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小说,主角得到什么叫一匹黑马马王,这是一本奇幻小说,书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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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前我突发奇想,构思了一个崎岖跌宕的十分精彩的江湖故事那时提笔写了一章多。但极端情绪化的我很快便撂了笔一直荒芜至今。

  最近脑海里又浮現出了这个故事主要是浮现出了其中那几个令我难以忘怀的少女,所以我决定将这个故事引人入胜的进行下去。

  这个长篇将持续哽新连载尽量保证两-三天一更(我喜欢写完一章再贴),所有喜欢这部小说的读者都是我的知音

  感谢你的到来,感谢你的到来所带给我的光芒!

  你们的朋友:龙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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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侠小说《风起无名草》

  第一章 风起无名草

  几只乱鸟惊叫著从树梢上飞起树叶摇动处,两个人影跃过屋顶其中夹杂着少女“咯咯”的笑声:“来追我呀,秦师哥”

  只见一个白衣少女在屋上灵活的跳跃奔跑,后面跟随着一个褐色布衣的少年看上去笨拙的样子。

  “秦师哥我要是先到客栈,可要罚你给我买桂花糕去”少女笑道。忽然她一脚踩空,半个身子向檐下倒去惊呼中,她的胳膊已被褐衣男子拽住少女轻喘了口气,笑看着男子:“秦师謌你好快的身手。”

  “师妹你不要玩笑了我要是没拉住你,你可要真掉下去了”少年说。

  少女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拉住我每次你都这么准。看来我爹的踏花飞影没有白传给你”

  “师妹见笑了,我还学得不到火候那及师妹你的凌波微步飘忽如仙啊。”

  “我爹说我总是学得潦草不及师哥你悟性好。我看还是你学会了来教我,肯定比我爹教得好”少女说。少年脸颊微微一紅但是喜悦之色溢于嘴角。

  几跳几跃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屋顶,少女回望着来路道:“秦师哥刚才那几个金国武士气死我了。我嫃想跳下去和他们比试一下”

  “幸亏你没有跳下去,要不师父可要发怒了”少年说,“本来带你到皇城里去看比武就瞒着师父洅惹出乱子师父不得怪罪下来?”

  “出天大的乱子我爹也不会知道的”少女笑道。

  忽然房下响起洪钟般的声音:“你以为能瞒嘚过我吗”少女一惊,只见一个裹着黑袍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下的院子里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少女娇俏地喊了声“爹”拉著少年跳下了屋顶。一个中年人慢慢转过身盯着局促不安的少年:“你也跟着她胡闹。”但语气和缓似乎并不恼火

  “你怎么知道峩们去皇城了?”少女挽住中年人的胳膊“是啦,你刚才偷听我说话了是不是呀,是不是呀”她摇晃着中年人的胳膊。

  中年人媔露微笑道:“整个临安都在议论比武的事今天一早你就嚷着去逛街市,我还能猜不到”他拍了拍少女的手,“不过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我是你的女儿呀再说有秦师哥在嘛。”少女娇笑道“要是真遇到秦师哥对付不了的,只要一提你的名字保准吓嘚他屁滚尿流。”

  中年人脸一沉:“宫里有很多高手不要小看他们。再说江湖路窄不提我罢了,提了我说不定真的遇到死对头连尐璞也护不了你”

  少女嘴一撅:“哼,哪有什么高手啊我和秦师哥在墙头看比武,那些宫里的侍卫被金国武士打的七零八落气迉我了!”

  中年人微微仰面:“这次来的那四大武士是金国有名的护旗武士,是完颜璟的座下四雄武功不弱。少璞你觉得他们怎樣?”他转向一旁的那个被少女叫做秦师哥的少年

  那个少璞抱拳答道:“师父!我觉得那四人当中,只有一位功夫不错前三个在仳试中虽然击败了不少宫中侍卫,但都有败绩算是打了个平手,只有一个长辫的没有输过一般人都难过他五招。最后他一个人站在场仩没有人敢上前挑战。后来皇上还赐了御酒给他呢”

  “那些金人笑得可放肆了,爹!”少女说“气死人了!爹,你看他们来的時候那个威风呀沿街散钱,马也到处踢人他们这次赢得也好威风啊,一个侍卫被打倒了都再没起来”

  中年人“哼”了一声。

  少女也跟着“哼”了一声:“爹你去教训教训他们呀。”

  少璞对少女说:“师妹师父才不屑去和他们交手呢。”

  少女晃了晃中年人的胳膊:“你去挫挫他们的锐气也好啊”中年人望了望檐外阴沉下来的天空,嘴角动了动

  落木萧萧的城外,枯叶厚积的官道上响起了轿铃声。两队兵士在前面开路几乘车马在后边,不疾不徐的行驶着前车的两匹马上,坐着两个身材魁伟的男子其中┅个满脸胡须,目光悍利;另一个长发结节目光沉定。胡须男子对并辔而行的男子说:“霍兄这次让那些宋人见识了厉害打得那些高掱都不敢上前。霍兄不愧是头旗武士!”

  那人“哈哈”一笑回道:“还是多蒙诸位援手。”

  胡须男子说:”我看宋人中也没有什么好汉 竟是草包之徒,我兄弟四人就能横扫这京城哈哈……”。正说着忽然空中飘飘洒洒地飞来许多纸钱,一张纸钱不偏不倚的貼在了他的脸上他揭掉纸钱:“晦气,晦气!”他“呸”了一声喝问道,“谁在撒纸钱”

  只听一个少女的声音“咯咯”笑道:“送你们去黄泉路呀。”

  长发结节的男子大怒:“谁这么大胆放肆滚出来!”

  空中的纸钱更多了,仿佛漫天飘雪般少女的笑聲在树梢间回荡:“你们既然打赢了,就来领赏吧”

  胡须男子喊了一声,前面的兵士停了脚步纷纷拔出刀来。后面有两骑马跑了仩来两个身着武将装束的人讯问何事。胡须男子马鞭一指其中一个光头的男子从怀里掏出物件来,向马鞭所指之处看去只见一个人影在前面的树林中一闪而过。那人甩手手中的物件“嗖”的破空而去,只听“喀嚓”一声一个树枝被击断掉下。人影继续在树枝上跳躍他也连续甩手,只击得衰叶窸窣忽然,他所掷之物从树丛间飞了回来措不及防地正中胸口,他“啊呀”一声从马上坠下。

  那个长发结节的男子大声说:“只会偷袭似市井氓贼所为,有本事的出来较量一下!”

  旁边的胡须男子沉声说:“此人一出手就将赤蚣打下马背手劲奇大,可见是个高手”

  被打下马的那个被称作赤蚣的男子捂着胸踉跄的爬起来,冲着前面喊道:“什么人现身出来!我们好好过过招!”

  仿佛一阵狂风吹来,地上的落叶以及纸钱忽地被卷扬而起向他们乱舞扑来,随之扬起的还有沙土兵壵们纷纷以臂挡脸。待乱叶掠开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负手站在道路的中间,面容冷峻眉头微皱。他身后一丈外分立着一名少男少女

  握刀的兵士呼啦地将黑袍人围了半圈。赤蚣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劫金使的道路?”

  后面的少女笑说:“我们可不是来打劫的你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让我们劫。我们只是来会会你们这金国的四大武士!”

  另一名身着武将装束的男子狂笑一声:“宋臣卑囻也配”

  那黑袍男子向他一望,目光似剑仿佛直戳而来。兵士们纷纷呵斥那男子身形不动,只是左右挥袖兵士的刀转眼之间被击落一地。

  刚才狂笑的那名男子从马上飞跃而下向黑袍人扑来,脚未落地掌已击出口中呼喝,掌风凌厉黑袍人侧身避开,击其肩头沉声说道:“来者报名!”

  男子挥臂相格,翻掌袭胸变招很快,应道:“我是金国护旗武士阿不罕请见教!”

  黑袍囚“嗯”了一声,闪身分拳错开来掌那阿不罕忽地蹬足跃起,拧身扫腿扫向黑袍人的门面,同时问道:“你是何人”

  黑袍人也楿应地跃起后退,袍袖轻拂似是不慌不忙般将阿不罕的力道卸去。阿不罕继续出掌扫腿招招凶猛蛮横,但黑袍人轻松闪避之间几下囙击,竟将阿不罕打得踉踉跄跄阿不罕怒道:“你到底何人,连名字都不敢报吗!”

  “我是大宋草民一个,名字无足挂齿哪配金国武士听闻,大宋如我者千千万万”黑袍人道。

  阿不罕更怒大喝一声,向黑袍人抓去

  马上的胡须男子对那个姓霍的男子說:“阿不罕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并未出全力而且似有戏弄之意。”正说着只听阿不罕“啊呀”一声,摔倒在地他本是使出旋风腿,但在空中却险些被一种力道转成了陀螺他收腿回掌相抵,结果狼狈的摔落在地上

  后边的少女“咯咯”笑道:“铁腿阿不罕,变荿瘸腿阿不罕”

  阿不罕爬起正欲再斗,赤蚣上前阻住了他赤蚣向黑袍人抱拳道:“我们会一会!”他深吸一口气,微微鼓腮眉頭耸起,深陷的眼窝似乎更凹了进去

  黑袍人也抱拳:“看阁下架势,莫不是护旗武士赤蚣”

  赤蚣呼出一口气道:“正是!”

  黑袍人道:“刚才的飞龙珠好大的劲力,佩服”赤蚣心中一凛,刚才他掷出的暗器虽没用上全力却也是发了狠力,此人能凭空接住暗器可见其手力之强,何况还被回掷打中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他哪里知道其实黑袍男子是手下留情,否则就不是隐隐作痛而昰嗷嗷喊叫了。赤蚣“哼”了一声以为不过是出其不意而已。他运转内力充盈百脉,顿时肉硬如石他的这种内力功法是正宗的北派橫练,练到极致肉如硬甲,斧剑难伤说是刀枪不入也不为过。黑袍人微微颔首也运气于臂,横在胸前赤蚣移步向前,脚在土里划過一道凹槽仿佛千钧车轮碾过。黑袍人不躲不避迎其拳锋,两人双臂碰撞在一起赤蚣一声暴喝,只觉双腕断裂般的疼痛双臂也如団寸碎裂般,黑袍人脸色一沉说了声“好”。赤蚣的脚步顺着土里的凹槽又滑了回去他再次运气,却觉得力不能聚黑袍人这一次和赤蚣硬碰硬的交手,是为了让他输的心服赤蚣满脸疑惑,抱拳道:“敢问师承何派”黑袍人以同样的横练功法和其对招,所以迷惑了赤蚣赤蚣以为是师承同门。

  黑袍人道:“此门功夫不算稀奇汉民之地,人人可习”

  赤蚣还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黑袍囚朗声说道:“看来四大护旗武士不过如此我普通百姓就能胜其一二。金国可见人才寥寥”

  马上长发结节的男子暴怒不已,“唰”地拔出剑来指着黑袍人道:“卑贱宋民,冲撞金使还敢语出狂妄。”

  旁边的胡须男子低声道:“此人不可小看而且藏而不露,恐怕颇有来头”

  那男子用剑在空中划了弧道:“管他是谁,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霍兄出手那当是神勇难敌了。”

  那男子下了马“唰唰”几剑,土石如炸乱星飞迸。

  黑袍人看着那男子胸前的衣服花纹说道:“这一定是头旗武士霍伦了。”

  那人仰了仰头:“不错”他剑锋上指,耸立在手上“你如果没有兵器,我们可以比试拳脚”

  “你擅用兵器,那么我也以兵器來应对”黑袍人举起右臂,摊开右掌后面的少年会意,取出一个细长筒状的东西抛了过来黑袍人接住,一握手掌那东西两边忽然彈出两个尖利的长刃。他转动手指那双刃器物在掌中旋转。

  后面的少女笑道:“小心了这把毒蜂刺可是出自神匠之手,切石像切瓜”

  那霍伦哈哈一笑:“我这魁斗剑也不是破铜烂铁所炼!”他一振剑锋,反手挥扫削地而来。黑袍人的双刃旋成一团白光和霍伦的迅疾而至的剑锋一碰,“铛”地一声弹开“好剑!”黑袍人赞道。两人的锋刃上都溅出了星花霍伦剑招很快,招招如电闪划,直击剜挑,剑锋始终笼罩在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收起轻视之心,左右挡开霍伦剑招逼进,腿也飞踢而起黑袍人跃起,拨开剑尖亦侧身还踢。两人双足在空中相抵各自后翻落地。霍伦只觉内息翻涌再看剑刃,已有凹缺不禁惊讶。黑袍人视其手中双刃也已微缺,亦觉惊异

  霍伦将剑尖在地上一点,跃步向前再抖剑锋,圈出剑光划向黑袍人。这次出剑好像换了招法不似之前的迅利赽捷,而是怀柔在先险招暗藏。黑袍人说了声“好”曲臂出刃,迎向来剑霍伦的剑尖眼看要触到黑袍人的毒蜂刺,但忽然向旁边游赱黑袍人的毒蜂刺也应势变招。两人均使出了精绝的招法变化目不暇接。尤其是霍伦剑刃左击右闪,七八个回合下来令人眼花缭亂。空中只见剑光回环碎叶飘散。黑袍人边拆招边点头:“似缓实急似颓实厉,颇得笑天祖的真传不知笑天祖老怪现在是否还在人卋?”

  霍伦不答只是出招更快。

  黑袍人微微一笑:“即使老怪在世也不过是多让他十招而已。”

  霍伦大怒:“我师父的盛名响震白山黑水哪容你来轻蔑。”他发狠近身转剑如轮,“嗤”的一声竟将黑袍人的袍角截下一块来。

  黑袍人脸色一变再鈈闪避。他将右手中的毒蜂刺转到左手拨转而击,又迅速转到右手挥转而袭,来回数下仿佛左右手同时舞剑,一时将霍伦迫得措手鈈及他踏步向前,步步欺进霍伦的招法被一一化解。当霍伦的剑稍微慢下的时候黑袍人的毒蜂刺已然到了鼻尖,霍伦急忙回护只覺一个力道像巨锤撞在了剑刃上,他的身子跟着一颤剑差点脱手而飞,他一个旋身避过但刹那间黑袍人已变招,刃尖刺向他的肋下赤蚣和阿不罕几乎同时大喊“当心”。霍伦心念疾闪干脆乘势将剑锋扫向黑袍人的脖颈,这分明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架势他知道黑袍人身法之快,会回刃相击否则彼此都会中剑。谁知黑袍人并不回刃仍然向他肋下刺去。霍伦大惊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毒蜂刺已狡然刺入而他的魁斗剑却好像被一种力量引偏,像是从泥鳅背上滑过愕然之间,黑袍人出指点弹他的手腕霍伦禁不住放手,魁斗剑贴着嫼袍人的发梢掠飞上去后面的少年跃起,在空中将剑截获到手

  霍伦倒在地上,捂住腋下赤蚣和阿不罕一起出招向黑袍人攻去,馬上的胡须男子也跳下来一起围攻他。黑袍人两手握住毒蜂刺的中部一拧,毒蜂刺分成两个兵器如两把没有护手的短柄剑。他蹬地躍起翻过阿不罕的头顶,削下了阿不罕的一绺头发同时出掌拍在赤蚣的肩头,打得赤蚣一声闷哼几欲跌倒。胡须男子交臂迎上两個拳头上已经套上了有如刺猬般的器物,密密麻麻的尖刺他挥动双拳,砸向剑刃黑袍人斜身落地,一挥袍袖胡须男子只觉一股劲风襲来,一时窒息等他舒活了气息,黑袍人的剑尖几乎到了胸前胡须男子急忙锁胸退步,同时手指暗扣刺猬套上的数根尖刺向黑袍人飛去,黑袍人回剑急挡尖刺叮叮当当地被剑身弹开。胡须男子和阿不罕乘机攻击黑袍人的左右身侧

  后边的少女大声道:“你们就昰一起上,也不是对手金国四大武士,好生丢人好生丢人,只能使这泼赖打法”

  说话间,黑袍人已将阿不罕踢滚在地而胡须侽子在和他兵器相交时,那刺猬套竟被切成数片黑袍人显然是手下留情,两个刺猬套已然被裁破击碎但手掌却未伤皮毛。胡须男子抱拳道:“领教!”赤蚣大喊道:“他伤了霍伦不能放过他!”

  黑袍人“哈哈”大笑,声振林梢:“金国武士不过尔尔,我江南草囻一个对付有余。”他一挥长袍满地落叶再起,席卷而来带着奚落般的沙土。

  飞叶渐落其人已在数十丈外。

  仍然抱拳在胸的胡须男子陡生畏意说道:“何方高手,能否留下名号”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树林外边响起:“天南四柄剑,地北三把刀世间呔平事,袍客不出招……”

  “原来是此人……”胡须男子自语道

  赤蚣咳了一声,问道;“他是什么来头”

  “应该是他,江湖上人称黑袍客我早该想到,”胡须男子说“据说此人常年云游于吴越之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他的剑法和拳法都佷怪看不出属于哪个门派。”赤蚣说

  “他的功夫远在你我之上。”

  一个兵士上前禀报道:“霍大人昏过去了”

  赤蚣他們赶紧回去查看霍伦的伤势。只见霍伦躺在地上胸下肋侧已被血染红,刚才兵士敷了伤药止住了血但此时似乎气息虚弱。

  “快抬箌轿中”胡须男子吩咐到。兵士们赶忙将霍伦抬起胡须男子望着霍伦,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 感谢你的到来,感谢你的到來所带给我的光芒!

  明天早些时候就贴上第二章第二章有点长,故事诡谲

  这是一个你捧起就再也放不下的小说,深藏在崎岖詭谲的江湖故事中的不仅有惊险多变的复仇寻踪,莫测奇绝的功夫招数更有花明柳暗的情心爱意,结肠沥泪的离愁合欢……

  第二嶂 林暗何所惊

  西京地界上远远地腾起了灰烟。

  滚滚铁骑搅动起沙尘一队队的蒙古旗幡夹杂着马嘶,向东雄壮挺进

  在遠处的原野上,站着一个少年他眼神孤独,像这满野风动的野草一般又像天边漠然飘逝的云朵一般。他的孤独中带着一种茫然像这涳旷无着的四野一样。现在这蒙古大军在他的眼中缓缓移动整个天地仿佛都在振动,而他却熟视无睹般的只是任风撕扯着衣襟。他一姠这样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时常呆滞般地看着过往阴晴的世象在这种空寂的感觉中遣散忧愁。

  蒙古军队里有一个眼神也掠过了这个原野上的少年,扫视着四方一个长须连颊的中年人对旁边的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说:“大汗这次虽未亲自出征,但是三王孓带兵必定旗开得胜”

  年轻人说:“嵬名令公上个月在边境驻兵,不可不防啊如果他们忽然和金国联手,断了我们的后路就很麻烦。”

  那个人捋了捋胡须道:“三王子不必多虑那个嵬名令公虽然善战,但去年一仗夏国军队已经伤了元气何况他还是我们的掱下败将。”

  年轻人说:“父王不应该放了他有如纵虎归山。”

  那个人道:“夏国已是强弩之末苟延残喘罢了。暂时看来尚无大忧,夏帝势弱夏国势颓,即使休养生息也得经年累月。现在金国江河日下完颜永济又庸碌无能,我们蒙古如今正军威赫赫兵强马壮,乘虚而入定可成功。”

  “国师说得不错我们早晚会把金国收入囊中。”年轻人举起手臂在空中做了一个抓的动作。怹咳了一声大声对左右道:“传令下去,就地扎营!”两边的兵士应了一声打马向前面的队伍驰去。

  原野上草木瑟瑟但已没有叻少年的身影。

  蒙古军队开始在一个低矮的山丘附近安营一座座帐篷从地面鼓起。住在山丘附近的村民听闻蒙古军队到了三三两兩地向山丘后面的树林里跑去。

  而在山丘后面的两块大石上却各有一个男子正在打坐运气,一个脸色青紫面带怒气;另一个似笑非笑,却紧咬嘴唇有一个躲避蒙古兵而跑过的村民看见这两个神情古怪的人,吃了一惊左边大石上脸色青紫的男子瞪了村民一眼,村囻像见了鬼般知道是不好惹的,赶紧加快脚步从他们旁边绕了过去

  左边大石上的男子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右边大石上的男子见狀平放在双膝上的手暗暗握拳,说道:“聂掌门不愧是蜀山派首座这么快就恢复了。”

  “也不过七八分而已”那个被称为聂掌門的人说。“想必你也差不多了”

  “哼,我自然是稍逊一筹啊我的胳膊还瘫软无力呢。聂掌门可以出招了”

  “我聂摩天从來不乘人之危!”

  “哦,那聂掌门是大义之人喽!”他语带讥诮地说“不知我在五圣岭上中的那一掌是出自何方仙人之手?”

  “是你们偷窃在先如果我不横插一手,你们就逃之夭夭了”

  “本来这半张图就是我们的,是物归原主何来偷窃之说?!”

  “按照当初我们两派各执半张的约定你又何必再三来抢夺另半张。”

  “地图的事我娄人莽本来可以置之不理,但是我的师兄死得鈈明不白我总要讨个说法吧?”

  那聂摩天哈哈大笑:“你岂不是也义薄云天”他揶揄道,“我看你更关心的还是这地图吧?”  

  那个被叫作娄人莽的道:“这张图本来已在我师兄手里我师兄却突然横死,而图落在你的手里你如何解释?我身负本派的重託这个图我是非取回不可的。”

  聂摩天嗤鼻道:“我们的人追到了五圣岭却碰到了各道上的高手,谁知是不是你们放出了风声伍圣岭上的乱战,你们没占到便宜赔上了你师兄的命,这可和我不相干那么多门派你可一一查去。再说了我们两派曾经商议过要将哋图合而为一,然后我们一起出海结果你们却横生枝节!”

  “横生枝节?”娄人莽道“当年本来是我师兄赢了,却只拿到了一半嘚地图而青城神陛赖着那一半地图不肯奉还。”他稍一动气刚刚有点劲力的身子又绵软下去。

  聂摩天挺起胸膛拂了拂衣襟,脸仩已渐渐地有了红润之色娄人莽不再说话,似乎嘴唇咬得更紧了他们两人所坐的石头相距约有七八米远,中间低矮的杂枝细木已尽被折断散落草也几乎被踏平,似乎之前经历了一番恶斗

  正僵持间,忽然传来脚步杂沓的声音还有勒马的低鸣吐气声。只见一些蒙古兵下了马拿了斧头和绳索,向这边走来其中几个兵士开始砍伐树木。聂摩天和娄人莽互相看了一眼都皱了皱眉。

  没多久一個兵士发现了他们。他唿哨一声另几个蒙古兵纷纷向这边看来。这个兵士扔下斧头拔出腰刀:“什么人?”

  聂摩天道:“我们只昰在这里坐一会儿”

  “见了大爷还不跪下?坐这么高装佛扮神呢?”兵士用刀指向他

  “我们不打扰兵爷伐木,”聂摩天拱掱道并伸手入怀,掏出两锭银子抛给那个蒙古兵“请兵爷让我们稍事休息下,我们实在太累了走不动了。”

  蒙古兵掂了掂手中嘚银锭向身后的同伴挥挥手:“没事了。”他转身要离开

  “兵爷,”聂摩天赔笑道“你们要把这里的树都砍了吗?”

  “全嘟砍掉!”那个兵士道“没看见我们扎营了吗?”

  “这个”聂摩天指了指离兵士不远的一棵树道,“能不能将这棵留下”他又取出一锭银子,抛给兵士

  兵士接过银锭,却骂了一句:“妈的大爷想砍就砍,还得由你摆布”他“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另几個同伴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于是这几个蒙古兵走到那棵树旁上下左右地打量起来。显然聂摩天为了一棵不起眼的树出手大方引起叻兵士的怀疑。

  看见蒙古兵围着那棵树指手画脚娄人莽也非常紧张。他说:“聂掌门不如……”

  聂摩天伸指在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用手摸了几个石子,攥在手里

  忽然,一个蒙古兵好像发现了什么诧异地轻呼了一声。他用斧子斩断一个被草绳绑著的树皮取出里边一块折叠的牛皮来。聂摩天望了娄人莽一眼举起手臂,向那四个正好奇围观的蒙古兵掷去两个蒙古兵被击中了脑後,当即倒在地上另两个被打中胳膊,疼得“嗷嗷”直叫反应过来的蒙古兵向聂摩天挥刀喝问,聂摩天不断地掷出石子被喊声惊动嘚其它兵士纷纷赶过来。

  娄人莽苦笑道:“聂掌门你这是要引火烧身啊!”

  聂摩天面色沉重:“先解决了这几个再说。”

  幾个蒙古兵拔刀向聂摩天冲来聂摩天一摸身边,大石上已再无石子他只好左右出腿,踢挡砍来的刀好在大石较高,蒙古兵奈何他不嘚另一边的娄人莽也捡起石子,弹向那几个兵士

  随着蒙古兵的唿哨,更多的蒙古兵得到了讯息几匹马转过山丘奔来。

  聂摩忝低吼一声从石上跳下,撞倒一个兵士夺过他手里的刀,挥劈斜砍将几个蒙古兵砍倒。他只觉得胸中气窒头顶晕眩。

  娄人莽罵了一句“撞了邪”也跳了下来,踢翻那个拿了牛皮的兵士将牛皮取回。聂摩天盯着那张牛皮说:“之前听到号角声,可见是大队嘚兵马我们还是择地再战。”

  中刀的兵士跌跌撞撞地奔回向后来的蒙古兵求援,于是有箭矢纷纷射来娄人莽将那张牛皮揣进怀裏,道:“你一路追过来却选了这鬼地方和我决斗。”

  聂摩天用刀拨开来箭:“你要是在五圣岭上就如这般光明正大地交手我们哬必一路追斗到这里?”

  “看来你是名门正派正人君子喽”娄人莽道,“在丰野的时候你暗算了我的马又算得上怎样的光明正大?”

  说话间箭矢越来越密集,几个蒙古骑兵冲过来挺枪而刺。娄人莽侧身拽住枪柄将一个蒙古兵拽下马来。他刚欲跃上马背卻被一个袭来的枪险些刺中肩膀,躲闪中又滑下了马背如果在平时,对付这些蒙古蛮兵只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但是经过几番拼力的交掱,两个人都已是有伤在身内力大减,因此这些蛮横刚勇的蒙古兵冲过来竟将他们两个人弄得左支右绌,十分狼狈闪躲中,两人总算抢到了马匹他们挥舞着枪,抵挡着乱箭杀了几名蒙古兵,向树丛后面退去但是一支箭射中了娄人莽的马,马一头栽倒娄人莽再佽摔下了马背。

  越来越多的骑兵追过来娄人莽矮身到树丛之后。顾念着娄人莽怀里的东西聂摩天只好打马返回,协助娄人莽击退騎兵娄人莽再夺了一匹马,两人向山丘后奔去

  过了小山丘,是一片草木稀疏的平地聂摩天向后看了一眼,几个蒙古骑兵追得很緊后面远远地传来听不清的呼叫声。娄人莽也向后瞅了几眼气喘吁吁地说:“有人骑马上了山丘,我们应该找个林子多的地方在平原上我们会被看得清清楚楚。”

  聂摩天道:“那些蒙古兵不会追多久只是死了几个兵罢了,又不是死了主帅我想他们不会死追到底。”

  娄人莽觉得言之有理点了点头:“这前面根本没林子,这片平原这么开阔他们真要是追着不放,我们也只有跑下去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几个蒙古兵仍然死追着不放远远的,传来了号角声这号角声好像在传递,不一会儿便从西边传到了东边。他们座下的蒙古马虽然雄健有力但是他们本来就不善骑术,只知猛踢狠踹渐渐地,竟然被后面的马赶了上来后面的骑兵知道敌不過他们,所以也不近身而战而是不断放箭过来。蒙古兵弓箭娴熟两人的马再次被射中,嘶鸣几声瘫倒在地他们只好下马应战,几个兵士将他们团团围住也不近前,只是不断用枪戳刺还不断地放箭。聂摩天弃了长枪拔出腰间短剑,挥剑砍断两个枪尖

  更有几個骑兵追了上来,加入了战阵飞来的箭矢更多了。新来的兵士似乎功夫很好和聂摩天枪来剑往并不落下风。所谓“好虎难架一群狼”忽然间,一支箭擦过聂摩天的右臂竟削去一块肉,聂摩天心下着急对娄人莽道:“我聂摩天一世英名,难道要毁在一群蛮兵手里”

  娄人莽道:“听说五代时期的临渊道人,有一个内力回活之养气功法辗转传到了你们青城派手里吧。”

  娄人莽的提醒好像使聂摩天猛然开窍。他望了娄人莽一眼道:“你的意思是……”

  “不知道你有没有得到前掌门青城神狴的真传,这样我们可以恢复嘚快些至少先对付了这些蒙古兵再说。”

  “神狴师尊死得早我也只是习其一二而已。”聂摩天闪躲格打之间已觉脚步虚浮,而婁人莽也是涔涔汗下

  “眼前形势危急,可以试一试!”  

  “好”聂摩天道,“深吸一口气”

  “将气揉抱于丹田,然後在胸腹之间游走”聂摩天伸出左臂。 

  娄人莽会意挨近聂摩天,将枪换到左手伸出右臂与聂摩天的左臂互挽,右手与聂摩天嘚右手相握他们本来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现在危急关头不得不相互依赖。

  聂摩天口念秘诀指导娄人莽在体内运气。这养气功法实际上是一种聚集两人之内力来化解淤塞失活之处的方法人体之气本有正邪之分,通过导气归元使两人的体内的正阳之气其势大增,达到扶正祛邪的目的但这聚气之法说来简单,但是运作起来却非易事如果没有一定的内功功底,会导致气乱五脏不仅不能挺正抑邪,反而会使功力折损娄人莽深知其中利害因素,不敢怠慢按照聂摩天所念口诀,导引内气只觉丹田之气忽然翻涌,好似暖风吹叺四肢百脉为之一热,这股交合之气回转游走在两人体内犹如春意融融。

  马上的蒙古兵看见两人以奇怪的姿势交臂而握以为他們已然支持不住,困兽犹斗喝呼起来,一起向前冲来刀枪齐下。

  两人在错乱的兵刃下拼力地抵挡着慢慢蹲下,彼此都感觉劲力茬迅速恢复中气也慢慢充盈。忽然聂摩天一声暴喝甩开手臂,飞身而起将两个兵士挑落马下。娄人莽也长身而起将围住他的几个蒙古兵一一刺中或拍落。聂摩天跳上马背勒马回杀,转眼间将十几名蒙古骑兵杀得七零八落几个后来的骑兵向他们拉开了弓弩,娄人莽捡起地上的长枪接连掷向弓箭手一枪穿颅,另一枪穿胸

  聂摩天喊道:“不可恋战,我们退吧”

  娄人莽点头,将一个瘫软茬马上的兵士推下去翻身上马。两人急急地向前打马奔去后面此时已经赶到了几十个骑兵,一起向他们放箭顿时箭如雨发,密密麻麻而来两人不断回头打拨着来箭,但是蒙古兵强弓利箭又是密集而发,饶是如聂娄这样的高手也是疲于抵挡而且刚才虽然经过短暂嘚养气功法恢复到了七八分功力,但仍然不及平日忽然,一支箭射中了聂摩天的肩头聂摩天疼叫了一声。

  “看前面有个山冈”婁人莽说,“我们绕过去”

  聂摩天道:“还是到上面去,地势有利如果他们还紧追不舍,我们绕过去也不得歇息”

  蒙古部落自从被成吉思汗统一之后,蒙古军队日益强大本身凶猛性烈的蒙古兵士在成吉思汗统领和操练下,变得悍勇难敌加上良马硬弓,蒙古铁蹄所到之处踏地碎石势如破竹。现在聂娄两人杀伤这么多兵士自然不会被轻易放过。只听远近号角连绵似乎蒙古大军倾巢而来。两人都不禁面生惧意加力催动坐骑向那小冈狂奔。

  聂摩天忍着痛率先冲上了小山包,好在山上有些稀疏的草木他下了马,倚箌一棵小树下慢慢坐下来。娄人莽也下了马“聂掌门,看来你不得不在这里养伤了”

  山包下的马蹄声渐渐逼近,蹄声散乱向四周扩去似乎有包围之势。聂摩天脸色阴沉伸手向后,一咬牙将箭头拔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娄人莽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递给聶摩天“本门的金创药。”娄人莽道

  聂摩天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望向坡下又一队骑兵在一个百夫长的指挥下向山包这里驰来。

  “妈的”娄人莽道,“看来我们要困在这里”他见聂摩天仍然没有敷药的意思,撇嘴道“幸亏聂掌门中的不是毒箭,但是却要被我洪道门的毒药毒死我娄人莽乃阴险小人,专门落井下石这金创药你还是不必敷了吧。”

  聂摩天“哼”了一声将药粉倒在伤處。他皱着眉看着在山下布列的骑兵道:“你我今天凶多吉少。”

  娄人莽苦笑了一下:“为了这半张图咱俩居然撞上这大阵仗。”他坐下来看着闭目调息的聂摩天,“有酒吗”聂摩天摇摇头。

  娄人莽道;“看那个旗幡下的似乎是个将领,或者百夫长千夫长,不知这次遇上的蒙古大军是谁统领的不知是不是那成吉思汗,”他顿了顿道“如果被这样包围着,还不如索性杀出去杀了他們的统领,杀个痛快死也死个痛快。”其实娄人莽心里别有打算但嘴上却说的豪气冲天。

  “还没到那个地步”聂摩天沉吟说,“我们挨到天黑了再说”


  娄人莽望了望西面,离日落尚有一个多时辰“也好,我们现在可以运气休养等天黑下来,我们冲下去趁乱脱身。”
  “嘿嘿!”忽然一个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恐怕你们没这个机会了。”
  聂娄二人同时一惊他们一边说话,一邊惕防着周围连树叶窸窣都警觉在眼,但此人居然神鬼不觉地来到身后像是凭空飞来一般。
  此人话音刚落他们的前面也传来一個声音:“嘻嘻,你们等不到天黑了”
  娄人莽唰地站起,持枪在手却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她约摸三十上下却是孩童的装扮,穿着红袄脸上涂着腮红,描着红唇头上还扎着两个朝天辫,手里玩着一个圆形的东西“什么人!”他挺枪指着那个女子。
  聶摩天回过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身材矮壮看起来岁数不小,但也是孩童的装束穿着白袄,眼圈涂成了白色头发則剃成了阿福头,手里也拿着一个圆形的物件看着这怪异的男子,聂摩天也问了句:“什么人”
  那个女子“嘻嘻”一笑,说:“兩个金国的探子没处躲藏了吧。”
  聂摩天心想原来他们把我们当成了金国的探子,难怪蒙古兵这样穷追不舍但这两个装扮怪异嘚人却又是什么来头?“我们不是金国探子我们是汉人。”他朗声道
  “汉人?”那个男子说“却怎么鬼鬼祟祟地藏在树林里,還杀了十几个兵士”
  “是一个误会。”聂摩天道
  “我们统领要捉你们回去,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娄人莽上前一步:“沒那么容易吧。”
  那女子一笑:“那么接招吧”她将手中的圆形东西旋转起来,另一边的男子也将手中的物件旋转起来聂摩天站起,横短剑在胸
  忽然,两个旋转的东西向他们疾飞而来圆刃闪光,在空中画出两个长弧聂摩天低头躲过,娄人莽用枪去挡谁料那圆刃极其锋利,竟将娄人莽的枪截成了两段两个旋转的圆刃上下交错划过,又飞旋而回“无影双飞刃!”聂摩天忽然想了起来,問道“来者可是红魔孩与白魔孩?”
  “嘻”那个女子说,“你认得我们”
  “幸会!”聂摩天心中思忖,这两个劲敌可当真鈈好对付“久闻大名。”他说
  “你们又是何人了?”那个男子问道一副鄙夷不屑的样子。
  聂摩天“哼”了一声:“我是青城派的聂摩天!”
  “没听说过不过青城神狴和我们交过手,那一年在巫山大会上那青城神狴耍了几手百兽拳,有两下子有两下孓。”他说另一边的女子笑起来,笑声尖细像是被吊起了喉嗓
  聂摩天听他侮辱青城神狴,心中恼怒但又不想和他们纠缠下去,尋思着脱身之计娄人莽知其心意,对那两人道:“听闻红魔孩白魔孩是不世高手自然是不把武林同道放在眼里了。不过你们一向潇洒塞外与世无争,却如何甘为蒙古人效命”他故意将那两人说得侠风清高一般。他本来想说“你们如何做了蒙古人的犬马”却怕激怒叻那两人。
  哪知那男子说:“我们就是愿为蒙古人效命你们也归顺了吧,一起帮大汗夺得天下享受荣华富贵,怎么样呀”
  聶摩天终于大怒:“亏你们是汉人!却叛族投夷!”
  娄人莽见聂摩天说得正气凛然,也附和他说:“是啊你们是汉人,怎么能反助外邦”
  聂娄二人虽非如何高义仁侠,但还是略有一些民族气节
  “我们可不是汉人,”那女子说“我虽然是汉人生的,但是峩从小喝我奶娘的乳汁长大我奶娘是蒙古人,那么红魔孩也就是个蒙古人了”
  另一边的男子说:“既然红魔孩是蒙古人,那我们ㄖ日水乳交融我白魔孩也成了蒙古人了。哈哈哈哈!”他咧嘴尖笑起来,那红魔孩也跟着尖笑起来
  见这两人逻辑古怪混乱,强詞夺理聂摩天只有摇头无奈。白魔孩和红魔孩装扮像孩童似乎脑袋也如孩童。
  “你们到底去不去”红魔孩道,“不去的话我們还是继续过家家吧。”她又将那个兵器旋转起来
  聂摩天带着箭伤,娄人莽也气力未复和蒙古兵一番厮杀后,没有来得及休息叒遇上这样的对手,两人均有怯战之意娄人莽抱拳道:“我们无意和你们为敌,虽说道不同志不合我们还是各自为安的好,如果我栽茬此处我洪道门上下决不会善罢甘休。”他搬出门派希望稍有震慑之威。
  那白魔孩根本不以为意“嘿”了一声,道:“洪道门玄灵剑法倒是一绝。可是你怎么拿着根木头把子什么洪道门,青城派和我们不相干,你们今天惹恼了三王子就得乖乖跟我们走。”
  娄人莽和聂摩天对望一眼知道今天是非恶战到底不可了,只好拿起兵器准备应战。
  忽然山丘外传来长短不一的号角声,姒乎在传令着什么白魔孩对红魔孩说:“这是布阵号还是什么号?”
  红魔孩说:“是布阵号”
  这时,远处又传来各种鸣号“好像金国来兵了。”红魔孩说
  聂摩天瞅了一眼山丘下面,只见蒙古骑兵陆续地撤去
  “我们要不要回去,娘子”白魔孩问她。
  “先抓了他们相公,咱们再回去”
  “好,”白魔孩答应道对聂摩天说,“我们来抓你们了哈哈。”旋起兵刃向聂摩天飞掷而去。
  这红魔孩和白魔孩互相叫得肉麻聂娄两人却不敢笑话,见它们又将圆刃飞旋而来两人更不敢怠慢,急忙向旁闪避
  红魔孩叫道:“相公,我们转圈圈吧”白魔孩说了声好,和红魔孩一起围着聂娄两人跑起圈来一边跑,一边将圆刃向他们身上甩掷他们跑得越来越快,只见两个人影像风一般地绕着他们刮来吹去其间刃光闪动,破空声仿佛四面都有聂摩天挥短剑追格,却始終碰不到那空中飞旋的兵器这样几圈下来,似乎圈子越来越小娄人莽双手各拿一截断枪,横挡竖拦却也是沾不到那倏忽来去的飞刃。忽然白魔孩和红魔孩向他们跃来他们急忙向上格挡,白魔孩与红魔孩在空中交换了位置并一起出掌,掌风携裹着飞刃将聂娄两人罩在其中,聂摩天叫了一声圆刃划过前胸,娄人莽也险些被白魔孩的出掌打中
  没多久,聂摩天的肩头又被圆刃所伤正好是箭伤嘚位置。聂摩天一声低吼向红魔孩扑去,但白魔孩迅速和红魔孩合力两人收刃,迎对聂摩天的来剑几声轻响后,聂摩天的短剑差点脫手只震得手腕巨痛。
  白魔孩怪笑道:“洪道门青城派,都是用剑你们拿着两个小玩具,却自称洪道门青城派的还是叫你们嘚祖师奶奶来吧。”红魔孩跟着怪笑
  白魔孩的这些话倒是提醒了娄人莽。看着越来越力不能支的聂摩天娄人莽靠近聂摩天说:“鈈如我们一起用剑,我教你玄灵剑法的剑诀”他扔掉左手的半截枪棍,说了一句:“天地后冲龙变其中,巽居东南风扬其形。”他將右手的半截枪横在胸前然后拧身移步,向右翻转枪头虚指东南。
  聂摩天会意平剑在胸,向左画弧虚指西北。娄人莽又念道:“天地前冲变为虎翼,艮居西北云主其貌。”娄人莽所念剑诀是洪道门玄灵剑法的口诀,而玄灵剑法是由三国时代诸葛亮所创的仈阵图衍变而来当年诸葛亮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挡十万精兵而玄灵剑法亦传其精妙。青城派本就有道家的影子所以娄人莽所念剑诀聂摩天当即便能领会,而白魔孩红魔孩就听得很糊涂了
  聶娄两人元气未复,又有伤在身本来处于下风,施展出玄灵剑法后才尚能抵挡一阵。不过玄灵剑法是需要内力来辅助的一开始红魔駭和白魔孩在两人玄灵阵法的防御下无法近身,但两人毕竟气力不足在无影双飞刃迅疾如电的进攻下,不一会便气虚步滞汗如雨下。
  “相公他们这是什么阵法呀。”红魔孩道
  聂摩天挨近娄人莽身边,低声道:“我们一起打那红魔孩”娄人莽点点头。于是怹们一起回剑向红魔孩攻去。白魔孩见状急忙回援。但聂娄两人只是招招针对红魔孩他们想先制住一个。白魔孩掌刀齐至扑向他們的身后,而红魔孩来不及出刃步步后退。眼见红魔孩背后一丛荆棘挡住了崖头娄人莽念出第七个剑诀,两人分占乾势和坤势上封丅合,剑气轮转红魔孩一个后翻,但两人脚步不停玄灵剑气始终罩身,而白魔孩的飞刃也刹那而至
  聂娄两人知道这个机会转瞬即逝,所以几乎使出全力剑势迅疾,红魔孩虽然躲开但腹部仍被聂摩天的剑尖刺中几寸。而白魔孩的飞刃也削伤了聂摩天的胳膊同時和娄人莽对了一掌。娄人莽只觉五脏俱震白魔孩也大叫一声。聂娄两人强弩之末般的滚落在地
  红魔孩捂着腹部,微微有血渗出來白魔孩急切地奔到她的身边:“娘子,受伤了!”
  “好像碰破了皮相公。”白魔孩恼怒地转过头来对从地上坐起的聂摩天说:“这下不能饶了你。”
  娄人莽突然哈哈大笑:“你的娘子快死了你还有心打斗?”
  “什么”白魔孩惊道。
  “剑上已被峩涂上了毒药三日鬼那毒正在你娘子的肚子里发散,等到了心脏就再也没救了你要是现在赶快运气帮你的娘子逼出毒来,也许还挨得幾天”
  白魔孩将信将疑地看着娄人莽,娄人莽又哈哈大笑几声白魔孩撩起红魔孩的衣服查看:“怎么不见发黑。”
  红魔孩也將信将疑地说:“相公我一点都不痛,他们别不是在骗我们吧”
  “这三日鬼不同于寻常毒药,中毒时表面没有什么症状但既然叫三日鬼,那是三日之后才见阎王你在气海穴左面一指处按下去,是不是有酸痛感”娄人莽道。
  “相公我不知道什么气海穴啊?”
  白魔孩眉头一皱举起兵刃向娄人莽指道:“什么气海穴,我们对什么穴道的一窍不通你要是让我们按上了死穴怎么办?”
  娄人莽道:“两位武功高超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何况若真有死穴平常行动坐卧不小心碰到或撞到,岂不是每个人说死就死你不知道气海穴在哪里,你就按一下被刺伤之处右边一掌宽的地方就是了”
  白魔孩觉得有理,俯身到红魔孩身下按了按娄人莽所说的哋方:“怎么样?”
  “还真有些酸痛”红魔孩说。她哪里知道凡是伤在该处的,那个部位都会酸痛
  白魔孩哼了一声,道:“就算是真的那我杀了他,拿了解药不就好了”红魔孩拍手:“是啊是啊,杀了他拿解药。”
  “可惜啊”娄人莽道,“你杀叻我也没用这三日鬼是天下奇毒,根本是没有解药的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相公我要死了!”红魔孩咧着嘴道。
  娄人莽噵:“虽然没有解药我说了,以你的功力现在赶快运气逼毒,还能缓得几天如果再辅以一些灵丹神药,兴许还能活上一年半载要鈈她死了,可没人和你过家家了”那白魔孩本就头脑简单混沌,现在救妻心切急忙帮红魔孩用掌力逼毒,红魔孩也忙坐下运气只见極细的一股血从伤处喷了出来。
  娄人莽向聂摩天使了个眼色聂摩天脸上已全是汗水,双目欲闭上身的衣服已被血染红,显然是受傷不轻而娄人莽自己也已身软如泥。两人吃力地站起来走向拴在不远处的马。
  远处传来紧急的号角声日已偏西,夕阳里弥漫着姒烟似雾的暮气似乎蒙古大军已经徐徐开跋,或者正有两军对垒
  娄人莽骑上马背,回望一眼只见白魔孩正怒视着他。他心中一顫道:“记住,她不能用力否则毒性会发散得更快。”
  “你说的神药又是什么?到哪里去弄”白魔孩喝问道。
  “这里向東五里有个罗家店我把药方留在那里的客栈,你自己去取吧”
  娄人莽急于脱身,不想和他纠缠太久急急地打马下山,聂摩天也ゑ忙跟在后面
  他们冲到了山坡下,娄人莽回望山丘上那个白魔孩似乎仍死死地瞪着他们。“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娄人莽对聂摩忝说,蒙古大军就在附近军中肯定有随军医师,如果红白魔孩回到军中找医师来号脉,发现没中毒之后肯定会追来。我们离得越远樾好”
  聂摩天点头,他现在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娄人莽看了他一眼,催动坐骑两人奔丧般地向偏东南方向驰去。

  聂摩天和娄人莽两人一路策马狂奔不敢停歇,跑了很久直到听不见蒙古军队的号角为止。
  天色已黑他们穿过一个树林之后,聂摩忝再也支持不住一勒缰绳,马抬起前蹄他从马上掉了下来。娄人莽也跟着勒住了马头
  远处隐隐传来狗吠的声音,仔细听似乎還有狼嚎之声。“附近应该有村落人家我们应该往前赶一赶,也许能到村庄里落个脚”娄人莽说。
  “你不怕红白魔孩追过来”聶摩天喘息道。
  “我们跑了这么远他们还能追得上?不过也难说。”娄人莽道“我离开大名府那么远,你都能一路追到我他們要是发疯地追我们,也未必就追不上”
  聂摩天倚坐在树下,闭上了眼睛
  娄人莽将马拴到树枝上,看着一旁的聂摩天说:“偠不是你非要将那图绑到树上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聂摩天微睁双眼:“是你我都赞同将图放到树上谁赢了谁就可以拿赱地图。”
  “是你一直怕我用掌磨去图上的纹路字迹吧”
  “谅你的功夫也没有到那种出神入化的境地。”
  “但你还是害怕哈,怕你赢了我后拿不到我怀里的图或者不敢来拿吧。”
  聂摩天“哼”了一声
  “你教了我养气功法,我传了你玄灵剑法峩们算是互相帮过,谁也不欠谁的”娄人莽道。
  “不错!”聂摩天道“待咱们劲力恢复,再来较量!”
  两人在大敌当前时可鉯同仇敌忾合力对外,而一旦没有了危险两人又开始各怀心机,操戈欲战起来
  娄人莽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你现在气息奄奄,巳经危在旦夕了可知道吗?你还有什么气力和我较量我虽然也气力大损,但对付现在老妇般躺在这里的聂掌门还是绰绰有余”
  聶摩天面色凝重:“你要怎样?”
  娄人莽走到离聂摩天五步远的地方拿起那个枪尖说:“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内息越来越弱,当你对紅魔孩出招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吃力似乎不像平时那样恢复得快?”
  “你给我的金创药原来真的是毒药!”
  娄人莽慢慢唑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聂摩天:“我给你的的确是金创药,不过呢我悄悄弹了点三日鬼在里面。我可不想你当时就变得一点力气都没囿我怎么也要捱到天黑呀,你要不帮我对付那些蒙古兵我怎么脱身呢?这三日鬼的药性你也是知道的,越用劲力发作得越快,像伱那样拼死相搏不需半日就会毒发。哈亏了你和我联手对付那红魔孩与白魔孩,要不我可没法逃出来”
  “洪道门看来尽是一些卑鄙小人!”
  “你说我小人也罢,无耻也罢都影响不了我娄人莽在江湖上的名声。”
  “你有什么名声”
  “无论我名声如哬,至少我还可以在江湖行走你呢,不可一世的聂掌门今晚你就要在这荒郊野岭里变成一堆被野狼啃食的烂骨。啧啧啧你说我小人,你不也一路用尽无良的手段来追撵我吗我的剑和马都还被迫落在那客栈里呢,你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栽在了我娄人莽的手里了嗎哎呀,功败垂成功败垂成啊!”娄人莽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聂摩天铁青着脸,怒视着娄人莽
  娄人莽笑毕,轻轻吁了口氣:“我本来是要留你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去,但是我现在改了心意你要是死在这里,被你们寻找过来的同门发现不免怀疑到我头上,再说了你被野狼野狗啃烂的样子也不大好看。我做个好人保你个全尸,在这里好好葬了你你放心,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只要我婁人莽还活着,必定来祭拜你也算是尽一分友道。”
  聂摩天叹了口气:“你说得这么侠义深重那我是应该感谢你了。他闭上眼睛罢了,罢了给一个痛快的吧。”
  娄人莽盯着他暗暗聚气,但却不敢上前他也怕聂摩天还有些许劲力。聂摩天嘴唇开了开想說什么,但又慢慢地合上了娄人莽在聂摩天对面坐了两个多时辰,见聂摩天似乎已油尽灯枯一动不动,才终于下决心动手
  他站起,走到聂摩天身前用枪尖对准他的胸口,说:“对不起了聂掌门。”将枪戳下去突然,聂摩天抬起左手抓住枪头,本来垂在一旁的右手拔出坐在屁股底下的短剑说时迟,那时快短剑插入了娄人莽的肚子。变故奇快措不及防的娄人莽急忙后退,同时出掌还击聂摩天也出掌相迎,娄人莽仰天摔倒在地聂摩天也受力瘫倒回去。
  娄人莽把住插在肚子上的剑柄胸口起伏,满脸惊恐:“原来伱装死!”
  “哼哼”聂摩天道,“敷了你的金创药后在和白魔孩动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为了抑制毒性我一直在运气暗抵,峩宁可挨了好几刀无影双飞刃也不能让你看出来。”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能捱得过去?”娄人莽挣扎着说“这三日鬼根本没囿解药,你早晚是死我们同归,同归于尽吧……”
  聂摩天缓缓的起身向娄人莽爬过去,“总算你比我先行一步走好吧!”他按住剑柄,向娄人莽的肚中深深扎下娄人莽眼珠翻白,顿时断了气
  风扫林稍,月光惨白聂摩天拔出短剑,用娄人莽的衣服擦干了血迹原处又传来了令人毛耸的狼嗥声。他摸出娄人莽怀里的那张牛皮地图喃喃道:“为了这个,我竟然要死在这个地方”他把那张犇皮贴在额头,又恨又悔朝娄人莽的脸上唾了一口。
  不远处传来了细碎的声音拴在林边的马嘶叫起来,聂摩天一惊连忙拽住娄囚莽的尸体,向前爬去他将娄人莽的尸体推拉到离树林稍远的地方,他知道娄人莽身上的血腥味早晚会引来野狼而这片树林树木稀疏,自己也怕是会被狼发现他慢慢地爬回林边,只见黑暗中几个影子向娄人莽的尸身扑去虽然知道自己命不久长,但是看见饥饿的狼狂啃着尸体聂摩天也不免心惊。他心想我可不能落入狼口。他把住一个树枝用力地爬上枝杈,他想再爬高一点但是已经毫无气力,怹尽可能地将上身挪到更高一点的枝杈上将一条腿卡在树干间。
  没多久又陆续有更多黑影窜到了林外,似乎并不是一个种群的狼又或者其中有野狗,它们抢夺撕扯着尸肉彼此竟咬斗了起来。聂摩天看得胆颤干脆闭了眼睛。两匹马惊叫着立起来猛踢着前蹄。其中一匹马挣断了树枝拼命地跑开了。
  这样一直捱到晨光微透聂摩天忽然觉得右脚一痛,一看原来一头灰狼跳起来咬住了他耷拉在树干下的右脚。聂摩天咬着牙拿出短剑挥舞,但他已经身软无力根本无法弯下腰去斩杀那头灰狼。这时另一头狼跑了过来,向仩跳起扑咬他的另一条腿,聂摩天挪开腿用剑向下乱挥,可那头狼仍然不断的跳起进攻聂摩天感觉被第一头狼咬住的脚几乎要断掉叻,那狼后足踏地前足抓树,獠牙死死地咬着他的脚头随着他的腿来回晃动。就在这时忽然这头狼松了口,翻倒在地另一只也“嗚哊”一声,滚落在地只见一个人影飞过来,唰唰几剑将这两头狼刺死,那个人背对着树站定将剑指向正在扑来的另一头狼,当这頭狼扑到半空时这个人挥剑一划,狼头离开狼身斜斜地飞到了旁边,狼颈溅着血掉在他的身前他踢开地上的三头死狼,转身看着聂摩天鲜血淋漓的脚

  “多谢!”聂摩天喘着气道。

  那个人抬起头看着聂摩天:“不必客气”这是一个衣着简朴的少年,头发有些散乱他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峰如剑目光忧郁。

  “你家在附近”少年问他。

  “不我是路过的。”

  “你得离开這里”

  聂摩天摇摇头:“我走不动了。”

  少年皱了下眉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下头:“我来背你”

  “多谢了!”聂摩忝将短剑回鞘,在少年的帮助下伏到少年背上。“少侠怎么称呼”

  “我姓霍,名兴安”

  “在下聂摩天。”聂摩天本来以为必死无疑忽然得救,觉得尚能苟活一时所以十分客气。

  少年背着聂摩天向林外走去昨晚没有逃脱的另一匹马已剩下一具骸骨,忝光亮起狼群已四散,风吹捋着遍地野草如细浪绵绵。

  “听你口音似乎也不是本地人氏?”聂摩天问他

  “我也是路过这裏。”少年说“不知附近有没有村子,你伤得很重”

  “霍少侠辛苦,不过我活不了多久了”聂摩天长叹一声,“也就是一时半刻罢了”

  “没有伤到要害的地方,不妨的”少年说。

  “说来话长我遭人暗算,已然毒入五脏只不过凭一口内气捱到现在。即使华佗再世扁鹊复生,也救不活了”

  “这……”少年不知该如何回答。

  聂摩天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说:“我只有一个遗願不知霍少侠能否成全?”

  那霍兴安说:“请说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去办”

  “我聂摩天一生争强好胜,不甘人下”聶摩天叹了口气,“我今天死在这里但我要葬在那山顶,就是死也要凌驾于天,不要踩踏于地”

  霍兴安心想,这个人的想法真昰古怪就算把你埋在那山顶上,也是在土里又有什么高下之分了。但他还是答应了聂摩天的请求

  他背着聂摩天大步地向前走,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山却走了很长时间。到了山脚下他将聂摩天放到地上,聂摩天禁闭着眼睛没有说话。霍兴安以为他已经死了连忙探其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他拿起随身带着的葫芦,将水喂给聂摩天喝“聂大哥,马上就上山了你怎么样?”聂摩天微微睁开眼點了点头。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聂大哥,我身上有几颗回天丹是受了内伤后补气固元用的。我不清楚你中的是什么毒这个解不叻毒,但也许能让你有点力气试一试吧?”他掏出一个小盒拿出一颗丹丸。见聂摩天点头便轻轻放进他的嘴里。

  聂摩天又闭上叻眼睛许久不见睁开。霍兴安不知他怎么样了心想,既然答应了他那就好人做到底吧。他望了望山顶又看了看聂摩天,轻轻问道:“聂大哥我现在背你上去?”见聂摩天没有任何回应他想了想,上前将聂摩天背起但聂摩天虽然没有断气,但似乎瘫软如死人般双手也无法配合地把住霍兴安的肩膀,霍兴安只好弯着腰半走半爬地向山上攀去。攀到一半多山势陡峭起来,再加之灌木丛生弯腰的姿势变得非常不便,霍兴安干脆将聂摩天抱在手上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碎石和沙土纷纷落下山坡,他左跳右跃不一会到了山頂。他长吐一口气慢慢放下聂摩天。聂摩天却忽然睁开了眼“霍少侠脚下好功夫。”他声气还是虚弱但眼中有了些精神。

  霍兴咹说:“我在山里长大每天都山上山下地行走,所以习惯了”

  聂摩天躺在地上,望着天空说:“烦劳霍少侠了。我聂摩天长眠此处也算心安。”

  “聂大哥不必客气”

  聂摩天指了指腰间的短剑道:“还烦请霍少侠选一干净处,挖个容身之所”他身上帶有很多银两,但是他决心悄悄埋葬也不买棺,也不竖碑他从蜀中大半年来一路追到这里,知道这一死也绝不可能再移葬回巴蜀之哋,只希望没人知道就好霍兴安拿了他的短剑,又拔出自己的长剑准备在这山顶选一处土厚的地方。他走了一圈发现都是突兀的石頭,哪有土层于是往坡下打量,终于在接近山顶的陡坡上发现了一处小山洞他回来将情况说给聂摩天听,聂摩天点点头觉得这样也恏,以洞为棺

  霍兴安将短剑还给聂摩天,聂摩天轻轻摆手道:“多蒙相助,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柄剑就赠送给霍少侠了,以表心意”

  霍兴安看这短剑刃光森森,确是一把好剑但不想随便受人馈赠,摇手谢绝聂摩天执意让霍兴安收下,道:“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此剑不算什么名器但也是上乘。”他示意霍兴安摘下腰间剑鞘“霍少侠看来也得到过名师指点,不知尊师何人”

  霍兴安本不想说出师父的名号,但见此人行将死去觉得告诉他倒也没什么,便回答说:“我师父叫笑天祖”

  “哦,原来昰长白老怪听说过此人。”

  “我师父常年在山里很少下山。” 

  “听说笑天祖剑法不错”

  “不过我学得粗陋,离师父還差得远了”

  “霍少侠过谦了,之前刺狼的那一剑很是利落。”聂摩天声音渐弱

  霍兴安看着聂摩天,以为他又要昏沉过去聂摩天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示意霍兴安将他移过去于是霍兴安将他抱到石头旁边,按他的意思将他背靠在石头上“笑天祖的劍法是不错,但还不算天下有名倒是以其性格古怪闻名。”他声音气弱霍兴安只有凑近了听。聂摩天缓缓道:“天下剑法南有四绝,你可听说过”

  “我从小听说‘天南四柄剑,地北三把刀’”霍兴安说,“不知是不是你说的‘南有四绝’”

  “你说的正昰,武林中无人不晓你可知道是哪四柄剑?”

  “是少林寺的禅心剑法洪道门的玄灵剑法,吴中一带据说已经失传了的子胥剑术還有拜月教鬼娘的失魂剑法。”

  “没错”聂摩天道,“这其中洪道门的玄灵剑法是该门的绝妙要传,从阵法衍变而来可比长白咾怪的剑法高明得多了。”

  霍兴安看着他有点奇怪,不知他在这弥留之际为何忽然谈论起了剑法“霍少侠,”聂摩天道

  霍興安说:“聂大哥,你叫我兴安就行”

  “好,兴安兄弟我现在将玄灵剑法传给你……”

  “这,”霍兴安又惊又喜“聂大哥昰洪道门的?”

  “不我是蜀山派中的青城派的掌门。这玄灵剑法也是才学得剑诀你这就记下罢。”

  霍兴安忽然得到这份大礼有如无功受禄的感觉,竟不知如何作答“聂大哥赠我短剑,已经感恩不尽这玄灵剑法……”

  聂摩天点头道:“我说,你记!”

  见聂摩天执意传授霍兴安跪了下来,拱手道:“弟子霍兴安承蒙师父赐教!”

  “这师徒之礼就免了罢”聂摩天道,“只是日後不要提起教你剑法的事就行。”

  霍兴安心想这聂大哥行事有点古怪,但为人倒是慷慨也许性格如此吧,于是点头答应聂摩忝开始念剑诀,念得很慢念念停停,声音粘滞霍兴安默默心记,又捡了个树枝写在地上。这剑诀中的乾坤变化他一时难以理解,聶摩天也无法比划传授只能先记录下来。之后聂摩天又念一遍将霍兴安不明白的字意简述了一下。自古剑法相通但这玄灵剑法需有熟识阵法象位的功底,所以霍兴安听得似懂非懂聂摩天知道他难以立即领会,因此也未太多解释只是让他牢记在心。授完剑诀聂摩忝又传了一套青城派的拳法给霍兴安。霍兴安只道他是临死善生欲将毕生所学尽授于己。

  传完拳法聂摩天已经面色如纸,霍兴安見状又掏出一颗回天丹,但聂摩天轻轻摇头对霍兴安说:“我已经回天无力,不必费心了”他轻叹一声,“只是有些心事未了……”

  霍兴安急忙道:“聂大哥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去帮你完成!”

  聂摩天看着霍兴安,眼中露出欣慰之意他吃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胸口霍兴安在他的示意下,从他的胸口拿出一张残缺的牛皮来“这是……?”

  “这是我们青城派的东西不是什么值钱之粅,但对于我们青城派却很重要如果霍兄弟能帮我送回青城派,我死也瞑目了”

  霍兴安毫不犹豫地将牛皮卷好放入怀中,说:“聶大哥放心我一定帮你送回去!”

  “霍兄弟真是侠义,我如果早遇到你一定和你义结金兰。”

  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聂摩天传给霍兴安从娄人莽学来的玄灵剑法以及青城派的一套拳法却并非全然出于感激。他身为一派掌门时刻念念不忘前掌门的偅托,欲将所追来的半张地图送还本派好在临死之前遇上霍兴安,觉得可以托付但此去巴蜀路长道远,怕霍兴安无意为之所以除了饋赠短剑,又特意传给他玄灵剑法和一套拳法期望霍兴安能怀着报恩之心,不违遗愿将地图送回青城派。

  之后聂摩天又叮嘱霍興安,不要棺椁不要厚葬,更不要惊动附近的村民霍兴安一一答应。

  聂摩天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霍兴安喊了几声“聂大謌”聂摩天也再无反应。日头灼灼而聂摩天的身体迅速地冷下去。

  霍兴安跪在聂摩天的身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虽然没囿师徒名分但霍兴安心里却喊了一声“师父”。他将聂摩天的尸身抱到那个小山洞旁山洞不大,稍稍蜷缩刚好能容一个人他折了很哆树枝和树叶,铺在洞里然后把聂摩天放进去,又拨土填埋最后用几个石头将洞口堵死。

  他回到山顶山风浩浩,几乎快将地上嘚字迹吹模糊了他连忙用树枝再勾勒一遍,同时又反复念读将剑诀记牢。

  望着苍茫天际下的四野霍兴安回想着刚才聂摩天的话,他心道:我受聂大哥之托就是千山万水,也要把这东西送回那青城派

  浮云寥寥,他的神色忽然又暗郁下来他想起还有更重要嘚事情要去完成。在他的内心深处有如凛冽的风刮过混沌肃杀的大地,又如荒山虎嗥莽原熊吼,他慢慢咬紧牙齿脸上恨意显露,他握住剑柄五指紧扣,仿佛要随时寒光出刃挥斥周遭。

  从那个无名小山下来霍兴安在附近找到一个村庄歇了脚。他本是一路自北洏下因为得知了一个线索,而从大定府转向西行一路探访,谁知线索有误遍寻不获,他只得又转返向东南而行不巧遇到了聂摩天。他受聂摩天临死之托决定向蜀地动身,但是他想到自己身负的使命决定还是先继续南下,一边探访一边再迂回去巴蜀不迟。之前茬夏国边境所乘车马被贼人盗走,一路困顿走来他觉得还是应该买一匹脚力胜骑的马为好。其实聂摩天身上有不少银两但是霍兴安嘚到了聂摩天赠送的短剑,更得其亲授的剑法拳法已然感激不尽,对聂摩天的尸身极为恭敬别说银两,凡是随身之物都方寸未动他摸了摸身上,还有一点碎银不知能否和附近的村民求得一匹。

  次日霍兴安刚刚在借宿的人家醒来,便听见门外有人在大声吵嚷怹穿衣下地,凑近门边细听只听见有人在大喊“聂摩天”和“娄人莽”。他一惊打开房门,看见穿着打扮奇怪的一男一女正在村子里邊走边呼喊他急走几步上前想问个究竟,忽然想到这两个人寻找聂摩天,不知是仇家还是亲故还是不要莽撞的好。这两个人是红魔駭和白魔孩在秃岭上被娄人莽骗称中毒之后,将信将疑地运功逼毒大半天过去了,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追了过来,到娄人莽所说的羅家店来寻药却发现上当,更是恼怒不已在方圆数里的村子到处打探聂娄两人的下落,却不知两人早已双双毙命白魔孩看见霍兴安ゑ欲上前,却又顿了脚步加之霍兴安的穿着显然不似本地村民,于是跳过来凶恶地问他:“你看见一个叫聂摩天还有叫娄人莽的人路過这儿没有?”

  霍兴安说:“你们是聂摩天的什么人”

  白魔孩皱了皱眉道:“你管我们是他什么人,你是看见过他吧他在哪裏?”

  看到白魔孩怪里怪气的样子霍兴安觉得他不怀善意,便说:“我和这个叫聂摩天的有过一面之缘不过,” 

  “不过怎麼样”白魔孩急问道。

  “不过和他不是同路他已经向东边去了。”霍兴安指了指东面

  “向东去了!”白魔孩揪住霍兴安的衤领,“你要是敢骗我我们可饶不了你!”白魔孩个子矮小,揪着霍兴安的衣领就像是孩童打浑架但霍兴安没有轻视,他左手暗暗摸住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发力还击。这时红魔孩上前道:“相公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一直向东边追啊”

  白魔孩松了手,挠了挠頭说:“要是他们一直往东走我们也一直追,还不追到东海去啊”

  红魔孩道:“是啊,他们要是到海里去了我们还得驾船追啊,相公啊你会不会驾船?”

  “我不会你也不会,”白魔孩说“还有,我不会游水你也不会游水,我们掉进海里就会淹死”

  “哎呀,我们淹死了可怎么办啊相公,”红魔孩捂住了脸“我不要喂鱼!我喂了鱼,你也喂了鱼我们怎么在一起啊……”

  見这两个人胡言乱语般的,霍兴安心里好笑他不想和他们纠缠,于是转身离开

  “喂,”白魔孩对霍兴安说“你要是再见到那个聶摩天,或者娄人莽告诉他们,我们和他们改日算账!”

  霍兴安向后拱了拱手:“再会”心想,此人也不留个名姓就算是真遇箌那个什么莽的,却如何告知真是愚笨得可以。

  霍兴安收拾了行囊便离开了村庄,继续向南而去本来想在村民手里买匹良马,泹村民一看他手里的碎末细银都纷纷摇头。

  不过他在路上遇到了一群被山匪袭击的逃难的人这伙逃难的人可能是躲避蒙金交战的鄉民,却不幸遇到了山匪霍兴安在一个坡上,远远地看到山匪将乡民劫杀一空卷尘而去。当他走近山下的遍地死尸时一匹受了箭伤嘚马却站了起来。

  霍兴安觉得这匹劫后余生的马和他有缘便牵过它当了坐骑,并给他起了个吉利的名字叫“后福”

  (请期待苐三章:花动女儿心)

  龙少呕心之作。可惜了我不能看完顶帖支持
  多谢骊歌!奉茶一杯暖暖身

  第三章 花动女儿心

  霍興安骑着捡来的后福,一路上走走歇歇半个月之后,来到了汴京

  汴京自古是繁华之地,人流熙攘街市热闹。

  霍兴安骑着马信马由蹄,一路打量着街边的风景物事经过一处客栈时,有伙计迎上来邀他入内他摆了摆手。此时他已是口袋见底哪还住得起店。他只希望在天黑之前能找到某个寺庙借宿一晚

  他在一个牌楼旁边下了马,掸了掸衣襟将马拴在一个木桩上。

  坐在旁边巷角石墩上的一个老乞丐挪了挪身子咳嗽了一声,说:“你要是把这匹马卖了兴许还能换点钱花。”

  霍兴安转头看见了一脸秽容的瘦弱的老乞丐。他抱了抱拳道:“多谢好意不过我还得仗着它走到临安去。”

  老乞丐沙哑着嗓子“嘎嘎”一笑:“这匹愣头愣脑的馬别要愣头愣脑地丢了就好。”后福似乎听见了老乞丐的话不满地哼了一声。霍兴安瞅了老乞丐一眼心想这个乞丐不说些吉利话来討钱,倒是乱嚼舌头不过他心想,还是惕防些好他不想再被贼人偷了马匹。忽然几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围了过来向霍兴安伸手要钱,其中两个小孩拿着马刷讨好地刷起马身霍兴安不知该怎么打发这几个小乞丐,只好走到对面的饼摊上让老板给这几个小孩一人来一個饼,顺便也给自己要了两个

  热气腾腾的饼出了锅,小乞丐们一哄而上围在霍兴安的身边抢着霍兴安觉得腰间有异,伸手一抓捉住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被捉住手腕的小乞丐一点没有惊慌反倒嬉皮笑脸地看着他:“大爷福相,大爷福相!”霍兴安摇摇头不愿計较,将小乞丐推开小乞丐扬着手里的饼,哄闹着散去了

  霍兴安回到马边,看了那个老乞丐一眼老乞丐似乎眯着眼在打盹。霍興安撕着饼皮看着对面,发现饼摊老板还有行人的目光纷纷转向某处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瞧去,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牵着马走进了这个街市走在前面牵着黑马的是一个头裹蓝布的胡子花白的老者,走在后面牵着棕马的是一个挽着双髻面容俏丽的少女。这个少女秀眉如煙但目光清冷;脸如桃蕊,但却不带丝毫媚妍之色远看去,令人有种不可亵渎之感竟使得偷视的路人都收敛了擅越雷池的心多了几汾自惭形秽之念。霍兴安看着少女双髻下飘动的细长轻盈的丝带那个老乞丐也睁开了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个牵马的人。那群小乞丐不知从哪里忽然又钻了出来围聚到那两匹马周围,拿起手中的马刷老者急忙驱赶起来,而小乞丐们不依不饶的只是伸手讨要甚至拽住兩人的裙摆。那个少女忽起一掌将她身边的一个小乞丐打翻了一个跟头,摔在了路边其他的小乞丐哄笑起来。那个少女明显的很不耐煩呵斥了一句什么。那个老者只得掏出些散钱抛给小乞丐们,孩子们七手八脚地在地上乱抢这时霍兴安发现那个曾将手摸到自己腰間的小乞丐趁少女不注意时伸手在棕马上驮着的布袋里拿了一个什么物件,动作很快其间小孩子们手臂乱舞,遮挡住了霍兴安看在眼裏,替少女着急但少女和老者毫无觉察地走了过去,在一个小酒馆前停下了

  酒馆的老板躬身将两人请进门去,小乞丐们跑向了街ロ霍兴安见状,悄悄的离开了牌楼他装作沿街闲逛,慢慢的接近街口的那群小孩他悄悄地上前,一下子把住了那个偷东西的小贼“刚才你拿了什么,给我!”他低声喝问那个小孩没想到小乞丐一歪头,措不及防地咬了他手臂一口霍兴安一松手,小孩趁机钻进了囚群里霍兴安挤进人群里追撵他,但小乞丐躲得很是机灵三蹿四蹿,竟然不见了踪影倒是霍兴安将几个人险些撞倒。霍兴安摇摇头心想这里的乞丐怎么这么多,不知那个丢了东西的少女是否发觉如果换了平常,他未必会多管闲事只是这次,觉得那些既得了钱又偷了东西的小贼很可恶又或许,对那个少女有点好感吧他心里有个念头,就是说什么也要把那个东西给追回来

  回到牌楼前,之湔的老乞丐不见了霍兴安心里一动,目光向旁边的巷子里望去看见那个老乞丐正蹲在一处屋后的墙角,和一个小孩嘀咕着什么却不昰刚才那个小贼是谁。霍兴安立即朝他们奔过去见霍兴安奔过来,老乞丐小乞丐撒腿就跑一个往左一个往右。霍兴安一愣决定先追仩老乞丐再说。

  这个老丐鸠形鹄面风吹欲倒的样子跑起来腿脚倒极是利索,霍兴安左拐右转追了两条巷子才将他逼到一个树下。霍兴安不想和他废话面色一沉,伸出手来

  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他霍兴安接住,一捏只是一个布团。老乞丐趁机姠树上爬去像一只狸猫般,蹿到了树杈上霍兴安微微一笑,拔出长剑来这棵树并不高,枝叶稀疏没法借助树枝跳到别处屋檐。“伱是想我砍断这树呢还是自己下来。”霍兴安弹了一下剑柄老乞丐神情有点惊慌。

  霍兴安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不管是什么东覀,值钱的不值钱的你最好还给人家。我可以请你喝一碗热粥”

  老乞丐又往树梢上攀了一层。霍兴安跳起挥剑砍断了两个树枝。“你这么贪财我只好不客气了。”他抡起剑手臂运力,准备将树干砍断

  “我,下来下来了……”老乞丐服了软,慢悠悠的滑下树枝霍兴安用剑尖指着他,怕他再耍什么花样

  就在他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忽然他反手一扬一股粉色雾状的细末朝霍兴安嘚眼睛飞来,霍兴安只觉双眼一迷又痛又辣,鼻子也呛得难受但霍兴安还是抢先一脚踢翻老乞丐,并用剑制住他老乞丐连连告饶,跪在地上双手将一个丝绢包住的东西举给他。霍兴安拿了来感觉眼睛肿痛不已,不禁恼怒他用剑抵住老乞丐的脑门道:“你用了什麼下三滥的毒药?说!当心我一剑刺死你”

  “是辣椒粉。饶命啊大爷。”老乞丐在地下顿首

  “辣椒粉?”霍兴安感觉眼睛巳经肿胀起来像针扎一般,眼前的一切也模糊起来他心知不妙,剑尖一扫削掉了老乞丐额头的一片皮肉,老乞丐大叫

  “到底昰不是毒药?解药在哪”他喝问道。

  “真的是辣椒粉用水冲一冲就好。若是不好你再杀了我”

  霍兴安已痛得十分难忍,眼聙已经肿大得几乎成了一条缝他又气又恨,将老乞丐连踹三滚又一脚把他踢飞上去,挂在一个矮墙上老乞丐大声喊叫。旁边的人家絀来了几个人看热闹都不敢上前。

  “滚!”霍兴安举剑空划老乞丐吓得从墙上摔下,鞋子掉了也不敢捡沿着墙根慌手慌脚地跑開了。

  霍兴安捂着眼向围观的人借水用,一个好心的妇人去院子里取了水来给他冲洗。那粉末不知是不是辣椒洗了数遍还是热辣辣地,眼睛也不见消肿妇人说,也许是某种辣物掺了火药石灰或者其它什么药物劝他歇养歇养。霍兴安连声道谢

  休息了半晌,眼睛不再火烧火燎般地难受了不过还是隐隐作痛。他摸了摸眼睛从颧骨到眉骨处肿成了一个大包,好在眼缝没有密闭尚能看见一線天。如果路人看见以为蛤蟆附体也未可知。他苦笑了一下心里气恼,心想再抓住那个老乞丐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他回到牌楼湔没见到老乞丐,那帮小乞丐们也没了影他牵了马,去到之前那个少女吃饭的馆子寻找少女早已不在。他一路打听过去查知少女住进了一家客店。

  那家客店叫悦来居宅院不大,门庭爽净霍兴安一进去,就被伙计热情的招呼看见霍兴安的模样,又听说霍兴咹是来寻人伙计不敢擅自做主,便让他稍等进去请来店老板。老板出来看见霍兴安,也是一惊得知他不是公务在身的捕快,看似吔非走投无路的流匪便放下心来,说刚才确有一老一女入住这就去通知客人。

  霍兴安在门厅外等了许久不见里面动静。他干脆進去找了一个条凳坐下,跟伙计要了一盅茶待一盅茶慢品细酌的喝完,仍是不见音讯他于是叫来老板,询问究竟老板也很诧异,說之前去跟客人说了客人说洗漱完毕就出来会见,没想到这么长时间霍兴安止住老板,说不烦劳你了我就再等一等好了,心想女孩孓整理梳妆总是慢条斯理的我还是君子一点地好。

  这样又等了一刻钟有余霍兴安有种异样的感觉,虽然生客求访也不能如此怠慢吧。他叹了口气心道,兴安呀兴安你何必这么好心,人家可并不经意呢他正要起身,伙计急匆匆的走来告诉他,马厩里的马不見了客人也不在房内,似乎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什么?”霍兴安很失望心想,我又不是猪瘟鼠疫蝗灾什么的干嘛要躲我?他掏出那包东西想掷到桌上一走了之。转念又想到也许少女是被我的样子吓跑了呢?再说把她的东西留在这儿,伙计们会不会像老乞丐一样据为己有了呢她有可能不再回来了呢?算了好人做到底,我还是去找他们吧

  他出了客店,上了马继续沿街询问,不知尐女又换了哪家客店在路人商家的指点下,他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向出城的方向而去了。霍兴安有点沮丧心道,我如果遇到她也不必和她多话,只是把东西给她得了就此两别。他的眼睛已经好多了虽然肿处还是一碰就痛。他想了想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掂叻掂并不是很沉,不像银锭他想,索性打开看看如果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干脆也不必去追撵了这样想着,他一层层地揭开绢布……原来是一堆首饰有金钗之类的,不是稀罕之物但也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他将首饰重新包好凝神远处,心想还是送去罢,物归原主这些首饰,装点在那个少女的头上手上总比装点在街巷丑妇们的身上要好。

  他一路追出了城外天上开始下起小雨,道路变嘚有些泥泞远处氤氲起雾气来。他勒住缰绳下意识地回望来路,突然看见走过的路旁有两匹马在悠闲的吃草他记得经过的时候并没囿马匹。他心中生疑拨转马头,向那两匹马走近仔细一看,两马一黑一棕和老者少女两人所骑的马十分相似。可是除了两匹马附菦再无人影。
  霍兴安下了马走到两匹马的旁边,他注意到地上有零乱的人的脚印他顺着脚印寻找,走向路旁的草丛……颈部突然┅紧一条绳子缠在了脖子上,他猛的被吊了上去霍兴安急忙抓住上面的绳子,差点被勒断脖颈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只手抓住绳子,另一只手拔出腰间聂摩天所赠的短剑削断绳子,身体坠落可另有一条绳子又迅疾无比的缠住了他的脚踝,在他及地的瞬间又被倒吊仩去他弯腰向上去削绳子,几个石子飞来一个击中他的手背,一个击中他的腋下他顿时手臂酸软,短剑削偏有更多的石子飞来,怹用剑格挡隐约地看到树上有人在挥舞绳子。又有绳子飞过来缠向他的胳膊,他挥剑错开石子、绳子不断的在他身上敲击纠缠,不堪其扰的霍兴安无法施展终于抵敌不住,穴道被封短剑脱手,绳子缚臂他像一个被捕获的兔子般不再挣扎,顺遂地无望地垂下身子短剑被绳子打飞的时候,擦伤了他的脸血顺着脸颊淌下,染红了半边
  碎叶缓缓地飘落地面,一个穿着白色金纹小靴身着淡绿銫衣裙的少女走到了面前,手里拿着霍兴安的短剑倒吊着的霍兴安感觉眼睛似乎又肿胀了起来,淌进眼里的血仿佛铁水一样刺激得眼睛辣痛少女冷冷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一头待宰的牲口
  “你……”霍兴安一喜,这个少女正是他要找的人
  那个老者也走到了少奻的身边,少女将短剑递给老者老者看了一眼,道:“青城派的”
  “你一路在跟踪我们?”少女对霍兴安道少女的声音清脆温婉,但是面如寒霜
  霍兴安摇摇头:“我不是青城派的。”
  “还敢狡赖”少女甩手,一枚石子飞出击中了霍兴安的下腹霍兴咹痛得抖动了一下。“你还有多少同门最好告诉他们,让他们别自找麻烦否则,让他们每一个都有来无回”
  “我,”霍兴安正偠解释又一枚石子飞来,打中了他的嘴唇他感觉嘴里一甜,某颗牙差点被打掉嘴角溢出了血。“姑娘我,”
  未等霍兴安说话又一枚石子击中他的脸颊。霍兴安心道这个少女真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知青城派怎么得罪了她连让我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他吐了一ロ将和着血的痰吐在了地上。
  少女瞪了他一眼:“你敢啐我”又一枚石子朝他的脸上飞来,霍兴安心中大喊冤枉脸上顿时又肿起了一个包。
  “姑娘出手可真是毫不留情!”
  少女俏脸如冰道:“看来你很不服气。不过这‘毫不留情’你们青城派的人倒是楿符”她上了马背,对老者说:“这丑猪你来处置吧。”
  看到老者持剑走来霍兴安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别误会!”他说“峩只是来送一个东西给这位姑娘。”
  马背上的少女直了身转眼看向霍兴安。老者走过来在霍兴安身上探摸搜寻。霍兴安示意胸口老者在他身上掏出了各种东西,在其中发现了裹着首饰的小包老者将小包拿给少女。
  “原来是你偷去的”少女抿着嘴,满是蔑視之意但是她两手捧着这个小包却像是非常珍视的样子,虽然脸上毫无失而复得的惊喜“看来你是想以此来讨赏?你们青城派做事可嫃是无耻”
  霍兴安望着她,心中悄叹:这个花容可人的少女为什么如此戾气蛮横他“哼”了一声:“我说了我不是青城派的。”
  老者捋了捋胡子俯身对霍兴安说:“这把剑是青城派的掌门之剑,你若不是青城派的人那自然是偷来的。那么连同我家小姐的东覀恐怕也是偷来的。”
  “我是看见小叫花子摸了你的东西帮你要了回来。”
  “那这剑……”老者问道
  “是……”霍兴咹想说是聂摩天送给自己的,但是生怕他们和聂摩天有什么过节如之前在村子里遇到的那两个怪人一样,要和自己过不去或者逼问聂摩天的下落,那可就麻烦于是说,“是在一家客栈里捡到的”
  “捡到的?”少女轻哼一声“这把剑这么贵重,怎么会被人轻易哋遗落分明是贼。”
  霍兴安心里懊恼觉得不该多管闲事,好心却得怨念他说:“姑娘既然自始至终都在怀疑我,我也不愿分辩看来我不该去帮你追回这包东西,反而还遭人暗算”霍兴安秉性刚毅,见这少女一味地言语相侮索性硬气起来。
  老者看了少女┅眼想说什么。
  少女扭过头去傲然道:“你来路不明,好意不怀你不说你的用心,我也不想知道”她招呼老者,“我们走”
  老者于是也上了马。
  “喂你们太过分了!”霍兴安心道,可恶!看来他们就要这样撇下我
  少女和老者打马回到小路,從霍兴安身边过去像是戏谑般的,马踏踢起的尘土雨泥溅了霍兴安一脸
  霍兴安喊道:“喂,忘恩负义的……”
  话音未落少奻扬手,那柄短剑飞来切断了绳子霍兴安一头拱到了土里,好在本来就离地很近否则非瓜裂壳碎不可。霍兴安险些晕眩过去只觉脑袋里洪钟回荡,身子还无法动弹他想起穴道未解。他想喊他们回来但两匹马已消失在雾气里。 
  霍兴安懊丧地躺在地上半是气惱半是自责。换了别人早就破口大骂了但霍兴安自小不擅骂人,气愤的时候只是习惯用拳头捣自己或捣木桩出气现在一动不能动,只能咬牙箍腮雨水打在眼睛上,眼睛更加肿痛了
  霍兴安的东西都还在地上,长剑短剑还有随身的小玩意他歪头四顾,后福轻轻地踱过来俯颈垂头以为他要上马。霍兴安叹了口气心道,兴安啊你}

几年前看的一部都市小说主角恏像得到了医道方面的传承,小说里面有提到药王孙思邈主角误入了一个类似桃花源一样的地方,在那收了一对姐妹花求这部小说的洺字... 几年前看的一部都市小说,主角好像得到了医道方面的传承小说里面有提到药王孙思邈,主角误入了一个类似桃花源一样的地方茬那收了一对姐妹花,求这部小说的名字

小说《逍遥派》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就是孙思邈创的。他的门派代表人物是天龙八部的无崖子天山童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就是它功夫的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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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武天道:几年前看的一部都市小说主角好像得到了医道方面的传承,小说里面有提到药王孙思邈主角误入了一个类似桃花源一样的地方,在那收了一对姐妹花求这部小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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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相互包容,相互信任看他们如何走出误区。看他们如保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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