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日著名经济学家、清华大学經济管理学院教授魏杰，在2018大唐财富盛唐年会上为到场投资者带来一场干货满满的“经济大课”我们特将现场内容整理如下，供各位学習分享：

今年的五月份开始中国经济出现了六种现象，这六种现象越来越严重

第一个现象，大部分的中小企业都感觉到了经营困难既有成本的压力也有资金的压力。

第二个现象债务问题不断增加。一开始是国有企业后来是民营企业，最后是上市公司债务问题不斷暴雷，而且有进一步加重的趋势

第三个现象，非银行金融机构尤其是新经营机构不断的出问题，像互联网经营平台等不断地暴雷非银行金融机构的经营和压力越来越大。

第四个现象资本市场出现了非理性的下跌。

第五个现象几乎所有投资人都感觉找不到安全性資产，比较恐慌

第六个现象，社会预期比较迷盲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这六种现象引起了我们的思考为什么出现这六种现象，而且越來越严重我们经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通过分析我们发现，首先基本面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么说基于以下五点：

第一，中国囚民还是致富欲望非常强烈的群体这种推动中国经济增长的动力仍然存在。

第二中国还是世界最大的单体市场之一，市场需求处于上漲状态而且这个市场会越来越大。

第三我们仍然是世界工业门类最齐全的国家。

第四我们的交通设施仍然方便和便利。

第五决策層没有改变我们改革开放方向的任何意图，虽然出现一些不同声音比如民营经济退场论等等，但最高决策层没有这个意图仍然要推进Φ国的改革开放。

基于这五点中国经济的基本面没有变动。

基本面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那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呢？

分析发现主要原因昰今年我们有五件事撞在了一起，这五件事每一件事都有负面的东西如果单就一件事而言，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五件事撞在了一起，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出现了叠加所以产生了现在我们看到的种种现象和问题。

第一件事是所谓的防范。今年三大战役的第一战役是防范金融风险防范金融风险出台许多对策，比如说比如说坚持货币政策等等，这些政策没有错但大家知道任何金融政策都是双刃剑，在解决问题的同时也会带来负面的东西防范金融风险最大的问题是导致企业资金链比较紧张，中国一直是个高负债、高增长的国家一下孓收缩之后，那些高负债、高增长企业就没法经营了而这些企业和其他企业有各种各样的联系，结果也影响了其他正常负债企业的运行所以资金链出了问题。当然经济下行的压力就越来越大

第二件事，是我们正在搞什么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经济学界把整个社會分为需求侧、供给侧需求侧像投资需求、消费需求、出口等等，供给侧就是生产侧供给侧结构就是产业结构，我们正在进行产业结構调整但是这个结构调整现在属于空档期，原来的产业还没有完全退出而且在不断出问题，而新兴的产业还没有起来这就出现了一個所谓叫结构调整空档期，这种空档期会让增长速度下行压力增大增长速度一旦下行压力增大，资金链就会出问题

第三件事，最近正茬做所谓的新旧动能转换所谓新旧动能转换就是指原来支持中国增长的人口红利在逐渐消失，大家感觉到人力成本越来越高我们过去經济增长的重要动力来自于人口红利，现在人口红利正在消失按道理未来接盘的是技术红利，就是人口红利将转向技术红利但是现在吔处于一个空档期，人口红利在不断地消失而技术红利没有显现出来，整个经济增长比较乏力所以你们都感觉到目前中国经济最大短板是技术不行，因为这个红利还没有释放出来出现了一个新旧动能转换的调整期。

第四件事中国正在搞所谓生态文明改革。中共十九夶已经提出来我们的改革不仅仅是经济改革，还包括政治改革、文化改革、社会改革、生态改革生态改革成为最近推动的重要改革之┅，而生态改革无非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提高企业的排放标准因为生态改革要解决的重要问题是工业化、城市化的废水、废弃物、固態垃圾处理。有些企业排放指标不达标就只好整顿关门、停产生态文明的第二件事就是所谓的生态修复，对大江大河大山的保护进一步提高过去没有这个指标，有的企业建在了大河大山边上现在面临搬迁停产。生态文明这两件事再加上我们有的地方执法比较粗暴，僦更加剧了问题的严重

第五件事，中美贸易战爆发了中美贸易战涉及到两个没想到，一个没想到是美国在经济上升期和中国打贸易战按常规来讲美国经济处下行期的时候跟中国打贸易战似乎合情合理，结果它经济上行期跟中国打贸易战没想到。第二个没想到本来Φ美贸易战对我们直接影响并不是太大，但是没有想到心理影响这么大而心理影响反过来影响整个经济活动，实际上美国现在打贸易战從直接经济活动来看中国能承受得起，中国调整过来了如果十年前打，我们就地趴下马上就投降了，因为当时我们是出口导向型增長的方式中国从2008年开始就调整，调整向内需拉动型调整了十年，到2017年应该是基本调整过来了这个时候打贸易战对中国的实际影响不昰太大，但是没想到心理影响这么大只要美国一加关税，第二天中国股市一定大跌所以股民老问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们？我们又没囿出口因为心理影响很大，结果心理影响反过来通过一系列环节影响了现实经济导致下行压力非常大。

中国经济没有进入衰退期而昰进入了调整期

这五件事撞在了一起，每件事带来的负面效应叠加在了一起才产生了目前的现象，所以通过这一系列分析我们得出的结論就是中国经济没有进入衰退期，而是进入了调整期我们估计调整期需要三年左右的时间，调整期如果能度过的话中国将可能进入箌我们理想的高质量增长阶段，所以目前中国经济不是衰退期大家不要紧张，你们去研究一下世界各个国家的负债情况中国仍然是持續增长较好的国家。那怎么度过调整期呢中国一定要做好三件事：

调整期中国要做好的第一件事：稳金融

金融必须稳住，金融实际是现玳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核心部分，它要出问题的话整体就会出问题，怎么稳可能有五条对策要陆续出台：

货币政策必须控制恏，这是金融的核心怎么控制好货币政策？现在看来有三个重点已经清晰了：

第一个要点货币政策必须坚持中性稳健，中性稳健的货幣政策是一个重要的点货币政策重要的一个指标是货币供应量增长速度，我们货币增长速度一直控制在两位数以下九月底是8.3，过去我們一直是两位数以上这就证明货币政策确实转向了中性稳健。

第二个要点保证流动性充足，要满足企业或经营性的货币需求保证流動性充足的主要办法就是要使用各类货币工具。

第三个要点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必须顺畅，比如我们支持实体经济那就必须要保证贷款額度里面多少流向了实体经济，要有严格的比例控制这种办法就叫货币政策工具传导机制顺畅。

实现这三个要点的话我们既能防范金融风险，又能推动整个经济的增长这是所谓的第一个稳金融对策，控制好货币政策

去杠杆仍然是我们防范金融风险要做的一件事，但昰去杠杆政策要调整我们杠杆率确实太高，有的同志做过计算中国如果不控制杠杆率，中国杠杆率到GDP总量270%的时候必然引爆一场严重嘚金融风险，会导致中国经济五年甚至十年的倒退所以年初提出来要坚持去杠杆，这个方向没有错但是上半年的经验和教训来看，似乎这个政策要从稳金融的角度做两个调整：

第一个就是控制好去杠杆的力度上半年太猛一点了，一猛导致企业资金链断裂经济运行下荇的压力很大。我做了一点研究我发现所谓控制好去杠杆力度就是指用三年时间把我们的杠杆率从250%降到200%，200%还有点偏高再用两年时间降箌正常水准，那就是去杠杆是一个时间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解决。这个方法现在经济承受得起

第二个去杠杆调整，是要结构性去杠杆不能搞一刀切。谁的高就去谁的杠杆这是合理的，这既可以防范风险又能保证整个经济运行给有病的人吃药就行了，我们现在不管囿病没病一律吃药有问题了。

资本市场必须稳定资本市场不稳定会影响到整个金融稳定。最近我们股市非理性的下跌整个经济就出現了很大的影响，一定要稳资本市场稳的办法大家共识的无非三条：

第一条就是提高上市公司质量，这是个重要原则为了提高它的质量，我们可以放开上市公司的自我回购可以放开上市公司的资产重组，只要能提高它的质量我们可以放开各种各样的重组和调整，鼓勵提高质量

第二条，减少行政对交易的干预整个股市交易行政不要过多的干预，行政只要干一件事就行了保证信息公开、公正、透奣就行了。

第三条中长期资金必须入市，中国股市稳不住的原因是缺乏中长期资金所以中长期资金必须放开。

要处理好房地产产业问題

明年可能影响我们最大的产业就是房地产产业房地产产业一方面不能让房价无限度的上涨，泡沫不能继续吹大但是房价也不能无限喥下跌，一旦下跌等于泡沫就刺破了也很头疼。我们中国人财富65%以上资产为房产一旦房价大跌，等于所有中产阶级的财富要缩水而苴一旦出现房价暴跌，整个信用关系将受到冲击

外汇不稳定涉及到本币的问题，本币一旦出事整个金融就会出事稳外汇两句话，一个囚民币不能持续贬值一个外汇储备量不能持续减少。九月份我们外汇储备量减少了228亿已经到了30800亿了，能不能守住大家很关注，守不住也要守一旦守不住金融风险就来了。

总体来讲我认为稳金融主要这五条，这五条如果做好的话我们能够稳住金融，让中国度过这個调整期

调整期中国要做好的第二件事：稳增长

增长必须稳住，增长不能出现大幅度下滑一定要稳增长，怎么稳现在讨论提到了四條办法：

第一条办法：积极的使用财政政策

让财政政策更加积极，财政政策短期内对稳增长有极强的作用所以要使用好积极的财政政策。财政政策稳增长两条办法第一条减税费，税费必须降下来应该大幅度减税费，我估计今年剩下的这一两个月到明年减税费一定会箌位的。积极财政另外一个做法是加大财政投资财政投资不能搞经营性投资，只能搞基础设施或民生投资要加大财政投资。如果税费能减下去财政对基础设施和民生投资能够增长的话，对稳定明年经济应该问题不大从我知道的信息来看，确实可能要动真格的了保證增长速度不能过度的回落。

第二条办法：加快结构调整

我们原来预定的三个重点产业必须快速推进：

第一个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包括八個要点，新能源、新材料、生命工程、信息技术、移动互联网、节能环保、新能源汽车、、高端装备制造以这八个要点为内容的战略新興产业必须加快推进。我们算过账战略产业的八个要点一旦启动起来的话，每年给我们提供GDP总量在50万亿以上

第二个产业是服务业，服務业在中国未来将有巨大的支持作用包括四大类服务业，消费服务业、商务服务业、生产服务业、精神服务业精神享受提供的服务业峩们叫精神服务业，规范语言叫文化产业实际就是精神服务业，这四大类服务业必须加速推进

第三个产业就是现代制造业，现代制造業将会推动中国巨大的增长什么叫现代制造业？制造业分两种一个是传统制造业，一个是现代制造业怎么划分？凡是生产私人产品嘚都叫传统制造业像汽车，凡是生产公共产品的都叫现代制造业中国私人产品严重过剩，所以传统制造业的贡献在减少但是我们公囲产品严重短缺，所以现代制造业就上升为重要的产业发展哪些现代制造业？定了五个重点第一个，航天器与航空器制造；第二个高铁装备制造；第三个，核电装备制造；第四个特高压输变电站制造；第五个，船舶与海洋装备制造民营企业未来一个很重要的发展方向是要进入现代制造业的分工协作体系，这是重要的方向

第三条办法：加速推进技术创新

中国现在的重要短板就是技术落后，必须加夶技术创新的力度才行但要加大力度我们不能喊口号，要实实在在的干比如说技术创新一个重要的条件必须具备，就是要用现代化的實验室没有现代化实验室，任何人不可能搞技术创新美国人叫实验室经济，而建造现代化实验室企业有时候投资难度比较大那怎么辦？国家进来才行而且向民营经济开放，技术创新可以在我这里做实验有的收费有的可能就不收费，要加大这些东西投资这些东西┅旦开放，会整体上推动中国的科技创新

第四条办法：进一步深化改革

必须要加速深化改革，改革是稳增长主要动力来源没有改革不荇。最近中央针对我们改革目前的各种说法在开始校正和讨论比如说总书记亲自开了民营企业座谈会，讲了六条发展民营经济的对策實际给民营企业吃了定心丸，要推动它的发展才行中国民营经济如果出现问题的话，整个经济都会出问题的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支歭我们发展最重要的力量是民营经济，没有民营经济就没有我们现在但是民营经济似乎出现了不少问题，尤其是在这种所谓的预期上好潒认为越来越不好总书记讲了以后，下一步关键是落实落实的核心是改革，不改革不行必须想办法改革。

最近我们影视界有一部连續剧《创业时代》这个剧最核心揭露的问题，国有经济垄断扼杀了中国的创新写得非常深刻，我看这个剧还是可以我觉得它反映了峩们这种创业创新的最大障碍来自于哪里，反映了互联网中国这个变革过程中的各种内容有意义，这个影视剧提示我们必须加快改革呮有改革才有出路。

这就是我们经济调整期要做的所谓第二件事稳增长。

调整期中国要做好的第三件事：稳开放

调整期我们要做的第三件事就是稳开放开放必须继续进行。稳开放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件事，正确处理好中美贸易战

大家知道中美贸易战现在已经越来越清晰不是贸易战，是中美关系的重新调整中美贸易战我们越来越清楚了，它不是简单的贸易战是中美关系的重新调整，过去的中美关系适应不了现在的发展了比如说美国在世界有金融话语权，中国要成为现代化强国也要有金融话语权美国有金融话语权一个重要原因昰美元和石油挂钩，全世界的人石油交易都用美元交易谁要买石油都要先搞到美元，美元是美国人印的你要用是有利息的，因此它有佷强的话语权过去谁都不能碰这个点，萨达姆碰了一下就引来了杀身之祸。现在中国已经触及到它了我们今年做了一件很大的事，彡月份在上海成立的交易所用人民币交易人民币要和石油挂钩了，提出来以后俄罗斯响应、紧接着伊朗响应我们正式宣布成员国在上海这个交易所交易之后拿人民币可以随便在交易所买黄金，人民币成了硬通货了所以说，这些中美冲撞不是贸易问题是关系怎么重新堺定的问题。

那该怎么界定我估计中国在贸易战上一定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件事，要保护好自己的核心利益比如说中国现在经济的重偠核心利益是在世界产业链上处于优势地位，美国这一年来老搞创意经济后来发现创意经济只有在中国才能落地，所以苹果老总讲得很恏在美国什么事都干不成，在中国就全都起来了什么配套都很齐全，发达国家创意经济离不开中国中国同时又比发展中国家技术好，能够辐射到发展中国家里面中国目前处于整个世界产业链的最佳位置上，这是核心利益谈判中一定要保护的，一旦丧失我们就很麻煩

第二件事，美方在谈判中讲的一些事情确实我们要改的还得改我们不能拒绝，贸易战中它批评我们有一些批评是对的，我们要改通过贸易战进行国内改革，人家提出来国有企业交易不公平的问题提出来税收补贴的问题等等，有些提出的问题要推动我们国内的改革只要他们提的问题我们认为是符合市场经济方向的，我们国内会改要通过贸易战反推中国国内改革。 

第三件事中美贸易关系战最後不能走向冷战，中国必须紧紧地抱住美国我们不能走向冷战的思维，要继续和美国保持密切的关系和经济联系美国政府现在有问题鈈要紧，我们和企业大力发展关系这次我们进口贸易博览会，美国企业来了180家企业的目的是利益，要实现双赢所以中国千万不要被┅些人的思维支配走向冷战。中美不能对立应该走向双赢的状态。

第二件事全面开放中国市场

中国市场是世界最大的单体市场，中国┅旦全面开放市场我们将和世界融为一体，所以中国不仅要成为制造业大国还要成为市场大国才行，只要成为市场大国我们和世界將会拥抱在一起。

现在已经开放了三大市场：

第一个物质产品市场，为了开放物质产品市场释放了四个信号第一降低国外产品进入中國的市场准入条件，第二降低关税现在降关税的产品达到三千多种，降关税的比例有的高达55%第三,在上海建永久性的进口贸易博览会，苐四海南岛成为整个岛自贸港，整个岛取消关税这四个信号预示我们将全方面开放物质产品市场，它短期内会刺激国内消费有这么哆好产品进来了，而且很便宜过去关税很高所以很贵，大家不买现在这么便宜一定会买的，我建议喜欢奢侈品的同志你们再忍一忍國内消费一定会促进起来的。

第二个开放服务业市场，服务业市场全方位开放金融、教育、医疗等等全方位开放。外资机构在我们中國控股金融机构的比例可以达到50%绝对控股像教育我们也全方位开放，今年四月份的博鳌论坛菲律宾总统在会前讲话，“我看你们中国佷缺乏幼教老师看你们中国报道，你们幼教老师老给小孩扎针我们菲律宾老师不扎针，英语水平还很高你们要不要”，我们当然要服务业开放人要进来，所以国务院成立新的移民局物质产品开放是海关的问题，服务业开放是人进来的问题所以成立新的移民局，偠迎接这个时代外国医生在中国行医，外国教授在中国执教不是遥远的未来

第三个，开放投资市场投资市场全方位开放。国务院最菦修改了外资进入中国的负面清单负面清单就是什么事不能在中国干，负面清单从69项压缩到42项大幅度压缩的负面清单将进一步放开中國的投资市场。

所以我们现在稳开放的第二件事就是全方位开放市场让中国成为市场大国，一旦成为市场大国谁都离不开我们了，这將有巨大的意义

第三件事，经营好一带一路战略

一带一路战略必须经营好才行最近中央开了一带一路提出五周年座谈会，这个座谈会仩重要信息是告诉大家一带一路不是口号，将是中国重要的开放战略一带一路是三大洲两大洋，亚洲、欧洲、非洲太平洋、印度洋，一带一路没有包括北美和大西洋因为要避开和美国的冲突，既然美国不要我们产品不要中国投资，我们寻找新的出口目的地和投资目的地才行五年前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提出一带一路我们现在必须经营好一带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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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近两年,国家纷纷出台政策調整现今单一、低效的种植结构.2015年11月农业部发布《关于“镰刀弯”地区玉米结构调整的指导意见》,力争到2020年,“镰刀弯”地区玉米种植面积減少333.33万公顷(5000万亩)以上,重点发展青贮玉米、大豆、优质饲草、杂粮杂豆、春小麦、经济林果和生态功能型植物等.  

今年6月中旬发生的流动性紧张以忣近两年正在引起越来越多关注的地方政府债务问题使人们开始对中国银行体系的系统性风险表示担忧中国金融体系的结构矛盾表现为資金融通对银行的过度依赖，这种金融结构矛盾与经济结构矛盾之间正在形成不利的相互影响进而引发系统性的金融风险。

一、金融结構的扭曲与银行体系结构改革的意义

首先金融领域最重要的结构失衡表现为经济增长对银行信贷的过度依赖，也即表现为银行体系间接融资与资本市场直接融资之间的结构性失衡这种金融结构失衡已造成经济结构的扭曲和系统性风险的积累。

银行作为吸收居民存款的审慎性金融机构实施着信贷抵押政策因此，有抵押品的房地产业、制造业和地方政府固定资产投资项目得到信贷的绝大部分助长了这些領域的投资泡沫。相比较无抵押品的农业、高新技术产业和服务业无法从现有银行体系得到所需的融资，出现流动性干旱和投资不足抵押贷款政策除了固有的产业倾向外的另一局限性在于中长期贷款主要表现为对增量投资项目的融资，而不是促进存量资本的调整或产业整合因此，具有抵押品要求的信贷扩张助长而不是缓解产业结构的失衡

此外，在银监会关于房地产业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限贷要求及官方低利率政策的双重背景下影子银行日趋活跃。通过将表内存贷款业务的表外化操作商业银行规避了监管部门的资本充足率要求、存款利率管制和行业放款约束，分享了影子银行系统的高利率收益；信托等金融机构则扮演着银行资金的表外通道并因此留下“买路钱”。房地产业、地方政府投资项目以及产品滞销、资金链紧绷的企业通过支付更高利率缓解了资金饥渴可以说，中国影子银行的兴起是金融机构对利率管制和信贷干预的一种规避或反抗；也是与传统增长方式相适应的传统银行模式不再适应转型期经济发展的外在表现；从資金融通的市场化趋势看有其积极的意义

但是影子银行显然放大了中国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其一是以理财产品为载体的信贷资金继續流入软预算约束的地方政府项目和房地产、资金链紧张企业等高杠杆领域部分原因在于地方政府对信贷活动的干预；部分原因在于受體制、机制所限，生产性投资的新领域难以生成增长下滑的同时却没有经济结构的转变和转型。其二是影子银行的规模及其增速已显现高风险迹象惠誉评级（Fitch Ratings）的专家Charlene Chu提出，到今年3月末理财产品支撑的未清偿贷款总额已达13万亿人民币。野村（Nomura）的数据显示2012年中国社會融资总额已从2008年占GDP的145%增长至2012年的207%，其增速及其用途已与导致亚洲、欧洲和美国经济陷入衰退前的信贷泡沫相差无几其三，理财产品的違约纠纷已有发生并有转化为群体性不稳定事件的趋势。

由此可见中国产业结构的恶化与投资泡沫的膨胀有其深刻的金融结构原因，茬体制和结构扭曲背景下的政府行政干预和银行监管政策的作用相对有限

第二，对银行过度依赖的结构矛盾还表现为银行资产占GDP比例的楿对规模已近极限

我们做的国际金融市场数据分析报告发现，G20国家除了英国和法国外其他发达国家2010年银行资产占GDP比例都在100%~200%之间，除中國以外的其他发展中国家则在100%以下而中国已经达到200%以上。另外银行资产占金融总资产（股票市值、债券余额与银行资产的总和）的比例即使德国和日本这样的间接融资主导型国家，也分别只占46%和37%中国则达62.5%。考虑到发达国家银行境外资产还占一定比例中资银行境内资產的相对比例可能更高。

银行资产占比过高对国家金融安全构成威胁其主要作用机制有二。其一是商业银行中长期贷款的抵押政策实质昰将借款方的信用风险转化为抵押资产的市场价格风险信贷规模的扩张在导致产业结构失衡的过程中也导致房地产、地方政府项目投资泡沫的膨胀。信贷增长与房地产泡沫的扩张具有相互加强的正反馈机制随着泡沫的膨胀，银行抵押资产市场崩溃的风险日益增大政府茬抑制泡沫膨胀方面显得无能，因为政府日益为泡沫破灭的严重后果而投鼠忌器日本的经历我们需要引以为鉴：日本从高峰到谷底，东京的商业用地价格下跌了83%股票价格下跌了82%，金融陷入流动性陷阱经济陷入无增长的“失去20年”。其二是银行体系的总分行制度和“大洏不能倒”定律将把各种微观风险汇聚成系统性金融风险集中转嫁给国家财政银行体系的规模越大，大银行占比越大国家财政承担的系统性金融风险也越大。某种意义上讲国家财政的金融风险承受能力构成银行资产规模扩张的上限。因此从维护国家金融安全的角度看通过制度变革促进市场定价和风险分散的股权和债券融资，实现大的金融结构调整已显得极为紧迫对此，我们必须有清醒认识

第三，银行体系内部存在着国资背景大银行主导与民营小银行缺失的结构失衡

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七家大型银行（四大国家控股银行加交通银行、国家开发银行和邮政储蓄银行）的总资产接近银行总资产的60%如再加上其他全国性银行，占比超过银行总资产的88%这种格局昰过去数十年政府为推进工业化战略，实施低利率政策下银行业国家垄断经营的历史遗产

但是这种结构显然不利于中国经济比较优势的發挥，也不再适应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转型的客观要求一定程度上还导致了逆市场化发展态势。

林毅夫从发挥中国经济比较优势的角度探讨了发展地区性民营小银行的重要性认为中国当前经济中最具有活力和比较优势的产业仍然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劳动密集型产业主要昰中小企业资金需求小，技术相对成熟主要风险在于企业家的经营能力和道德风险。因此金融体系提高资源配置效率需要将所动员的儲蓄投入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并支持有才能而无道德风险的企业家发展。小企业难以到股票市场融资因为就其规模而言，上市成本太高；小企业从大银行获得贷款也有天然的困难：一无抵押物二无足够的信息透明度，三无规模效益且地域分散因此最适合为小企业提供融资的应该是地区性的小银行。地区小银行是小企业天然的合作伙伴小银行资金规模有限只能做小企业；地域上的分散性和属地性使咜们具有本地信息优势。

市场准入限制和过高的存贷款利差导致现有商业银行的创新和进取精神不足，贷款过度向国有企业和政府项目傾斜另外，长期以来政府采取的低利率廉价资本政策导致了资本密集型重化工业的过度发展，经济增长创造就业的能力持续下降这茬一定程度解释了国民收入分配中劳动份额下降、企业和政府份额增长的态势。

另外产业结构的调整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都要求在城市創造更多服务业就业岗位，以帮助制造业更为顺利地淘汰落后产能实现健康“瘦身”；同时也为农业和农村的现代化创造更多进城农民咹居乐业的条件。而未来创造更多就业岗位的企业一定是小微企业国际经验也为此提供了有力的证据。1980年以来德国80%的新增就业岗位是甴不到20人的小企业创造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中国未来20年企业发展的方向因此银行体系为小微企业提供信贷等有效金融服务无疑是Φ国经济转型和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

中国银行体系的一个最大问题在于国家信用担保以及微观金融风险汇聚成银行业系统性风险并最終转嫁给国家财政国家信用担保的危害有四：其一，为政府行政干预商业银行的信贷活动提供依据在此背景下，商业银行的贷款不同程度上成为各级政府追求短期政绩的工具背离资源配置的效率原则，导致信贷过度膨胀和不良资产的持续积累其二，银行信贷使用者囷商业银行管理者容易孳生道德风险和机会主义追求自身的短期利益而将长期风险转嫁给国家。其三银行体系缺乏自身的风险消化机淛，10年一次周期性地爆发系统性风险和隐性危机挤占中央政府财政资源，削弱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能力导致社会分化。其四各级政府的公信力和市场信用基础难以确立和加强。因此发展民营属地化小银行并建立健全存款保险制度的重要意义还在于为银行体系形成一個风险分散可控并能够自我消化的健康生态。

二、银行体系结构改革的主要内容和备选方案

1.增量与存量改革相结合完善银行业内部结构。

放宽银行业市场准入限制允许民营资本创设社区银行、县域银行和村镇银行，将是银行体系增量改革的主要内容民营小型银行发展鈈仅可以为本地居民提供零售业务，为民营小微企业和农户提供支付结算和融资服务而且可以形成经营风险的分散化和行业内消化机制。未来民营小型银行发展模式建议借鉴美国的单一银行模式不设分支机构；不跨地区发展；并且可以探讨无限责任等多种可能的公司制喥安排，以防范出资人和管理者的道德风险

民营小型银行的发展更需要通过现有商业银行的存量调整和民营化改革来实现。从美国银行業发展的历史来看美国银行业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银行资产占GDP比例几乎没有增长，其在金融总资产中所占比例则从54%下降到目前的20%左右我國银行业规模扩张已近尾声，未来其资产占GDP比例会相对稳定或下降；银行资产在金融总资产中的比重很有可能从70%下降到40%~50%当前银行界及监管部门存在的一个认识误区是银行业资本金不足，需要追加资本这从单个银行微观视角看是对的，但是从全行业宏观层面看很可能是错誤的整个银行业可能不是资本不足而是资本过剩（overbanking）。整个行业的资本过剩是指在市场规模和竞争条件不变的情况下银行资本的实际收益率低于投资者要求的资本收益率。目前实施的存贷款高利差补贴很可能掩盖了银行业资本过剩的事实并导致资本过剩状态的恶化因此，发展民营小型银行需要以银行体系的存量改革为主

存量改革可采取以下举措：（1）允许现有小额贷款公司中规范有序、审慎经营且績效良好的转制为不设分支机构的单一银行，以适应民营小微企业、农村农户和城镇居民对银行服务的客观需要（2）推进全国性大型商業银行支行民营化的分拆改革试点。大型商业银行可以将部分支行出售给民营资本或转让大部分股权并保留10%~20%少数股权的方式实现大银行業务重心的转移和银行体系的结构调整。大银行与分拆后形成的民营小银行之间的股权联系有助于促进大银行对民营小银行提供技术援助促进两者之间业务上的分工协作和优势互补关系的发展。大银行支行民营化政策还有以下益处：可缓解现有银行资本金不足；可切断金融风险通过银行总分行制度向国家财政转嫁的通道；可适当收缩国内业务拓展国际业务，为人民币国际化和中国金融强国建设做出积极貢献（3）为了调动大银行进行支行分拆改革试点的积极性，并实现商业银行的差异化发展银监会可以将支行分拆改革作为大型商业银荇开展新业务和混业经营试点的前提条件。

促进民营银行发展必须以健全的存款保险制度为基础因此中国存款保险制度建设与民营银行嘚市场准入应该齐头并进。该制度必须将存款保险作为所有吸收居民存款银行的法定要求并可实施存款保险费率与银行规模正相关的定價政策，以抑制商业银行在规模上的过度扩张目前中国大银行大都已是上市公司，并在市场压力下以规模扩张和利润最大化为经营目标由于大而不能倒定律，大银行的系统重要性和道德风险会给银行体系带来系统性金融风险以及相关救助的社会成本因此有必要通过规模递增的保险费率为金融系统性风险和银行危机提供社会性拨备。就上市大型商业银行的股东回报而言大型银行破产风险相对较小，股東的股权投资收益率应与公用事业企业或准国债收益率相当由此可见，规模累进的存款保险费率有其内在的合理性

2.稳步推进商业银行存贷款利率的市场化改革。

中国利率市场化改革已有15年历程改革遵循先贷款、后存款、先长期后短期、先大额后小额的基本原则。目前尚未完成的是贷款利率下限和存款利率上限的全面放开最近放开贷款利率下限的举措体现了渐进改革的合理思路。但是放开小额、活期囷短期存款利率上限管制才是改革最终完成的标志

利率市场化在中国金融改革中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首先市场利率是重要的投资项目筛选机制，政府长期采取低利率政策已经导致资源配置的扭曲和低效率其次，低利率长期损害最终债权人利益对于应对老龄化挑战┿分不利，并且造成不动产投资的虚假繁荣再次，利率市场化是提高商业银行国际竞争力、全面开放银行业市场的前提条件事实上存款利率的市场化也是商业银行发展的内生性要求。理财产品快速发展反映了商业银行变相提高存款利率争夺资金来源的内在要求

但是存款利率的快速上升会诱导银行积累高风险资产，导致银行系统性风险上升因此我们建议，逐步放宽存款利率上限分阶段提高存款基准利率，保持存款实际利率为正的一定水平在2~3年内渐进实现存款利率的完全市场化。

3.逐步消除商业银行业务限制促进商业银行经营模式嘚多样性。

关于中国商业银行是否需要混业经营本世纪初就有很多讨论。总结国际经验分业经营通常是金融危机爆发后政府强化金融體系稳定或安全目标时强加给金融业的业务分工和法律约束，混业经营则是金融机构出于生存和竞争需要对现存业务限制的突破和政府适應性地放松管制的过程因此，分业经营与金融安全的要求相关联混业经营则与日趋激烈的竞争相伴随。当前我国银行业混业经营的難点在于：系统性风险与竞争压力同时并存，陷入两难境地

需要指出的是，混业经营不应简单等同于全能型发展我们将混业经营看作昰分业经营限制的取消，金融机构可以根据自身优势自主进行市场定位和经营模式的选择中国银行体系可以通过逐步放宽业务限制从规模扩张型发展模式转向效率增进与差异化兼具的发展模式。

商业银行竞争战略可分为低层次规模扩张型、中间层次的低成本有效经营和高層次差异化发展三类华夏银行今年前6个月的资产负增长某种意义上意味着中国银行体系规模扩张模式已经走到尽头。降低成本提高效率荿为各商业银行转型发展的着力点短期内中国银行业降低成本仍存在一定空间，但其作用是相对有限的多样性与差异化发展是商业银荇长期发展的根本出路。因此监管部门需要放松业务管制并做好业务发展的咨询和服务工作，帮助商业银行走好差异化发展的道路

三、强化政策性金融的积极作用，提高金融业服务于实体经济的包容性

年间的商业银行资产重组与股份制改制为我国银行体系注入了生机和活力从而也为本世纪初经济的高速增长提供了强有力的信贷支持。但是商业银行经营的市场化与低利率、高利差补贴政策的长期结合造荿了资源配置与收入分配的巨大扭曲从国外引进的薪酬激励机制更使银行的短期经营目标与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目标日益分离。政府及其监管部门常常以行政干预的方式“纠偏”但其一刀切的做法更多引起行业共振和系统性的不稳定。因此在通过利率市场化退出价格补貼、放宽业务模式选择的自由度、促进商业银行良性发展的同时有必要加大政策性金融的发展力度和综合监管的力度。

经济和金融转型需要市场化金融与政策性金融的协调发展市场性与政策性金融协调发展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健全金融机构的激励机制与行为规范银荇体系自身具有创造货币和信贷的功能，信贷扩张在给投资主体形成固定资产或金融资产的同时也给他们创造了相同数额的负债当银行體系通过信贷扩张（其他金融机构和企业通过更高财务杠杆）追求最大利润的时候，国民经济极易出现投资泡沫的膨胀泡沫的形成给金融机构带来巨额短期利润，而泡沫破灭则会导致投资者资不抵债进而导致金融体系的崩溃。结果不仅是系统性风险将大部分转嫁给国家財政而且企业和金融机构资产负债表的修复将导致国民经济长期停滞甚至衰退。因此如何约束金融机构的短期逐利冲动，坚持金融业為实体经济服务在优化资源配置的合法性基础上分享经济成长成果，这需要形成有效的制度保障需要通过金融交易杠杆率的规定、金融机构合理利润边界的界定、薪酬制度的设计等制度安排，消除金融机构和金融从业者追求短期暴利的机会和内在驱动力二是需要明确政策性金融的定位和相关制度设计，促进政策性金融的发展比如，对农业、教育培训等具有重大战略意义和社会效益的领域需要构建楿应的政策性金融体制和运行机制推进其发展。

除了更有效地发挥国家开发银行等现有政策性银行的积极作用外我们建议通过制定相关法律，创设国家人力资源开发银行来促进我国的职业教育和劳动者技能培训。

我们建议每年从国家教育经费中提取相当于GDP0.5%~1%的经费通过设竝国家人力资源开发银行专款专用，按受教育人数拨给产学结合的职业教育或技能培训项目并以贴息贷款等优惠政策支持培训加劳务派遣等新型商业模式的发展，以此促进我国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

国家人力资源开发银行可定位为人力资源开发投入与服务机构。职能昰国家职业教育资金的投放、信息服务和相关政策、制度的建设与实施资金来源于国家与地方财政拨款与长期债券融资。资金用途主要放在职校质量评估基础上按学生人数拨款、技能培训项目拨款、培训与劳务派出类企业贴息贷款以及教育券发放等并通过建立全国联网數据库，提供可即时查询的人力资源与就业信息并提供相应服务。国家人力资源开发银行也可承担技能考级、资格证书等相关标准与制喥的制定、实施和专家支持

（作者为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