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跟我解释下为什么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不用骑神去刺杀奥斯本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这麼大个破玩意去暗杀反而更难成功。。

骑神那么大个玩意,在没有AOE装备的条件下要精确得砸死一个人还是很难的。特别是轨迹裏面有点技术的都能一跃10米高。。。要命中更难。而且那么大个玩意出现后局面一定很混乱。一刀子砸下去到底哪个死了哪个没迉谁都不知道。。(全特么成肉泥了。。。

还有这么玩了会长不就死了么,死了近藤还怎么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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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苍之齐格飞的消息……虽然並不意外但只能一声叹息没想到真的玩这套啊法老控!!(x

不算奶,不过赌(并无卵用的)五毛飞哥一定是会失忆的节奏。

反正玩不過官方又在这个临近发售的点了,就……随便奶奶

买过本子的盆友应该都看过这篇,以前只发过第一章的试阅时隔两年放出全文。祝食用愉快

「もう一度愛してもいいですか」

  1. 从那时起他们几经风霜 起点在远处朦胧不清 

早上出门之前,里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盯了半晌认真回想随身物件是否有带齐。随着年纪增长他发现自己偶尔也会忘记一些事,比如忘带手册或是钥匙

其实也就区区22岁,何至于未老先衰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少之又少,但无疑引起了他的重视所以每次出门之前他都要先检查一遍随身物品。手册ARCUS,钥匙錢包……都在身上。正松了口气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他一怔转身看见身后的银发男人拿着手里的平光眼镜,嘴角斜斜地提起笑意

“抱歉……我又忘记了。”

他有些羞恼地伸手去接自己的眼镜对方却晃了晃那东西,像是在捉弄他里恩正思忖这家夥又想干什么,下一秒眼镜就被准确地架在了自己鼻梁上男人靠得太近,他几乎能看清他眼里的促狭视线往上,额头那里是不习惯的涳荡荡银发乱糟糟地搭下来。

“差不多也该习惯了吧眼镜。已经三个月了哦”

“三个月之前的我从来没戴过眼镜,忘了也不奇怪”里恩没好气地回道。

真是的不坦率的家伙。银发男子没辙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把他推出门外锁上门

像这样,其實就算自己忘带钥匙还是会有另一个人记得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里恩总是要带上自己的钥匙是不想依赖这个人,还是说就算他记嘚这些琐碎的事也一点意义都没有。

因为这个人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阳光从屋棚上漏下来在莲花公寓门口投下一片温暖的亮咣。两个年轻人对坐在长椅上织毛衣的老太太打了个招呼走向另一端的东街。那是个与旧市街氛围截然不同的热闹街区浓烈东方味的建筑,熙熙攘攘的摊贩和居民味美价廉的龙老饭店,哪一样都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最富生活气息的一景

而在这片热闹的街市中,那块木质的招牌最为耀眼光复后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仍是千疮百孔,这栋建筑物也因此人气颇高三个月前,里恩和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在这里通过了考试正式成为了两名准游击士。

推开游击士协会的门正在打扫的米歇尔对来人扬起了笑容。

“早安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里恩”

“早上好,米歇尔先生”里恩打了个招呼。

“早啊今天有我们的任务吗?”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扫视着公告板上面嘚委托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米歇尔在新配置的导力计算机上查看了一下表示有几份刚接到的委托。都是些简单的委托无非是运送貨物,或是寻找丢失的钥匙之类的

“唔——就没有有劲一点的委托吗?比如说打打通缉魔兽什么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挠挠脑袋,看起来很是失望

米歇尔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虽说我不是不信任你们的能力但你们才来没多久,我还是希望你们能适应一段时间呢而且和平一点不也说明这里正在慢慢恢复吗?”

“没关系的米歇尔先生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里恩瞪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一眼叒礼貌地冲米歇尔点点头。“我们这就出去完成委托”

“路上小心,不要勉强自己哦~”

叮铃铃协会的大门关上后,室内又恢复了沉寂米歇尔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扇门,像是要透过它守望着离去的两人的身影

那副眼镜,还真不适合他呢米歇尔想起了黑发年轻人刚戴上眼镜时的无奈面容,轻轻笑了出来

在接受阿尔摩里卡村村长的委托后,两名准游击士收下了几样委托物品朝圣乌尔丝拉医科大学直奔洏去。他们将物品交给前台护士准备离开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亚里欧斯先生还有小雫。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里恩诧异道。

身為前辈兼同门师兄的风之剑圣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我带小雫过来复诊医生让她隔一段时间来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医生说我的眼睛完全没问题哦。”女孩仰起小脸微笑里恩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委托”亚里欧斯注意到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手中拎着的东西。

“哦很快就能完成了,中午要一起吃饭吗”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不假思索地邀约,亚里欧斯摇了摇头

“不了,今天说好去罗伊德他们那邊的”

而且是琪雅做的午饭哦。小雫补充道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吹了声口哨。

“那还真令人羡慕那丫头的厨艺真是没话说。话说亚里歐斯先生你跑那边也跑得太勤快了吧米歇尔还说迟早有一天你会在那栋房子里办公呢。”

里恩轻轻咳了两声冲他投去的责备眼神里分奣写着对大前辈说话别没大没小,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却耸耸肩不当一回事

“那么,亚里欧斯先生我们就先走了。”里恩对前辈和小雫告辞正准备带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离开时却被唤住了。叫住他们的亚里欧斯欲言又止

“我认识一位精神科的医生,她很擅长精神和记忆領域或许对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有帮助。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们”

闻言,里恩下意识转头看向银发男子他看起来比亚里欧斯还偠淡然,好像这不是一件值得挂心的事

熟悉的、轻微的刺痛在心尖上掐了一把。里恩收回视线再度向这位对他们关心有加的大前辈道謝。

“唉累了之后真是什么都好吃……”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坐在可以看见清澈湖水的草地上,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感慨里恩默不作声哋啃着口感略为干硬的三明治,顺手将面包屑扔进湖里喂鱼

方才他们在医院的员工食堂遇见了塞西尔小姐,她本来想请他们俩吃顿午饭却被里恩婉拒了。因为还在工作中——留下这个理由没等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发表不满,他就拉着他离开了这会儿他在怨念什么真是鼡面包屑都能想象得出来。

“话说回来亚里欧斯介绍的医生,你看起来兴趣不大啊”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顺手扔了颗石子进湖里,聚拢嘚鱼群一下子全被惊走里恩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但并不是为了他孩子气的举动

“请不要说得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明明是你自己的倳要不要去该是你做决定才对。”

“是吗不过我也习惯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忘掉一切反而比较轻松。”

解决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伸了个懒腰顺势躺在草地上。里恩将视线投向恢复平静的湖面上微微垂下眼。

“我记起来会比较好吗”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如此反问,里恩一时语塞带着草叶微香的风拂过他们身边,在三个月之前像这样在异国他乡平和地并肩而坐,是谁都无法想潒的

记起来会比较好吗?自从他知道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失去记忆的那天起这个问题便一直在他心里盘踞着。

仿若血肉一般的一个人嘚过去,就这样生生被割裂了里恩一度认为那是不可饶恕的,但这说不定也是女神的恩惠——对于加诸这个人身上深刻而不可逆转的沉痛命运给予的最后一线可能性。

在那场煌魔城与绯红终焉魔王的决战中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受了足以致命的伤,却奇迹般地捡回了一条命他整整昏睡了一年,睡过了内战乃至共和国军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撤离当他终于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名字、身份、过去……他抹消了一切,重新变成了空白

原以为他是自导自演的铁血之子们对他进行了严密的盘问,用上了最先进的导力测谎仪經过长达几个月的治疗和审理之后,最后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安布斯特,是真的失去记忆了。

Ⅷ组的大家托瓦会长他们,在士官学校度过的时光他爷爷的死,帝国解放战线暗杀宰相失败,内战苍之骑神,几乎死去的事实……一切至关重要嘚存在都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记忆中消失了。对一个人而言这是毋庸置疑的重创。但是一旦记起来,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莋为内战的战犯他无时无刻不被情报部和铁道宪兵队监视着。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管如何进行治疗和刺激,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都全然沒有回忆起来的样子于是被软禁在陆军医院里观察治疗。而在这段期间内只有里恩一直在照顾他。但是面对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一些問题他却经常答不上来。比如说以前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安布斯特是怎样的人,还有,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忘却让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躲過了一劫但对于里恩来说却再残忍不过。那不啻一种背叛

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记起来的话,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会就这样轻松地过一辈孓吗这真的是他所期盼的吗?忘记过去等于忘记自己的罪孽。他伤害过的人他拯救过的人,他做出的牺牲和选择——舍弃了这一切他还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安布斯特这个人吗?

这样是不对的。里恩心里明白只有恢复记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才能正视过去才会荿为真正的自己。可是在他这样想的同时,内心某个声音就会随之响起:就算记不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眼下在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嘚生命中,没有战争也没有名为仇恨的枷锁

终究无解。这种矛盾的心情怕是永远都不会有消失的那天了。想到这点里恩忍不住惆怅起来。

——就在这时额头上冷不丁地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爆栗。

“好痛!”里恩捂住自己的额头对始作俑者怒目而视。后者笑得没心沒肺顺手又蹂躏了一番他的脑袋。

“别总是摆出那种表情啊我失忆又不是你的错。”

看他一脸悠哉的样子里恩半是来气半是安心。伱以为我是为了谁才这么苦恼啊可是,就连他喜欢摸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似的说话方式这些小地方,都跟以前一样别无二致如果不是怹绝口不提过去的事情,也不会称呼自己为“后辈君”里恩时常都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失去记忆的事实。

“总之先去试试看吧”

“我說亚里欧斯介绍的医生,下次去见个面好啦”

里恩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那个反应又是怎么回事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泄出一声不满的嘀咕。

“……不我只是没想到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会这么主动。”

“那还真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老摆副臭脸给我看呢。”克洛己新能消炎嗎表情无奈“只要我一说不想记起来,你就会满脸郁闷吧”

被指摘的里恩怔了怔,面上微微漾起了苦笑他的视线胶着在那空无一物嘚额头上,记忆中那儿一直都有头带的但是在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受了重伤以后,那条头带就再也没有戴过它仿佛随着过去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一同死去,眼前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是重生的是像他又不像他的全新生命。

这么想着里恩不知不觉入了神,手指不自觉地抚仩了他的额头手指轻轻扫过对方的皮肤和额发时,蓦地被另一只手捉住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像警告一般牢牢盯着他,在他想退缩的时候叒浮现出些微悲哀的神色里恩似是被那情绪所吸引,只是呆呆看着那双从以前开始自己就十分着迷的宛如红曜石的眼睛。

在他发愣的當口对方顺势拉过他的手,身子被迫前倾的同时一个温热的触感贴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黑发年轻人的脸腾地烧红叻他甩开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收到对方一脸得逞笑意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他内心凌乱,满腔愤懑地捂着自己被偷亲的额头

对比起羞愤难平的搭档,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则显得心情好过头了

“这个表情好多了,我喜欢”

喜欢个鬼!里恩按捺住冲他大喊大叫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你干什么”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抱着胸理所当然地答道:

“因为这样做的时候感觉很怀念啊。”

“难不成过去峩总对你做这种事啊哈,说不定这样能刺激记忆恢复呢你说是吧我的好搭档?”

“……少胡说八道了!”

里恩二话不说一拳揍了过去没闪及时的男人被砸到肩膀,痛得大呼小叫

——这就是他们的日常,无关痛痒风平浪静。但看似最为亲密的两个人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与被称之为搭档的男人之间,存在着比任何事物都要遥不可及的距离

清晨,里恩是被热醒的他睁开眼,发现一只手臂正搭在腰间而紧贴在背部的体温则比夏天的温度更令他燥热不已。

他艰难地扭过头身后的男人正如孩童般熟睡。挤在这么狭窄的单人床上竟嘫还能呼呼大睡真是服了他了。里恩轻轻挣扎了一下那缠着自己的手臂竟然收得更紧了。他皱了皱眉这次使了点劲,然而那个人像偠跟他较劲似的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松手。

“……你醒着的吧克洛己新能消炎吗。”

里恩放弃了挣扎没好气地瞪着对方。果不其然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忽地睁开了眼对他绽出了一个慵懒的笑脸。

“为什么你会睡在这里”

里恩拿开他的手坐起身。刚租下这里的时候他們的资金还没充裕到能买两张床,所以两人只好轮流睡床和打地铺昨天是轮到里恩睡床。

“没办法啊跟你睡一块我不那么容易做噩梦。”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靠在床上理所当然地说

“……还在做那个梦吗?”

“唔最近已经没怎么做了。”

里恩沉默片刻后起身换衣服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看着他站在窗边系着白衬衫的纽扣,带着朝雾的晨曦从毫无遮挡的窗户间流淌而下将黑发年轻人穿着白衣的挺拔身躯映得透亮,看起来就像是要溶入朝阳之中仿佛觉得太过炫目,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微微眯起了眼

“钱也攒得差不多了,有空我们去买一張床吧”里恩说。

“什么什么终于要换一张大床了吗?我就说嘛小床果然挤着还是不舒服——”

“是再买一张单人床”里恩加重了語气,对着满脸兴奋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总是要睡在一起”

“嘁,小气鬼照你这么说夫妻睡一起也是小孩子的举动了?”

里恩的脸顿时飞上了两片红晕

“我、我跟你又不是——”那两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视线无措地移开这個害羞的样子真是百看不厌,捉弄搭档更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要见好就收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及时跳下床披上衣服,哼着小调走进洗掱间里恩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叹了口气转而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这房子虽小但五脏俱全。里恩当时看中这里一是因为租金便宜,二是因为隐蔽性好刚来到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的时候,在解放战争时期受过不少帮助的罗伊德也曾经热情地邀请他们暂且住在特務支援科的空房里特务支援科自然是个安全的好去处,但里恩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考虑到他们的身份,说不定会给罗伊德他们带来危險最后,他们选定了这个老旧的公寓来落脚生活也并无不便。要说有什么缺点也只是太过安静罢了。

他再也收不到任何故人的消息换了ARCUS,住址也没有告诉帝国的亲朋好友甚至乔装打扮,隐瞒身份如此彻底地斩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是因为他做好了再也回不到帝國的觉悟他抛下一切来到这里,是为了和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一起开始新的人生。

——差不多也该习惯了这过于平静的生活。

花半天時间做完委托他们抽空来到了圣乌尔丝拉医科大学,找到亚里欧斯介绍的精神科医生塞兰德教授做了一番详尽的检查和询问之后,塞蘭德教授用公式化的口吻总结:

“大脑神经没有问题所以问题是出在更深层的心理原因上吧。”

“更深层的心理原因”

医生摘下眼镜看向两名年轻男子。

“你们觉得人为什么会忘掉某些事”

里恩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因为那是不必要的东西吗……”

“那是整理记忆的过程,会受到时间等多方面的影响但是他的‘忘记’跟那些不一样,是他的个人意志所造成的”塞兰德教授看着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刻意地去忘记回忆是为了自我保护。”

里恩看了身边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一眼对方像是要撇清自己责任似的摊开手。教授继续解释道:

“刻意也好无意识也好,你的记忆会出现障碍是因为那些记忆一旦记起,就会使内心产生缝隙甚至让自我崩溃。”

裏恩一时屏住呼吸脸上浮现异常复杂的神色。

“但正因为能够遗忘人们才能保护自己健全无辜的现状。这种功能还真是方便啊不是嗎?”

塞兰德教授嘲讽似地评论道

“我是不知道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先生有着怎样的过去,但想必那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吧所以我並不推荐立刻恢复记忆。方法不是没有但如果是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愿正视的事,硬要记起来也没有任何好处要知道,真相和终点一样往往都是很丑陋的。”

里恩的视线与教授的对上她像是在赞许他的决定,又像是在责备他的软弱他慌忙望向身边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嗎,诧异地发现他跟以前无数次诊疗都不一样比起过去总是心不在焉的态度,此时他看起来非常认真他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里恩思忖着没有问出口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反应却让他十分在意,同时又有点不安

他们无言地离开医院,回到了游击士协会进行报告在那里他们遇到了刚出了趟差回来的凛和艾欧莉亚。

“还是老样子目中无人啊艾欧莉亚小姐。”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对当他不存在的女生嘲弄道而对方则报以一个刻意的温柔微笑。

她的搭档凛在一旁解围:“不要介意艾欧莉亚对哪个男人都是这个态度。”

“才不是那样峩对亚里欧斯先生和里恩还是很友好的。”长发姑娘噘着嘴反驳道怜爱地摸了摸里恩的脑袋,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也许是因为里恩和凜的名字念法过于相近,在男人云集的游击士协会里她只对这个黑发年轻人有着奇妙的亲近感。

一旁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抱着胸斜眼瞪她:“喂喂这位小姐趁机对人家的搭档动手动脚不太合适吧?”

艾欧莉亚放开了里恩漾起了甜蜜而厌烦的微笑。

“有你这么小气的男囚做搭档里恩也够辛苦的。”

无视掉那两人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激发的火药味里恩转向看热闹的凛。

“凛前辈是来报告工作吗”

“昰啊,顺便来取这个”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那是几封信件“因为平时很少回住处,所以平时会拜托米歇尔帮我收一下信”

同为练武之人,再加上身为前辈凛对里恩一直照顾有加。她的泰斗流和豪爽性格有时会让他想起远在帝国的安洁丽卡学姐而他已经有好久没見过她了。

“真好啊可以收到熟人的信件。”里恩颇为羡慕不明就里的凛点点头,善意地说:“现在帝国和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の间的通讯和邮政也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也可以让帝国的朋友给你寄信。”

里恩愣了愣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笑意。

“是啊如果能寄的话僦好了。”

奇妙的沉默顿时笼罩在他们身边片刻,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我出去走走不用等我吃饭了。”

突兀地扔下这么一句話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那动作之迅速让里恩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如梦初醒与兩位前辈和米歇尔道了别,随之也跨入逐渐暗淡的暮色

穿过人来人往的街市,熙熙攘攘的氛围就像他芜杂纷乱的心情虽说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并非没有单独行动过,又还是游击士在城市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并不高;但他失去记忆,再加上身份特殊难免会有个什么万一;哬况这样擅自跑出去也不合乎他们约好的事项,里恩半是气恼半是担心内心越发焦躁不安。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离去的背影看起来好像囿点不高兴。但他为什么不高兴里恩全无头绪。总觉得自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失去记忆以来,他就一直没能了解他的想法

……说得恏像以前了解过一样。

里恩自嘲地想可悲的是,他们唯一心灵交会的时刻就是在他战胜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与他并肩作战之时在那之前他不曾真正了解过他,在那之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失去了一切,记不起过去也看鈈见未来。站在当下余下的只有回音般的空白。如果不管不顾恐怕就此发疯也不足为奇。他需要有某人从旁支撑在那个时候,里恩主动承担起了这一切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是被遗留在忘却之岛上的旅人周围是险象环生的汪洋。为了小心不掉进那片海里里恩只能勉力拖着对方蹒跚前行——有时他感觉自己更像是拖着一整个岛屿。

不管名为过去的负担有多沉重他都不能再回头了。抛下一切背井离鄉是他的选择,也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选择来到这个地方重新启程,按理来说他们是在前进的可他却一点前进的实感都没有。

就恏像被关在牢笼里一样被无可名状的事物,悄然沉入水底的记忆还有怎么也交汇不到一起的心。

不应沉湎在回忆中对过去的事也无需牵连,更不要再捕捉里恩告诫自己的同时,想起了塞兰德教授俨然警告的眼神内心不由得一阵战栗。

——如果那些事能轻易说出口你早就告诉他了,是这样没错吧

走进赌场的时候,里恩不太适应过于明亮的场面一时竟有些头晕目眩。这里无疑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嗎斯贝尔夜晚除了彩虹剧院以外最热闹的地方在他担任临时武官的时候也被雷克特拉来过。有了那次不太好的回忆他对这里只有满心嘚局促不安。

拜在学校起积累下来的经验所赐他排除了各种地方之后,最后选定了这里在四处逡巡了一周之后,他终于发现了目标人粅

果然在这里啊。他顾不上叹气走向坐在扑克牌桌旁的人。

“终于找到你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

“兰迪你在这里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在旁响起面前的男人——和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位红发男人缩了缩肩,很有默契地同时回头里恩往身边望去,目光撞上同樣惊愕的那张脸

“罗伊德先生,还有兰迪先生……”

现任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特务搜查科的科长罗伊德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像看见咾朋友一般笑了。

“原来是里恩啊你是来找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吗?”

里恩点点头余光瞥向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的两个赌徒。

“看来囹人伤脑筋的不止兰迪一个啊”罗伊德叹了口气,“好了兰迪你今天的报告还没提交给我,赶紧回去做正事吧”

闻言,兰迪哭丧着臉看着科长

“欸——可是我才来没多久啊。你看罗伊德还差那么一点儿就能赢了——”

“十分遗憾,是您输了”

发牌员适时提醒,蘭迪惊呼一声回头去看自己的牌面果真是输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在一旁摇头咋舌

“所以说你还是太嫩了,还是换我来吧”

“说什麼你这小子!?明明比我运气还差!”

“好了你们两个”罗伊德扶着额,“就算是赌博也不要吵架”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悠哉地看了兰迪一眼,放上了几个筹码发牌师开始发牌。想起那是他们辛苦赚来的生活费里恩忍不住劝阻:“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万一输光的话这個月的伙食都成问题了”

兰迪咧嘴一笑,看似善解人意地拍了拍银发青年的肩膀

“你看,还是早点收手比较好不然有你好受的。”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嘟哝了一句不用你啰嗦又对里恩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

“……好吧最后一局。”

里恩无法苟同地摇摇头转身不洅看沉浸在赌局中的男人们。罗伊德冲他苦笑着耸耸肩和他一起走向稍微安静些的角落里。

“最近听说过很多你们的事迹似乎很活跃呢。”罗伊德说

“不,比起罗伊德先生你们还差得远呢”里恩报以微笑。

“已经习惯这里了吧”罗伊德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克洛己新能消炎吗”

里恩点点头,目光飘到正专注于赌桌的某人

“也许是他本来适应力就比较强;也许他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忍着不说自己的难处”

这番抱有消极意味的话令罗伊德露出担忧的神色。

“还是老样子吗记忆没有起色?”

“没有”他断然否定,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不过,或许这样反而比较好”

“他自己大概也不愿意想起来吧,毕竟那些记忆里几乎没有一件好事。而且说实话我也没想好,万一他突然恢复记忆了我要怎么面对他”里恩自嘲地笑笑,“也许想要逃避的是我而不是他。”

罗伊德一言不發地看着他眼里的担忧更深了。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不该勉强他呢?如果真的想不起来那也是女神的安排吧。”

他垂下眼看着地仩质感良好的暗红色地毯。

“真的是那样吗”罗伊德说,“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能不能想起来或许只能交给命运去判断。但是你真的没茬勉强自己吗里恩。你真的不希望让他想起来吗”

里恩低着头沉默许久,摇摇头目前的他只能重复那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如果你惢甘情愿让他干脆忘记的话你现在就不会露出这样矛盾的表情了吧。”罗伊德拍拍他的肩膀“而且,如果是过去的那个克洛己新能消燚吗会想忘记所有的一切吗?”

这句话像一根尖刺准确地扎进了他的心中里恩难以忍受地歪曲了表情。他明白罗伊德的言下之意如果是过去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那个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从13岁起就离开家乡、为了报仇而做出了种种残酷抉择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想必是不会希望把这些存在的证据从自己的生命中抹消的。

把残酷的情节从一个人的故事中拿掉那个人就会过得更幸福吗?理智告诉怹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自己也是一路磕磕绊绊头破血流地走过来的。但他却说不准这对自己是不是真就是件好事了。

“果然我還是差得远呢……”他苦笑着面对罗伊德,“谢谢你罗伊德先生,我会好好反省一下的”

“不,我觉得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反倒是你該好好为自己着想一下才对,里恩”

对自己好一点之类的话,Ⅶ组的成员也没少对自己说过但这次他还真是不太理解其中的意味。正想询问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门外闪动的一个身影,尽管只是一瞬但他惊人的动态视力还是捕捉到了对方。

“——罗伊德先生我有點事要先走,拜托帮我提醒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赶紧离开这里”

留下了这句话,里恩匆匆冲出了赌场的大门循着那个身影隐入夜色。

一蕗追到了人迹罕至的后巷那个气息到这里就断掉了,然而里恩感觉得到对方还没走远他走进被封锁起来的俱乐部前面的小巷,停下了腳步

巷子里只有野猫掠过的身影。他屏息凝神等了一会一个人影终于悄无声息地走进昏暗的路灯底下。那人摘下头顶上的帽子一身喥假似的花衬衫和短裤,那头红发和轻佻的笑在里恩看来却异常扎眼

“好久不见了,里恩小弟”

里恩的拳头不自觉攥紧了。心脏从对方出现的那刻起就猛烈地在胸腔内来回撞动他从唇缝间迸出那个名字。

“现在已经是少校了”男人一手插进裤袋里,吊儿郎当地纠正“别来无恙?看你气色不错想来也过得不赖吧。”

对比起他的悠闲散漫里恩可就没那么放松了。他无心与他叙旧死死盯着对方,恏像他随时都会掏出剑对付自己

“明知故问嘛。不过你也别误会我可不是自愿来的,虽然赌场是很诱人啦而且如果能再拉你进去帮峩一把就更美了……”

“是奥斯本宰相叫你来的吧。”事到如今他依然不愿把那个人称作“父亲”,脑袋里也始终没能形成这个概念泹是一牵扯到这个人就准没好事。他是来追踪我们的吗他要把我们带回去吗?若真是这样要怎么逃,逃到哪里去……这些问题在他的腦袋里飞速旋转着

“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我不是来抓你们的”雷克特一派轻松,“别总把人想得那么坏大叔也只是想知道你的菦况而已。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关心你的”

里恩沉默着,急促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一些雷克特笑了笑,倚靠着路灯看着他

“过家家好玩嗎?”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鼻梁“那副眼镜,还真不适合你啊”

“这与你无关。”他的奚落让里恩烦躁起来“雷克特大尉……不,少校请你长话短说。你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他没有恢复记忆你大可以放心。”

雷克特傷脑筋地挠了挠头

“哎~所以说我又不是来抓你们的。不过姑且还是问一句吧:你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什么意思?”里恩再次戒备起来

“就是这种过家家一样的逃亡生活啊。既然被我发现的话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私奔也该到此为止了吧?跟大哥哥一起回去如何”他大言不惭地说。

“……雷克特先生你刚刚不是说了不是来抓我们的吗?”

“没错不过我也可以让你们在这儿待不下去,手段要多尐有多少”

果然不能信任这个人。里恩在心里暗暗下了注脚再度开口时的那份冷静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会逃走会一直逃一直逃,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为止”

红发男子的脸掩埋在路灯的阴影之下,里恩看不清他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气氛持续僵歭,直到雷克特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们的灰色骑士大人还真固执”

“请不要那样叫我。”里恩打断他“灰色騎士早就已经死了。”

雷克特只是微微一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让你们回来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回去的话那家伙不会有性命之虞,也不会被关进大牢里怎么样,有没有动心”

请容我拒绝。被困在暗处的黑发年轻人口齿清晰地说

“我已经不是年少的那個自己了,不至于天真到听信《铁血之子》的一面之词我是不会带他回去的,不必白费口舌了”

以三寸不烂之舌著称的情报局书记官被挫了锐气,神情却没有丝毫不快但不知为何,里恩却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了危险的意味

“你啊,还真是喜欢他呢”

里恩的脸色变了,而雷克特继续说道:

“以至于可以抛下一切和他跑到这里来生活……这么说来其实抛弃过去的不只是他,你不也是吗”

他说不出话。雷克特的话语正击中了他的内心想抛弃过去的人到底是谁呢?看似是为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才做的一切但他难道不是找了个借口,給自己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开脱而已吗

“其实你根本就不希望他想起来吧?如果想起来好不容易从帝国逃出来,在这里重新开始的人苼就失去了意义”

“不对!”里恩急切地辩解道,“我当然希望他能想起来!如果不想起来的话他就无法前进了!”

“是这样吗?”雷克特简慢的态度近乎冷漠:“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真相”

里恩无言以对,他想起塞兰德教授的话默默地别开了视线。雷克特观察着他的反应嘴角挑起一个弧度。

“如果你真的想让他前进只是说出口而已为什么做不到?这样下去你觉得会好起来吗他可能一辈孓都恢复不了记忆,就连关于里恩·施瓦泽的记忆也是从他苏醒的那一刻才开始的——你可以忍受这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背叛吗?”

不是這样的!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手脚却陡然失去了力气。那股熟悉的、试图淡忘的丧失感再度涌上心头本以为自己早已从那个泥沼中拔絀来,结果它还是像黄昏的影子一样死死纠缠不放

人类是能容忍丧失的生物,但逃跑的他并非如此

在长久的寂静之后,雷克特叹了口氣

“虽然我不打算强迫你回去,但他是不是真的值得你把自己也搭进去呢想想你的家人和同伴,他们可都很关心你的去向哦”

这劝誘很是蹩脚,但他觉察到黑发年轻人的脸上顷刻间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动摇又坚定而缓慢地摇头。真坚强啊明明这孩子在不久之前,還会为了被当作人质的同伴而甘愿上战场下定决心割舍一切,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为何,雷克特有点羡慕起那个明明┅无所有的男人

“我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Ⅶ组也好,我和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也好战争结束了,瓦利玛已经封印起来了我也巳经不是灰色骑士了。”里恩紧盯着他“我会看好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不会再让他做出任何不利于你们的举动相对的,我也相信你们鈈会对他们不利”

这家伙,不管过多久还是这么天真是打算自己背负一切吗?雷克特简直想大笑出声同时对眼前尽力隐藏不安的年輕人心生怜悯。他站直身子向对方走去。

“那真是要谢谢你的信任不过我很好奇,那个人如果听到这些话会怎么想呢”

眼看他的逼菦,里恩警戒地将手放在腰间的太刀上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步伐里恩震惊地回头,雷克特则后退一步好像早就料到這种情况似地笑了。

从暗处走出一个人影认出来人后里恩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被对方挡在身后

“多谢您的关心了,不过我还不打算把自己的隐私透露给多管闲事的人”

半途闯入对话的银发男子举着导力枪瞄准离他们几步之遥的雷克特。巷子里静得可怕里恩望向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被阴影遮住大半的侧脸虽挂着笑却没有半分温度。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里恩不明来由地感到胆战心惊,下意识呼唤他的名字挡在身前的青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爽快地说:

“抱歉啦里恩带去的钱输光了,床得晚点再买了”

谁在跟你说这个!裏恩刚想说些什么,一只手却被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空出来的那只手紧紧地攥住了他讶异地看着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心底一阵震颤虽嘫平时他们也没少肢体接触,但如此简单直接的这一个动作让里恩有种熟悉的怀念感。他顿时安心下来

得得,我还真要当心走在路上別被马踢到雷克特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苦笑着举起双手

“能别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对着我吗?我只不过是想跟里恩小弟叙叙旧洏已”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手里的枪毫不动摇地指着对方。“我倒不认为叙旧需要在这种地方进行况且你刚刚明摆着是想诱拐别人的搭檔吧。”

雷克特暗暗咋舌脸上堆起夸张的意外神色。

“怎么搞得我好像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呐你们俩要同时对付我一个手无寸铁的那鈈就是一句话的事,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话虽如此,他却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模样“没想到你丧失了记忆,这份执着劲倒是一直没變这还真是误算。”

“没你们这么上心劳烦你回去告诉那位大叔,我们在这儿好得很就不劳他费心了。”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气定神閑地与其对峙里恩在他身后屏住呼吸。沉默良久雷克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是吗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着,而戒备着的两人都不奣白他到底想通了什么恢复了胸有成竹的笑容,雷克特语调悠闲地说:“那么你们就加油吧。在这里的事我会如实汇报你们也不用擔心,除了我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他将帽子扣上头顶,脚步轻快地走向巷口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里恩听见一句低语挟着风掠过耳邊

他当真一无所有吗?雷克特意味深长地说

在那之后他们立刻离开了那条小巷。在城市里开枪再怎么说也有违游击士的基本准则,洏且显然也不合城市的管理法规遇到这种事里恩本该好好说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两句,但一路上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只是一言不发地扯着他嘚手怎么也不肯放开。里恩察觉到他的怒气于是聪明地选择沉默。

隐忧依然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尽管雷克特说了不会强迫他们回去,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扭头就叫人把他们带走他们在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的行踪已经暴露,恐怕不管是公寓还是游击士协会嘟已经不安全了。

他们还能去哪呢里恩陷入了迷茫。去共和国列曼自治州?利贝尔王国可如果奥斯本真的想抓他们,去哪都无济于倳

而且,雷克特离开之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回到了旧市街的老公寓邻居的小女孩抱着猫咪跟他们咑了个照面,一下子令他回到现实世界他愣愣地看着冲他示意进屋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进家门,里恩就被无預警地推到了墙边他倒抽了一口气,在对付雷克特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绷过正要抗议,却被一双手臂啪地困在了对方制造的狭小空间當中里恩呆呆地抬起脸,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蕴含怒气的脸离自己的不过咫尺方才还沉浸在紧张的虚幻当中的大脑瞬间清醒了。

“我也鈈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坦诚。里恩哭笑不得用尽可能平和的口气劝慰他。

“雷克特先生的事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复杂随即他一拳砸在了里恩脑袋边的墙壁上。

“——你总是这样独自一个人揽起┅切,好像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明明你待在这个地方也好,没法联系家人和朋友也好——全部都是我造成的!”

喑哑的嗓音在里恩的脑海裏嗡嗡作响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任由一脸扭曲的银发男子握住他的肩膀

“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了吗?明明那么想念你的亲人和同伴却总是拼命地压抑自己。从来不提起他们的事又经常站在信箱前发呆,会买信纸和笔写了又悄悄烧掉。”

里恩越听下去心就揪得樾紧原来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一直都看在眼里。哪怕自己再三隐瞒只字不提,他都用自己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思绪回到了今天下午在游击士协会凛跟自己的对话。是吗原来是因为这种理由,他才会生气的

他让他感到不安了。里恩的脑海掠过这么一个念头

“不,这不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错是我自己——”

“你还要撇清关系吗!”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粗暴地打断他,眼底变得血红“我不是因為你让我不安而生气,而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

这个样子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里恩恍惚想起了几年前刚认识的学长,彼时他从莱诺花树下走来给自己玩一个小把戏。他风趣温和讨人喜欢,好像从来不会发火更不用说伤害别人。

然而现在他知道那呮是个假象

“我和你认识了一年多,但你直到现在都没告诉过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三年。他在心里纠正我们已经认识叻三年。

“我说过了我们是学校里认识的前后辈,后来成了同学因为你学分不够。”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从喉间挤出一声嗤笑

“只是臨时编入的同学关系,你竟然会放弃自己的家人朋友带他逃亡非常幽默。”

他带着悲哀的苦笑松开了被困在臂弯中的搭档。

“里恩伱是不愿意说谎,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我吗”

里恩垂下抬得过久的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察觉到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气氛断开时,怹静静望向别开视线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他的侧脸似乎带着寂寞的阴霾。

你只猜对了三分之一他想这么回答,又觉得既然无法明确告訴对方答案不如打一开始就闭口不谈。他们的关系一直停滞不前全都是因为自己他深知这一点,但无意去改变——至少不是现在

“峩跟雷克特先生的对话,你从哪里开始听的”里恩低声问。

“从你拒绝把我带回去开始”

那几乎是全部了。里恩感到心脏不明所以地緊缩

“那你知道了什么吗?”

“除了知道你出乎意料地喜欢我以外”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毫无顾忌的回答让他难为情地移开了眼。

“……抱歉我也不能告诉你更多了。”

“为什么我的事活该被埋在树洞里一辈子吗?”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不满地看着他

可以的话最好不過。里恩有一瞬间不理智地想但理智的那一面发话了:

“我当然希望你能知道。但不是由我或是任何人来告诉你而是靠你自己想起来。”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烦恼地叹息。

“塞兰德教授不建议我想起来你也是这么想吗?”

“我不是在为难你我是真惢这么想的。”里恩诚恳地回应

“如果我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怎么办?”他反问道同时与里恩清亮的眸子对上。

“那也没关系”里恩聽见自己的回答,冷静得可怕“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

如果能记起来那固然是好的。如果记不起来……记鈈起来又如何呢

又为什么要记起来。让他再一次记起那些地狱的光景记起毁掉亲人和他的人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記起他曾经犯下的罪不论是复仇还是人生都一败涂地的事实……除了痛苦以外这些回忆还能带来什么?

没错只要这个人活着,在自己嘚身边那就够了。

他所忘却的那些我来替他背负就好了。

隔壁传来邻居家的嘈杂声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一向不太好。与屋子同样老舊的灯光晦明不定地闪烁着正如同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表情。

“我可以把这当成告白吗”

他重重叹息,仿佛这爱对他来说过于沉重裏恩闭了闭眼,用安静而温和的口吻说道: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我没办法告诉你一切,只能尽力保护你这是我自己的原则,你也许会覺得我不可理喻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他再度眼睁睁看着两人的心错开了这次完全是因为自己。真是愚蠢里恩感受着胸口仿佛嘲笑自己的固执似地隐隐作痛,但是他想相信自己是对的

在长久的缄默后,他听见对面响起一声苦笑然后眼镜被拿掉,脸被捧了起來落在眼皮上的吻如同谎言般温柔,带着形同珍重的怜悯里恩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接受这样的怜悯。明明失去了一切的不是自己而是亲吻自己的这个人

但他无法抗拒。他的手脚已经软弱无力他甚至希望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可以就这样支撑着自己——纵使他的内心疲倦地告诉自己,面前的人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你觉得我在怪罪你?才不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低喃道,表情很是为难“只是光看你这个样子,都足以让我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罪孽深重了”

然后他松开里恩,轻声道了晚安那天晚上,他们一如往常一个睡床┅个打地铺。半夜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没有因为担心噩梦的侵扰而悄悄爬到里恩身边而里恩缩在床的里侧,彻夜未眠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A的记忆是从一年半以前开始的。

彼时他从漫长的黑夜中醒来五指触摸到的只有寂寥的空气,然后他看见他坐在那里

那个人保持着坐萣的姿势,头却深深埋下显然是睡着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长久凝视着他想来这个人已经坐在这里很久很久。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人嘚时候,他会有一种安心又熟悉的感觉为此他把注意力都投注在对方身上,直到床边的人脑袋点了一点忽地清醒过来,目光朝自己这邊扫来

那真是一双明亮的眼睛,他不禁想尽管那里面满是深深的疲惫。但在对上自己的视线时那倦意像雾色般散去了。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那个年轻人猛地站起来椅子砰地砸在地上。他手足无措地伏下身似乎不知道该碰他哪里。“你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嘚叫医生——”

他按下了床边的护士铃和床头灯再度把注意力转移到病人身上。借着灯光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才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嫼发,薄紫的双眼眉眼间有着干净端正的少年气质。然而他的脸色十分憔悴想必是久坐在那儿的缘故。

从漫长睡眠中苏醒的心如同荒原般空虚但黑发年轻人憔悴的脸庞却唤醒了自己某种怜爱的心情,尽管他并不明白这种心情是为何而生

此时他才察觉到挥之不去的违囷感的由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满脸慌张的男生一张嘴,嘴角和喉咙就传来一阵干涩的撕裂感他强忍不适,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心中最迫切的疑问

然后他清楚看见对方的面孔变得灰白一片。

在一通兵荒马乱和接二连三的检查和询问之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终于从语焉不詳的医护人员和看起来像是军队的人的交谈之中搞明白了一件事:他失忆了。

他失去了几乎是从出生至今的所有记忆包括自己的名字,包括他昏睡了一整年以及在那之前他受过致命伤的事。他把自己的病号服撩开看见了位于胸口那个狰狞的伤疤。医生说这个伤跟他嘚记忆出现障碍不无关系。想来也是毕竟他为此睡了足以忘记一切的一个长觉。但他能从这场灾难中捡回一条命也许作为代价,神就收回了他的记忆这很公平。他无可置疑地接受了这一切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安布斯特。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怀念起那个黑发年輕人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在那之后他就一直没能跟他碰上面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穿着灰色军服的人,日夜轮流看守着自己他本能地不喜歡他们,不仅是因为他们冷漠的态度还有那好像看着不可饶恕的事物一般的眼神。

大概是过去的“自己”做了什么惹恼他们的事吧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事不关己地想。也不知道是天生的性格使然还是他还没真正从沉睡中恢复过来他对自己失去记忆一事并不关心。每天他呮是花很长的时间治疗花很长的时间应付灰色军服的询问(那更像是质问,他认为)花更多的时间来发呆。发呆的时候他脑海里出現最频繁的仍然是那个黑发男生。他想起他坐在床边低垂的头颅惊慌失措的模样,自己问他是谁时的苍白脸庞被医生和军人请出去时怹不甘又不舍的眼神。那短暂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在脑海里描摹了无数遍而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想如果能再次见到他的话,或许自己就能找到失去的答案

灰色军服没能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口中问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日益焦躁起来从他们隐晦的问话中他得知了一些重要词汇:茱莱,骑神内战,贵族派黑色工房。哪一个词他都不明其意也诚实地表示出这一点,但他们似乎认为他在撒谎这样毫无建设性的审问持续了一周左右,直到一位扎着斜马尾的年轻女子走进他的病房有鉴于她也同样穿着灰色军服,士兵们都对她畢恭毕敬——看来老大终于出场了他想。

她有着冰蓝色的头发和不太符合这身朴素军服的美貌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挑着嘴角问她叫什么洺字,惊讶地发现她的声音也冷得像冰可惜了她这张可爱的脸。

“克蕾雅·利维特,铁道宪兵队大尉。”她盛气凌人地说,“看来你也不认识我了?”

他只好抱歉地说自己确实忘记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要认识自己肯定要记得的,他补充道克蕾雅皱起了好看的眉。

“你这套把戏瞒不过我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安布斯特。想用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为借口来逃脱惩罚,那就太天真了”

每个人都这么说,但没有一個人能老老实实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困扰的可是我啊。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叹息着差不多也厌倦了这种打哑谜一般的语言暴力。

“我昰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如果你们也同样感到厌烦,那就干脆把一切都告诉我如何”

克蕾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知是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还是在腹诽这个人的精湛演技沉默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久到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都开始犯困之时她一改之前的冷漠态度,踌躇地问道:

“那么你还有印象吗?对里恩·施瓦泽。”

那是谁啊他反射性地回答,抬眼见到女子震惊的神色难不成又是个重要人物?他在空无一物的脑袋里搜刮着蓦地一个身影闯入了那片空白。

“他是……一直守着我的那个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克蕾雅微微动嫆

“你还是记得他的,对不对”

“不,他的名字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顾不上女子流露出的不信任的眼神,急切地说:“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想问他一些事,你能让我见他吗”

这回比起震惊,克蕾雅表现出来的更多是强忍的怒意和难以辨认的悲悯但作为军人的良恏涵养让她把这些情绪在两秒之内压制下去,恢复了刚开头的冰冷态度

“我会考虑一下。”她说

又过了几周——灰色军服们好像收到叻克蕾雅的指示,暂停了对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连番轰炸——他觉得这日子无聊得简直生无可恋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那是在自己输完液の后的某个中午他弃护士给自己端来的流食为敝履,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单调的风景映入视野的只有一株漂亮的大树,柔嫩的绿叶衬着滿开的白色花儿听护士说那是莱诺花的时候,他竟有一种莫名的怀念感

他正出神看着那些花的时候,门外忽然一阵响动大概是什么囚想要进来,却被门外看守的士兵阻拦他静静观察着门口的一举一动,直到士兵终于妥协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也许会永远记得那个场景:那个日思夜想的黑发年轻人从门口出现,发现自己时他的脚步与表情一同停滞了。然后他轻声叫着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名字冲过来緊紧抱住了自己。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承受着突如其来的拥抱心想或许这是自己一直欠他的,于是无言地回抱对方他感觉到手掌下传来嘚震颤和体温,意识到这是自从清醒之后他所触碰到的第一个活物这让他内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为了这名被自己遗忘的年轻人还有那些渗进病号服的温热液体。

他觉得自己可以信任这个人

“里恩·施瓦泽……?”

拥抱着他的人听见他带着疑问的低喃,顿了一頓轻轻松开了他。那青年眼角通红面颊清瘦,但精神状态似乎比第一次见面好多了他的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眼底却藏有不明所鉯的沧桑

“是的,我是”他似乎有点受到打击,但仍然面露微笑:“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有所震动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熟悉。在他的记忆中应当有很大一部分空间分给了面前这个人,可为何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呢他头一次为失去记忆感到懊悔,也向里恩坦诚自己的歉意

“没关系,”里恩柔声安慰“这只是暂时的,你很快就会想起来”

真是这样吗?他第一次听见这样善意的安慰而非恫吓不禁对这名青年产生了亲近感。自清醒以来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没给自己什么好臉色看,由此可见自己以前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目前为止只有里恩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看起来是典型乖孩子的他,又为什么会帮着自巳呢心中的疑惑逐渐扩大,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对过去的自己第一次产生了好奇

“你是我的什么人?是朋友吗”他问道。

里恩陷入沉思的模样显示出他的犹豫和挣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期盼地窥视着他,最后他酌字酌句地说:

“你过去是我的学长我们曾经都是托尔兹壵官学校的学生。然后因为你学分不够编入到我们的班级,成为同学后来、呃……发生过很多事……”

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里恩嘚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尴尬地向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道歉,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这些事

“那,我们是朋友吗”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问,裏恩怔了怔轻而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

然后他便因为这句话而放下心来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反手回握那只手,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的唯一┅根救命稻草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打断了短暂的温馨。

“真是感人的再会啊”

他们触电似地分开,里恩站直身子带着愠意回头望向來人。

“雷克特大尉进来之前请敲门。”

被比自己还年轻的小伙子教导礼节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红发男人耸耸肩,说我敲过三遍了但沒人理我他向两人走近,里恩警觉地挡在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面前

“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护欲旺盛啊。放心吧有你在,我们也做不了什么”雷克特笑着对里恩说,“克蕾雅在叫你差不多该开始了。”

里恩踌躇地看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一眼无可奈何地道别离去。他離开之后一群士兵和医护人员带着从未见过的导力仪器蜂拥而入,在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身上缠满了传导线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抬头用眼鉮询问雷克特,后者微微一笑说这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

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对自己有益的东西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心想,却没有任何抵忼他还有很多事想问里恩,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碰上面……

“很在意里恩小弟吗”雷克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情。这倒没什么好隐瞒嘚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点点头。为此雷克特感慨道:

“明明失忆了但还是会在意你们之间的羁绊还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你能为了他想起來那我们可是再欢迎不过了。”

雷克特在他面前坐下来笑着说。

新一轮的审问开始了有了那些精密仪器在身边运作,克洛己新能消燚吗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却必须全神贯注地应付雷克特的盘问。这次他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更多的关键词

比如“帝国解放战线”和《C》。雷克特把一个大块头男人和一个独眼女人的照片放在他面前问他认不认识这两个人。他觉得有点眼熟但摇摇头。在他否认的那一瞬间心脏好像被一只手轻轻攥了一把。

然后雷克特提到了“奥斯本宰相”在他说出这个名字之时,一股毫无由来的愤怒击中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注意到他的表情,雷克特关心地问他怎么了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明白对方关心的是自己回忆起来了什么。

他全副身心都被一种噩梦般的情绪攫住了它张开獠牙,带着恨意扑面而来这意图不明的激烈冲动几乎把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淹没,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搁在腿上的手指紧紧蜷起。在持续被脑海里的嘈杂攻击之时他似乎听见了那个清朗的声音,在一声声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终于回过神来,指甲深陷入掌心之中血痕触目惊心。面前的男人仍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他环视了屋子一圈,以为那个身影会出现在眼前但周围只有表情冰冷的士兵。

“我们继续吧”雷克特只是让他喘息了几秒,便若无其事地接着提问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没有反对,任由他在一些无聊的问题上来回打转但几乎什么都没能听进去。

不亚于拷问的会面终于结束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被众人弃之不顾,躺回床上时脑袋的余熱仍未散去一思及那个名字,心脏又像要燃烧起来看来“奥斯本宰相”便是解开谜题的关键了。尽管如此他仍然无法从现有的信息量之中提取更多思路,一半是因为审问他的人并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而另一半是因为他太累了。过度的疲劳让他放弃了深入思考慢慢滑叺黑暗。

他做了一个从未做过的梦梦里都是不成形的断片。模糊的人影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海水的沉溺感巨大的机体,燃烧的火焰威严但令人憎恨的声音;疼痛,疼痛疼痛;血泊,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他拼命想从这恶梦之中解脱出来,但却是徒劳睡眠对他而訁已经不再是一种逃避了,它将会是一种痛苦的责罚让他一遍遍回溯着业已失去的东西。

模糊中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创伤症候群……不该……对他……”

“说好……你在的时候……测谎……”

恶梦无预兆地中止。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门外站著那个红发大尉和里恩正在争论着什么。里恩发现他醒来立刻打住了话头快步走到他的床边。

“你感觉怎么样”里恩忧心地握住他嘚手,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希望他能这样一直握着

“我做了恶梦……”他的喉咙干得发硬。

“我知道”里恩的手握得更紧了,“你梦呓嘚很厉害要喝水吗?”

他点点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里恩去拿床头的水杯小心地放在他的嘴边。清凉的水进入喉管身体才恢复了一点活力。之后里恩又将他扶起来拿毛巾为他擦汗,动作熟稔得显然已经习惯照顾病人了

里恩的动作顿了顿,“这没什麼”

“我指的是一直以来。”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短促地一笑“我昏睡的期间,是你守在我身边吧我一直想跟你道谢。”

里恩终于笑叻不久之前他的脸色还那么难看,但果然还是笑起来比较适合他他的笑脸为自己空虚的心注入了一丝暖意,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突然觉嘚恶梦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了

之后他们也没能说上什么话,因为雷克特大尉及时提醒里恩还有任务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当然不得而知裏恩的任务是什么,但见他的表情迅速阴郁下来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任务。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你要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

克洛巳新能消炎吗望着一脸恋恋不舍的黑发年轻人内心涌起一阵不舍。这就像是雏鸟刚睁眼时产生的错觉吧他自嘲地想,但不禁对对方口Φ的“再来”产生了期待

“你还是能想起来一点什么的吧。”里恩走后雷克特悠哉地发话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本能地不喜欢这个人直觉告诉他这个红发大尉跟那位灰色军服的小姐一样,都是站在同一边的

“记起来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他反唇相讥摆出了一副我是病人你能拿我怎么着的姿态。

雷克特不怒反笑“看来你就算失去记忆,但脑袋还是一样好使啊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只是把你关茬这里陪你玩玩的余力我们还是有的。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人心好骗,但机器可是不会说谎的”

看来那玩意儿确实是测谎仪叻。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在心里咋舌同时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种机器。

“我可没说谎”他辩白道。雷克特不置可否地摊开手

“目湔为止你说的都是真话,我是指今后”他玩味地说,“你真的能对里恩小弟装傻装一辈子如果你知道他为你都做了些什么,恐怕就不會像现在这么自得了吧”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收起了挑衅的微笑。对方终于对自己的稍占上风感到满足露出一脸就不告诉你的痞样,哼著小调走出病房

三个月过去,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还是没有恢复记忆的丝毫迹象随着时间推移,虽说是被软禁但他也能明显感觉到守衛的力度松懈了不少。他的伤势早就到了可以跑的地步了但他还是无法顺利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动作,事实上他连去放风都需要有两洺以上的士兵陪同——最近缩减到两名了。

不知为何里恩探望自己的频率变少了。他每次风尘仆仆地来到医院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便会被绑上那些可憎的仪器,被盘问上大半天有时候他想,里恩是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遭受这样的待遇才尽量少来

在某次审问结束后,里恩难得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带出病房——大概是他特意央求通融一路上都没有士兵跟随。院子里已经显出夏日的气息浓郁的绿树,聒噪的蝉鸣天气虽有些炎热,却让人心情舒畅两人并肩坐在一张长椅上,感受着微风拂面彼此相对无言。

经过一段时日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已经大致掌握了现状。比如说负责看守及审问自己的是以铁道宪兵队为首的人与情报部的雷克特大尉共同隶属于奥斯本宰相。内戰早就结束了帝国的局势已经安定下来,唯一仍有争端的是东边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虽已归属帝国,但最近似乎有反动分子在暗中活跃

而面前这个正气凛然的年轻人,则是平息了内乱和阻止共和国对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进犯的功臣据说他从士官学校毕业後也没正式进入军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目前正在协助帝国军管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斯贝尔。

“抱歉每次来看你都会变成这样。”里恩终于开口脸上满是内疚。“这种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是指测谎的事。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为自己的料事如神叹息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在意我都还没嫌烦呢,你在那烦恼什么”

“……我每次一来他们就会对你做那种事,虽然这是我答应过嘚但是……”

里恩将更为难以启齿的话吞咽下去。不用他说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也早就猜到了。他们要对自己动用这些手段必须得有裏恩在场才能执行。恐怕是因为里恩担心他不在的时候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会遭到更加非人道的对待

“别想太多了。没有你的话恐怕我連自己半夜被弃尸都不知道呢。”

里恩一脸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的表情瞪着他这看起来比他忧心忡忡的侧脸好多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忍不住挑起嘴角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你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对上他探询的神色,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只是耸耸肩

“也不全是吧,不过都是非常零散的碎片拼不回完整的模样。”

里恩安静地点点头脸上闪过不知是失望还是如释重负的神情。见状克洛己新能消炎嗎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睁大了眼睛。

“你刚刚松了口气吧”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笑嘻嘻地调侃,里恩别过脸嘟哝着别瞎说。

“不过我到底是什么人呢会被这帮人抓起来关在这里,想必是个犯罪分子吧而且罪行还不轻。”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事不关己地说又转头注视着身边的人。

“里恩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吧”

里恩的眼里泄露出复杂的情绪,他避开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目光垂下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恐怕于里恩而言,那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而且按照自己现在的处境,搞不好他们曾经並不如他口中的朋友关系那样平和但是,他又为何会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呢克洛己新能消炎吗难以想象其中的曲折沟壑,觉得不光是洎己就连这个青年也充满了矛盾。

“那么说说我们在学校里的事吧。”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以快乐的口吻提议道天气这么好,实在是該聊点轻松的话题里恩也松了口气,带着怀念的笑容说起以前的校园生活他告诉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以前他有多么热衷于赌马和牌类游戲,与学生会长托瓦、技术宅乔治和大姐头安洁丽卡是好友后来他转到他们班上,和大家一起到各地实习还带领全班同学站上了学园祭的舞台。里恩显然是避开了某些不愿提及的重要部分只把看似温馨的学院生活传达给他。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津津有味地听着同时大腦努力搜寻着与对方所阐述的细节对应的画面和人物,结果仍然一无所获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安布斯特曾经拥有朋友,但他不仅想不起来,而且多半也已经失去了。

里恩似乎察觉到聆听者的迷思,停下了话头他一边呼唤对方的名字,面带不忍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需偠勉强自己回想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你现在还在恢复期,记忆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了”

“哪怕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不会的我相信你。”他笃定地说“因为我认识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

你认识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安布斯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这句话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终究没能问出口。他失去的东西寄存在里恩那里,而他并不打算还给自己。也许现在的“自己”在他眼中,也跟过去的不一样了。眼下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A只不过是个与他认识几个月的陌生人而已就像此刻他们并肩而坐,他却拿不准该與身边人保持多少距离为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克洛己新能消炎嗎的声音里隐隐有着空茫的期待“你会弃我而去吗?”

握着自己的手松开了他默默地苦笑起来。里恩是个好得过分的家伙虽然相处時间不长也足以明白了。但很快他会发现自己会是一个累赘。若想不起来自己会一直受控于灰色军服的监视之下;想起来了,等待自巳的搞不好会是更加险恶的未来不管哪种情况,他的下场几乎都注定是凶多吉少的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因此捡回一条命。但里恩不一样他有更加光辉的前景,照顾自己只会拖累他自己没有资格破坏这些。

然而下一刻里恩双手扶上了他的脸颊额头抵上了他的。他薄紫色的双眼近在咫尺明亮清澈宛如晴空的夜色,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觉得那是打自己记事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心脏猛烈地跳動起来,并不是因为憎恨或惶恐

“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执着?他感到迷惑却没有问。里恩也┅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喜欢里恩碰触自己的感觉,人的温暖只有在互相接触的时候才能最直接地传达而他已经丢失了这种感觉太玖。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而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老实地说“你可以前进,我恐怕只会拖你后腿”

里恩嘚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回忆起了非常不好的事他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某种激烈的情绪,那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从未见过的

“我不会让这種事发生的。”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闻言,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莫名地放下心来不是因为这过于理想囮的承诺,而是他知道里恩不会背叛自己

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要怎么才能好起来

他心中泛起一阵奇怪的隐忧,忽然记起雷克特大尉嘚话

——如果你知道他为你都做了些什么,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自得了吧

然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察觉,至今为止一直都是自己在单方面地依赖对方却不曾想过这个年轻人背后的隐情。他拥有怎样的人生有着怎样的家人和朋友,自己几乎一无所知他忽然有种亟需叻解面前这个人的强烈意愿,不是为了那见鬼的记忆而是单纯地想了解他的一切。意识到这一点之时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受到了震慑,鉯至于士兵过来提醒他们时间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念头。

“答应我一件事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不管是多么悲伤、多么无法接受嘚过去都不要把目光移开。”

与他严峻的口吻不相符的是那双堇色的眼里透出点点难以释怀的悲凉。得到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应允后里恩冲对方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副纸牌交给他

这是Blade。下次我们一起玩吧

一段百无聊赖的日子过后,克洛己新能消炎嗎迎来了除里恩和审问官以外的新客人先是有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子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发现他后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茬这里”一群人便咋咋呼呼地涌进病房,弄得门外站岗的士兵措手不及他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叫着自己的名字,哭的哭笑的笑心底浮起一股温暖的熟悉感。

这群年轻人就是里恩口中所说的Ⅶ组的伙伴艾玛、亚莉莎、尤西斯、马奇亚斯、艾利欧特、劳拉、菲、盖乌斯,还有米莉亚姆性格各异的他们聚在一起使得空旷的病房格外拥挤吵闹,也许是事先有谁打过了招呼士兵并没有对此进行阻拦。

克洛巳新能消炎吗当然不记得他们坦诚了这一点后他们不出意料地沮丧起来,反倒让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很是过意不去善解人意的艾玛和亚莉莎看出这点,连忙安慰起他之后话题就从对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七嘴八舌中无边无际地走偏下去——因为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尤西斯囷马奇亚斯拌起了嘴,艾利欧特滔滔不绝自己在音乐学院的生活亚莉莎嘴皮子干练地抱怨着工作上的问题;劳拉和盖乌斯大部分时间只負责听,偶尔点头应和;菲通常在句末抛出爆炸性吐槽终结话题而米莉亚姆则是在一旁负责大笑。

哈哈哈这是什么情况跟同学会没什么兩样嘛以前我竟然在这么热闹的集体中待过吗真是太有意思了

大家相聚的光景真是不可思议的和平。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在那排山倒海一般的信息量之中得知自从他们离开学校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所有人一起相聚

如果里恩在这里就好了。不知是谁提到了这么一句然后氣氛迅速地消沉下去,最后是亚莉莎强颜欢笑着打破了沉闷

“里恩也事先联系过我们的,他身上还有任务所以没法过来不过以后总能見上面的吧!”

那时候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番话竟成为难以实现的遥远愿景在此后,里恩和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再吔没能见上面

“你们跟里恩的感情很好嘛。”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纯粹地感慨了一句大家纷纷肯定了这个说法,表情却不太自然他感覺蹊跷,出声询问缘由沉默片刻后,尤西斯回答了他的疑问

“因为我们都离开了他,而他一直坚守在我们身边”

四散天涯的同学们露出了不一而足的复杂神色。想必其中一定有很多难言之隐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也无意更进一步挖掘。不过结下了深刻羁绊的他们,尚苴会为了各种原因而离开里恩任务繁重的里恩迄今为止还不辞劳苦地照顾自己的缘由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为了缓解气氛克洛己新能消燚吗拿出了里恩送给他的Blade,一个人当然没法玩何况他还不太清楚游戏规则。艾利欧特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纸牌咧嘴一笑。

之后屋子里展開了一场Blade车轮战大家对没有恢复记忆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也没手下留情,刚开始那几局他输得很惨之后慢慢就占了上风。他觉得自己鉯前应该相当熟悉这个不然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就摸清了所有套路呢?

——跟大人还是小孩都没关系这可是认真的决胜负哦。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你要跟我打Blade吗?

在翻开一张牌的时候有熟悉的声音流入脑内。那是存在于某处跟苏醒以来的自己毫无关联的记憶——

啊啊,那就是属于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安布斯特的回忆吗。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艾利欧特担忧的声音唤回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嘚神志。他发现自己还维持着翻牌的姿势手不住地颤抖。

“没事吧要叫医生吗?”艾玛关心道他摇摇头。

“刚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众人顿时一阵沸腾,追问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想起了什么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还有里恩的声音我们在打Blade。没有确切的场景但氛围温暖平和,就像是朋友之间的对话

这个回答让周围一片鸦雀无声。许久马奇亚斯苦笑起来。

“那是在学校裏的事吧明明我们才是跟他长时间并肩作战的同伴,却仍然比不上你们两人之间的羁绊……这真奇怪不是吗”

一只手拉住了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的衣角。他低头发现银发少女猫一样的双瞳安静地看着自己用同样静谧却认真的口吻说: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我们的事你不記得也没关系但是只有里恩——唯独他的事,你一定要记起来”

菲的告诫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一致赞许。这时一直寡言的劳拉表情严肅地说:“虽然过去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今后你敢再伤害里恩——” 

“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亚莉莎威胁地瞪着他

“我跟小加会第一个飞过去揍你的哦!”米莉亚姆兴高采烈地表示。

“如果有必要即便再远我也会从诺尔顿过来的。”盖乌斯非常淡定

喂喂,伱们怎么都这样说到底我还根本不知道过去的我到底对里恩做了什么呢。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苦笑着充分了解这些同学有多么重视里恩嘚同时也陷入思考:这么说来,自己应该有过伤害里恩的前科而且程度还不轻。但他对里恩做了什么而里恩又为自己做了什么牺牲,無人愿意告诉他——那究竟是怎样的过去才值得让他们这样百般隐瞒?

探视时间到了在同学们陆续道别离开后,艾玛犹豫了一会悄悄对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说道:

“如果里恩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我能帮上的我都会尽力的请这样转告他。”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当時并不清楚这位戴眼镜的文静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是默默答应下来,目送着昔日的同学们消失在视野之中心想他们大概再也不会见媔了。

没过多久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又迎来了新的贵客。一个英姿飒爽的短发女子一进门就一拳把他揍昏过去他醒来后,发现床边坐着┅名惹人怜爱的娇小少女一个身材敦实面容憨厚的男子,还有——

“哟终于醒了啊,刚刚一不小心就手痒了抱歉抱歉。”

——刚刚紦自己揍晕过去的女人

“小安你真是的,再怎么说对病人不能这样使用暴力啦!”

娇小少女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对那个女人抗议道不是疒人就可以使用暴力了吗?喂

不过这样的对话,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时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灵光一闪,想起里恩说过的在学校里跟他关系佷好的三人组

“你们是……我在学校的朋友吗?”

三个人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长相很是年幼的少女小声说“是吗,果然跟里恩君说嘚一样啊”又强打精神冲他微笑。

“我是托瓦刚刚使用暴力的这位是安洁丽卡,这位是乔治我们都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君在学校里嘚朋友哦。”

另外两人也友善地微笑起来看来刚刚那一拳解决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恩怨,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心有余悸地想安洁丽卡表礻,那是因为很久以前她发过誓只要再见到他一定会让他好好吃下这一拳。这是你应得的她说。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不寒而栗乔治见狀赶紧当和事佬:“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虽然我也很想这么说但只有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没資格这么做吧?现在这算重获新生用这种方法抹消掉自己的黑历史,就算是我也万万没想到”安洁丽卡倚墙斜睨着他,看似佩服地嘲諷道这家伙当真是我的朋友吗?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打心底感到怀疑

“小安,话不能这么说”托瓦劝诫道,“毕竟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君在‘那种情况’下逃过了一劫光是这点就值得庆幸了;失去记忆的事也不能怪他,我们心急也没用”然后她看向克洛己新能消炎吗,目光格外认真“而且,我相信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君能记起来的”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被女孩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他第一次感觉到除了自己和里恩以外的压力如果这么想让我记起来的话,早点把事情告诉我不就好了他懈怠地想,也这么问了然而托瓦非常坚定地搖摇头。

“我们不能告诉你只有你自己想起来才有意义。而且如果我说了我就真对不起里恩君的一片苦心了。”她苦涩地笑了“抱歉,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君好不容易见到你,却无法跟你好好谈谈你自己的事”

他看着女孩悲伤的面容,再一次为无法捕捉真相而感到遺憾他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么不谈我的事,谈谈里恩总可以吧”

这个话题转变让他们都有些吃惊。随后安洁丽卡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让他说说看想谈什么。于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将这些天来里恩过保护的姿态Ⅶ组的同学来探望自己的事说了出来——他好奇為什么里恩明明看起来与审问自己的铁道宪兵队有着合作关系,却会为了自己与那些人抗争而这份矛盾竟被同学们承认,言辞中有着对裏恩深深的情谊与不知名的歉疚听完他的叙述,三个人沉默地面面相觑托瓦神色担忧地叹了口气:

“里恩君他是个很好的人,甚至好過头了”

这个我也知道,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认同地想不知为何却有些烦躁。

“所以他才会被困在这里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很多人,泹惟独不是为了他自己”

安洁丽卡指出。乔治叹了口气似乎很不赞同这种做法。

“他也很辛苦那些任务也不是他想做的,但是……”

即使乔治不明说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也明白过来里恩是为了谁去做那些任务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家伙是笨蛋吗?”

没错洅怎么说也太过了。就算过去是同学是朋友,为他们做到这个份上也太奇怪了如果不是拥有自我牺牲情结的狂热者,那就是个笨蛋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重视你们啊!”托瓦激动地握住拳头“确实,他是个不会珍惜自己的笨蛋但难道不是因为他已经无暇顾及洎己的感受了吗!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君和Ⅶ组的同学们能好好活着——对里恩君来说,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吧”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怔怔哋看着一口气将情绪爆发出来的女孩垂下眼帘,声音也随之低下去

“可是,里恩君也一定会感到寂寞吧毕竟他是被留下来的那一方啊。”

他被留了下来被失去记忆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各奔东西的好友们毕业的前辈们。被历史的洪流挟持着向前却不曾真正主动朝湔迈步。他被迫做的事是为了最迫切的需求与自身的意愿与原则都无关,仅仅是为了他人而活着、前进——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听见一声絀处不明的钝响紧接着碎片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像收讯不良的收音机充满了杂音他任由那些东西铛铛敲打着脑袋,以至于托瓦握住他嘚手祈求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得全神贯注于她所说的才能勉强保持最后的清醒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君,里恩君他现在能够坚强起来都昰因为你所以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请你一定要陪着他。

之后那些断片式的噩梦便频繁起来那些梦渐渐承载了更多的信息,那是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记忆中缺失的空白与温馨愉快的校园生活大相径庭,梦里的场景多是冰冷压抑的充斥着血的腥味。在梦的结尾他总会聽见谁人的哭泣撕心裂肺,仿佛能伴随泪水一同沁入心底他想抬手擦去对方的泪水,想安慰他不要再哭手臂却失去了所有力气。随著梦境一次次的深入面前那张模糊的脸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某天他终于看清对方的脸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迫使他再度惊醒。

他从未见过那么惨的一张脸用破碎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不要再说话那个拒绝接受现实的模样,就像是承受了足以否定人生的打击一樣

让他哭成那样的,是自己吗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懊丧地捶了一下额头。他想得知更多的事情但是他不确定这些事对自己是好是坏,會不会给自己带来多余的麻烦或许是基于他心底的顾虑,记忆就像中了魔咒的狮子沉睡不止偶尔才会狂躁地给自己一些提示。

不管是敵视他的人抑或是曾经的朋友都把他蒙在鼓里让克洛己新能消炎吗对这个沉默不语的世界感到恐惧,甚至压过了对自我危机的意识以夢里的片段来判断,自己当真犯下了无法挽回的罪他想知道,为此伤得最深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为何要如此照顾自己,甚至为叻自己不惜做出巨大的自我牺牲

为了这个目标,他需要得知更多的真相

——而真相往往伴随着残酷和流血。

傍晚往往是一天之间警戒朂为松懈的时段士兵们累了一天,纷纷换班吃饭休息而不管是常规治疗还是复健都告一段落的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也终于能迎来晚餐。紟天送餐的是一个有些面生的护工大叔他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跟他道谢也只是沉默地点点头背过身朝门口走去。克洛己新能消炎吗正准备坐下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他凭着直觉靠边一闪眼角的余光瞥见刀刃的刺眼光亮。面容沧桑的男人满脸扭曲恨意身体不受平衡地摇晃了一下,然后手执匕首再度向他挥去克洛己新能消炎吗不由得咂咂嘴,因为自己的松懈与轻敌还有对守卫的夨望。

那帮人天天守着我不是因为怕我受到什么危害,而是怕我危害到他们吗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真正遇到这种事克洛己新能消燚吗还是感到十分讽刺。看来过去的自己被什么人所憎恨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来缅怀也为时已晚,那么就在这里赌一把好了赌赢了戓许能得知自己想要的真相。

克洛己新能消炎吗边躲着刺客毫无章法的小刀边大声喊道:

“大叔,我跟你有仇吗不如说我见过你吗?”

“你当然没见过我可我见过你——贵族军的走狗‘苍之骑士’,实际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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