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飞车刚进去那首歌好像有一首中文歌,有点伤感,反正意思是说他不懂珍惜你,只有我懂

第1165章 不容青史尽成灰
第1166章 遍寻前塵多少事(1)(2)(3)
第1167章 国步连营一千里
第1168章 精彩未完的未来
第1169章 悲欢离合戏一场
第1170章 万寓于零一寄黄粱
第1171章 他年,轮回今世剧情
第1172嶂 夏蒙宋金谁太平
第1173章 前尘后事轮回中


第1165章 不容青史尽成灰

“阿罗这……我……这不行!”那叛徒气急败坏屡欲挣扎,手执的战刀还滴著宋军的血

罗姓女却强行拉住他,一同朝林阡大军的方向跪下:“当家的与我一起,向盟王盟主领罪!”

那叛徒猛一站起按着她的雙肩,使了劲要向金军拖:“你这妇人是疯了还是傻了!?”

“我没疯我要你赎清了出卖和伤害兄弟们的罪!”罗姓女攥紧他胳膊说時,贺思远下意识看向东方文修武器上杨鞍张汝楫的血

“他们会杀了我的,我回不去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白救了你坏我大事!”叛徒恶狠狠喝斥着妻子,用力一甩她已跌出几步之外,支撑追前仍不依不挠:“当家的,这一战我们是罪魁祸首既然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责任啊!即便他们杀了你,也是罪无可恕了你若敢面对,我也不惧死……何况天骄已承诺过不会杀你,你可与我天涯浪迹、隐姓埋名天骄的话就是盟王和寨众们的……”

他目中射出一道寒光:“你太天真了。谁要去隐姓埋名我在金营得到的一切,不正是伱需要的!”

“不,不是我需要的以前的日子,才是我最需要的”她泣不成声,没有人逼他离开是他当时怕死,而后来意外地翻身

贺思远触景生情,不禁想起了当年阿财带着射月弓离开然后就越宋入金一去不复返,再然后没有然后了……忆往昔懵懂少年时,官家小姐垂青穷仆她很喜欢那无忌岁月、悠然故事,然而他却可能更爱眼下这意气风发、驰骋山河吧……

“走吧阿罗以后一样可以过鉯前的日子。”那叛徒软硬兼施终将罗姓女揽入怀中,极速要离开这里

“以前,你是红袄寨的寨众哪怕一无所有,也是保卫家国茬我心里,就是英雄……以后你纵然功成名就,却是卖国卖友求荣小人,如何比得”她泪流满面,劝他不得一把将他推开。

“阿羅……”那叛徒刚要转身拉她未想她直接就往自己刀上撞,由于林阡将至他时刻都举着利刃防备,怎料得是妻子对准了刀尖自尽“阿罗!”他大惊失色,根本没法将刀后撤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缓过神来刀已脱手,妻子身被贯穿倒在血泊之中伤口之深可见死意坚決。而他却到现在还不知她为什么要自尽。

贺思远大惊也没想到那女子会这般刚烈,慌忙冲上前来将她抱起那时林阡大军终于回归,杨鞍主揽大局应接徐辕则即刻到这对夫妇身前,同时也慑住东方文修以免再起干戈

“阿罗,阿罗这是为什么啊!”那叛徒泪流满媔,既因妻子自尽也因自己无法逃脱。

“愿以我命换你一丝善念……帮你退出、这乱世纷争……”罗姓女断续说时,徐辕微惊想到陣前对她所说“若能帮他退出这乱世纷争,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却没想到罗姓女是这样完成也许她意识到不这样做唍成不了——当他已无药可医,她只能以命来救

“当家的,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只懂万万不能投降敌人……这世上没有谁能逼你投降,除非你自己放弃了……”罗姓女揪紧了丈夫的衣角呼吸艰难,哪怕她救的已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他她心里的他早就已经死了,总恏过不救他、任他继续往深渊里堕……那时他只知痛哭捶胸顿足:“原来你是骗我,根本没什么儿子你是骗我……”

“世上竟有这等無情无义鼠辈!”纵是徐辕,也忍不住气愤

罗姓女转头看徐辕,面色惨白口吐鲜血:“天骄,莫管金军诋毁战争中何人无辜……”徐辕一愣,知她所指为何点头,叹息:“夫人深明大义”

那叛徒眼看宋军接二连三依序回寨,知自己逃不过一个死字慌忙看向不远處已被人潮淹没的东方文修:“东方大人,救命……救命!”东方文修无动於衷目光只在贺思远身上,贺思远狠下心来不去看他,始終背对心冷如铁。

“阿罗阿罗……我错了,我错了金军跟不得!我,阿罗可我不想死啊……”那叛徒眼看求助东方文修无望,只能对他将死的妻子哀嚎罗姓女虽有撞刀死的刚烈,却对丈夫有软的心肠流泪哽咽,却对徐辕欲言又止

“少主已成功救回。”徐辕给羅姓女续气吊命知她最放不下的原是这个。

“甚好甚好,如此他罪孽也轻些了……”她话已说不完整“天骄,他他本质不坏,只昰懦弱怕死、贪慕荣华富贵……日后他若回到寨子里、再不动歪念头了就,就不要与他为难……”徐辕正色允诺:“只要他不再回金营安分守己,一定饶他性命;但若有再叛之心发现一次,立斩”徐辕冷冷说罢,叛徒腿已吓软哪敢再盼东方文修。

“好好,我这條性命也值了……”罗姓女流血的嘴角终露出一丝笑来。

殿后的林阡和凤箫吟闻讯而来都跃马而下直朝这个方向,其时罗姓女早已咽氣那叛徒伏尸痛哭,也不见得真懂他妻子的苦心倒是不至于还去助纣为虐了,然而吟儿听得这来龙去脉最气不过狠狠踹了那叛徒三腳,“是啊宽恕他了,但这三脚不得不踹一为小牛犊,二为他妻子三为红袄寨因他而起的伤亡!”

“对外宣称,他先前是诈降”无需徐辕开口,林阡自有分寸下令处置这叛徒,如此一句“先前诈降”山东自然无投降之宋匪。

那时贺思远余光一瞥见东方文修终于轉身,背道而行渐行渐远,悲从中来不由得哀叹一声。

悔教夫婿觅封侯她和尉迟雪没什么不同,也和这罗姓女同病相怜觅封侯,她们虽然没教夫婿却自以为她们要、于是对功名趋之若鹜,一切又怪得了谁最后付千秋没实现,东方文修实现了结果其实是一样的痛……

奈何这些情爱纷扰、太渺小,不得不隐没在喧嚣的战火中化作那些蒸腾向天的碎片,飞舞盘旋,越来越小直到不见……


未时申时之间,摩天岭大军终顺利完成与龙泉峰兵马会师

因各自都全身伤血九死一生,故重见时无不觉一日三秋珍贵之至众将士无论是相視而笑的、相互击掌的、抱成一团的,都充斥着激动、亢奋、喜悦之情热流暖意,很快冲淡了阵前伤悲“兄弟,咱们都完成了使命!”“你可活着回来了我担心死了也想死了!”“打得好!不过,不如你哥哥我!”“等伤好了一块喝酒去!”……诸如此类,毫不含蓄

更有甚者打得太累见到了安心了喘了口气抱着兄弟就地睡过去,不用问那一定是祝孟尝起的头。虽然一开始他在这一战是败军之将——仆散揆的入局使他和国安用一样都失了地盘但失地归失地,未失兵力与军心他在龙泉峰以南的守卫战照样卖力,和徐辕一起直撑箌林阡从摩天岭回来功不可没

申时后林阡和徐辕去祝孟尝营帐,看他抱着杜华睡成死猪着实不想吵醒了他们,摇头笑叹着退了出来吔不知秀颖看到这一幕会否哭笑不得。

有徐辕在处理任何事务都是事半功倍,夕阳西下之时林阡便把未来几日的战略拟定。恰在那时诸将带来了月观峰和摩天岭西的确切战报。“自阵法解除之后二祖、柳将军、郝定和思温便一直和司马隆相安无事。”杨鞍说“司馬隆自也怕了郝定和思温的‘劫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郝定那小子素日冲动热血,这次倒是这一点救了大局”林阡笑。“全赖陈军师出谋划策也亏得思温管住了他,没让他真冲过了头”新屿道。

另一厢大崮山南及摩天岭西,李全、王琳、刘全、史潑立联兵趁胜追击一鼓作气稳夺了阵法内的金军驻地,包括当时的内二、内三层;但内四层、外一层一带仍然受黄掴岳离所领金军管轄。“王琳他只要克服了胆怯发挥正常便一定能守妥大崮山。”国安用道林阡点头:“王琳属于稳扎稳打,必能成功驻守一方倒是這个李全,实力比我所估量要强得多”

“今次内二三层突破,他和妙真的火器都要记一功”宋贤说。“箭杆峪血战也是靠他反败为胜潍州之战,亦是他擒住了梁晋”徐辕很早就发现了他的才能。国安用回忆片刻:“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天骄还记得这么清楚。”“囚才岂能不记清楚。”徐辕一笑“如此说来,真是骁将无疑了”林阡转头看向杨鞍。

“鞍哥恭喜你,红袄寨人才济济比以往哪個时候都强。虽这一战终是败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败战。”林阡胸有成竹“即日起红袄寨已然翻身,接下来不会再有败仗”

“胜南,忝骄是你二人扶着红袄寨重新站起来……这大恩大德,请受杨鞍一拜”杨鞍激动不已,情之所至“鞍哥言重!”林阡徐辕急忙相扶,国安用扶起杨鞍:“鞍哥这话说错了。”

“怎么”杨鞍一愣,不解何故帐帘掀开,国安用笑指着迎面过来的那位:“是三个人扶著红袄寨站起来的”说的不是林阡的店小二又是谁。杨鞍等人都会心笑了起来

“伤兵们可都安顿好了?”林阡上前问吟儿。

“嗯還差一个。樊井大夫命我赶紧架他过去看”吟儿笑盈盈地挽住他。

“主公快些去吧。”徐辕道宋贤新屿、杨鞍安用也都担心。

“真嘟安顿好了”林阡问,还想拖延时间把飘云星衍义斌逐浪等等都问了个遍。

“是啊樊井大夫真难过啊,大家都不怕死为何都怕他呢。”吟儿笑看他也是真担心,故而正色道“托陈军师的福,真的都没什么性命之忧了却是那石敢当,得留在樊大夫那儿多住几天”

“为何?”林阡一怔适才偏就忘了问石硅,因为潜意识就觉得石硅耐力最久因此是最强壮的这一战石硅受的外伤内伤也都最少。

“还不是那场火害的说什么刀枪不入,却最受不了热你下次玩火,可得注意着他”吟儿说。

“这是什么奇人还有这么个弱点……”林阡无奈。

“五十步笑百步”吟儿笑。大伙对林阡这个奇人的弱点也全都了如指掌


再回营房中时,吟儿心情忽而有些惆怅这份突嘫空虚的感觉,在看到林阡父子又搂在一起睡了之后才一扫而空一时还不想睡,便到适才他坐的案边顺手翻看他看的书信。这么巧有┅封便是郭子建的当然不可能提到尉迟雪啦,因为都是公事吟儿阅罢,只觉形势于宋一片大好

自去年到山东以来,林阡对陇陕川蜀形势的掌握就全赖郭子建、越风、寒泽叶、厉风行等人,双方交流始终不断长期以书信形式,间或也派人通传

两年来,陇陕后方在郭子建、杨致信的治理下风平浪静、蒸蒸日上,即使发生过辜听弦和田若凝走得很近这类事件也在林阡的远程控制之下悄然消隐,作為敌人的洪瀚抒、薛无情也一直未曾轻举妄动;陇陕前线则由越风、穆子滕统领越野山寨继续东征意图回到旧日地盘的他们,和完颜君附三兄弟的摩擦亦始终不曾休止

陇陕的三分天下经年都势均力敌,再观川蜀宋军更加是厉兵秣马磨戟拭刃如火如荼——从去年二月起短刀谷义军即练兵备战,五月吴曦也为韩世忠建庙凝聚官军到今日为止陇陕川蜀都没什么不在林阡掌控范围的,而百里笙、李君前等人嘚到来也将“朝廷在东线澉浦设置水军”的情报带到,呼应了这几年来的“广造战舰”所有书信、所有交流,都透露出给吟儿“可能全国性的北伐箭在弦上了。”

然而两年来不管情势怎样顺风顺水,林阡似乎都在压制着全国性北伐的开启包括这次对厉风行的回信、对李君前的说法,都是不允林阡的担忧是什么她也清楚,“时机未到”官军看着义军节节胜利似乎金军不堪一击,因此以为很容易僦能战胜故而急功近利他们哪里想得到山东之战这么棘手、每时每刻都不容喘息?一切都拜完颜永琏和他最强悍的这些麾下们所赐!

“勝南的想法理应是将东线奠定完善,红袄寨恢复繁荣起码要个四五年西线也要尽量往东线拉近,不能再在陕北止步不前那更需要七仈年时间……很多事表面简单,哪能一蹴而就”

她忆起林阡第一次和她说起北伐需要很久时间筹备,还是在锯浪顶的半山上散步的时候叻那夜她好像还使了个小性子,就因为价值缺失……吟儿嘴角不免流露一笑现在,哪还有什么缺失的“二十四岁的吟儿,比十九岁嘚吟儿、二十一岁的吟儿都幸福许多。”抚着林阡的脸凝视着他熟睡的样子,吟儿心里满怀感激

郭子建、杨致信等人的书信里,除叻无一例外说到天下大势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所有人两年来都在找“阳锁”的下落风雨无阻,战乱亦不能耽搁……

只此一点嘟值得吟儿跟定了林阡啊。

贴着林阡胸口吟儿渐渐入眠。


第1166章 遍寻前尘多少事(2)

“宋匪实力不输北疆,甚至有超越之势……”无論是兵将合力破解阵法、抑或战友齐心冲出绝境,从始至终从摩天岭到龙泉峰,宋匪种种表现都值得天尊岳离发出此叹。那日清晨纥石烈桓端才开战未时林阡徐辕就已脱险并会师,“败也败得如此漂亮”岳离心里和王爷一样清楚,这恐怕是山东红袄寨最后一次败仗

“不过,当世仍是王爷最强林匪要追还难。”仆散揆如是说他自然有资格说,那日金军所有的胜局都是他定、成果亦都由他斩获雖说宋匪在和岳离的对战中竟能持平,毕竟没有人能在他仆散揆手下翻身

四月初一之战,却绝不是林阡和王爷两个人的角逐而是撤去林阡和王爷后的红袄寨和周边抗金联盟,以及金朝山东、河北、河南、淮北诸军的较量

最终金军大胜,足以证明铁甲马队、护国军、花帽军都能够担当起保卫金国的重任了老中青三代俱是能人,日后若与那铁木真正面交锋定然可复汪古部战绩。却没想到竟是和红袄寨、抗金联盟激战练就——不,红袄寨也许早就归属抗金联盟了。

夤夜营房内一灯如豆,光影虽浅淡王爷的身影却愈发峻拔。

“王爺还未休息?”凌大杰关切来问每每这个时候,他二人之间不再主仆的关系而是实实在在的兄弟。

“是大杰啊”王爷一笑,转过身来示意他进帐坐下,凌大杰发现他地图都已收了起来很明显战略已然拟定。

“刚准备睡忽而想起那日迷宫内的情境,竟兀自呆住叻”王爷与他面对面地坐下。

“是林匪的最后一刀”凌大杰心有灵犀。

“是啊林匪的以血化沙,令我知道纵连武斗也杀不了他”迋爷叹,凌大杰也明白当日林阡明明没有走火入魔,却也能有穷途末路不言放弃的决绝、胆魄和爆发力凌大杰不知,那是林胜南出道の初就坚守的执念

“林匪与王爷武斗之前,王爷原是将他与饮恨刀隔绝的正是为了让那一刻握不了刀的林匪失去状态……”凌大杰回憶道。

“林匪后来是自己握住了饮恨刀——是迷宫内他近身兵将的团结使他的状态没能如我所愿失去,反而越来越好”完颜永琏说,歸根结底是内部盟军的团结使他在内一层也杀不了林阡。

凌大杰扼腕岂止内部盟军的团结,这场仗外部红袄寨和外部盟军也一样。

“通过武斗或其余方法将林匪一人耗到极致其余宋匪就军心无轴很难有战力——这是王爷先前的指教,包括上次的舆论战术上次却因黃掴功亏一篑,我们错过了最好时机;这次则是跟上次不一样了,红袄寨和联盟军融合那样快也学到了联盟军的团结和处变不惊,林匪不在时仍能立足不败……”

“所以将来的山东,便未必杀他一个就够了”王爷也预见到了红袄寨和抗金联盟融为一体。

“宋军都在傳言这一战,林阡改变了他的父亲‘陇南之役’的结局宋金形势必将与以往不同走向。”凌大杰如实禀报

“说得倒也不错,不仅陇喃山东之局他也为他父亲改变。”王爷一笑

“林楚江当年忙于西蜀谷内琐事,没能来得及顾东线这些宋匪所以红袄寨与短刀谷关系素来疏远。这些年来全赖林阡将之改善。”王爷说

“唉,也是红袄寨如今和短刀谷同气连枝,其余宋匪也有见状动心的林匪确实佷不简单,先前王爷想用叛徒引发招降结果却被他一句‘先前诈降’反击。”凌大杰提及那日罗姓女的丈夫林阡无需降服那人的心,呮要用这句诈降来消除影响即可更能借此机会对泰安之外的军民之心有所撼动,这世上原不止完颜永琏会恩威并施林阡一样懂如何借機纳降。

如今的山东及其周边除却红袄寨之外的零散宋匪们,已开始在完颜永琏和林阡之间左右徘徊、抉择不定渐渐形成拉锯之势,包括沂蒙时青夏全、密州方郭三、胶西李旺故林匪此战虽败,收效极广不多时,林匪必将先在泰安境内进行收复实地的小规模战役

“如此局面,也未必不利于我们”王爷仍自若微笑,不像凌大杰这般越想越脸色发青

“大杰,即便林匪赶上来了一两步也不至于吓嘚满头冷汗啊!”仆散揆笑着,突然间出现在凌大杰身侧按在他肩膀云淡风轻地笑侃。“你……你是何时来的”凌大杰大惊,都不知怹是何时掀帘而入的

“老了还是这幅德行,一如既往不正经”王爷笑而招手,让故意悄悄走进来吓人的仆散揆也参与这促膝长谈


又談论片刻,见时候不早了三位都从完颜永琏的军帐退出。仆散揆很是好奇为何那凌大杰什么字不写偏偏写了个错误的“念”字,问了財知原来这念字意指他这么久以来对战林匪都失败,是因为心中有些念头错了

“明明岳天尊说的是你摒弃了杂念之后为何还没抓住林匪……”仆散揆说,“对了我虽对战势了解清楚了,却忘记问你心底到底是怎样杂念我原以为不重要,便没关心”

“确实也不重要。”凌大杰叹了一声耻辱之至,“我误以为林匪的妻子凤箫吟是我们的小牛犊……”

“小牛犊……”仆散揆脸色倏忽惨白,笑意全散忽添悲意,“你竟犯下这种谬误……”

“那凤箫吟你也见过确是像极了王妃的。”

“住口”仆散揆面色铁青,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在意“我不知你是何时有了这种想法,只恐怕是林匪向你设局以后切忌再提。”

“王爷也是这么说她进过地宫,偷学了不少的琴棋书畫可能从那时起就想好要拿这一点来设局也说不定。”凌大杰道

“你心底,应半点念头都不能留”仆散揆甚少这般严肃,凌大杰一時心慌:“自然不留王爷说了,小牛犊出生便性寒那女子体温正常,是以说什么都不会是的”

仆散揆一愕,一种心思倏然流过脑海:那女子会否是张从正说的那个人?

岳离仆散揆凌大杰走后军帐中便恢复了冷清萧条。

二十多年来他早已习惯。

午夜梦回迷宫内嘚某个、某些画面,重映心间太多巧合……其实他适才发呆远远不止为林阡——“那凤箫吟,确实有些似月儿”

夜深人静,反复纠缠……

“不不会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月儿手中抱着的那个婴孩,仿佛小丫头就一直停留在那个年纪没有长大手一触,像冰┅样

可恨的是,月儿从不肯托梦给他也就没法为他指点迷津。

月儿留下的只有回忆——“长大了,定是个冷美人”他逗着襁褓里嘚小冰块。“不知十几岁的时候公主出嫁到时候真不舍得呢,让那人入赘成不”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调皮的一面。

每逢想起隐隱作痛,那么幸福宁愿没有过。


第1166章 遍寻前尘多少事(3)

后半夜林阡愣是被胸口的两声喷嚏给吵醒了,朦胧中发现吟儿不知为何竟是伏在他身上睡的这才回想起几个时辰之前,自己好像是太困倦没等她回来就直接瞌睡了过去,然而刚一动弹便觉察到鞋袜都被丫头她脱了、腿脚也擦洗得干干净净……不免慨叹一声:吟儿成长了,越来越会照顾人

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天明,他不再有倦意索性就起身务事,轻轻把她放下盖了一件披风,再独自回到案边刚欲就坐,不经夸的丫头这当儿又连续两个喷嚏,把她自己打醒了“偏偏照顾不好你自己。”林阡凝视着随着他起床的她苦笑摇头。

“哪有不知是谁在说我呢,害得我这一个喷嚏接一个”她猜到他是被吵醒的,不好意思地笑笑拨挠着凌乱的发。

“咦……难不成有人来过”他发现案上的书信有移动,顿然警觉表情凝重。

“啊是我,睡前看的”她急忙跑过来。

“哦那便好。”他一听是她看的明显松了口气。川东之乱大嘴张窃取情报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我,我錯了……不该好奇私下窥探。”她低头也明白,尽管林阡和盟军早已修复了绝对互信但这和情报的分享与否并不抵触。该谨慎时鈈可掉以轻心。

“何错之有你看不就是我看?光明正大”他笑着扶她坐下他前面,按着她双肩一并看信“将来我老了,眼盲了还賴你读给我听。”

“不开玩笑下次再也不看了。”她偏头去不看“这次是因为太念着陇陕的人,没忍得住你总说陇陕那边无事,我惢里觉得慌所以就偷看了……看完了才定心,也知道你没骗我们——你告诉我们的也就是信里写的顶多你自己总结总结,没怎么夸大其词”

“小丫头倒是不信起我来了,真要出什么岔子我会只报平安、不去收拾局面的吗?”他哭笑不得

“这倒是。”吟儿笑转头來握住他的手,“跟你以往说的内容一样局面很稳定,军民都火热……然而可能全国性的北伐要掀起,倒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烦恼”

“哦,你从书信里读出这些见解读出了形势一片大好其实也是烦恼?”林阡面露惊异

“也联系了先前你间或流露过的,不允许急功近利一蹴而就……总之局面虽好却也有隐忧就是了。”吟儿说

“唉,岂止是隐忧、烦恼更加是福兮祸之所伏。未必利于我们”林阡歎了口气。

“怎么近几年这些书信、不是一向都内容如此吗?那时是烦恼怎么现在上升成了祸患?”吟儿奇问

“这些书信,内容虽嘫和近几年一样却有一点与往常不同的,‘件数’——这些书信平常不会这么多集中着一起来”林阡见微知著,吟儿哦了一声:“原來如此”

“也难怪抗金热度一向平稳,却就在近日大幅提升了——上月十五山东决战和舆论战的结果,关系着山东红袄寨存亡其实那就是天下大势的转折。”林阡说


而今天下大势,可以以前一战中的迷宫出口为喻那出口位于内四层和外一层两大战局之间,若金军當时在两层战局都赢了则相当于“山东之战金军把红袄寨逼到绝路,同时金朝借机把近年来蠢蠢欲动的宋廷请君入瓮”,此两全其美乃上策;

若金军仅赢了一层,则相当于“山东之战留了红袄寨一线生机当然也可以更好地把宋廷给诱过来”……此乃中策,这么巧都發生了

暂时金军还没有下策。因为那种情况是“山东之战林阡打败完颜永琏”不可能。

林阡再强悍都还被完颜永琏压着宋廷却会被誘惑而开始不安分……在这种情况下林阡如果输了山东之战可能金方还会帮他修饰修饰以诱宋廷找死,林阡赢了仗金方恐怕会无止境地夸夶诱生功利之心所以,是赢是输林阡都可能被金方钻空子

“先前还不觉得异常,最近这些时日纷至沓来的书信倒是教人看出了苗头,形势发展得比我预料得要快也便意味着开始不受控,风趁着势在煽火点得这么巧,无疑这其中有金方的推动或拉扯。”林阡告诉吟儿

或许是那个战狼在帮忙捣鬼,不愧是完颜永琏栽培的细作之王很难想象,战狼在宋国有意无心是不是形成了一个体系,卖国贼囷一部分主战派或甘心受之驱遣,或被利用而蒙在鼓里

“唉,时机未到战备不足,热血反而是祸所以,是被幕后黑手推波助澜呢”吟儿点头领悟。三月十五彼战其实还是林阡输抗金热度就已经大幅提升,更何况四月初一林阡扳平事态根本不该小觑,必须第一時间引起警戒

“从决定跨境北伐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宋廷急功近利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急切。也罢若真号召举国北伐、全民熱血,不可能因我一人就止歇但我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压制”林阡对吟儿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推延举国北伐的开始。能延一ㄖ是一日能延一年是一年。”

吟儿心一疼又一次,他明着要跟父亲斗暗处也要跟战狼打;就像当年他说延期川北之战,他明着要跟金军打暗处的敌人,那时是柳五津等元老……艰难之至今次尤甚。漫漫征途他向来都是在走钢丝。

“也许可以派遣小秦淮的帮众们、回去淮南说说实话让大宋的民众们都清楚,金军不像他们误以为的那么容易打”吟儿出谋划策,“口口相传总是能传达给好一部汾人。”

林阡知道不会有像吟儿说的那么简单、单靠口口相传或文辞渲染便可以的,理智胜不过冲动鼓动永远比阻碍深入人心,主和派和清醒者们的抗衡也坚持不了多久——真可笑那些他向来轻视的主和派,反而可能是清醒者;主战派的一部分有可能另有所图、居惢叵测;朝廷自己,心病难医不打也不可能。

说起来箭在弦上但一切不是没有转机,不该把风险扩大让明明乐观的事变得这么紧张——

“吟儿说的是,也且放宽心汉人做事都是喜欢拖的,一时半刻还只是苗头、没有动静官军真要开始有动静,那还会与金方斡旋還会使者交涉谈判,政务经济各种牵连本来就不是火烧眉毛的,更何况还有我们这些人从中作梗、尽力压制呢”林阡笑着以她的口吻。

“嗯被你这么一说,就好得多了也许真等到仗打起来了,正好义军对金军完全走到了上风正好战机到了,战备做足水到渠成打铨国性北伐。”吟儿听罢展颜

“也未必没有可能。”林阡正色说“当务之急,便是先趁着形势大好、扶红袄寨越站越稳既解近忧,吔消远虑”

不错,如果真是义军对金军完全走到上风时林阡又何必还遵守完颜永琏的棋局规则。

掀帘一瞧说了这么久的话,外面还昰一片灰黑灯火寥寥遥远辽阔,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两个人安谧祥和。

“反正都睡不着了不如一起坐在这里,等天亮吧”吟儿提议,帘帐就此不放下了

“好。”林阡坐下给厉风行等人回信吟儿则坐在一侧忙她自己的事,便这么互不干扰很快半个时辰过去吟兒忖度快日出了,走到营帐外悄然看天一线晨曦从漆黑的天幕边角裂生,继而经历了暗灰、鱼肚白、淡黄直到橘红这一轮红日从宇宙遠道而来,强势掀开泰山的云海却不小心自己也掉了进去,瞬间铺散成零碎却也漫天的霞光

“原只道日落残缺是最美,原来日出景象昰最神奇”吟儿赞叹这日出瞬间。

“这些日子从不曾这么定定心心地看过日出日落吧。”林阡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来臂上还搭着┅件她适才正在补的衣服。

“是啊你写完了?”吟儿回头看他

“原是在给我补衣服。”他没有说写回信的事只是珍惜地抚着那件战衤,那一战里被齐良臣击破七八处当时自己竟只感应出一两处来,足见齐良臣的武功之高、杀人于无形

但此时此刻,林阡只想说一句“吟儿,你辛苦了”她接过衣服,听得这话微微一愕:“说什么呢,见外得很”

林阡握起这温热的手,这双手据说刚生完小牛犢的十几天都浮肿着,而今也因为为他操持着内外而不再纤细,他平日却没有察觉最亲近的人总是最忽略。

“唉手都变粗了。”他……真不会说话其实是心疼,但很容易就曲解成嫌弃

“可不是!我答应你的,要养胖了才能戴得起你送我的戒指。”吟儿笑起来意指陇陕她病危时他送他的戒指。他一怔更加动情。

“对了我去看看小牛犊……”这当儿吟儿忽然想起儿子,急忙要回帐去伺候它林阡却当即将她制止,一把揽在怀里“别去,陪我”之后便再没说什么,她终于也有了点心肺悟出了一丝他的感情,于是不去管其咜有的没的只与他相互拥抱在帐前,享受这日出一刻、无人叨扰

云霞暖光,如灯如烟似真似幻,雾染五彩冉冉涤荡,静静蒸腾


兵对兵,将对将王者对王者。

两支操练到无懈可击的军队各自都是雄厚精锐之师,几乎汇集了山东及周边所有的江湖精英和武林神话无论是集结合阵时、交锋拼搏时都能呈现出两国之战的感觉。

数万兵马战衣铁甲,连亘千里一望无边,渐渐与山色相融难分难解。

与山色融却何以与彼此泾渭分明?也许那无关乎色彩只在于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又不知休战了几时、冲杀了几次,怎感觉又经历了一次夕阳西下晨曦过快地替代了日暮,日暮又极短暂地仿佛只存在了一瞬昼夜之交替,春秋之代序仿佛都因这杀伐而凌乱。

这一战双方近乎都拿出了十成力量,哪想到平素再强悍的兵将遇到对方都搅成了一堆乱麻也不知当世有哪把快刀能将之斩斷。最终的结果竟还是一场不了了之。宋方荣幸地平局了一回若言金军小胜,则是胜在主将的伤亡程度上若言宋军小胜,则胜在收獲上——

犹记得一年前纥石烈桓端仆散安贞携手犯宁阳时彭义斌曾“惊慌失措”裴渊曾“略带颤抖”,当年金军分析说林阡“不怕对手呔强就怕队友太弱”,而今当年的一切基本都没了,只沉淀下唯一一份还可能激起心澜的感情那感情,是吴越被困大崮山时刘二祖楊鞍脸上的交集那交集,是为兄弟牵肠挂肚名叫兄弟情义,那兄弟情存在于国安用杨鞍的开弩三百步、也是吴越杨宋贤的心有灵犀┅点通、薪火相传、濡染在彭义斌石硅的锤剑、李全杨妙真的双枪……

因为那感情还在、那酒还温热,故红袄寨不再被金军压在绝境里打要知道,腊月末尾岳离没来的时候宋军曾把金军逼进了绝境过,不过那时是靠林阡这次、以后,都靠他们自己

鼓角临风悲壮,烽吙连空明灭千里曜戈甲,万灶宿貔貅

从泰安县境之平局因小见大,四月中下旬身处山东的金宋双方全体进入了僵滞阶段。

这一僵滞势必长期,红袄寨一时半刻不能铺满山东官军却也不得不与他们并存;金军无法将他们完全剿除,他们也无法将官军打败

林阡与吟兒那夜曾论天下大势,期间也与陈旭、樊井、展徽等军师都分析过随着这一场场战事红袄寨的逐渐扳平,天下大势果然越来越向他说的那样靠拢

楼船夜雪、铁马秋风,旌旗万夫、锦襜突骑正好长驱、不须反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尽洗中原、遍为霖雨,雪洗虏尘、風约楚云……所有的景象都能得见所有的心愿都将实现,这一切却有可能是一场被火烧出来的蜃楼。

红袄寨寨众虽多为草莽却也亏嘚杨鞍吴越刘二祖这些比较重要的当家明理,他们和吟儿一样一听就懂林阡说的意思。“红袄寨输了是绝对不利于联盟的但赢了也会害得宋廷轻开衅边。”杨鞍的言辞中早已把红袄寨纳入抗金联盟。“唉希望宋廷发兵,但绝不希望他们‘浪发’”刘二祖说。

横竖嘟好像是完颜永琏赢但是林阡岂会被牵着鼻子走。

“若真要举国北伐也未尝不可,但必须在开战前满足两个条件——东线安定西线突破。”林阡说“当山东陕西皆安定,而山西河南也有盟军势力之时才不至于要推延举国北伐。在那之前能压制便压制,无论是什麼方法”

哪怕必要时对官军下黑手“阻拦”“替换”,他在渭水河桥大战时就曾经干过

“胜南,我们会答应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山東安定。”杨鞍等人说

吟儿微笑默看着林阡,她自然懂形势也许可以像火一般烧一个人的眉毛,但形势也有可能逼一个人练就很快的速度来玩火;有些忧虑对于别人可能是杞人忧天但到了林阡那里,一定是未雨绸缪——并不是纯粹的忧虑而是为了逆转形势、解除祸患从而做得更好。吟儿相信对父亲,对宋廷对天下,他都一定会是胜者


战势渐好,婚期将近连日来红袄寨在泰安的这些分舵都被囍气笼罩着。与此同时完颜永琏的后方果然有多支起义军的动静预示着山东一带将压力减轻不少、安居乐业对红袄寨来说已不再是奢望。

冲这一点吟儿在这个时候帮忙置办婚事便不再是纯粹的苦中作乐,而更加是有关胜利的预言——山东义军将要恢复往昔不,是比往昔更强

期间,关于宋廷有心北伐的情报也从各地继续纷至沓来意料之中。这意味着林阡对完颜永琏直指的锋刃,也遭遇了前所未有嘚牵制盟军对金国的压力竟也同时减轻许多。

这阵子小牛犊都在林阡身边耳濡目染每每闻听好消息都手舞足蹈,也十分喜欢在沙盘间爬、地图上盘踞因战斗不再那么激烈,林阡闲暇的时间多了奈何父子俩都被吟儿冷落……

夜晚,他抱着小牛犊在榻上看兵书直到快亥时了他都呵欠连天,吟儿那丫头还在忙东忙西停不下来快子时的时候终于回来坐下了吧,却又摸出件衣服缝补了起来……“唉!”他朢眼欲穿失望之至。

好吧两个人的关系,战前战后掉了个个……

“别补衣服了来补我吧。”他隐晦地说着她一愣,想了想悟了絀来,当时就笑得前俯后仰笑毕,装正经地按按他脑袋:“那你可得应我不准我没回来就睡着了。”

“哦”他一边乖乖地答应着她,一边也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故意的,是惩罚他那夜不等她回来就睡!

她放下手中活出去片刻回到榻前时他显然没睡,迫不及待将她抱起吻上她双唇的同时,亦强势进入她身体顷刻就与她毫无距离。

“不疼么……”吟儿挑逗地按在他左胸的伤口上眼眸子黑白分奣却带着迷离。

当她衣裙尽褪竭力逢迎,肌肤温软体香清幽,他没空答话迷失在这醉人的气氛下,狂热地搂住她缠绵不休

片刻后兩个人身体越来越热,却在这疯狂中宁可焚身以火 欢娱的尽头,都精疲力尽却奋不顾身,亦抛却所有……

事办完了两个人都睡不着,不剩什么力气就一直默默地并肩躺着,反正在彼此的身旁很安全,很妥帖听着呼吸,一般急缓转过脸来,相视而笑

“唉……怎么办呢……我有件事,好像忘了……”吟儿忽然有点惆怅

“我答应要送秀颖一套琴谱的,这几天一直在默刚还想,补完衣服再默┅段的……真是,都被你这小妖精给耽误了……”她模仿他的语气说

“哈哈,主公息怒主公,你说可怎么办才好”他得意地笑。

“還能怎么办!抓紧去默!时间不等人还有邪后的剑谱呢,还有玉泽的书画我都得自己弄!”她说起床就真的起了,他一惊差点没拉住她:“玉泽书画?”

“嗯虽说要守孝的关系不能摆酒大庆祝,但是在我心里,她也算是正式嫁给宋贤了所以她那份礼物,我也要送”她说。

他放开她到案边看她把琴谱、剑谱、书画都拿出来,琴谱剑谱都还不错只不过没完工而已但书画,才开了个头明显她對此不甚精通。

“唉可是被你这么一搅和,今天只能完成一样了”她垂头丧气,倒也知道量力而行

“这样吧,我来帮你作书画剑譜也由我来写,如何也好弥补我的罪过。”他怕她太累揽下两个活。

“唔这也不错。”她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最后吟儿默完琴谱嘚时候林阡才把剑谱完成开始动笔作画吟儿就托着腮在旁看着他指点江山……“这么画不对!”“去去去,你懂什么”

只有在这方面,两人才半斤八两都一窍不通……

翌日海逐*浪前来见阡吟二人,说邪后她不愿成婚阡吟忙问那是为何,明明两人生死患难情比金坚海逐*浪说,邪后是不满阡吟两人当天不在场

因要为胡水灵戴孝在身,他二人都不能在场冲了新人的喜气只置办不露面倒是可以,当天必定要回避虽说是江湖儿女、孝道不至于遵守得严谨死板,但毕竟还是要有所重视故同样的,宋贤和玉泽虽可成婚但没有任何张扬

杜鱼和海林这两对新人原本无妨,可惜邪后尤其在意阡吟不能到场海逐*浪解释了之后她说,“既不能破坏这规矩那就等他俩三年。”

林阡苦笑无语罢了罢了,剑谱作废“唉,海将军多大了?”吟儿实在为他揪心再不生娃,要老来得子了


峰回路转的是,杜华数抬花轿锣鼓唢呐热闹迎娶鱼秀颖的当天晚上估摸着大家伙儿还都在喝喜酒,就看海逐*浪大笑着跑过来跟他俩讲林美材嘴上犟不肯嫁,鈳是看到了婚礼现场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羡慕。

“咦邪后不是最厌恶流露女儿态的吗,怎么会羡慕了”吟儿以为邪后改性,羡慕起人镓抬花轿挑盖头

“当然不是羡慕那些。”海逐*浪摇头

“说说看,这婚礼的过程”林阡知丫头想听,故着海逐*浪细细道来……原来按泰安这一带的习俗,下轿时新娘鱼秀颖要手捧手盒、踏着一块方糕下轿、之后踩着红毡走由杨鞍和刘二祖各自的夫人搀着,怀中抱着瓶、花等左右两人打火把、前面一人挑火盆,直到大门口……“这方糕会比较吸引思远,这瓶花大概比较吸引兰山。”吟儿笑肯萣都不是邪后的动心点。

“是啊大门口放着捶布石,石上放置一马鞍鞍上面再一串制钱,鱼家姑娘要从上面迈过去象征‘前进平安’。二门口放一火盆新娘还得迈过去,象征以后的生活红火、旺盛你道怎地,这两次那姑娘都是直接运起轻功飞跃了过去……”听著海逐*浪的叙述,就能想到秀颖当时是怎样英姿这姑娘向来是大姐大,武功亦毫无拖泥带水

“邪后就是看她露这一手,心痒了在旁說,我若是跃过去必然更高更远,不扬尘灰、火星……”

海逐*浪说时阡吟面面相觑,好吧怎么都离不开武功。

“海将军我总觉得伱俩到时候举办婚礼,挑盖头的时候你得注意了别被她一时警觉拗断了手。”“嗯邪后和逐*浪的合卺酒,一定也会演变成斗酒的”阡吟都笑。

“唉你俩居然还开玩笑。”新婚夫妇随后就应是牵巾拜堂、撒帐合髻、除花却扇等礼仪了此时正值灭烛前后,这段时间内賓客都应该还在闹洞房只有这个海逐*浪,赶紧来找阡吟支招如何趁热打铁。

“别急海将军是你的她逃不掉的。”吟儿笑着对他劝

“那可怎么办?我需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她都已经心动了你就别再庸人自扰了。”吟儿道林阡点头,“再择个黄道吉日给伱们这次她不会再拒绝。”

“真的”海逐*浪将信将疑。

“倒也多亏了秀颖让她把婚事看成了武功的挑战……”林阡描述着这个奇人,“逐*浪真不必再做任何事。”吟儿窃笑:“好生伺候着她就是”“好!”海逐*浪知阡吟说一不二,脸上俱是喜悦爽声大笑走了。

從这条小道一路望远因张灯结彩绿树中漾着红光,吟儿看灯火多了、烽烟少了倚在林阡肩膀说:“真好。真喜欢这战争里掺杂着喜事嘚感觉”


第1169章 悲欢离合戏一场

却说上回迷宫之战的第二天,紫龙驹便伤痕累累地找回了宋营;无法无天也英勇无畏地一直都在除了林阡和柳闻因之外本就无人能驯;却是那匹青骢马比较弱小,众将生怕它早已倒毙半个多月也一直未见。孰料就在这日红袄寨和金军的摩擦中花帽军有个副将的坐骑突然发癫一样直往柳闻因的无法无天跑,无法无天起先反常没有任何作为直到那坐骑站定它身旁时才猛一抖鬃,把方圆几丈的战马和人都掀了开去颇具灵性将“战友”救下。

“青骢!”彭义斌惊喜地发现原来是它吟儿得知音讯赶紧前来照看,抚着瘦弱了好些的它心疼不已:“原以为跟着我的战马都不会长久这匹真好,破了诅咒”吟儿亲自给它喂食;林阡就在一旁把紫龍驹牵了出来、溜了一圈,不肥不瘦状态恢复得极好,“不错啊兄弟过一阵就可以再上战场。”

“主公您看是谁来了!”阡吟刚从馬厩回到营房,就见柳五津带来两个熟悉的女子一位,是宋贤的堂妹那位风风火火的红衣女郎杨玉凤,这些年她多数都与风鸣涧共事垨着夔州现下回来当然可趁空看望宋贤、杨鞍、妙真等亲人;

另一位,则令阡吟看到的时候都微微动容:“三娘子”同样是一位巾帼渶雄,短刀谷泼辣彪悍的郭三娘子办事爽利的她,是联盟最早一支娘子军的领袖

她的丈夫,钱爽牺牲于去年六月廿九莒县之战。

如紟花开花落叶疏叶茂,转眼一年快过去了已不见噩耗刚传到川蜀时的晴天霹雳悲痛欲绝,郭三娘子的脸上沉淀着一份坚韧铸成的恬靜。吟儿佩服她她一直都是坚强独立的女子。

她们的到来一部分原因是作为川蜀等地派来的要人来与阡汇报军情,另一部分原因郭彡娘子也直言不讳:“主公,我想在阿爽的家乡给他打一段时间的仗。也想在战后把老人家接到川蜀近身照料。”

“自然可以”林阡点头,随刻便命人先将两位老夫人都接过来

林阡与杨玉凤先议那夔州军情时,吟儿则关注着郭三娘子与钱母的初识隐隐听郭三娘子泣诉,“三娘子是川蜀的女儿亦是山东的儿媳。”心中登时一震吟儿想起,曾经钱爽也这么说过化成灰也要山东落一半四川落一半。郭钱二人心头都有着这样强烈的对彼此亲人与家乡的爱如此默契,深沉不悔早已超越生死。

“既然郭三娘子已至、山东局势也缓峩想先将天骄送回川蜀休养。”傍晚在军营中视察散步时林阡与吟儿商量说,“他伤病一直未能康复总是在战局内为我、为盟军操劳。”

林阡实在不忍再见徐辕辛苦现在战事落幕了才看得出来,连日来徐辕的拼命只是为了麻痹情伤

“可是……”吟儿欲言又止,谁说囿些已经割断的情就不超越生死呢

“吟儿,他是为了我们才失了和楚风月的那份情,也是为了我们在最不该割断的时间和地点舍弃,以至于如今还无法走出阴影还是为了我们,他和楚风月已走到绝路这一生都无法回头。”林阡动情地说吟儿噙泪看他。

“我们唯┅能做的就是帮他走出阴霾,让他渐渐地明白过去的感情未必只是阴影,还可以是一份很珍贵的回忆这一切建立在让他先离开伤心哋、伤势痊愈的基础上——身体恢复了才是心恢复的开始,将来势必还有新的生活新的人事与楚风月重逢时也能释怀。”

“嗯”吟儿應声,“那么谁护送他回去?虽然战势已不那么紧但也不可调遣过大。然而路途遥远我又不放心……”

“我想过,可教闻因和飘云護送”

“他二人值得信赖。”吟儿说“先去问天骄意见吧。”


四月至今虽战乱渐渐稀少,兵将悉数分流金方给林阡留下的高手却鈈减反增,不弱反强

谁教他在迷宫之战曾当之无愧地“刀惊河朔”?便连完颜永琏自己也未曾离开泰安,意思已经很明显

岳离、齐良臣近期都有出战,完颜永琏坐镇即将决斗这三人,林阡自问以当前水准就算投机取巧也打不过这三人,还不偏不倚全都留下了

迷宮之战已教林阡见识过了他们武功的出神入化,亏得半个月来的这几战都是阵前交戈战马代步否则实际水准尚处司马隆高风雷之下的林阡,根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纵然如此,在齐良臣和岳离的手底下林阡还是没少受伤。

单纯作为武者来说他自然也想颠覆与他们的格局。

是夜济南城外饮恨刀九天剑再度遭逢、阵前相接。延续了一个白天的对决夜幕降临后的此刻宋金都意犹未尽持火把续战,灯火通奣夜如白昼在两百个回合左右的此时,岳离终将林阡和自己一起带离战马寨墙上的一干人等,全都为林阡捏了一把汗

然则,失去了無法无天不代表林阡就输定了!吟儿早说过,形势会把一个人逼得火烧眉毛但形势可能会令那个人练就更快的速度去避过火魔……就潒这一刻,激越战鼓声中只看见林阡的身影于层层剑影重重死路中如电穿梭,并一次又一次反击出万仞山、千钧势、和一把彷如有生命嘚刀……他的面容一如既往沉静。


第1170章 万寓于零一寄黄粱

林阡之饮恨刀,气壮山河挹揭星辰,旋乾转坤并蓄万物。纵挥间横斩間,尽显磅礴大气;

然而岳离之九天剑岂止天地中的万物?远超山海裹挟日月,俯瞰宇宙逆光碎世。飘掠时涤荡时,足见神幻飘渺、更加广袤无垠

因在这二人的连番杀招下“没有伤、只有亡”,故这条迭起黄沙频传飓风的战路之上自始至终只有林岳两个人的身影。宋金兵将虽持火或击鼓助威却都在气浪波及范围外,饶是如此他俩每次劈砍,观者仍觉失聪刀剑几度连击,都使心肺负荷……

玖之胜负更加了然无论外表内涵,都是岳离胜出几筹

经过无数次武斗,林阡也早就清楚九天剑的意象比饮恨刀要多出两倍,加之岳離固有内力比自己深厚不以“倍”论而以“等级”……所以注定的岳离是所有人都过不去的一道坎,包括他林阡在内

这些日子以来所囿的战斗几乎都是一样——不在最佳状态的林阡比都不用比,内力悬殊直接被岳离打趴下;

也别希冀走捷径上次铁索桥之战发生过了:林阡在入魔状态下内力虽能提升,但同时心智却处于最薄弱遭岳离“同化”“反控”则必死无疑;

而处于最好状态的林阡,就像此刻这樣武力充足并很快能进入物我两忘,继而用万寓于一的刀象去和九天剑硬拼意象与内力的差距暂且由速度和“以动制静”来掩过……洳此,也只能吃力地持平

虽然与饮恨刀相融的林阡心志顽强恰好能使岳离无法同化和反控他,但长此以往内力和意象的远远落后终还是使林阡难逃一个败字

持刀在手,连砍带劈“昆仑绝壁”,“盘路云梯”“万云斗法”,“十方俱灭”无数刀堆叠而去杀气凛然,鋒刃上连闪的光芒前仆后继此起彼伏使饮恨刀的视觉效果竟一时达到几丈之长,弥漫的刀意冲撞到四面八方回肠荡气可这些远远不够,炽热的刀芒一遇九天剑便顷刻化为灰烬冲霄的战意一触九天剑便骤然如星陨落,是的那逆光碎世手,真能在你全副武装的时候还是會不经意间被击中被伤及,被震撼!

“意象差他一截内力不是对手。”寨墙上吟儿觉出端倪

所以林阡久久受挫,气息略见凌乱刀意逐渐平庸,更可怕的是心神也开始游走。

“胜南危险!”吟儿身旁杨鞍大惊他知道岳离剑的厉害,林阡一走神就糟了

“备战。”陳旭说罢妙真郝定都已作动,一个接应一个冲锋峰回路转的是,当此时岳离眼看便要将林阡击溃说时迟那时快,林阡回刀迅猛反砍终是及时恢复心境。寨墙众将当时都松了口气吟儿也一笑而过,我就说嘛没这么容易,现在就败

自然了解林阡,“意象差他一截内力不是对手”的下一句,是“意象和内力到底要如何突破、超越”

内力、意象。这两个问题确实悬于林阡心头走神也是因为要考慮如何破局——

内力是不可能一朝一夕追上的,那么意象……

是林阡唯一没尝试过的突破点了:

怎样才能将我万寓于一的意象送进岳离那菦乎为零的破绽中去……

边想边打,汗水不断流过额头战衣也被血汗湿透。


“伤势可还好吗”吟儿目睹妙真等人将林阡带回寨内,怹在她身边勉强坐定时已无力去指点战局

“是最后的那一剑,岳离的内力太强”林阡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笑意,“不过饮恨刀上,吔终溅了他的血”

“好一个厉害的万寓于零,把岳离给骗了过去若适才他不予反控、直接等你体力透支,内力早已胜过了你好过如紟多此一举。”吟儿见樊井说无事终放下心来,微微一笑赞他刀法玩转虚实,把状态虚飘演绎得似是而非

“对了,适才我在战局中赱神发现虽早,力道却差点不够幸好有人助了我一臂之力。”林阡说

“哦?是哪位高手”吟儿一奇。妙真道:“师母您也认得嘚。”

“段女侠请现身吧。”林阡话音刚落吟儿循声看去,只见一女子上得寨墙原是跟在妙真队伍里一起回营。正是那位在迷宫之內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的豫王府高手段亦心上次是素衣女子,圣洁端庄这回则浅绿衣裳、蓝色披风,威严稍减更显倩丽。

林阡在阵中乍一看她这身装束时一下就记起了她是谁,因为对这种搭配方式很熟辅以容貌后登时就对号入座。年少曾有一面之缘不过她未必还記得了。故林阡提也没提

“段女侠!安好无恙!”吟儿大喜,即刻抛下林阡上前围着她看了一圈,“上回说有缘自会再见我还以为伱和林阡都太乐观,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可真没法报这救命的恩情……”唠叨了一大段。

“上回的也不算什么恩情救盟主是机缘巧合,救盟王则是不想让他挡着我和高风雷对话”段亦心笑了笑,说

“最后放你们走,是因我看他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竟然一直坚持仿佛在等着我出手相救似的,便救了”段亦心回忆说,“即便战到一身是血也不想战友或爱人受任何伤,那种威武不能屈的感觉若豫迋府有,豫王府又哪会走起下坡”

“豫王府有。” 这时林阡说段亦心一愣,吟儿也点头“段女侠就是。”

“曹王再多招降几次只怕也就不是了。我也惧我将来成为自己最鄙视的那种人”段亦心轻叹一声,显然想起了齐良臣

“段女侠,不知曹王在你们心中到底昰个怎样的人物?”林阡问吟儿一惊,也上了心

“权臣,枭雄”段亦心想了想,说

吟儿猜得到这个答案,这已经是对父亲最客观嘚评价

“他并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穷兵黩武。”林阡道

“纵然是所谓社稷肱骨,纵然你林匪祸害河南也改不了他趁人之危、散我豫迋府的事实。”段亦心说“他不懂人各有志,硬生生折人志向;大材小用又如何总好过不忠不义。”

“唉大义小义,有时不能兼得”吟儿叹了口气。

“怎么你们与他打着打着,竟也惺惺相惜了起来为他说话。”段亦心听出音来笑。

“只是不希望段女侠成为他們说的那种愚昧‘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我们这些也着实是段女侠的外敌。”吟儿说束鹿三兄弟的地盘已然于河南扎根,虽然目前还只限于与官军共存、相安无事

“我就是他们说的那种愚昧,乱世中总要有人愚昧”段亦心说,“没希望的主就不是主了吗照樣要一路守着,保驾护航哪怕为之畏缩一生、惊险一世,都是值得的也许将来我也会站到宋金对峙的大战场上,那也一定会是以豫王麾下的名义而不是曹王的麾下这个界限必须要明,大义小义也许终有一日曹王会危及我主性命,那时兵戎相见难道对旧主倒戈相向……尤其在这种,他们所有人都已离开、再不肯回头的时刻我就更不能放弃。”

吟儿彻悟不禁肃然起敬。林阡也是那时才懂她的实际想法她的决心竟比想象中还坚定。

“我与你们也确实非敌非友今次之所以和盟王一起来,只是想来见识这些坚持不懈的红袄寨寨众罢叻我想看看闻名天下的南宋义军为什么这么顽强,若能学到一二团结之法也省得将来曹王继续挖墙脚。”段亦心笑而说明来意“只需在战士们之间便好,任何重要战事都不会插手盟王盟主你们看如何?”

“自是可行吟儿,先帮段女侠安排个营房住下”林阡见敌囚攻势又猛,拔刀要走之前对吟儿说。

“好”吟儿将段亦心带离寨墙之际,林阡便投入了第二波战斗中

吟儿一路向段亦心打听,知嶽离真的曾将齐良臣打到重伤卧床显然岳离的武功比齐良臣高,当夜告诉凯旋而回的林阡时林阡则说“不可掉以轻心”。

实战中林阡遇岳离多而齐良臣少故面对岳离愈挫愈勇,受伤越多经验也就累积增多使得经此一战岳离不再难以捉摸。倒是那神倒鬼跌的齐良臣拳术离奇,破绽难寻

“是啊,没有经验”吟儿蹙眉,林阡能突破岳离的这一次是积累了百余次的战斗才妙手偶得的,而且还不算赢只是亮了一回。

“我与齐良臣打斗的时间甚至都不如你长”林阡说。


第1171章 他年轮回今世剧情

其后两日,金军果不其然由齐良臣对阵林阡林阡却因与岳离之战伤势不轻,唯能和杨鞍、郝定等人合作如此也还是胜少败多。

夤夜众将于帐中讨论起对付齐良臣的实战经驗,杨妙真说“总是手腕麻痹”郝定道“关节酸软乏力”,林阡亦觉“周身穴道不灵”祝孟尝则言“筋脉痛苦得很”。“种种症状倒是像极了少林的缠丝擒拿手。”杨鞍说北方武林之绝学,前辈们自然更懂

“可这是怎么完成的?如果是擒拿手他的两只铁拳明明茬和我们交锋,哪还有多余的手来擒拿我们”林阡顿觉惊奇。

“齐良臣怎么这样!我辛辛苦苦缝补好的!”这当儿吟儿从外面进来气沖冲带着林阡的衣服。众人循声看去原来吟儿辛苦缝好的衣服,就这么被齐良臣或再次击破或临近击破了……

“不能穿了啊”“只怕洅战两次,这衣服就可扔弃了!”“嗯”祝孟尝和郝定你一言我一语献着谗言。

“敢!”吟儿气极发号施令,“我可限定了两战之內将他拿下,否则以后都不补了!”说罢要将衣服拿走林阡看着那衣袖忽然一惊:“慢着。”

“吟儿你也曾和齐良臣战过。”

“是啊他拳路很宽,眼花缭乱轻功又好,内力也高”吟儿说。

“你似乎与我提及‘剑拳相斗之际,不时有真气断续从剑局之侧逸散、游離’”林阡问。

“难道说正是这逸散游离的真气,构成了齐良臣的第三只手”杨妙真聪明,推敲出了林阡的意思

“什么第三只手?”吟儿没听前面的云里雾里。

“齐良臣会在以铁拳、轻功、内力与人相斗时将一部分真气悄然化作又一只手,再将擒拿的手法推衍叺真气之中从穴道攻入、折关节、抓筋骨、瞬时便会剧痛束手。于是便会神倒鬼跌”林阡推测道。

“对付旁人的时候真气不用过猛,但对付师父的时候真气就需达到一定的力度,不经意间碎了师父的衣袖”妙真接茬。

“然而若专心对付他的擒拿手了他的铁拳又該如何对付?”杨鞍问这正是症结所在。齐良臣的厉害在于一明一暗双管齐下。

“可专心抵挡他铁拳并在他真气下一步可能攻击的穴道处先行设防。”林阡将残破的战衣拾起来细看并对照穴位细节透露成败。

“主公高见!”祝孟尝极尽阿谀之能事

“还有另一件。”吟儿一拍脑袋连忙去拿。

“只能先试一试了”林阡对诸将说。一时半刻齐良臣还只能这样粗略防御不能攻破

端午方过,林阡在战場上的对手便历经岳离、齐良臣而眼看就要达到完颜永琏——

然而卯足了劲正待和完颜永琏交锋不想就在这紧要关头大金朝忽然后方生倳。

原是见沙溪清等郑王余孽在太行山一带活动竟也有当年同样以谋逆罪论处的镐王府党羽在吕梁滋事。

时金朝身处太原府的郢王完颜詠功其黑虎军难以对这并起的祸端妥善平定,加之有冯天羽等南宋义军的搅局使河东局势之重急一度更甚山东。

再考虑到河东北路、覀京路与中都路的守卫完颜永琏竟不得不对各支金军重新调配,并于端午前后抽身回朝此刻回朝,看似更有朝堂中政敌的作用……

(按:河东北路包括今山西一部分;西京包括今内蒙一部分金朝边境;中都指今北京周边,金朝首都)

形势在这一刻似是对林阡大好盟軍完全可以借机往北更进一步,然而刚巧那时南宋也骤然后院起火……

林阡动了完颜永琏的外围,完颜永琏又怎会不动他的外围无论伱是怎样明察秋毫,遇到那劲敌也防不胜防——

定西县苏降雪余孽在漏网之鱼苏慕梓的带领下死灰复燃……他们应是对田若凝和辜听弦嘚关系利用成功,很久以前就在郭子建、尉迟雪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为防林阡察觉,这几年来苏慕梓一直卧薪尝胆、谨小慎微从来不曾莋动一次、以免打草惊蛇。

不动则已一动即成。苏慕梓一声令下穷徒们合聚行凶,郭子建被暗算生死未卜尉迟雪遭苏慕梓强行霸占;传言郭子建昏迷后何勐和沈钧兄弟誓死守城两日,却难敌苏慕梓大军里应外合、田若凝用兵无人可及而当耿直突出重围找最近的辜听弦救援时,得到的竟是辜听弦的冷言冷语、弃之不顾……

在苏慕梓打破了定西县南宋联盟、祁连九客和金军的三分天下之后那消停了好幾个月的洪瀚抒也突然回到战场似是料定了林阡要回西线;

薛无情统领的陇陕金军,又岂会对此坐视不理谁不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金军前些日子还在山东周边的军队高手俨然也有趋近陇陕的势头……

定西县陷入大乱,都是数日前事

“希望哥哥吉人天相!”郭三娘孓在听到军情的第一刻面色大变险站不稳,所幸钱母在旁将她扶住

“三娘子且放心,现下越副帮主应当已经去救局或许再过几日就有郭将军的消息。”吟儿安慰道“林阡和我会在不久后先回西线——确实很久不回去了,是该回去看看详情”

定西县境之后院起火,生苼阻碍了林阡北进的骁骑他知道一切和完颜永琏不会没有关系,陇陕乱局明明就是完颜永琏在下棋

如果说束鹿三兄弟和宋廷这一盘,林阡和完颜永琏同时在设只是林阡收效慢些,最终仍然下成了长生劫;

那么今次陇陕和山西同样如此,苏慕梓绝对有一部分是完颜永璉幕后、郑王余孽等人某种程度上算林阡指使这一盘,又不知是谁先后手


曾经。三十年前的佛山-大崮山-摩天岭一线确实有过这场以┅敌万、持续近一月的决战!

渊声何人?他一个人的战力就拖了当时金朝最强的军队阵容!

对于渊声而言,佛山之战不费吹灰之力直箌大崮山南、摩天岭北的岳离迷宫,战力方才有所吃紧毕竟阵法厉害,他苦走不出加之敌众我寡,加速了他的疯癫于是开始各种毁壞和杀戮,武功虽高了心智却模糊,恰好又碰上岳离的九天剑“反控”……九死一生几近被岳离俘虏。但终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摧毁了当时岳离的所有真气又逃走,留下大崮山和摩天岭死伤无数甚至几多都尸骨无存。

完颜永琏在彼战中失去不少爱将愤怒之下将淵声引到了摩天岭东由他所造的迷宫阵中。这次渊声花了近十日之久才走出出来后更被凌大杰等人在谷中火烧、油尽灯枯却还天幸下雨逃脱……可是渊声他疯了,他虽然逃脱但这回是彻底的没有心智了,他仿佛被这虚实结合的迷宫抽了魂自己走回了完颜永琏的军马前……

数万金军剑拔弩张,他自己却束手就擒渊声他由衷高兴地说,他凭手里的刀“逆天了!哈哈哈哈……”仰天长笑。那时金方可能還不解其意时至今日可能才发现,迷宫阵里什么铁索桥九鼎阵其实大半都已经被渊声破了不少完颜永琏的迷宫阵再好也早就败给了他!这也使得几十年后的林阡不劳而获捡得一个大便宜……

金宋群雄从前辈到后辈,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渊声他确实早就已经逆天了。

當年的完颜永琏看到渊声死不悔改的样子不知是何等心情他显然也想起了为了剿除渊声他投入的所有兵将,那么多人全都在大崮山摩忝岭化为灰烬,或入尘沙或染华林,过一两年尽数蒸发,于这青史过眼云烟……其中有一个便是他最欣赏的那个河南高手……

而无獨有偶,几十年后林阡在入他阵法之前,也在大崮山摩天岭把无数金兵金将的血和骨打入地下!其中有一个就是他钟爱的轩辕九烨。

林阡对于当年之事已猜出些大概来代入完颜永琏心情后难免沉重,后半夜倒是沉沉睡了过去下面的一个梦,他睡太沉就没记住。虽嘫这梦理应很震惊……

梦境里他拖着残躯和血污逃生,这一路不知道洒了多少血是不是顺带着脏腑也流光了断肢都遗下了那几天他都昰吃泥吃草啃树皮活下来的,最终找了个山洞藏身……

画面在这时却断成两列一列是几十年前,段亦心的大伯自己一个人顽强存活,並在接下来的两三年内一直生活在崖底一边养伤,一边参悟出了新的剑法而且是对付渊声的各种招式;

另一列却是在几十年后,开禧え年那个名叫轩辕九烨的白衣男人,他比先一个要幸运许多养伤期间忽然察觉,这尘封多年的山洞里竟存留着这样的绝世剑法……


開禧元年五月,山东红袄寨一干寨众在林阡、杨鞍、刘二祖带领下祭祀先辈,其后众将便各赴东西壮大发展不多时淮北、河东俱有分支;

同为是年五月,完颜永琏北上安内为西京、河东、中都作战备,谨防日益增长的蒙古军事威胁;另一方面鉴于林阡回归川陕,完顏永琏也不忘于临洮、凤翔、庆原诸路增兵随时与林阡西线的越野山寨开战。

五月中眼看红袄寨在东线各地生事,金廷命设河南宣抚司以平章政事仆散揆为使,籍诸道兵备宋到任后仆散揆当即谴责宋廷败盟,宋廷却矢口否认北进声称林匪与宋廷无关。

月末宋镇江都统派遣地方武装朱裕跨境,朱裕与红袄寨被派遣到淮北发展势力的当家李全一拍即合后者于涟水县假充弓手与之里应外合纵火焚城。六月初金朝官军方收复该县。由于涉及镇江都统不再限于林匪抄掠,宋廷与之果然勾结金廷对此事极为愤怒,同期依完颜永琏所言“密切监视淮水”的仆散揆,亦俘获一名宋廷派来的间谍

两大事件并发,使得完颜永琏所说“不久后你就有借口去宋廷一趟”成为現实仆散揆兴师问罪,宋廷惊恐忙派权礼部侍郎李壁出使金国,恳言解说力图使金人才相信并非宋廷所为。那李壁三寸不烂之舌天婲乱坠说南宋增戍本是为了防那林匪不轨,且戍守士兵皆非正卒并无战斗力终将金人“骗”过。八月仆散揆立即上奏朝纲、请求罢河南宣抚司,金章宗允并同时宣布解除西线临洮、德顺、秦州诸路新置弓箭手。

仆散揆此举擒擒纵纵自是为激宋廷脑热之下更欲伐金,并令他们自以为成功骗过故而掉以轻心反而骗了他们自己所谓西线防备有否真的解除,宋廷不了解林匪才清楚!

“我只道王爷对宋廷请君入瓮高明;哪知王爷连李全的不安分也看得这样深刻。”九月风寒夜深人静,仆散揆喝着酴醾酒凭栏想,是黄掴已经去和李全囿所接触了还是此人自发就做出件这般林阡不愿看到的事来?是太糊涂想要向林阡表现却适得其反;或是太聪明这么快就知道两面逢源先行向宋廷示好?

却偏偏聪明反被聪明误撞到宋金大战的枪尖上来,这样巧金章宗勃然大怒要追究责任将那跨境的朱裕斩首示众、洏这李全也被“遣返”回南宋,此情此景竟似解决了林阡一个难题,红袄寨的最大隐患骤然消除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谁的设计

不过,谁知这李全会否在半途逃脱若干年后又卷土重来?

“这群雄并起的时代啊”仆散揆叹。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

  《大海》 演唱:张雨生
  從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茫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僦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象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茫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夠,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象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過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象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qq飞车刚进去那首歌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