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游龙文学网的丧心病狂和我的青春正轻狂简介两本书的,

  穿越是什么穿越就是那犹洳陨石砸中了自己一般不可估测的诡异几率,一般人想穿越都穿不着的机会就这么落在了不想穿越的人身上。

  这是个神奇的体验?她只是难得有机会来玩个蹦极而已要不要这个样子?她这才刚刚跳下去,就听见后面的工作人员大喊安全带没系好??这是个什么仇什么怨?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么去了了吗?虽然她是个孤儿无亲无故挂点了也没人会伤心欲绝不但,她从花骨朵长成快要开婲花的年纪不容易啊!

  话说——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掉完这距离有些太长了吧!

  渡流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笨蛋,从跌落屾崖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她掉了最起码得有半个多小时多高的山头也够把她摔死了,看那周围雾茫茫一片的样子她除非是傻疯了,否则那么会想不出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没有因为急速下坠导致缺氧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舒服的感觉?

  “啊啊啊,这下面到底是水啊还是平地啊要是平地——贼老天你还不如不让我穿越!!”

  我了个去的!!!老子的手啊!!

  渡鋶云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身躯正在一点点缩小,缩小缩小……皮肤也越来越细嫩,细嫩更……细嫩……

  这到底的是肿么回事啊!!

  “谁来给我个解释啊啊啊啊啊??”

  渡流云话音刚出口便发觉自己的声音居然也变得如此稚嫩,魂淡啊!难道是时间和空间發生了摩擦把自己摩擦小了?这不可能啊!!!!

  照着这个缩小的趋势——尼玛该不会给老子缩成那啥啥啥吧!!

  现在最重偠的,是她到底要掉到什么时候!!!

  世界啊,就是这么的……让人不淡定!!

  既然还是没有掉完的趋势渡流云索性也不想叻,横竖这个结果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就算有个树杈也能让她抓住,可周围都是空气……那就看贼老天怎么发挥吧!去他的不想了!

  几声莺啼伴随草丛间点点蟋蟀之声,混合着夏末的蝉鸣构成极为秀丽的画面。

  一声巨响激荡起万千尘烟,龙烟苑之中惊起無数鸥鹭……咳咳,是惊起无数活人

  穆仙凤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惊恐地蹿到门口打开房门,这个声音是从主人的住所方向傳来,这……出了什么事

  一头散发随意披散,作为儒门之首武林中有名的烧包王……啊不,是壕无人性龙主子的疏楼龙宿他就算是要休息,穿的睡衣那也是镶金嵌玉点缀无数珠光芒影只是他此刻,保持不住那张俊逸邪魅的面容上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毕竟,任誰正准备睡觉突然毫无预兆的卧房房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漏,都不可能保持淡定……晴空万里无云的这算什么鬼?

  尼玛天上……下孩子?

  咳咳,他是疏楼龙宿儒门天下的龙首,绝对不可以爆那不雅的形容

  疏楼龙宿挥去那满室的硝烟,他就不明白只是房顶被人打漏,哪里来这么多的灰尘

  “想不到,吾退隐的久了便有人敢以如此不入流的手段,来……嗯”

  疑惑之言尚未说完,疏楼龙宿忽然发现自己的床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刺客,而是……白生生的一名婴儿

  噫——太狠了吧,她是变成流星砸下來的吗这全身都疼啊!!

  渡流云被呛的咳嗽连连,全身像是从高空坠落到水面上被拍过一样事实上,她现在这遭遇跟被拍了也没什么两样了

  不对,她的声音呢!!

  渡流云眼前一黑这什么节奏,她为什么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了这咿咿呀呀的调子是啥鬼?

  从口中逸出的分明是属于婴儿的啼哭之声渡流云只觉得,她的人生碎掉了……

  还没等她来得及哀悼自己那未知的乱七八糟的命運她便发觉,有什么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妈耶!这人……真闪亮……

  不得不说,龙宿的卧房设计的那是相当的高杆那满室的夜明珠,借助着烛火反射着明亮耀眼的光辉,便是在夜间也是能将一切尽收眼底,尽管天花板的方向漏了个洞

  “有趣,汝是從何而来呢?”

  疏楼龙宿颇有些兴趣地伸出手在他看来,一个婴儿能够毫无半点征兆地穿透龙烟苑的禁制,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却只有在突发的瞬间让人觉察。尤其是经受这般巨大的冲击,身上竟没有半点损伤这婴儿,来历不凡

  渡流云很郁闷,她很想開口说话但,声带退化到尚未完整让她只能犹如牙牙学语的小肉包子,眼见疏楼龙宿伸过来的手她想也不想,一口咬住对方手指她的想法很简单,咬不到自己的手咬对方也行,确认下这究竟是真是幻啊!

  当穆仙凤冲入疏楼龙宿房间,便看到主人的脸上似乎有些说不明的兴致,抬头看是从破碎的天花板上透出的灿烂星空,再凝神望主人的床上,不知为何多了一名白嫩的婴儿让主人脸仩颇有些尴尬的缘由,是因为这婴儿正咬着他的手指……

  “仙凤,汝来得正好这孩子,便交给汝了”

  这娃娃,咬了他一手嘚口水让他……当真要再去洗一洗。

  穆仙凤虽有着满心的疑问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发问的时候这孩子……

  抱起渡流云,穆仙凤微微一笑不管她是哪里来的,很可爱是真的啊~

  喂……你们就这样决定老纸的去向这未免太草率了吧!!

  不过……看这┅头紫发的家伙华丽丽闪亮亮的样子,似乎未来吃喝不用愁不管他这么多了,先让老子从这个祖国大好粉嫩花骨朵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吧……她不想让自己的心情每天都像奔跑在戈壁滩上驱赶着一大群美好的羊驼驼了!!!

  就是特么的各种不能让人淡定

  渡流云跟茬一脸沉默的默言歆身旁,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精致的短剑极为认真地连着一点也

  不花哨的剑招——虽然对她来说那把短剑的长度绝對堪称长剑,但请原谅她吧,她只有六岁——六岁啊!!

  默言歆算着渡流云一共挥了三千六百次剑已经听不到半点破空的声音,開口让她停下:“

  稍后剑子道长来拜访龙首你下去梳洗便是。”

  “啊啊~敬爱的默师兄啊身为小师妹的吾一定要坚持不懈地問,每天都要问问到汝换表情为止——汝每天都这样,难道真的不是面部神经失调吗”

  默言歆完全不搭理她,默默地走人离开

  其实,儒音听多了讲多了还是蛮顺耳顺口的啊~

  自从渡流云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霹雳的世界,惊天动地般砸漏了儒门龙首疏楼龍宿的卧房房顶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咿咿呀呀地用含含糊糊地声音叫出了她见过的所有人的名字后,疏楼龙宿觉得此子,啊不此女不咣骨骼清奇,资质也是易于常人的好——把房顶砸漏了都没事难道还不够清奇不够结实么

  于是,当她的声带发育到足够支持她开口講话的时候她果断萌上了疏楼龙宿那一口乍一听很奇怪仔细听很有感觉的儒音——其实是她觉得这么讲话有意思才对。

  再加上龙宿眼中的渡流云,虽说有那么一丝丝不同于正常小孩的不着调可举一反三和对

  未知事物的学习吸收能力以及学武时的韧性,让他越發觉得这孩子的确不寻常。于是穆仙凤觉得既然渡流云和自家主子如此有缘,不如收了做个女儿吧

  等收了,龙宿才发现渡流雲……和乖巧的穆仙凤简直就是南辕北辙两个性子啊!

  对穆仙凤,龙宿一直是亦父亦师亦兄长对渡流云,龙宿觉得这货果断就是從天上掉下来磨他性子的。尤其是她死活坚持着自己一定要叫渡流云,坚决不要龙宿给她取任何其他名字

  穿越前的世界——这个洺字,是留下来的唯一纪念啊

  龙宿一直记得,渡流云眼中那与年纪和她平日里脱线行为不相符的坚持这个天上掉下来的

  小家夥,来历或许不简单

  然而,龙宿一点也猜不出来她是个穿越者还是个货真价实的道友穿越者。

  当初刚刚砸漏了房顶的时候连帶砸蒙了她被缩小的脑子所以在看到龙宿的第一眼时并没有联想到他究竟是谁,然而当她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后便彻底陷入了抽风状態,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穿越到虚拟的世界里还是说,因为虚拟世界被创造出来后就成为了现实世界的另一个平行空间导致两个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次元有了某种特殊的联系这个联系又这么偏巧地被她赶上了,还是说所有的世界都是更加高级的生命体创造出来的程序她好死不死地被选中成为了大奖获得人——好吧原谅她的脑抽,她在想了三天三夜后决定放弃不想了反正来的来了又能怎样,能被龙宿收留从此有了个超级大饭票吃喝不用愁她还想怎样啊她居然被龙宿收成义女了,那她的人生必须不需要有什么伟大的追求了啊果斷要化身小狗腿好好抱上这根金大腿啊!

  俗话说养个女儿绝对要比养个儿子上算。这话在龙宿身上得到了最深刻的体现

  每次劍子仙迹来的时候,默言歆和流川飘渺都是默默地抱着剑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穆仙凤则是默默记账最后给龙宿非常详细的账本。

  臸于渡流云她会非常干脆地给便宜蝗虫叔叔端上自己亲手泡的茶亲自做的小点心——茶水堪比盐水泡苦丁,点心堪比蟑螂灭害灵

  這水准,绝对不是后天培养而是天生——看龙宿那可怜的一个月被炸飞两三次的厨房就知道了——偏偏渡流云不信邪,明明吃喝不愁還非要尝试锻炼自己那堪称奇葩的厨艺。要知道她前世可是走路撞树煮饭炸锅的奇材,她就不信了穿越后,这体质还不能改改!

  倳实上确实……不能。

  譬如这次当剑子仙迹看到难得的,完整的白花花雪一般美丽的煮元宵时,感激涕零地用玉勺舀起来一个放进口中下一秒立刻连汤带水地整个全部喷了出来。这是什么元宵!这根本就是毒药吧!孩子啊白糖馅的您放的是碱面么!居然还能煮熟了!!

  事实上,在渡流云前世那是从来面粉和洗衣粉分不清,味精和淀粉混着用的啊~能给他元宵里放碱面而不是砒霜粉他嫃应该庆幸龙宿住的地方没有那么高级的东西……

  “咦?剑子叔叔流云做的元宵,不合剑子叔叔的口味么”

  六岁的小女孩最夶的优势是什么?绝对是卖萌!

  穿着儒门天下特制的闪亮亮华丽丽珍珠袍渡流云的打扮根本就是龙宿小号版,除了头发是黑的头飾是粉的——这是穆仙凤一手包办的,开玩笑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穿什么一身黑乎乎的多难看。

  所以当渡流云歪着头,煷闪闪的大眼睛闪着晶莹的泪花双手食指对啊对地看着剑子仙迹的时候,剑子仙迹突然觉得他方才的行为……简直太伤小孩子的心了。

  “吾友汝之行为,可是有违长者之尊啊”

  龙宿抱起渡流云,在剑子仙迹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给了渡流云一个赞赏的表情孩孓,干得好!

  “龙宿你……”唉,是谁说的小孩子的感情伤不得,罢了横竖他是先天,吃不死人这一碗元宵……他消受……便是……

  对武学,渡流云不单单是个奇才简直就是个鬼才。

  用她的思维来解释热兵器时代既然已经离她远去,又抱上了儒门龍首这根大粗腿有三教先天罩着她,那她当然要好好地认真地,各种划船不用浆地发挥光芒发挥热……啊呸是认认真真地学习好武功,好好地搅个翻天地覆才是啊~毕竟在这个动不动就死道友的世界里自保才是最正经的举动,嗯握拳。

  而让她最开心的就是她終于可以告别奶娃娃了……

  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她在龙宿这里,每日除了练功就是读书时光飞逝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直到某天惊觉她的身高竟已比起默言歆也不遑多让的时候,她才想到自己……自从莫名地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地砸漏了龙宿的屋顶从此過上吃喝不愁有人教导的生活,已是足足过了十六年

  而这十六年的时间,未曾在任何人身上留下痕迹除了她——从可以装乖扮可愛萌到剑子仙迹父爱/叔爱泛滥从而上了自己的当好给干爹龙宿报一下老鼠怨,到出落地亭亭玉立高大挺拔英俊潇洒——咳咳串了,不过龍宿也是放弃了给她做女儿家打扮——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明明已经一身武功很出色但偏偏喜欢手脚并用爬树上房的人能做出多么女性囮的动作来。对此龙宿的想法是,只要行为举止符合儒门所出那么,他就当养了个儿子——女儿么还是仙凤好啊。

  “哈就这樣说好了,我出去闯荡一阵要是混不下去,再回来吃义父的喝义父的住义父的”

  渡流云一身藏红色珠玉长衫极尽奢华,举手投足間却是不影响半点动作长发随意扎成一束,松散地点缀几串金珠玉石腰悬冰玉箫,背负云龙剑眉间飞扬几许疏狂,唇角微扬勾勒絀一道魅邪微笑。如不仔细看又有谁能认出这人是个女儿身。所谓出门女扮男装是常识只是能把男装穿到如此自然潇洒,这让龙宿觉嘚他养了十六年的义女是不是白养了,当年萌萌哒小萝莉去哪儿了时间都去哪儿了?

  渡流云没大没小地拍了拍龙宿的肩膀想想姒乎有些离谱,挠挠头算是暂时赶走了心底的几分不舍。撩起衣摆拜了下去:“义父流云就此拜别了。剑子叔叔从今以后,你大可放心大胆地来这儿混吃骗喝了~了渡流云和你捣乱只怕剑子叔叔你也能喝上几次安稳茶。”

  龙宿目光微闪并不阻止渡流云下拜,待她起身后才淡声道:“若是在外吃了亏,便回来说与吾知晓也让吾看看,这江湖可有谁敢动吾疏楼龙宿之人。”

  “哈哈义父放心,能让我吃亏的人只怕这世间罕有。不过我会记住的,真遇到打不过的人一定回来叫义父出来~”

  “走了走了,再不走就嫃舍不得走了。”

  转过身挥挥手渡流云再不留恋,转身投入江湖

  人这一世,不闯荡闯荡岂非虚度了年华?

  “诶好友啊,你有没有和她说万一遇上打不过的人,最好要在第一时间去找佛剑分说”

  这么多年佛见分说一直在闭关,竟然一次都没有来過儒门做客这真是太遗憾了。

  “吾当然说过还附赠路观图一张。”

  不过吾是对她讲,若是遇上危险又来不及求援,那么僦找一个和尚告诉他,她要去找一个满头镶嵌着很像银圈圈小海螺其实是一头银舍利的暴力和尚

  “龙宿,吾觉得汝这番论调要昰被佛剑好友知晓……”

  “呵呵……”反正他也是不可能会知道的,不是么~所以,一切尽兴就好啊~

  渡流云难以掩盖心底地愉悦连走路都有些打飘。

  本来么她前世,嗯应该可以算是前世,好不容易长到英雄有为正当年摊上这么个穿越,好好的时光倒流叒重新长原以为,这生理年龄变小但心理年龄不会,可这毕竟是个三四位数老家伙遍地跑的地方她果断的悟了,年龄什么的不论惢理生理全都是浮云啊!所以,她还是保持着没心没肺的不着调德行拉倒~轻松而已轻松才是让青春永驻的好方法啊~

  说起来她过了这麼久山中不知年的岁月,这一出门到底是个什么年代啊中原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她该不会那么倒霉一出门就遇上点啥天灾人祸之类嘚吧要真那样,她一定要第一时间包袱款款收拾好打包逃回义父家

  嗯……出山……呸呸呸,是外出四五天了她既没有发现天塌哋陷,也没发现谁和谁杀的乱七八糟一时间倒是让她错觉是不是太平静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般的平静啊这是

  这种漫无目的毫无目标的乱晃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劣势,天色将晚眼瞅着错过了宿头,她实在是不想露宿街头前两天还能找到个客栈,难道今天要随便找棵大树蹿上去睡树杈子她倒是不怕简陋,就是怕自己睡不安稳掉下去岂不是要丢大人。

  “算了算了我看再往前找找有没有破庙一类的地方好了,反正小说里常说荒山野岭必有破庙嘛。”渡流云决定把逗比精神发挥到极致横竖都是找不到地方睡,不如走到累凭她的身手完全不需要怕遇上啥山精野鬼山贼土匪乱七八糟,倒是这些家伙遇上她得小心点免不得要被黑吃黑。

  吃喝用度有龙宿为她准备的应有尽有唯一忘了的就是睡袋,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哪儿会想到用的上睡袋这种神奇的玩意,渡流云决定等走到下一个囿人烟的地方一定找人定做一个,那才是居家旅行出门必备的好东西不然又要想今天这样四处找破庙,简直要不得

  雷声悠远传來,渡流云忍不住内心骂了一句麻麻批加快了乱窜的脚步,终于在被雨点追上之前成功窜进了一个围墙破败不堪但里面屋顶墙壁四面唍好的山神庙。让她有些讶异的是几乎与她同时,另一道白色人影亦踏入山神庙中

  两人相对无言相视片刻,似乎是都觉得对方不昰什么坏人起码对彼此造不成伤害,颇有默契地各自占据了香案一角不同的是,渡流云顺手啪唧从戒指里甩出来一个铺着上好皮毛锦緞的太师椅白衣男子则是先一脸嫌弃提着衣摆,以掌风扫出一片无尘的地面准备席地而坐下一秒便被渡流云的动作惊到原本毫无表情嘚脸上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内心忍不住想要吐槽这位的行为

  “噗,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出门在外当然要准备齐全,既嘫你我有缘不如一起喝一杯?”

  迎着对方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渡流云手腕连甩,‘咣啷’‘哐哐’几声脆响地上瞬间多了一张桌子和另一张同款椅子,桌子上多了一壶酒两只玉杯。

  你是百宝箱吗?白衣男子目瞪口呆地盯着渡流云直到对方将他面前酒杯斟好,他才一脸懵逼地坐了下来想了半天也只能蹦出来多谢二字,没办法受到惊吓太大,一时间忘了如何交流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渡流云宛如肺痨晚期一般毫无形象地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生活不能自理。

  原因无他就因为她和白衣男子互通了名姓。

  ‘擎海潮’三个大字如同轰天大惊雷一样狠狠地劈到了她的脑袋上把她劈的绷不住受惊吓的小心肝,这才导致了人间惨剧的发生——夶舅竟然这么好遇上话说为什么他没戴那个店小二帽?好吧想想她的义父大人龙宿和脱水叔叔剑子也不是常年一套衣服不带换,这怎麼都是个有血有肉的世界认不出来很正常啦。

  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渡流云安静地等着对方顺过气来,擎海潮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在自己自报家门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确认和对方是第一次见面,绝不存在结仇这种可能

  她大概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想要囷擎海潮喝一杯,掩盖不住满脸的惊悚她手忙脚乱地挥挥手把酒壶酒杯收走,换上了一套茗茶——是说她连烧水的壶和泡茶专用的水都帶着就有点过分了哪个人出门旅行会这么讲究——废话,出身儒门天下怎么可能寒酸。

  擎海潮一挑眉对方连他不喝酒这事儿都知道,莫名的让人感到诧异:“你认识吾”

  “不认识,只是发现你没动眼前酒杯猜到你可能不喜欢喝酒。”算是她脑子转的快找了个不怎么牵强的理由,渡流云仔细打量眼前的擎海潮也不知道这时候大舅是什么状态,是和大舅妈刚刚分手的失恋青年还是尚未遇仩大舅妈的青涩好青年要是前者,这脾气万一不对劲怕是会交恶要是后者吗,大概还有几率能忽悠两句

  “有趣。”擎海潮本身鈈喜欢酒再加上身边有个嗜酒如命的老朋友,导致他对酒这种神奇的东西敬谢不敏见对方如此知情知趣,倒是有些意外先前他看此囚一身穿着打扮气度不凡,指不定是哪家贵公子这会倒觉得有些顺眼了些。想也知道惯于奢华的寻常贵公子也不可能没事儿往破庙里鑽。

  高手遍地走先天多如狗。

  脑子里蹦出来这么一行大字渡流云忽然想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水平。依照龙宿对她的栽培目前整个儒门除了她没和龙宿试过招找虐,目前已经没有人能打得过她然而瞅了瞅一本正经满面刻板的擎海潮,她决定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暂时维持一下对方眼中的好印象吧,这种一言不合就试招的做法显然不适合她

  身在儒门十几年,再糙的人都能被磨得琴棋书畫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会,何况渡流云天资本就过人这些年来不止武学,其他方面基本也是毫无挑剔——除了她那与生俱来带着几分痞气改不挑的跳脱样不过这倒也算是活出了个人特点。

  于是两人一边品着茶一边欣赏着外面瓢泼大雨顺便忝南地北的胡侃。

  不得不说擎海潮的性子并不难接触,只要不触动到他的禁忌他基本就是与世无争绝对不主动化身大杀器。是说瑺年经受堂堂儒门龙首龙宿的熏陶和老奸巨猾的剑子仙迹影响现在的渡流云无论是挖坑埋人还是不着痕迹地套话都算得上是好手,耳濡目染的结果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套擎海潮的话那是溜溜的。

  于是她得知了现在的年代似乎有些早的离谱大舅还是个稚嫩好青年,并没有遇上大舅妈也就是说……他的性子还没有因为被情所困变得古怪,甚至连号雨鲸脉都还没有到手……等等这时间未免太早了點儿吧!难怪这么安静这么安全呢。

  她在这天南地北地乱侃着脑袋里拼命转动着依稀还剩下的记忆,毕竟十几年过去当年再怎么罙刻都开始变得不清晰,唯一清晰的大概就是那么几个名字和一小部分比如,未来一定会发生的弃天帝灭世嗯先能安然活过那个时候洅说,为了这点她一定要四处抱上大腿先,比如眼前的大舅哥那可是能力扛苦境先天第一人百万大军暴力金和尚的一代猛人,必须趁著猛人还年少打好关系以后好拉出来一起对抗便当帝。

  她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擎海潮也在打量她,出身儒门天下果然才学过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她年纪应该不大举手投足却是极为得体,虽说有些飞扬跳脱倒也是年少轻狂的正常表现事实上擎海潮压根僦没看出来渡流云到底是男还是女,毕竟她年不过十六变声期的声线尖锐点并不奇怪,再加上这家伙的动作太过洒脱自然不扭捏擎海潮也不是多心细的人,没事儿谁会盯着对方猛看辨别男女那不是观察仔细,那是有毛病

  谈话间她得知擎海潮外出游历的目的主要昰寻找一块适合的材料请人打造或者寻找一把适合自己的成品宝剑,想来也是毕竟现在他手里没有号雨鲸脉这个大杀器,功体和神兵相配合才能把武功发挥的淋漓尽致甚至得到百分之两百的加成效果寻常兵刃不是不能用,只是万一在遇上强敌的时候被对方打断了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都没地儿去哭

  “海潮兄看这把如何。”

  ‘刷啦’‘蹭楞’两声一把造型华丽闪瞎钛合金狗眼的软剑絀现在桌上,此剑名为和她背后的云龙剑同属儒门出品也是她从龙宿的藏宝阁中挖出来的,她功体属性中和任何属性材质打造而成的鉮兵利器对她都有效果,并不存在相克的可能性于是在她出门前龙宿给她准备了七把剑让她换着用,一把坏了换另一把都坏了再拿回儒门重新锻造。儒门出品必属精品儒门出品必属神兵……她这种眼都不带眨一下随手甩宝剑的行为充分显示了‘财大气粗’四个大字的嫃正意义,擎海潮看得眼皮直跳:“渡兄弟你这是……”散财童子

  “就算我借你的,等你找到称手兵刃再还我就好”渡流云说的輕松,一点也不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怪异尽管她和擎海潮真正面对面相识不过一个时辰,但要知道对她来说擎海潮是谁,大舅哥啊囚品杠杠的武功杠杠的大舅哥啊,难道她还会怕擎海潮把她卖了不成不趁这个时候交好,等啥时候

  “没什么可是的,海潮兄你要昰觉得过意不去呢就当帮小弟一个忙,小弟初出儒门游历人生地不熟,海潮兄要是不嫌弃就给小弟当当向导,怎么说你也是行走江鍸许久的前辈把小弟当成你的跟班就好。”

  渡流云用认真的眼神盯着擎海潮眼神里闪着堪比天上星星还要亮的光,一副后生晚辈看见前辈乖小孩求跟路的表情看得擎海潮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招架:“这……吾应了你便是,前辈二字吾不敢当”儒门龙首义子的身份囷他平辈论交恐怕都是他占便宜,儒门龙首更是位居儒门四锋之一虽然听说他因为讨厌旧脉体制而拒绝并列,但四锋之一的位置除他也洅找不到另一个人来替代

  “那不如这样,我就称呼你海潮兄你称呼我流云,渡兄弟三个字就省了吧听上去略奇怪。”拉关系套菦乎要打蛇随棍上趁着对方心情好,赶紧把同行这事儿敲定尘埃:“海潮兄你的衣食住行小弟我包了小弟我的安危就交给海潮兄你看洳何,虽然小弟自问武功深得义父真传但毕竟年纪小经验少,尚需要海潮兄指点啊”

  擎海潮终于明白为啥在进破庙之前右眼皮会亂跳,原来不是因为赶上了倾盆大雨而是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太对,没料到这里埋着一颗深水炸弹算了,看对方如此年幼便下山四处走跳标准江湖菜鸟的样子还好遇上的第一个人是自己,换成别的有心人很有可能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这算……日行一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特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想看有人同行也不错,真要是遇上些变故指不定对方能发挥出什么奇怪的作用,渡流云谈吐間占尽长袖善舞这个词与人相处起来要比他高杆的多,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互补好了主要是,他并不讨厌眼前这少年想想看,如果千钟少肯戒酒说不定性子和这位也差不多。他既然能接受千钟少那个老酒鬼就没道理接受不了渡流云这个阳光明媚好少年。

  耶真好,成功和大舅暂时绑定到一起她还真就是想把大舅当成万无一失可靠超级保镖,谁知道她这武功一旦和人对上阵会是个啥德行啊没人跟着终究还是心里打鼓,比如万一从哪儿杀出来个小火龙之类的那她岂不是跑都没地方跑,立马要完蛋她大好的年华才刚开始呢~人生吗,就是要及时享乐啊~

  自从跟在擎海潮身边渡流云发觉生活简直不要太安稳,闲暇休息之余还可以切磋一下武功让她了解┅下自己的能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当然切磋的时候擎海潮不可能出全力只是根据他的说法,那就是他对渡流云的武功推翻了他先前第┅眼看到的印象如果说渡流云自认资质平庸,那就没有人能称为天才

  这是一个习武之人动辄就能活个好几百岁的世界,人的寿命囷相貌受根基影响决定其外表年轻还是苍老如果一个人武功境地在他七老八十的时候才得以突破,那么他未来的样子恐怕只能维持在七咾八十不管他再活多少年,都没办法去老还少除非修炼特殊的功法,又或者是再做自我的界限突破然而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可說是凤毛麟角但相反如果一个人有得天独厚的天资,加以后天勤修不辍的努力就会在年轻时突破第一重界限,永远保持在突破界限时嘚样貌也就是说,未来只怕渡流云会一直维持在十八岁左右的样子毕竟她现在是正常的发育期,但一旦成年便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这么说我和海潮兄一样,都是天才咯”认证了这个事实后,渡流云还是蛮开心的顺手掏出一面镜子自恋地边走边照照了很长時间差点撞树,毕竟没有人不喜欢青春永驻永保盛世美颜啊~

  这个小兄弟的性格似乎有点……奇怪擎海潮不确定自己的眼角是不是在抽搐,平日里相处看她处事待人洒脱爽快但有时候竟然会流露出些许的女子之态,大概是儒门的生活太过养尊处优使她多少染上了一些公子哥的娘气?耿直的擎海潮至今都没往她是女扮男装这个可能性上想过不过他倒是能给自己找解释,毕竟对方年纪尚有年方十六還有着很多的可塑性,他大概可以帮忙扭转一下她的脾性让她看上去不那么女里女气,既然对方喊自己为兄长他还是有义务指点一下她正确的人生方向的。

  一点也不知道擎海潮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了疑似为基佬的这种奇怪生物渡流云兀自像脱了疆的野狗……呸呸呸,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四处乱窜她重生后人生前十六年全是在龙宿身边生活,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她也不为过直到外出游历后她才真囸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交通方式要么靠走要么靠骑马,要么靠马车或者用轻功,再高点等级用化光和她前世完全不同啊~

  诶等等,买东西是要花钱的但是……

  “那个……海潮兄,能不能告诉小弟这黄金银两和铜板之间的兑率到底是个啥?”坐在酒楼的雅间里渡流云头疼地在面前排出一排大中小三个号的黄金白银和铜钱串,前两天一直在山野树林中和擎海潮一起看风景兼随性地尋找好材料今日方才入得城镇,第一件事就是奔客栈好好吃顿热乎的食物犒劳下自己的胃她随手丢了一块银锭给店小二,然后就发现擎海潮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再联想到先前每次住宿都是直接给店家整块的银子,她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自己似乎真成了冤大头事实上偠不是当时她选的都是金灿灿华丽丽的豪华客栈,店老板见多识广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出身儒门天下黑吃黑的心都有,毕竟她背后长剑上刻着个斗大的儒字剑穗上还缀着个紫玉牌,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上面有个龙字身在苦境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想安安稳稳地开店,需要掌握能一眼清晰地认出对方好惹还是不好惹这个技能啊~~想捅儒门天下的马蜂窝还不想死喔。

  你在儒门都学了些什么擎海潮一头黑线,然而他也想明白了儒门天下的人出身不需要知道钱这东西怎么用……人家是谁,疏楼龙宿的义子诶如果不是外出走跳了,她需要知噵金银铜的兑率吗不过……那位堂堂的龙首也是心大,嗯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过出门要花钱,花钱要精打细算这回事

  叹了口气,他取过一块金锭然后示意她继续往外拿,直到数量够了同等价值的一金等于十银,一银等于十串铜一串铜是十个,一个铜板能买彡个馒头或者两个肉包子这种兑率她应该能听得懂……他这真的不是在教小孩?

  “我决定放弃交给海潮兄你了。”渡流云相当乐嘚当撒手掌柜想也不想随便笼了一包金银往擎海潮怀里一拍,她前世对数字就算不清楚纸币她都不会数,换成金银是要难死她有吃囿喝有地儿住,她就什么都不挑

  很好,他不是在教小孩他是成保姆,不保父了。擎海潮发现自从和渡流云混在一起他脑袋里飄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认命。然而这小子不招他讨厌有些小毛病可以容忍,何况这些不过是琐碎的小事他脑补了一下儒门弟子掌握俗卋技能的可怕景象,决定还是算了不会就不会吧,反正儒门也不缺钱第一天见面就敢把剑给他这个陌生人用,她还有啥是干不出来的这大概就是少年人艺高人胆大的真实写照。

  虽说是二楼雅间但因为没关窗户的缘故,一楼大厅内的谈话还是能飘进他们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北海好像有妖怪作祟啊”

  “是啊是啊,已经吞吃了好多出海打鱼的人了”

  “哎呀,好可怕还好我们这裏是内陆,不会有这种危险”

  “话不能这么说,听说那个怪物有好几百丈长能呼风唤雨,冰封万里万一海里的东西吃腻了,跑陸地上来换换口味怎么办”

  “噫不要说了,我汗毛都要竖起了吃饭要紧吃饭要紧,吃饱了再管别人死活”

  “啊啊我们又不昰大侠,救不了人还是顾好自己的命喔。”

  渡流云眼皮一跳她听到了什么?北海有妖怪作祟随后她的眼神如同闪光灯一样,唰哋一下罩在了擎海潮身上看的擎海潮莫名其妙:“流云,你看吾做什么”

  “海潮兄,你也听到下面那些人的议论了吧北海有怪,你我习武之人既然得知有妖物作祟应当仗义出手为民除害才对啊,而且听他们所言那怪物会呼风唤雨,会冰封之术想来大约是寒陰系的妖物,若是能除了它抽它的筋或是用它的骨头来炼剑,或许会对海潮兄有用喔反正海潮兄你不是一直想找一把称手兵刃么。”她敢打赌赌上她的全部智商与节操,那一定是号雨鲸鳌!

  她说的兴奋擎海潮听的汗颜,这还没除妖呢就想着扒皮抽筋挫骨扬灰叻?她其实是土匪出身吧!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习武之人若是不能以行侠仗义为本,这武习来也没什么用他不知道便罢了,既然已經都流传到了内陆证明那妖物作祟时间已经不短,算来此地距离北海不过十数天的距离如果加紧赶路,大概能缩短个三五天:“也好等你休息够了,吾便与你一同前往”

  “那还等什么,说走就走啊”于是,渡流云几乎是用倒的风卷残云一般把碗里的食物一掃而光,擎海潮的目光只剩下了惊悚两个字举着筷子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下……这未免太快了吧!

  北海之地很大,出事的地方囸是一块温暖适合人类生存的好地方,也正因为此地集天地灵气与一体才会引来号雨鲸鳌盘踞在此。

  已经接近了北海的范围越是繼续前行,越能感受到与内陆不同的人烟荒凉路过的许多村落已经因为号雨鲸鳌的缘故,几乎搬迁一空散落在地上的行囊,是匆匆逃竄的百姓来不及带走的物品和这些身外之物相比,小命更重要点

  同样的,气候也变得诡异起来原先应当是温热的地带,逐渐地寒冷透骨间或更是诡异地飘落着些微的雪花。

  与逃窜的百姓不同他们正是一路迎着寒风而上,期间有遇上逃难的村民对于他们這种迎灾而行的举动,半是期待他们真能除妖成功半是不看好他们,怕他们会葬身妖腹也有些胆大的村民,给他们画明了路线让他們节省了不少时间。

  虽然她能熟练地运功抵挡寒冷但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妖风,靠海的地方本来海风就大他们还是顶风往前走,仿佛被吹成了面瘫神经病

  距离灾难最近的一个村子凄凉的街道衬着萧瑟的寒风空无一人,有些房间或是屋顶缺了半边或是围墙少了半塊基本也和荒废了差不了多少。然而三街六市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也曾是一座热闹小村。真是妖物肆虐害人不浅

  天色已暗,配著妖风吹的此地格外阴森横竖这里也没有人,随便找间看上去完整点的屋子对付休息一夜便是然而还没等渡流云和擎海潮一边寻找着┅边决定在哪儿落脚,路旁一处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一名满头白发满面风霜褶皱的驼背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叻出来,借着昏暗的幽光虽然有些没礼貌,但怎么看都像自带着恐怖背景音乐的黑山老妖:“两位少年人这里现在已经成了鬼地,你們为什么还要往这里来啊”老妇人声音沙哑颤抖,更是增添了几分可怕

  渡流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了擎海潮身后揪着他的袖子:“海海海海海潮兄,有有有有有……”

  “那是人”擎海潮没好气地把她拽了出来,堂堂儒门好少年居然怕鬼她不怕她义父龍宿会气死吗。

  “老人家吾这兄弟初入江湖阅历尚浅,冲撞了老人家请老人家勿怪。”擎海潮对老妇人微微施礼老妇人叹了口氣:“又是江湖人啊,两位少年人不弃嫌老太婆家简陋,就先到老太婆家休息吧这座村子除了老太婆,已经没有人喽”说着,她把兩人往屋里让

  哦,原来是人啊是人就没什么好怕了。渡流云一点也不觉得怕鬼有什么丢人再说,如果做好心理准备她是根本不害怕的只是这老人家出现的太突然,配上这个环境让人控制不住本能反应而已~毕竟她头一次行走江湖吗~一切意外都可以接受~

  去了害怕,她连窜带蹦地跑到老妇人身边一边扶着老人家进屋一边嬉皮笑脸地笑道:“老人家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方才什么都没听到~一切都是意外,浮云浮云而已~”

  真要命,这孩子不光娘还怕鬼,不光怕鬼还贫嘴擎海潮越发觉得,他真的是有必要教导一下她身为威武陽刚少年的正确人生观

  看得出来老妇人已经很久没生过明火吃过一口热饭,渡流云将备的干粮卤味全都拿了出来不会生火没关系,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会武功的好处用功力加温食物这活她是干的溜熟,没办法她怕生火热饭在她手里变成点火烧厝啊哈哈哈哈。

  这已经是老妇人第四十天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破败的村子里也是她的丈夫儿子大孙子被肆虐的妖怪吃掉的第四十七天,村民逃亡的时候她让儿媳妇带着尚在吃奶的小孙子一起逃走她自己要留下来为死去的亲人守够四十九天,反正她已经活够了守够了四十九天,她就隨死去的亲人而去如果没守够四十九天,被怪物吃掉也算是提前一家团聚。眼看着还剩下两天她就只求能安安稳稳地让她守够这七七之数。在这期间已经有过几波想要除恶的江湖人来结果下场都是葬身怪腹无一生还,白白浪费了大好的生命

  “这大概是我们的劫数吧,少年人听老人家一句劝,回去吧不要赔上性命,这怪物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了的”老妇人哀叹了一声道:“老婆子是注定要迉在这里,可你们还有大好的年华要过”

  ‘啪嗒’‘啪嗒’‘撕——’

  擎海潮一头黑线地盯着眼泪哗啦哗啦流泪流满面梨花带雨脚边已经堆了一大堆擦鼻子纸的渡流云:“你哭什么?”

  “老人家好可怜海潮兄,我们一定要把那个怪兽宰掉帮她报仇好不好……”举起袖子当手帕擦掉脸上的眼泪抽过两张草纸狠狠擦擦鼻子,然而眼底的泪花被烛光映着依然是闪亮异常:“那些人是那些人我們是我们,他们挂掉不代表我们做不到海潮兄你说对不对?”

  本来号雨鲸鳌就是死在擎海潮手里所以她根本不怕会有什么意外,嘫而没想到的是那条万恶的小破鱼竟然作了这么多乱记忆中的不过是一带而过的轻松,出现在现实里活生生的受害者就坐在自己眼前,这种冲击她还是有点受不了

  “渡流云,坐好了不许再哭!再哭你就留在这,吾自己去”还真是个小孩子,擎海潮忍住暴走的沖动他越来越搞不懂儒门天下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温室,行走江湖的久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常见吗,如果她见一个哭一个趁早囙去算了,感情太丰富的人不适合在江湖里走跳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指不定什么时候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真到那个时候她还要鈈要活啊?

  “哦……”大舅发怒好可怕渡流云立刻端正坐好,硬是把剩下没哭完的眼泪憋了回去就怕惹毛了擎海潮,不让她跟着詓打号雨鲸鳌

  老妇人眼见劝不住这两人,而这两人气质又与先前的几波江湖人明显不同索性也就绝了劝他们离开的念头,大的那個是一派隐士高人略带傲气的派头小的那个虽然爱哭但却意外的耿直正直,听到她的遭遇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同情地哭到那么惨只唏望他们能活着回来吧,如果他们真能斩杀了海里那头怪兽她就算是立刻死了也甘愿。

  “老人家可不敢轻易说死,村民只是逃走洏已如果海潮兄和我把怪兽杀掉,还要劳动老人家您去把村民找回来呢所谓叶落归根,大伙儿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背井离乡怕是会留下遗憾吧。”渡流云拉住老妇人的手认真地道:“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我想您的亲人也不希望您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命拿来丢棄不要,您不是还有儿媳妇和小孙子吗好好地三口人活下去,这样才能让先人在另一个世界开心啊毁掉的村子可以重建,没了命可就沒办法重新再来了放心,重建村子的事儿交给我儒门天下。”等宰了那条小破鱼她就给义父发传书,请他派人来帮忙反正儒门啥嘟不缺,尤其不差钱

  嗯,这个做法倒是可圈可点擎海潮终于觉得他这个小兄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除去间歇会表现出来的爱美爱哭确实是个好少年。没事未来的路还很长,人会在时间中成长她这个性子只不过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罢了,估计让她亲自参与个几場杀戮再娘的性子也能扭转过来,嗯完美。

  玛丽隔壁哟没人告诉她这头小破龙居然是这么大只啊!

  渡流云一脸懵逼满脸崩潰地瞅着盘旋在海岸不远处疑似正在休憩小睡的号雨鲸鳌,这得有二十来米长十几米高啊!那背后的锁骨龙筋为什么只能做成一把剑啊!要爆炸了有木有啊!

  同时,当她接近到号雨鲸鳌附近时便感受到了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极其庞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是针对武者而来除非是功力与其相近,或是高于它否则第一时间便会被这股压力震慑住。

  渡流云的额头划过一滴冷汗喉咙可疑地上下动了动,緩缓地从背后抽出了云龙宝剑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发抖。原来真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在龙宿身边,和师兄们切磋是一回事真正對上如此可怕的敌人,身临其境时的感受又是一回事

  “你在干什么?”擎海潮丝毫不为号雨鲸鳌的压力所迫比起这个,他更想知噵渡流云现在是在搞什么鬼

  甩了甩手腕,渡流云从戒指里抖落出来一小坛子酒:“那个海潮兄,你不喜欢喝酒我就不管你了,先干为敬”她忍住发抖的声音,想也不想一口气把这一坛子冰玉烧喝了个一干二净:“海潮兄你是老油条了,小弟我可是第一次出手僦遇上这么大个阵仗老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呵呵,还是很有道理的”

  咣啷一声捏碎酒坛,她不打算等号雨鲸鳌醒来也不招呼擎海潮一声,运足功力冲天而起手中剑风倏然锐利:“一荡山河·满江红!”

  她手中那柄云龙宝剑,登时似有了生命的蛟龙一般在空中飞纵如电,万千剑光纵横回绕.无形剑气,似瀑雨曳地般犀厉霸道,向着号雨鲸鳌轰然宣泄而下

  剑气尚未逼近,号雨鯨鳌已是赫然醒来一声贯穿天地的怒吼,穿人耳膜直破脑识,巨大的声浪仿佛有形的海浪迎接着漫天剑雨,闪耀的剑芒划破空气響起尖锐的呼啸,击在气浪之上声音如同花炮噼啪爆响,迸射无数电闪火花

  雪花如絮,寒风呼啸随着号雨鲸鳌的吐息,空气中嘚温度骤然下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带有尖锐锋芒的雪花。然而飞洒的剑影仅仅只能穿梭在凛烈寒风凄凄白雪之中,丝毫破不进勁道激荡呼啸的气浪之内

  就在渡流云首势未歇,二势再起之时号雨鲸鳌的第二式也到了,它环眼怒睁只是看似轻轻地一甩巨大嘚尾巴,激荡而起的海水瞬间化作锐利冰锋带着锐啸破风而至。

  擎海潮神色一凛从渡流云那借来的龙腾瞬间出手。

  但是一切只在一瞬之间——

  快!快得令人不及眨眼!

  冰锋剑影交错之间,鲜血飞溅

  那条藏红色的人影,如同急坠的流星被抛向海中。

  她的双臂各自斜斜并排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腥红的皮肉向外流卷,其状凄成惨不忍睹,后背更是被鳌尾扫到模糊一片。这还是她天资独厚反应较常人更快些,下意识地让出后背空门否则正面击中,就算不死也是半残。

  飞身而至的擎海潮龙腾寒芒灿闪,一团剑影光虹乍然亮起转眼散开,宛如一张光网将二人笼住号雨鲸鳌疾追而至的冰锋尽数被反震回去,同时他凌空横移接抱住力竭而坠的渡流云。

  “流云”擎海潮急道:“怎么样?”他已顺手连着封住她周身要穴止血

  伤口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出來疼,渡流云嘘口气眼角有可疑的闪光:“我不服,再来!”

  你这是被打败了气哭了吗擎海潮实在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构造,已經伤成这个样子再来,再来干什么接着被揍?不过不得不说儒门天下出来的,的确抗揍只怕龙首没少在她身上花心血,依照她这個年纪能承受这么重的伤势只是皮外伤,实在难能可贵:“你在此休息这妖****吾。”

  一言之声落地白色的身影傲岸而起,刹那之間千百轮明月夹杂着隐隐呼啸,斗然自天际蓬然坠落明月之间,更有千万飞星咻然有声的倾泻溅射就在星月齐现的同时,号雨鲸鳌┅声怒吼咆哮飞鸿狂瀑般的海水化做半弧光彩,业已带着呼啸回涌气流迎面撞上骤然忽视的千星万月。

  一阵噼啪有声的爆震缀連着叮当清脆的金铁撞击声响!空气蓦地向四周突溢排挤。呼啸滚荡的劲流追得人口鼻俱窒,无形的压力似要炸人心肺般骤然收缩

  海浪搅动着岸边的雪白碎砂飞石,带起互击反震的强劲气流飓旋滚扬狂飞乱舞.迷蒙了双眼。

  几块诡异的黑影自漫天飞扬的蒙蒙雪影之中,分做不同方向分弹摔出。

  宛似泼墨的血水在黑影翻滚之际,于空中飞洒成一圈圈的红弧和着翻扬的碎石飞砂,一個散往地面将白砂地染成一片刺目的腥红。

  直到黑影落地渡流云才发现,那竟然是号雨鲸鳌身上掉落的碎肉这擎海潮……竟然茬数息之间便将这妖兽砍掉了零件吗?人比人气死人她和他武功差距真的有这么大?

  吃痛的号雨鲸鳌终于被激发出了全部的凶性龐大的身躯露出了全部的形貌,随着它的起身海水水位似乎下降了不少,而空气中的压力更是骤然上升。

  擎海潮神情一凛身子┅旋,不待它招式用出借着对方身躯过于庞大的劣势,闪身一瞬沉喝一声,身若流虹般猝然自它背后电闪而至。

  一声惊天痛呼洎号雨鲸鳌口中传来原本便凶戾万分的巨大眼珠瞬间充血赤红,它展现出了与它身躯不相符的灵活小山一样的身体飞速的旋转,宛若海上蓦然出现的龙卷飓风而这飓风的每一下,都配合着如刀刺骨的冰刃剑锋

  这上古凶兽的暴怒,又岂是易于

  擎海潮只觉得伍脏六腑移位般撕裂,唇角乍然绽出鲜血被号雨鲸鳌自脊背之上甩下,砸在沙滩之上头晕目眩。尚未等他起身号雨鲸鳌狰狞着血盆夶口,已带着吞天噬地的威能向擎海潮扑来这个伤了它的人,必须要死!

  渡流云的行动比大脑还要快想也不想就扑了过来,然而她除了能横剑挡在擎海潮面前别的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xxxx(自行想象)”脱口而出一句前世的四字真言她决定豁出去了:“儒門……华威!”

  闭上眼,长吸气她手中长剑蓦的飞射,势若流星急射号雨鲸鳌喉咙,意图抢得先机将号雨鲸鳌一剑穿喉,然而暴怒的号雨鲸鳌浑身犹如铁板非是她这身功力所能穿透,高昂的嘶吼声再起云龙剑竟硬生生被声波摄动转了方向,剑尖寒芒锐闪反姠渡流云心脏回射而来。

  “草这次是真完了。”

  渡流云脸色惨白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躲开,她闪开身后的擎海潮必死,她不闪大概还能给擎海潮当个垫背缓冲。去你麻痹不躲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号雨鲸鳌侧方突兀传来一道排开天地般的勁气挟带万点海水奔腾之势,一点银光电闪而至将云龙剑弹开,而后半空中一声清啸喝声:“冷·波澜!”

  这招式怎么这么熟?渡流云的大脑已然不够用根本反应不过来其他。

  于是漫天冰芒出现在号雨鲸鳌巨口之前,挡下这夺命一式渡流云只觉衣领一緊,已被来人带出战圈

  于此同时,擎海潮身影再动

  “浪逐·千秋峰!”

  他手中长剑蓦然飞掠,冷光猝绕宛如江河曳流,而团团悠悠晃晃的明月便自流泄的光影中浮现,滚滚荡荡冲向如山掌硬,冲向号雨鲸鳌这一剑,复而刺入方才背脊之上的伤口擎海潮手中再用力,一声悲鸣这肆虐许久的上古凶兽,硬生生被他劈成了两半颓然而倒,血染半壁海岸

  在号雨鲸鳌尸身沉入海Φ时,擎海潮眼见它身躯中有异芒闪耀目光一动,手起剑落将它背脊上的锁骨龙筋挑出,这条龙筋晶莹剔透入手冰寒,仿佛带有生命一般确是异宝。随手将龙筋缠在肩上他翻身落地,来至出手相助之人面前

  “尊驾仗义出手,擎海潮此间谢过不知尊驾如何稱呼?”

  擎海潮不比渡流云他久经阵仗,多遇风浪这点伤势自是不放在心上。

  “举手之劳不必称谢,吾为倾波凌主靖沧浪吾本追踪此怪已久,无奈突遇族中事务缠身导致此怪酿成巨祸,若非阁下只怕吾罪过不小。阁下无事便好只是……”他目光落在渡流云身上,这小兄弟……没事吧

  原先他便是想要除掉此怪,再去除掉此怪阳体之身端木燹龙没想到突然遇到族内地脉动荡,不嘚已先行出手修补地脉导致误了追捕号雨鲸鳌一事。

  自打被靖沧浪从号雨鲸鳌嘴里救下来渡流云就呆呆地跪坐在沙地上,双手支著一动不动,失心疯了一样根本晃不回魂。

  “流云流云?”擎海潮晃了晃她的肩然而……没有半点反应。

  擎海潮有点着ゑ她这是怎么回事?伤了内腑真气逆岔走火入魔了?要不……他给她脑袋来一巴掌看看能不能打醒

  “让吾一观吧。”靖沧浪眼角一跳依稀仿佛看懂了擎海潮想要干什么,先一步将渡流云拉起来虽然他不该干涉别人对自家兄弟如何,但明显这孩子吓傻了还要挨揍……也太惨了点

  眼见对方不做任何反应,眼神几乎失了焦距只是如同提线木偶般随他的动作而起身,猜测出她应该是受惊过度導致失了魂于是他凝气入指尖,清凉之气灌入渡流云脑中后者灵台登时一阵清明,目中神色恢复正常

  这种感觉……她仿佛想起來了当年穿越前的那一幕,就算她天生乐观当初会毫不在意也是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误入了大概是所谓的虫洞重新捡回一条小命,事实上距离死亡太近的体验并不好她的身体飞的比脑子快,挡在擎海潮身前可以说是傻缺的可以的保护主义在作祟,大概是她灵魂深处的本能但生死一瞬间,她还是想到了很多那个时候的感觉很怪异,几乎把从小到大两辈子的事儿全想完了再到脱离危险,脑Φ反而一片空白已然断片儿。

  根本不知道对面站着的是谁实际上她也不想管面前的是谁,给她根柱子都行于是,她就这么把对媔的靖沧浪当成了柱子一把抱住对方,瞬间泪崩哭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靖沧浪一脸的囧,擎海潮一脸的懵这现在是个什麼情况?谁来给他们解释一下是说,你哭就哭难道你身上的伤口不处理了吗…………这啥?

  能够近距离观察到渡流云身上伤口的兩人依稀间以为自己眼神出了问题,原先她身上血肉外翻的恐怖伤口竟然已经收了口如果不是逐渐愈合的伤处还带有些血红的痕迹,呮怕再过一阵子他们会怀疑她根本就没被伤到过这什么体质,这是被灵丹妙药泡大的吗

  除掉号雨鲸鳌,擎海潮带着靖沧浪和把靖滄浪当成树干子不撒手八抓鱼似的抱着哭兼一身破破烂烂衣服像是经历过凄惨大战但是身上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的渡流云回到了先前那名老婦人家一来是向老人家报喜,已经替她报了仇二来么,在这货哭完之前他们也没地方可以去。毕竟靖沧浪不可能和一个初出茅庐的尛家伙计较人拎开扔到一边的事儿他干不出来,再说他对擎海潮抽走号雨鲸鳌龙筋一事颇为在意若是细说详情,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談要好些

  终于撒手了的渡流云完全没有感觉到靖沧浪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她就懵懵地在老妇人家的客房抱着被子坐在床角把自巳团成一个球眼巴巴地发呆到前半夜,又蒙着头睡到大天明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擦干眼泪还是一条好汉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哭的乱七八糟有什么丢人,更是不觉得自己在擎海潮靖沧浪面前哭有啥丢人这一个两个全是先天中的超级高人,当然不可能体会她这无辜小老百姓的心情再说了,人都是在崩溃中成长的她就不信了,这两人初出江湖那会难道就真的是神经大条一下子就能做到笑看生死殺人不眨眼吗那不是人,那是神没神经的神经病。

  等等……靖沧浪?

  突然醒过神来渡流云蹲在床上仿佛抽了风,喔喔喔喔喔握草靖靖靖靖靖沧沧沧沧沧浪?二二二二二二二二舅

  为什么杀号雨鲸鳌的时候靖沧浪会出现?嗯他出现救了自己是没错,泹是这剧情不太对啊她依稀记得应该是靖沧浪独自一人杀掉的号雨鲸鳌啊,难道是因为她这个哥伦比亚大蝴蝶一翅膀扇歪了某些东西

  不,重点是她,竟然抱着靖沧浪哭了那么久,没被对方抽死真是个奇迹啊!那是堂堂的倾波凌主靖沧浪儒门四锋之一的靖沧浪啊!

  恩,淡定她现在的身份是疏楼龙宿的义女,论出身并不差大伙又都同属儒门一脉,再加上她是个后生晚辈对方应该能原谅她这个小菜鸟的愚蠢举动。渡流云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宽皮厚简单说就是没心没肺脸皮厚,超级能给自己找辙下台阶这点曾经被龙宿评價为颇得剑子仙迹真传……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现在看看绝对是优势。

  对了她记得她伤的乱七八糟血流成河,为什么身上一点兒都不疼总算是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件事,她蹭地蹿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检查有没有人给她上药之类的,万一真是那样她不是亏大了!嗯不对!

  她伸出手,发现印象里血肉翻飞的伤口根本不在她那双手臂白皙光滑地就像是刚刚抹完了三斤珍珠粉,反手去摸后背後背也没有任何伤疤的存在,难道她是在做梦然而破破烂烂的衣服并没有被人换掉,衣服上还沾着血迹这些明摆着告诉她,她先前受過的伤是真的

  光速从戒指里抖落出一套衣服,光速换好又光速开门冲了出去,差点撞上从厨房出来想要叫她起来吃点儿东西的老婦人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嗖地一下闪进正厅里,搞的老妇人莫名其妙摇头直笑年轻人有活力就是好啊~是说大仇得报,原先的颓丧心情也昰一扫而空她忽然觉得,这几个少年人说的不错死了的人已经死去,可活下来的人要继续活下去才是对先人最大的告慰,等他们几個离开这里她也要向村民们逃亡的方向寻找,告诉他们危机已经解除可以回来重建家园了。

  “海潮兄你受伤是真的”

  想也知道这两人一定是在谈什么,但是谈什么她才懒得管她要先解决心底的疑问。

  直接蹿进正厅她先是抓起擎海潮的手腕,姿势不怎麼熟练但很准确地搭上对方脉搏很清晰地觉察出对方内腑受到震荡,虽然不太严重但内息滞淤绝对是事实。

  “……凌主你救了我吔是真的”差点一句二舅冲口而出,渡流云好半天才忍住这个冲动是说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两个人确确实实面部轮廓有点像啊

  這孩子又抽什么风?擎海潮一脸黑线地阻止了她想要揪二人面皮确认她不是看到幻觉的举动:“流云你在做什么?”

  “等等我有個问题,我记得我好像被那条小破鱼打的很凄惨为什么你内伤未愈,我一点事儿没有二位大哥谁帮我上药了?”

  “你不知道”擎海潮和靖沧浪相互对视了一眼,分别都从渡流云眼中读出了毫不知情四个字如果她真知道怎么回事,也不会风风火火冲出来找他俩确認

  “吾什么都没做,凌主除了给你吃过一颗安神的药丸也什么都没做,你是……自愈的”

  擎海潮觉得,他在说出自愈这个詞时语气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忿。对这种体质好到天怒人怨过分到没朋友。

  自愈?她是橡皮人吗?

  渡流云愣了半晌一把撸起袖子顺手抽出一把小刀照着自己胳膊就来了一刀,这动作干净利落地看着擎海潮和靖沧浪眉头一跳要不要下手这么狠?

  废话!有拿自己这么试验的吗围观的两人完全无力吐槽。

  然而下一秒惊奇的事发生了由于伤口并不深,愈合的速度明显比昨天嘚伤快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这道伤快速地消失不见不留半点痕迹

  麻麻批,她这是自带嗜血者体质想到后来龙宿千方百计得到的嗜血者不灭体,她额头落下三滴汗这算什么?难道是她穿越的时候体质被改变了想想也是,以她当年婴儿体的状态硬是砸穿了龙烟苑法阵砸漏了龙宿的屋顶现在看看,就算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拥有了极其强大的橡皮体格也不怎么过分了感谢虫洞送给她的金手指,早知道这样她何必那么丢人地吓得哇哇大哭她怕死个屁啊!甚好,以后玩命有本钱了

  这一刻,靖沧浪万分地想知道龙宿究竟是怎么紦这孩子培养大的她这画风和儒门天下完全不同啊,除了壕气冲天这四个字颇得龙宿真传这性子简直拐到不知名的方向,然而……想箌龙宿因为讨厌三教旧体制而拒绝成为儒门四大名锋之一好像也不算太怪异。

  “好吧大概是被义父从小用各种叫不上来名字的药紦我泡到大,所以使我受伤后愈合速度比别人快”有个好爹就是赞,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事儿全往儒门天下财大气粗上推能用钱买来的東西都不叫事儿,就是这么壕无人性

  她这一刀下去毫不留情的做法看在擎海潮眼中倒是觉得她正常了许多,尤其是想到当日她毫不猶豫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想来还是颇有气势的,这样看来她平常的行事就算是有点娇气也没什么遇到危险不退不避不弃友人而去这点鈳是让人赞叹,莫说是她才十六岁就算是活了百余岁的江湖老手所谓好汉有多少人能做到?还不是空活百岁

  “好,这个疑问解决叻海潮兄你有没有从小破鱼身上抽筋扒皮剁骨啥的?”她比较关心擎海潮有没有得到号雨鲸脉那可是大舅的标配神兵!

  “有,不過吾暂时交给凌主封存了”

  擎海潮这话引来渡流云的疑问:“啊?”什么时候大舅的武器交给二舅保管了这和她的记忆不符啊。

  理由很简单号雨鲸鳌与端木燹龙本是阴体阳体的关系,如今号雨鲸鳌被杀势必引来端木燹龙反扑,如果被他发现龙筋在擎海潮身仩一旦被他收去,只怕会为其增添不少战斗力那样只会比号雨鲸鳌更难对付数倍,为了避免这个危险靖沧浪提议将龙筋以秘法封在傾波族圣地之中,以免被他察觉等除掉端木燹龙,再取回铸成兵刃即可

  他一人危险是小,若是端木燹龙得了号雨鲸鳌的龙筋导致功体大增只怕遇到危险的不止是他,到时候万一造成更大的伤害他擎海潮岂非成了罪魁祸首。

  “那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去杀了端木燹龙我可不可以打头阵?”

  渡流云眨眨眼她虽然很期待亲眼看到两位‘舅舅’联手的精彩场面,但对号雨鲸鳌那一场阵仗算是激发了她骨子里的好斗天分,再加上她自持点出了橡皮人这个技能觉得可以用小火龙再来试试手,输了没关系大不了再受点伤吗,而且有两位‘舅舅’在她就算有生命危险也不怕啦。

  “吾觉得……还是算了你若是真出事,吾无法对龙首交代”

  终究是儒门一脉,靖沧浪总要为晚辈想想何况端木燹龙本就不是渡流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能对付了的。嗯对他而言,年方十六的渡流云僦是个小屁孩子

  “是啊,流云吾实在不想再看到之前那种情形发生,这事儿交给吾与凌主即可”言外之意,你在一旁看戏就好

  渡流云的眉毛蹭蹭地挑了两下,双手撑在桌上睁着无辜的眼睛,眼神有些可怜:“两位前辈英雄是不会忍心看着我这个晚辈受伤嘚对吧”

  你在搞什么幺蛾子?

  “所以说就算是我打头阵,真的遇上危险两位一定会出手相救对吧?”一双卖萌的大眼睛继續眨啊眨

  “……”卖萌可耻有么有?

  “而且你们看我这体魄异于常人,应该是只要不被当场拍死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对吧。”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海潮兄,我是你的好兄弟对不好兄弟之间,就不要太客气了你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小弟我也是这样啊~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弟在这里放空话吧总得让小弟为天下出一番力啊~”

  “吾说不过你,你小心就好”你这樣说似乎没有错。擎海潮动摇中

  “多谢海潮兄~~”渡流云想也没想给了擎海潮一个大拥抱,于是她那一身衣服上面上好的花香熏香味沖进了擎海潮鼻子中这个敢于挑战强敌的性子很好,但是这身上撒熏香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男孩子带什么熏香啊真是。

  渡流云又转姠靖沧浪:“凌主前辈和义父有同修之谊一定不会看着流云这个当晚辈的人被端木燹龙伤害吧。晚辈只是想试试自己的武功并不是想偠逞强和端木燹龙分个生死,晚辈答应凌主一击不中立刻撤身,保证不给前辈带来麻烦”

  “你……”让吾说什么好?直说不相信伱的武功怕你被端木燹龙一巴掌拍死但似乎不太可能,终归是有他和擎海潮在一旁守着端木燹龙再厉害也没有这个机会。主要还是……这孩子能不能不要再卖萌了龙宿究竟都教了她些什么?

  “晚辈终究是儒门龙首疏楼龙宿一手调教出来的儒门后辈为前辈分担责任也是分内之事,而且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前辈总不能剥夺了晚辈参与的权利吧,如果晚辈只是在前辈与端木燹龙交手时站着这倳儿一旦传回义父耳中,晚辈绝对会被义父责骂啊~看在晚辈这么诚恳的份上就让晚辈一试身手吧~”

  “好,吾应允你一招之机”只囿一招,多了免谈他不想承受儒门天下的问责,虽说谁也不怕了谁来着但终是没来由因为不必要的原因导致双方交恶。

  “多谢凌主~”照例又是一个拥抱她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她在龙宿身边时就是这样毕竟习以为常嘛。

  靖沧浪本以为她和擎海潮昰太熟了才这样结果没想到自己也被如此对待,压根没想起来躲开怎么儒门天下现在的画风是这个样子吗?都是用拥抱来表示高兴還是只有眼前这个小屁孩子这样?看来擎海潮对她的形容没有错行事洒脱没有问题,就是有点带有女孩子气不过想到儒门天下穿着打扮的这画风……靖沧浪表示很正常,谁不知道那一大家子全是金光闪闪移动藏宝库身上穿的平日里用的有七八件是能叫得上来名的就不錯,剩下叫不上来名的放别家那都是需要供起来的,但是在龙宿那人家很可能拿来当地毯放脚底下踩,欢喜之间阴柔一些还是可以容忍的……嗯大概。

  渡流云觉得她的脑子有点不够用果然时间过的太久了导致记忆出现了很大的偏差,不过更多的原因大概是她这呮扑了蛾子扇歪了很多应该正常运行的轨道嗯,这大概也有可能穿越了虫洞突破了次元壁闯入了的这个世界是真实有血有肉的关系毕竟不能指望自己当真能成为一个大先知。

  这一路上一直安静地当个聆听者乖宝宝她吸收了不少重要的讯息,天阎魔城已经被封印吔就是说,圣战暂时结束特么的现在时间点这么早,那她可以狠狠地浪可劲儿的疯,玩命的刷经验刷声望期待一下自己多少年后成為超级先天好前辈了?嗯先别高兴的太早,眼前还是先解决端木燹龙最重要一想到被端木燹龙残杀的冷孤寒,她就忍不住想要告诉靖滄浪冷孤寒是被小火龙炼成了魂铁而不是单纯的被杀一想到不愿意被魔气侵蚀而选择自裁灵肉分离而亡的御神风,她就忍不住想要告诉靖沧浪御神风并不是故意失约不与他共同赴对付端木燹龙之约。然而她不能说啊~她要找个什么借口告诉对方,她知道这些事万一被夶舅二舅怀疑自己是天阎魔城的余孽跑到儒门卧底现在又跑出来祸害中原武林咋办,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还不够人家一口啃掉啊~

  嘴里叼着一根竹棍咬啊咬咬出了一排排的小牙印。

  这娃儿今天怎么这安静擎海潮几乎以为她吃错了什么药,平常叽叽喳喳看什么都新鮮就是看见卖风车的都得跑过去买几个吹着玩的主儿,今天居然如此不正常再咬,再咬竹棍就要被你吃完了走路也不抬头,就这么哏在他们身后脚步跟随完全凭本能。

  果然当靖沧浪停下脚步的时候,渡流云一个没站住一头撞上了凌主大人的后背当时眼冒金煋漫天飞金条,想抓没半根

  “……”捂着脸原地蹲了下去,她只想问不是说凌主大人只是肩膀位置有鱼鳞特征么,为什么她撞上詓只觉得他全身都是鱼鳞护甲

  转身,靖沧浪无语地伸手渡流云一脸愤愤不平地被他拉了起来,严肃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打击二舅告诉他御神风的死讯嗯,开玩笑的在她没想好合理的理由之前绝对不会当所谓的先知。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很清楚

  “凌主,峩们走了三天能不能告诉晚辈,我们究竟要去哪里找端木燹龙”

  抽抽鼻子,渡流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个问题看靖沧浪一点赶蕗的意思都没有,哪里像是要和小火龙约战啊

  你都听了些什么?见靖沧浪满脸不知道什么表情来面对渡流云的疑问擎海潮一头黑線地道:“你忘了?先前号雨鲸鳌被杀一定会引来对方,凌主本意就是将端木燹龙引到无人烟的地方方便一决雌雄。”

  所以就是沒有目的地乱逛一气,走到哪儿看荒无人烟就原地等对方来寻仇咯大舅其实你现在就是个诱饵吧,还是可移动会反抗超级彪悍打不死伱不算完的好诱饵

  这么说也没错。对于渡流云的形容擎海潮觉得挺正确,虽说那个打不死的称呼不算好听然而对他而言挺贴切。说起来这个时候的擎海潮还没有称号于是某人顺嘴提议叫北冽鲸涛,本来嘛大舅的名字就要连上称号才好听,全票通过零票反对,甚好

  沿着北海岸一直向北而行,走了八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定向嘲讽标杆擎海潮……阿呸嘲讽神器北冽鲸涛大舅兄在渡流云的提议下一个人在海岸边坐着,等着端木燹龙上门寻仇理由嘛,很简单如果被端木燹龙发现靖沧浪也在,那说不定小火龙会因為害怕导致不出现不如让大舅造成他孤身一人在此看风景的假象,毕竟他身上带着从号雨鲸鳌身上刮下来的鳞片好几斤——渡流云非要拿号雨鲸鳌的鳞片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带回儒门打造出个宝甲来这会儿倒是发挥出了信号塔的作用。

  靖沧浪隐匿气息的本领自然不用提顺带可以将渡流云一起藏起来,是说这货根本不会藏气息也不会外放杀气,浑身上下只能发散出逗比的气息往那一站妥妥就是个普通人——然而这种地方会有普通人出现那才是见鬼,不想被端木燹龙发现就老老实实地跟二舅一起守株待兔

  给擎海潮留下一个闪瞎狗眼镶满珍珠的雪白毛毯,一块拎起来能砸死人三尺来高三尺来宽的暖玉,暖玉上温好一壶茶渡流云满脸欢脱地被靖沧浪带着藏到叻海里,肿么办老想伸手戳破气罩下海去逮鱼啊,这里的鱼游来游去冲着自己甩尾巴还翻白眼的样子真是太欠了!

  “嘿嘿意外,意外”

  靖沧浪莫名其妙地看着渡流云,她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戳护身气罩本以为她只是戳着玩,没想到手竟然真的伸了出去湿了半個袖子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她能轻易穿透他设下的屏障他记忆绝对没出毛病,她说过她今年刚刚十六岁轻易被个小毛孩子突破屏障,他这么多年的功白练了天赋异禀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同样都是儒门出来的不能儒门天下这个分支得天独厚到这个地步,龙宿僦够特立独行怎么他收的义子更是让人咬牙切齿?

  渡流云还以为靖沧浪是嫌弃她太能闹腾哪里想得到对方是在思考儒门天下和自巳家的天赋差别,然而她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表示毕竟她是拥有穿越改造体这个因素,反正只要是她解释不清楚的就一切都往穿越身上嶊。想想也是既然贼老天让她进了这个诡异的世界,如果不给她点特殊能力是不是要她出门就挂走路就炸……

  和大舅在一起还能隨便聊天随便侃瞎掰兼打屁,毕竟大舅身手再高也不过是个正经普通的人类后天级高手,和二舅在一起么……气氛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夶概是二舅自带一股先天神棍气……呸,是正儿八经的先天前辈仙风道骨气说来也奇怪,明明剑子仙迹也是先天高人来着然而面对脱沝干叔叔剑子仙迹,渡流云可以毫不犹豫地吐槽兼乱怼面对靖沧浪就只能保持沉默尴尬的气氛。

  难道因为二舅太仙了所以她本能哋不敢造次?也不对啊如果真是一动不敢动,她怎么可能会做出来戳破护身气罩的抽风事来毕竟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敢一个人嚼着面包喝着汽水进鬼屋拍着工作人员说兄弟你辛苦了的渡流云啊!

  哦对了尼玛,二舅是她墙头之一来着

  自从她遇到靖沧浪已经是第仈天了她刚想起来这位是她墙头。这已经不能算是后知后觉而是应该说脑筋缺根弦神经粗大到赶上神州之柱四合一了吧!瞬间脸上发烧,渡流云觉得自己应该全身从脸红到脚后跟这种和自家本命共处一室(滚)的情形就算是脸皮厚到如她也开始觉得尴尬到手脚没地方放。一想到之前对靖沧浪‘如此不尊敬’她就想找块豆腐撞上去死一死算了

  吃错药了?靖沧浪一头雾水地看着脸上变颜变色渡流云唍全搞不清楚这位儒门天下小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面部表情未免太丰富了些嗯,某些角度而言她有些像御神风个性风趣,潇洒從容甚至略带痞气,除了有那么一丝的……娘炮

  “你要对吾说什么?”这小家伙欲言又止地很多次了一副有话想和他说又不好說出口的样子,估摸着是和他有关难道是碍着擎海潮在所以不好意思说?这会儿擎海潮在海岸边他们在海里,不管说什么擎海潮都不鈳能听到她想说什么尽管开口说。

  二舅的观察是真敏锐啊

  渡流云感到三条黑线顺着额头滑下来,难道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看来她喜怒不形于色这门功课做得还不够。然而她要跟二舅实话实说嗯哼,完全不可能赶紧想理由,看怎么糊弄过去才是正理

  “没什么啦,就是觉得凌主前辈和海潮兄长得挺像有点好奇而已不是说这个世上会有三个人和自己长得特别像吗,不知道第三个人会昰谁~”天知道月藏锋现在在哪儿啊哈哈哈哈哈如果大舅二舅三舅这三个人齐集得是啥样啊围观的人会不会得脸盲?

  “……”吾能相信你这鬼话

  她这德行看在靖沧浪眼里妥妥就是个小号缩水版的御神风,嗯能相信她的话还不如去信鬼。

  把靖沧浪满脸的不相信看在眼里渡流云在心底吐了吐舌头,如果不这么说难道要和他说,二舅你好我哈你好久了,现在看到你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简矗让我有一种扑上去扒光你的冲动,其实我不光想扒了你大舅我也很想扒一扒你们看可以么~捂脸,她敢这么做龙宿一定妥妥扒了她的皮没商量,儒门天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啊~

  “嘛凌主前辈你就当我在练肖话,反正在这水底下藏着闲着也是闲着光这么面对面傻看著挺无聊,不过这是事实啊~难道你不觉得你们两个人长得很像”

  如果是陌生人乍一看到这两位,绝对以为是亲兄弟啊

  “你要對吾说的事,是与冷孤寒有关还是与御神风有关”

  一剑扎中渡流云的心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到了是说,二舅您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当靖沧浪提到冷孤寒和御神风时,她的神情明显不自然这就不是一个脸上能藏住事儿的人,靖沧浪一直忍住没问就昰因为考虑到她大约是不愿意在擎海潮面前提及,事关他两位挚友他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是极限。

  她立刻马上装作被吓哭来得及不

  仔细想了想这个可能,下场八成是会被二舅从气泡里丢出去算了,她投降御神风的事儿现在不能说,那就想办法编编冷孤寒……她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动一下有限的脑洞思考如何把这事儿圆过去啊~~麻麻批如果不是二舅她才不需要这么麻烦!

  “凌主真的要問么?”

  渡流云的心肝已经彻底坏掉了毕竟是深得她的义父大人真传,再加上剑子叔叔耳濡目染坑死人绝对不偿命,如果不能把對方坑到对她歉疚万分把他卖了还得帮着她数钱她就枉为儒门小公子。

  既然躲不开靖沧浪的疑问她就干脆把这位也捆上自己的战車,是说在这个动辄毁天灭地的世界里保命的本钱越多越好啊~

  “可是有什么顾忌?”靖沧浪自然不傻眼见对方犹犹豫豫的样子,大概是有什么无法开口的顾虑难道是会对她的性命有威胁?

  “那好既然凌主执意要问,晚辈直说便是”渡流云搓搓手,决定撿个最神棍的方式来瞎编:“晚辈有个特殊的能力不过不太稳定,算是少半个先知吧不过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比如大……嗯咳比如海潮兄。”差点一句大舅脱口而出她急忙改口:“先前海潮兄想要找趁手的兵器,晚辈就预见到了北海大概有他适合的于是才和他提議向北而行,结果要不是凌主出手差点把自己小命丢给号雨鲸鳌。听凌主提起冷孤寒似乎看到了一块……铁精一样的东西,应该和端朩燹龙脱不了关系”冷孤寒被小火龙用焚如要术炼成了魂铁,但是炼化后的魂铁估计不在端木燹龙身上不然也不会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會被刀悬一命捡走,至于被炼化在了哪儿估计只有小火龙知道,怎么着也亲口去问他

  话刚说外,仿佛是印证她的解释一般突然忝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就算是藏在水里都能看到半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蛇电火光两人上方盘旋,随后轰然炸响

  渡流云满脸纠结地躲在靖沧浪身后抬头望着天,尼麻痹这是因为她胡说八道遭雷劈?

  几乎是闪电亮起的同时靖沧浪手捻剑诀,下意识地增强了护身氣罩将渡流云拉到身后,他是清清楚楚看着雷冲着渡流云头顶劈下去要不是他们在水里下潜的足够深,恐怕就算隔着气罩也要受到震蕩没见边上无辜的游鱼都被电死了好几条,隐隐约约居然还传来了烤鱼的香味

  如果她真遭雷劈,也不至于等到这会啊她在义父身边时没少满嘴跑火车,总不能这个时候才因为累计叠加到一起引来渡雷劫吧这特么巧合吧?依照现在这个时间点指不定还有啥事儿茬这撞上和苦境空间产生化学反应导致异变呢。

  “是吾之过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眼睁睁看着某人险些遭雷劈靖沧浪可不觉嘚是巧合,联想到之前从鲸鱼嘴里把她救回来别乱泄露天机为好,冷孤寒的仇是一定要向端木燹龙寻被炼成铁精等端木燹龙出现,向怹问清楚便是御神风事儿还是不要再问,免得引来更多的麻烦

  眨眨眼,冲着自己这个乌鸦嘴渡流云也要试试到底是真是假,那個破雷难道真是冲她来的:“不已经说了一件,就不差另一件凌主,御神风前辈很可能已经被天阎魔城……”总之他和冷孤寒一样嘟是死在天阎魔城手中:“凌主可记得壶口烽燧……卧槽尼玛丽隔壁!”

  脱口而出的一句彪悍不文雅的话,对应的正是头顶出现的一團耀眼的火光直愣愣冲着二人的方向砸了下来,这一而再的天火遭雷劈终于惹毛了不信邪的渡流云她一掌劈开护身气罩,一道剑光劈開海面从里向外电射而出与火光撞在一出,与此同时她自海底御剑而出甫一出海,便正面迎上了挟破天之力而来寻仇的端木燹龙

  “老子就说没那么多的巧合,端木燹龙给你家儒门爹来试试剑!”

  简直是要被气死,这个货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要出现在她头顶搞得她还真以为这个破世界有天谴这么一回事:“吞日·龙吟!”

  你确定你真的出身儒门天下?

  海底的靖沧浪和海边的擎海潮哃时一头黑线儒门爹,你是要给龙宿收个便宜干孙子吗真是不知道端木燹龙什么脾气,就这一句话不给他气成蹿火龙才是奇了

  “小辈也敢猖狂。闪灵蟒鳞指!”

  端木燹龙原本是向擎海潮出手极招相对没想到这一招才刚刚出手,便被海底出现的渡流云一剑反攻了回去发觉这人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端木燹龙冷笑一声以为藏在海底就能对他造成伤害,未免太高看自己

  这个可怕嘚玩意她怎么可能要被打中,小火龙的这几个大招她脑子里还是有点印象的这是直奔彧中、神藏、灵虚、神封四穴而来,如果被打中那就要被锁住神经血脉,呵呵竟然不用赤炼锁金手,他是觉得她不够资格吗那太好了,只要不是赤炼锁金手或彤烬炽火印她就不那麼怕。

  “来啊小火龙,没了你家阴体我看你还怎么狂!”

  敢在她头顶放火吓唬她,这笔账她是一定要算回来!

  “号雨鲸鼇是你杀的”端木燹龙听了个真真切切,眼前这小子知道他阴体被杀那亦是说,海边那个故意等他的白衣男子和她是一伙的?很好他们都该死!

  指风对剑芒,渡流云侧身闪躲炽热的锋芒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擦了过去,脸上传来灼烧的痛感她却是暗叫侥幸,要鈈是号雨鲸鳌被杀导致端木燹龙功体受损只怕她就不是脸被烧伤,而是整个人交代到这看来她只练了十六年的武功确实不够,要不要解决了小火龙这事儿再回义父身边继续闭关,直到自己能耀武扬威地瞎蹦瞎跳再出来然而待久了她待不住啊~还是喜欢在战斗中成长!

  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她一剑封住端木燹龙指风云龙剑果然不愧是儒门出品,硬接下端木燹龙这一指也只是四散迸射出锐利的吙光。

  “一招已过流云,退下”

  靖沧浪自海中一声清啸,身形微微闪晃鲲锋出鞘,冰蓝色水花飞溅宛若惊天游龙一般,舞起满天剑影呼啸轰隆的狂卷上去,强猛劲力回荡中端木燹龙不得不回身自救,于是他的攻势已被化解同时,擎海潮切入战团将渡流云带回海边。

  “喂!凌主!你不能这样啊!说一招就一招”渡流云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靖沧浪竟然给她算着时间“海潮兄,你就这么看着凌主一个人打小火龙吗”

  难道他这么看着手不会痒痒吗~

  擎海潮手疾眼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此事本当以凌主與端木燹龙之间仇恨为先,你安静在这等着”端木燹龙杀了靖沧浪挚友冷孤寒,这是死仇他们没有理由上去插手。除非靖沧浪遭遇危險但那也不用她这个小菜鸟上去送人头。

  大舅对二舅怎么这么好说话……渡流云一脸郁闷地蹲在擎海潮身边原地在沙子上画圈圈這和大舅的性子不符合啊,那可是和暴力和尚一页书呛声决战天地合的猛人啊果然因为大舅现在还年轻,面对倾波凌主靖沧浪自动带上後生晚辈的心态吗果然时间能改变人啊~千儿八百岁的差距不是白活的。

  但是她,也想,成为,前辈,啊!要再熬一千年吗恏难熬啊好难熬~

  看别人动手和自己亲自参与就是不一样自己动手要各种思考如何占据上风抢得先机,看靖沧浪和端木燹龙交手简直僦和看大片似的不要更爽

  属性相克功体相克再加上阴体号雨鲸鳌被擎海潮劈成两半挂点外加抽了筋,死的不能再干净筋又被靖沧浪封印,端木燹龙根本没办法收回来导致战局变得一面倒。看坏人倒霉总比看自家人受伤来的痛快

  因木燹龙功体火属无法一次击殺,靖沧浪将其冰封在北海之底直到冰封之气将他功体消耗殆尽再行斩草除根,然而端木燹龙却是直到被封印也未曾说出魂铁下落

  她记得端木燹龙不是被封在登道岸底吗?怎么变成北海底了难道二舅是为了把他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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