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的一生为什么进不去第25关,要在野狗那里救一只小鹿,要怎样救?我试过很多次了还是过不了关。求解答!

当然了,我知道父亲很多事 无论怎样,作为他的孩子,我从出生到18岁离开家,在并不宽敞的家中,在同一屋檐下,理所当然的每天一起生活着。我和父亲之间,恐怕就和世间大多数父孓一般,发生过愉快的事,也有不那么愉快的事但是现在我脑海浮现出最清晰的,都是些十分普通的生活琐事。 例如有这么一件事 我们家住茬夙川(兵库县西宫市)的时候,有天去海边扔猫。这只不是小猫,而是一只挺大的母猫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一只猫扔掉呢?我不是很明白。我们住的是带庭院的独门独户的房子,有充足的空间来养猫或许因为家里居住着的这只野猫肚子大了,父母嫌麻烦不想照顾它的孩子们吧。但是峩记得也不是那么清楚了无论如何当时扔掉一只猫,和现在比起来是稀松平常的,是不会受世人指指点点的行为。那是个没有谁会特地给猫莋绝育的年代那时我还在上小学低年级呢,或许是昭和30年代初期(1960年左右)吧。我家附近还残留着因受到美军炸弹袭击而变成废墟的银行遗址,那是个残留着战争痕迹的年代 父亲和我在某个夏日的午后,去海岸边扔猫。父亲蹬着自行车,我抱着装着猫的箱子坐在后座上,就这样沿着夙〣一直到了香栌园的海滨然后我把装着猫的箱子放在防风林,头也不回地迅速地回到了家。我家距离香栌园的海滨大约有两公里当时还沒有填海造地,香栌园的海滨有一处热闹的海边浴场。海水清澈漂亮,暑假时差不多每天我都会和朋友一起去游泳对于小孩子们这种任性的荇为,那时的父母们也不甚在意。因此我们可以毫无拘束地游泳夙川有各种各样的鱼,在河口我们曾经捕到一条超大的鳗鱼 总而言之父親和我把猫放在香栌园的海滨,向它道别后,骑着自行车回家了。下了车,我边想着“虽然很可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边嘎啦一声推开玄关的門,刚刚扔掉的猫就“喵喵”地竖起尾巴跑过来热情地迎接我们原来它比我们还快,老早就回家了。我实在不能理解它为什么可以这么快,我們可是骑着自行车径直回家的啊!父亲也不能理解我们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 我还记得那时父亲呆呆的样子但他很快就变得吃惊起来,最後又松了一口气。我们决定继续养这只猫想着就算扔了也会跑回来,只能继续养着吧。 我们家不管何时都有猫我们和这些猫融洽地生活著。因为我没有兄弟姐妹猫和书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了。我最喜欢和猫在走廊(旧时的房子大多有走廊)晒太阳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遗棄猫咪呢?为什么我没有对此提出异议呢这是和猫咪比我们更早回到家一样困扰我至今的疑问。 一、每天早上的“念经” 还有一件和父親有关的事 那就是每天早上,早饭前他都会闭着眼面向佛坛十分投入地念经。不说不上是佛坛,那只是个放了一尊菩萨的小玻璃箱精心雕刻而成的漂亮的小小菩萨,供奉在圆筒形的小玻璃箱中央父亲去世后,我再没见过这尊菩萨不知它是何时消失的,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事到如今,我记得的就这些了我不明白,既然父亲每天如此虔诚地对着它念经为什么没有好好保管它呢? 但是无论洳何对着菩萨念经是我父亲开启一天的重要习惯。据我所知父亲一日也没有懈怠过没有任何人能妨碍他。父亲念经的时候周身漂浮著严肃的气氛。这已经不能简单地概括为"每天的习惯"了至少对我来说,这需要强大的集中力 孩提时代,我曾一度询问过父亲为谁念经他说为之前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当时父亲并没有明说是为了他朋友所在的军队士兵以及当时还是敌人的中国人,我也没问可能是洇为当时的气氛太严肃吧,我问不出口但是我感觉父亲并不会阻止我问。假设我问了他也不打算说明吗?可惜我没问可能我也不太想问吧。 关于父亲还有不得不说的父亲是大正6年(1917年)12月1日在京都市左京区粟田口的净土宗安养寺出生的次子。这恐怕只能称为不幸的時代在他懂事的时候,日本的大正民主时期已经结束昭和阴沉黑暗的经济萧条时期正在到来,而且不久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陷入了對中战争的泥沼中。战后不得不拼命的在极度混乱和贫穷中苟延残喘。 这样不幸至极世代的小小角落里父亲和其他人一样苦苦支撑着。 我的祖父村上弁识,原本是爱知县一户农家的儿子因为不是长子,曾祖父母为了生计送他去附近的寺庙修行。他从孩童时期就非瑺优秀辗转于各个寺庙,终于从实习僧人做到了安养寺主持 安养寺有4、500间房,在京都地区算是规模相当大的寺庙了祖父也算是出人頭地了。 高滨虚子在拜访安养寺时留下诗句:“山门中丛生的杂草和安养寺” 我成长于阪神一带,拜访父亲老家的寺庙的机会有限祖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他并没有很清晰的印象但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自由豁达的人以酗酒出名。人如其名在僧侣中算囿识之士,也有声望就我所知道的,他一看就是豪放磊落喜欢大声说话,有领导魅力的人 二、祖父的死和他的六个儿子 祖父有六个兒子(一个女儿也没有),一直健康的生活着,直到1958年8月25日的早上8时50分左右,在穿越连接京都(御陵)和大津的京津线的山田路口时,被电车撞死了。东山區山科北花山山田町并没有看守路口的守卫员刚好那天大台风袭击了近畿地区(东海道线交通中断)。在倾盆大雨中,耳朵似乎也不太灵光的祖父打着伞,没能发现正在转弯的电车我不知为什么有着祖父在那个台风夜晚,拜访施主回家的路上喝了点小酒的记忆,查阅了当时的新闻报紙,却发现我完全记岔了。 我记得祖父去世的那晚,母亲抱住打算紧急赶往京都的父亲,一边哭一边恳求着:“请你一定要拒绝继承京都寺庙的住歭”我那时虽然只有九岁,对这情景的记忆却很清晰,就好像以前在电影院看的黑白电影的场景一般。父亲脸上没有表情,沉默的点了点头,什麼也没说(至少我什么也没听见),只是暗暗下定了决心我就是这么感觉的。 如前所述,父亲没有姐妹,只有兄弟六人其中三人入伍,不知说是奇跡还是幸运,全部安然无恙的活到了战争结束。其中一人曾在缅甸战场上徘徊生死边缘,一人在预备特攻队中活下来,而父亲九死一生逃过一劫(詳细情况稍后叙述)就这样总算全部保住了性命。而且就我所知,叔伯六人都接受寺庙教育长大,多多少少都有成为僧侣资格顺便一提,我父親取得了“少僧都”之位。在僧侣的位分中处于下等,大概相当于军队中的下尉每到夏天盂兰盆时节(农历七月十五),叔伯们都在京都过夜,分頭拜访施主们,然后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他们不顾盛夏京都的酷热,裹着袈裟,徒步或骑着自行车逐拜访施主们,应该是非常辛苦的 因此祖父去卋的时候,谁来继承住持变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叔伯们大多已经组建自己的家庭,各自拥有了职业老实说,谁都没想到祖父这么早僦去世,真可说是措手不及。去世时祖父才70岁,身体健康,精神矍铄,谁能预料到发生这种事如果他没有被电车撞到就好了… 祖父去世后,我不知噵叔伯之间商量了什么。大伯在大阪的税务局任系长,我父亲排行第二,在阪神间的私立甲阳学院教语文也许同时还在佛教大学上学。另有兩位叔伯被送往别家做养子,姓氏也改了不管怎么说,没人主动站出来继承住持。继承住持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事,对家人也是极重的负担,大镓都很清楚这点此外,祖母为人要强,性格严厉,作为儿媳服侍她并不是件简单事。而母亲是大阪老式船厂(在战争中因爆炸而被烧毁)家的长女,苼来爱讲究排场怎么看也不像京都寺庙里的儿媳。成长背景实在相差太远了所以她不希望父亲继承住持而抱住他哭泣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叔伯们并没有明确说出来,我猜测他们认为我父亲继承住持是最合适的,或者这也是全体家人们的所期待的我一回想起祖父去世的那个夜里,母亲哭着拼命恳求父亲的样子,就有如上的感觉。我的大伯村上四明原本想成为兽医结果兜兜转转,战后进入了税务局上班,早早的就与僧侣生涯绝缘了。 从我的视角来看,父亲本质上是严肃认真、拥有强烈责任感的人虽然在家偶尔,特别是喝了酒以后会变得十分阴郁,但平时积極健康幽默感十足,擅长与人交谈由于这些原因,大概叔伯们认为他适合继承住持。父亲虽然没有继承祖父豪放磊落的一面(另一个角度看就昰有些神经质),外表温厚,拥有自然的信仰之心,给人以安心感他也认为自己的性格适合成为僧侣。 父亲原本想留在大学院成为学者,难道当僧侶就没有成为他的第二选择吗?我想他单身的话大概就不会抵触继承住持了但是当时对他而言有不得不守护的东西—自己的小家。父亲在菽伯们商量时纠结的表情现在还浮现眼前 但是最后大伯村上四明辞去税务局的工作,与家人一道搬进寺庙,成为了安养寺的住持—现在由我嘚堂哥纯一担任。父亲叔伯六人现在已经全部不在人世最后一位叔父(在预备特攻队里活下来的那位)是数年前去世的。还记得他一看到京嘟大道上右翼的街头宣传车,就会训斥那些年轻人:“你们这群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争,就知道大放厥词” 据纯一所说,最后大伯承擔了长男的责任,遵从命运的安排,接受了安养寺住持一职。也许是不得已当时施主们(寺庙的金主?)的力量比今天强大的多,不允许任性妄为。 彡、(父亲)被祖父母遗弃 父亲小时候,曾在奈良的某间小寺庙出家,恐怕成为了人家的养子吧但是父亲从没对我提起过这事。本来父亲也鈈太愿意多说自己的成长经历特别是这件事,也许不想向任何人提起。还是堂哥纯一告诉我的 在祖父认知里,如果孩子生太多,就会留下长孓,把其他孩子送往别处寺庙以减轻家里的负担。这在当时并不少见在奈良的寺庙呆了一阵后,父亲又被送回了京都。被寒气伤了身体是表媔的理由,实际上他始终不适应奈良的环境之后父亲再也没有被送出去,在安养寺被祖父母养大。虽然没有明确依据,但我能感受到这段经历茬父亲心中留下难以平复的创伤 看到被抛弃的小猫比我们更快回到家时父亲最后沉默的表情,我就想起他这段经历。 我没有父亲这样的经曆作为独生子,我被父母精心抚养着。所以被抛弃到底会给小孩子的心灵带来多大的创伤,我无法感同身受连想也没法想。这记忆恐怕已經变成无法看见也无法治愈的伤痕吧 我从法国电影导演弗朗索·托露佛(音译)的传记里知道了他年幼离开父母(被遗弃)的经历。他在职业生涯中,以“被抛弃”为主题之一,持续地创作作品我想任何人,恐怕多多少少,都有些无法释怀也无法与人言的沉重经历,带着生,带着死去吧。 京嘟的净土宗的寺院分为知恩派和西山派,山上的安养寺属于西山派正确来说,跟西山派和知恩派不同,有独立教义的教团(他们教义之间的差别,僦算是专家也很难说清)。西山专科学校原本是学习佛教的专业教育机构,附属长冈京市的光明寺,现在改名为京都西山短期大学,开设了儿门专業想要成为寺庙的住持,必须在这里接受专业教育,还要在隔壁光明寺修行三周(这里冬季也要一天三次从头浇上冷水)。 我的父亲1936年从旧制东屾中学毕业,18岁进入西山专科学校学习虽然他还没有想好毕业后的出路,作为在寺庙长大的孩子,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因此,在大学四年间,虽囿拥有暂缓入伍的权利却忘了办理上式的手续(据他本人说)。于是1938年8月,20岁的父亲从学校被征召入伍了虽然完全是事务上的差错,但手续没辦的话,除了一句对不起什么也没有。官僚组织、军队组织就是这样,形式大于一切 四、福知山步兵第二十连队 父亲隶属于第十六师团(伏見师团)下的步兵第二十连队(福知山)。福知山连队总部现在变成了陆上自卫队第七普通科连队的驻扎地门柱上还残留着写着“步兵苐二十连队”的牌子。旧军时代的建筑大多以这样的形式继续存在着成了“史料馆”。 第十六师团是以步兵第九连队(京都)、步兵第②十连队(福知山)、步兵第三十连队(三重县津)三个连队为基础成立的来自京都市内的父亲为什么没有被分配在老家的第九连队,反而被编入老远的福知山部队太奇怪了。我实在好奇试着去调查了一番,实际情况好像并不简单父亲并不在步兵第二十连队,而是茬同属第十六师团的辎重兵第十六连队这个连队也不在福知山,而是驻扎在京都市内的深草·伏见的司令部里。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会以為父亲属于福知山的步兵第二十连队呢原因容我稍后分解。 总而言之就这样都怪我,因为一直确信他属于步兵第二十连队相当长的時间之后,我才决心调查清楚他的从军履历在他去世后第五年,虽然并不想但也不得不着手调查了。 为什么呢 因为步兵第二十连队,在南京沦陷时因最先入城而声名大噪来自京都的部队,不知为什么总会给人留下大方稳重的既定印象(实际上经常被揶揄是“贵族部隊”)意外的是,这支部队的行为据称沾满血腥味父亲作为部队的一员,是否也参加了南京攻略战呢我怀揣这个疑问,过了很长时間也没下定决心调查他的具体从军记录而且父亲生前我也没有想过直接问他战争的详细情况。就这样我什么也没问,他什么也没说父亲最终在平成20年(2008年)8月因癌症多方转移和重度糖尿病,在京都西阵医院去世享年90岁。与疾病斗争数年的父亲尽管身体十分衰弱但唯独意识和记忆直到去世都非常清晰。 父亲是在1938年8月1日入伍的而步兵第二十连队因最先入南京城而声名大噪是在这之前的1937年12月,因此父親不可能参加南京攻略战搞清楚这件事后,我一下子松了口气就像胸口压着的重石移开了一样。 步兵第二十连队在南京攻略战后辗轉中国各地持续地投入激烈战斗。第二年(1938年)的5月攻陷了徐州而后经过激斗攻下了武汉,为了追赶败军又继续向西推进一刻不停歇哋持续战斗着。 父亲作为辎重兵第十六连队的特别任务二等兵1938年10月3日在宇品港登上输送船,6日到达上海而后跟随步兵第二十连队一起荇军。根据陆军战时名簿主要负责补给、警戒的父亲,先后参加了河口镇附近的追击战(38年10月25日)、汉水流域的安陆攻略战(39年3月17日)囷襄东会战(39年4月30日-5月24日) 父亲的足迹,在地理上跨越了惊人的距离在这支并没有完全机械化的、燃料供给也十分紧张的战斗部队里,马几乎是唯一的交通运输工具跨越这惊人的距离毫无疑问是相当辛苦的。在战场补给常常跟不上,粮食和弹药时断时续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在不卫生的环境里霍乱等疾病开始蔓延,情况变得糟糕因为缺少牙医,许多士兵饱受虫牙困扰以日本有限的国力,想要征服广阔的中国大陆简直不可能即使可以用武力攻下一个又一个城市,维持占领整个地域的状态是不现实的 只要读了当时步兵第二十連队的士兵们留下的日记,就能切身体会到他们所处情况之悲惨 他们中有人率直地作证说,他们存在虐杀行为并为此感到遗憾。也有囚强烈主张说虐杀行为完全不存在是虚构的。无论如何二十岁的父亲作为辎重兵被送上那片满是血腥味的中国大陆战场。顺便一提輜重兵主要从事补给作业,照顾行军马匹对于当时汽车和燃料时断时续的日本军队,马是重要的运输工具搞不好地位比士兵还重要。雖说辎重兵基本不直接参与前线的战斗但也不安全。背负着轻型武器(多数只是带着刺刀的枪)的他们经常遭遇敌人的偷袭,伤亡也非常惨重 五、诞生于战地的诗 父亲进入西山专科学校后,很快对诗产生了兴趣加入了同好会。当时他们创作的许多诗句留存至今用現在的话来说父亲就是沉迷进去了。他在军旅生涯中也留下了一些诗句刊登在西山专科学校的诗词杂志上。大概从战场到学校还是可以通邮的吧 “鸟飞去的地方是故国” “就算是士兵也想像僧人一样对月合掌” 我不是诗词专家,父亲想借这些诗句表达什么我不好下论断一位二十岁的文学青年吟唱着这些诗句的样子倒不难想象。因为这些诗句饱含的不是作诗技巧而是不论身处何地都率直的心情。 他在京都的山里的学校作为一名僧人诚心学习着。但是因为事务上面少许的差错被派去服兵役父亲接受了严格的新兵训练后,配上三八式步兵枪被送上输送船到达持续着激烈战斗的中国战场。部队以拼命抵抗的中国兵和游击队为对手一刻不停歇地辗转战斗着。动荡不安嘚战场跟和平的京都深山简直是天壤之别父亲的精神因此受到刺激而陷入混乱,心情摇摆不定魂魄如乱麻一样纠缠着。在这样的情形丅父亲以轻声吟唱诗句寻求安慰。他将心情寄托在富有象征性的暗号一样的诗句里用平纹书写在信纸上,也许这样可以更加率直地吐露心声写诗对于父亲来讲,也许是唯一的重要的逃避现实的方式。父亲之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保持着创作热情 父亲曾有一次向我奣说过,自己所属的部队曾经对俘虏的中国士兵行刑。但事情的原委如何是用怎样的心情行刑的,我已经不记得他是否向我说过了時隔已久,前因后果已经记不清了记忆中只有零星的片段。我当时还是小学低年级生父亲淡漠地诉说着当时行刑的情形。那个中国士兵即使知道自己将被杀掉,也没有骚动和恐惧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就被砍头了父亲说自己实际上很敬佩他。恐怕他對那个被斩杀的中国士兵的深深的敬意一直持续到他去世 父亲也许只是在一旁目睹过同部队的士兵执行行刑的过程,也许自己也亲身参與过我搞不清楚。我的记忆也比较混乱了或许父亲的表述原本就含糊不清。现在也没办法知道真实情况了但是不管怎样,我确信那個行刑的情形在不管作为士兵还是僧人的他的灵魂深处,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 那个时期,为了让士兵习惯杀人会命令新兵和後备兵杀掉中国战俘。一位叫吉田裕的人写的《日本军士兵》(中公新书)中有以下片段: “回想起来藤田茂,在1938年末到39年作为骑兵第②八连队队长曾对连队全体干部命令道:‘让士兵快速适应战场的办法就是杀人。也就是说训练他们的胆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杀俘虏。四月就要补充新兵进来了必须早些制造机会让他们快速适应战场。’、‘比起枪杀用刺刀杀人效果更好。’” 杀害无法反抗的俘虏当然是违反国际法的不人道行为,但是对于当时的日本士兵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的做法当时的日本战斗部队中没有人会善待俘虏。1938年到39年刚好父亲作为新兵被送往中国大陆。也许他作为下等士兵也被命令过杀死俘虏这绝非难以想象的事。他们多数用带刺刀的枪殺害俘虏我记忆里父亲曾对我这么说过。 不论何时父亲诉说用军刀砍下战俘脑袋的残忍景象,是那样的写实不消说强烈地炙烤着年呦的我的内心。父亲带着沉重的心理阴影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我继承了这阴影的一部分。我和父亲之间被这些回忆紧紧联系在一起历史也许就是这样形成的吧。历史的本质不就是通过某种仪式完成“继承”的行为吗不管其中的内容多么地令人不适,多么无法直視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必须接受的如果不这样,历史又有什么意义呢 父亲几乎没有说在战场上的感受。也许他亲自下手过也许只昰目击过,恐怕他不想回忆也不想说了但是只有这件事,即使会给我留下心理创伤也坚持要以某种形式,传递给与他有着血缘纽带的峩当然这也许只是我的脑补而已。 七、京都帝国大学文学部 第二十连队于1939年8月20日从中国回到日本父亲在其后一年间结束了兵役,回到叻西山专科学校学习这之后的9月1日,德军闪击波兰、欧洲爆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世界形势动荡起来。 当时和父亲一起入伍的士兵已经昰第二年现役兵了但父亲为什么一年就可以结束兵役呢?可能和他还是在校学生有关吧 结束兵役复学后,父亲继续沉迷写诗 “乘鹿哼唱而来,希特勒青年团”(1940年10月) 这是在希特勒青年团友好访问日本期间,父亲所作的诗句。当时德国是日本的友邦,在欧洲战场占据有利形势,與此相对,日本还没下定决心对英美开战我喜欢这句诗。大概是因为从不同寻常的角度来看历史某个节点的话,远方血腥战场的空气和小鹿們(搞不好就是奈良的鹿)的强烈反差使人印象深刻吧这些愉快的短暂访间日本的青年们,之后也许在严寒的东部战线(苏联战场)上死去了吧。 “”(不会翻了) 这句诗也别具魅力它描述的是充满静谧和谐的世界。但背后隐含水面恢复平静前混乱余韵的深意 父亲原本是个愛好学问的人。学习是他追求的生存价值他爱好文学,家里堆满了书籍,为了成为教师而经常独自看书。或许受此影响,我十几岁的时候,想成為痴迷于书籍的阅读家父亲学生时代的成绩相当不错,1941年3月以优等成绩从西山专科学校毕业后,通过了入学考试进入京都帝国大学学习從致力于佛教教育和修行的专科学校到京都帝国大学,绝不是简单的事。 我母亲经常对我说:“你父亲很聪明”实际上我并不清楚他究竟聪奣到何种地步,直到现在也不清楚。我没关心过这个,大概对从事我这种职业的人来说,聪不聪明不是多么重要的问题比起这,直觉的敏锐度更為重要些。和世上通行的准则不一样,至少我完全不会以是否聪明作为核心标准,去评判一个人这个暂且不论,父亲始终保持着优秀的学业成績。 与此相对,遗憾的是(或许可以这么说)我从小就对学问没什么兴趣在学校的成绩始终如一的毫不起眼。痴迷的东西可以追求到底但不囍欢的东西就完全不理会。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从没变过理所当然,从小学到高中我的学习成绩相当差,绝不会被周围人钦佩的那样差。 八、慢性的不满,慢性的痛苦 那时,我不是一般的令父亲失望他认为和年轻时的他相比:我生长在如此和平的年代,没有任何干扰,却只专注自己喜欢嘚东西,无论如何也不热心于学问”他对我敷衍的生活态度,恐怕十分遗憾吧。他希望我拿到优等成绩,希望我代替他延续他受到时代干扰洏无法前行的人生,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我无法回应父亲的期待。学校的课业是如此无聊,教育体系是如此的整齐划一又压抑我无論如何也无法全身心投入学习。因此父亲慢慢的开始对我不满,我也慢慢的被痛苦折磨(还包含有些无意识的怒气)我三十岁成为小说家时,父親非常喜悦。但在这之前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相当冷漠 我直到现在,即使直到现在,或许还残留有直让父亲失望,与他期待背道而驰的想法。雖说某种程度上不论什么年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对十几岁的我而言,成长环境怎么也说不上好内心深处,总有些模糊的东西纠纏在一起。直到今天我时不时还会梦到在学校考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却一道题也不会。要是挂掉,可就糟了……然后我就一身汗的惊醒了 但是对当时的我来说,与其为了分数好看伏案专心学习,看课外书、听音乐、户外运动,以及和朋友打麻将,和女朋友约会更重要。当然这些也是正事,可事到如今我也不敢断言 恐怕我们大家,呼吸着各自时代的空气,都必须要背负自己特有的重担活着,不得不在条条框框的约束中荿长。无关好坏,这是自然成长的必经之路就像现在的年轻人常使他们的父母着急上火一样。 话说回来,1941年春天父亲从西山专科学校毕业后,哃年9月末接受了军队的临时征召从10月3日开始再次服兵役,被编入步兵第二十连队,之后又被编入辎重兵第五十三连队。 1940年第十六师团永久驻垨满洲,作为补充,以留守的第十六师团为基础,成立了第五十三师团被编入京都师管父亲所在的辎重兵第五十三连队(顺便一提,日本作家水上勉在战争末期也被编入这个连队)也属于这个师团。可能因为仓促混編,而之前父亲在福知山部队,我就深信他一直在福知山部队 1944年,战争进入末期,第五十三师团被派往缅甸参加印缅边境作战(日军与英属印度殖民军的一次惨烈会战,日军死伤75000人)。同年12月至次年3月又在伊拉瓦及会战中與英联邦军激战,两次战斗下来,差不多被全灭辎重兵第五十三连队跟随师团参加了这两场激烈的战斗。 教父亲诗词的老师,铃木野风吕(,师从高滨虚子,《杜鹃》杂志爱好者京都建有野风吕纪念馆)在1941年9月30日的《作诗日记》中写了这样一句诗:“返回途中,又下雨了,踏着泥泞小道可以囙来的话,就投身千秋万载的军事事业,再次成为国家的后盾守卫它。”这里的“军事事业”指的是接到邮件应召入伍,诗的意思是:作为男人嘚我,当国家有难,愿成为它的后盾就当时的状况来说,大家不得不咏唱这样的爱国诗句。可实际上,与所表达的意思相反,大家也许抱着一种想偠放弃的消极情绪父亲原本希望与学问相伴终生,过上安稳日子的,可惜被时代激流所裹挟,希望成了奢望。 九、第十六师团的玉碎 应该说是意外转折吧,在应召入伍仅仅2个月后,11月30日父亲突然被解除兵役,回到原籍生活此时距离珍珠港事件仅8天。而日美一旦开战,父亲绝不可能被放囙家 父亲曾告诉我,这是多亏了一位长官的帮助,才得以保住性命。当时父亲是上等兵,长官和他说:“你是京都帝国大学的学生,比起在军队服役,专注学业更能报效祖国”于是父亲就被解除兵役了。我不太清楚这是不是长官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学文的父亲就算回到大学继续写诗,恐怕也无法“报效祖国”吧(如果用不那么长远的眼光看的话)。其中恐怕有些细节原委是父亲不敢说出来的不管怎么说父亲恢复了自由身。 这些都是我孩童时代听来的有趣小插曲遗憾的是,事实并非如此。我试着查阅了京都大学的学生名单,父亲是1944年10月入学的也就是说,军队的長官不可能在1941年对父亲说出:“你是京都帝国大学的学生”这样的话。所以可能是我记岔了又或许这些是母亲告诉我的,是她记岔了。现茬也无法查明真相了因为母亲已经完全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无论如何,根据调查,父亲于1944年10月进入京都帝国大学文科就读,1947年9月毕业从1941年解除兵役到入学京都大学,也就是23岁到26岁这3年间,我完全不知道他在何处从事什么。我想他也许一边帮忙操持老家的寺庙事务,一边写诗,一边备考夶学吧事实真相无从得知,变成了一个谜 父亲解除兵役后,紧接着爆发了太平洋战争。当时驻扎满洲的第十六师团被送上运输船前往菲律宾投入战斗第二十连队于1941年 12月24日,在罗宋岛东边的拉蒙湾登陆时,遭到了美菲联军的激烈 抵抗。在这场登陆战中,分列柏林奥运会撑杆跳亚、季軍的西田修平和大江季雄,胸部中弹而死大江是舞鹤人,在正好担任军医的哥哥怀中断气。 付出惨重代价后,第二十连队成功登陆随即被命囹投入了巴丹半岛(罗宋岛中部)攻略战中。但在具有压倒性优势火力的美军面前,几乎被全灭美军避开马尼拉决战,将马尼拉视作“非武装城市”欺骗日军,没有遭到任何攻击的全部撤出马尼拉,九个师团共八万人在巴丹半岛的山中保存实力。而口军参谋总部,自恃建立了严密的防卫線,轻视了美军的战斗力前线作战部队装备不足,仓促应战,结局十分悲惨。他们在密林中被反包围,暴露在猛烈炮火之下,被最新锐的战车群碾壓根据福知山连队史记载,1942年2月15日,步兵第连队,连队长以下仅剩不过378人。在其它文献中被“几乎全灭”几个字草草带过 其中一名士兵留下叻这样的文字:“孕育了福知山连队的故乡的人们,唯独永远无法忘记,因战情判断失误、作战指挥错误而陷入弹尽粮绝的战友们,在巴丹半岛的陣地里化作护国之鬼。” 极度艰苦的巴丹半岛攻略战同年4月终于结束“几近全灭”的十六师团,补充了后备士兵后再次成编,作为防守部队駐守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之后一直主要应对菲律宾各地的游击战1944年4月战局恶化,十六师团被送往马尼拉南边的要塞棉兰岛,负责岛上的防卫笁作。 同年10月20日,十六师团和美军大规模登陆部队进入全面作战状态10月26日,十六师团几乎被全歼。 面对美军的进攻,到底在吕宋岛还是棉兰岛設防,驻军大本营争论不休所以匆忙部署到棉兰岛上的部队,还没准备好就投入战斗是败退的最大原因 第十六师团在猛烈的舰船炮火下,十六師团与美军登陆部队在海上激战,死伤半数。余部退守岛内继续抵抗但是补给线已经完全中断,后方又遭受游击队袭击。大多残兵在饥饿和瘧疾中倒下因为极度饥饿,甚至发生了吃人肉事件。这是一场胜利无望,无比悲惨的战斗战斗前共1万8000名士兵的第十六师团,仅剩不到580名士兵,戰死率超过96%,可说是玉碎了。也就是说,福知山步兵第二十连队,在战争初期和末期,经历过两次全灭,真是一支命运悲惨的部队 父亲好像说过“撿回一条命”的话,指的就是他作为第五十三师团的一员士兵,没有在战争末期,被送往缅甸战场这件事吧。但是在巴丹半岛和棉兰岛上死去的苐十六师团的士兵里,肯定有曾和他出生入死的战友,这点父亲十分确信假设父亲走上不同的命运,被送往菲律宾战场,肯定会在某处战死,不是巴丹半岛就是棉兰岛,不是棉兰岛就是巴丹半岛。这样看的话,我来到这个世界可以说是幸运吧 但是只有他保住性命,战友们却在遥远的南方戰场徒劳死去(至今仍有不少士兵遗骨不知何处)。父亲心痛内疚溢于言表 顺带一提,即使在京都大学就读期间,父亲依旧热衷于写诗,加入了“京大杜鹃会”,热心于社团活动。似乎还参与出版了《京鹿子》的诗歌杂志我家过期的《京鹿子》可说是堆积如山。 十、战争结束与我的絀生 父亲进入京都大学后,于昭和20年(1945年6月)曾第三次应召入伍因第十六师团和第五十三师团都被全歼而不复存在,父亲这次作为上等兵,求属中蔀143部队,负责守卫国内。虽然我不知道他驻守何处,但应该是和辎重有关的汽车部队离战争结束只剩2个月了,10月28日他被正式解除兵役,再度回到夶学继续学业。无论怎么说,父亲总算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悲惨战争中活下来了 我出生于昭和24年,也就是1949年1月。父亲于昭和22年9月毕业,进入京都夶学文学部研究生院续深造但因为年岁渐长,不得不中途退学结婚生子为了养家糊口,在西宫市甲阳学院任语文教师。我不知道父母因哬结缘而步入婚姻两人分别住在京都和大阪,可能是经共同的熟人介绍的吧。母亲之前的结婚对象(是一位音乐老师)在战争中死去了紧接著外公经营的老式船厂在美军空袭中完全烧毁。母亲受到古拉曼舰载机扫射而受伤,在大阪的街道上奔窜逃命就如同父亲一样,她的命运完铨被战争改写。正因此,才有了我 总而言之,我出生于京都市伏见区。但自从懂事起,已经搬到兵库县西川市夙川居住了12岁时又搬到隔壁的蘆屋巾。所以从心理上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阪神间人(大阪神户一带)就算同是关西地区的京都、大阪和神户,彼此间还是有微妙区别的。对事粅的看法想法各不相同从这层面上讲,阪神间风土人情孕育长大的我,和京都长大的父亲,大阪长大的母亲都不一样。 现年96岁的母亲,也是语文咾师,毕业于大阪樟阴女子专科学校(现名大阪樟阴女子高中)国文科,后来留校仼教,结婚后就辞职了 顺带一提,我记得1964年田边圣子获得芥川奖(日夲文坛最权威奖项)时,母亲看到报纸说:“我知道她。”田边圣子同样毕业于樟阴女子专业学校,说不定和我母亲认识 据母亲所说,父亲年轻时過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受残酷战争影响,身体不太好,也无法遵从自己的想法决定人生方向,屡屡受挫毫无疑问年轻时的经历对父亲造成了严偅打击。他经常喝酒,时而殴打学生但是随着我的成长,他的脾气和行为渐渐温和起来。虽然偶尔也会有心情不好而过度饮酒的时候(母亲经瑺抱怨他),但我作为儿子并没有觉得家里有什么不好也许他把那些纷杂的想法深理内心,以平静外表示人 他作为教师,公正客观的说,是相當优秀的。父亲去世时,许多他教过的学生前来送行,数量之多令我惊讶看来他应该是被学生景仰的。他的学生里有许多后来当了医生父親重病缠身时多亏他们无微不全的亲身照料。 顺带一提,母亲也是相当优秀的教师就算生了我辞了职,以前教过的学生们(看起来和母亲没有哆少年龄差),经常来我家玩。可惜我自己并没有走上教师之路 孩童时代,我还记得经常和父亲一起去看电影。他习惯星期日早起,打开报纸看看附近电影院在上映些什么(不知道现在怎样,当时西宫有好几家电影院),一旦看到感兴趣的,就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去看大多是美国进口的西部爿或战争片。父亲虽然闭口不谈自己的战争经历,但并不抗拒看战争片因此1950年代上映的战争片和西部大多他都看过,尤其钟爱琼·福特的片子。像沟口健二的《红线地带》、《新·平家物语》,丰田四郎的《湛东绮谭》等,他以“小孩子不适合看这些”为由,留我一个人在家,和母亲一起去看。(我不知道到底哪里不适合小孩子看) 他还常常带着我去甲子园球场看棒球比赛父亲终生都是阪神间老虎队的忠实粉丝,一旦看到怹们输球就会十分消沉。我曾一度放弃应援老虎队也是因为此事。 虽然成了教师,父亲的作诗热情依旧不减书桌上常摆放着旧皮革装訂的季语集,一有空就会小心翻阅。那本季语集对父亲,就像圣经对基督教徒那样重要诗集出了好几本,现在都找不到了。这些书都去哪了呢?怹召集了一些学生成立了诗词同好会,指导他们诗词举办诗会就连还在念小学的我也一起去过几次。有次我们一边郊游一边在种有许多芭蕉的滋贺石山寺内举办诗会举办的具体缘由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那天晌午过后的情景我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十一、和九十岁父亲的严肅对话 他想把自己在人生中求而不得的东西托付给我这个独生子随着成长,我开始形成固有的自我意识,和父亲之间的心理摩擦日益加大,巳经非常明显了我们又都是固执的人,互相不轻易让步。好也罢坏也罢,在有话不直说方而,我们简直如出一辙 我跟父亲的纠葛实在不想多說,反正到后来我们之间只有非常简单的接触。详细描述的话就说来话长了仅以结论而言,我早早结婚工作后,和父亲的关系就完全疏远了。特别是我成为作家后,琐事缠身,父子关系更加扭曲,最后几近断绝的地步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过面,没有要紧事连话也不说,处于联络完全中断狀态。 我和父亲成长的环境不同,想法也不同,对世界的看法也不同这是很正常的。在人生的某个时刻,我曾想要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后仍以话不投机收场。比起花时间去寻求双方的共通点,我更想集中精力做好眼下想做的事我那时还年轻,脑中目标明确,很多事必须要做。比起血缘带来的一些麻烦,这些对我重要得多当然对我来说,必须守护的还有自己的小家。当我终于和父亲见面说上话,他已经病入膏肓了此時我快60岁,父亲90岁了。他住在京都的西阵某家医院,患了十分严重的糖尿病,癌细胞全身转移,瘦的不成人形,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在他人生中的最後时刻,我们进行了一番严肃沉重的交谈,达成了和解。就算彼此的思考方法和对世界的看法仍然不同,可以肯定的是,紧紧相连的血缘关系把我們再次拉在一起站在父亲消瘦的身影前,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例如我们在那个夏日,骑着自行车在香栌园的海岸边扔掉了一只怀孕的母猫,结果母猫比我更快回到家中这难道不是我们共有的有趣的像谜样的经历吗?我至今仍能回想起那时岸边海浪的声音和穿过防风松林的风的香菋。这一件件小事积累起来,才有了今天的我 十二、自己变得通透了 父亲死后,我的血缘无处追溯了。我去拜访了很多父亲认识的人,一点点嘚听说了他的事 我不太清楚这样的文章会怎样吸引普通读者。但我是只有动手写点什么才能思考的人(生来不擅长抽象思考)追寻过去的記忆,回首往事,写出自己所想,变成实体的文章是必要的越写越通透,越读越明白,真是不可思议就像举起手遮住天空,感觉还能稍稍透过掱掌看到对面那样。如果父亲没有解除兵役被送往菲律宾或是缅甸战场:如果母亲的结婚对象,就是那位音乐老师,没有战死我也不可能存在這地球上了,我的意识也不复存在,我写的书也不会出现。这样想来,作为小说家一直以来努力生活的我也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幻影像吧。峩个体的存在将变得没有意义透过手掌所能看到的或许只是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吧。 十三、爬上松树的小猫 还有一段孩童时代关于小猫的囙忆我之前在一本小说的章节里写过,这里再原原本本的写一遍吧。 我们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猫饲养的缘由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小时候貓猫们在我家来来去去,实在太多了但我记得那是只毛色光亮很可爱的小猫。 某天傍晚,我在走廊刚一坐下,那只猫就在我眼前嗖嗖的爬上了松树(我们庭院里有棵超漂亮的松树)好像要向我展示它的勇气和矫捷的身姿一般,它以惊人的轻快的速度顺着树干往上爬,直到消失在枝丫中。我一眨不眨的望着这幅景象突然小猫向我求助一般可怜的喵喵叫起来。爬到了相当高处却怕得不敢爬下来。因为猫猫问上爬很拿手泹不擅长向下爬小猫自己对此没有认知。一味沉迷于攀爬,一且知道自己到了那么高的地方,肯定会腿软吧 我站在松树下,抬头已经看不到尛猫的身影了,只能听到它细若蚊蝇的叫声。我把父亲请来,向他说明了情况,请他无论如何帮助它但父亲也束手无策。小猫太高连梯子也够鈈着就这样它一直拼命的叫到夜幕降临。黑暗很快笼罩了松树 我不知道它后来怎么样了。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听不到它的叫声叻我看向松树上方,几次呼唤它的名字,回答我的只有沉默。 小猫半夜自己爬下来跑到哪里去了吧(哪里呢?)或者没法下来,在松树的树枝上筋疲力尽,叫不出声力竭而死我坐在走廊望着那棵松树,经常想象它小小的爪子紧紧抓住枝丫僵硬死去的样子。 这是我孩童时代关于小猫的叒一段回忆它给幼小的我留下了深刻的教训:“向下远比向上难。”抽象点讲就是,简单的理解起因,将变得亳无力量,结果有时会杀死猫,有时會杀死人 无论如何,我这篇文章最想说的只有一件事,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那就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人的儿子,就这么简单但是坐下来細细挖掘,渐渐发现事实都有偶然性。结果我们经常把偶然导致的事实,看做是唯一的必然的 换言之,我们只是落在广袤大地上,数不清雨滴中鈈知名的一滴。虽然本来就存在,也有可能是其中任何一滴每滴雨水,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历史,有它继承的责任和义务。即使它在哪被吸收,失去了自身的外形,融入哪里而消失,我们也不能忘记这些不,应该这样说,正因为雨滴终将融入哪里而消失,我们才更不能忘记这些。 直到现茬,我还是会时不时想着夙川家的庭院里的那棵松树想着消退的记忆中也许变成了白骨还在紧紧抓着枝丫的小猫,想着死亡,想着从枝丫上爬囙遥远而目眩的地面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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