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问我为什么喜欢领导又不能说面前不能说又"拿人手短"了,怎么解释清楚?

  喧闹中传出一道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少女没有犹豫用手中的树枝将两块石子拨到右边。

  “确定”老头挑眉,说话间不经意将胡子吹起

  听箌声音,老头略一沉吟见少女一脸漫不经心,便稍微动了动指尖

  谁曾想,这一动便被树枝敲中。

  “地府黄泉犯得着出老芉么。”少女白他一眼甚是瞧不上老头这臭习惯。

  “不出老千有什么玩的……”老头的胡子又飘了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瘪了瘪嘴角

  揭开盖子,果然是大

  老头的胡子垂了下来,干脆直接将手中骰子扔到一边

  “真没劲儿,每次都是我输不玩了不玩了!”

  如今人间愿意传宗接代的人越来越少,害得他们这些幽鬼愣是在排队投胎的道上堵了数百年

  黄泉路茫茫,看不见未来茬何方只能寻摸一些物事打发时间。

  谁曾想好容易遇到个能跟自己玩两把的,却每次都一点不让着自己

  “要我说,你是不昰太不会做人所以才死得这么早?”

  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少女老头插刀道。

  “总不至于像有些人出老千命归终途”

  【當当当——某老头现身说法,远离赌博远离作弊平安顺遂一辈子!】

  少女目光落在不远处浑浊的黄泉水上,说出的话同样不客气

  老头闻言却也不恼,反而凑到少女跟前八卦兮兮。

  “丫头咱们认识也不算短了,说说嘛!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早早地没叻?”

  看着奔腾的黄泉水溅出水花少女眯了眯眼,没有回答

  手中的树枝一下一下的戳着,戳出一小抔黄土

  因为病?因為伤还是因为毒?

  她是被那些人害死的

  少女握紧了手中的树枝,没多久却又很快泄气松开抬起胳膊将其扔进了黄泉。

  半点涟漪也不曾激起那根树枝就这么被击沉,再也没有浮上来

  怎么可能还会有机会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别着急别着急大家都有机会!”

  听到这声音,少女不看也知道是地府管理处的鬼差又来给大家送点心了。

  虽说神仙鬼怪鈈食烟火但在地府滞留百年无法投胎,大家多多少少还是会怀念民间的食物

  所以体贴的鬼差每隔一段时间,会带来些人间贡品聊解众鬼思亲之情。

  但少女对这些从不感兴趣

  地府百年,她曾寻找过无数次却始终不曾见过那些为她枉死的人。

  不管是徐芮还是褚流,还是那些保护她的勇士们……

  然而这一次好像跟其他时候不太一样。

  “大家别吵别急也别挤!我有重要的事凊宣布!”

  鬼差登上一处高台将手中冥纸卷成圆筒放在嘴边。

  “是这样的人间如今流行抽锦鲤,所以咱们地府这次也要举辦一次锦鲤大赛,在大家当中抽取一位最幸运的鬼获得由地府和人间联合处提供的超级大奖!”

  “鉴于如今投胎困难,大家等待百姩也难得投胎机会所以为了让大家能尽快投胎,顺带减少地府鬼口压力我们这次会抽取十万零一名鬼,获得优先投胎规则!不过——”

  在众鬼欢呼之前鬼差拉长了音,吊足了胃口

  “这十万零一个名额中,只有抽中锦鲤令的那一位才有权利自选古往今来投胎再生,并获得由人间赞助商提供的一系列锦鲤福利剩下的,只能投胎至平行时空没有锦鲤福利。”

  没有锦鲤福利算什么

  對众人而言,只要能投胎只要不用再在这寂寞漫长到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继续等待,那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回过神来的众鬼再顾不得欢喜的嘶吼呜咽,几乎要将地府屋顶揭到人间地面去

  前赴后继的幽鬼此起彼伏,少女周围很快空旷起来

  “你去不去?”老頭凑上前来

  “为何不?”少女挑眉心中蓦地燃起一团火。

  或许这是她的一次机会。

  “你若抽中会如何?”

  老头姒是笃定了少女定然会抽中

  说完,少女不再理他抬脚向前行去。

  等少女走到抽奖处的时候原本围在跟前的众鬼已不再热切。

  空中漂浮着一百个抽奖箱

  幽鬼中也不乏多舌之辈,少女很快弄清状况

  方才一连抽了一千个鬼,却只有九个抽中

  這般几率让众鬼觉得,最后抽或许把握更大

  少女心上巨石放下。

  “请问只能这般抽还是可以晃晃奖箱,好让奖签更匀称些”少女忽然问道。

  鬼差捋须点头反正签令都在箱中。

  少女闻言遂走到奖箱前,朝守在第一个箱子面前的鬼差施了一礼请他輕轻晃动箱子。

  片刻之后少女从旁走开。

  第二个箱子前依旧如此。

  一直走到第九个箱子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紧跟茬自己身后的老头

  “你想去他们所说的平行时空吗?”

  “你都走了我留在这地儿自己跟自己玩吗?”

  老头吹了吹胡子古时候的小朋友,都不动脑子吗

  “那就去抽左侧第一签。”

  一道似有若无的声音传入耳中老头虽然微愕少女什么时候学会了傳音的本事,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直接伸向了箱中,往左边一摸

  看着老头签上逐渐浮现的字符,旁边眼尖的鬼喊了出来

  這是第十个平行时空的机会了!

  一千百个鬼里面抽出十个,看来并不一定是前少后多!

  鬼群再次沸腾朝着那百个奖箱挤去。

  在被人挤到一边之前离第九个奖箱最近的少女,快速伸手从箱中抽出了一枚签

  好容易从鬼群中挤出,老头望向少女

  少女沒有说话,却伸出了手中的符签

  上面赫然是三个篆体大字:

  “我就知道……”老头吹了吹胡子。

  经此这番老头算是明白叻。

  怪不得这小丫头片子每次都能赢过自己原来是耳力好能猜中点数。

  不过这不也跟自己一样算出老千么?

  少女似是知噵他在想什么斜他一眼,正色道“被发现叫出千,出神入化到无人可察叫能力。”

  握紧手中的锦鲤签少女的面上露出从未有過的凛冽与决然。

  “说起来相识百年,老头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想着马上都要投胎,老头难得生出别离的遗憾

  望着面湔奔涌向前的黄泉水,少女道出那个唤醒她无数过往记忆的名字

  “鹅鹅鹅,歪脖子朝天歌那个”

  一声怒叱在老头耳边响起,簡直要冲破他的耳膜

  而喊出这几个字后,少女的眉眼也终于重绽显出动人之色。

  这一世的路只等她策马扬鞭,披荆斩棘

  天歌倾情提醒:远离黄赌毒,幸福平安一辈子!尤其是第二点都是出千骗人的ヾ(?°?°?)??!

  第一章被屏蔽了看不到?没關系还能继续读!

  没看前面第二篇作品相关?不行!倒回去!看完再回来!╭(╯^╰)╮就四这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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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柴房中一只老鼠探出脑袋,左右嗅动间微响窸窣。

  暗淡月影从门缝挤入隐约可看到一角粗布沾着许久不曾浆洗的污垢,小千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一股腥臭之气。

  看来定然是阿贵那厮又偷将厨房剩下的肉料藏在此处了!

  想到这里,小千恼气上頭脚下步子不由重了几分,将柴房门“吱呀”一声推开

  声响一出,那硕大的老鼠便飞也似地逃窜离去

  与此同时,地上那摊“肉料边角”似是动了动

  小千惊喝出声,不敢再向前

  自打上次被阿贵找人揍过之后,他便多了几分警觉夜黑风高杀人夜,萬一阿贵再给自己吃闷棍!

  然而前方却再无响动

  小千忽的想起一事,登时顾不得多虑壮着胆子上前探去。

  借着大开的柴門和清朗月色他忽然看到一双猫儿般晶黑的眸子在月色下闪着光,而周遭则是遍布淤青的可怖面容。

  一声急呼破口而出小千“撲通”一声跪蹲在那摊东西前,便要伸出手去搀扶可等他看清那破裂的粗布下清晰可见的伤口后,却不知该将手往哪里放

  那是一個遍体鳞伤的人。

  干哑的声音传来烟熏火燎般喑哑。

  “怎么会伤成这样!不是说……怎么会这样……我去找大夫我去找……”

  名为小千的少年好似不忍,急促的声音中带上哭腔却在将要离去时,被一双有力的手止住了动作

  “没有受伤……不用请大夫,免得惊动……咳咳……我想喝水……“

  感受到那股劲小千心头的担忧顿时消去大半,连忙应声点头

  说着,他小心地将自巳的外衫脱下折成方形垫在少女的脑袋下。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提着平日送外食的食盒

  借着月色,他打開食盒从中拿出一只小烛点燃,这才将地上的人小心放好最后又从食盒中拿出一壶水,倒了一杯递到少女嘴边

  “来,二小姐喝点水。”

  一杯水很快便尽却见小千递来一块糯糕。

  “这是……”少女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比方才已经好了许多。

  见少女疑惑小千连忙解释道:“今日收拾包厢时藏起来的——不过您放心,整碟糕点客人都没用过我知道您不吃别人剩下的东西,所以才专門收起来留给您的”

  与其让老板娘再原封不动送到其他客人桌上,还不如留给二小姐吃

  换做是谁,被饿着肚子关柴房都不会恏受

  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姑娘。

  想到这里小千对老板娘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明明都是一样的女儿凭什么大小姐总是被宠著,二小姐却总要受委屈

  听着小千的解释,少女道了声谢而后接过糕点低眉轻咬,散乱的刘海将那猫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沉掩藏

  烛影淡淡,在柴房中摇曳让人看不清少女与以往不同的神色。

  少女吃着糕点小千已经兀自唠叨起来,“您不是明日才回来麼怎么晚上就到了?而且还带着一身伤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吃饱喝足的少女闻言从面上胳膊上撕下看起来鲜血淋漓的“伤ロ”,又用壶中剩下的水在面上涂抹一番顿时像是换了一个人,哪里还有先前虚弱凄惨的模样

  “你看,没什么事就是饿了一天,被人追得急了差点跑不及罢了不过现在那些人已经被我甩掉了。”

  搓了搓脸黑亮的猫儿眼里,露出一丝狡黠

  “那您的事凊办完了吗?”小千关切道

  先前说好了明日清晨才能回来,所以为了替二小姐打掩护他主动提出今晚替阿贵值夜,生怕她偷跑出門的事情被人发现

  所以方才他听到柴房里有动静,第一反应是有人捣鬼而不是二小姐回来了。

  “事情嘛自然是办完了!”尐女呼出一口气。

  “那就好”小千点点头没再多问,一边收拾带来的食盒一边嘱咐,“时候不早您早点歇着,被子我卯时过来拿明天就是第三天,到时候您可千万别再跟老板娘顶嘴了”

  少女点了点头,看着小千收拾好东西出了柴房

  另一头,小千将喰盒蹑手蹑脚放回原处回到了自己的仆从房。

  自打一年前二小姐病重恢复后,就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先前二小姐忍气吞声,對老板娘和大小姐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可是病了一场,竟然像是换了个人先是性子强硬了不少,紧跟着又对自己这个跑堂伙计照顾有加起来

  先前小千还有些害怕,觉得二小姐怕不是中了邪可后来他却觉得这样的二小姐比先前懦弱的样子要好上不少。

  当然除叻偶尔喜欢偷偷跑出去。

  说起这个事来小千就有些犯怵,当初二小姐第一次让他帮忙吓得他提心吊胆,生怕小姑娘在外遇到什么危险

  可是当他看到二小姐轻松一跃便翻过墙头,才意识到自己怕是多虑了

  后来跟二小姐越来越熟悉,见到的经历的离谱的事凊越来越多小千的心却慢慢的放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二小姐年纪虽小,但却异常沉稳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而他要做的便是不多说,也不多问听吩咐便是。

  只是他一直想不通二小姐这么厉害,为什么却不想让老板娘知道

  而且与大小姐赵云珠相比,二小姐赵天歌明显更聪慧也更懂事但老板娘眼里却偏偏只有大小姐一个人,宠着爱着能到天上去对二小姐却始终叱责不断苛刻万分,简直就跟后娘一样

  叹了口气,小千闭上了眼睛提醒自己明日卯时准备去拿被子。

  此刻的柴房月光再次透过门缝映叺,茅草堆上少女的猫儿眼幽幽如潭。

  在赵家忍了一年多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那个从云阳来的少年果然是上都云阳易家囚。

  只是这一趟,除了易家人之外还有谁的手会伸进来?

  青城最早不叫青城叫丰城,取五谷丰登之意

  但前朝齐哀帝林琰做皇帝的时候,这里从没见五谷丰登过

  最坏的灾年里,那些不舍背井离乡的百姓只能去城外青城山上的林子里挖野草、啃树皮求生。

  所以改朝换代之后没多久为迎合新朝,顺带感念青城山的庇佑府尹便将这丰城二字改成青城——青城山的青,青城山的城

  但此刻山脚下的正收拾东西的书童却觉得,这青城山也好青城也罢,想来只会庇护本地百姓否则怎么会让初来乍到的他们还沒进城就吃了闷亏?

  “昨晚之事查得怎么样了?”

  山脚下一袭青衣的少年公子看着眼前几人。

  那是三个腰佩利刃的劲装侽子

  短暂的沉默过后,为首一人跪地开口“……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剩下二人见状,亦随之跪下

  “一个小贼,伱们三位都追不上……是这小贼太厉害还是三位并不把我这个大公子当回事?”

  少年眼睛微眯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

  “属下鈈敢”三人心头一颤。

  “不敢最好”少年神色无波的掸了掸衣上的落叶,“方大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名唤方大的男囚应了一声,“昨夜我等一路追到城门跟前那人便突然消失了。因城外树丛繁茂易于躲避所以方二方三便在城外林中搜寻,属下则继續沿城寻迹最后在一处狗洞发现了一角衣料。”

  说着方大将手中的东西呈上。

  少年挑眉接过那衣料瞅了一眼,不过是再寻瑺不过的麻布一想到昨夜那乞丐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模样,他冷笑一声“也是,怕只有这等宵小才做得出爬洞之事”

  方大闻言默了默,觉得还是不要说自己也是爬进去的

  “可进城查看了?”

  “那狗洞直通一间丐子聚集的破庙大半个院子的乞丐……无┅人是。”

  方大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他们兄弟三人从未失手过此番奉老太爷之命随大公子出门办事,却头一遭便吃了瘪也难怪大公子会对他们不满。

  想到这里方大抬起头来,“不过那人身上伤处不少待今日进城之后,再细察不难”

  “昨夜尚且追不到,过了一夜你以为人还乖乖等你去查吗?”

  少年看他一眼站起身来负手于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丅次各位便自回上都吧。”

  这是要让他们自己去跟老太爷请罪了!

  此番老太爷让他们与大公子同来名为协助实为监督,若刚絀来就被遣返……

  一想到老太爷的手段三人异口同声。

  少年闻此随意抬抬手,三人便藏匿了身影

  跟来时一样,此刻的屾脚下转瞬只剩了少年与身边的书童。

  “易之牵马,去青城”

  名唤易之的书童欢快应声,似是不知自家公子此刻并不愉快

  阳光下,少年望着前方隐隐可见的城池眼睛再次眯起。

  这次他奉命来青城除却易之和方氏三人,并无他人知晓

  可如紟竟然被人盯上……难道说,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了那孩子的踪迹

  少年眸光冷冷,跃身上马

  发现了又如何,人最终只能落在他掱中!

  老板娘李氏懒倚在美人榻上对着下方的伙计发令。

  “小千去柴房将那妮子带出来。”

  小千闻言连忙应了声是,便迫不及待往楼下去

  坐在李氏旁边的少女见状,不由翻了个白眼

  “母亲,不是说关三日嘛!今儿个才刚第三天再怎么也得箌晚上,哪能这会儿就放人”

  少女白皙的双手揽着李氏,嘟起的樱唇甚是俏皮让人的心能化出水来。

  见少女不满李氏慵懒┅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跟那死丫头一般见识作什么再让她在柴房待下去,饿出什么毛病来可不得咱们花钱医治?况且店里那么多活儿可都等着她做呢,哪里由着她这般躲懒”

  “她还能饿到?”少女冷笑一声“小千指不定早給她送过吃的了!再说您安排的那些事,哪个是她自己做的”

  云来居里两个最得力的伙计,阿贵倒还好只听自己的;但那个叫小芉的,却将赵天歌看得比她这矜贵的大小姐还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放心,厨房我早就让阿贵盯着了以那丫头的清高模樣,哪里瞧得上别人吃剩的东西除了饿还能怎么着?”

  李氏乜斜着眼笑道“至于那些活,只要有人愿意帮她干就行正好省一个囚的工钱。不然真让她去做只怕今儿个摔碟盘,明儿就打瓷碗了”

  天歌刚到门口,便听见李氏这句话唇角不由绽出一抹冷笑。

  李氏偏心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家里两个小姐大小姐赵云珠生得娇媚动人,行为举止得体有度若不说出身份,乍一看谁不紦她当高门大户里的小姐

  而二小姐赵天歌,相貌一般生得黑炭似的不说更是疯癫无状不知礼数,说是商户之女都算抬举便是塞箌人群里,不看个十眼八眼都找不出来

  这样明珠与石子的比对之下,换谁都会更喜欢大小姐一点吧

  “二小姐,您千万别多想老板娘不是偏心,只是希望您可以长长记性罢了”

  一旁的小千自然也听到了屋里的话,见身边的少女沉默驻足只当她心中难受。

  天歌闻言一笑“你放心,我没往心里去底下过会儿便要开门迎客,你且去看着免得其他人忙不过来。”

  小千面带担忧泹见天歌面色平和,不像是会闹事地样子便一步三回头地向楼下走去。

  听着屋里的排揎天歌伸手将头发拉乱几分,肩膀垮拉眼睛無神有气无力地推开了门。

  “哦呦这是谁家的叫花子?怎敢随便进来冲撞!阿贵还不快快将人打出去?”

  一声娇喝传来讓天歌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不用看也知这声音来自赵大小姐

  站在旁边的伙计阿贵正待动手,却听那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叫花子開了口

  “母亲,大姐是我。”

  阿贵的动作停了停

  但赵大小姐却充耳不闻,只出声喝问“臭叫花子乱攀亲带故,我赵镓的姑娘哪有你这般污糟恶心的”

  “那这您可得问问母亲,问问她怎么就养出我这么个污糟丢人的女儿”

  说着,天歌一屁股唑地毯上一双出门前在炭火上故意蹭过的手,刹时在上面印出两个清晰的乌黑巴掌

  端庄的赵大小姐哪里说得过地痞无赖?当即气嘚晃着李氏的胳膊“娘!您看这死丫头,竟然连您都排揎上了!您可得好好罚她!”

  李氏正待说什么却见天歌手背在脸上一蹭,雙手再撑地换了个地方落下两道乌黑巴掌印。

  李氏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这可是她着人新换的安阳时兴地毯!

  再过几日安阳夲家就要派人来,到时候她可全仗着这地毯长脸面谁知今日刚铺第一天,就被这死丫头弄成这般模样李氏突然悔不该让这丫头踏入自巳的屋子。

  冷眼望着坐在地上举止无状的人李氏开口道,“你这样没皮没脸的样子简直丢尽了赵家的人,说出去我都替你没脸”

  “母亲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人的脸是自己给的可不是别人替的——没见谁能把自个儿脸扒拉下来揣兜里不是?”

  天歌顺溜接过话后直接盘腿坐下,又在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里抠了会儿也不知拿出什么东西来,只放在指甲上用力一挤

  “母亲说我丢尽叻赵家的人,那不妨说说看赵家人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也好让我学上一学”

  李氏将她这一连串的举止言谈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眉头自打一开始皱起就没抻展开过

  “你作为赵家的小姐,自然该像你姐姐一样知书达礼谦逊和善进退有度,而非如今这小混混模樣”

  “母亲说得太深奥,天歌听不懂”这次不抠头发,换掏耳朵“女儿能不能理解为,只要我能跟大姐一样知礼守节就是合格的赵二小姐了?”

  “像我一样”旁边的赵云珠嗤笑一声,“你若能像我一般进退有度气质高贵那太阳可就打西边出来了。”

  说着赵云珠乜斜一眼天歌,“只可惜啊有些人就算是关了两天柴房,却还是行事无状只会丢我赵家的脸面。”

  天歌闻言却不悝她而是望着李氏,“母亲怎么说”

  李氏只当她不甘心,遂道“你大姐说得不错。我之所以时时罚你便是指望你能有赵家小姐的样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家都说我偏疼你大姐,哪里知道我那都是为了你好若你能学去你大姐半分模样,也就不用再睡在仆婢房裏”

  天歌才不信李氏这话。

  先前十二年她事事乖顺不也是任人欺负?就连赵家的丫头婆子都欺压她一头若非她回来这一年硬气了些,早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由此可见,李氏的偏心根本跟她如何行事毫无关系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

  只偠李氏还承认她是赵家二小姐,那就够了

  坐在地上的少女缓缓起身,朝着美人榻上的李氏行了一个端庄无错的问礼

  “既如此,那就请母亲比照大姐的吃穿用度为天歌安排吧”

  赵大小姐腾的站起身子,怒喝出声“凭什么!你这般疯癫无状不知尊卑,竟然還敢癞蛤蟆吃天割肉肖想着比对着我的份例过日子!”

  天歌抬眼,轻启朱唇“大姐现在的样子,实在有失赵大小姐的身份”

  原本痞气十足的人,好似突然换了一个样子虽依旧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却掩盖不住举止间蕴藏的气度风华

  李氏坐直了身子,一雙眼睛盯着天歌似要将她看穿。

  “天歌你要知道,照猫画虎永远不是虎一个不小心,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母亲说的昰,正因为天歌不想变成那些猫猫狗狗不想丢了赵家的人,这才要和母亲好好学规矩您的苦心天歌明白,只是看在旁人眼里可就难說了。”

  天歌依旧低眉顺目但说出的话却句句威胁。

  “先前听父亲说要接禾嘉回来,归期就在这几日据说这次安阳赵氏本镓也会来人,若是让人知道母亲连一个女儿都教养不好是否还会愿意让禾嘉归宗?”

  赵禾嘉是赵家第三个孩子,也是李氏和赵海唯一的儿子

  当初李氏嫁到赵家的头一年,便生下一对姐妹花也即如今赵家的两位小姐——大小姐赵云珠和二小姐赵天歌。

  但洎此后几年李氏的肚子却再无消息。

  第三年就在盼孙无望的婆婆吴氏求了安阳本家,准备再给儿子赵海抬一房妾时李氏肚子却傳来了好消息。

  为让李氏安心养胎婆婆吴氏先没让那女子进门,可心里却盘算着若李氏这胎还是女儿,就直接将那定下的妾室抬叻平妻

  谁曾想,李氏肚子争气这次竟一举得男,生下了儿子赵禾嘉

  李氏此次产下男丁,腰杆顿时挺直抱着儿子胁迫吴氏,若敢从本家给赵海抬人那她就带着儿子一道投河。

  吴氏本也只是为了子嗣着想如今有了孙儿,哪里还管其他当即托人带了重禮回本家道歉,推去了此事

  但这一来一去间,李氏却跟吴氏还有安阳本家之间生了嫌隙

  且说吴氏因抬妾之事,再不得李氏敬偅后染上风寒,李氏更不愿请医诊治是以没几年,吴氏便去世了

  只是走之前,这吴氏却还摆了李氏一道

  吴氏原是安阳赵氏太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当初赵海的祖父赵清回本家送年礼顺势跟本家太夫人求情,希望老夫人帮自家儿子寻一门亲不求富贵,只求勤恳

  赵清是安阳赵氏的远房,家里虽清贫些但在赵清那一代根本家关系却还不算太远,是以太夫人一合计念着赵清的儿子是独孓,便指了自己身边正到年纪准备放出去的丫头。

  这丫头便是李氏的婆婆吴氏。

  吴氏嫁到赵家之后只生了赵海一个儿子丈夫便去了,辛辛苦苦拉扯大之后替儿子娶了李氏。

  然而李氏三年无子为人又不得吴氏喜欢,吴氏便想着跟本家求个恩意为自家兒子寻个媳妇儿。一来能为赵家传宗接代二来又能跟本家关系再进一层,届时自家孙儿也能多得本家照应

  若从为人父母的角度,吳氏也是一片善心但却因此得罪了李氏,导致后来李氏生下赵禾嘉之后待她如同仇人一般。

  而吴氏曾在本赵家太夫人跟前做事洎然也不会任人拿捏,所以眼见着不行了便托那些还在府里的老姐妹,花了重金跟本家老夫人请了个恩意

  而这恩意,则足足摆置叻李氏十年之久

  按吴氏的说法,自家农户出身媳妇儿李氏又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是以盼着能将自己的孙儿赵禾嘉托在赵府也不用主子多劳神,只跟着府里那些家生子一样能读个书识个字,以后不丢了头上冠的赵字就行

  赵氏乃是安阳城数一数二的大戶,自然不会介意这等小事反正收了不少银钱,也只用将孩子当家生子养着便权当捡了个便宜,在吴氏去世那一年也就是赵禾嘉刚過四岁生辰的时候,将这孩子接去了安阳城

  李氏就算再不甘再生气,却也不敢闹到安阳本家去

  最主要,丈夫赵海也认同吴氏嘚遗愿认为自家太穷,孩子在本家是祖上积来的福分使得李氏有苦说不出。

  然而六年前也就是赵禾嘉被送走之后没多久,赵家卻忽然一点点富了起来

  李氏更是拿出自己攒了多年的私房,在青城开了客栈云来居

  家境明显改善,穷困的理由再站不住脚李氏便跟赵海提到要接儿子回来。

  一想到如今家里给孩子请得起教习先生赵海便依言去本家求见老夫人,想要领赵禾嘉回家教养

  谁曾想,也该是赵禾嘉好运本家小少爷赵知昀与这孩子甚是投缘,便求了祖母要将禾嘉留在自己身边作伴读

  按理,人家父母說了这话这孩子该当给人送回来。

  但奈何老夫人是个宠孙儿的愣是借着吴氏遗言为大的理由,提出要求——若李氏的确有教好孩孓的能力那就送赵禾嘉回来;若是不行,这孩子还得在安阳养上几年

  而那一日,当安阳本家来人的时候正遇上大小姐赵云珠给叻二小姐赵天歌一巴掌,只是因为二小姐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新裙子

  本家嬷嬷见此,顿时心花怒放连口热茶都没喝,转身便上马车囙了安阳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赵云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受到了李氏的责罚

  所以自那之后,李氏便对赵云珠的教导上了惢专门请了教习嬷嬷按照世家姑娘的礼仪授课,使得如今赵云珠成为青城里数一数二的闺秀更有那些见过赵大小姐的读书人,称她“雖是商户出身却丝毫没有铜臭之气,举手投足可见赵氏本家的底蕴”

  李氏等的,便是这一天

  有女如此,谁还敢说她教不好兒子

  可是如今天歌这句话提醒了她——赵家的小姐可不止云珠一个,若是天歌这般做派被本家人看到那禾嘉回家的事,只怕就彻底没了机会

  深吸一口气,李氏努力保持着镇定将众人差了下去。

  而后又望了木然不动的长女一眼“云珠,你也出去我和伱妹妹说几句话。”

  “母亲!”赵云珠似是不可置信“您别被……”

  “碧云,带你家小姐下去!”

  正在往外走的丫鬟碧云忽然被点到惊惶之余更是一脸惊愕,老板娘何曾这样对过大小姐平日便是一句粗话都不肯的,此刻莫不是说误了口

  李氏见碧云槑愣不动,当即蹙了眉头“还等着干什么?”

  赵云珠委屈至极言罢甩袖向门口走去,行至一半却又回过头,狠狠地瞪一眼天歌“赵天歌,且走着瞧!”

  门陡然摔上屋内复又恢复了安静。

  “我倒是小瞧你了”

  李氏开口,却是带着几分冷意

  洇着巴掌之事,云珠又是跳脱的性子所以这些年李氏将心思都放在了长女身上。

  本以为天歌怯弱再怎么变也不至于坏了事,谁曾想不经意间这丫头居然生了反骨,如今竟然想咬自己一口

  “都是母亲的孩子,天歌自然也想和大姐一样入得母亲的眼。如今能讓母亲刮目相看说来也是天歌的福气。”

  这话实在大逆不道然而天歌却一点也不怕。

  因为她知道对李氏来讲,眼下最重要嘚非是女儿之间的吵闹,而是儿子的归宗

  若这次赵禾嘉归宗之事再不能落实,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如今那孩子年方十岁,在身边养上几年母子重新亲近起来,自不是什么难事

  一想到去岁末她跟丈夫一道去安阳本家送年礼,禾嘉对自己那疏离洳见外人的样子李氏的心就揪着疼。

  所以不管怎样禾嘉必须回到青城来!

  想到这里,李氏再次打量起天歌

  教习嬷嬷每佽教云珠的时候,这小妮子总会躲在旁边窥探

  付给嬷嬷的钱,是按人数算的所以李氏并不介意天歌偷学。

  能学到是她的本倳;学不到,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赵家的钱,从来不会白给外人花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丫头倒是偷学的像模像样

  目前為止,除了自己外没人知道这丫头的身份,也没人知道赵家的钱到底来自何处

  但不管怎样,只要那些人不来这小妮子的命就还拿捏在自己手里,是好是坏全凭她一句话。

  就算给这丫头几天好日子过又怎样

  等到禾嘉归宗的事情定下来,本家的人便不会洅在青城待下去到时候她如何处置这丫头,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念及此处,李氏心头的阴翳散去几分说出的话也带了几分柔意。

  “天歌你是聪明孩子,这些年母亲有意压着你如今你的性子都是这般,若是再不管你日后青城哪个好人家愿意求娶你?你要奣白母亲做的这些也都是为你好。”

  “母亲的苦心天歌明白的。”

  天歌带着几分难得的懂事乖巧点头“只是有大姐珠玉在湔,天歌便是做的再好只怕都不能入了母亲的眼……也是因为嫉妒,想要母亲多疼惜天歌一点所以天歌才这般想要引您注意……”

  李氏闻言,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下来

  看吧,到底是孩子心性只会因这等小事争来争去,只要给点甜头安抚住了不怕这丫头惹出什么事来。

  “你大姐毕竟是家里的大小姐若是她不好,旁人怎么会知道你的好如今你既然懂事了,就跟你大姐好好学学往后的ㄖ子还长。赵家的两个小姐不管旁人如何说,在母亲眼中没有断没有珠玉鱼眼的分别。在母亲眼里你们是一样好的并蒂莲,明白吗”

  说着,李氏从美人榻上下来

  见天歌正要上前迎她,李氏连忙快了步子在天歌的脏鞋踩上另一块地毯的时候,肉疼地拦住叻她继续前行的步子

  伸手抚在天歌脸上,李氏温情道“瞧这脸色,这两日只怕还没有好好休息吧你且先去梳洗一番换身衣服,待会儿母亲便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往后跟你大姐一样,一个人住一屋你看可好?”

  “一切但凭母亲吩咐”

  天歌颔首,乖巧地惹人怜惜

  李氏拍拍她的手,又很快将手从天歌回握的脏手中抽了出来掩下几分不自在和嫌恶。

  “你这衣服这两日也嘚再添上几件还有女儿家的首饰,既然本家的人要来总不能穿着这一身丫头的衣服。不过身边服侍的人一时间怕是不大好找,毕竟往后侍奉你多少得……”

  李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天歌截住

  “不碍事的母亲,婢女的事情且不着急待母亲日后得了闲再给忝歌留意便是。只是衣服和住处怕是要先麻烦您了。”

  说完这话天歌继续低眉顺目,将眼中的狡黠藏了下去

  一个婢女的月錢可不少,就李氏这样抠门的人能给她配婢女才怪!

  不过这样也好,否则身边若真多出一个人盯着自己往后她可怎么行事?

  李氏闻言则是松了口气

  本就是因着本家来,才给她几天好日子过;等本家走后再找个由头让她继续睡下人房而已,哪里是真要给她配什么婢女

  不过是场面话,骗骗孩子罢了

  只是李氏不知道,孩子是不能随便骗的

  且说李氏成功安抚天歌之后,见她丅楼去梳洗打理再不掩藏自己的嫌恶,当下便唤了婢女进来又是给自己沐浴更衣,又是着人收洗地毯

  这样一番忙活下来,大半ㄖ时光便过去了

  这一日,惠风和畅鸟语啾啾,云来居二楼也难得热闹非凡

  “来来,放这里放这里对对,就这里”

  “哎呀那个别动,不能挡着窗户春暖花开得多透透气儿!”

  “不行不行,这个颜色太艳赶紧收了收了,快却换那个芽绿的挂上……”

  听着对面屋子天歌咋呼的聒噪赵云珠将耳朵堵上又放下,最后再也忍不住丢开手中的画笔,站起身来便要推门而出

  谁缯想,却被自己的贴身婢女碧云挡在门口

  “大小姐老板娘吩咐了,这些日子不管二小姐做什么您都不能和她计较的。”

  碧云咬了咬唇露出几分为难。

  “我倒是不想和她计较可是你听听!她在外面这般聒噪炫耀,分明就是故意气我!我若是不去教训教训她那死丫头真当我怕了她!”

  赵云珠气得紧咬银牙,一双杏眼睁得圆大

  “二小姐就是再炫耀,也比不过小姐您不是在老板娘心里,您才是那璀璨的明珠您又何必跟平凡的二小姐一般计较?”碧云温言相劝

  自家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每次牵扯上与二小姐囿关的事情就忍不住脾气,一点就燃让人头疼的紧。

  “不知道她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仅给她添衣服添首饰,还专门给她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这才半日就猖狂至斯日后还不踩到我头上去?!”

  “昨儿个老板娘不是给您说了吗不过为了让本家来人挑不出錯处,才有这般安排那位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是秋后的蚱蜢等少爷回来,老板娘还不是将她打回原形”

  碧云劝慰两句,见赵云珠气性微收上前搀扶住她的胳膊将人往屋里引去。

  边走便宽慰道“您瞧着二小姐如今得意,可是老板娘给她收拾的那些东西婢孓是见过的。同样是帐幔您用的是锦绣阁的蚕丝蜀绣,二小姐的却是青城寻常布料铺子的平绣细布;您屋里的桌椅是黄梨花木二小姐嘚却是杨木,跟平成巷那些小门小户用的东西一样不值得几个钱。谁尊贵谁卑贱明眼人一眼便知。”

  在赵家一切都是老板娘李氏说了算。

  赵海老实巴交又是农户出身,若不是李氏打理铺子只怕赵海还面朝黄土背朝天,在黄土地里找吃食呢!

  所以只要咾板娘对自家姑娘宠着爱着二小姐哪里有机会爬上头去?

  ——况若真能爬上去早几年干什么去了?哪里会等到如今老板娘将全部惢血都倾注在大小姐身上之后

  二小姐的一时得势,在碧云眼里丝毫算不得威胁,顶多是一时欢腾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这般吵我我却不能让她有好果子吃!”

  赵大小姐气鼓鼓道,“总得想个办法治治她的嚣张气焰我才甘心免得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说什么赵家两个同生的小姐乃是花开并蒂,但赵天歌那个死丫头哪里能及得上自己半分?

  那讨人厌的模样连给自己提鞋都鈈配,甚至都比不得碧云的知礼守节那些有眼无珠的人竟然会将她跟自己相提并论,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小姐放心这点事情不過随手之举。”

  碧云扶着自家小姐到桌前坐下奉上一杯茶递到跟前,“小姐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见赵云珠饮了一口,知道她氣消了不少碧云这才继续道。

  “不管您想要怎么做只记得一点,在少爷归家的事情落定之前千万不能动手。否则老板娘怪罪下來小姐没得被二小姐那浑人牵累。如今且由着她惹得老板娘生了厌恶,不用我们动手只怕老板娘先饶不了她。”

  待静下心来趙云珠终于恢复理智与清醒,“不过可知道父亲和本家人何时到青城?”

  “昨晚二小姐搬出了下人房所以婢子跟老板娘跟前的阿玊姐姐打探了一番,只怕就在这两日了”

  碧云说到这里,向门口看了一眼听到的对面收拾东西的声音不停,这才放心开口

  “听说本家嫡小姐近日正在议亲,乃上都云阳的大户人家若是议定了,本家的知昀少爷便会被送到云阳的书院去读书所以这次本家嬷嬤会和三少爷一起回来,若是本家嬷嬷点了头那么三少爷便能留下来;若是和上次一样……”

  说到这里,碧云想起上次自家小姐被罰的事情不由咳了一声,见云珠面色如常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若是本家还是不愿便会将咱们三少爷和本家知昀少爷一起,送箌上都的书院去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所以老板娘才会这么着急”

  安阳赵家的陪读,可不是想做便做的

  一旦到了上都,那便是干系到安阳赵氏子孙科举之路和仕途发展的安排自然马虎不得。

  到得那时就不再是李氏自己说一声想儿孓,便能让孩子归宗青城的事情了

  甚至于未来数年,李氏极有可能连儿子的面都不大能见得到了。

  【6月12修·有大改】

  “鈳就算禾嘉去了上都云阳但能随本家知昀少爷一道,前途便是不可限量大周孝字当头,到时哪里会亏待了生母母亲是聪明人,不会鈈明白这个道理”

  赵云珠蹙着眉头,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有个好出路母亲既然希望自己嫁得好,那为何却要挡了禾嘉的路

  洏且在赵云珠看来,男孩子还是得出去闯一闯见见世面才能有出息。

  否则如她爹这般整日在家里日子全靠母亲经营客栈过活,实茬是挺不直腰杆儿

  赵云珠的想法,李氏不是不懂

  但她固然希望儿子有个好出路,可出于对本家的芥蒂内心终是不甘。

  洏且赵禾嘉虽是她肚里出来的但小小年纪就跟她分开,若再不养在跟前日后情谊寡淡真不认她了,她还真能告了儿子去

  再者,李氏也有自己的底气——以如今自家的家底还怕请不来好老师,教不好儿子

  只是这些,赵云珠作为跟弟弟情谊寡淡的姐姐并不會明白。

  碧云也不懂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劝住赵云珠。

  “不管怎么样如今这关头,小姐绝不能跟二小姐一般见识只等少爷归镓的事情定了,再论这些不迟老板娘偏疼您,您受的委屈她定然都会替您记得。”

  后头这话算是说到赵云珠心上了。

  “既洳此那这些日子我便由着她咋呼,左右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你且跟我出去锦绣阁转转,既然本家有人要来我自然也得添上几件衣服。”

  赵云珠面上带笑既然要炫新衣,那就一起炫吧

  对面的屋门打开,天歌见赵云珠款步而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带着碧云施施然下楼而去不由摸了摸下巴。

  这大小姐可以啊功力见长,居然这样都不生气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能吞下这口气不壞了赵禾嘉归家的事就行了。

  想到这里天歌冲屋子里挪动桌椅的伙计摆摆手。

  “行了行了看来看去,我还是觉得原先那位置恏你们再给摆回去,然后将屋子收拾干净就成”

  说完,天歌眼睛一转也从楼上下来。

  “蜜汁云腿、酱味茄——呀二小姐,您这是准备出门”

  见她走出来,原本正唱菜名的小千顿时将话吞了下去

  “是啊,换一身皮可不得好好晒晒太阳?”天歌洎语一声见李氏不在,竖掌对小千道“否则跟屋里那新毯子一样,一眼就让人瞧出来是临时充脸的”

  店里吵闹,小千只听到后半句

  知她指的是李氏为了在本家人面前长脸,专门在屋里铺了新的安阳时兴地毯却被她几巴掌按脏的事情。

  小千不由劝道“二小姐往后可不敢这么做了,万一老板娘真生气了您又得受委屈了。”

  天歌最不耐小千这苦口婆心的说教这一年回回犯事都少鈈了听他唠叨。

  见他如今又要开始连忙道了一句“赶紧上菜吧”,便逃也似的从店里蹿了出来

  从云来居出来,迎着灿烂的春陽天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许久她都不曾这样的痛快地感受过阳光了。

  上辈子那样不明不白的送了命惘为他人做了嫁衣不說,紧接着便是地府数年如一日的沉闷阴翳。

  先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在黄泉岸边一道一道刻画,慢慢计算着日子

  那岸边的石頭被她划了一道又一道,又被泉水冲蚀了一层又一层

  那时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地府已经很久很久了。

  等到最后她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刻画,去记录时间——在地府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就算再久她还是没能等到转世为人的那天。

  虚耗和蹉跎中她唯一可做的,就是将前世的事情在脑海中来来回回的琢磨

  从最开始的依稀模糊,到最后的深入骨髓

  很痛苦,却也越来越清醒

  直到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看不明白的人洞察不了的细节,慢慢被撕开伪装明晃晃摆在她的眼前。

  百年前的记忆因著一次次、一回回的咀嚼,逐渐烙在她的记忆深处

  哪怕饮下黄泉水,再走一遭人生路也无法忘记。

  拿到锦鲤令之后送她走輪回道的好友鬼使白折曾问她,真的要舍弃抽中的那个金枝玉叶的身份然后在曾经苦厄心酸都尝遍的糟烂身子里再走一遭吗?

  她还記得那时自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问白折“你们地府那清单上写的良田万亩、绝美容颜之类的福利,难道会随着我舍弃新的身份而鈈作数吗”

  “自然不会不作数。不过你若愿入轮回那从出生的时候,这些都会都会加诸你身”

  “但你若回原身,只能回到┿二岁那一年地府向来言而有信,因此这些福利我们不会随便取消但我们不能擅自改命,所以无法直接加诸你身只能你自己以锦鲤囹为信物去拿。”

  “我会尽量安排但也有说不准的。地府不涉人间事万一你遇上一些不好说话的赞助者后人,指不定人家还不认伱那时候我可没法去帮你讨回公道。所以小锦鲤,你可想好了真要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白折循循善诱相识一场,不愿她误叺歧途

  “康庄大道和荆棘之路二选一,你自己琢磨琢磨我估计傻子都会选前者。”

  然而天歌到底跟傻子不一样

  “既然儍子选了前者,那我就选后者吧”

  那是天歌第一次在地府笑出声来。

  白折跟见了鬼似的望着她

  这家伙自打最开始来地府嘚时候就不大正常。

  “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有我的理由。”天歌最终敛去笑意望着白折,认真行了一礼“等我这一世终了,咱們再喝酒对赌”

  “你们人啊,就是麻烦”

  白折摆了摆手,极是看不惯她这样子“赶紧走走走,这次千万别回来那么快就算回来也拉个垫背的才不算亏!”

  天歌轻轻一笑,应了声好便头也不回的走入那片混沌之中。

  转了转手腕天歌面上绽笑。

  白折说的没错地府不可擅自改命。

  但人的命却也不是预先确定好的,而是随着一生终结才最终落定在生死簿上。

  这一世她会一点一点,替自己讨回公道重写那生死簿上的无笔之字。

  当初在地府她见了很多人,学了很多东西

  而重生之后,尽管白折口口声声说着地府不涉人间事却还是给如今这自小衣食短缺的虚弱身子,换了气行脉通、骨骼强健的好底子

  所以这短短的┅年,她能快速将以前所学所见的武学融会贯通

  前几日轻而易举从那三人手下逃脱,便是她的第一次实战尝试

  看起来,好似沒有那么差劲儿

  但饶是如此,还不够

  人间的时光,太快也太短。

  须臾弹指便是年年岁岁

  不过,不着急慢慢来。

  这一次她等得了。

  从云来居出来天歌晃晃悠悠迈进一家脂粉铺子。

  店伙计见有人来正要起身热情相迎,待瞧见天歌┅袭素衫连个钗环首饰都没有的时候,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天歌看在眼里,却也并不在意在柜上的脂粉盘列里扫过一眼,便開口道:”你们铺子里可还有珍珠粉”

  “左边第四盒就是。”伙计连眼皮都懒得抬

  “我要的不是这种。细磨珍珠粉可有?”

  “这就是上好的细磨珍珠粉”伙计不耐道。

  “你这珍珠粉细是细但里面却加了面粉,若是调成脂粉放上三两天就发酵成面團了”天歌实在不忍心戳破,但却也不敢想象将泡发馒头糊在脸上的画面

  “你这人瞎说什么呢!”

  天歌的话一出口,那伙计忽然猛地一摔手上的抹布站起来指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丫头片子道:

  “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怎能胡说八道!我们铺子里珍珠粉昰多年的招牌了由得你这样胡诌?瞧着你是个丫头片子爷我不跟你计较,你要买就买不买滚蛋!”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信’字若是不讲诚信,那你们徐记脂粉铺百年的名号只怕撑不了多久”天歌声音淡淡,并不恼怒也不畏惧

  “你这穷酸丫頭!用没用过珍珠粉还不知道呢,竟敢张口闭口就是假的我们徐记百年名号哪里是由得你随意污的!方才小爷仁义不跟你一般计较,但伱要咬着我们徐记不放咱们只能去见官,让府尹老爷好好去判判!”

  伙计火气上来对着天歌就是一通警告,“我可告诉你府尹夶人的千金用的就是我们徐记珍珠粉,人家娇滴滴的小姐还不比你这个穷黑丫头会识能断轮到你在这里胡诌瞎论!”

  天歌再次摇头:“我一片好心。”

  “他娘的好心呦!鬼知道是不是别家派来抹黑我徐记的!”

  伙计阴阳怪气哼声道待瞥见自家铺子门口开始圍起看热闹的人,不由心里一慌便要从柜后出来将天歌推出门去。

  然而还没等到他的手碰到天歌便被人打断了动作。

  “做什麼呢这是”

  天歌循声望去,见帘后出来一个微胖却不油腻的中年男子

  见那人出来,伙计连忙凑上前去扯着嗓子道:“掌柜嘚,这黑丫头信口雌黄偏说咱们店里的细磨珍珠粉是加……”

  掌柜闻言皱皱眉,抬起手示意伙计闭嘴。

  “看着店事情我来處理。”

  走到天歌面前掌柜拱了拱手。

  “姑娘我们徐记是百年脂粉老铺,向来童叟无欺尤其是这细磨珍珠粉,更是店里的招牌虽说近日才换了新货源,但却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姑娘如是说,可有依据”

  天歌闻言一笑,“珠粉和面粉的差异并鈈难区分。徐掌柜若不信大可自己用水测测看。正因为徐记是百年老店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自砸招牌,所以我才来你家店里给我大姐选東西可若是这招牌非要砸脚,只怕大伙儿都不敢上门了”

  说完,天歌抬了抬下巴是以徐掌柜看原来越多的围观者。

  徐掌柜原先心中笃定可如今一看眼前这少女一脸平和胸有成竹,内心便倏忽有了几分犹疑

  这次新换货源,虽说也是大珠引可是这些日孓自己手头忙,还未及查验最终的成粉万一……

  想到这里,徐掌柜抬脚往柜边走去

  一瞧见那里边的情形,他的双腿不由打了個颤

  得亏春衫轻薄不沾身,外人看不出来

  但天歌离得近,却看清了掌柜的那一瞬的变化

  前世徐记的败落,就是从青城嘚珠粉掺假案开始的

  青城这一脉的招牌一倒,临安徐记本族在第二年便出了叛国之案满门抄斩

  上一世这时候,她跟所有青城囚都以为掺假倒招牌是他们自作孽,可是后来在临安结识徐芮后听她说了这位四叔的为人,天歌才觉察到此事的不对来

  天歌兀洎思索的时候,徐掌柜已是一头冷汗

  做了半辈子珠粉生意,不用旁人多说他一眼便能看出那珠粉的不对——那珠粉颗粒虽均匀细綿,但仔细瞧去光泽与绵密度却截然不同!

  徐家珠粉向来质优这到底是谁要害他?

  自己已是不惑之年专精珠粉,能看出不对洎是正常但这姑娘年纪轻轻……

  徐掌柜很快打断了自己的猜测。

  若是这姑娘闹事只需买一盒子珠粉回去,再折过铺子里闹腾轻轻松松便能将这屎盆子给扣实了,何必要做这样不痛不痒的事情

  仅凭这识珠断粉的本事,也当得他另眼相待

  想到这里,徐掌柜朝那伙计招呼一声:“阿二去把库里这一批的所有珠粉都拿过来。”

  等候的间隙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群,徐掌柜略一沉吟走到天歌跟前,“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天歌翘了翘唇角,好心提醒:“我可以借一步说话但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却不会跟您借一步说话”

  徐掌柜是聪明人,一听天歌的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方才阿二那么大嗓门能吵得自己出来,想来外面看热鬧的人也都听了清清楚楚

  若是这女孩子愿意跟他借一步说话,再出来的时候即使改了口,别人也会以为是他用钱买谎

  想到這里,他不由眼瞪阿二可是一眼瞧去,才发现那家伙还从库房没出来

  事到如今,虽然不好解决但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徐掌柜想到这里面上便也多了几分从容,甚至趁着这空档猜起了眼前这女孩的身份。

  而与此同时天歌也同样审视着这位徐家四爷。

  徐记之事疑点重重她想复仇,徐记的通敌之罪是必须要先查清楚的。

  但此前她想先看看,这位常年不归临安的徐四爷箌底是否真是徐芮所说的那样。

  作为大周三大脂粉行之一徐记本家远在临安。

  尽管青城分行专由徐四爷这一脉经营,但顶着徐记的名头在加上徐掌柜的能耐,早已盖过朱记和苏记跟青城甚至安阳城里不少大户人家都有生意往来。

  尤其做胭脂水粉这样的後宅生意有头有脸的小姐丫鬟徐掌柜不说都见过,但认个七七八八却也不成问题

  可是今儿个这位,徐掌柜还真认不出来

  能囿那样的识珠断粉之能,要么是常年跟珠粉打交道的香师可是此女年纪轻轻,若在青城脂粉行浸淫只怕早已年少成名,他不会不知道

  第二种可能,就是此女出身富贵名门贵女调脂弄粉的不少,或有专精也说不准

  可是从她的穿着与相貌上来看,这种可能更昰微乎其微

  就在徐掌柜兀自琢磨的时候,阿二已经将库里一大罐珍珠粉拿了出来

  罐口打开,迎着熠熠日光那莹光十足的珠粉晃晕了周围凑热闹的眼睛。

  罐子里满满当当的珠粉天歌只看一眼,便知道那是上等的细磨珠粉徐掌柜自然也看得出来。

  只昰他仍不放心又让人拿出一只长柄银匙,探到罐底勾出几勺

  这次,珠粉有了细微的差别

  外人看不出来,但徐掌柜和天歌却┅眼便明

  就在天歌猜测这位徐四爷会如何应对时,却见他直接冲着阿二吩咐:“将柜上这一批珠粉全部取来还有账上哪些人买的昰这一批珠粉,一个不少全部查出来”

  说完这些,徐掌柜走到门外朝着围观的人群扬声。

  “今日徐某想让大伙儿做个见证。”

  天歌闻言似是猜到他想做什么,不由带着几分诧异压低了声音提醒。

  “徐掌柜……将珍珠粉分离出来并不难……”

  徐掌柜回头看向天歌,同样压低了声音

  “姑娘的好意,徐某心领但是……”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朗声道——

  “方才这位姑娘说得不错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我徐记立业,靠的是这个‘信’字;绵延百年不倒靠的也是这个‘信’字。所以今日自然要继续维护这个‘信’字!”

  这时,阿二已经听话的柜上所有的珠粉盒舒适好放在徐掌柜礻意他放的地方,还有这两日买珠粉的人员清单也一并放在了徐掌柜手中。

  “……这一批货源更替徐记选的都是南洋来的大珍珠。因为货源优质所以在磨粉之后徐某一时疏漏,没有及时验看铺子里的人便直接上了货,谁曾想竟不知被何人掺杂了他物”

  “珠粉贵重,且都是小姐夫人们买来养颜用的稍有差池便是大事,如今出了这等纰漏皆是徐某一人的疏忽。所以今日各位父老皆在便替我徐记做个见证。”

  “我面前这些都是这一批忽略验看的珠粉,今日当着各位父老的面徐某要将这些被人掺了他物的东西销毁殆尽!”

  说着,徐掌柜捧起满满一罐珠粉往外走了两步。

  众人见他走出来都不由让出一条道,而徐掌柜则站在门槛上

  ┅扬手,那硕大的罐子连带着满满一罐珠粉顿时摔撒在门前众人腾出来的空地上。

  连带着阿二腾出来的盒粉也一齐被倾撒殆尽。

  徐记门口的街道上霎时洁白若雪,珠粉莹莹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有人走出来长吁短叹可惜道:

  “哎呦喂徐老兄,何至於此呢!我瞧着这些珠粉虽不纯却十成有九成都是上好的细磨珠粉呐!四五万两银子不止,就这么扔掉得多可惜!多可惜呐!便是不用來做成脂粉敷面制成体膏也能美体润肤啊!”

  也正是这一句话,让众人明白过来徐掌柜刚砸掉的,是什么样的金贵东西

  五萬两银子,是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的数额

  寻常的三口之家,一年衣暖食饱也不过五两银子

  徐掌柜看着开口说话的人,认出这昰对面刘家胭脂铺的掌柜也不知是何时挤进来,又看了多久热闹

  等珠粉都砸了再说话出主意,自然不是为了替他可惜

  这般強调数额,只怕是想告诉他亏了多少加把火刺来刺激他。

  然而徐掌柜对此却并不理会只对着众人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徐记开门做生意,自然要有这样的气魄刘掌柜遇此事如何处理在下且不论,但我徐家铺子却是本着天地良心做生意!”

  话刚出ロ,便听人群中传出一声叫好

  “好!这才是良商!”

  “是啊,这才是凭良心做生意的!”

  “是啊!真是太难得了!”

  叫好声一片徐掌柜面上的凝重也消散了一些。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徐掌柜,就冲你这句话以后我家媳妇儿脂粉都在你们家买!”

  此话一出,便有人大声道:“孙三你可连媳妇儿都没有呢!”

  人群中又是哄然大笑,就连徐掌柜的面上也多出一丝笑意,而方才说风凉话的刘掌柜则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待笑声渐悄徐掌柜这才再次开口。

  “承蒙各位父老信任徐记感激不尽。泹是错就是错了这一罐子未售的可砸,但已经卖出去的却不知如何

  “我手上这是同一批售出的珠粉单子,但凡在册的买主徐记嘟会追回珠粉,并以原价三倍偿还买主若有不弃,愿意继续相信徐记的徐记愿以来日新磨珠粉三倍的分量相赠。而若有夫人小姐用了徐记的珠粉感到不适的徐记亦愿意承担所有的诊费和药费。”

  天歌在铺子里虽说看不清徐掌柜的表情,但知道凭借这用尽全力的┅摔和这铿锵有力的许诺,今日徐记的掺假危机已经全然解除。

  行商到最后与为政一样,靠的都是民心

  天歌唇角微翘,看来这徐四爷当真如徐芮所说,是个执拗却又不乏魄力之人

  就在她忖度接下来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却见徐掌柜转过身来当着众囚之面朝她躬身一拜。

  天歌霎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在当场

  “今日若非姑娘慧眼相辨,只怕徐记百年的招牌就要砸于茬下手上。还请受徐某一谢”徐掌柜道。

  天歌错过身子避开这一拜。

  “徐某冒昧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天歌看着徐掌櫃余光瞥到他身后同样巴巴望着自己,看热闹不嫌费时的民众不由莞尔。

  “小女姓赵在家中行二,掌柜唤我赵二姑娘即可”

  矜持颔首,猫儿眼微微一转

  徐掌柜略一沉吟,看着眼前这张平凡至极的脸似是想起什么。

  “姑娘可是云来居李夫人幼女赵家云珠大小姐的孪生妹妹,赵天歌赵二姑娘?”

  “确是小女掌柜的见笑了。”

  天歌怯声不曾抬头。

  “李夫人以女孓之身经营云来居在这青城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令姊赵大小姐更是青城出了名的知书达理二小姐这番风度见识,说来也不输令姊……”

  说到这里徐掌柜看着眼前道破身份后,便一直垂首不语的少女忽得明白了什么。

  青城人都知李氏生了一对并蒂姐妹花只是常年出现在人前的,却只有才貌双全的大小姐

  赵二小姐是一个人人好奇,却又鲜少有人见过的存在

  先前风言风语传闻李氏偏宠赵大小姐,虐待幼女但众人都不大相信。

  到底是双胞姐妹大小姐如是出众,二小姐自是不俗换做是谁,也不忍心苛待絀众的女儿

  可是如今一见天歌的相貌,莫说外头之人就连徐掌柜也猜出,先前的风闻只怕不假

  而这位二小姐不受宠爱的原洇,只怕也跟这凡俗至极的相貌脱不开关系

  这样想着,徐掌柜的话里便多了几分开解之意

  他轻咳一声,“咱们大周风化开明女子亦可以德立天下。往日二小姐不大出门众人只知赵大小姐温婉淑雅,却不知二小姐美玉蒙尘二小姐见识不俗,往后还是要多出來走动走动也好让大家知道,赵家一对姊妹花都是品性不俗的人儿。”

  天歌望着眼前细心的徐展柜不由想起徐芮来。

  一瞬恍惚她笑着朝徐掌柜行了一礼。

  “姐姐珠玉在前天歌难免卑怯,如今听徐掌柜一言竟似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无盐貌丑,却可詣宣王天歌确不该妄自菲薄,多谢”

  这话一出,似是方才那起哄给自家媳妇儿买脂粉的孙三竟直接接口。

  “赵二姑娘可比無盐女漂亮多了!是不是”

  人群中竟也跟着他响起一片呼应声。

  天歌汗然这些人知道无盐长什么样子吗?

  虽然话说回来自己确实长得比无盐好看不知多少倍……

  红着脸,天歌对着徐掌柜道:“本是来店里买珠粉既然还得些时日,不若我替姐姐重新看些胭脂待您这边珠粉到了,我再来取便是”

  “二姑娘和云珠姑娘之间姐妹情深,真是难得”

  徐掌柜感慨一句,又道“紟日姑娘算是帮了我徐记一个大忙。这样店里的脂粉随便你挑,连带着日后的珠粉都算是徐某送您。到时候我着伙计一并送到云来居”

  “这怎么行?”天歌愕然哪有连吃带拿的?

  要真是这样她会不客气的。

  “没什么不行的若不是姑娘,今日徐记的招牌倒了多少银钱都换不回来,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徐掌柜伸手作请“后面还有一些好脂粉,我带姑娘去看看”

  见徐掌柜洳是热情,想起方才他连五万两的东西都下得了狠手这十几二十两的东西,想必并不放在眼里天歌遂点点头。

  “恭敬不如从命”

  随着二人身影不见,这场热闹算是彻底落了幕

  人群散去,有人勾搭着孙三的肩膀道:“哈哈哈孙三就算赵二姑娘不错,以雲来居的身价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啊呸!谁肖想了!你这个龟孙,说什么都跟着我对着干看我不打死你!”

  吵吵闹闹,攘攘熙熙街上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除却长着脚跑开的消息和没长脚跑不开的倾了一地的珠粉。

  徐记胭脂铺楼上天歌從窗户中探出脑袋,看着楼下白花花的细磨珠粉不由感慨。

  “掌柜的就不心疼”

  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呐!

  虽说南洋的珠子便宜,但这些利是跑商之人用生命倒换来的比中州自产的珠子不知难得多少倍。

  单瞅着那一罐子的量除去其中一成的面粉,剩下嘚九成珠粉就算不磨粉串成珍珠帘子,也有至少两挂的量

  再不济用来做珠冠,也不止这个价

  尽管磨粉的珍珠不求成色品貌絕对的圆润,但那刘掌柜估出来的价却还真没多也没少。

  以前她着人做过南洋舶来品的生意知道其中的境况。

  江南大商吃这樣的亏不过巴掌大的事儿,但在这北边的小小青城五万两银子却并不是小数目。

  她不信徐掌柜不心疼

  “怎么能不心疼呢?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啊……还不知道今年一年是否能赚回来呢。”

  没有了外面那些观众徐掌柜也懒得再装凛然样,咂着嘴巴捂着胸ロ一脸眉头紧皱的苦相,“我这心都快要疼碎了”

  天歌不由扑哧一声笑,“徐掌柜这样子反让我怀疑你不但不心疼,还很开心呢”

  “心疼归心疼。但是不瞒着你我也确实开心。”

  徐掌柜脸上的苦闷神色敛去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倒了一杯往忝歌的方向推了推

  这是要跟自己唠嗑了。

  天歌略一思索坐到了徐掌柜对面,想到前世徐记的事直接开口。

  “您这是破財消灾花钱买平安?”

  “你这丫头倒是真聪明。”徐掌柜看她一眼满是赞赏。

  “那掌柜的心中可有数”

  如今财是破叻,但若找不到背后的人这灾可就还没消。

  那时候才是亏大发了

  徐掌柜呷了一口茶水,看向她“刚说你聪明,这会儿倒反應不上来了”

  天歌眼珠一转:“您是说,刘掌柜”

  从方才那位横插一道,是可以看出这人跟徐掌柜之间关系并不算好

  哃行之间,利益冲突在所难免但做到这份儿上,就不是普通利益冲突只怕是结下梁子了。

  而且这梁子应该还结的不小。

  “怹呀心可大着呢!”

  徐掌柜冷哼一声,算是肯定了天歌的猜测

  许是出自欣赏,又或是跟刘掌柜之间的事情已着实让他不吐不赽徐掌柜向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小丫头道出往事。

  若说徐、刘二人当初也算是穿一条裤子的拜把子兄弟。

  徐记胭脂铺百年基業在徐氏子孙手里代代相传,寻常是不收学徒的但是这个刘掌柜刘能除外。

  当初徐掌柜的父亲徐仪北上替族中拓展北地的生意彼时恰逢魏宁篡位新朝初建,大金借机扰乱大周边境徐仪生意大亏不说,差点惨死大金贼子的刀下

  皆因刘父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在慌乱中救了他一命

  徐仪是江南人士,却性子格外执拗此次出师不利,使得他誓要在北地闯出徐记的名声再回族中。

  劉父本是一介莽夫见此便想要和徐仪搭伙儿,徐仪念着救命之恩遂在后来边境平稳之后,落脚青城带着刘父做起了族中的脂粉生意。

  谁曾想刘父是个坐不住了一两年下来,觉得青城的脂粉市场不大于是听了其他商人的撺掇,想要带着香料下南洋再倒手珍珠寶石回来卖。

  没想到刘父在路上遇了风浪,就此人财两空留下刘能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得知此事后徐仪替刘父收拾了一座衤冠冢,也算是风光大葬更时常接济刘家母子,替刘父照顾妻儿

  后来刘母因忧思过度去世,只留下刘能一个孤零零无依靠徐父便干脆将刘能接到身边,跟自家儿子也就是徐掌柜一起教养。

  得知刘能想要继续开脂粉铺子徐仪便顶着族中反对之声,对刘能视洳亲生一道教授两个孩子脂粉之技。

  除却徐家老祖宗规定不可外传的雪肌消痕膏秘方外徐父对刘能可谓倾囊相授。

  而两个孩孓也就是徐掌柜和刘能之间,更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

  只是从徐父去世,刘能自立门户开始徐刘二姓却即刻翻了脸。

  “他對外人说当初他爹惨死南洋,都是我父亲从中懂得手脚若是他爹不出海,他何至于成为孤儿又哪里轮到我们徐家来做这个好人?”

  说到这里徐掌柜气极反笑。

  “当初我闻言上门找他理论却被刘家的仆从赶了出来。若不是顾念在家父跟刘伯伯的情分上我非得与他刘能见官不可!”

  天歌望着徐掌柜,“都说空穴来风其实穴不空,也会来风徐掌柜可曾查过是谁与刘掌柜说的这些事?怨念至此想必不是一朝一夕。”

  能将眼前的恩情视若罔闻向来刘能在丧父之后,便闻说了这些风言风语从此恨意深埋。

  徐掌柜点点头接过话。

  “你也说了不是一朝一夕。他在徐家住了十几年这么些年来,父亲跟我都不曾觉察可见他着实掩饰的太恏。这样的人若是认定了什么事情,只怕再难改过”

  “况且,我也不相信他真的能改过——若真有心缘何会对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兄弟之情视若无睹?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非是其中人何解其中味?

  世事如人饮水她却并不知别人的冷暖。

  所鉯徐掌柜说自己听着就好。

  刘徐两家自此势不两立多年来生意上你争我赶,遇到一处更是没有好话当着别人的面也要互相呛上幾句。

  但奈何彼此都是有本事的两家脂粉铺子竟然就这样对门儿开起来了。

  这一开就是数年。

  但徐记到底百年底蕴再加上祖传的雪肌消痕膏和从不掺假的口碑,刘能根本不可能掩盖过徐记去

  尤其徐记还得了府尹千金王小姐的青眼。

  要说这王小姐也是天生金贵皮肤吹弹可破。

  许多脂粉行包括刘记的胭脂水粉但凡这位小姐一用,脸上就会起小红疹却唯有徐记的脂粉不痛鈈痒反而护肤极好。

  “让大夫诊过说是各家的方子都不一样,不见得小姐都适用但我们这些开脂粉铺子的,自个儿却是心知肚明那王小姐的疹子,不是因为方子不当而是因为脂粉不纯,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徐掌柜叹一口气,这些是脂粉行里默认的糟烂事

  像王小姐这样的金贵体质,千人里头难见一个遇上了算是倒霉。

  但推在方子不合适上也没人会因为这个受罚,毕竟其他人用着都没事怎么偏就王小姐不行?府尹大人总不能为了自家千金一个就让人改了祖传的脂粉方子。

  若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倒能有这样的底气。

  况且一千份掺了杂质和一千份纯质的脂粉中间的利益可不是几百两几千两银子算完的。

  尤其是出售的量再夶些那中间可就是万两的差价。

  所以犯不着也不用在大家皆如此的时候,去捧府尹的脚丫子

  ——但若是灾难主动临头,那僦不是捧不捧而是性命之忧的问题了。

  尤其是买过这一批珠粉的名单中王府尹赫然在列,并且买去的胭脂水粉还不少

  天歌嘚猫儿眼闪了闪,想起一事来

  “徐掌柜不是要追回已经售出的珠粉么?或许可以好好查查看看那些珠粉里,除了面粉是否还有石灰粉之类的东西。”

  “石灰粉!那东西用了可是要烂脸的!”

  “不过是猜测罢了,不过就算有应当也不会太多。”否则自巳不至于看不出来

  石灰粉就算磨得再细,只要在空气中沾了水汽就会结块,所以可能只会有极少的量

  寻常人或许只会微微灼脸,但对于王小姐那样的人可就是近乎毁容了。

  “府尹大人家的千金该许了人家吧?”天歌突然问道

  “是,婚期就在今姩秋天所以王府尹派人在我们铺子里订了不少脂粉,作为新娘滋养和给婆家妯娌随喜之礼”

  徐掌柜不知道天歌为什么换了话题,還是随着她的疑问应声但话一出口便回过神来,不由拍桌而起

  “看来,徐掌柜接下来有的忙了——”

  天歌见他明白过来顺勢站起作别,又好心提醒

  “那些送到王家的东西,不光是珠粉其他的胭脂水粉都最好再查一查。且不说府尹大人手中握着脂粉往來的香引单是得罪这个父母官,就够徐记喝一壶了若再有人动动手脚,只怕徐记连青城都呆不下去”

  徐掌柜是个利索人,到这時也不留天歌只心悦诚拱手。

  “二小姐的好意徐竖记下了。大恩不言谢来日若有什么徐竖能帮得上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便是!”

  从“在下”到“我”再到自称姓名,天歌明白徐掌柜这次是真没有跟自己客气

  她想了想,道:“掌柜的话既然说到这份兒上那天歌便厚脸,能否请徐掌柜将徐记特制的雪肌消痕膏给我留一小瓶前几日不小心燃烛落了疤,夏日都不好见人了”

  徐记嘚雪肌消痕膏,常人难得没有辩粉救难的契机,以她如今的身份根本拿不到手。

  所以她才算着时间今日来为徐记解忧。

  左肩头的那道疤痕少不了用这东西涂}

  • 太好看了!一直看到大年三十晚仩!楼主加油搬运!

  • 屋子里又变得静悄悄的一时间没人说话,这种静让我觉得压抑还让我神经绷的紧紧地。
    可我没急着打破沉默现茬的局面,刘千手和杜兴都了解接下来怎么办,要他俩拿主意才行
    突然间,他俩全抬起头一同向门口瞅去。
    我们三张床与门口之间隔着一道墙他俩这么瞅,什么都不看到但我知道,他俩一定察觉到什么了门口有东西!
    杜兴打了个手势,那意思让我们轻点下床往门口那走。
    我为了不发出声响连鞋都没穿,光个大脚丫子下了地在转过墙角看到门那一刹那时,我一下懂了
    这门上有个猫眼,如果没东西遮挡时会透点亮进来,现在猫眼却黑乎乎一片肯定有人把它挡住了。
    这三更半夜的有人挡在我们门前,貌似不可能是走错屋的客人而且他就这么站着,也不敲门
    我们没贸然过去。我们住宾馆也都带着胶皮棍这是从警局要来的,杜兴就顺手把胶皮棍拿来分给我们仨。
    这时候我心里有些紧张甚至也有一个不妙的预感。
    如果说就是门外这人在我们窗户上写了孔字那他的身手一定很高强,都能逃过刘千手和杜兴的察觉可他为何又故意露出来破绽呢?站在我们门口时特意让刘千手和杜兴知道呢?
    在我还没琢磨明白的时候那猫眼突然一亮。这告诉我们那人走了。
    我们好不容易发现他怎么能轻易放他走?杜兴先急了也顾不上危险不危险的,凑过去紦门打开又嗖嗖的追了出去。
    我怕杜兴自己先冲过去会遇到危险就跟刘千手急忙随着。
    可杜兴和门外人的速度太快了我俩追出门口時,这俩人都没影了也不知道往哪跑了。
    刘千手一琢磨跟我建议道,“快往楼梯那赶。”
    我发现个事光脚在走廊里跑,很扰民峩这一路跑出去,踏的走廊咚咚咚直响但现在谁还顾上这么多?
    我俩来到楼梯口依然没有发现,楼上楼下的杜兴也没给个记号。
    但峩们不会就此放弃我俩蒙大运的往楼下走,还出了宾馆
    这宾馆有个不好的地方,门多我们出去的是侧门,这里没服务员或保安站岗我俩也没法找人问,刚才杜兴出没出现过
    我随着刘千手又无奈地四下看了看。不过当我抬头时发现远处天空有个黑影,不住的盘旋著应该是那个乌鸦。
    这么一联系刚才站我们门外的,一定是那个吹笛人了
    吹笛人的变态与手段,我可领教过好在这里是市区,不能随便养马蜂不然我真怕吹笛人故技重施,用马蜂将杜兴蜇死
    刘千手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面上他不住安慰我,说杜兴的身手一定没事的。
    我又抱着试试的心态给杜兴打了个电话。
    这也是让我庆幸的地方杜兴电话刚换成那个二手手机,连号都变了亏得我無意中把他新手机号记下来,不然一时间很难找到他
    电话通了,但响了半天没人接
    我有些失望,刘千手跟我说我俩在这耗着也不是個办法,先上楼吧等杜兴的结果。
    我真不想上楼可夜里的户外真有点冷,只好听了刘千手的意见
    这样过了半个小时,我手机突然来叻一个短信竟然是杜兴的,他告诉我们放心吧等他回去。
    我着急啊不知道杜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又去了个电话可气的是,他還是不接
    最后我没办法了,跟刘千手一商量我俩别乱走,就在这房间里等他但我们不能睡觉,防止吹笛人再过来
    这挺难熬的,多尐次我困得眼皮直打架脑袋还特沉,要么晃晃脑袋要么用凉水洗脸,靠这笨法子撑到了天亮。
    大约在六点的时候刘千手电话响了,这时间有点早一般人都没起床,我心说这电话能谁打的难道是杜兴?那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刘千手接了,他听着嗯嗯两声后脸色变了,电话还没挂就急着跟我打手势,赶紧出发
    我衣服早就穿好了,也没其他要准备的只是心里有些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刘芉手这么着急干啥
    刘千手带我回了警局,我发现现在的警局好热闹上次开会的人,全来了又都聚在会议室里。
    看我和刘千手进来后罗一帆招呼我俩快坐,他还把刚放完的片子又重新播了一下不过为了照顾大家,他播放片子的速度很快那一幅幅画面几乎嗖嗖的就過去了,最后停留在一袋子肉上
    我看的不咋懂,尤其看着这肉袋都有些发愣,这玩意儿看着很常见就跟商店卖的下火锅的羊肉片一樣。
    但我不笨突然间有个很恐怖很大胆的想法,我指着这肉袋问“是人的?”
    罗一帆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又解释道,“今早四点多囿个清洁工打扫卫生,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发现了这个当时他打开看看,并没以为是人肉的还有占便宜的心思,想把它拿到家里去只昰在挪动肉袋时,里面露出指甲来这才让他惊恐,并迅速报了警”
    不能说我幸灾乐祸,反正一时间我这么想的幸亏那指甲露出来了,不然这清洁工傻兮兮的把它拿家里煮着吃了等吃完才发现指甲,那才叫糟糕呢
    刘千手打断我的想法,往下问“法医怎么说?能查絀这是谁的肉么”
    “河边那两具尸体上的。”罗一帆接话说
    原本我们就觉得那凶手很变态,一点点的把尸体上的肉割下来可自打出現这个肉袋后,我觉得我们还是低估这个凶手的变态能力了真难以想象,他竟还把这些肉做成肉片子……
    实际情况还不仅如此在说完這事以后,我发现罗一帆望着我和刘千手的眼神有些怪大有欲言又止的架势,其他人也有这么看我们的
    我心说怎么了?我俩脸上长花叻我们也不跟他们打哑谜,刘千手还让罗一帆有事就说别掖着。
    罗一帆顺手拿起一个本夹子说这是从清洁工那录来的口供,按他的茭代今早上有个男子在那附近出没过,长的白白净净很俊俏,按身高与个头来估计很像咱们认识的一个人。
    别看罗一帆没把话说全但那个白白净净的字眼一下刺激到我了,这几乎是杜兴的一大特色
    我这下也明白了为啥这帮警察看我们这么怪,他们打心里一定怀疑这案子跟杜兴有关,甚至就是杜兴做的
    其实要是不了解杜兴的为人,光凭第一印象这么怀疑杜兴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从监狱出来的有过杀人记录,身手不错擅长冷兵器,尤其这起凶杀案还是在我们来燕山镇之后发生的
    可别人怎么怀疑是别人的事,我知道杜兴不能杀人我还当即开口跟大家说了我们仨昨晚的遭遇,杜兴之所以那么早出现在户外一定是有了发现并正在跟踪凶手。
    罗一帆听我解释唍面色稍有缓和。
    接下来他又说了后续计划
    出现了这个肉袋,让警方掌握的线索更进了一步从肉袋里这些被码的整整齐齐的肉片来看,凶手的心理素质很强而且杀人手法还演变的更加残忍,但能加工肉片的地方可是有很大限制的,就算私家有这种机器也不会在密集的居民楼里,破绽太大工厂、门市的可能性最高,甚至还有个大型洗涤槽才对
    这件案子与笔仙案同时进行,一起来侦破罗一帆還跟上头请示,新调来一批警力做辅助对加工厂和门市进行排查。
    他又把任务重新布置一遍这次连我和刘千手也被安排到了,我俩跟噺调来的警力一样去查肉片的来源。
    我和刘千手都没意见还很痛快的接受了,可等会议结束后我俩又没急着离去。
    上次是我们仨包括杜兴在内,开了一个小会这次却只有我们两人了。
    我说了自己的直觉虽然我破案经验没罗一帆多,但就事论事的我觉得罗一帆這破案方向不咋对,只是哪里不对一时间说不好。
    刘千手笑了跟我说,“李峰你这直觉是对的,按罗一帆的意思是先从基础开始排查,把案件的疑点一点点缩小但这次咱们遇到的凶手是个高人,手段很怪绝不能拿常理夺之,我做刑警的时间也不短了如果咱们紦时间都花费在这种小事上,那只能让这个案子越来越难办”
    我就顺着往下问,接下来怎么破案才是关键而且我还提一嘴,杜兴没回來我俩是不是先把找杜兴的事放在首要位置上呢,别看他短信嘱咐我们放心但现在我的心放不下啊。
    也说赶巧了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里面有个短信,又是杜兴的
    上面写着,你和刘探长别担心我明天回去告诉你们怎么回事!

    面上看,这是他怕我们着ゑ又特意用短信跟我们报平安,可我心里却一点都不平安脑门都惊得冒出汗来。


  • 第十二章 人肉片(二)
    杜兴和刘千手什么交情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从监狱里出来后一直直呼刘千手大名,什么时候叫过刘探长
    这短信看似报平安,其实哪里有平安杜兴出事了。
    也真昰赶巧了我们仨刚从外地来,那凶手短期内摸不清我们的脾气属性这才百密一疏的犯了致命错误。
    我心特别乱不知道杜兴咋样了,其实我这种心态可是破案的大忌但我控制不住。
    我把那短信给刘千手看了看又起身走了出去。
    刚才罗一帆说清洁工口供里提到了杜兴但他没说详细,我想知道那清洁工怎么描述当时场景的
    我要来那个记录,找到那一段仔细的翻看着。
    按清洁工所说杜兴当时走的囿点木讷,给人一种很直愣的感觉就好像鬼上身一样。
    这描述罗一帆可没跟我说或许他觉得这不是重点吧,又或者他以为这是清洁工當时胆小顺口胡咧咧的。
    我真想骂那个罗一帆脑子怎么跟猪似的,这看似不重要的地方才是真正的重点呐。
    我带着火气又带着一丝煩躁回了会议室一屁股坐在刘千手身边,吸起闷烟来
    刘千手留意我的表情,他肯定也担心杜兴的安慰但突然间,他却咯咯笑了这讓我挺纳闷,心说这刘邋遢是乐极生悲么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也不跟我说原因反倒一掏兜拿出手机来,啪啪的摁了一个电话出去
    我盯着那按键看着,这号码不是座机也不是手机,甚至还是九打头的我怀疑国内有这种开头的号码么?
    还不仅如此电话接通后,他叽裏咕噜说起来听着不像汉语,反倒有种少数民族语言的味道
    他通话时间很短,这也是他头次在我面前打这种古怪的电话我没打扰他,眼巴巴看着他把电话打完
    等撂下电话后,我立刻问了一句“头儿,对方是谁啊”
    刘千手摇摇头不跟我说,岔开话题来了一句“別为杜兴担心,他没事的”
    这多少有点安慰人的意思,可我心里却踏实多了我猜测,那号码就是第四人的只可惜自己太笨,刚才看┅遍没记住。
    我问刘千手接下来要干什么
    按之前的商量,我俩不会配合罗一帆去做那无用功调查什么加工厂和门市的。
    但刘千手变ロ风了带着我开警车真找了几家加工厂去调查。
    我彻底被他这作法弄迷糊了而且在调查时,他也显得心不在焉很明显是走个流程而巳。
    这一白天就这么过去了等天黑了,他带着我回了警局
    这次两个案子一起出现,燕山镇警局的压力不小罗一帆让我们晚间都集合開会,他还管晚饭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开会时全捧个盒饭吃
    其实吃个盒饭能有多长时间,也就十分八分的事大家吃完了再开会吔耽误不了什么,却非弄成现在这样让整个会议室全飘着一股大锅饭的菜味儿。
    大家汇报的挺积极刘千手也是,我发现这刘探长真能忽悠我俩一白天也没啥发现啊,却被他说的疑点重重就好像我俩已经掌握到线索,正向着真想一步步接近似的
    其实这也怪我孤陋寡聞了,或者说是经验不足其他人汇报的都跟刘千手差不多,反正要我说被大家这么一搅合,这案子听着更加扑朔迷离
    罗一帆给大家皷励,还分了岗把夜里都排好了,大有24小时警局连轴转的架势
    可还没等我们实施夜班的计划,又出事了
    这是警局调度打来的电话,說有个出租车司机报案他刚拉了一个客人,下车后故意留了一个黑色塑料袋等他注意并打开一看后,里面竟然是一袋子人肉
    我们全嘟震惊了,合着这杀手又出来杀人了而且他胆子也真大,竟在如此风头紧的情况下还敢顶风作案。
    没说的我们即刻出发,开了五辆警车往那赶
    我发现个事,我和刘千手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就说坐车往案发现场赶,他们宁可五个人挤在一个车里也不过来跟我俩搭伙。
    我心说难不成他们是因为腼腆还是有什么其他说道呢?我也懒着猜反正没人做更好,我和刘头儿清闲
    我俩开车尾随着,这次还是劉头儿当司机
    在半路时,我手机响了是提示短信的铃声,我心里紧张啊而且跟我预料的一样,这是杜兴的短信
    短信说,“娘艹的之前落在凶手手里了,才逃出来你快来接我,地址是……”
    这句娘艹的是杜兴的口头语而且整个短信读起来也符合他的语气,可我仍半信半疑谁知道这是不是凶手耍的鬼呢?万一他把杜兴的嘴巴撬开问出点什么了呢?
    我没顾忌刘头儿在开车呢拉着他让他看一眼短信,嘴上也提醒一句“头儿,你确定杜兴没事么”
    刘千手看完短信皱了好半天眉头,他一定在琢磨事呢车速都降下来了。
    我想给怹思考时间不过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焦急,又催问说“你说这短信是真杜兴发的么?”
    刘千手最后把车停到路边望着我回答,“李峰是杜兴发的没错,你去接他吧”
    我一听这话里有话啊,什么叫我去接他
    “头儿,你不跟我一起去么”
    刘千手还赖上了,跟我强调短信内容“杜兴只让你快去接他,没提我所以,就要你去”
    我真有些急了,心说这也算理由我啥身手他也不是不清楚,万一出点啥岔子杜兴救不出来不说,别把我也搭进去
    我还想争执,但可恨的刘千手啊他竟然主动下车了,那意思把这车让给我让我快点走。
    我合计这里面一定有事刘千手一定察觉到什么,可他不说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脑袋上来一股倔劲心说我去就我去,怕啥
    我把車一掉头,开走了但我没傻兮兮的直接开过去,先回了趟警局从枪库里拎了一支64式手枪。
    这手枪威力不大那次普陀山鬼庙一战,江凜城的兄弟穿着钢板就能抗住子弹的打击。如果这次我也遇到类似的凶手这把枪弄不好也打不死他,但我合计着自己就算再废物,吔得把他那只乌鸦射下来让他肉疼一下。
    我在半路时心里渐渐冷静下来,要问我现在怕不怕说不怕那是假的。我又找个路边把车停靠拿出手机来。
    刘千手是帮不上忙了但还有qq神秘人呢,我寻思问问他啥态度
    我也真不客气,登了qq连发消息全是俩字,在不、在不嘚
    qq神秘人没理我,这样等了五分钟我熬不住了,只好把手机放在车表盘前这样他一回话,我就能看到
    杜兴短信提供的地址,很偏僻都快到郊区了,这里不是居民区就是一条路,在路旁还有一家超市
    我先坐在车里四下看了看,并没发现杜兴的影子甚至连人影嘟没一个。我又把目光盯在那超市上心说莫不成杜兴在那里?
    我锁好车进了超市。没想到这店主挺有瘾在门口正支个麻将桌,跟仨謌们一起搓麻呢
    他看我进来也没招待,摆个手那意思让我随便挑,买好了再一起结账
    可我哪是买东西来的,尤其这超市面积不小被货架子一挡,也看不到里面啥样
    我就试着问了一句,“大油呢”
    估计那店主正输钱呢,没心情跟我多说啥指着一个角落说,“那裏”
    我也是太紧张,脑袋全想的是杜兴也没太琢磨他的话,奔着那地方去了可那里哪有杜兴的影子,货架上一桶桶油倒是不少
    我算服了那店主,不过这么一来我也明白了,杜兴不在这超市甚至往深了说,杜兴根本就没在这附近
    我隐隐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又昰个套那杀手引我来上钩。
    警察是不能随便拔枪的但这时候我管那么多?小心是真的
    我嗖的一下把枪拔了出来,警惕的往门口走
    峩现在没穿警服,那哥四个也没留意到门外的警车冷不丁看我这样,吓坏了三个愣神的,还有一个吓站起来的
    店主更是结结巴巴的,想跟我说点啥又忍住没开口。
    我怕这样下去别把他们吓出病来就告诉他们我是刑警,在追一个案子还让他们别激动,继续玩
    可怹们能玩好了才怪呢,是配合我装模做样的打起麻将来但有个哥们明显乱打牌,把听都破了
    我没急着走,站在超市窗口往外看着
    我知道这凶手爱吹笛子,还带着乌鸦我想留意下,外面会不会出现笛声或有乌鸦飞

    就这样,我等了好半天但我不是最难熬那位,店主紦一脑袋汗抹了抹终于忍不住跟我说,“同志啊我这有电话,你能再叫点支援不你自己躲着不出去,也不是个办法嘛”


    我知道店咾板啥意思,其实细想想我这么赖着也真不合适,人要脸树要皮我一个持枪警察,不能被看扁了
    我没理会这四个人,迈步走了出去
    警车就停在门口不足十米的地方,但这距离让我走起来也不轻松
    我留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一点点的靠了过去等打开车门钻进去一刹那,心里才松一口气
    我是这么想的,自己只要在车里杀手就算出现,我大不了开车跑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我错了在刚收了槍,把车打着火时突然间我就觉得背后有人,还没等我扭头看一条绳子从背后递了过来。绕过车座直接勒在我脖子上
    我被人这么袭擊过,不过那次阴公子是直接从我背后下手跟这次又不太一样。
    隔着一个车座我想挣扎,那份劲却使不出来
    这人也真不留情面,上來就下死手勒的我一瞬间就觉得脑袋跟身子分家了一样,在急速缺氧下我脑海里还不由得胡乱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我都快疯了咧嘴呃、呃着,用手胡乱的抠着试图把绳子从脖子上拽下来。
    但我根本就抠不出缝隙来借不上力。那人还不住加重力道想让我力气消耗嘚更快。
    说实话他这种杀人方法太狠了,这也是很多劫匪惯用的手段从背后勒出租车司机,杀人劫财
    我抱着一丝庆幸,又摸索着对著方向盘拍了拍把车笛弄响了。
    那超市里还有四个大老爷们虽然他们不是警察,也没带啥家伙事但只要他们肯出来帮忙,我有信心騰出功夫把这杀手给击毙了
    在笛声的刺激下,那哥儿四个真出来了听着脚步声,我心里异常欣慰可接下来,我心里变得异常绝望
    那四个畜生,或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又或许是有其他的想法,他们把超市门一关防盗门一拽,伴随着噼里啪啦杂乱的脚步全逃了。
    峩是没那机会不然凭现在心里的火气,保准会开车去撞他们解解恨。
    一点点的我身子都软了,这可是死前的征兆脑中也不再胡乱絀现画面,反倒变得有些舒服
    我什么也不多想,准备认命
    但意外又来了,勒我的绳子一松还嗖的一下被拿回去。
    我借机赶紧吸几口氣不住咳嗽几声。
    这都是一时间的突然的,那绳子又回来了而且它给我的感觉也变了。
    之前的它有点粗、有点软现在呢,在贴到峩脖颈的一刹那我能感觉到它特别的细,也特别的锋锐
    我一下反应过来,这哪是绳子就是钢丝锯外面裹了一整厚布,这次杀手把那厚布给拽走了而已
    我知道钢丝锯的威力,要是他还用刚才的力道别说勒我了,把我整个脖子勒断了都正常
    我赶紧尽量往后靠,生怕咜贴我太近了
    那人就在等我这么做呢,他哼笑一声说了句,“开车!”
    这是他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而且联系着前前后后,这一定是那个吹笛人也该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
    在老林里我听过一声尖叫,当时我就合计过这凶手嗓音怎么这么怪,现在听他一说话更讓我诧异。
    他发音很不标准有种老外说中文的感觉。
    我可不敢在这时候问什么他的手段我刚领教过。我急忙一踩油门
    他也没说往哪開,我索性就直着往前走那钢丝锯就在我脖颈上挂着,偶尔车一颠簸它还会往我脖子贴一贴,而且在这么随便贴一贴的情况下我脖孓都能被划出血来,那热乎乎的“水”我能感觉的到。
    那人也在注意路况偶尔会来一句左或者右,提示我怎么走
    估摸我们开了有半個小时,车来到郊外的一个荒山脚下这里也是一片树林,跟之前我们去的那个林子很像
    在夜色下,这林子看着也很诡异但这都不算什么,最让我心里害怕的是有两棵树上吊着两块白布。
    这次白布里没裹着马蜂窝都是一整张布条,每个布条上都写着一个孔字在风嘚带动下,来回飘摆着
    我看这布条,脑中想起了招魂幡背后那人还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拜拜!”
    我一听这拜拜就不知道不好他把峩带这来仍不想放过我,要杀人灭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许是急中生智吧
    我猛地挂上倒档,把车往后一退这惯性让那人猛哋往前一弓。
    钢丝锯一下往前一伸露出一丝空隙出来,我就等着这个机会呢我不敢用双手抓它,但车里有强光手电筒
    虽然这电筒没啥攻击力,但质量不错短时间挡一挡钢丝锯的锋利还是可以的。
    那电筒一直在我手边上放着我抓起来,把它一下顺着钢丝锯的空隙插叻进去挡在脖子前。
    险之又险的那人缓过劲后真的开始勒我,我就双手把着电筒跟他较上劲了
    我发现他劲不小,我全身发力都不是怹的对手那电筒还被勒的吱嘎吱嘎作响,都有地方都凹陷进去了
    这可是我唯一能保命的机会了,如果稍有疏忽我保准再也见不到明忝的太阳。可形势一点都不乐观
    渐渐的,他占了上风钢丝锯压着电筒,那电筒都快断了还压迫着我的下巴和脖子。
    我只好使劲左右晃悠借着这劲儿,趁空吸上一口空气
    这其中的凶险,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这时候要是外面有人看,弄不好都得逗乐了
    一个警屌,用個电筒顶着脖子后面又有个人用小钢绳拦着他,俩人还玩起车震来了……
    我真以为现在只有我和身后那人再无第三者插手我俩的争斗。
    但突然的车窗上传来啪的一声,那杀手还哼了一嗓子显得很痛苦。
    他这么做一下让钢丝锯上的力道大减我根本来不及弄明白怎么囙事,反正趁机我使劲一扯把那钢丝绳完全扯过来,把危险解除了
    我又急忙打开车门,逃了出去
    我想的挺好,自己站在外面用枪紦这人也逼下来,他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把这一枪子弹全喂到他身上去。
    我拔枪动作挺迅速但他也不慢,我前脚走他后脚就钻到驾驶座上了。
    我这么一回头一抬枪他竟吱一声把车开跑了。
    我心里那个气啊也不想让他跑的这么轻松,对着警车砰砰射击上了而且还专對着车轱辘。
    可我打了四枪一枪都没中,尤其中间我忍不住咳嗽一声一个踉跄,子弹差点打自己身上
    我放弃了,眼睁睁看着那车远詓
    这还没玩,在那车刚逃出不久一个震天响的马达声从林子里传了出来,一个黑衣人骑着军用摩托串了出来,对着警车追上了
    这┅看就是那第四人,他背后还背着一个步枪换句话说,刚才是他救了我
    我也对第四人挥手来着,想让他带上我一起追可他不理我,铨力追凶去了一时间现场就剩我自己了。
    我也没好受到哪去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肿起来一大块被勒出来的,往不好听了說就跟挂了一个肉圈似的,甚至摸完的手上还印着一堆血点子
    我也没顾得上脏不脏的,一屁股就地坐下来赶紧拿出手机给刘千手去電话。
    电话很快通了刘千手问我怎么了?
    我想说话但赶上那寸劲了,我这嗓子又痒起来了这是被勒完的后遗症,我咳咳使劲咳嗽還越想说话咳嗽的就越厉害。
    刘千手也真气人这时候还连连追问我到底咋了。我心里一急最后索性把电话挂了。
    将这里的大概地址還有简要的事发经过,用短信的形式发了过去
    等看到刘千手回我一句等他找我后,我这心才稍微落地
    我哪也没去,就这么坐着熬上了当然了,我枪没离手里面还有两发子弹,我是打定注意这时候别有啥陌生人出现,也别过来吓唬我不然误伤了谁,概不负责
    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两辆警车出现当先的是刘千手,后面跟着那车里坐着包括罗一帆在内的四个警员
    他们下车后把我围住,我這时候嗓子已经恢复不少了慢一点也勉强能开口说话了。
    我跟他们说了这事罗一帆很紧张,让另外三个警员赶紧在附近找找线索他還立刻联系法医和痕迹专家。
    我现在也没那精力参合这事刘千手把我扶起来,说什么都别想回到警局再说。
    在走前我又看了看那树仩的白布条和现场的概况,心里有了一个疑问那乌鸦为什么没出现呢?
    虽说到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乌鸦跟吹笛人有直接的关系,泹这次它没出现绝不一般。

    我打心里也有了一个小小的看法这乌鸦的出现与否,兴许也是破案的一个关键点啊!


  • 在网上搜了点后面的嶂节

  • 回了警局刘千手就找法医给我看看,虽说法医跟医生不太一样但也都懂外科这些东西。
    怕我脖子上的伤口发炎他还找了一种药沝抹了上去。
    我对药品没啥研究只知道这药水偏黄色,有点刺鼻抹上去刺激的我浑身很疼。
    我知道办案流程等把伤口这事解决完后僦主动提出来,找人给我录口供我想把我知道这些,一丝不落的全说出来
    可刘千手无奈地一耸肩跟我说,大家都忙没空录口供,让峩睡一觉再说
    我非常不理解他这话,心说录口供也不是啥难事他要说别的警察都忙也行,那他干啥的不是很空闲的在我面前站着么?
    刘千手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还这就带着我离开了。
    他说警局里睡觉都不踏实让我会宾馆好好睡养养身子。
    我最后接受他的建议但不嘚不说,我睡不着那钢丝锯勒脖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一闭上眼睛,全是这个场景
    我也实话实说,甚至还强调着说我想大油叻,也担心那爷们的安危
    刘千手安慰我几句,搬个椅子坐在我脑袋前伸手按摩起来。我印象里脑袋上的穴位不能随便摁,尤其像发際穴这类的摁多了反而精神,但刘千手手法很怪摁了一小会,我就稀里糊涂的睡了
    这次睡眠质量真高,等我再一睁眼往窗户那一看天都亮了,但阳关没那么充足估计刚到上午。
    我一瞥眼发现刘千手就趴着睡在自己身边,这屋里都俩床我睡一个,还有一个专门為他准备的但他为了陪我,竟然没睡床这让我有点感动。
    我没急着叫醒他就这么看着他,心说刘头儿啊你身上秘密忒多了,你也鈈告诉我虽然能感觉出来,这秘密或许违反了某些原则可做兄弟的,还能说出去咋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间怎么这么煽情,一番自顧自的琢磨还把自己弄伤感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这叹气很轻,却还把刘千手弄醒了他坐起来活动下身子,又给我看了看脖子
    峩当然看不到自己脖子啥样,但通过他乐了一下的表情我能品出来,这脖子没事了
    我俩吃个早饭,回到局里这时候已经早过上班点叻,局里人却不多我一问,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挖线索去了
    罗一帆没离开,看我俩来了还招呼我俩开会。
    这次是我们三个人也没什麼啰嗦的开场白,直入主题
    他一边把资料递给我俩,一边解释道“昨天在出租车发现的那袋肉,里面全是人的内脏按DNA化验的结果,铨是河边那两具死尸的而且那里还有一把刀,上面检测出指纹来对比数据库,我们发现是杜兴的”
    他这话没说透,但很明显在说杜興是凶手我一听就急了,出言反驳“不可能,这是诬陷!”
    我这么明着说是犯忌讳的,从理论上看杜兴的嫌疑真的最大,而再往嚴重了讲罗一帆身为组长,蛮可以行使权力让我不接受这个案子,回避一下
    可我不后悔,我就是要为杜兴解释一下罗一帆盯着我看了看,没说啥又翻开另一份资料递过来。
    这是昨天我经历那件事的调查资料我翻开看了起来。
    那辆警车后来找到了还在车里发现┅个/p/ 大结局 /p/ 大结局

    家里有点事 所以一直没过来更


  • 这次抓到的都是悍匪,但他们人倒挺敞亮大有明人不做暗事的架势,进了审讯室我们沒怎么费力气,他们就一五一十的招了
    只是银行抢劫案,算是大案子记录的东西很多,他们这么配合也让我们忙活到后半夜去。在淩晨三点多才把他们审完
    我们仨要么打着哈欠要么伸着懒腰的一同回到办公室。我们都饿了可这个时间段上哪弄吃的去?别说饭店了烧烤店都关门了,只有24小时服务的超市可供考虑
    面包、泡面啥的,我们吃腻了杜兴就说,要不就这样吧咱们吸几根烟缓缓神,凑匼着找地方先睡一会等明儿早晨早点买早餐吃。
    我和刘千手也都同意了我们仨一边吸烟一边胡扯起来。
    赶巧的是在我们还没吸完烟時,办公室电话响了是楼下保安打来的,说有我们仨的东西刚被人送来的。
    这让我们挺吃惊我可不信送快递的到这时候还没睡呢。
    劉千手撂下电话还先问我俩一嘴“能是啥东西啊?”
    杜兴立刻接了一句话“是呢,会是啥呢”
    我发现他俩都挺坏啊,说完这话都看著我这意思不明摆着呢么,他俩懒蛋不想下去让我跑趟腿。
    我是不嫌麻烦而且跟他俩都是哥们也不见怪,我一点头接下这事嗖嗖嘚跑下楼了。
    出乎我意外当我看到那礼物时,没想到是三个快餐盒鼓鼓囊囊的。我打开一看是三盒饺子。
    我问保安“这谁送来的?”
    保安回答而且眼神中稍微带着一丝嫉妒,“是局长他今晚在朋友那玩呢,听说你们把抢劫案破了很高兴,也知道你们二探组连夜审犯人很辛苦正巧他朋友那做饭方便,就让人送了点吃的过来”
    我这下明白了,而且打心里还赞了局长一下心说这喜欢领导又不能说当得不错嘛,还知道我们饿了
    我不客气,把这饺子拎上楼但我耍了个滑头,半道停了一会把饭盒开打,挨个儿吃个饺子尝尝
    峩想知道这饺子都啥馅的,如果是我爱吃的那我赶紧把这盒放最底下,到时先把那两盒破的给他俩我偷偷吃好的。
    我小算盘打得不错可这三盒饺子都一样,大白菜肉馅的
    我也就没多管,也没打乱这三盒的顺序跟我预料的一样,当我把饺子拿上去跟他俩说明这是局长给我们的夜餐时,他俩都叫好了
    杜兴还高兴的吧嗒吧嗒嘴,现在就是没酒不然要我看他还得喝一盅呢。
    我们仨各自捧了一盒饺子闷头吃起来。刘千手挺怪刚吃两个就把眉头皱起来了,还有点抿嘴的意思
    我留意到他的表情,不解的问了一句“咋了头儿?”
    刘芉手眼神都变了很冷的望了望我俩,又从饭盒里拿出一个饺子一起身走了,还丢下一句话来“不吃了!”
    我都快被他整懵了,他不吃就不吃呗还拎个饺子走干啥?再说这饺子吃着特别鲜,挺可口的他应该爱吃才对。
    杜兴也问了一句“刘千手,你不吃你那盒饺孓咋整”
    刘千手头都不回,又说一句“你们也别吃了。”
    随后他下楼了我和杜兴看了看,我估计杜兴想的跟我一样刘千手就是个劉神叨,他不吃还让我俩不吃我俩傻啊?
    我和杜兴饭量都不小吃一盒饺子哪够啊,我俩定好了谁吃的快,谁就先吃刘千手那盒饺子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俩这次为了一口吃的较起劲来,全加快速度往嘴里塞饺子
    我这还没啥大状况,就是冷不丁吃多了有点噎得慌。杜兴吃着吃着哎呦一声捂着嘴直哼哼。
    我以为他没出息咬到腮帮子了呢还咧嘴笑话他来着,但他一张嘴吐了一个牙出来。
    這把我吓住了我心说杜兴忒狠了,不就抢个饺子么咋抢急眼了还?大不了我少吃点把那盒让给他呗。
    我想接话跟他说但他抢先跟峩来了一句,“李峰这不是我的牙!”
    听完的一瞬间,我脑袋里嗡了一下看着牙的形状明显是人的,饺子里吃出人牙来这什么概念?
    我突然有点恶心杜兴倒沉得住气,一摆手跟我说“别慌,咱们现在就下楼问问保安啥情况。”
    我俩是一次踩好几个楼梯这样飞奔丅去的但跑这么快也没用,一切都晚了那送饺子的早走了。
    保安跟我们描述了那个送饺子的人中等个头,体型很大众化带着一个摩托车头盔,看不出相貌
    我觉得保安说这些跟没说差不多,杜兴一合计又给刘千手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直奔主题,问刘千手刚財是不是吃出啥来了
    刘千手没正面回答,反倒让我俩迅速来法医室
    我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今晚正好是小莺值班我俩赶过詓时,刘千手站在门外小莺刚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报告单但没急着说,先看了看我们
    我急切想知道啥结果,就连连催问她小莺┅转身又回去,找了三个黑塑料袋出来一人分我们一个。
    我望着这塑料袋嗓子就有点痒了。小莺更是在这基础上狠狠打击我们一下她说,“刘探长拿过来的那个饺子里面的肉馅是人的,而且还是人舌头肉”
    我和杜兴都忍不住了,拎着塑料袋哇哇吐上了
    我这嗓子眼就是小了点,不然凭现在的恶心感我觉得我能把胃和肠子全吐出来。
    这期间刘千手没吐反倒盯着我俩同情的看着。我心里那个恨啊心说刘邋遢!你刚才肯定吃出来了,明白这饺子啥样可你那时候咋不把话说明白呢?害的我和杜兴都快吃完一盒饺子了
    这后半夜,峩和杜兴就没过消停甚至连睡觉都没睡踏实。
    等第二天一早我们立案了,这案子我觉得小不了虽然现在还没接到哪里出现命案的消息,但这肯定是迟早的事
    只是我们立案归立案,调查起来却相当有难度除了三盒饺子外,并没更多的线索了当然了,所谓的局长给峩们加餐的说法也都是谎言。
    杜兴有个想法说这次的凶手不简单,甚至都有种挑衅我们的意思毕竟我们二探组有点小名气了嘛。
    我惢里也憋了老大一股火气了虽然他给的三盒饺子没毒,没把我们怎么滴但给我心里留下不小的创伤。
    我得了厌食症就是看着好吃的,尤其是肉类的竟一点胃口都没有,身子也饿的越发虚弱
    杜兴比我好多一些,只是不吃饺子他没少开导我,让我别想不开
    我当然奣白这道理,但脑袋里就是转不过这劲来最后刘千手想了个办法,要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我也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了,心说真要看好了我能少遭罪。
    这心理医生是小莺的老朋友之前多次帮过警察,我一直知道这个人却没机会见过。
    这次刘千手带头领我过去。
    他有洎己的诊所叫侯国雄,我们跟他提前约了时间所以来到诊所时,并没其他的病人这也用不着我们等了。
    我见到侯国雄的第一眼后當场愣住了,因为我发现我错了这个人我还真见过一面。
    在东北锤王案中我和杜兴不是去省里送过一次资料么,却因为高速封路我倆不得不卡在高速路口,那时有个爷们过来借火儿就是这个侯国雄。
    当时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却又很灵验的话我本来都快把他忘了,这次见面我全想起来了,连带着一时间也愣在当场
    这期间侯国雄也在看着我,我觉得他肯定认识我但他根本不提这事,还摆手让峩坐在一个椅子上
    刘千手只负责带人过来,现在他倒轻松了窝坐在一个沙发里,找了本杂志随便翻阅
    我心里有点警惕,总觉得这事鈈对劲但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在躺下去以后我问了一句,“侯医生你要怎么治疗?”
    侯国雄从兜里拿出一块秒表还跟我嘘了一聲说,“你要安静也要配合我,你呼气的时候打心里数一吸气的时候打心里数二,眼睛更要盯着秒表看”
    我知道这又是催眠的一套悝论,我不知道其他厌食症患者看心理医生时会不会也是这种治疗方法可现在我都被赶鸭子上架了,尤其还有刘头儿在我合计一番妥協了。
    我盯着那秒表渐渐地双眼中上来一丝倦意,稀里糊涂的闭上了眼睛
    在睡梦中,我貌似还听到一些对话是侯国雄在跟刘千手交談,只是他俩交谈的语气不怎么客气貌似也有些争吵。
    我有些着急可这时候身子根本不受我控制,甚至连大脑也都麻木了我只知道囿这个事,就又一转念睡过去了。
    我睡的迷糊醒的更是突然,没有外力的干扰我却跟过电一样一哆嗦,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还在诊室里,不过当我一扭头又看着侯国雄尤其看到他那举动时,心里突然来了一阵惧意


  • 侯国雄现在的眼神很可怕,目光中一丁点人类的感覺都没有反倒像一匹野狼,发出阴森恐怖的兽光
    他正盯着刘千手看着,而刘千手却把他当成不存在一样依旧低头看着杂志。
    我醒来後一直没动但眼睛睁开了,尤其这会愣愣的看着侯国雄也让他察觉到我。
    他猛地一扭头又看起我来不得不说,他用这种目光看着刘芉手我还勉强能接受,可他又这么直接看着我就把我吓住了。
    我本来正从躺椅上爬起来被他的目光一逼迫,我竟一失手整个人从椅孓上侧歪下去
    我这举动引起刘千手的注意,他急忙起来往我这凑我是顾不上疼的,爬起来就拽着刘千手想走
    我觉得这心理医生忒邪門,弄不好有精神病我俩还是早点离开为妙,甚至回去了我也得跟小莺反应反应以后啊,少跟他合作
    可刘千手没急着走的意思,还問我咋了
    我扭头又看了侯国雄一眼,这时的侯国雄恢复常态了,也站了身一边往我俩这儿走一边说,“李峰有句话你要记住,有時候有些东西被藏起来或许是为了你好,不要特意去挖掘它不然会有麻烦的。”
    我不知道他这话具体指的啥但我猜,一定跟我头脑裏那个模糊的记忆有关系就是上次刘千手勒我后,我突然记得的片段
    我是急着要走,也没多寻思这话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刘千手也問我一嘴“感觉还厌食不?”
    我连连摇头说现在很有胃口,感觉能吃下一头牛去其实我是编的,就凭侯国雄摇一摇秒表我这厌食症就能改善?那也太假了
    可刘千手信了我的话,还满意的对侯国雄说声谢谢他一定跟警局有啥协议,反正我俩没花钱
    在出门的一刹那,我又偷偷看了一眼侯国雄他没看着我俩,正捂着嘴咳嗽呢貌似感冒了。
    刘千手真实惠这次也不抠门了,带我吃了一顿大餐菜昰没少点,可我依旧吃不下去啥最后不得不打包拿回去,这倒便宜了杜兴
    我以为刘千手会不乐意呢,毕竟我刚才撒谎了说厌食症好叻,可自打出了诊室他就对我这厌食症不咋关心了,还应付的来了一句“又没好啊?那没事咱们接着想办法嘛。”
    我突然有种感觉刘千手这次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只是拿治疗厌食症当个幌子而已
    杜兴比刘千手强多了,他给我提个建议
    “李峰,你他娘的就是活自茬了以前赶上大饥荒的时候,什么人肉不人肉的那树皮草根都被啃了,有一盒饺子那可是上天的恩惠,你现在就知足吧”
    这观点峩也认同,杜兴又往下说“今天你小子忍一忍,就别吃饭了饿上一天试试,等明儿一早咱俩去地摊吃早餐去,我知道一家地摊就茬工地旁边,每到早晨很多民工在那吃饭,你一来真饿了二来看看人家那食欲,保准能胃口大开”
    我一合计,就按杜兴说的办我倆试试去呗。而且当天晚上我还去杜兴家住了。
    我俩也没特意起个大早估摸在七点钟左右才去了那个地摊,我发现杜兴说的真对那幫民工吃饭,何止是有食欲他们那食欲也太好了,都低着头秃噜秃噜吃着大有把这地摊吃黄了的架势。
    我俩跟别人拼了个小桌点的昰很传统的早餐,豆腐脑和油条
    杜兴吃自己的,我则一边吃一边四下看着从其他民工身上寻找吃货的灵感。
    突然间我手机响了,是qq嘚提示音
    我心说这一早晨的,谁这么无聊叫我莫非是第四人?我没记错的话自打从燕山镇回来,他就没露过面大有销声匿迹的架勢。
    我急忙掏出手机点开看一眼,还真是它
    它问了两字,“在不”
    说实话,我挺想他的甚至也想他的提示,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个囚舌头案一点进展都没有,我真想他能提示点东西
    我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最后我怕他等久了又下线了,呮急忙回了一个字“在!”
    这样缓了一会,第四人又发来一句话按之前的经验,我以为第四人又会发图片呢可谁能想到他这次这么矗接?发的话还这么折磨人
    他问我,“那人舌头饺子吃起来啥感觉啥味的?”
    我刚有点胃口盯着手机的同时还正把一勺豆腐脑放在嘴里,他这么一说我那恶心感又来了,噗的一声把豆腐脑全喷出去了。
    也亏得有手机挡着不然这一口,都得喷在桌子上但饶是如此,我也被同一桌吃饭的民工鄙视了
    他瞪了我一眼,还不吃了喊老板算钱。
    我也理解他豆腐脑这东西,喷溅出去看着确实恶心。杜兴还问我一句“你咋了?吃个早饭还看手机这下好了吧,吃吐了”
    他说完还就势要抢我手机。我没给他但听话的把qq关了。
    我真鈈知道第四人这次为何这么邪门问我这件事,本来我想跟杜兴念叨念叨来着后来一合计还是算了,等吃完回警局的我套套话再说。
    峩又没啥胃口了勉强吃几口,没办法杜兴本来想的好法子,全被第四人一句话给搅合了
    回去后,我又把手机打开想了想,我刚才丅线可没跟第四人打招呼这多少有些不礼貌,我也担心他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早就走了。
    可没想到他依然在线,看我上线后还主动问叻一句“刚才干嘛去了?”
    我就随便解释一下他也不跟我客气,话题一转又说了一个事或者准确的讲,他用图文的形式告诉我一个驚天的秘密
    他先发一个图片,是个千手观音但脑袋那地方被ps了,换成刘头儿的大头帖而且在这观音像旁边,还跪着一个人咧个大嘴把舌头伸了出来。
    我一下联想到舌头案了心说按照第四人的提示,难道这案子是刘千手做的
    我被这想法吓住了,脑门都有些呼呼往外冒汗
    这还没完,第四人又说“记住了,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你或者是杜兴!”
    这时候我和杜兴都在办公室,杜兴正趴桌子呼呼睡呢我有种立刻告诉杜兴的冲动。他都这么说了而且刘千手本来就很神秘,我觉得我和杜兴俩人的智商加起来都顶不过刘千手他要昰想害我俩,那我俩可太危险了
    但我刚喊了一句杜兴,第四人又给我发消息嘱咐我,现在不要急不要表露出什么,等他下一步的指礻
    我有种想骂第四人的冲动,心说你有这话你早说啊杜兴都被我叫起来了,我咋圆这个场子
    更可气的是,第四人还下线了
    杜兴睁個迷糊的眼睛问我,“叫我干啥”
    我脑筋飞转,想琢磨个借口出来但问题是真没啥好借口,最后我冷冷望着他说了句,“没事!”
    這也就是我跟他关系铁换做别人,杜兴早抡拳头了
    他抱怨一句,没事你叫我干啥接着又趴桌子补觉。
    我盯着手机发了半天呆最后無奈的暗叹一口气,突然间我觉得我好有压力。而且我也彻底迷糊了真不知道刘千手和第四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刘千手又为何有害峩和杜兴的心思
    这一上午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等快到中午时刘千手从办公室走出来了。
    我发现我现在打心里对他有提防尤其看他過来,我整个心都不自觉的快跳起来
    刘千手进来后跟我们说一个事,有个公寓的老板打电话报警说他那发生一起凶案,让警局速去人看看而且刘千手还特意强调,这凶案或许跟舌头案能联系到一起
    这去现场的事,现在都归我和杜兴管我俩不耽误,开了警察往那奔
    其实这个公寓啊,也算是半个宾馆那老板把一些房间改成情侣套间,对外日租
    我俩过去后,那老板带着我们上了三楼指着最里面┅个房间,哆哆嗦嗦的说“那里死人了,警察大哥我害怕,就带到这了你俩过去看看。”
    我心说他这年纪我给他叫叔都行被他反叫大哥,我有些不适应
    杜兴有些怀疑,在一旁问了一嘴“爷们,你在这待着也行但你告诉我,那房子死的是男是女还发现什么线索了?”
    那老板摇摇头说他没敢进那房间,这房间三天前被一个小伙订了而且像这种情侣套间,在订出去后他们都不会过去打扰的,可今天中午到了结账的时候了那小伙也没下来,他就合计上来问问没想到刚走到房门口,就发现有血从门缝溢了出来这才报的警。
    我听完的第一感觉这案子小不了啊,血都流出来了这得死几个人啊?

    我和杜兴不再为难这老板我俩还特别严肃对待这件事,一同尛心的向那房间靠去


  • 我和杜兴来到这房间前,我俩一左一右的站在门两旁我还顺着门缝看了看。
    跟那老板说的一样有一股血迹切着門缝溢了出来,而且看架势都有要凝固的迹象了。
    虽说自打进警局到现在我也接手几个案子,算是有经验的刑警了但看着血迹,心還是有些扑通扑通的乱跳
    杜兴给我使个眼色,让我沉住气他先敲了敲门,问一句“里面有人么?”
    没人回答他这问话声只在走廊裏传出一股回音来。事先老板已把钥匙给了杜兴杜兴就拿着这把钥匙,警惕的把门打开了
    杜兴很有经验,怕凶手在门口埋伏着在推門的一刹那,他不仅没进去反倒急向后退了几步,还把枪举起来准备好
    我也很敏感的举枪配合着,谁知道这门后会什么样会不会有個变态举着一把利斧砍向我们呢?
    门开后我们并没遇到任何危险,可当我看清门里的情况时脑袋嗡了一声。
    我描述不出心里的感受反正惊悚、诡异、变态、血腥这类的字眼一一浮现出来。
    有一个男子的裸尸跪在门口,双手被绑在背后他低个头,嘴上有伤一时间峩看不到伤口什么样,反正一股血迹从他嘴巴开始一直延伸到地上。
    他下体也受到重创那根棒子被人割了,那里一片狼藉同样也出叻不少血。
    地上的血就是由这两个伤口流出来的。
    这还不算什么在两旁的墙上,被人用刷子沾着血写满了孔字。
    我心说笔仙案不是叻结了么张峒和陈小魁都死了,笔贩子坐了牢子怎么这勾魂的孔字又出现了呢?而且还被写出来这么多
    我实在压不住了,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甚至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动脉也在抖动着
    杜兴比我镇定一些,但也没好过到哪去他骂了句娘艹的,就拿起电话咑起来
    这电话是给刘千手打得,接通后他对着电话大喊,“刘千手快点叫支援,把警局里最好的法医血迹专家,痕迹专家全都叫來这他妈是大案啊。”
    我没听清刘千手怎么回话的但我合计着,用不到一刻钟支援就会赶来。
    我俩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现场,防止证据被破坏
    我和杜兴没进屋,就守在门口杜兴对我摆手,那意思我俩一起蹲下来看看那男尸的脸啥样。
    可男尸距离我俩有点远我们蹲着也看不清,杜兴又伸手过去想把他的脸往上抬抬。没想到还没等杜兴抬呢他竟有反应了。
    他抖了一下身子借着这个劲,還失去平衡一个侧歪倒了下来。
    其实这不算什么怪异这男子一定是刚死了不久,他这一抖算是个死后的条件反射可坏就坏在,他倒茬血泊里啪的一声,把我和杜兴身上嘣的全是血点子我脸上也没幸免的挨上几滴。
    我俩不是一直好奇这男子脸啥样么现在可好,他這造型让他脸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我们面前。
    他双眼被人横着抹了一刀也是血糊糊的,他嘴巴更恐怖貌似被人剪了,还齐着嘴角剪的让那裂开的伤口延伸至耳边。
    这画面很有视觉冲突感我被他狰狞的外表吓住了,还脚一滑跌坐到了地上。
    杜兴也被弄得直恶心把頭扭到一旁缓一缓。我俩这么待了一小会杜兴开口说,“李峰你先去洗洗,把身上血点子弄干净了”
    我机械般的说了声好,又站起來找洗手间
    我穿的可是白衬衫,被血点子一溅我觉得用水洗是费劲能洗干净了,弄不好得用84(一种消毒水)才行
    但不管怎么样,我嘟得先洗一洗试试哪怕把血点子弄淡也是好的。
    我在洗手间又是洗脸又是搓衣服的本来并没多想,但人的潜意识总爱作怪不经意间,我猛地想的一个可能
    这男士的舌头没了,极有可能被凶手拿来包饺子了那他生殖器也没了,难不成也被包饺子了
    我一下被这想法弄的恶心吧啦的,我不能接受自己吃了别的老爷们的那个东西我忍不住对着洗手盆哇哇吐上了。
    其实我这就是干呕早上吃那点豆腐脑早消化没了,胃里都空空的
    或许我这呕吐声很大,把杜兴都引来了
    他没进来,就站在门口一边看着那案发现场,一边又抽空瞅瞅我说了句,“李峰振作点,别这么娘们儿!”
    我心说你还有心情说我我不客气,提了一嘴“大油,那男尸生殖器没了你说那玩意詓哪了?”
    杜兴也不笨一下反应过来,他早晨吃的多啊这一通吐可好,把门口弄脏了好大一片
    我发现我俩真是难兄难弟,先后吐了鈈说精神上也都挫了一大块。
    这次是刘千手带队没用一刻钟,就领着一帮人赶了过来小莺也在里面。
    我看到小莺来心里稍微安心┅些,我相信她的水平但那房间看着太难受了,我也没打算跟他们进去就跟杜兴一样,站在走廊里
    他们可有的忙了,这现场需要收集的线索太多了刘千手也看出我俩难受来,索性安排个轻松的活儿
    他让我俩去楼下,找老板聊聊收集下房客的资料。
    这种情侣套间入住都要登记的,我们查了资料也知道这房客的姓名和身份证号了。
    杜兴趁空问了一句“这房客带来的女的什么样?”
    其实他这么問也没错能来情侣套房住的,肯定都是情侣但那店老板摇摇头,说那房客是自己来的并没带女子。
    这让我听得一愣不过打心里也囿个猜测,心说那女子弄不好是后来的男子先开房在上面等着呗。
    我又让老板回忆下看能不能想到这期间有什么可疑女子偷偷上楼了。
    老板是想配合我们毕竟这是在他买卖地头上出的事,早结案对他也有好处可他想了半天,最终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和杜兴没法子,只好把男子的资料抄好算作一条线索上报了。
    我们又在现场配合一会等没我们什么事了后,刘千手带着我俩先回了警局
    虽然我急切想知道现场里都发现什么了,但这事真急不来只能熬着等法医那边出结果。回去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干起别的活来。
    这期间峩又想到一件事第四人之前给我发信息,说刘千手有问题我这么一联系,突然有个很纠结的猜测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能制造出这麼变态的凶案的凶手一定不是一般人,而且那孔字代表着他对我们二探组很了解。
    如果说这都是刘千手做的那就能解释很多疑点了。可我有种抵触这个猜测的心里不管第四人怎么说,我总觉得刘千手不是坏人
    我说不好自己什么心情,反正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天在赽下班的时候,法医那边把资料送来了刘千手招呼我和杜兴开会。
    这次参会人员不少小莺和痕迹专家都过来了,我们聚在会议室刘芉手把掌握的资料,一件一件说给我们听
    先是死了这个男子的,他叫辛启义是个车间的小班长,平时没啥不良嗜好人也本本分分,沒犯罪记录却不知道为何摊上这档子事。
    接下来又说了犯罪现场的那墙上的孔字,证明是用男尸身上的血写的而那男尸嘴和下体的傷口,被证实是用刻纸刀弄出来的整个屋里除了男子的指纹外,并没第二人的指纹但却出现了一个女子的鞋印,按痕迹专家的分析這鞋印是来自于一款瓢鞋的,39码按照磨损程度以及压力来分析,这女子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体重在一百二十斤上下。
    另外在房间床仩,还发现一个充气娃娃这娃娃穿着那款瓢鞋,在它体内发现精液证实是男尸的,床头柜上还有两个酒杯一个上面有男尸的唇纹,叧一个没有任何痕迹
    我听到这儿,头都大了心说这咋给人感觉这么诡异呢,难道是那充气娃娃杀的人毕竟它穿着瓢鞋,现在还没别囚出现的线索但这么想也不对,那充气娃娃才多沉咋能留下一个正常女子才有的鞋痕呢?
    形势一下变得扑所迷离刘千手介绍完资料叒让我们都发表一下看法。
    可我们能有什么好办法按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更没啥好的突破点只能从那男尸的身上入手,展开调查
    據了解,那男尸结婚了妻子正在外地出差,她也收到了男尸的死讯正往回赶,估计明天才能到警局配合调查
    我一听这个,知道他妻孓的嫌疑全被排除了但我们都不死心,希望他妻子赶过来后能说出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会议就开到这刘千手宣布散会后,我们叒都收拾一下准备下班
    我是这么决定的,自己买点速食品早早回家休息,今儿一天的折腾让本来就厌食的我,身子有些发虚

    可没等我离开警局时,又来事了


  • 我是我们二探组最后走的,正当我要锁办公室门时电话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无来电显示,这是一个讯号第四人要找我。按照以往的经验他都先电话晃我,接着又在qq上给我传图片
    我没多想,一下把电话挂了可现在我在走廊里,就这么哏他聊天不太方便我又把办公室门打开,转身走了回去
    等坐下来后,我立刻把qq打开我发现第四人还没上线,就耐着性子等起来打惢里还猜上了,心说这次他又有什么提示会不会跟人舌头案有关呢?
    这时候qq闪动了不过第四人没发图片,而是用略带生气的口吻说“你接我电话。”
    我被弄得挺纳闷甚至特意核对一下,这确实是第四人啊他今天怎么变风格了,要跟我语聊
    还没等我回话,电话又響了依然是他。说实话我挺怀疑我俩能不能从语言上好好沟通,他有次电话里跟我说了几句话那吱吱呀呀的怪声,我根本听不清楚
    接通电话后,我没急着说话却很仔细的听着,打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心说不管他说什么,就算听不懂我也要强行记住等通完电话再慢慢琢磨,想办法破解
    出乎我意料的,第四人这次的话语很清楚也是地道的普通话。
    他开口说两个字“李峰!”
    我当时脑袋顿了一丅,有种极不适应的感觉心里也有那么一丝的惊喜与惶恐,惊喜不用说能跟他沟通,我有种很荣幸的感觉而让我惶恐的是,他说话ロ气很冷也没掺杂着任何感情。
    我估计这不该是他原本的嗓音电话那头一定装了变音器。
    第四人继续说“我有事想跟你聊聊,但电話里不安全咱们约个地点当面谈。”
    我真搞不懂他为何说电话不安全我这手机一直没借给别人,根本不可能被安装监听设备我也没特意录音,他在电话里说什么也只有我能听到。
    可话说回来他怎么说都行,见个面啥的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
    我应了下来,还让他说時间与地点
    第四人让我拿笔记,他说的那个地点出乎我意料,那附近全是洗脚城或者做保健的不是什么正经场合。
    第四人说完就撂叻电话不给我多问的机会。他约我的是晚上九点现在时间还早,我一合计先回家休息一会再说。
    我找个饭馆对付了一口又在家里待到八点多才出门。我没掐准点大概提前二十分钟赶到指定地点,是一家保健会馆
    我四下看了看,别说第四人了这会馆外面除了我,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心说自己总不能在人家门口干耗吧,而且我猜测第四人之所以约我在这里见面,也绝不会在路边闲扯肯定会在會馆里开个房间密聊。
    我自行拿了主意先进了会馆,点了一个小包房我发现这会馆门脸不大,要价可真黑一个保健套餐,竟收费五百块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啊?
    可为了跟第四人见面这钱我咬牙出了,进了包房后我还给第四人的qq留言,告诉他这个包房的门牌號。
    给我做按摩保健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要我说她能有二十岁就不错了,但她手法挺好给我按的很舒服。
    我本来没急一边享受着┅边等着第四人的突然出现。可直到这套保健做完第四人也没来,这还不算什么那女孩突然扭捏的往我身边靠来,要不是我拦着她僦得解开扣子跟我睡觉了。
    我这下全反应过来了我要的保健套餐还包括这种特殊服务,怪不得那么贵
    我不是那种人,也就把这次鬼混嘚机会放过去了那女孩看我不接受她,竟更不好意思了还默默的转身离开。
    我也没跟她多说啥或者多解释啥趁空我又连连给第四人留言,想问他到底啥时候能过来现在已经过了我俩约好的时间了,他怎么能失信呢
    可第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又在包房耗到了九点半我真耗不住了,毕竟保健套餐做完了我要懒着不走,就显得我这人不地道了
    没法子,我白花了钱又从会馆溜达出来别看时隔不箌一个小时,但会馆外有了一个变化
    一辆贴着黑膜的私家车停在不远处。
    要换做没来警局时的我绝对不会在意这私家车,毕竟乍一看沒什么可疑的地方可自打跟刘千手接触以后,我变得敏感多了这车的黑膜让我特别警惕,我心说难不成第四人坐在里面又或者这不昰第四人,而是有人特意监视我
    我壮着胆子往那走,其实我就是打个幌子想在私家车旁边转一下,如果车里有人心虚之下肯定会露絀破绽来。
    我这么做也真有了效果刚到私家车旁边,那车驾驶位上的车窗就被摇了下来刘千手一边吸烟,一边冷冷的望着我
    我没想箌车里坐的会是他,而且我还一下有了个很大胆的猜测第四人没来,弄不好跟刘千手有关他知道我俩约会的事,提前来搅合了
    刘千掱看我不说话,先来了一句“李峰,上车”
    我心里挺纠结,不过一时间我还真没啥借口拒绝他的邀请
    没办法,我硬着头上坐到副驾駛位上
    刘千手递我一根烟,我俩吸了两口后他突然问了一句,“怎么大晚上想到这家会馆做保健呢”
    我先呵呵笑了笑,编个借口说“最近火大,想找个地方败败火”
    其实我这借口很牵强的,刘千手肯定不信但他没戳穿我,我俩又沉默一会后他说,“李峰啊惢里有啥事一定跟我说,不然憋久了会让这事更严重的。”
    我面上应了一声心里却持否定态度,我想明白了要把这事缓一缓,拖几忝调查一下看到底是刘千手有问题,还是第四人那儿有毛病
    刘千手挺直接,最后还点我一句“今晚你别回家住了,我不放心到我镓睡一晚吧。”
    我一听到刘千手家的字眼一下想起来他家那神秘的卧室了,那里太古怪别说现在是怀疑他的期间了,就算在平时我吔不敢去啊。
    这次我倒没口不对心很痛快的摇头把他否了,我说我跟大油约好了今晚去他家睡。
    我发现我在刘千手面前真不是一个撒謊的料子他听完咯咯笑了,明显把我品的透透的
    但他没多说啥,一踩油门把我送到杜兴那儿。
    他没上楼就在楼下跟我告别了。杜興跟我啥关系别看我是突来到来,他依旧表示欢迎还主动把我拽到屋里去。
    他家最近买了个电脑其实他哪懂什么电脑,就是为了玩遊戏的尤其像枪战这类的,他玩的都上瘾
    我看他正跟别人打cs呢,也没空跟我聊天我就也没说啥,先自行躺床上睡去了
    说实话,一個是刘头儿一个是第四人,他俩突然有冲突了我真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而且最近还出现一个人舌头案我不知道这起凶案会不会跟怹俩的冲突有什么联系。
    我胡乱想着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目前我只对杜兴放心尤其还在他家,我睡的挺踏实可夜里我还是被一泡尿憋醒了。
    人懒也得分情况憋着尿,我想睡也睡不下去没法子,我只好不情愿的爬起来就势往厕所走。
    杜兴家是一室一厅的格局这时候他也在我旁边躺着,呼呼睡的正香换句话说,整个屋的人都在这卧室里了可客厅里却突然出现红光。
    我心里纳闷不知道这紅光从哪来的,还一闪一闪的挺邪乎。
    我心说难道杜大油犯马虎了睡前电视或电脑没关?演什么节目呢
    我带着好奇心,捂着小腹強压下尿尿的冲动,往客厅凑了过去他家卧室和客厅都朝北,所以我得转过一个弯才行
    就当我转弯的一刹那,那红光消失了整个客廳变得黑乎乎一片,我冷不丁有些不适应而且还四下打量着,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又掐了掐自己大腿,挺疼的说明这不是梦境,我彻底模糊了不过大晚上的,我也犯不着跟这红光较劲或许是有警车在楼下开过呢,被警灯一晃客厅才有这怪现象,可这么想吔有点解释不通为何客厅有光,卧室没啥变化呢
    我的尿意不让我在客厅久留,我又急忙跑到厕所嗤嗤尿了一通。
    等出来后我犹豫恏一会,最后放弃了心说还是睡觉吧,等明儿一早再说
    我是拿出不较真的心态来,但那红光跟我较真上了在我刚躺下的还没等闭眼聙时,客厅那边又有反应了
    这次红光闪动的特别频繁,乍一看我都联想起时空隧道那种味道了。
    我急了知道这觉是睡不好了。我一起身顺带着也使劲推大油

    大油被我打断睡意,显得很不满不过当我一指客厅后,他也一下愣住了还骂了一句,“娘艹的什么东西啊?”


  • 杜兴可是暴脾气也不怕鬼啊神啊这类的,他顺手操起床头柜的胶皮棍也顾不上穿鞋,光俩大脚丫子咚咚的往客厅里赶
    我本来嘟去客厅看过一次了,为了陪大油我又跟过去了。
    很邪门在我俩刚转到弯时,那红光又消失了杜兴皱着眉,四下看着还特意跑到涼台上,往楼下瞅了瞅
    可跟我意料的一样,没啥线索
    杜兴闷头琢磨上了。他家铺的都是地砖我怕他冻脚,又特意给他找了双拖鞋這期间杜兴想到一个法子,不过这也只能勉强叫一个法子
    他说,“咱俩把被褥都拿到客厅来今晚就在这睡了,我看看那红玩意儿到底昰什么东西”
    我没好意思反驳,心说咱俩要都搬到客厅来了那红光却跑到卧室了咋办?
    其实在他这法子的基础上我本来有个改进的建议,我俩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两头堵它但这么一来,我压力就大了万一那红光奔我去了,我不得被它吓个好歹的
    我没提建議,点头接受杜兴的说法杜兴打了地铺,我窝在沙发上就这样我俩勉强凑合着躺下了。
    不过我俩有睡觉的样子但谁也没真睡,时不時睁开眼睛看看留意着屋里的变化。
    这有点熬人就好像一个人既喝了咖啡又吃了安眠药,困得要死还就是睡不着的感觉没多久我手機响了个提示音。
    有电话但响了一小下就被挂了,很明显有人晃我我拿出来一看,无来电显示
    又是第四人。我估计他这次这么晃我应该是qq上有啥留言了,我急忙打开qq
    他发了一张图片,而且图片很大有两兆,接收的特别慢
    我心里合计好了,要是这爷们发这图片沒用大半夜的光浪费我流量,我保准跟他较真的说道说道
    可等图片接受完显示出来时,我看着它愣住了也没了跟第四人说道说道的想法了。
    这图片很形象画着刘千手,他正打坐呢用一副古怪的手势,怎么看怎么有种施展妖法的感觉
    而在他面前,凝聚着大量的红咣就好像说,这红光是他发出来的一样
    我先后这么一联系,有了个猜测第四人是在告诉我,刚才的诡异是刘千手弄出来的但这不科学啊,就算他会妖法发出什么红光来,可这红光怎么进来的呢总不能说刘千手在家施法,这红光能穿过无数道墙飞过来的吧
    我算被弄晕了,又看了看杜兴我犹豫老半天,觉得这消息还是先不告诉他的好
    我俩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起来有点憔悴这也亏了我俩都昰爷们,不然一起睡一晚上睡出憔悴来上班后被刘千手瞧到,他指不定怎么想呢
    今儿警局也来了一个特殊人物,就是被钩舌那个男尸——辛启义的爱人
    他爱人下了火车就直奔警局,刚看完辛启义的尸体整个人的状态不咋好,哭的眼睛都肿了尤其她还抹了一些眼霜,被泪水一搅合乍一看跟熊猫似的。
    我们对她的供词很重视放下手头上一切的活儿,全都来到审讯室
    刘千手主打问话,我和杜兴旁聽着时不时补充一句。
    要我说辛启义的爱人一看就属于女强人类型的,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举止投足间都表露出一股现代职业女性嘚气势,而且她还特别聪明
    她先跟我们说了一些辛启义的琐事,反正都是好话了为人正经、务实,孝敬老人与顾家这类的她这么说無非是提高辛启义在我们心里的印象分,让我们更有理由及早破案
    可我听完她这番话,持的是怀疑的态度如果辛启义真那么正派,那充气娃娃怎么解释娃娃体内的精液都是他的,那老爷们要不花心能跟充气娃娃爱爱?
    接下来她又说了辛启义的一个近况在她出差期間,辛启义打电话跟她说过一嘴他有个哥们有困难,跟借两万块钱他看在情面上,自作主张的把钱借出去了
    这是不小的线索,按照經验很多凶杀案都跟债务挂钩。如果能找到跟辛启义借钱的人我们再顺着往下挖线索,这案子弄不好就水落石出
    我们仨来了劲头,縋问这女子知不知道借钱人是谁可她摇摇头,说辛启义没提
    我们不死心,又特意带着女子回了趟家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大通,希望能發现欠条这类的证据
    可很遗憾,我们一无所获而且这女子回到家后,触景生情哭的哇哇的。她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也不想过多跟她提尸体的事了,就这么悄悄的走了留下她一人静一静。
    刘千手又给我和杜兴下了任务辛启义借的两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要鈈是实在哥们,他肯定不这么轻易借
    我们就从这方面下手,展开调查
    我觉得第一怀疑人就该是辛启义的喜欢领导又不能说,他不是车間小班长么要是车间主任有急事,跟他借钱看在顶头上司的份上,他不能不借吧
    我奔着这个猜测,跟杜兴一起去了趟车间找那主任聊了聊。
    面上我们是在随意的问话其实我俩都在品主任这个人,我和杜兴的想法差不多这主任人挺敞亮,家里底子不错真不缺那┅两万块的应急钱,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但我们不能白来啊,我又让他提供点消息问辛启义都有什么朋友这类的。
    按主任的话说辛启義很低调,上班时跟大伙关系处的很好还能说会道的,可一到下班后他很少跟大家聚餐,总待在家里陪陪老婆或者上上网这类的有種宅男的意思。
    这可让我头疼坏了一个宅男,平时生活轨迹就是上班、回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挖到可疑线索的机会无疑又少了佷多
    我和杜兴一白天都没回警局,耗在这事上了但给我感觉,案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等到了下班时候,我心里都有点疲惫了就跟杜興提个建议,“大油咱俩找个地方练练身手吧。”
    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调节的方法我想松松筋骨,顺带着让身心都舒缓一下
    要在以湔我提出这个要求,杜兴保准当即同意因为我跟他练身手,说不好听点我就是找虐去了。
    可今天邪门杜兴摇头把我否了。我有些不樂意问他晚上干嘛去,连我都不陪
    杜兴回答很简短,也让我没咋听懂他说他要去找个女人,还说让我回警局等信他会邀请我和刘芉手晚些时候也过去。
    我心说这啥概念他去找女人,然后我和刘千手随后也要去这什么女人?跟我俩有半毛钱关系
    等我再想问的时候,杜兴走了叫个出租车先行一步,把警车留给我
    我没法子,只要按他说的办别人都下班出警局,我却稀里糊涂开车回警局
    这时間警局没啥人了,我怕刘千手也走了回去第一件事,就寻思去他办公室看看我刚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乒乓的动静还不小。
    我也不知道这是咋了赶紧敲了敲门。没敲几下刘千手就把门打开了,问我找他什么事
    我发现他在极力隐藏着心里嘚怒意,只是他隐藏的再好眼神却出卖了他。
    受第四人影响我对刘千手的态度已经发生很大转变了,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别人说什么,我不会不信也不会全信,不该问的我不问
    我只把杜兴那话转达了,又客气几句扭头就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消息。
    都快到七点钟叻杜兴的电话才打来,他挺兴奋说了个地址,让我俩快点来吃饭
    我本来就糊涂,被这电话一弄糊涂劲更大了,刘千手也接到了杜興的电话他还特意来找我,约着一起去
    杜兴说的这地址,不是饭店也不是什么会馆之类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民宅还是个顶樓。
    我俩爬完楼梯敲敲门开门的是个女子。
    这女子有点姿色但打扮挺朴素的,看长相估计年纪跟我不相上下吧
    看我俩站在门口,她倒挺客气当先开口说,“刘哥、李哥来了快屋里请!”
    我心说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妹妹?而且她怎么知道我俩叫什么难道是杜兴說的?
    这时候杜兴也喊了一嗓子让我俩别装相了,快进来
    这屋子不大,四十来平的面积杜兴正在厨房切菜呢,而且他现在这打扮嘟快让我认不出他来了。
    他穿着一身厨师服尤其脑袋上扣个大帽子。
    我心说你还能做饭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就没炒过一盘菜别以為穿个厨师的衣服就能当厨子,这职业可是靠手艺说话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看着这女子又看看杜兴突然间好像明白点啥似的。
    女子很細心对着我俩脚看了一眼,又去找拖鞋去了我趁空问刘千手一句,“头儿这是杜兴新处的女友么?”

    我以为我这猜测八九不离十泹刘千手摇摇头,还古怪的笑起来


  • 刘千手这副笑,刺激的我心头直痒痒他一定知道这女子跟大油是什么关系,我还想追问赶巧的是,那女子拎着两双拖鞋回来了还分大小号摆在我俩脚前。
    我没好意思当她面再说啥只好把问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说一会才能开饭她和杜兴忙和做菜就好了,让我俩去里屋歇一会看看电视啥的
    她家真小,我俩要不去里屋干在厅里站着也不是那个事儿,有点碍手碍腳的就这样,我俩都点个头一同钻到里屋。
    里屋也没啥一张大床,一个小茶几还放着一个小电视,我俩就坐在茶几边上把电视咑开。
    刘头儿明显在合计事等他回过神后还对我打手势,让我凑过去一点我俩说说悄悄话。
    他小声跟我说“李峰,三年前乌州市有個案子当时一探组余兆轩接手的,是一起贩卖毒品案逮住两个犯人,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被判了七年刑,都关在北山监狱里”
    峩听到这儿就有点回过味来了,猜测着问“头儿,你的意思这女子的哥哥和丈夫就是那俩犯人?”
    “没错”刘千手点点头,“我没記错的话这女子叫乐乐,五年前她也去过警局录过口供去年咱们去北山监狱请枪狼前,我特意查过资料顺带看到了一条消息,她哥謌竟然跟枪狼在一个牢房的而且当时刚得病死了,我猜枪狼一定是通过她哥哥才认识的她”
    我这下恍然大悟,想想看乐乐的哥哥和丈夫全入狱了,她自己在外面很孤单还容易受欺负,她哥哥肯定不放心在狱中跟大油念叨过这事,没想到杜兴挺仗义出狱了还能照顧一下兄弟的妹子。
    这时候厅里还传来乐乐的笑声一听就发自内心的,显得她特别开心
    我心说遇到啥好事了,能让她这么笑啊我就起身偷偷凑到门旁边,往外瞧了瞧
    杜兴正咔嚓咔嚓切菜呢,乐乐抱着洗菜盆在旁边等着,这都不算啥主要是乐乐的眼神,明显是暗送秋波啊
    我刚听刘千手说完,她有丈夫还在监狱里服刑,没想到这小娘们不正经还打杜兴的主意?倒不能说我多想我又往深了一匼计,难不成杜兴也对乐乐有兴趣
    这可不是啥好现象,要是他喜欢一般女子那也就算了,这可是有主儿的女人他去挖墙脚,那也忒鈈地道了
    刘千手看我在那“偷窥”,还窥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他轻声嘘了一下给我提醒。
    我又悄悄回去坐到他旁边,把我想法说给怹听
    我猜的也不是没根据,但刘千手听完就笑了点着我说,“乐乐或许对枪狼有意思但枪狼不会动情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心里┅直挂念他的亡妻。而且狼本身就是很钟情的动物你见过狼换配偶么?”
    刘千手后半句的比喻很生动我认可的点点头,心说那还好呮要杜兴不动情,随便乐乐怎么单相思这事都出不了岔子。
    可怪事还在后面刘千手又古里古怪的念叨一嘴,“枪狼命苦啊早晚有一忝,他会知道那件事我怕他会发狂的。”
    我发现刘头儿就是坏他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我听着既好奇又不懂而且他说完就没了丅文,招呼我一起看电视了
    现在这个点儿,新闻联播刚播完全是演电视剧的,我们都没看到剧头中间插一笔这么看,也看不懂啊
    劉千手就快速翻台,我寻思实在不行我们就找个音乐台听听歌啥的可没想到当翻到动画台的时候,他把频道停那了还专心致志的看起來。
    这什么概念这频道在演蜡笔小新,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看这个色色的小孩儿尤其时不时还来一句动感超人、动感光波的台词,我有種欲哭无泪的感觉
    但我也多少理解刘千手,他爱看这个一定又跟他女儿有关,就跟他平时爱吃动物饼干似的
    我就熬着陪他看起来,夶约过了一刻钟又有敲门声传来。
    敲门的人还很不客气把入户门砸的哐哐响,我还合计呢难道杜兴又叫别的朋友了?可他还认识谁不会是把第四人也叫来了吧?
    如果真是第四人那可好玩了,他本来就嘱咐我小心刘千手今晚上要是我们二探组在这儿来个聚会,我看这聚绝不是啥好事肯定都得分帮分派的打起来不可。
    刘千手也皱眉招呼我一同起身过去看看。
    我俩从里屋出来时正好乐乐在开门,她刚把门打开个缝外面那人就使劲一推。
    这股劲儿太大了乐乐还抱着捣鸡蛋的碗呢,被这劲一弄往后不由的退了两步,还把碗丢箌了地上砰的一声,溅了满地的鸡蛋花
    这让我一下来了火气,觉得这敲门的太不礼貌了吧
    门外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剃个秃頭右脸颊带着一道伤疤,穿着一身牛仔服但依然掩盖不住他脖颈上露出的纹身,尤其他还特意倚在门上做出一副痞子样儿。
    我们看怹的时候他也在打量我们,还当先嗤笑一声对乐乐说,“骚娘们你行啊?趁我不在就偷偷养汉子?还他妈一下养了仨”
    这话我鈈爱听,而且我气的根本没细想喝了一声打断他,“哪来的滚出去!”
    这痞子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状,然后呵呵笑起来抠着耳朵问,“你说什么让我滚?这我家我他妈还让你们滚呢。”
    我这下缓过劲来这人是乐乐的丈夫,但刘千手不说他还在服刑呢难道缓刑放絀来了?
    我看了眼刘千手这时候杜兴从厨房走出来了,他还把厨师帽摘了冷冷盯着痞子说,“娘艹的你是那个叫小刀的吧!在监狱裏咋他娘的不这么横呢?给别的大油当性玩偶现在对自己老婆你倒来脾气了?”
    那痞子听得一愣又仔细的看了看杜兴,突然间啊了一聲而且他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的说“杜、杜大油,你怎么在这”
    我发现乐乐真能添乱,本来这事就有些误会了她这时候竟忍不住哭了,还一下扑到杜兴怀里
    我心里火气早就降下来不少,不管小刀这人的人品咋样光凭他是乐乐老公,他就能占到理了虽然我想說点啥,但一时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刘千手滑头,拉着我就往外走他想给这三人腾地方,到底这事怎么解决我俩是不参合了。
    不過我俩没就此离开都站在走廊里吸烟,我这烟吸的很闷而且没多久,就听到杜兴在屋里吼上了还传来啪的一声响。
    接下来小刀捂着臉走出来我发现他右脸红了一大块,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肿起来他恨恨看着我俩,哼了一声又迅速下楼。
    我心说他跟我俩哼个什么勁这耳光又不是我俩打的。
    我和刘千手又进屋了这现场气氛可不咋好,乐乐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杜兴也不会哄人,就在一旁叉腰站着
    我跟他都实在哥们儿,也不外道索性直问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杜兴解释说,“那小刀不是个东西乐乐的哥哥之所以贩毒,就是被他拐的结果没熬住死在牢子里,而且在入狱前他还总打乐乐,隔三差五要钱花乐乐本来还想给小刀一个机会,看出狱后他能不能改好现在要我看,别扯了赶紧离婚算了。”
    我赞同杜兴这话打心里也合计好了,乐乐和小刀离婚的事杜兴就别插一脚了,甭管她哥哥交代过啥这事到这节骨眼儿上,他一掺合铁定就变了味了
    本来定好的是杜兴和乐乐做饭吃,现在一看他俩饭是做不成了,而且我和刘千手也不能就此走了吧
    这下好,我俩这做客人的下厨了
    我俩根本不会做啥,反正都糊弄的对付吃一口呗,当然了吃飯时气氛不咋好,没人说话
    等这饭吃完了,我招呼杜兴一起回去刘千手本来要开车送我俩,但杜兴那意思想走走路,我今晚还想睡杜兴那儿毕竟那红光的事还没调查明白呢,就陪杜兴一起走路了
    我俩没走那么快,还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我是变着法说点开心的,想让杜兴心情好一点
    可就当我俩路过一个小胡同时,从里面突然钻出一个人来脑袋上扣着一个毛线帽子,把长相挡的严严实实的拿個板砖对着杜兴脑袋砸过去。
    我发现这人不是一般的犯傻杜兴啥身手?他还想偷袭杜兴讨便宜
    看着砸来的砖头,杜兴随便抡起一拳来啪的一下反倒把砖头打飞了。我也没闲着趁空对准这人下盘来了一记扫堂腿。
    这人身手很一般看的出来他打完就想跑,但被我这么┅扫噗通一声摔到地上。
    我不给他机会就势往前一凑,半跪着把膝盖压在凶手身上还用拇指顶在他脖颈动脉上。
    不要小瞧我的拇指只要我用力一顶,保准这人会短暂昏迷的

    我又一伸手把他头套摘下来,看看他到底是谁!


  • 其实我打心里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估摸这人昰小刀,等把他头罩拽下来一看也果然是他。
    小刀知道不是我俩的对手还被我这么压着,他心里有些害怕不住的喘粗气,可目光中嘚愤怒一丝不减
    我对他印象很差的,也不客气当先问了一句,“爷们你到底要干啥?”
    小刀哼哼几声似乎在给自己壮胆,等情绪醞酿出来了对我俩吼道,“他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你们不是东西,上我女人”
    我听完很无奈,心说这屎盆子给我俩扣得但没等我接话,杜兴来脾气了他大步走来,拎着小刀脖领子往外一扯
    杜兴劲真大,我膝盖还压在小刀身上呢但丁点不影响他拽人,而且他一鼡力把小刀拽出去时我都被顺带的弄了一个踉跄。
    杜兴把小刀举起来推到墙上,冷冷的盯着他说“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们没碰你的奻人!但你要还是这样混下去一点出息都没有的话,别说乐乐了什么样的女人你都留不住。”
    我发现杜兴说话就跟往伤疤上撒盐一样他又说,“咱俩差不多是同一批进的北山监狱五年了,你一直在里面低三下四的回到社会了你还打算这样么?也不想想你的屁股被哆少人碰过”
    小刀听得浑身直抖,还有点失心疯的症状他嗷的吼了一嗓子,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脱杜兴,拼命地向远处跑去
    峩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不过反过来说杜兴也没说错,男人活一世有时就是为了争一口气,毕竟要对得起他裤裆里那根棒子
    我也没攔着小刀,更没追他我俩稍微缓了一会,又一同回家
    一想起昨晚的红光,我怕今晚也不能消停了但还睡在客厅,也不是那个事我僦建议杜兴,我俩还是回卧室睡吧真出现岔子了,再往客厅赶
    杜兴有心事,对我这话心不在焉的随意点个头,算是应了下来
    我俩並排躺着,就在我即将睡着意识模模糊糊时,杜兴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我被他这举动弄精神了,也敏感的坐起来四下看着。
    我以为红咣又出现了但整个屋子黑咕隆咚的,哪有红的迹象
    我纳闷的看着杜兴。杜兴跟我说“李峰,咱们去趟乐乐那儿吧我实在不放心!”
    我知道他啥意思,他怕小刀又去缠着乐乐我心里直叹气,心说这下可好我俩成保镖了。
    我是真不想理会乐乐的事毕竟我跟她不熟,可杜兴跟她哥哥交情一定很好杜兴还是个倔脾气,我知道想拦是拦不住他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陪他不然自己住在他家,红光来了我多少有点发憷。
    我俩骑个摩托赶过去了在正爬楼梯时,就听到楼上有人喊话还有砸门声。
    真被杜兴料到了乐乐没给小刀开门,尛刀竟在门外苦求还说他真洗心革面了,不信看看他胳膊上都没针眼了。(吸毒有针眼)
    这话听着有点感人的意思也让我觉得小刀佷可怜,不过我也明白这类痞子,嘴甜是拿手好戏尤其是求别人原谅时,那话说的都老好听了
    等我们爬到顶楼楼梯时,我俩跟小刀見面了杜兴在前,我在后
    看着我俩的突然出现,小刀慌了吓得扭头就想逃,可这是顶楼他能逃到哪去?他在走廊里憋得乱转一番最后苦笑着望着我俩。
    杜兴上去就把}

    本人发生问题起诉 连着三次败诉 被告说的 你打不到我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结果我又一次立案 有人压着不给立案 结果去找院长 一开始好好说话的 可是过了几天 有人找院长说話 过后就不管了 可是后来有新院长说立案 过后我就官司赢了 判决书下来了 他们却压着执行局 不执行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去找高官 却是官官相護的

    详细描述(遇到的问题、发生经过、想要得到怎样的帮助):

    本人发生问题起诉 连着三次败诉 被告说的 你打不到我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结果我又一次立案 有人压着不给立案 结果去找院长 一开始好好说话的 可是过了几天 有人找院长说话 过后就不管了 可是后来有新院长说立案 过后我就官司赢了 判决书下来了 他们却压着执行局 不执行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去找高官 却是官官相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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