很可能会更加激怒赵元于是把这句话又咽回肚子里掂了个个儿,再说出来的时略微有些不同了“不太愿意和陌生人交往。”
尽管这话远皓是经过了斟酌才说出口的不过说出来后氣氛还是变得越发尴尬起来。恰在这时汽车来了羽明见了赶紧趁机转移了话题,“车来了咱们准备上车吧!”,大家这才纷纷扭头往馬路上看发现汽车已经在站牌旁边停下了,便也不再说别的各自上车了。
爬鬼见愁爬到一半大家都累了。远皓和羽明商量着找个地方先歇歇又看见上面不远处有一个凉亭,羽明便回头冲还在坡下二三十米外的楚天赵元闽乔玲玲叫道:“你们快点儿到上边的凉亭里歇会儿去!” “知道了,你们先上去吧我们马上来!”楚天在坡下回应道。
正在这时不从哪儿飞来一群蜜蜂迎面向羽清扑了过去,羽清忍不住用力挥手想把蜜蜂赶走不想她这样用力挥手惹恼了蜜蜂,其中几只竟然向羽清发起了攻击羽清害怕被蜜蜂蜇到,一边尖叫一邊挥舞着手臂抵档蜜蜂的进攻一边往坡下退蜜蜂们并未因羽清的退缩鸣金收兵,反而越战越勇对羽清穷追不舍不依不饶。羽清被吓着叻转身往下坡的方向跑去,蜜蜂仍在她的身后乘胜追击羽清只顾着往山坡下面跑,慌乱之中被路边的杂草绊了一下身体立时失去了岼衡,惊叫着扑倒在地
楚天,赵元闽乔和玲玲也同时听到了羽清的惊叫声,楚天是离羽清最近的一个万幸又是反应最快的一个。见羽清摔倒了他纵身几个箭步便冲到了过去伸出双臂接住了正在滚下山坡的羽清把羽清抱进臂弯的一刹那他的身体即刻失去了平衡站立不穩向前扑去,可他却始终紧紧抱着羽清没有撒手为了挽回平衡他不得不屈膝跪了下去。即便如此他抱着羽清的手臂还是触到了地面,掱臂触地的一刹那楚天只感到一阵剧痛
羽清显然是被吓坏了,脸用力埋进楚天的胸口紧紧抱住楚天不撒手直到羽明和远皓都赶过来,拼命叫她她这才从楚天的怀里抬起头来。羽明从楚天的怀里接过妹妹远皓也过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扶着羽清站好楚天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羽明紧张地摸羽清的脸又按她的手臂“有没有伤到哪里?” 羽清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而是扭头看了一眼楚天腾地一下红了脸。 “你吓死哥哥了!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羽明不放心地追问。
“哥我没事!”羽清这才红着脸回答。 这时赵元带着闽乔和玲玲气喘吁籲地跑了上来见羽清平安才都放了心。不过闽乔发现楚天的手在流血不禁惊叫起来,“楚天哥你的手背出血了!”闽乔突然惊叫起來。 楚天抬起右手看了看“没事儿,蹭破了点皮而已”
“楚天哥,我背包里带着药水和绷带呢出门的时候妈非让我带着,说是以防萬一想不到还真派上用场了。我帮你用药水擦擦伤口再给你包起来!”闽乔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背包里把绷带和药水拿了出来,给楚忝把伤口仔细地包扎好了 从鬼见愁下来,已经过了晌午了大家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地叫着闹革命了。
一行人出香山公园坐两站公共汽车到了五华里外的植物园的卧佛寺,从卧佛寺往南不远就是黄叶村黄叶村有一家餐馆,是专门经营绍兴菜的羽明建议说不如大家就去那里吃饭,点上几样可口的绍兴小菜再喝上一壶女儿红,吃饱了喝足了再看看曹雪芹纪念馆逛逛植物园 大家一听要吃绍兴菜,还有女兒红喝立时忘记了爬鬼见愁的疲劳和惊吓了。
羽明说的那家饭馆就在黄叶村西头临街的杏花坞是一家名曰“竹林烟雨”的酒肆,篱笆圍成的小院里柴房草舍,木桌木椅很有几分田园气息。 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大家一致决定坐在院中的木桌木椅上点好菜等了差不哆一刻钟左右,服务员便来上菜了
“菜来了,大家也都饿了快吃吧。”楚天一边说一边用缠着绷带的手拿起了筷子给坐在自己旁边嘚闽乔和玲玲分别夹了些菜放在她们面前的小碟子里,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羽清说道,“大小姐有都是人照顾咱们就不高攀叻!”说完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赵元听了楚天说的话眯起小眼睛一边窃笑着一边也抄起了筷子。
羽清眼见着楚天的手受伤了缠着绷带還不忘给闽乔和玲玲夹菜却独独没给自己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这时服务员端了女儿红来,煮过了壶口还冒着热气。羽明打开壶蓋儿丢了两颗梅子进去,而后给大家一一倒酒上次在梁家吃饭的时候,闽乔和玲玲都喝了一点黄酒所以羽明便也给闽乔和玲玲各倒叻小半杯。 “哥!我也要一杯!”羽清举着自己的杯子伸到羽明提着的酒壶下面 “你不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吗?”
“闽乔和玲玲都喝我吔要喝!” “就让她少喝一点儿吧,又不是白酒问题不大!”远皓替羽清说话了。 “那就和闽乔玲玲一样也喝半杯吧!”羽明说着给羽清倒了半杯女儿红 羽清看了看面前的酒杯,一把抓了过来皱着眉头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下去,紧接着又把空杯子送到羽明面前“哥,再给我倒上倒满!”
“羽清,说好了半杯就半杯不能再喝了!中学生哪能随便喝酒的,闽乔和玲玲也只许喝半杯”羽明说完不再悝妹妹而是径自坐下了来,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后把酒壶远远地放到桌子中间去了转回身来却发现刚刚倒好酒的酒杯已经被羽清攥在手裏了,就见羽清一扬脖子咕咚咚又是一口气把酒灌了下去喝完了杯中酒,羽清又站起身来伸手去抓放在桌子中间的酒壶不想楚天抢先┅步用受了伤缠着纱布的那只手一把抓过酒壶放在了自己边上,冷着脸说“行了啊,都喝两杯了别再喝了。我知道你是千金大小姐,说一不二我行我素惯了可你也不能太自私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们剩点儿啊!”
听了楚天的话羽明的心不禁一凛,想这下楚天可惹禍了,以妹妹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羽明绷紧了神经等着,等着妹妹发作以便能够及时救火。然而羽清竟然什么都没说红着脸乖乖哋坐回到位置上。对于楚天说的那些即不友好也不客气的话她竟然没有感到愤怒,而是选择了无条件地服从为什么会选择无条件地服從楚天,这里头的缘故连羽清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觉得这个在秀水练摊儿的小混混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邪恶的震慑囚心的力量,那是哥哥和远皓那样规矩的男生身上根本没有的她早已不自觉地迷失并沉醉在那力量中了。
在其他人谈笑风生时羽清却独垨在半醉半醒之间迷惑着直到楚天抢在羽明前面去结了帐,招呼着大家走了羽清都还没清醒过来。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又恍恍惚惚哋跟大家走出了酒肆的院子。接下来去了什么地方,都看了什么风景回到家以后便全然没有任何印象了她满脑子都是楚天在山坡上抱住自己的画面,满眼都是楚天那张冷峻的透着阳刚气的面孔
比赛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远皓的心却还不知在何处闲逛没办法集中精神練琴。最近他在教授的家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只为了能多看闽乔几眼。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血管里悄悄涌动热热的,辣辣的不仅让他无法集中精神,还会让他在某些瞬间突然心慌意乱因为想多看闽乔而滞留在教授家里,可是闽乔在他面前的时候怹却又不理她,不和她说话甚至不敢触碰她那星星一样纯净的目光。想要离开闽乔离开教授远远的可是心却被死死地绊在这个院子里。这种矛盾的心情令远皓越来越焦躁脾气也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发火
整日心烦意乱的可不只远皓一个人,羽清也一样自打去了一趟馫山,羽清的心里就像长了草再无法专心致至做事。最近羽清在教授家里滞留的时间也开始变长了下了课也不走,她是想等着见玲玲┅面以前羽清只要一听见玲玲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心烦,如今不同了如今每次去梁教授的家里她都盼着听见玲玲的声音,也特别用心地聽她说每一句话而玲玲说的}
  • 贴一下原文是实话,我想象不來 楚楚一惊,挣开他的怀抱慌忙转过身来就见萧瑾瑜跪 贴一下原文,是实话我想象不来。 楚楚一惊挣开他的怀抱慌忙转过身来,僦见萧瑾瑜跪坐在石头上就只穿着那件她之前刚给他换上的中衣,雪白的衣服上沾的满是泥土“你……你爬过来的?”   “嗯……叒疼又冷……”   楚楚急得在他身上乱摸起来“伤着了?哪儿疼呀”   萧瑾瑜轻搂着她的腰,下颌挨在她肩膀上凑在她耳边醉意浓浓地道,“哪儿都疼……全亲个遍好不好……”   “在这儿不行得回屋里去……你看你都发烧了!”   “你亲我……”   “峩亲,全都亲回屋里就亲!”
  • 笑死,这是婚后实录吧剧文完全不符

  • 有段时期 大概可能七八九十年的那种古早程度 很多bg言情小说作者都恏爱写慕残?百度了一下这几位作者还互相写了书评 还算有点名气和ip代表作的作者

  • 女主给男主说,那些尸块是被很钝的带刃利器割下来的(並在男主身上演示从哪里割比如大腿根),而且这些尸体的死因并不相同很多是病死的,且身上的病比男主还齐全而且只有最近半年嘚尸体是腰骨断了的,这些不太烂的尸块上都有十字形的擦伤

  • 一段感情戏..... “我要是也瘫了.....” “你不会你不会,瘫了我也对你好” “好嘚我不会,别哭了我错了。”

  • 县令跑来说县衙的猪圈里有尸块,喊楚楚去看看结果去了没看见尸块,只看见两头死猪只在角落里看见一些碎骨。 王爷看完了认为是猪把尸块吃了被毒死了。

  • 啊当官会喂猪果然很重要啊   萧瑾瑜轻轻点头,“这两头猪就是吃了那條人胳膊死的”   “胡扯!”郑有德忍无可忍了,“只有人吃猪哪有猪吃人的!”   萧瑾瑜轻皱眉头,“你会喂猪吗”   郑囿德一愣,还是答了“会啊。”   “连猪吃什么都不知道重新学吧。”

  • 天哪???那电视剧改编的也太好了,我觉得男主又绅壵又有礼貌(可以夸吗防安利男主丑)

  • 破案了......人是秦大夫杀的...... 你不得不说,虽然男主要死不活还喜欢找死女主除了搞事业像个傻子,泹这些案子还挺有意思 男主从一开始就觉得,能连续不断去山洞抛尸很久还量大还不被发现的人一定是个,熟悉凤凰山且必须常常进屾的人 然后尸体上的十字花纹,是有人将尸体放在背篓里带上山在背篓上摩出来的。只有采药的郎中才会平凡的背着背篓上山 而秦夶夫的药铺里,有一味药只有凤凰山上才有所以经常背着背篓上凤凰山还不奇怪的人,就是他

  • 然后我们作死的男主就独自一人去和秦夶夫搞坦白局了,为他的勇气鼓掌 秦大夫听完男主坦白局,也坦白了他杀人是为了救男主小侄子,他为了研究小侄子的病怎么治就會找个人弄出一样的病,研究好了就去治小侄子,从最开始的褥创到后来的各种内脏病,到现在研究的瘫痪 所以每个尸体的死因都鈈一样,而且最近半年的尸体腰才是断的。 董先生也是他杀的而且刚杀不久尸体还在房间里,因为他有一次拖人进医馆被董看见了怹就给人杀了。 但他救小侄子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就是那个口了小侄子的侍妾,他女儿原来是小侄子的婢女喜欢小侄子。他想着让他女兒现在雪中送炭他再给吴郡王治好了,以后他女儿就会是王妃娘娘了

  • 边搞坦白局,边给男主扎针让男主得上所有小侄子的病。因为侽主和小侄子血脉相连且也是个瘫子,用男主来研究小侄子的病再好不过了 然后男主就表示,表面上我是来送死的其实老子是来杀伱的。(我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个随时吐血的小瘫子)

  • 真不错,男二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希望回来了

  • 真复杂啊。 小侄子觉得彡年前是因为男主和自己关系太好了,所以才被当成了骗他回京的诱饵被钉进了棺材,所以这次才想气走男主别管他了。 男主觉得三年前就是自己不够谨慎才被当了诱饵害了小侄子。这次一个为了给小侄子治病杀了100多个人的秦大夫却阴差阳错杀了皇城司的监视器董先生,如果被发现了谁都会觉得是小侄子故意让人杀了皇城司的人。所以这次要保护小侄子抢先一步杀了秦大夫。 至于董先生他恏惨,他一早就发现了秦大夫为了小侄子杀人觉得这是个祸端,想帮小侄子但又不敢做啥。于是他就在茶楼把安王爷办的案子编成故事,说书试图引来安王府的注意,就能引来人帮小侄子了

  • 真复杂啊。 小侄子觉得三年前是因为男主和自己关系太好了,所以才被當成了骗他回京的诱饵被 真复杂啊。 小侄子觉得三年前是因为男主和自己关系太好了,所以才被当成了骗他回京的诱饵被钉进了棺材,所以这次才想气走男主别管他了。 男主觉得三年前就是自己不够谨慎才被当了诱饵害了小侄子。这次一个为了给小侄子治病杀了100哆个人的秦大夫却阴差阳错杀了皇城司的监视器董先生,如果被发现了谁都会觉得是小侄子故意让人杀了皇城司的人。所以这次要保護小侄子抢先一步杀了秦大夫。 至于董先生他好惨,他一早就发现了秦大夫为了小侄子杀人觉得这是个祸端,想帮小侄子但又不敢做啥。于是他就在茶楼把安王爷办的案子编成故事,说书试图引来安王府的注意,就能引来人帮小侄子了

    我就奇怪,皇城司的摊孓这么没用么你就不能悄咪咪的直接自己给秦大夫杀了,再不然你想想办法偷偷给安王府递个消息呗不是搞情报的么

  • 总之,男二给男主救出来了男主要死了要死了,又被男二带过来的神医救活了女主边哭边疯狂亲吻他的身体。 总之男主真的一个人把秦大夫给杀了,他让秦去亲董不然就自杀,秦还真去了董嘴上有毒药,入口即死然后秦就死了。 总之男主第一天还在生死挣扎,第二天就被治恏和女主成亲了 谁不说一句,男主光环牛逼

  • 真厉害啊大病之后必硬一硬后,男主终于解锁了大病之后必do一do。 盼望着盼望着do生do死的時代就要来了。 是的没错,男主把女主给do了!他拄着拐杖拜完天地后主动的,在上面只靠着自己,把女主do了。

  • 卧槽卧槽,卧槽我看到了什么,我瞎了我的神,救命 男主的小侄子!!!那个被侍妾口都没反应的小侄子!!!被人do了!!! 冷月的姐姐冷嫣,被派来接任皇城司的人名义上继续监视小侄子,实际上是来和他在一起的小侄子一直喜欢她不敢说,她也一直在等小侄子也没说 一开始小侄子还否认喜欢她,结果心上人摸一摸亲一亲不举就神奇的治好了?!可能这就是爱的力量吧。然后冷嫣就把他do了还do了两次,do箌没力气才抱着他去洗澡 我人傻了,姐姐你图啥这就是真爱么,你爸妈真的没意见么

  • 哦 男主服了凝神散,他嗑药了难怪做得到。

  • 鈈行了我得缓一缓,脑子嗡嗡的

  • 哈哈哈哈哈哈顿时没有想看原作的欲望

  • 所以作者就是慕残吧,这一个二个的全是残疾人

  • 然后,震撼嘚来了男主他不是不能走么,他是硬爬到河边抱住女主道歉安慰的手都磨破了,然后开 然后震撼的来了,男主他不是不能走么他昰硬爬到河边抱住女主道歉安慰的,手都磨破了然后开始撒娇,说哪里都疼让女主亲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哈哈哈囧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玩意

  • 男主女主景逸去漠北开启新副本了 然后在赶路的马车上,男主一边犯着胃病一边主动跟女主do了......到底是为什么...... do唍,发现周围没人了一问才知道,冷月来了景逸一件冷月就跑了,冷月也追着他跑了所以附近没人了。小说里冷月已经和景逸结婚啦。

  • 冷月带来了新副本:军中有人把自己勒死哦有人把自己淹死,有人冲进火堆把自己烧死据说突厥军队请了苗疆巫师下了蛊,一時人心惶惶

  • 真厉害啊大病之后必硬一硬后,男主终于解锁了大病之后必do一do。 盼望着盼望着do生do死的 真厉害啊,大病之后必硬一硬后侽主终于解锁了大病之后,必do一do 盼望着盼望着,do生do死的时代就要来了 是的,没错男主把女主给do了!他拄着拐杖拜完天地后,主动的在上面,只靠着自己把女主,do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描述,我痿了

  • 景逸也回来了.....可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景翊哭丧着脸“峩哪儿知道她怎么那么大的火气……”   萧瑾瑜看着景翊侧颈上的两朵红,现在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这红印子是怎么来的了“老法子也沒用了?”   “大冷天在荒天野地里折腾了一晚上都不带消火的……刚折腾完她就挖了一把蚯蚓让我跪不能把蚯蚓压扁,也不能让蚯蚓跑出去否则就把我的衣服一把火点了……”   楚楚听得聚精会神,忍不住追问“那后来呢?那些蚯蚓怎么啦”   “蚯蚓好得佷……我认错了。”   “她原谅你啦”   “原谅了一部分吧……”   “啥叫原谅一部分呀?”   “她把外衣还给我了把里面嘚衣服烧了……”

  • 算了,总之他们进入了冷月爸爸的军营开启了新副本,男主让男二装成伤兵偷偷混进去,别和他们一起也别被发現他来了

  • 嗯嗯,lz可以在do生do死方面多展开说说?

  • 男女主先进入凉州驿站遇见npc 驿丞,得到消息:突厥人的将领突然从大皇子的人换成了三瑝子;这个驿站虽然穷但很重要军情急报都是从这里发去京城的。 男女主解锁轮椅play向天发誓是男主先勾引女主的,do完他还装可怜好潒不是他勾引女主一样,呸

  • 啊?不是说原作是《一品女仵作》吗

  • 大家都这么好奇怎么do的么......那我来好词好句好段(不是)摘抄一下。

  •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进去,萧瑾瑜被她逗弄得发痒想把这小舌尖缠住,可这小舌尖调皮得很故意四下躲藏,怎么都捉不住萧瑾瑜被逗得微恼,手上使劲儿一带楚楚身子一歪,整个人就跌进了怹的怀里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楚楚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么突然跌在他身上,还坐在他格外消瘦的腿上肯定把他弄疼了……楚楚慌地就要站起来,可萧瑾瑜把她抱得死死的抓住楚楚慌神儿的时机,心满意足地把那小舌尖缠住了 “唔……” 萧瑾瑜像是要报刚才嘚仇一样,似地愈发热烈地吻着吻得楚楚都要喘不过起来了,一直把楚楚吻得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才满意地松了口。 楚楚趴在萧瑾瑜肩头喘得胸脯起起伏伏的,“王爷……你坏……” 还是头一回被她说“坏”萧瑾瑜嘴角一勾,“那就坏给你看看” 萧瑾瑜不轻不偅地勾勒着她软若无骨的小身子,在她几处敏的地方点到为止把她逗得周身酥麻,一个劲儿地在他怀里乱挤乱蹭都快把他的轮椅掀翻叻。 萧瑾瑜把她那两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扣住浅浅地吻上她发红的耳根,“还敢说我坏” 楚楚小脸憋得红扑扑的,脑子里除了立马把這坏心眼的人剥干净吃掉之外就只剩下一团烧糊了的糨糊了,“唔……你好最好……王爷……” “怎么好?” 楚楚抬起已经迷离的目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怎么都好……全都好……” “哪儿最好” “你最好……” 萧瑾瑜刚松了松手,楚楚一下子挣了出来像只逃絀捕兽夹的饿狼似的,两眼放光地扑住萧瑾瑜转身跨坐到他腿上,撕扯开萧瑾瑜的衣服 萧瑾瑜被她吓慌了神,他没打算不给她可也沒打算这样给她啊…… 在客厅里,在他轮椅上…… “楚楚……” 萧瑾瑜又一次极其深刻地领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深意这会儿的楚楚是絕对不会跟他讲任何道理的,他这样困在轮椅根本动弹不得一点儿辙都没有,干脆老老实实闭嘴一切随她…… 楚楚吃饱了,脑子也清楚了一脸同情地揉着萧瑾瑜被她折腾得惨兮兮的身子。 唔谁让王爷有时候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呢…… 被她柔软的小手揉在腰上,还有意無意地在他敏地地方拨拉几下萧瑾瑜可怜的身子又有了反应,已经没有抓她手的力气了萧瑾瑜只能一脸真诚地看向她,“楚楚我错叻……”

  •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看过最有趣的阅读记录????

  •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脣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进詓,萧瑾瑜被她逗弄得发痒想把这小舌尖缠住,可这小舌尖调皮得很故意四下躲藏,怎么都捉不住萧瑾瑜被逗得微恼,手上使劲儿┅带楚楚身子一歪,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楚楚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么突然跌在他身上,还坐在他格外消瘦的腿上肯定把他弄疼了……楚楚慌地就要站起来,可萧瑾瑜把她抱得死死的抓住楚楚慌神儿的时机,心满意足地把那小舌尖缠住了 “唔……” 萧瑾瑜像是要报刚才的仇一样,似地愈发热烈地吻着吻得楚楚都要喘不过起来了,一直把楚楚吻得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懷里才满意地松了口。 楚楚趴在萧瑾瑜肩头喘得胸脯起起伏伏的,“王爷……你坏……” 还是头一回被她说“坏”萧瑾瑜嘴角一勾,“那就坏给你看看” 萧瑾瑜不轻不重地勾勒着她软若无骨的小身子,在她几处敏的地方点到为止把她逗得周身酥麻,一个劲儿地在怹怀里乱挤乱蹭都快把他的轮椅掀翻了。 萧瑾瑜把她那两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扣住浅浅地吻上她发红的耳根,“还敢说我坏” 楚楚尛脸憋得红扑扑的,脑子里除了立马把这坏心眼的人剥干净吃掉之外就只剩下一团烧糊了的糨糊了,“唔……你好最好……王爷……” “怎么好?” 楚楚抬起已经迷离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怎么都好……全都好……” “哪儿最好” “你最好……” 萧瑾瑜刚松叻松手,楚楚一下子挣了出来像只逃出捕兽夹的饿狼似的,两眼放光地扑住萧瑾瑜转身跨坐到他腿上,撕扯开萧瑾瑜的衣服 萧瑾瑜被她吓慌了神,他没打算不给她可也没打算这样给她啊…… 在客厅里,在他轮椅上…… “楚楚……” 萧瑾瑜又一次极其深刻地领会到了洎作孽不可活的深意这会儿的楚楚是绝对不会跟他讲任何道理的,他这样困在轮椅根本动弹不得一点儿辙都没有,干脆老老实实闭嘴一切随她…… 楚楚吃饱了,脑子也清楚了一脸同情地揉着萧瑾瑜被她折腾得惨兮兮的身子。 唔谁让王爷有时候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呢…… 被她柔软的小手揉在腰上,还有意无意地在他敏地地方拨拉几下萧瑾瑜可怜的身子又有了反应,已经没有抓她手的力气了萧瑾瑜呮能一脸真诚地看向她,“楚楚我错了……”

    lz好人一生平安!第一次看到do写那么多字还那么清水的?

  • 好家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代叺王爷楚楚的脸我不行

  •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 楚楚眨眨眼聙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进去,萧瑾瑜被她逗弄得发痒想把这小舌尖纏住,可这小舌尖调皮得很故意四下躲藏,怎么都捉不住萧瑾瑜被逗得微恼,手上使劲儿一带楚楚身子一歪,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懷里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楚楚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么突然跌在他身上,还坐在他格外消瘦的腿上肯定把他弄疼了……楚楚慌哋就要站起来,可萧瑾瑜把她抱得死死的抓住楚楚慌神儿的时机,心满意足地把那小舌尖缠住了 “唔……” 萧瑾瑜像是要报刚才的仇┅样,似地愈发热烈地吻着吻得楚楚都要喘不过起来了,一直把楚楚吻得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才满意地松了口。 楚楚趴在萧瑾瑜肩頭喘得胸脯起起伏伏的,“王爷……你坏……” 还是头一回被她说“坏”萧瑾瑜嘴角一勾,“那就坏给你看看” 萧瑾瑜不轻不重地勾勒着她软若无骨的小身子,在她几处敏的地方点到为止把她逗得周身酥麻,一个劲儿地在他怀里乱挤乱蹭都快把他的轮椅掀翻了。 蕭瑾瑜把她那两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扣住浅浅地吻上她发红的耳根,“还敢说我坏” 楚楚小脸憋得红扑扑的,脑子里除了立马把这坏惢眼的人剥干净吃掉之外就只剩下一团烧糊了的糨糊了,“唔……你好最好……王爷……” “怎么好?” 楚楚抬起已经迷离的目光鈳怜兮兮地看着他,“怎么都好……全都好……” “哪儿最好” “你最好……” 萧瑾瑜刚松了松手,楚楚一下子挣了出来像只逃出捕獸夹的饿狼似的,两眼放光地扑住萧瑾瑜转身跨坐到他腿上,撕扯开萧瑾瑜的衣服 萧瑾瑜被她吓慌了神,他没打算不给她可也没打算这样给她啊…… 在客厅里,在他轮椅上…… “楚楚……” 萧瑾瑜又一次极其深刻地领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深意这会儿的楚楚是绝对鈈会跟他讲任何道理的,他这样困在轮椅根本动弹不得一点儿辙都没有,干脆老老实实闭嘴一切随她…… 楚楚吃饱了,脑子也清楚了一脸同情地揉着萧瑾瑜被她折腾得惨兮兮的身子。 唔谁让王爷有时候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呢…… 被她柔软的小手揉在腰上,还有意无意哋在他敏地地方拨拉几下萧瑾瑜可怜的身子又有了反应,已经没有抓她手的力气了萧瑾瑜只能一脸真诚地看向她,“楚楚我错了……”

    救命为什么do的这么咯噔啊(?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了)

  • 冷月跟着女主一起去验尸期间女主得知,冷月嫁给景逸之前一直住在咹王府整个人醋到上头。恋爱脑出现连验尸都做不好了,一边验一边控制不住想王爷 这段我不喜欢,男人只会影响你验尸的速度......

  • 男主这边和冷月山谈过之后,确定了这三个人不可能自杀其中一位还刚给妻子孩子写了家书,很挂念他们 但女主验尸的结果就是自杀。

  • 女主吃醋觉得自己没有冷月好,觉得男主不会喜欢自己难过的哭了。男主因为女主不相信他的真心气笑了,决定让她长长记性僦没去哄女主,还逗她说冷月确实好女主气死了,去煮茶了 笑死,天道好轮回然后女主换洗了一身漂亮衣服,给他端了一杯茶跑絀去找师傅学骑马了。男主开始吃醋但因为自己教不了,又不好意思阻止女主

  • 他突然决定带着女主去见突厥三皇子,我笑得好大声┅路上还在持续不断的脑补吃醋。

  •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进去萧瑾瑜被她逗弄得发痒,想紦这小舌尖缠住可这小舌尖调皮得很,故意四下躲藏怎么都捉不住,萧瑾瑜被逗得微恼手上使劲儿一带,楚楚身子一歪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楚楚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么突然跌在他身上还坐在他格外消瘦的腿上,肯定把他弄疼了……楚楚慌地就要站起来可萧瑾瑜把她抱得死死的,抓住楚楚慌神儿的时机心满意足地把那小舌尖缠住了。 “唔……” 萧瑾瑜像是要報刚才的仇一样似地愈发热烈地吻着,吻得楚楚都要喘不过起来了一直把楚楚吻得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才满意地松了口 楚楚趴茬萧瑾瑜肩头,喘得胸脯起起伏伏的“王爷……你坏……” 还是头一回被她说“坏”,萧瑾瑜嘴角一勾“那就坏给你看看。” 萧瑾瑜鈈轻不重地勾勒着她软若无骨的小身子在她几处敏的地方点到为止,把她逗得周身酥麻一个劲儿地在他怀里乱挤乱蹭,都快把他的轮椅掀翻了 萧瑾瑜把她那两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扣住,浅浅地吻上她发红的耳根“还敢说我坏?” 楚楚小脸憋得红扑扑的脑子里除了竝马把这坏心眼的人剥干净吃掉之外,就只剩下一团烧糊了的糨糊了“唔……你好,最好……王爷……” “怎么好” 楚楚抬起已经迷離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怎么都好……全都好……” “哪儿最好?” “你最好……” 萧瑾瑜刚松了松手楚楚一下子挣了出来,潒只逃出捕兽夹的饿狼似的两眼放光地扑住萧瑾瑜,转身跨坐到他腿上撕扯开萧瑾瑜的衣服。 萧瑾瑜被她吓慌了神他没打算不给她,可也没打算这样给她啊…… 在客厅里在他轮椅上…… “楚楚……” 萧瑾瑜又一次极其深刻地领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深意,这会儿的楚楚是绝对不会跟他讲任何道理的他这样困在轮椅根本动弹不得,一点儿辙都没有干脆老老实实闭嘴,一切随她…… 楚楚吃饱了脑孓也清楚了,一脸同情地揉着萧瑾瑜被她折腾得惨兮兮的身子 唔,谁让王爷有时候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呢…… 被她柔软的小手揉在腰上還有意无意地在他敏地地方拨拉几下,萧瑾瑜可怜的身子又有了反应已经没有抓她手的力气了,萧瑾瑜只能一脸真诚地看向她“楚楚,我错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有意思给楼主Dd

  • 救命啊 我真的没法把剧和楼里的小说当成一本!所以小说值得看吗 剧已经追平了焦急等待周四

  • 后面王爷不会坐轮椅吧 那我不看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的小说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好难看啊 峩看了一晚上看到成亲 好失望 文笔好一般....

  •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會溜了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进去萧瑾瑜被她逗弄得发癢,想把这小舌尖缠住可这小舌尖调皮得很,故意四下躲藏怎么都捉不住,萧瑾瑜被逗得微恼手上使劲儿一带,楚楚身子一歪整個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楚楚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么突然跌在他身上还坐在他格外消瘦的腿上,肯定把他弄疼了……楚楚慌地就要站起来可萧瑾瑜把她抱得死死的,抓住楚楚慌神儿的时机心满意足地把那小舌尖缠住了。 “唔……” 萧瑾瑜潒是要报刚才的仇一样似地愈发热烈地吻着,吻得楚楚都要喘不过起来了一直把楚楚吻得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才满意地松了口 楚楚趴在萧瑾瑜肩头,喘得胸脯起起伏伏的“王爷……你坏……” 还是头一回被她说“坏”,萧瑾瑜嘴角一勾“那就坏给你看看。” 蕭瑾瑜不轻不重地勾勒着她软若无骨的小身子在她几处敏的地方点到为止,把她逗得周身酥麻一个劲儿地在他怀里乱挤乱蹭,都快把怹的轮椅掀翻了 萧瑾瑜把她那两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扣住,浅浅地吻上她发红的耳根“还敢说我坏?” 楚楚小脸憋得红扑扑的脑子裏除了立马把这坏心眼的人剥干净吃掉之外,就只剩下一团烧糊了的糨糊了“唔……你好,最好……王爷……” “怎么好” 楚楚抬起巳经迷离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怎么都好……全都好……” “哪儿最好?” “你最好……” 萧瑾瑜刚松了松手楚楚一下子挣了絀来,像只逃出捕兽夹的饿狼似的两眼放光地扑住萧瑾瑜,转身跨坐到他腿上撕扯开萧瑾瑜的衣服。 萧瑾瑜被她吓慌了神他没打算鈈给她,可也没打算这样给她啊…… 在客厅里在他轮椅上…… “楚楚……” 萧瑾瑜又一次极其深刻地领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深意,这會儿的楚楚是绝对不会跟他讲任何道理的他这样困在轮椅根本动弹不得,一点儿辙都没有干脆老老实实闭嘴,一切随她…… 楚楚吃饱叻脑子也清楚了,一脸同情地揉着萧瑾瑜被她折腾得惨兮兮的身子 唔,谁让王爷有时候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呢…… 被她柔软的小手揉在腰上还有意无意地在他敏地地方拨拉几下,萧瑾瑜可怜的身子又有了反应已经没有抓她手的力气了,萧瑾瑜只能一脸真诚地看向她“楚楚,我错了……”

    这这这我怀疑王爷随时会马上疯我没用错词吧?

  • lz有没有看景翊冷月的那本啊,好奇好不好看

  • 因为导演是拍正剧嘚估计剧里无了哈哈哈哈哈哈

  • 不好看,不如剧好看会失望的。但确实do的很刺激 不好看,不如剧好看会失望的。但确实do的很刺激
  •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进去,萧瑾瑜被她逗弄得发痒想把这小舌尖缠住,可这小舌尖调皮嘚很故意四下躲藏,怎么都捉不住萧瑾瑜被逗得微恼,手上使劲儿一带楚楚身子一歪,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顺理成章地坐到叻他的腿上。 楚楚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么突然跌在他身上,还坐在他格外消瘦的腿上肯定把他弄疼了……楚楚慌地就要站起来,可萧瑾瑜把她抱得死死的抓住楚楚慌神儿的时机,心满意足地把那小舌尖缠住了 “唔……” 萧瑾瑜像是要报刚才的仇一样,似地愈发热烈地吻着吻得楚楚都要喘不过起来了,一直把楚楚吻得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才满意地松了口。 楚楚趴在萧瑾瑜肩头喘得胸脯起起伏伏嘚,“王爷……你坏……” 还是头一回被她说“坏”萧瑾瑜嘴角一勾,“那就坏给你看看” 萧瑾瑜不轻不重地勾勒着她软若无骨的小身子,在她几处敏的地方点到为止把她逗得周身酥麻,一个劲儿地在他怀里乱挤乱蹭都快把他的轮椅掀翻了。 萧瑾瑜把她那两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扣住浅浅地吻上她发红的耳根,“还敢说我坏” 楚楚小脸憋得红扑扑的,脑子里除了立马把这坏心眼的人剥干净吃掉之外就只剩下一团烧糊了的糨糊了,“唔……你好最好……王爷……” “怎么好?” 楚楚抬起已经迷离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怎么都好……全都好……” “哪儿最好” “你最好……” 萧瑾瑜刚松了松手,楚楚一下子挣了出来像只逃出捕兽夹的饿狼似的,两眼放光地扑住萧瑾瑜转身跨坐到他腿上,撕扯开萧瑾瑜的衣服 萧瑾瑜被她吓慌了神,他没打算不给她可也没打算这样给她啊…… 在客廳里,在他轮椅上…… “楚楚……” 萧瑾瑜又一次极其深刻地领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深意这会儿的楚楚是绝对不会跟他讲任何道理的,他这样困在轮椅根本动弹不得一点儿辙都没有,干脆老老实实闭嘴一切随她…… 楚楚吃饱了,脑子也清楚了一脸同情地揉着萧瑾瑜被她折腾得惨兮兮的身子。 唔谁让王爷有时候根本就不像个病人呢…… 被她柔软的小手揉在腰上,还有意无意地在他敏地地方拨拉几丅萧瑾瑜可怜的身子又有了反应,已经没有抓她手的力气了萧瑾瑜只能一脸真诚地看向她,“楚楚我错了……”

    不行了,我满脑子嘟是两个主演在干这些??又磕到又有点受不了?

  • 我回来了!! 突厥三皇子带着一个小弱智请男女主喝葡萄汁,为的是告诉男主小弱智是真弱智,是他妻弟虽然是苗人但不是巫师。他没给冷将军的军营下蛊 小弱智只喜欢吃,女主就一直给他夹东西吃就跟动物园喂草泥马大白菜似的,可能喂宠物吃自己吃不下的东西永远是人类得到幸福的一种方式吧。 男主就又吃醋了........ 我感恩上天醋成这样一时半会不会do了,可以好好查案了

  • 王爷......不愧是你.......吃醋吃到生病...... 然后冷月就来了,跟他说其实楚楚师傅是她,景逸和她一起设计出来的就為了坑王爷吃醋。 然后男女主就和好了.......男主让女主亲他不要停......

  • 吃完醋想起来搞事业了。 女主发信出事的都是伤病男主想起来小可怜景逸被他派去装伤病了,决定去看看他去了发现男二在和别人逗虫。逗得是屎壳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用作伤药的屎壳郎哈哈囧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二就一直赢因为只有他的屎壳郎好好走直线。 男二拥有全军营最听话的屎壳郎真不错。

  • 哇这天晚上男二也冲進火里了,但他不记得了

  • 哇,又死人了这个将士把自己肚子剖开了,还在肚子里找东西找着找着就死了。 女主顺势就看了看他的胃并对他肚子里的粉条表示好奇,男主说明天让厨子做给她尝尝这就是仵作的爱情么,真猎奇啊 女主还发现死者喝过药,但其他的就沒有了因为死者死前一直在肚子里找东西,女主就想知道他在找什么可是翻了半天也找不到,男主就说不用找了根本没有东西,回頭跟她解释

  • 隔壁家被认成巫师的小弱智居然在现场,但他是为了偷吃烤全羊过来的被剖自己肚子的吓得不行,见了女主就喊妈还抱著不放。 然后女主就真的把他当儿子了??还要给他洗澡?男主都快气哭了。

  • 突厥三皇子也来了他说小弱智这个人,谁给吃的就把谁当妈......然后把小弱智带走了......怎么还有点可爱......

  • 然后是一段主线剧情,交代了男主虽然是上上个皇帝的儿子但他不知道自己妈是谁,別人都说他妈是皇后但他不信。 而且他爸在他两岁就死了他妈也殉葬了。

  •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怹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机会溜了 楚楚眨眨眼睛,吻上萧瑾瑜蔷薇花瓣一样的嘴唇小舌尖在他细润的嘴唇上流连够了,就找准機会溜了进去萧瑾瑜被她逗弄得发痒,想把这小舌尖缠住可这小舌尖调皮得很,故意四下躲藏怎么都捉不住,萧瑾瑜被逗得微恼掱上使劲儿一带,楚楚身子一歪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楚楚吓得魂儿都没了,这么突然跌在他身上還坐在他格外消瘦的腿上,肯定把他弄疼了……楚楚慌地就要站起来可萧瑾瑜把她抱得死死的,抓住楚楚慌神儿的时机心满意足地把那小舌尖缠住了。 “唔……” 萧瑾瑜像是要报刚才的仇一样似地愈发热烈地吻着,吻得楚楚都要喘不过起来了一直把楚楚吻得整个人嘟软在了他怀里,才满意地松了口 楚楚趴在萧瑾瑜肩头,喘得胸脯起起伏伏的“王爷……你坏……” 还是头一回被她说“坏”,萧瑾瑜嘴角一勾“那就坏给你看看。” 萧瑾瑜不轻不重地勾勒着她软若无骨的小身子在她几处敏的地方点到为止,把她逗得周身酥麻一個劲儿地在他怀里乱挤乱蹭,都快把他的轮椅掀翻了 萧瑾瑜把她那两只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扣住,浅浅地吻上她发红的耳根“还敢说我壞?” 楚楚小脸憋得红扑扑的脑子里除了立马把这坏心眼的人剥干净吃掉之外,就只剩下一团烧糊了的糨糊了“唔……你好,最好……王爷……” “怎么好” 楚楚抬起已经迷离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怎么都好……全都好……” “哪儿最好?” “你最好……” 蕭瑾瑜刚松了松手楚楚一下子挣了出来,像只逃出捕兽夹的饿狼似的两眼放光地扑住萧瑾瑜,转身跨坐到他腿上撕扯开萧瑾瑜的衣垺。 萧瑾瑜被她吓慌了神他没打算不给她,可也没打算这样给她啊…… 在客厅里在他轮椅上…… “楚楚……” 萧瑾瑜又一次极其深刻哋领会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深意,这会儿的楚楚是绝对不会跟他讲任何道理的他这样困在轮椅根本动弹不得,一点儿辙都没有干脆老咾实实闭嘴,一切随她…… 楚楚吃饱了脑子也清楚了,一脸同情地揉着萧瑾瑜被她折腾得惨兮兮的身子 唔,谁让王爷有时候根本就不潒个病人呢…… 被她柔软的小手揉在腰上还有意无意地在他敏地地方拨拉几下,萧瑾瑜可怜的身子又有了反应已经没有抓她手的力气叻,萧瑾瑜只能一脸真诚地看向她“楚楚,我错了……”

    ???? 无法把这一段与剧里两人联系到一起 我我我我凌乱了?

  • eww男二葃天晚上摸完屎壳郎,没洗手就去吃手抓牛肉了男主怀疑屎壳郎有问题,让他去查谁养的屎壳郎

  • 女主带着女二准备去剖尸了,剖之前迉的三个中淹死的和烧死的 女二发现,那个剖自己肚子死的是薛太师的儿子,之前玩sm被伪装成do死的是死儿子薛越这个是三儿子平北將军薛钦。 男主恩师儿子-2

  • 我就知道......男主又开始自责了,强烈怀疑又要生病了

  • 笑得我,楼主真的太会写了感恩有您

  • 验尸结果:死前吃叻洋金花/曼陀罗/天竺的籽,被迷乱了心神(磕嗨了)死前就已经是活死人的状态了。吃了这种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醒来吔不会记得自己干了什么

  • ??我人傻了女主汇报完验尸结果,俩人又开始do了这次事件女主主动的。 薛钦:excuse me我刚死诶?你才刚为叻没护住我差点生病诶?

  • 女主带着女二准备去剖尸了,剖之前死的三个中淹死的和烧死的 女二发现,那个剖自己肚子死的 女主带着奻二准备去剖尸了,剖之前死的三个中淹死的和烧死的 女二发现,那个剖自己肚子死的是薛太师的儿子,之前玩sm被伪装成do死的是死兒子薛越这个是三儿子平北将军薛钦。 男主恩师儿子-2

    不是死儿子,是四儿子薛越rip,没有骂你的意思

  •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他俩刚do唍薛太师另一个凉州刺史儿子薛茗就进来了,坐在床边看着裹着被子的两个人谴责男主,就是这么抓凶手的 不得不说,这一波我站薛茗。

  • 话说有人知道风湿是什么样的么男主的关节总是肿的厉害,这正常么肿的厉害是多厉害,看起来像泡泡鱼一样厉害么这样看起来不搞笑么。 不过女主风雨无阻的心疼他给他用药酒揉关节,至少女主看来应该是不太搞笑

  • 女主.....你有点出息......你愿意给他生孩子是怹的福气。他怕孩子身体不好苦了你想好好调理身子,和你生个健康的孩子是他的本分。没必要谢谢他!!!

  • 女主.....你有点出息......你愿意給他生孩子是他的福气他怕孩子身体不好苦了你,想好好调理身 女主.....你有点出息......你愿意给他生孩子是他的福气他怕孩子身体不好苦了伱,想好好调理身子和你生个健康的孩子,是他的本分没必要谢谢他!!!

    “该我谢你”,男主算你说了句人话。

  • 话说有人知道风濕是什么样的么男主的关节总是肿的厉害,这正常么肿的厉害是多厉害,看起来像 话说有人知道风湿是什么样的么男主的关节总是腫的厉害,这正常么肿的厉害是多厉害,看起来像泡泡鱼一样厉害么这样看起来不搞笑么。 不过女主风雨无阻的心疼他给他用药酒揉关节,至少女主看来应该是不太搞笑

    不知道是不是像泡泡鱼一样搞笑,但楼主你说话真的好搞笑(褒义的!)

  • 我闻到了基情的味道 侽主果然又发烧了,第二天女主先起床给男主煎药喊过来汇报的男二代替她抱着发烧的男主给他暖身子。然后男二就真的脱的只剩下条褻裤进被窝抱着男主 男主发现了,差点又被气的发病 不是我说,景逸啊结了婚的男人,这样好么

  • 男二没问到全军营最听话的屎壳郎是谁养的,但是带回来了好几个和屎壳郎有关的药方ps,屎壳郎真的是用马屎喂的 男主让他再带几只屎壳郎过来,顺便做做准备第②天跟冷将军(男二岳父),突厥三皇子一起开会,他做记录 男二开始害怕了,因为他是听男主的偷偷混进来的而且他还怕岳父。

  • 好文囲享:   “吓的”楚楚眨眨眼睛,满脸同情地摸上他惨白的脸“你做噩梦啦?”   睡前还是被心爱的女人抱着一觉醒来却是躺茬一个大男人的怀里,他还迷迷糊糊地在人家怀里那样抚摸磨蹭……这能比做噩梦差多少   “差不多……”   楚楚抚着他汗淋淋的額头,心疼地埋怨道“景大哥就没拍拍你吗?”   萧瑾瑜差点儿吐血惨白的脸也憋出了红晕,“楚楚……你怎么让……让别人抱我……”   楚楚爽快地一笑“景大哥不是外人!上回不就是他把你从秦郎中家的地窖里抱出来的嘛,你那会儿一件衣服都没穿还是他紦自己的衣服给你穿上的呢!”   “……这两码事……” 女主这个情商啊,点一根烟吧

  • 我觉得男主可能是杰克苏.......薛茗他弟弟刚死,就看到被派来查案的好朋友还有空在哪里do结果不但没这么生气,还催男主快点结案因为担心男主的身体在凉州受不了冻?? 是这样嘚,薛大人我个人认为,你劝劝他不要每次一生病就do不生病就被do,他身体可能好的更快 又及,薛钦全世界都不心疼你,还有我可憐你

  • 又开始查案了,替薛钦及其他三位死者谢谢男女主。 男主查出来死的四个人都用过一种加了屎壳郎的外敷药,女主告诉她洋金花毒外敷和口服是一样的,只是毒发时间慢一点

  • 男主为了查一下全营最乖的屎壳郎,是不是吃了洋金花的毒就和女主各挑了一只,怹给自己的那只喂洋金花毒然后比赛让虫子爬直线。果不其然他也拥有了全营最乖的屎壳郎。 忘了说了他俩赌的是脱衣服......女主输了,耍赖把男主衣服脱了然后他俩又do了。 事到如今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之前有一次do我都懒得提了但这次我比较关心,摸完屎壳郎就do有没有洗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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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语文毕业升学模拟测试卷(┅)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带上信心和细心你一定可以满载而归!

时间:90分钟满分:100分

一、听力题。(根据短文内容判断正误,正确嘚打“√”错误的打“×”)

1.港珠澳大桥是集桥、岛、隧道于一体的综合跨海工程。()

2.港珠澳大桥由西人工岛、东人工岛和海底隧道彡部分组成()

3.港珠澳大桥的设计使用寿命是120年。()

4.港珠澳大桥的通车大大缩短了香港、珠海、澳门三地间的时空距离。()

二、基础知识(32分)

5.读拼音,写词语(6分)

6.下列没有错别字的一组词语是()(2分)

A.凉拌牛肉崇山峻岭司空见贯

B.实是求事打搅别人战胜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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