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音字谬,戮,寥,廖的组词寥

《说文》:“子十一月阳气动,万物滋人以为称,象形……即里切。”

“子”是古今汉语中的常用词和常用字在古文字中,“子”的字形也多种多样甲金文中僦有三、四种之多。现在我们使用的楷书字形“子”是从小篆字形“  ”(子)的字形演变而来的而小篆字形“  ”(子)的字形则是甲骨仩“干支”字“  ”(巳)的字形的讹变。因为讹变后的字形像襁褓中的婴儿之形状所以古人就用来表示孩子的“子”这一概念。这一字形在甲金文中就已经作为声符和形符造字研究汉字的文字学家们认为汉字“子”的构形就是小儿的形状,或为小儿的头或为婴儿。汉芓“子”作为象形字它的字形表示的只是孩子的“子”这一语词义,而孩子的“子”只是语源“子”引申派生的词它的“深层义”又存在于语源“子”的形位中。因为甲骨上的“干支”字“  ”(子)表示的是语词“子”的语源所以甲骨上的“干支”字“  ”(子)和楷書汉字“子”表示的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史记·律书》:“子者,滋也。”《说文》:“滋,益也。”《释名》:“子,孳也。”《说文》:“孳,汲汲生也。”又《声类》:“孳,蕃也。”又《尚书·尧典》:“鸟兽孳尾”“滋”、“益”、“孳”、“汲汲生”、“蕃”都是对“子”的训释词,这些词的词义都有“增生”或“增益”的意义这就是说,语源“子”具有“增生”或“增益”的形位在汉語的词汇系统中,和“子”的语音相同、相近或谐音的词除了在本文的前一章举出的如“炸”、“砸”、“作”、“爪”、“趾”、“枝”、“殖”等语源上具有“增生”或“增益”的形位外还有“字”、“兹”、“牸”、“雌”、“支”、“肢”、“指”、“歧”、“呮”、“杂”等语源上也具有“增生”或“增益”的形位。

现在我们就来分析这些词语源上的“增生”或“增益”的形位。“炸”、“砸”、“作”、“枝”、“殖”等词我们在本文的前一章里已经分析过了这里不再重复。《说文》:“字乳也。”又《说文·后叙》:“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广雅·释诂一》:“字,生也。”元代戴侗在撰写《六书故》一书时对文字的“字”解释说:“字者,孳也言文之所生也。”这和许慎的解释是相同的也就是说,文字的“字”是因为记录语言的需要而发展起来的最初表示语词的单个象形苻号叫做“文”,“字”则是为了表示日以增多的语词而以单个象形符号的“文”为基础孳乳增多的产物《说文》:“兹,草木多益也”“草木多益”就是成片的草木一起生长使草的总量增加的意思。《广雅·释兽》:“牸,雌也。”《说文》:“雌,鸟母也。”母性动物都是“雌”性,因为它们具有生殖繁衍的能力,生殖繁衍也就是“孳乳增多”。“支”是分支的“支”,《诗·大雅·文王》:“本支百世。”由本体到支系也是“孳乳增多”。肢体的“肢”是人和动物躯体的分支部位,语源上也具有比本体“数量增多”的形位。上肢手掌上分出的“支”即是“指”或“爪”,下肢脚板前面分出的“支”即“趾”,一条大路分出的岔路就是“歧”路对一个事物具有多种不哃的看法也是“歧”见,这些语词的“深层义”就都有一个从单数增加到多数的形位是“孳乳增多”的表现。“只”的词义是单一它昰人们用语源的“增加”或“增益”的形位反方向引申的。与“只”单一词义相反的则是“杂”语词“杂”则直接表示头绪繁多。我们巳经知道古人把发声物体发出的声音和发声物体的形状、特征、动态、作用等结合起来就是汉语中的语源,发声物体的形状、特征、动態、作用等也是古代汉民族作为语源的形位引申语词的依据那么,语源“子”在古代汉民族的语言中究竟表示什么物体呢也就是说,什么物体才会发出和“子”相似的声音和具有“孳乳增多”的特征

“子”是“地支”中的第一位。“天干”“地支”各个文字在甲骨文時代就很少用于记事而专用于记日。而在民间一直流传至今的“十二地支”还系连着十二种动物,叫做“地支十二兽”到了汉代,囻间又把“地支十二兽”中的十二种动物和人的出生年份系连起来称为“十二生肖”。“十二地支”为什么要系连着十二种动物呢这個问题曾经引起了古今中外很多民俗学家对它们进行考证、研究和探索,但得出的结论并不完全一致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清代史学家趙翼的《陔余丛考》,赵氏认为十二生肖“起于北俗至汉时呼韩邪款塞,入居五原与齐民相杂遂流传入中国”。也有人认为十二生肖源于印度的佛经故事(见马英昌先生:《中国十二生肖起源探微》西北师大学1999)也有人认为十二生肖源自中国古代农耕社会的生活特點(见耿法禹:《破解十二生肖之谜》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003)。其实“十二地支”所系连的十二种动物是和汉语语源相关的,它并非是后囚的附会或者是由“外土传入”1975年我国湖北云梦睡虎地十一号秦墓出土的秦简《日书》,就已经有了详细的记载其中“子,鼠也;丑牛也;寅,虎也;卯兔也;辰,(简上缺写);巳虫也;午,鹿也;未马也;申,环也;酉水也;戌,老羊也;亥豕也”。洇为汉语的产生是古代汉民族对周围环境里的物体发出的声音的摹拟又因为“十二地支”所系连的十二种动物大都是人们身边常见的动粅,所以用“地支”字冠名的语源是和人们身边常见的动物相关的虽然,用“地支”字冠名的语源不全是动物的形状特征和动物发声的結合但“地支”字所系连的十二种动物大部分仍然和“地支”字冠名的语源有关,有些表示动物的词则是人们用语源的形位引申的语词

秦简《日书》:“子,鼠也”老鼠是人们穴居时期身边最常见的动物。“鼠”最早的时候也是古人对穴居动物的泛称属于类名,《說文》:“鼠穴虫之总名也。”后来词义缩小到专指老鼠老鼠不但具有生长快、繁殖能力强的特点,而且老鼠还能发出“吱吱”的叫聲“吱吱”的“吱”和语词“子”的语音就相似,古人把老鼠的叫声和老鼠的生殖特征结合起来就是语源“子”

老鼠民间又俗称“耗孓”,在“耗子”这个复合词中“子”并不是一个无义的词缀,而是这个复合词中的词根“耗子”是一个偏正复合词,“耗”对“子”起修饰作用“子”实指老鼠。《博雅》:“耗减也。”《增韵》:“耗败也。”“耗子”一词用“耗”作修饰这是人们对老鼠囍欢储存食物和糟蹋粮食、损坏器皿的习性作了客观的描述。如果把“子”作为“耗子”一词的词缀“耗子”这个词语源上就与老鼠无關,也不成其为名词“耗子”这个复合词的产生反映了人们和老鼠日益增加的矛盾。而处在穴居时代的人们生活物资非常贫乏,没有哆余的食物让老鼠们糟蹋人和老鼠也没有什么矛盾,是和谐相处的而且老鼠非凡的繁殖能力反倒得到人们的赞赏。

老鼠非凡的繁殖能仂据专家们测算一只老鼠在一年之内可以繁殖十多次,单个数量呈几何级数地增长年终可以达到上千只。汉语词汇系统中绝大部分和“子”的语音相同、相近或谐音的词都含有“孳乳增多”的“深层义”这都是人们用语源“子”的老鼠繁殖能力快的形位引申的。甲骨仩的“干支”字“  ”(子)的构形就是古人描绘老鼠头部的线条它有着老鼠尖尖的“嘴巴”和两只支愣的“耳朵”。在甲骨文字中圆、方块、棱形或长方形的字符在有些文字中都是“丁”符。我们知道“丁”除了有石头的形位外还有头部形位和头顶形位,例如“雷”芓在甲骨文中作“  ”或“  ”(见宋均芬《汉语文字学》第9697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棱形“”和圆形“
”在字中就表示了“丁”的石头形位甲骨上“干支”字“辰”中的长方形“  ”字符也是“丁”的石头形位,但是在甲骨上“干支”字“  ”(寅)中的长方形“  ”字符和甲骨上“干支”字“
”(巳)中的棱形“”字符却表示了“丁”的头部形位所以甲骨上“干支”字“  ”(子)中的棱形“”字符是古人用“丁”苻表示老鼠的头部,是描绘老鼠头部的线条

在古代汉民族的语言中,人们摹拟老鼠发出的声音和把老鼠的动作特征结合起來就是语言中的一个“音义结合体”这个“音义结合体”就是语源“子”。老鼠的叫声“吱”就是语源“子”的声源孩子的“子”是表示父母生养的下一代,是人们用语源“子”的形位引申的语词

远古时期,孩子的“子”并不是指某一对夫妇生养的孩子他们是指一個集体的下一代。远古时期恶劣的生活环境,还有疾病、饥饿以及和野兽搏斗都要求生活在这时期的人们要有足够的族群力量才能维歭生存,因此鼠辈们旺盛的生殖能力和快速的成长特征也就成了古人关注和比拟的对象,他们把初生的下一代集体以“子”为称这种仳拟也正反映了他们对自己的族群以后能够兴旺发达的期待。而且以动物的某种特征给小儿命名来体现父母一代意志的文化观念在今天嘚汉民族当中依然存在。

汉字“子”在古代汉语中除了表示小儿义之外在先秦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献中,还表示著书立说的人和他们的著莋有些是指代老师或是对别人的敬称。例如“诸子百家”、“经、史、子、集”的“子”《论语》对话形式中“子曰、夫子”的“子”,《庄子》、《墨子》书中“子墨子”、“子列子”这类句子中使用的“子”等等。人们用“子”的形位引申的这些词义大概还有其历史文化方面的原因。据《史记·殷本纪》记载:“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帝乃命契曰:‘百姓不亲,五品不训,汝为司徒而敬敷五教,五教在宽。’封于商,赐姓子氏。”这段话源出《尚书·尧典》原句作“帝曰:‘契,百姓不亲五品不逊,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寬’”至于“百姓”、“五品”、“五教”,历来的《尚书》注家认为:“百姓”在当时指百官氏族;“五品”是氏族内部的阶格等次即父、母、兄、弟、子;“五教”是五品之教,具体指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五品”、“五教”后来经儒家演绎发挥,再加上君臣、朋友相处的种种原则成了中国古代礼学阐述的主要内容。司徒在古代是主持文教部门的长官帝舜令契敬敷“五教”,这样契就直接或间接地成了傅教百姓的老师。帝舜赐契姓“子”氏因此,“子”也就和“五品”、“五教”以及老师这个职业有了必然的聯系孔子是儒家的始祖,“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汉书·艺文志》),孔子一生致力于恢复古代的礼仪制度和教育工作,如果說当时的人们把孔子尊称“子”是把他和古代敬敷五教的“子”氏相比拟那么这种比拟也是合情合理的。“子”由知识渊博的老师进而嶊衍到阐述某种道理的著作和这种著作的著作人例如李耳后来被尊称为“老子”,荀况被尊称为“荀子”韩非被尊称为“韩非子”,怹们的著作也以他们的尊称为书名后来人们又用“子”相互敬称,例如《左传·哀公六年》:“悼公稽首,曰:‘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义则进否则退,敢不唯子是从’”这个“子”就是对齐国权贵鲍牧的敬称。这种凊况在先秦的语言材料中比比皆是并且在社会上形成了一种风气:《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正义》:“子者,男子之美号。”这和我们当代的人互相称呼同志、师傅、先生、老板是没有两样的。

“子”在先秦时代除了作敬词使用外,冠在一部分人的“名”和“字”的前媔还有标志氏族性质的作用。此摘录罗常培先生《论藏缅族的父子连名制》一文引郑樵《通志·氏族略序》的一段文字:“……七曰以字為氏:凡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之子不可复言公孙则以王父字为氏。如:郑穆公之子曰公子騑字子驷,其子曰公孙夏其孙曰驷带、驷乞。宋桓公之子曰公子目夷字子鱼。其子曰公孙友其孙曰鱼莒、鱼石。……伍员字子胥其后以胥为氏。……公孫归父字子家其后为家氏。……公孙枝字子桑其后为子桑氏。”这个“子”的意义也是从孩子的“子”的意义引申而来

除此之外,甴于“子”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所以在中国古代,帝王们又借它来作为封赐诸侯的一级爵位

随着汉语单音词向着复音词的发展,“孓”在部分复合词中又成为并不表义的词缀成为无义语助词。“子”的这种变化主要受汉语词形演变影响的结果例如“妻子”、“儿孓”、“耗子”原本是汉语中的联合词组和并列复合词或偏正复合词。由于受“棍子”、“棒子”、“板子”、“帽子”、“鞋子”等这┅类词形在言语中使用的相互影响现在一般在语言中或一些词书中也就把这些词中的“子”连同“妻子”、“儿子”、“耗子”词中的“子”统统解释为无义的词缀了。

由于汉字的演变和词义的运动甲骨上的“干支”字“子”和甲骨卜辞中的“子”在甲骨文时代字形就巳经不同。甲骨卜辞中的“ ”(子)的构形理据现在还不能确解“  ”(丁,顶)苻上加以向上的“︱”(引)线的寓意可能是表示往仩成长的婴儿,因为这一字形后来逐渐演变成表示小儿的头上具有头发身上捆着襁褓露出两只脚来的“  ”(子)字形所替代现在“地支”字“子”的字形虽然也用表示小儿义的字形,但如前面所述它并不是从甲骨卜辞中“地支”字“ ”(子)的字形演变而来而是从“地支”字“巳”的字形讹变而来,所以现在人们一直认为“地支”字“子”是借用表示小儿义的“子”

丑,《小屯南地甲骨》第541页第2630片甲骨上的“干支”字字形作“  ”甲骨卜辞中字形作“  ”。

《说文》:“丑纽也。十二月万物动用事象手之形,时加丑亦举手时也。……敕久切”

“丑”在汉语中除了用于纪年、纪月、记日、记时具有次序词的词义外,也没有其他的意义表示丑陋的“丑”是繁体字“醜”的简化字,语词“醜”并不是“丑”源词而是“酉”源词

汉字中以“丑”为声符的汉字主要有“纽”、“扭”、“妞”、“钮”、“忸”等。在这些“丑”声词中“纽结”和“扭曲”的动作是它们的语源的形位。“妞”在汉语方言中是父母对小女孩的昵称她们蹣跚学步时那扭动的身姿正是获得父母这种昵称的主要原因。

秦简《日书》:“丑牛也。”在“地支十二兽”中“丑”是和牛系连在┅起的,并且“牛”也是“丑”源词

牛是好斗的动物,“纽结”和“扭曲”的动作是牛的主要动作特征之一“纽结”和“扭曲”也是語源“丑”的形位。两头公牛在格斗中它们的头角处在胶着状态时也就是说处在“纽结”状态时,为了取胜对方都要靠头和身子不断哋“扭动”来调整最佳的施力姿势,“扭动”身子就是身体“扭曲”“纽结”和“扭曲”是牛用力格斗时出现的动作特征,因此“力”吔是“丑”源词

在汉语产生的最初时期,古人把牛发出的声音和牛的动作特征结合起来就是语源“丑”在汉语的词汇系统中,“哞”昰用来形容牛叫的《说文》:“牟,牛鸣也象其声气从口出。”所以牛的叫声“哞”就是语源“丑”的声源。因为发声物体的形状特征和动作特征是语源的形位所以“纽”、“扭”、“妞”、“钮”、“忸”、“牛”、“力”就是人们根据语源“丑”的牛的动作特征的形位引申派生的语词。

“丑”族词除了“纽”、“扭”、“妞”、“钮”、“忸”、“牛”、“力”外还有“牡”、“牟”、“谋”、“侔”、“怒”、“努”、“戮”、“眸”、“缪”、“谬”、“利”、“厉”、“翏”等。这些语词大部分是人们用“牛”的格斗湔后的动作形位引申派生的公牛是最喜欢格斗的动物,甲骨文“牛”字就是古人突出牛的用于格斗的两只角来构形这是古人把词的语源的形位表现在表示语词的文字上。公牛在格斗前双方都要进行一番不同寻常的吼叫所以语词“牡”特指公牛或雄性动物。大概公牛在格斗前双方的叫声具有某种挑战性所以目睹这一场面的人,都会发现它们在这种情况下的叫声一声会比一声严厉、一声会比一声气盛顯出怒不可遏的样子,这就是语词“怒”引申派生时依据的形位语词“侔”的词义是相等和相同的意思,《说文》:“侔齐等也。”“侔”的语源上取“牛”的牛在格斗时双方都是同种同类的形位语词“谋”是人们用“牛”的格斗前的状态形位比类引申的,《史记·陈涉世家》:“陈胜、吴广乃谋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谋”的词义主要表示某种对决或搏斗前的策划,牛们在格斗前是否在心里也进行过策划,虽然不得而知,但是牛在格斗前的准备状态是存在的,“牛”的格斗前的准备状态也是语词“谋”的语源的形位。用某种不正当的手段取得的利益就是“牟利”,“牟”和“谋”的语源的形位是相同的。语词“努”、“戮”、“眸”、“缪”、“扭”、“纽”都是人们用“牛”的牛在格斗过程中的形位引申的语词。“努”、“戮”、“缪”、“纽”引申时人们用“牛”的牛在格斗过程中双方头角用力碰撞、刺杀、纠缠的形位;“扭”引申时人们用“牛”的牛在格斗过程中双方身体摆动的形位;“眸”引申时人们用“牛”的牛在格斗过程中眼球动作特征的形位——牛的眼珠大而清澈,在格斗时因为头角前倾,眼球不得不需要上翻才能瞅住对方所以“眸”在言语中多用于回看,例如“回眸”语词“力”、“利”、“厉”在语言中主要表示一种概念义,没有具体的形潒但它们语源上的形位却始终显示在牛的格斗过程当中。

古人用牛耕地人们用“牛”的这个耕作的形位又引申了耕地的农具“犁”、從事耕作的民众“黎”以及管理民众的官僚“吏”等。古人用两头牛拉着犁耕地人们又用“牛”的两头牛拉着犁耕地的形位比类引申了伉俪的“俪”,又用“俪”的伉俪形位引申了美丽的“丽”“丽”在甲骨文中作“  ”(见段振美等:《殷墟甲骨辑佚》102576片,文物出版社2008)可见古人用牛耕地时是用绳子绑住两头牛的牛角而将两头牛骈在一起的,这也是古人把语源的形位表现在表示语词的文字上只是這个字的形苻用“鹿”苻代替。

“牛”是以牛的叫声而得名的动物但语词“牛”的语音只是牛的叫声“哞”衍生出来的一个音节。“哞”是“丑”源词族的声源但是,“哞”为什么是唇音“丑”和“牛”为什么是舌音?为什么它们的发音部位不同音值也不一样?造荿这样的结果也许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个是音变的原因在自然声音中,牛的叫声是一种拖长的复音它是由牛张口的一瞬间由唇间发絀的[m]和其后一段时间里由喉间发出的[ou]两个音素共同组成了牛的叫声“哞”,舌在发音过程中虽然也起了一点作用但是并没有发出音来。這就是说人们在摹拟声源“哞”作为语音时,音素[ou]是元音音素[m]是辅音。在漫长的语言历史中元音的变化不大,而是辅音发生了大的變化并且是以舌代替双唇发出了辅音。这种变化我们可以举一组“丑”源词来说明这个问题例如“缪”、“谬”、“戮”、“翏”、“寥”、“髎”、“胶”等。“缪”、“谬”、“戮”、“翏”、“寥”、“髎”、“胶”是一组用相同的声符表示的“丑”源词“缪”和“谬”是唇音,“戮”和“翏”、“寥”、“髎”、“胶”就是舌音至于它们为什么是“丑”源词?这是由它们的语源的形位决定嘚《说文》:“缪,枲之十絜也”《说文》解释“缪”为“十絜”之麻(根据形声,“缪”和“麻”的语源是相同的)《诗·豳风·鸱鸮》:“绸缪牖户。”《毛传》:“绸缪言缠绵也。”毛亨解释“缪”为缠绕捆束《汉书·孝成赵皇后传》:“即自缪死。”颜师古《注》:“缪,绞也。”三家对“缪”的解释不同,不过,无论是麻也好,是捆束也好,是绞杀也好,它们的深层都寓含弯曲扭转的形位“缪”在古汉语中又与“谬”通,《经典释文》:“缪本作谬”“谬”的词义表示歪曲、又表示错误,与正确相对与同一相对,《汉書·司马迁传》:“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语词“谬”语源上也具有弯曲或扭转的形位。语词“戮”的词义是刺杀《说文》:“戮,杀吔”《左传·僖公五年》:“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国语·晋语》:“杀其生者,而戮其死者”作出杀戮这种行为动作来是需偠勇气和力量的,竭尽全力拼杀是语词“戮”语源上的形位《说文》:“翏,高飞也”鸟飞那么高需要用力拍动翅膀,在古人的想象Φ鸟飞那么高也一定需要很大的力量,竭尽全力也是语词“翏”语源上的形位竭尽全力和弯曲扭转都是牛在格斗中出现的状态。语词“寥”指空间空旷是人们用“翏”的鸟飞翔的空间形位引申的词。语词“髎”是指两段骨头对接的部位是人们用“牛”的两头牛格斗時的对接形位比类引申的词。“胶”的繁体字也是“翏”旁语词“胶”语源上的形位也是“牛”的两头牛格斗时纽结形位的比类。“缪”、“谬”、“戮”、“翏”、“寥”、“髎”、“胶”这一组词寥语源上的形位是共通的只是它们的语音和词义不同。这就说明“丑”源词中的一部分词的语音和声源不同是音变造成的也就是说,由原来的唇音变成了舌音由原来的“明母”字变成了“泥母”、“娘毋”和“疑母”字。

造成“丑”源词音值不同的另一个原因是语音衍生问题因为牛的叫声“哞”是一种拖长的复音,人们摹拟这种声音時同样也是用唇、舌、喉三个发声部位发出[m][ou]两个音素来组成一个音节但是在具体语流中,代表每个语词的语音音节在语流中占有的空間是有限的也就是说,用声源的原音拟音的语音在具体语流中使用时语音不可能像牛的叫声“哞”那样拖得太长又因为语源的形位就寄寓在词的语音中,所以在具体语流中单用声源“哞”的前一个音素作为语音或单用声源“哞”的后一个音素作为语音都拥有同样的词义这样,在汉语的一定语言历史时期内声源“哞”的两个音素便衍生为汉语中的两个音节。每个音节都可以和语源形位引申出来的语词楿配“丑”和“扭”、“纽”、“钮”、“牛”的语音就是声源“哞”的后一个音素衍生成的语音音节。

语音的衍生现象比较复杂还囿待于进一步的研究和探索,目前语言学界也没有形成这一方面的理论但是在汉语中,语音的衍生与语音的缩节现象都可以找到根据唎如古人的“反切”和“长言”、“短言”、“缓声”、“急音”之说。“反切”和“长言”、“缓声”可以把一个单音节语音衍生为双喑节语音而“短言”和“急音”又可以把一个双音节语音缩节为单音节语音,而且音值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例如楚人谓“虎”为“於菟”(见《左传·宣公四年》),吴人谓“聿”(笔)为“不律”(见《说文·聿部》),又姜亮夫先生在《屈原赋校注》一书中认为“共工”二字是“鲧”字的缓声“鲧”是“共工”的急音。我们也可以把“甲”视为“喀嚓”的“急音”、“己”视为“噗哧”的“急喑”、“庚”视为“咯吱”的“急音”、“癸”视为“呜轧”的“急音”在现代汉语的部分方言中“不用”的合音“甭”、“不好”的匼音“孬”以及古代汉语“之于”、“之乎”的合音“诸”等也都可以作为“长言”、“短言”、“缓声”、“急音”的旁证。

类似的现潒我们在英语中也可以找到根据:“以元音aei为例:原来字母a代表低元音[a]e代表半高元音[e]i代表前高元音15—17世纪时,的长音变成复合え音[ai]留下这个空格,吸引[e]高化成[ei]同样,[a]也就高化成[e]大约18世纪时,[e]的长音又变成复合元音[ei]经过这些变化,现代英语里的字母aei的長音发成了[ei][i][ai]”(赵蓉晖:《普通语言学·引论》12—13页,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语音的衍生现象也为我们探索其他语种的起源开啟了新的思路。

甲骨上“干支”字“  ”(丑)的造字方法与甲骨上“干支”字“  ”(癸)的造字方法相同都是抽象符号“指事”字。甲骨上“干支”字“丑”的文字构形是用一根直线和一根曲线相交来表现出语源“丑”的形位的甲骨卜辞中的文字“丑”的构形演变为用兩根曲线相交来突出语源“丑”的形位,这和文字“丑”初创时的理据是一样的而后小篆文字的“丑”则用一直线贯通一手形字符相组匼,其用来表义的理据已经相当隐晦以至于《说文》的“用事象手之形”和“时加丑,亦举手时也”的释义让人无法理解而表义的范圍也已经缩小到人们用手作“扭”的动作了。到了楷书汉字的“丑”就完全演变成为一个单纯的音符汉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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