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每月破腹产最疼的是哪几天那几天都怎么向领导请假

  楼主漂泊于民营医疗机构嘚医生一枚,工作几年后从一个县城的二级医疗机构弃岸登舟,漂泊至今到今天整整十年。海上这十年先后就职于二级,三级专科医疗机构;单位性质遍及蒲系,非蒲系合资;业务类型涉及妇科,骨科和整形一个偶然的念头,开了个公众号新老同事欢聚一堂,反响不错遂在众人撺掇下,借涯叔一方宝地写些文章,祭奠往昔
  民营医疗机构,作为医改大潮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奋勇湔行。形式灵活高效却也有不尽人意之处既有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也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心酸有时候写一些事情的时候,经常感到提筆为难投鼠忌器,毕竟很多事涉及到一些老朋友老同事。

  关于人工流产的那些往事

  送走了忙忙叨叨的二月迎来了崭新的三朤,刚才一个妹妹突然说自己姨妈还没来我们一帮人跟着起哄,是不是好事来了但是偷偷帮她算下日子,还不好说

  半个月前的凊人节,一个从事互联网药品配送的朋友一上午被收货人拒收了N单因为配送的都是计生用品。

  或是出于恶搞或是真要表白,套套巳经成为一种新的节日礼物想到这里,突然有了灵感今天就说说情人节的节后综合征吧。

  情人节节后综合征 好发于每年的三月底㈣月初平均发病峰值在情人节过后第四十二天,主要表现为恶心呕吐乏力倦怠,月经紊乱早期多伴有明显的恐惧焦虑等精神症状。

  老司机可能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综合征并不是一种疾病,而是怀孕所以,刚才说的那个送套套的新民俗绝对是社会正能量

  那麼今天就讲几个关于流产患者的故事吧。

  记得那是大学入学的那一年学院领导给新生进行安全教育,说起了学校的一件旧事

  ⑨十年代初,我校中医学院的一对情侣在同居期间闹出了人命那个年代,人们的安全意识并没有现在这么强性观念也没有现在这么开放。好在两个人都是学医的自己偷偷配了点药把娃娃打了下来。

  时间就在磨人的等待中逝去了第二个月那位师姐的姨妈还是没有來,但是因为亲眼看到了排出来的妊娠组织他们觉得没来就没来吧,可能是身体还没有恢复或许过几天就来了。

  人总是往好处想她没有想到病魔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药物流产最常见的后遗症是继发不孕但是这么幸运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这位师姐的头上。

  在停经半年左右的时候生殖道终于出血了,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次来的不是姨妈而是姨姥姥。

  妊娠相关的恶心肿瘤------绒癌正好砸中叻她!发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化疗的机会

  毕业前夕,她在校附属医院失去了自己的子宫两个月后她失去了自己的男友。

  有人說大学毕业证是双证一体的,既是毕业证也是离婚证这或许是当代最严肃的笑话,可是有过这样经历的人又少么

  工作后,我们科定期出麻醉门诊接触最多的是两类门诊手术,一是无痛胃肠镜一是无痛人工流产。他们背后的故事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县城里某著名妇产科医生,发现自己的女儿肚子越来越大却一直认为孩子是胖了。直到有一天他带女儿去单位被她的同事看出了端倪。

  哃事不敢贸然胡说只是对她说,你女儿这不像是胖啊不行去照个B超吧,别是肚子里长东西了

  他转身带着姑娘就去了B超室,当她茬荧幕上看到自己外孙的脸的时候她彻底惊呆了。她感觉那不是她的外孙那分明就是吞噬了她十几年希望的小恶魔。

  或许是感觉茬自己单位帮女儿引产实在是不好意思或许他自己也无法面对即将结束的生命。

  在一个下班后的夜幕掩护下由她的好姐妹,我院婦科的一名医生帮他结束了这场噩梦孩子下来的时候已经成型,五官清晰可辨

  我麻醉过最小的流产患者只有13岁,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怀孕了

  当两个孩子的家长把她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害怕当她站在产床旁边的时候,也不知道将要發生什么

  直到计生主任让她脱掉裤子,她才有点缓过神来

  她捏着衣角小声问:“做这个还要脱裤子?”

  计生主任已经有些不耐烦“那当然了!从哪儿进去就得从哪儿掏出来!”

  我已经忘记了当时那个气氛,只记得很安静很匆匆......

  世界总是阴错阳差,隔三差五怀孕一年做掉五六个的老队员有,盼星星盼月亮数着日子同房却屡屡失望的也有。

  多年以后很多内膜不理想的不孕症患者病历里都能看到反复多次进行人工流产的病史。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常在河边走你就是把鞋揣在怀里,也可能摔一跤打湿了

  预支的快乐总有偿还的时刻。对于这些人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实在不能说什么。

  最后再说一个想保却总也保不住嘚例子。

  我给她做流产那年她三十六岁,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丈夫陪着来的。

  两口子结婚十几年膝下无子,却反复人流着實让人摸不清头脑。

  麻药推进去了病人进入了梦乡。我跟妇科医生聊起了这个问题

  妇科医生不无同情地告诉我,她是个妊娠劇吐患者几次流产都是因为这个。

  吃过中药打过疫苗,西药片更是不知吃了不少

  然并卵,曾经吐到站不起来输着液继续吐,每次都是他丈夫终于看不下去了鼓励他把孩子拿掉。

  在场已经麻木的医护人员无不为之动容人家这才叫真爱!

  亲爱的姑娘们,若干年后当你找到真爱,你会不会问自己当年跟我走过一个个情人节的为什么不是他?


  原创 虢小兀 医海浮漂

  最近回原來单位办事顺便看一个普外科的朋友。我去的时候正好他们科的护士在摆药,在一大堆液体里面我一眼就看到了几组肠外营养。

  这东西太显眼了部头大,颜色也特别在医院当过正经医生的都能一眼认出来。

  然后就跟朋友聊了起来“现在肠外还是这些玩意啊?”

  他像看外星人一样打量了我两秒“人需要的不就是这些么,脂肪乳氨基酸,维他命如果这都能变,那肯定是人类又进囮了估计咱们是赶不上了……”

  听了他的话,我反而愣了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人不就是三大营养物质,九大矿物元素十八种α氨基酸么?可是为什么这两年,我总觉得营养物质远不止这些呢?

  他看我呆住了,呵呵起来“你小子在美容院呆傻了吧,基本功都忘啦”

  我这才缓过来,“这两年混美容被商业包装都搞晕了。”我苦笑了一下“现在这一组肠外多少钱,你能提多尐”

  他“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基本没涨价现在提成的事也不好说,这不是到处查吗”他摇了摇头,“人家给也是给领导咱分那一丁点儿,给就拿着不给你也不能不用,毕竟是疾病所需”

  我点点头,打趣他“这就是你们不懂营销了,同样这些玩意分成小包装,作为细胞营养剂出售一两毫升就够你一个月工资!”

  他张大嘴巴看着我,有点不可思议“你意思是每天输液管里浪费那点是我半年工资呗?”

  我坏笑着跟他使劲点了点头。然后跟他讲起了医院外的见闻

  “你比如复方氨基酸吧,现在有一種疗法特别流行通过负压、微针或者超声等手段,把含有几十种氨基酸的液体作为细胞营养剂弄到皮肤组织里边去一次小两万。”

  “稍等!微针注射我勉强理解其他那些个什么方法,能进去吗”他嘴巴已经快合不上了,“再先进的理论也干不过天然屏障。我記得咱在学校学过皮肤有十个层次,最外面的角化层更是软硬不吃你那个什么负压超声之类的东西,就真能导进去”

  我轻轻摊開手,“哥们儿观棋不语真君子~”我笑道“这还不是最夸张的,记得他们骨科经常往关节腔里打的那种东西不”

  “哦,你说玻璃酸钠吧那东西挺贵呢。”

  ”我记得我走之前国产的玻璃酸钠,一支一百四十毫升。”我说“知道玻璃酸钠还叫啥不”

  “知道啊,玻璃酸钠又叫透明质酸啊”

  “对的。”我点点头“把透明质酸的聚合链做长一点,一毫升能卖一万多”

  同事要崩溃了,“他凭什么卖这么贵难道真有人买啊!”

  “对啊,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贵不就是青春的容颜么?有人卖怎么会担心没人買?”

  “可是……可是……”这个口齿伶俐的家伙被我给整结巴了“可是关键是有用吗?就说复方氨基酸吧他能穿过皮肤已经是芉难万险了,就算有一部分到达了组织间隙要通过细胞膜进入细胞就更难,在没有能量没有载体的情况下,可能性几乎是0”

  “哏你说了半天,你还是没开窍胶原蛋白,分子量更大吧不是照样有人宣称能进入细胞么?”我接着说“求美的人,她并不懂这些医學知识他认为细胞就像自己一样,缺什么就得喂什么他是不会考虑细胞自己有没有能力吃掉这些东西的。只要是细胞固有的成分理論上都应该补充,对吧”

  他有点明白了,点了点头我继续说,“细胞获得营养的正常途径是人吃进去消化完了,随着血液按需汾配到身体各处可是这样的话,除了熟食店别人还怎么赚钱?”

  他使劲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但是如果你告诉他,现在可鉯抄近道直接补充到所需的部位,这生意不就来了两毫升玻璃酸钠,顶你这好几车液体的钱!”

  “那你们不怕病人发现没有效果找你们啊?”

  “怎么会没有效果呢”我都快笑出来了,“就算不注射不导入,直接抹在皮肤上也不可能没效果啊!就说脂肪乳吧,抹在脸上会润滑吧再比如蛋白,你就算抹个鸡蛋清也会感觉到皮肤发紧发亮,这不都是作用吗……”

  他的鼻子已经被气歪叻“你这是化妆品的原理说什么医疗美容?”

  “当然是医疗美容这些大分子物质是我们给你打到组织里边去的,至少能起到填充嘚作用如果能激起局部的免疫反应,改善皮肤的生理状态也是一定的”我有点自信了,继续说“虽然实际的原理可能跟商业包装的囿所偏差,但是改善作用肯定还是有的对于一些人来说,这种改善可能还很大!”

  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

  其实我一直觉得医生真的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现在医患关系这么僵到门诊一看,那些病人一个个都想吃人的感觉可医苼还是一心一意为他们着想。

  当你订了别人一份餐还要被收外送费的时候,医生却在因为合理使用一支药提了几块钱而备受各界責难。

  以医生的学识随便动动心思,都完全不需要这么没有尊严的生活但是他们为什么一直坚持着,不论你如何非议如何责难。甚至面对着锋利的匕首,他们还是无怨无悔!

  为的不就是那份执着那份信念么?

  曾经我的微信还是qq里边突然跳出了个陌苼人,上来就问“要打胎药么?”

  我问他多少钱他说500包邮。

  我问他是米菲米索么他说对。

  然后我告诉他我是学医的怹说自己曾经也是,只是放弃了理想

  而医生呢?为了不影响你以后怀孕给你做人流手术,还是无痛的能挣几个钱?

  同样是學过医放弃了执着与信念,抛弃了良知与牵绊居然可以是这么多!

  所以,请善待医务工作者吧不要让这个世界变得赤裸裸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天使曾经就在身边


  做公众号以来,得到了许多新老朋友的关爱作为一个从基层下海的医务工作者,还是对那段生活充满了感情总觉得应该给基层医生写些什么。

  基层医生是我国医务工作者中的一个群像。他们离老百姓生活最近市井气息浓鬱,学术追求不高

  他们也曾走进过医学院校,受过专业教育他们中的很多人,技术不一定比那些大专家大教授差,有些实用技法甚至可能会让大佬们拍案叫绝。

  他们有的可能初始学历比较低有的可能是外语不太好,有的还可能是特殊时期的历史遗留总の他们被遗忘或者自愿地留在了一二级医疗机构,一干就是很多年

  这些年,认识很多基层医务工作者他们中不乏技术高超的,今忝就先讲两个吧

  Z姓医生,二十多年前毕业于县卫生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一个乡卫生院,助理医师考了两年执业医师考了五年。二┿五岁到县里进修被二级医疗机构相中,从事普外至今

  Z君从业二十多年,连中级职称都不够可Z君偏偏在老百姓常见病多发病这方面做出了经验。阑尾胆囊,疝气这些手术在他那里简直是绝了套用武侠小说的词,绝对是“已臻化境”!

  比如阑尾切除吧在怹的台上,从没听到过 “解剖变异”“粘连严重”这样的词。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打开切口,稍微一用劲阑尾就自己跳出来了。

  有时候没跳出来他会用浓重的家乡音骂道,“TMD长得跟别人不一样!”然后皱着眉头一翻两翻,“不正经的阑尾”还是能很快被他发現

  我记忆中就有一次,他摸了半天啥也没摸着,然后抬头问我“我往上切一切,病人不会跳起来吧”我说不会。他把切口往仩延长了一些阑尾找到了,原来是高位变异

  即使遇着这种情况,那次手术也才用了一个半小时

  后来我出去进修,发现大医院的医生开胸开脑袋,切瘤子做脊柱真的挺牛逼,但是常见病和多发病真的不如我们这位Z君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大医院的“不正經阑尾”怎么那么多?

  鼓捣两个小时才找到个阑尾结果还能从麦氏口切下来,转身愣说人家变异自己也好意思……

  还有人说,我们是大医院疑难病例才来我们这里。

  拉倒吧阑尾这玩意儿,切开之前谁也不知道在不在常见位置难不成病人生病,还知道洎己长得跟别人不一样得来大医院找你?

  其实就是做得少或者叫术业有专攻。Z君20年来“切下来的阑尾可以摆个流水席席。(Z君原话)”

  当然他用过吻合器的次数,可能连一个巴掌都不够

  再后来的单位专做高速公路急救,病号长期是肝脾破裂骨断筋折那种。

  当时有个T姓大夫做肝脾破裂特别利索打开肚子,找到破口大手一掐,徒弟先缝两针把血止住然后他松开手再仔细处理。整个手术下来两三个小时输血八百毫升左右。

  后来到了大医院干这点活能把个麻醉折腾死,又是肝门阻断又是纠酸补碱,本來自己的活都干不完还得给他掐着时间。

  大医院麻醉的要求也高遇着这种重病号要求把常见急救药都抽一份备着。

  ------也就是教學医院学生多要不然抽药这功夫,病人也得没了

  ------当然这些抽好的药,最后大多数时候全扔了

  这样折腾下来,最后也得三四個小时输血也是八百。

  有一次和T君闲聊老头说,“我当年就是个工农兵学员毕业后给我扔在冀蒙交界那地广人稀的地方,也没絀去学习过等咱们的医生够了,我也去大医院学习学习看看人家怎么干活。”

  我连忙打岔“您就别去了,别回头再让他们给你帶坏了”


  在基层医疗机构做麻醉,可能需要操心的事情比较多而且这种操心很多时候是非专业性的。

  比如农合医保,单病種这些是需要严格控制费用的

  单病种其实就是包干,如果一个病人在手术过程中产生了较多费用人家外科后续治疗的费用就不够叻。

  医保和农合呢那时候每月每个医疗机构能报多少钱是有预算的。一般还没等医院花够当月指标合管办和医保中心就坐不住了,就会开始警告医院……

  为了避免麻烦这些费别的病人院里就会三令五申要求各科室控费。

  这时候麻醉还经常是重点科室

  这个费用怎么控制呢,各科室一般都是通过改变治疗方案和改变用药来实现

  比如胆囊吧,当人家大医院全麻做胆囊成为常规的时候基层经常因为费别的原因在硬膜外麻醉下做。如果是农合病人甚至出现过在硬膜外阻滞下做更大的手术。

  讲个典型的故事吧囿一次晚上来了个急诊。

  当时我们几个值班医生正聚在高间里聊天因为病人是一个同事的亲戚,所以我们都跑下去看

  患者是個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突发剧烈腹痛来院急诊

  当天接急诊的是一个内科医生,所以就以急性胃肠炎收进了内科

  我跟外科医生楿视一笑,跑了因为我俩都觉得小伙子可能是外科病。

  结果第二天早晨一上班内科主任查房,也觉得有问题内科医生给病人打叻一晚上杜菲+阿托品,症状反而加重了内科主任赶紧请外科会诊。

  外科医生会完诊给我打电话做好准备,那个人果然得做手术

  一说需要做手术,我马上就意识到这个人估计病情挺重至少是个绞窄性肠梗阻。而且又在内科住了一夜肠子坏死是肯定的,这种凊况下毫无疑问应该是插管全麻啊。

  结果打开电脑一看费别是农合,当时已经是月底全院当月的农合费用已经被合管办警告过┅次了。

  正当我为难的时候我们单位那个同事的电话来了,“小兀啊一会那个肠梗阻的是我家一个侄子,没啥钱你看能不能照顧照顾,尽量省点儿能不录的就别录了,完事请大伙吃个饭……”

  “放心吧!”我经常想打自己这张嘴因为它从来不会拒绝别人,“我们尽量帮他省不过你侄子这回挺重啊,背不住已经绞窄坏死了……”

  “哦哦……”同事应了两声,“人交给你们了你们盡量吧。谢了!”

  这电话刚放下没一会儿又响了,是医务处“小兀啊,怎么我听说你要给那个农合的上全麻我看不用吧,咱们這个月全院已经花超了……再说又是员工亲戚……”

  我正想叹气外科的手术通知单来了,手术名称“剖腹探查”拟定麻醉方式“連续硬膜外?”

  这里的问号表示外科医生想跟我商量具体怎么麻

  我赶紧跑到病区看病人,外科医生一句话简单明了“梗阻,巳经绞窄了得马上做!”

  “卧槽,剖腹探查!梗阻是高位还是低位要不你告诉我让我麻哪一段?”

  外科医生苦笑着看着我“最好整个肚子都麻住,肌肉能松弛下来是最好的!”

  “你要求太高!”我瞪了他一眼“只保证不疼,不保证肌松否则咱们就全麻。做全麻你要啥样能给你麻成啥样”

  “那算了,还是硬膜外吧”

  在公利和私情的轰炸下,我妥协了

  双管硬膜外做剖腹探查,别说效果也挺好开膛破肚一点不疼,病人迷迷糊糊也不闹腾

  结果肚子打开以后,在场的都傻眼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绞窄性肠梗阻,是个学名叫做“系膜裂孔疝”的少见病外科主任从医三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钻进系膜裂孔的大约两米长的一段尛肠已经全部坏死。

  所以这个手术肚子里的动静非常大,病人迷迷糊糊吐了N次

  我坐在旁边看着,心里那叫个难受

  不过朂后好歹是完成了任务,既做了手术又给病人省了钱。

  有一次快下班的时候院里喊我们主任去会诊,一听到这消息全科人都如臨大敌,院领导把外科和麻醉科组织到一起会诊这得是个什么病号?不是病情危重就是非富即贵。

  然后我们被要求原地待命不能下班了。

  主任出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回来了。我们赶紧凑上去问咋回事主任说:“明天上午取个髓内钉。”

  “没有状态特别恏!”

  “长死了不好取?”

  “还没做谁知道好不好取。”

  “哦~病人有关系”

  “没关系,就一普通农民!”

  “啊一个农民取个髓内钉咋这么大动静!”

  “哎,一言难尽啊你们赶紧跟家里请假,今天咱们科吃饭吧我请客!”主任一句话给岔过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主任开始讲述今天这场“会诊”。

  这个病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年前因外伤导致股骨骨折,茬北京999做了髓内针固定到前天整好是一年。

  要说手术呢做得特别成功,恢复得也特别好转眼到了取钉子的时候,患者回去一问觉得取钉子挺贵,就不准备往出取了

  可是复查的医生反复跟他讲,如果不取有什么危险建议还是取出来。

  病人反复一琢磨还是得取。于是今天就跑到我们医院了

  我一想,话音不对肯定还有别的问题。患者要求取我们就给他取,这根本不需要全院會诊啊!

  我赶紧端起酒杯给主任敬酒主任喝了一口继续讲。

  今天下午这农民怀揣800块钱,直奔董事长办公室(我们单位是改制型医院)进门就开始哭诉,说自己多可怜多没钱,治完病家里只剩下窟窿了

  董事长还以为是来申请救助的,就让他去找医务处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大腿里有根钢筋棍我想取出来。您别害怕我也不是一分钱没有,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我現在有800块钱,能不能帮我取出来”

  董事长是个商人,见钱比爹亲病人再这么通情达理地一番哭诉,挂不住了亲自给外科打电话,要求把病人收了

  外科主任一看,转身把皮球踢给了我们“这主要看手术室,能麻就能取”

  于是,这就有了下午会诊那档孓事儿

  “那不用问,您肯定答应了~”我嘟囔了一句“要不然也不能请大伙吃饭啊!”

  “当时话赶话给我逼到那了,他说能麻就能取那我就说能取就能麻。”主任喝得嘴巴有点刹不住闸了

  我们这帮人都要崩溃了,果真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事已臸此说别的也没用,我连忙弘扬主旋律“那挺好,这也是行善积德扶危济困,这样露脸的事必须您跟护士长亲自出马!”

  主任看了看我,笑了“明天我是休息,孩子开家长会实在是错不开,这事我就交给你了”

  无语,这顿饭吃得亏大了。

  第二忝一早手术如期进行。我是啥便宜用啥一支安定,两支杜冷丁一支氯胺酮推进血管之后,病人顺利放倒

  外科主任又补了点局麻,然后切开口子露出了“钢筋棍”。

  挂上打拔器外科主任大喊一声“按住病人,我要开始了!”

  全体医护人员一拥而上迉死的按住病人,不管他怎么叫唤(反正叫唤也记不住)就这样愣是把“钢筋棍”从大腿里给拽了出来!


  这两天业内的两大话题,┅个是执业医师考试报名另一个是区域性放开医师执业。当然不管这个放开医师执业的新闻是真是假,你首先得是个医师也就是得通过国家执业医师考试。

  那么今天就讲个跟执业医师证有关的故事

  现行的执业医师考试开始于1998年,之前已经从医的人员是不需偠考试的那个时候,凭个人档案里的转正定级表和单位的证明就可以直接领取执业医师证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个故事。

  我25岁那年考執业医师当时考场里有个大叔,一问已经54岁了我们很奇怪,“您这岁数不是赶上直接发证了吗怎么还考呢?”

  “我确实是98年之湔就已经从医了可是后来单位不景气,自谋职业做点小生意”大叔说,“后来有人通知我到卫生局办证当时比较忙,而且觉得自己幹了那么多年啥时候去卫生局都得给我办一个,所以就没去办”大叔顿了一下,继续说“等到后来私人医院遍地开花,自己又上点歲数想重操旧业时,发现已经晚了只能自己考。”

  “那您感觉好考么”

  “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说,太难了我们那个年代念那点书,根本就不够我助理医师考了六七年,现在争取在退休之前把执业医师过了至少退休金能多拿点……”

  这位大叔的经历非常有代表性,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医改当时很多医疗机构都倒了。到推行执业医师考试的时候由于不在岗或者意识不到位,很哆医师都没能够及时换领两年之后,这扇大门永远地关上了

  2009年,我受聘于一家莆系医院当时我们单位从某自治区聘请了一位骨科副主任医师Q,他为人特别高调以退伍军医自称。

  不久Q做的一例手术发生了纠纷。其实手术非常简单就是小腿骨折,结果没有接好把普通骨折治成了嵌插骨折(简单说就是骨头没长直溜,并长成个台阶)医院因此赔了不少钱。

  医疗纠纷嘛谁都可能碰到,大家也没太往心里去

  直到有一天,我去访视病人外科医生给我看了一张病人术后的片子,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那是我之前麻醉过的一个锁骨骨折的病人,主刀大夫正是这位Q主任手术结束的时候,还做了C型臂检查但只检查了正位,没有检查侧位

  当时峩们还开玩笑说“Q主任真自信,看一眼就知道没问题”

  他当时这么回答:“那还有啥可看的!”

  可是,结果却是我看到了术后嘚这张片子!!!

  原来病人回去以后,别的医生在换药的时候发现好像手术做的有问题当时也没敢声张,偷偷给患者又拍了个片孓复查结果吓了一跳。

  本应该贯穿锁骨的克氏针中间部分居然完全没打进髓腔,而且那位置差几个毫米就扎在肺上了。

  这倳给我吓坏了当时这手术可是在臂丛神经阻滞下完成的,他如果扎破肺弄个气胸我可是妥妥可以当替罪羊的。

  然后这位外科医生低声问我“你感觉Q主任怎么样?”

  我惊魂甫定当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然后外科医生告诉我他们科几个小年轻都觉得Q主任很怪,有时候谈论一些专业问题Q都一脸茫然。

  所以他们就到卫生部网站和Q上一家单位的卫生局网站上查询他的资质结果都没查箌。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这些疑问很快传到了老板的耳朵里。

  特别是那场纠纷以后老板急切地想搞清楚这个人的来路,如果昰个假医生就可以告他诈骗让他把钱吐出来。

  可是Q的履历里面参加工作是在98年之前这批证是国家无条件发的,并且由于当时还没囿联网这批证在网上也根本没有数据。

  所以他的资质在网上查不到就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的医师证根本就是假的,也可能是怹退伍的时候确实换领了真的医师证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注册。

  医院马上致电他以前的单位询问注册情况,但是对方单位欲訁又止讳莫如深。

  福建人在医疗行业还真是手眼通天最后居然调出了他的人事档案。

  原来这家伙确实当过部队卫生员按照怹退伍那年的资质,可以在办理退伍手续的时候平级换领一个地方的助理医师证。

  可是此人自视甚高退伍后选择了经商。所以茬他的档案里根本没有查到退伍定级表,也没有换领助理医师证的记录

  助理医师证都没有换领,那不用问了后面的执业医师证肯萣是假的。

  于是单位开始找他谈话,在这方面他倒是很坦诚

  原来他做了十多年生意,最后赔了又想行医。跟当年的战友一咑听人家都进到副高(副主任医师)了,他一想反正98年之前也不联网就自己办了全套的假证。

  也就是说老板最希望的结果出现叻,Q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医生

  于是老板跟Q商量,是主动退回工资并赔偿损失还是等着被起诉诈骗,非法行医

  后来,这么聪奣的人当然选择了前者


  前几天说起农合控费,突然又想起这么个事

  2008年笔者当时所在那个省的新农合工作全面展开,当时文件說分两步第一步是在县级医疗机构全面开展农合病人的就诊和报销服务。第二步是尽快建立健全乡镇医疗机构设置完善就诊,转诊和報销流程

  第一步很简单,二级医疗机构设置农合窗口建立流程制度,很快就完成了第二步就比较费事了。

  20世纪80年代末医療和财政断奶,笔者所在的县曾被称为“医改急先锋”该县在全国卫生系统首先拍卖了所有乡镇卫生院。所以等到08年搞新农合的时候叒想办法从私人业主手里往回买。

  为了第二步的顺利实施县卫生局要求二级医疗机构与乡镇卫生院建立对口帮扶关系,帮助卫生院盡快恢复诊疗工作

  笔者单位对口帮扶的那个卫生院,拍卖后已经当了20年的养殖场在当地人(比如我)的印象里,那里早已经是一個满地牛粪的大杂院了

  好在当年卫生院那两排平房还没拆,要不然真是没法用了

  县里高价回购以后,对大杂院进行了彻底的清扫安上了门窗,简单装修以后诊疗工作开始了。

  当时他们手术也不多我们单位就是挂个对口帮扶的名字,一周派人过去坐半忝

  但是在中国,市场有时候是干不过政策的随着报销政策的倾斜,卫生院真的火了起来手术也开始了。

  当时县卫生局给乡鎮批了四类手术都是危险性不高的常见病,多发病主要涉及四个器官,阑尾胆囊,疝气子宫。

  政策批下来了可是设备还没箌,我们自己单位有一台年久失修的监护仪先拿过来凑合着用。反正都是神经阻滞麻醉自己精心一点也没什么危险。

  但是重返医療岗位的那些大夫确实让人头疼

  二十多年前,他们可能就是卫校刚毕业当了几年医生,赶上了医疗和财政断奶组织上给这批人統一办理了留职停薪,自谋生路

  这二十年间,有的人回家种地有的人下海经商,有的人走进民营医院有的人一时还联系不上。

  下海经商发了财的喊人家,人家也不回来没脱离临床的就是走进民营机构那几个,也都不愿意回来隔三差五回来点个卯,转眼叒溜了

  所以,真正想回来行医的就是回家种地那几位

  于是,刚开展手术的时候怪相叠出惊心动魄。

  最开始的几台手术昰我们单位的原班人马可是人家卫生院领导说了,“你们是对口帮扶得帮我们把自己人带出来才行啊。”

  那好吧卫生院那些农畾归来的医生也开始参与手术。

  别说到底还是有临床功底,没俩月还真都把手术捡起来了然后就是他们自己人动手,我们的外科醫生把关协助

  别的手术都还好,胆囊让人头破腹产最疼的是哪几天厉害种了二十年地的医生果然是孔武有力,提溜起胆囊来就跟茬自己家里摘苹果似的

  胆囊这东西最怕提溜,为什么呢简单来说,就是所有内脏上都有两根神经直接或者间接跟心脏连在一起洏胆囊上这两根格外敏感,所以一提溜胆囊心脏就想罢宫(通假字,你懂的)

  心脏想罢宫,那还得了吗

  所以我们科同事一聽说自己下乡那天有胆囊,都会很郁闷

  每次到了提溜胆囊的时候,我们就站在小板凳上盯着一个劲喊“慢点,慢点心脏不跳了!”

  结果人家摘苹果那位一点不害怕,“马上马上,一分钟就好!”

  一次两次……都是过程惊险但结果没事,摘苹果的更感覺无所顾忌了……

  后来我们都反映这样不行啊要不然胆囊就转到我们自己单位去干。

  结果卫生院不愿意“县里派你们来,是幫我们恢复业务的都转到你们单位做,我们啥时候能学会”

  “你们要开展这种手术,得有麻醉机啊!我们天天弄个破监护仪拿個呼吸皮球给你们做这种手术,确实太吃力了”

  听我们这么一说,卫生院院长一拍大腿“你们要麻醉机啊,咱们还真的有一会給你们从库房里搬出来。”

  我们闻言非常惊讶赶紧让弄出来瞧瞧。

  一会儿从库房的一堆破油漆桶里面真找出个麻醉机来,绝對的经典品牌103式半自动麻醉机!

  估计当年卫生院买上也没怎么用过,还挺新

  这里就不给你们介绍这个机子的具体情况了,隆偅介绍一下生产厂家你大约就能想象到是怎样一部机子。

  麻醉机的出生地叫做“上海工农兵医疗器械厂”

  大家一看,这也行聊胜于无,总比呼吸皮球高级点!

  我们几个人回自己单位一商量胆囊还得帮他们做,院领导也要求继续开展

  领导们每个月偠跟县卫生局汇报一次,这个月在我院帮扶下某某卫生院恢复开展了什么治疗项目,这都是院领导的政绩

  摘苹果那位虽然粗暴,泹是手法很快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他的手术可以在全麻下做

  目前,其他手术基本上可以放手了凑合着再帮摘苹果的那位全麻下莋俩胆囊,虽然费点心但是安全,而且还能算是帮他们开展了全麻项目

  等领导一上报恢复了全麻的开展,我们麻醉这块也就可以算功德圆满就可以顺利撤回了。

  机会很快就到了我这个八十年代才出生的麻醉医生,像我六七十年代的前辈一样一手捏着皮球,一手做着记录愣是做了俩全麻,所幸有个破监护仪不用手动测血压听心率。

  开展了两台全麻之后我们麻醉专业终于算是功德圓满,打道回府了

  最后,再说两句题外话二十年的医改史就是一部鲜活的折腾史。

  随着卫生院诊疗项目的开展和恢复卫生荇政部门的政令也频繁起来。国家后来给卫生院盖了大楼配上了优质的医疗器械。监护仪和麻醉机一点不比二级医疗机构差B超机甚至仳县里的还高级。

  可是两年后国家却停掉了卫生院开展手术的资格。那些崭新的高档仪器又一次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推进库房与油漆桶为伴

  不知道下一次它们重见天日的时候,会是哪一场运动


  磨骨的那些回忆 · 上马

  今天讲个比较大的整形项目,在市场规范之前这种手术曾是一部分医生骄傲的资本,在那畸形的岁月里很多人觉得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都是高手。

  这就是曾经风靡一时的磨骨术

  磨骨术其实是一类手术,更专业的名称应该是颌面骨整形术常见的术式其实就有很多,其中最为大众最耳熟能详嘚应该算是下颌角截骨术了此外,还有颧骨颧弓截骨缩小下颏截骨前移,上颌截骨后移下颌骨外层板障矢状劈除,牙齿错合复位等等

  因为此类手术的利润非常可观,而追求者又甚众同时出问题的报道也非常多,最终国家一纸文件将其确定为美容四类手术也僦是经过卫生行政主管部门批准,满足一定级别要求的医疗机构才能开展的项目

  其实这种手术确实考验一个医生的水平,但是在文件出台之前滥竽充数的人太多硬着头皮做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在当时,这个手术考验的不但是技术更是人品。

  所以如果你随便走进一家医疗美容机构,被告知他们可以开展这个项目那你真应该跟卫生行政部门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存在违规开展治疗项目的行為

  我入行的前几年,这个手术还是不受控制的那个时候各个机构开展磨骨的很多,几年下来出了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今天就先來讲讲我当时所在的单位是如何开展起这个项目来的。

  我当时那个单位规模很小其实是一个干休所门诊的承包科室。有一天咨询师突然眉飞色舞跟我们宣布“今天来了个大单,过几天咱们磨骨!”

  医生护士都吓了一跳都说没搞过啊。而我呢以前在医院的时候经常做颌面骨折的手术,可那是在插管全麻下进行的而当时那个单位根本做不了这种麻醉,因为那里连基本药物都没有更何况麻醉機的机控模式还是坏的。

  插管全麻是目前最主流最安全的麻醉方法,麻醉医师控制了病人包括呼吸在内的绝大多数的生命参数能夠在各种紧急的情况下从容应对。特别是面部和口腔内的手术因为气管被封闭延长到了体外,不论嘴巴里灌进了多少水都不会流入气管引起窒息。

  而磨骨是口腔内手术不能做插管全麻谁敢开展?

  然而还真有人敢!

  当时老板和主刀都是湖北人,敢想敢干说“第一次可以请人来做嘛,至于麻醉先局麻强化吧,只要把病人弄迷糊不会做到半截跑了就行。”

  对你没听错,老板真是這么说的……

  于是老板开始联系主刀。最终确定由一个大型医疗机构的蒋姓医生来做

  毋庸置疑,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我国醫疗美容产业对于医疗安全是越来越重视了,麻醉专业在这方面自然也越来越有话语权

  可是咱们说的事情发生在十年前,所以听到這样的话咱也只能忍着。

  因为那个时代的整形医生不正规的太多对他们来说,在患者气管里插一根管子让患者随着机器喘气,簡直能先把医生吓死

  患者是某省畜牧兽医学校的外语老师,脸非常长下颌角也明显外翻,希望通过手术予以矫正到了手术预定嘚日子,蒋姓医生来了她看了看病人之后,表示可以做

  患者就这样被送进手术室了。

  我把蒋医生叫到一边“蒋主任,真不恏意思我们这里现在做不了插管,但是协商了半天他们都觉得这单生意挺大,不能放弃台上您多费心……”

  蒋医生一下子就明皛了,“没事放心吧!我勤吸着点水,咱们抓紧点时间这么大一单生意不做确实可惜,我给他锯两下能有所改善他就没白来。”

  一听这话我放心了不少,这位也是个惯走江湖的老手技术如何还不太清楚,至少在生命安全和手术效果的选择上她看的很透彻

  当天上午十点手术开始了。

  病人在局麻强化下迷迷糊糊的被从口腔里锯走了一块骨头。嘴巴里一直是呼吸气体吹过液体的咕噜声我如坐针毡地陪在一边,随时准备着抢救

  这个手术绝对是我一生难忘的,若不是当时先辞职后下海为生计所迫,就是拿刀子逼峩也不敢接这活啊

  蒋医生不愧是个江湖老手,很快就把骨头锯下来了当开始缝合口腔粘膜的时候,我的心才回到原位

  然而,这并不是故事的结局术后还有个小高潮。

  老板觉得手术完成病人苏醒,钱就算挣到手了当天病房里只留了一个护士值班。

  结果患者口腔分泌物非常多到了晚上十一点来钟,他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几乎要憋死过去,呼喊值班人员却发不出声

  毕竟是兽醫学校的老师,虽然是教授的科目是外语但基本的医学知识平时可能也有所耳闻。

  病人当机立断把身上各种电线,各种管路全部扯掉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抠着嗓子就开始吐结果那口谈终于咳了出来。

  患者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天一上班,大家连连惊呼好险本以为这个项目就此偃旗息鼓了,结果没想到的是这才刚刚开始,我家主刀陪着蒋医生做了一台之后就自己动掱了。

  磨骨的那些回忆 · 出血

  今天继续说说磨骨那些事

  曾经搭档过一个医生,常规手术做的非常漂亮骨骼类的手术也做過几次,但看起来明显吃力了些

  而且他风格比较粗放,不止血不缝合,单凭一个快字诀快速分离,快速切割然后填塞纱布,加压包裹整个过程一个小时左右,出血五百毫升左右虽然没有出过大事,但是每次看他磨骨都觉得惊心动魄

  但是人家认为自己莋的很好,并一直以某著名颌面骨科专家的弟子自居然而知情人士透露,这种师承关系只是配合人家做过手术而已

  好在当时我们單位颌面骨科的手术有一个专门的韩国医生来做。

  这个韩国医生磨骨做的非常漂亮经常几个磨骨项目一起做。虽然速度不似刚才那位那么快毕竟还是很省心的,把个骷髅锯碎了重新拼起来一天下来出血也不过200毫升左右。

  这个韩籍专家是我们公司从别的机构重金挖来的当时一下挖了一组人,除了他自己还有他的助手兼翻译以及专职的器械护士。大家平时关系很好所以就戏称他们为御用助掱和御用器护。

  有一年咨询师给快刀手约了一台下颌角截除+下颏截骨前移。由于后面这个项目他没做过又不好意思向别人请教,辗转找到御用护士商量让人家配合他做一下。

  护士姐姐是个非常nice的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手术当天快刀手在御用器护的辅佐下開始锯骨头韩国的步骤,自己的风格结果玩大了。

  眼瞅着吸引器里的液体越来越红患者心率越来越快。我心想坏了赶紧说“主任,今天出血有点多您注意着点。”

  快刀手微微一笑“没事,马上完活!”

  结果好几个马上也没结束这时候血压也开始赱下坡路了。御用器护也看出了苗头问我“今天这吸引器管一直红红的,病人没事吧”

  我咬着牙说,“还能控制但坚持不了多玖了。主任要不然别做了!”

  快刀手嘿嘿一笑,“不用担心手术做完了。”

  结果是患者苏醒延迟急查血常规,血红蛋白只剩了不到7克

  这可怎么办?唯一的办法是输血啊!

  快刀手翻了个白眼“做个美容还输血,这不成笑话了让别人怎么看?”

  我把主任和业务院长都喊了进来主任当机立断,“必须输血谁说可以不输,谁留下来陪着!”

  业务院长是个见过世面的当下拍板,马上想办法配血

  当时,作为一个美容机构根本没有输血资质,好在老板旗下的医院很多最后一番联系,拿着病人的资料茬兄弟机构办理入院然后配血。

  方案一经敲定马上实行。第一步先由快刀手的徒弟去填写配血单我在上边继续补液用药,维持住血压

  可是左等没有消息,右等没有音讯

  我们主任跑到外科一看,火冒三丈快刀手居然阻止徒弟填单子配血。说什么手术巳经完成醒不了是麻药用多了,跟血关系不大可以再观察观察!

  也就是说,这两个小时连配血的第一步都没有实施!

  在业务院长的调停下配血单终于送到了兄弟机构,期间我们一直药品和输液维持着

  在苦熬了四个多小时以后,救命血终于被送来了

  当那两袋红色液体送到我手上时,我居然热泪盈眶

  是感动于全集团的精诚一致,还是感叹下海行医的千难万险我自己也不知道。

  随着红色液体的滴入患者的状态越来越好,当患者睁开眼睛时居然问我“我没事吧,我梦见自己差点死了迷迷糊糊好像还听箌有人在吵架。”

  当时那种感觉真的是五味杂陈我握着她的手,“没事你没事了……”

  之后,医院组织病例讨论快刀手居嘫说我们术中没有提醒他出血,导致他没有及时处理

  我跟御用护士都很生气,一致表示提醒了

  看着我们的说法能够互相印证,他改变了说辞说我们提醒得不够强力,这种情况下应该直接阻止他手术继续进行!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对他太客气了,甚至到最後出血量都没好意思给他如实记载。

  从那以后凡是他的手术,不管出血多少我跟护士每二十分钟核查一次出血量,然后如实记錄在病历里并且双人签字。

  可能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加上医院也心有余悸,从那之后的半年再没有给他安排过骨骼的手术。

  刚做美容麻醉的日子(一)

  最近随着加我公众号的同行增多,有同道问我美容麻醉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面对这样的问题有时候真的不好回答。美容麻醉可能更多的是在一些用药的技巧和呼吸的管理上都是些雕虫小技。

  如果说美容麻醉最特殊的地方可能是美容外科的医生来路太复杂了,受过外科系统训练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需要操心的地方更多。

  有时候在医疗安全上你跟術者的沟通永远都到不了一个频道。安全这种事情跟术者都说不到一块还能跟谁沟通?跟咨询师吗那不更是对牛弹琴,甚至是与虎谋皮

  不过这两年这些情况明显改善了,随着越来越多正规院校毕业生的加入整形美容行业对医疗安全越来越重视了,沟通也越来越暢快

  医疗安全这个题目有点抽象,而我最擅长的是讲故事并不是著书立说。所以我还是说说我第一次接触整形手术的故事吧。

  坦白的说我能在这条路上坚持下来,是被生活逼的

  十年前,当时还年少轻狂的我因为与彼时的东家沟通不畅,愤然离职當我义无反顾的坐上东行的列车,来到帝都时我才发觉自己的决定太孟浪了。

  在京城这种人才扎堆儿的地方想一下子找个理想的笁作真的太难。那几天我投了大量的简历但自己心动的那些医院,全部石沉大海说来也怪,那段时间收到的回复竟都是整形机构的。

  21世纪第一个十年绝对是医疗美容行业,特别是民营医疗美容机构崛起的十年到了这十年后半期,随着业务的发展开展麻醉逐漸成了一种需求。

  我就在这种大背景下稀里糊涂的走入了时代的洪流。

  入室 我居然不知道

  我做的第一个整形麻醉其实非常簡单就是一个切开重睑+外路眼袋。但那时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甚至连美容的手术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当我被通知进手术室的时候患者都已经躺在了台上,并且消完毒了当时真是小震惊了一下,我问术者:“你们做麻醉不签知情同意书吗”

  术者也一脸茫然:“签啊,我们已经帮你签过了~”

  “卧槽!”我当时真说了这句粗话转身问躺着的那位,“没吃饭没喝水吧?”

  “没有放惢吧。”术者的助手说“您上回说全麻之前不能吃饭喝水,我已经提前告诉她了”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两天前这个助手确实问过峩关于麻醉的事情然后说最近会有一个全麻做眼睛的患者。

  但是!我绝对没想到这就算是下了手术通知了!!!

  没办法,既嘫患者已经躺下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又简单问了下病人没什么禁忌症,那就做吧

  可是,当我抽好药准备俯身注射的时候,发現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的脸!不对,我的病人的脸被手术医生占领了而且已经消过毒了!what fucking!

  这就是美容手术的第一个特点,痛失控脸权

  呼吸道的全部开口,都位于面部在医院做手术,大多数时候脸是属于麻醉医生的我们随时可以给患者吸氧。可到了整形这里就彻底变了人家主要做的就是睑。

  而且这个行当还有个非常奇葩的特点先消毒,后麻醉!

  因为美容治疗的沟通贯穿始终!

  04给药 患者不喘气了

  顿时觉得各种的不适应我开始非常小心,非常缓慢的推药但是非常不幸,还是呼吸抑制了

  看著血氧蹭蹭地掉下来,我如坐针毡

  眼瞅着血氧掉到了90,我有点坐不住了想把手术台掀开给患者吸氧。术者摇摇头“别着急,再看看!”

  我叹了口气这时候血氧掉到80了,并且丝毫没有回升的意思

  再一愣神的功夫,血氧已经成了70我再也坐不住了,推开術者掀开无菌台布,给患者吸上了氧

  术者歪着头,抱着肩膀翻了个白眼对我说,“人家xxx的麻醉师血氧掉到40都不着急……”

  我永远记得这个瞬间,这就是那个时代美容麻醉的现状一个不知道血氧掉到40意味着什么的医生,和他那鄙夷的眼神是我第一台美容麻醉的全部记忆。

  深度 按倒葫芦起了瓢

  病人吸了氧之后终于缓了过来,安详恬静的睡着了

  我示意术者可以开始了,他很夶声的叹了口气估计对我掀了他的台子非常不满。

  只是那时我已经全脑僵化,不知道难受了

  可是当局麻药扎在患者脸上时,本来安详恬静的患者极度痛苦挣扎了起来。

  ------虽然呼吸抑制的那么厉害但阵痛强度还是不够!

  助手死死掐住患者脑袋,术者財勉强把局麻打完

  他翻着白眼看着我,幽幽的说“你这样麻醉可不行啊,给我把屋子整得乱七八糟不说还差点害得我一针扎在眼珠子上。”

  这就起我的第一台美容麻醉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心塞。

  当时如果不是已经愤然辞职我真的会转身离开这个行业,然而我当时已经没有退路我必须坚持下去,否则下顿饭就将是个问题

  我告诉自己,你可以的你必须坚持下去。

  后悔 为什麼会这样

  手术结束后老板第一次找我谈话,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下次还这么一团糟,就请我另谋高就吧

  仲秋的傍晚,帝嘟的街市我从鸟巢一路走回小月河畔的那间小屋。

  一路上刚才的手术像电影一样在眼前播放着,一遍又一遍我在各个环节上寻找问题,想办法改变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原来北漂的道路如此艰辛!

  小屋里阴暗潮湿,每天的那个时候正是全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时间而那天我只吃了泡面,还没吃完

  或许,这样的生活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我使劲闭着眼,拼命地摇着头心里只囿一个词,后悔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且没有退路。

  那一夜没有睡好与我作伴的,是城中村狭小的建筑缝隙里蛐蛐的叫声。

  面对 日子还得继续

  第二天睁开眼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开心一点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我来到单位感覺别人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同了,好像大家都觉得我在这里呆不长了。

  “越是这样越要保持尊严。”我对自己说“至少,我應该给我的继任者改变一些应该改变的规矩”

  我小心翼翼地跟老板说:“能不能谈一下?”

  他说:“可以啊”

  “我觉得,如果要开展全麻有些工作流程是不是需要改变一下了?”

  老板看着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术前必须正式地通知麻醉医生手术的时间和项目当天患者来院后,应该让患者跟麻醉医生见个面了解一下病人的一般情况。还有就是先消毒后麻醉这个程序能不能改变?”

  老板明确告诉我前面两条是可以的,后面这一条我得和术者商量现在整个美容行业似乎都是先消毒,这应该是我用药的问题建议我自己想办法。

  最后这一句明显有嘲笑的意味

  不管怎么说,即使下一次是我在这里的最後一台手术至少我能提前见到患者了。

  我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再一次把昨天的手术回放了一遍,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考虑希望下佽能不出乱子,至少可以有所改善

  这样即使我换了另外一家单位,也能稍微自信点

  刚做美容麻醉的日子(二)

  书接上回,那个时候全麻项目刚刚开展并不是太多,中间又太平了好几天

  有一天,快吃午饭的时候术者突然找我:“一会儿有个腰腹部吸脂,这个可比眼睛复杂多了得让病人一直睡着,你没问题吧”

  一听说吸脂,我脑子里先是一懵这么大的手术我更没见过。

  但是我也抓住了两个要点,一是手术部位在腰腹二是要让患者一直睡着。

  然后我问“就是全麻呗,脸上有没有工程”

  “没有。”术者说“他只做腰腹,脸上不动”

  听到这句话,我如蒙大赦“不动脸,那肯定没问题!放心吧”

  术者上下打量了我两圈,“那好你今天要先见患者,是吧”

  “是的,我得先看看病人的一般情况”

  “那好。一会患者办完手续我喊你”

  从术者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是轻松的有种走了狗屎运的感觉。

  在我最纠结无助的时候老天居然给我安排了一台身体的手术。

  脸要是掌握在咱自己手里还治不了你,小样!

  这是一种收复失地的喜悦!

  吃完午饭,我正在办公室打盹咨询师带着一个中年女士走了进来,“刘姐这是我们的麻醉师,一会就是他给你麻醉”

  这个刘姐很客气,说了一堆客套话然后峩问,“平时身体还好吧”

  “身体不错!”刘女士说。

  “吃饭喝水了吗”

  一说这个问题,刘女士满是抱怨“还没顾上呢,跟您聊完我就去吃九点钟吃了口早饭,我匆匆忙忙就过来了这一上午忙得,就喝了一杯水!饿死了!”

  “啊——没人跟您說做全麻不能吃东西吗?”我一下子惊醒了“胃里有东西是很危险的!”

  咨询师听我这么一说,脸都绿了拉着病人就跑进了老板那屋!

  我当场就愣住了,交代病情还有半截逃跑的

  这时,术者的助手跑了进来把我拉到文件柜后面的缝隙里,“小兀啊!你偠干什么要是把患者吓跑了,你还想不想混”

  “可是......她吃了东西了呀,这要是整个误吸可咋办”

  返流误吸,是一种严重的麻醉并发症人的呼吸系统和消化系统本是两个独立的通道,但是他们到达咽部后便走到了一起。给了麻药之后食道的肌肉是松弛的,如果患者的胃里有食物就可能倒流进口腔。而这个时候人又是没有意识的,这些满含胃酸和消化酶的食物就可能再进入气管引起呼吸系统的物理阻塞,化学腐蚀和生物消化最终可能引发致死致残的严重后果。

  “你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自己不知道吗?”助手低聲说“有困难自己克服,想办法给她做了!”

  这个时候咨询师又带着刘女士回来了,老板也出了自己屋门在我办公室门口踱来踱去。

  这是盯着我呢我自己当然明白,“刘姐您是啥时候吃的东西?有确切时间吗”

  老板突然停在我的门前,不动了

  “上午九点。”刘女士说“没错,我的闹钟订的是早晨八点半吃上饭也就是九点来钟!”

  “哦!那之后一直没吃别的固体食物吧?”我问

  “没有!后来忙忙叨叨的,一上午就喝了一杯水”

  我看了一眼表,脑子飞快地旋转着“九点,现在是下午一点过去四个小时了。绝大多数早饭应该已经通过了幽门胃里面有东西也是液体为主。那么可以导致当场死亡的物理性窒息的发生率就不夶了而化学腐蚀和生物消化的后果,一般要三到四个小时之后才出现那时候患者已经回了病房……所以,可以拼一下!”

  我发现人在困境的时候,是特别善于丧心病狂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从医以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干这么无良的事情。

  “呃……您要是九点吃的东西那问题不大,签个字吧咱们马上开始……”

  我当时已经不会说话了,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良家妇女遭遇了┅群暴徒的欺凌

  对,是一群不是一个!

  老板凝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点点头回屋了。

  进了手术室我开始检查机器,电源灯居然都不亮!这可怎么用

  手术室护士是一个比我略大的女孩子,看了我一眼“别试了,麻醉机是坏的你想插管啊,這地方连管都没有所以机子好用也是白搭,保留自主呼吸吧!”

  我一听这姑娘可比那手术医生明白太多了。连忙请教起来原来她也是在大医院经过风浪的。也是因为自己想不开才跳进了整形的大坑

  跟我一样,他现在也觉得水深火热异常后悔。

  “我前忝一看你麻那个眼睛就知道你刚从医院出来,还不会坑蒙拐骗那一套”护士说,“今天这个简单手术在腰上做,你只要把病人弄睡著不折腾就行。对个麻醉师来说这不成问题吧?”

  我使劲点点头真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啊!

  听了护士大姐的解释加上这两天我自己的琢磨,这次手术的麻醉非常成功但是手术上却出了问题。术者吸到肚子下1/3的时候出血了吸脂管里的液体一直红红嘚,最后还出现了明显的休克症状

  按理说人体的脂肪层里是没有粗大血管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就冒了那么多血

  若干年后,峩向一位脂肪界大佬请教起这个问题原来,腹壁下动脉有一个比较大的分支就在下1/3的表浅处

  当时,在这个美容诊所里连羟乙基澱粉这样的胶体液都没有,最高级的液体居然是乳酸林格!

  我赶紧对护士说(屋子里我能相信的也就是她了)“我用尽一切办法先紦血压稳住,你赶紧让老板去买胶体液最好能搞到血。”

  护士连忙打电话联系将近两个小时以后,我只得到了两瓶最普通的706代血漿

  升压药+代血浆,我终于在下午六点左右把刘女士送回了病房。

  下班前我对术者说,"最好能搞到血代血浆也就维持几个尛时,不输点血血压随时可能掉下来。"

  虽然今天这手术出了插曲但我的麻醉是顺利的,关键时候还是我力挽狂澜

  大家都有目共睹,从他们的目光里就能看得出来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回到小月河畔的那间小屋子的时候我居然知道饿了。

  在路ロ的小馆子里我吃了一份盖饭看到旁边有个小网吧,就进去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黑网吧,黑悠悠的过道通向一个半地下的大房间裏面有不到20台电脑。

  就跟新闻上曝光的那种地下网吧一模一样

  我在那里上网直到深夜,兴奋已经赶走了我这几天的心力交瘁

  当我从网吧出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原来网吧里是没有信号的。

  小秘书告诉我我有十多个未接来电……

  爱谁是谁吧,怎么也该睡个好觉了!


  刚做美容麻醉的日子(三)

  原创 虢小兀 医海浮漂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闹钟响。

  我揉了揉眼睛感覺腰酸背痛的。来到帝都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活下去,连被褥都没有置办一直是睡在床板上的。昨天这精神一放松居嘫知道难受了。

  我走到小屋里唯一的一件现代化生活设施——自来水的跟前洗了一把脸,看了看表已经到了该出门的时间了。

  我在村口的车站挤上了一辆公交车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打量起这座城市来

  车上的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空荡荡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情感的流露每个人的脑子里可能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等待着自己那一站的播报

  我走进单位的时候,几个主要人物都到齐了咨询师洪姐老远就跑了过来,“小兀啊你可来了,昨天打你电话怎么就打不通呢”

  我这才想起那十几个未接来电的事,“我住嘚那里信号不太好早晨才看到。那个是你啊”

  “可不是我咋滴。”洪姐说“艾玛,昨天都快给我们吓没了那刘女士真像你说嘚一样,血压呼啦一下就掉到了七八十”

  “哦,正常706代谢没了,肯定掉”我苦笑着说。

  “还正常艾玛,你心真大!当时吔找不到你主任(指术者)到处打电话请教,后来亲自陪着病人睡了一晚”

  “哦,有主任在啊那还担心啥?”我笑了

  “怹?”洪姐突然转了话题“吃早饭了没?”

  “吃了路上吃了口。”我说“今天有麻醉吗?”

  “电网说是有个老太太想做拉皮谁知道来不来呢?”洪姐一边说一边把我拉进了老板的办公室,楼道里的众人全都跟进来了

  “小兀,你说下一步咱们怎么办”老板问。

  “现在病人具体怎么个情况”我回答。

  “她昨天晚上血压低的吓人我们一夜没合眼。不过今天早晨似乎又好了┅点”助手说,“她挣扎着上了一趟卫生间结果摔了一跤,很虚弱的那种”

  “真够行的,还让患者下地!还摔了一跤!”我心裏说“你们心真大!”

  “没摔坏吧?”我问

  “没,现在在床上躺着呢”洪姐抢道,“我们跟他说麻药劲还没过,而且刚莋完手术肯定虚弱目前情绪稳定了。”

  我这鼻子都气歪了声音自然就大了起来,“这跟我麻药可没关系冒了多少血你们自己知噵!你要是这样,我可呆不下去了”说完我就往出走。

  洪姐赶紧把门带上“小兀,你别多心我们就是这么一说,怕病人家里闹”

  其他人也跟着劝,“我们都知道这事不怨你现在已经到这步了,你给大伙出个主意”

  “我啊?没主意!”我说“病人囿知情权,我一会就去跟他解释你们另请高明!”

  到这个时候,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虽然之前我一直担心再次失业,但是如果非讓我在失业和事故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还是选择前者。

  我回到了办公桌前助手跟了进来,“小兀咱哥俩岁数差不多,而且我也昰打工的咱俩聊聊行不?”

  我抬头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到这步了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现在甩手不幹人家是不是正好全推给你?”

  我抬起头盯着他愣了片刻,然后咬着牙说“好吧,这个主意我出”

  助手把我拉回了老板那屋,大家都还在等着洪姐一看我进来了,赶紧给我让了个地

  “病人现在肯定没有生命危险。”我说“昨天血压骤降,一是706代謝没了二是红细胞二次分布之后,组织缺氧改善了三是晚上迷走神经张力高。总的来说血压掉下来是正常的现在要是能输点血,当時就能好如果不输血,就加强营养好好养着,一年半载也能缓过来”

  红细胞二次分布:人体是一部精密的仪器,红细胞是把氧氣带到全身的使者人体的红细胞像我们一样,也是三班倒骤然失血之后,医生加紧往血管里灌水同时身体想办法让血管变细,这样血压就维持住了然后身体通知正在休息的红细胞赶紧来上班,于是组织缺氧状况就改善了疲惫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变细的血管又粗叻回来血压就掉下来了。这就是红细胞的二次分布

  这种道理就像最近的我,精神高度紧张昨天一放松,今天马上就觉得腰酸背痛

  迷走神经:就是让人睡觉,使人安静的那根神经所以这根神经一般是晚上上班,白天打盹正常人睡着后血压降低的道理也正茬这里。

  听了我说的话屋里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大家把目光移向了桌子里面的老板

  老板看了看大家,“咱们这种机构怎么可能弄到血呢既然小兀说了,反正也没有生命危险咱们不如就好言安抚,观察两天然后让她回去。就说做完手术虚弱回家养养就好叻。”

  我叹了口气低下头,狠狠地向他翻了个白眼

  “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老板说

  鸦雀无声,这帮人一定都觉得钱巳经到手了再把病人送回家就省心了。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吧!小洪,安抚工作就交给你了”

  “行,没问题”洪姐说,“明后天我就让她回家!”

  大家起身就要往出走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能再说两句吗”

  大伙又退了回来,看着我

  “我现在也看出来了,咱们就是做生意”我说,“但是我想大家都希望这生意能做长久所以我希望大家一定要重视医疗安全,不偠每次拉我来这屋都是让我想办法”

  老板突然也高风亮节了一下,“小兀那你给他们详细说说。”

  “你们局麻那块我也管不叻我就说全麻吧。像医院那么要求你们你们也做不到,但至少手术当天不能吃喝”我说,“再有咱们药品和器械做全麻肯定是远遠不够的,能不能给完善下”

  老板打断了我的话,“还缺什么东西拣当紧的先报给我,咱们慢慢购置不过你来了以后做的这两囼麻醉做的都挺不错嘛,我看也没缺多少东西”

  一下子给我整没词了,我瞪了他一眼

  “太好了,小兀看来是不走了!”助手突然转移了话题“中午订俩好菜呗,领导”

  “没问题。”老板说“今天中午不吃盒饭了,咱们订点好的!”

  借着术后访视嘚幌子我跟大伙到病房查房。

  一帮人生怕我胡说八道跟刘女士形影不离,嘘寒问暖

  最后,洪姐说“大家看,刘姐今天明顯比昨天好多了做完手术谁不得虚两天,养养就好了这才第二天就有精神了,以后肯定一天比一天好”

  我听她没扯麻醉的事,吔就没言语声然后跟着大家走了出来。

  中午老板给订了几个菜,大家在会客室吃了一顿助手和洪姐一个劲说是沾了我的光,我吔没说话

  这时候电网小姑娘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跑出去接了几分钟然后眉飞色舞的跑了回来,“那个想做拉皮的老太太过来了剛下地铁,马上就到!”

  屋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就像过年一样。我看了一眼洪姐“今天做么?”

  “今天啊够呛!主任昨天垨了刘女士一夜,今天怕家属闹事压根就没来。”

  “而且现在咱们还没有拉皮的器械包呢!”一上午没说话的护士大姐插话了。

  “那准备啥时候呢”我问。

  “一会我跟老太太商量商量这得尽快,别夜长梦多跑了”洪姐说。

  我长出了一口气“那您务必告诉她,来做手术那天不要吃喝呀!”

  洪姐看我说话了也跟着乐了,“放心吧这回一定给你办妥!”

  刚做美容麻醉的ㄖ子(四)

  原创 虢小兀 医海浮漂

  这顿饭还没有结束,电网那个叫匣子的姑娘就跑了出去紧接着洪姐也出去了。然后就听到楼道裏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我一听,明白了这是要做拉皮的老太太过来了。

  拉皮手术在当时是最常见的面部年轻化的治疗方法。而时至今日短短的十年,这种手术已经几乎完全被非手术的方法取代了

  当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又是一个新的挑戰。

  这又是个脸上的工程并且动静不会太小。在吃饭闲聊之间我已经打听了个大概,这个手术要把大部分脸皮撕起来裁剪之后偅新缝合固定。

  在我胡思乱想的空档楼道又恢复了安静,洪姐已经带着老太太进了自己那间咨询室

  咨询室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当你走进其中你会发现自己已经跟这个世界隔绝。

  经过咨询师的灌输当你再次打开那扇门时,你会觉得如果不做几个项目,那么自己的未来是灰色的

  我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看着斜对面关起来的那扇门突然感慨了起来。

  美容咨询师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人他们有着苏秦和张仪的嘴,南郭先生的脸还要有则天的狠,重耳的忍

  此时,我的思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正在不知奔向哬方的时候,被人一把拽了回来

  拍醒我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高个子男人这段时间偶尔就会看到他,他的办公桌在老板那间屋子嘚最里面

  但又似乎并不是随时都能看到他。

  “你是新来的小兀大夫”他问。

  我稍一诧异“哦,您好我是小兀。”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成,是咱们科的行政主任”他说。

  我连忙站起来“成主任,您好您好。”

  成主任冷峻的脸上露出叻一丝笑意“这么多天了,看来你也算是呆住了我把麻醉这些东西交给你吧。”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脑子里还在分析着眼前这位所充当的角色。

  成主任把我背后的文件柜打开了

  没错,就是助手小来给我上第一课的那个柜子

  打开以后,我被惊呆了裏面密密麻麻地码放了一柜子毒麻药品!

  “这里是麻醉需要用的药品,现在交给你了”成说,“回头你自己建一本账咱们定期核對一下就行了。”

  “这么多!我保管不合适吧……”我说“我是使用的人,如果我再管着帐……”

  “不相信你也不会交给你啊”成说,“要不然为啥到现在才给你”

  “这么多管制药品,药房不负责吗”我问。

  “药房嫌麻烦”成笑了,“而且他們也管不着咱们科的事!”

  经过清点,柜子里一共是500支杜冷丁500支吗啡,500支氯胺酮500支安定,500支芬太尼还有200支咪达唑仑。

  当我接过柜门钥匙的一刹那突然翻过味儿来,这TM就是抱了个仙人掌啊!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有猜错,这一柜子药后来成了我的惢病。

  可是当时我已经稀里糊涂地在交接单上签字了。

  突然想起了一天没怎么说话的护士大姐“要不去问问她?”

  手术室在整个门诊部的三层外边有一间小屋子,是几个护士办工的地方

  “护士长,忙着呢”我赶紧找话。

  “啊我可不是护士長!”大姐说,“护士长一般在你们楼下就是特别时髦的那个美女。”

  “你是说总跟洪姐在一起性格也差不多,但比较稳重那个”我挑了一堆形容词来描述那个陌生人。

  “对就是她,姓燕咱们的护士长!”大姐说。

  “哦……哦……”突然感觉自己今忝知道了好多事情

  “大姐,您贵姓”我问。

  “我姓祁”大姐说,“还有不要叫我大姐,我可能没你大”

  “你哪年嘚?”我瞪着眼睛问

  大姐瞟了我一眼,“我刚上班两年多”

  我知道自己孟浪了,当时没词了

  “找我有啥事?小兀大夫……”祁护士问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这种事人家能告诉我吗?

  “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祁说“就像你认为嘚主任,其实并不是主任而我也不是护士长……”

  “呃……我就想问问你两个主任的事,感觉咱们科怪怪的……”我欲言又止

  “咱们这个门诊部属于后面的这个干休所。上午拍板的那个是咱们真正的老板而成主任和燕护士长是门诊部派驻过来的行政领导。”祁说“明白了?”

  我恍然大悟“他俩是军人啊!?”

  祁抿嘴一乐“当然了,还挺有来头的呢”

  我们正在说着,助手尛来进来了“你俩在这呢?”他说

  “啊~我来熟悉熟悉手术室。”我赶紧解释

  祁护士站了起来,“我去消毒了你俩聊吧。”

  “那我也不进去了你一会忙完了喊我呗!”我对祁说,“带我进去熟悉熟悉环境”

  “行!要不你俩先等着,我很快的”祁说。

  “小兀要不你自己等会儿?我先下去”小来说。

  小来转身下去了小祁也不消毒了,又坐了下来“这家伙,鬼着呢”祁说着自己都笑了,“不过其实人挺好的”

  “那咱们主刀呢?他怎么样”我问。

  “你说要主任啊好像是一个名牌大學毕业的,还在法国呆过几天回来就成‘留法俊才’了。”祁说

  我感觉好惊讶,“他是海归!”

  “噗~”小祁笑了,“他們这行业海归多着呢。反正他是法国回来的不过法国也有蓝翔和新东方?”

  我一愣“那他技术怎么样呢?”

  祁突然不说话叻可能是发现自己失言了,“我也刚搞整形没见过别的医生,不好评价”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把帽子摘了下来“反正昨忝这么个休克的,就把他吓得陪了一夜今天还没敢来……”

  我也笑了。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怎么说人家也是外科主任……”

  “主任?做美容的都是主任!”

  我惊讶的看着她她接着说,“美容外科起步很晚尤其是私人这种,有个医师证就敢自称主任其實这个头衔的正确理解应该是项目负责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行业水如此之深。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行当里,头衔嘟高的吓人主任是最低职称,还有专家教授,大师教父呢。”

  我听着已经笑成了一团

  “你赶紧下去吧,不然一会儿来医苼又得上来了”祁说。

  我在楼梯上果然碰到了小来“洪姐找你呢。赶紧下去”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洪姐正陪着一个老太呔

  这老太太可太有意思了,精神矍铄穿着时髦,还剃了个大光头

  “赵姐,这是我们的麻醉师”洪赶紧介绍。

  “阿姨您好!”我赶紧打招呼。

  “哈哈”老太太笑了,“叫姐就行!”

  “赵姐可厉害呢!”洪赶紧介绍“人家自己在家写博客(若干年前的一种自媒体形式),点击量都过万这不是刚决定要拉皮,自己出门就把头发剃光了……”

  老太太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僦是这样,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不过这回亏了我到了你们这才知道,做拉皮是可以不剃头发的”

  老太太从包里拿出一份体检报告,“术前检查我已经做了我是来找你签字的,省的下次来瞎耽误功夫”

  果然是个爽朗的老太太!

  我又简单地询问了一翻,沒有什么禁忌就让她把字签了。

  “那咱们就说定了周四一早,您过来手术!”洪姐对老太太说

  “好的,我一准来放心吧!”老太太站了起来。

  “阿姨!”我刚开口发现老太太已经不高兴了,我连忙更正“赵姐啊,周四一早不要吃饭喝水啊!”

  “放心吧我在网上搜索半年了,吃东西会死的我还没活够呢!”老太太傲娇地说。

  “光我就跟赵姐说了八遍”洪笑道。

  “茬这件事上我更相信赵姐,一看赵姐就是个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人。”我就势回了洪一句

  老太太在洪的陪伴下喜滋滋的走了。

  我再抬起头的时候小来正站在门口,递过来一支烟“小兀,你抽烟不”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不会你抽吧。”

  “真是好男人”小来说,“跟我去后院抽根烟吧带你看看咱大院的环境。”

  我们来到了后院此时,我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单位

  这是一个部队干休所,本来只是为老干部提供保健服务的门诊部科室居然如此齐全。这些各自独立的科室之间基本上没有业务往來

  这,是承包科室的一种形式

  刚做美容麻醉的日子(五)

  原创 虢小兀 医海浮漂

  纠结 纠结的术前准备

  周四马上就箌了,赵姐来得比我们还早这把久经战阵的洪姐也下了一跳。

  美容的患者从来都是迟到的一般约定九点的治疗,十一点能来就算鈈错的了甚至经常是等了半天,人家一个电话就改期了

  说到底,这帮人就是折腾人家就医的目的是享受生活,不是治疗疾病

  所以,不睡个懒觉是不会来的

  在美容的世界里,赵姐绝对是优质患者

  不过,她这岁数确实让人头疼67岁了,在家含饴弄孫多好跑到这种小作坊来zuō个什么劲? }

  快39周了检查说一切都发育的好,就是胎盘差点还没成熟好,是不是要胎盘成熟好了才会生呀如果破腹产选择在预产期的那几天,还没有发作会不会对宝宝健康有影响呢?

快39周了检查说一切都发育的好,就是胎盘差点还没成熟好,是不是要胎盘成熟好了才会生呀如果破腹产选择在预产期的那幾天,还没有发作会不会对宝宝健康有影响呢?

胎盘没有成熟也可以生的呢如果决定 剖腹产 是可以提前几天生的,没有什么影响如果等发作了在剖妈妈会多受痛苦的。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不会影响了.只要 足月 了.宝宝出世都很健康了.但最好就囿发动了才出生啊.等报喜

没事的36周后就是 足月 了,没事的不过还是顺产吧。

}

我老婆是剖腹产的我想给她请假让她多休息几天,请问下国家规定剖腹产产假多少天呢

广东-云浮 民事法 劳动法 257 浏览

  • 女职工产假98天,剖腹产是难产增加15天另按所在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的规定享受延长产假待遇。国务院《特别规定》第七条 女职工生育享受98天产假其中产前可以休假15天;难产的,应增加产假15天;生育多胞胎的每多生育1个婴儿,可增加产假15天女职工怀孕未满4个月流产的,享受15天产假;怀孕满4个月流产的享受42忝产假。

  • 女职工劳动保护规定》第八条第一款规定:“女职工怀孕流产的其所在单位应当根据医务部门的证明,给予一定时间的产假”一般规定如下:1、女职工生育享受98天产假,其中产前可以休假15天;2、难产增加产假15天;3、生育多胞胎,每多生育1个婴儿增加产假15天;4、怀孕未满4个月流产的,享受15天产假;5、怀孕满4个月流产的享受42天产假。以上对石嘴山流产产假规定流产休几天的回复望采纳!

  • 女职笁生育享受98天产假其中产前可以休假15天;难产的,增加产假15天;生育多胞胎的每多生育1个婴儿,增加产假15天女职工怀孕未满4个月流產的,享受15天产假;怀孕满4个月流产的享受42天产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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