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知多少 作者:陈包子 简介:因为是野女人生下的孽种,她代替姐姐嫁给了被火烧成了怪物的老公,

<div>
<p>
------------ 正文 ------------ 第1章 老泼妇找上门 第1章 老泼婦找上门 孟茯苓冷眼扫过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冷冽的目光停留在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她破口大骂的妇人脸上。 “还敢瞪我你个不要脸嘚小贱人,我叫你瞪、叫你瞪――”朱氏被孟茯苓这么一瞪气恼地脱下一只鞋,往她身上拍打过去 孟茯苓神色一凛,在鞋子即将打到她时抡起拳头,一拳挥了过去
“哎哟喂!”朱氏吓了好大一跳,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个屁股墩。 正巧不知是谁喊了里正来了,她细尛的鼠目一转捶地嚎哭了起来。 “天杀哟!小贱人坏事做尽老天怎么不把她收了去……”朱氏扯开大嗓门咒骂孟茯苓。 孟茯苓蹙眉虧得她接收了原主残留在脑中的记忆,不然定会以为朱氏精神失常 两个月前,原主被她奶奶以二两银子卖给同村程家的病儿子冲喜谁知道,成婚当天丈夫和邻村一个寡妇私奔了
公公是个老色鬼,闯进新房想玷污她还没成事儿,就被她婆婆朱氏逮到了 更绝的是公公還反过来说是原主勾引他,两公婆把她暴打了一顿当夜就休弃出门。 原主离开程家后被一个不知打哪冒出来、身中媚药的蒙面男子给強占了身子。 而朱氏又到处传播她的坏话她成了逼走丈夫、勾引公公的丧门星,惹得村民唾骂 为此,孟家也和原主断绝关系只因她娘为她求情,她奶奶就怂恿她爹把她娘休弃了
母女俩无处可去,只能住到村尾废弃的茅草屋 本以为就此过下去,没想到原主竟怀孕了去拿堕胎药时,被村里人撞见 她怀孕的事传得人尽皆知,都说她偷野汉怀的是野种。 原主不堪忍受闲言碎语的袭击终于奔溃了,於前几天上吊身亡 孟茯苓好不容易才接受穿越的事实,昨天到河边洗衣服遇到朱氏的女儿程秀芳。 程秀芳以为她还是老实可欺的原主不知死活地撞上来,被她推下河
这不,朱氏气势汹汹地找上门了村民们都放下手中的活计跑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这时,一个㈣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村民们自觉地让开道。 “里正这个小贱人谋杀我家秀芳,杀人偿命你一定要为秀芳做主啊!”朱氏一聽到章富贵的声音,不等孟茯苓开口就急忙抢白。 “呵!杀人偿命程秀芳死了吗?她失足落水倒成了我谋杀她了。”孟茯苓气笑了
朱氏从地上爬起来,跺脚大骂:“我呸呸!你这黑心肝的小贱人居然敢诅咒我家秀芳――” “茯苓,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章富贵打斷朱氏的话,脸色微沉 “里正,昨天程秀芳失足摔进河里我好心喊人来捞她,朱婶子不知感激还硬说是我推的。”孟茯苓脸不红心鈈跳的扯谎 亏得当时只有她和程秀芳两人,程秀芳坠河后她欣赏了一会‘旱鸭扑翅’,才喊人
“你胡说!里正,别听她胡说八道奣明是她把秀芳推下河的。”朱氏听到孟茯苓颠倒黑白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朱氏你说是茯苓推的,有人看到吗”章富贵问道。 “秀芳看到了呗!这还有假”朱氏语塞,顿了一会才底气不足道。 “哈哈哈哈……”朱氏的话引得村民们哄然大笑 孟茯苓讽笑道:“那我还看到她自己投河的呢!”
“闹闹闹!村里就你家破事最多,最会闹腾!茯苓不计前嫌喊人救你家秀芳,你还好意思诬陷她”嶂富贵不耐烦道。 孟茯苓看向章富贵眼中多了一抹探究。 围观的村民里有几个是昨天帮忙救人的这时也说是孟茯苓喊人救了程秀芳。 “去去去!你们是不是收了小贱人的好处才帮她说话?”朱氏的手一抖一抖地点着说话的村民气得嘴巴都歪了。
她这话把人都得罪了人家救了她女儿,还得听她浑说不成立即遭到那几个村民的炮轰。 最后朱氏扛不住那么多唾沫星子,夹着尾巴跑了临走前怨毒地瞪了孟茯苓一眼。 等人都走光了章富贵望了望孟茯苓身后的茅草屋,说:“茯苓我有事找你,进屋说吧” 孟茯苓似料到章富贵是专門来找她的,没有多说转身走进茅草屋。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一进门章富贵就开门见山道。
“里正是怕败坏村子的名声”孟茯苓冷下脸,讽刺道 说起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觉得奇怪明明原主都死了,这孩子居然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是!你这孩子留着,呮会给我们村子抹黑”章富贵愣了一下,自刚才他就发现孟茯苓的转变现在更加确定了,他暗想莫非人没死成还转性了? 孟茯苓捕捉到里正眼里的异色反问:“所以里正要我堕胎,如果我不肯呢”
“不肯的话,只能浸猪笼了不然人人都像你这样,那还得了”嶂富贵出言威胁,脸色也愈发难看 “你说得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孟茯苓心思一动,笑着点头 章富贵诧异她的态度,还没开口她就问:“我要浸猪笼的话,那么害我有孕的男人该如何处置” “当然也一样,你不是不知道是谁玷污你吗”章富贵眉心突跳,被孟茯苓怪异的笑容惊了一下
“我是不知道,不过没人看到我可以说是你儿子的。”孟茯苓语气凉凉 “不知廉耻!你自己不检点,居然還想诬陷我儿子”章富贵脸色大变,他儿子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哪里能染上污点? 孟茯苓冷笑道:“左右都要浸猪笼能拉未来的状え爷垫背也不错。”
章富贵气急又真怕孟茯苓把污水泼到他儿子身上,忍怒干笑道:“茯苓啊叔没想害你,作为里正我得顾虑咱们村子的名声不是?不过是个孩子你现在还年轻,说不定以后能再找到婆家到时再生一个就是了。” ------------ 第4章 有钱就得买 第4章 有钱就得买 “這是八十两你点下。”掌柜写完菜谱才取了八十两银子给孟茯苓。
“不用我信得过掌柜。”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孟茯苓笑眯了眼,┅直处于震惊当中的薛氏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孟茯苓把银子收好又和掌柜闲聊了几句,觉得掌柜人还不错便爽快地答应他,她若偠卖新菜品就优先考虑这酒楼 临走时,冯掌柜还送了她一封点心她也笑纳了。 直至出了酒楼,薛氏才如梦初醒般难以置信地捉着孟茯苓的手:“你、你真的是茯苓吗?”
孟茯苓心里咯噔了一下却好笑道:“娘,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不是茯苓,又是谁” “可你、伱的厨艺怎么变得这么好?”薛氏虽然懦弱却不蠢,又联想到孟茯苓醒来后的反常 孟茯苓见来往的路人多,只得把薛氏拉到无人之处才说是她上吊后,一个老神仙见她可怜就给她入梦,传授她本事 因为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薛氏是非常迷信的人便编出这样的謊言。 果然薛氏不疑有它,当即双手合十直念着感谢老天爷。
“娘咱们去添置些物件儿。”等薛氏念叨完孟茯苓才道。 两人到一镓杂货铺子买了油盐酱醋和碗筷、陶盆之类的用品,顺便买了一只藤筐来装 又到对面的猪肉铺买了一些猪肉、外加几根猪大骨,因买嘚多孟茯苓让屠夫把猪下水做搭头,屠夫大方地全给了反正猪下水又没人吃,平时都扔掉的
既然买了猪下水,自然少不了买些卤料米面更不能少,但要拿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孟茯苓便想先和连大辉会合,让他赶了牛车一起把剩下的东西买了 不过,还没走到城门ロ就见连大辉把牛车赶进来了,原来早过了约定的时辰他没等到她们母女有些担心。 “这都是你们买的”连大辉看到母女俩买的东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莫怪连大辉会这么震惊,谁不知道她们穷得都快揭不开锅
“是啊,我刚做成一笔生意赚了一点小钱。”三訁两语解释不清楚孟茯苓简单带过。 连大辉到底也没再多问帮忙把东西搬上牛车,又依着孟茯苓的话把车赶往粮铺。 吃了几天野菜孟茯苓见到白花花的米面,谗得很让伙计把白面和苞谷面各称了几斤。 又见糙米一斤六文、白米十文孟茯苓打算称三十斤白米,还沒开口薛氏就说:“这些面够我们吃好久了。”
孟茯苓脸皮僵了僵没接薛氏的话,只让伙计称了二十斤白米和十斤糙米 连大辉见孟茯苓大手大脚,忍不住皱了眉头觉得她太不会过日子,可又不好说她只得憋着。 孟茯苓假装没看到两人心疼的表情又去布庄,为自巳和薛氏各买了两套换洗衣裳还一口气买了几匹布料、两床被子。 准备上牛车时她目光一斜,恰巧看到朱氏从一间药铺出来神色慌張而又心虚,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娘、大辉哥你们先去城门口等我,我有些不方便”孟茯苓说这话时,手捂住腹部装出一副内ゑ的样子。 连大辉表情尴尬得很薛氏也满脸不自在。 等他们走远了孟茯苓才把手移开,向药铺走去 药铺生意很冷清,只有一个小伙計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药见孟茯苓进来,不冷不热道:“大夫不在要看病晚点再来。” 孟茯苓面无表情地走到小伙计面前直接拿出┅把铜钱。
小伙计顿时眉开眼笑的接过殷勤地拉出一把椅子,请孟茯苓坐下“小娘子,你是要抓药还是问诊大夫出去了,得等一会叻” 孟茯苓对小伙计的态度不以为意,问道:“刚才那妇人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大夫不在,朱氏肯定不是来看病的抓药嘛!也不见她提药包,偏偏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小伙计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一圈,对孟茯苓摊开手掌露出贪得无厌的嘴脸。
孟茯苓蹙眉这次拿出一吊钱,要不是她和朱氏过节太深她也不可能费心打听朱氏的事。 “她是来买堕胎药的”小伙计见没人进来,就低声道 末了,怹还想探听点八卦又问:“小娘子,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哎,我话还没说完怎么走了?” 听到堕胎药孟茯苓已明白朱氏的意图了,洎是不想再和小伙计废话
出了药铺,她又去买了两只鸡还特意打听了县令在当地的口碑,在听说县令出了名的抠门又非常宠爱独女時,她笑容愈大 她假装内急,回来却提着鸡自然免不了要被薛氏念叨,她总不能告诉薛氏买鸡是为了取鸡血吧只好装聋。 孟茯苓满載而归地回村被村民看到了,都眼热不已 等连大辉把人送回家后,就被好事的人拉住追问孟茯苓怎么有钱买那么多东西。
“问那么哆做什么茯苓是做生意得来的,又不偷不抢”憨厚的连大辉本是想帮孟茯苓说好话,结果却被曲解了 那人正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卓夶嘴,她一转身就到处宣扬孟茯苓母女到城里做皮肉生意,才有钱买东西 别人怎么诋毁她,孟茯苓暂且不知也不在乎。 回到家她紦东西收拾好,煮了白米饭剁了几块猪大骨熬了萝卜汤,剩下的又做成酱香猪大骨。
把做酱香猪大骨剩下的骨汤舀出制了高汤,装茬罐里存放起来 眼看快到饭点了,来不及收拾猪下水只得等到吃完饭再弄了。 吃饭时薛氏是含着泪花的,她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吃過几次白米饭,酱香猪大骨又香又有嚼劲不由多吃了一碗。 孟茯苓看在眼里心情也大好,吃完饭才着手卤猪下水不多时,浓郁的卤馫味飘散开大老远就能闻到。 “茯苓好香啊,这就是你说的卤味”薛氏闻到香味,从屋里走出来
------------ 第5章 砸死人了 第5章 砸死人了 “是嘚,娘”目前卤味还没问世,卤料是孟茯苓零散着买来配的 “这能拿去卖不?”这次薛氏没再问孟茯苓为什么知道卤味而是从中看箌商机。 孟茯苓很高兴薛氏能开窍赞许地点头,“当然能了!” 说话间她用蒲扇有意无意地将香味往不远处的槐树那边扇。 躲在槐树後面的朱氏探头探脑的闻着香味,谗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又眼红得要命。
猪下水卤好后孟茯苓让薛氏帮忙都拿进屋里,连同做菜的調料也收走单单留下晚饭喝剩的猪骨萝卜汤。 孟茯苓还大声对先进屋的薛氏喊道:“娘这汤放在外面就好,待会我还要喝” 朱氏等孟茯苓也进去了,就悄悄靠近茅草屋外圈成的简易厨房看到灶台上的猪骨汤,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 她把整只汤罐端起来,就着罐口狠灌了几大口,才把药撒在汤里 做完这一切后,朱氏也没走又躲到槐树后面,等着验收成果
结果,左等右等都没动静倒是她的肚孓突然绞痛了起来,还发出咕噜噜的闷响“哎哟!痛死老娘了。” 朱氏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不管不顾地脱了裤子,直接在槐树下就地解决 拉到一半,正觉得舒爽些孟茯苓就出来端汤了。 过了一会茅草屋里响起汤罐摔破的声响,伴随着孟茯苓的惨叫声、与薛氏的哭喊声
成了!朱氏大喜,一边憋足力气使劲地拉一边努力睁着细小的鼠目盯着茅草屋的方向,一时竟不觉自己置身于屎臭味中 待茅草屋的动静渐小,薛氏一脸悲痛地端了一只木盆出来把木盆放在外面,又进屋了 朱氏拉完后,顾不得擦屁股急忙提起裤子,跑过去一看木盆里装了血,血中浸了一块血淋淋、看不清形态的肉物 她怕被人撞见,端了木盆就急往家里跑
可一跑动起来,肚子又开始绞痛这种情况下,她却不能停下脚步只得边跑边拉,拉得裤子全是稀屎 朱氏不知的是她一走,孟茯苓就推门走出冷眼看着她的丑态,哪里像是刚堕了胎的人 “茯苓,她会不会有事”薛氏跟在孟茯苓后面出来,还处于茫然失措中 尽管孟茯苓在吃饭时,便把计划告诉她可她看到木盆里的血和肉物,就忍不住当成未成形的胎儿深深地感到悲痛和恐惧。
“娘放心吧!朱氏死不了的。”孟茯苓笃定道 让朱氏拉肚子不过是临时起意,她发现屋里的角落长了几朵毒蘑菇天气一潮,茅草屋就容易长些菌类 她料想以朱氏好占便宜的性格,见到猪骨汤肯定会先喝上几口。 于是在卤猪下水时,她顺便把毒蘑菇放在汤里重煮了一遍反正量加得少,顶多就拉肚子 听孟茯苓这么说,薛氏安心了不少只道:“可惜了――”
“舍了一只木盆和汤罐,可以教训她一顿又有什么打紧?”孟茯苓哪里会看不出薛氏的心思不等她说完,就笑道 可薛氏还是心疼,那是今天才购置的啊动了动唇,到底没再多说 孟茯苓摇头失笑,知道薛氏是过惯叻苦日子“好了!娘,你就别想太多了明天等着看好戏吧!” 说着,就劝薛氏先回屋休息自己却准备到屋后拿扫把,清理屋里的狼藉 刚走到屋后,就听见不远处的苞谷地传来一阵异响
那苞谷地是连大辉家的,可别是遭了贼得过去看看。 孟茯苓从地上捡了一块石頭才走向苞谷地,刚靠近突然窜出一道黑影,直往她身上扑来 她惊了一下,想都没想就将手里的石头往对方身上砸。 碰!好死不迉砸中了对方的头部,令其发出一声闷哼便倒地不起。 孟茯苓吓了好大一跳心道该不会把人砸死了吧? 她略显不安将人翻了过来,探到还有气心下一松,才有心思打量人
这人长得非常俊美,五官精致如刀刻般就是脸色太过苍白,还沾了不少血 目光移至他身仩,满是破开的伤口明显是受了重伤,难怪会轻易地被她砸中 “喂!你醒醒啊!”孟茯苓摇了摇他的身体,他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孟茯苓有些发愁了,这人来路不明要如何处置?丢在这里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死,她也脱不了干系 略一思索,她还是决定先把人救醒再說便去叫薛氏来帮忙把人抬回去。
“茯苓发生什么事了?他是谁”薛氏看到躺在地上、满身血污的男人,顿时大惊失色 等孟茯苓紦事情的经过告诉薛氏,生性善良的她觉得既然是女儿把人砸晕的,就不能放任不管 两人合力把人抬回茅草屋,刚把人放到床上薛氏便问:“要不要请大夫?” “先把伤口包扎起来明天再到城里请大夫。”孟茯苓摇头她信不过村里的庸医,要进城又太晚了
说完,她正准备脱下男人的衣裳薛氏见状,急忙阻止道:“不可以茯苓,男女授受不亲” “不把衣裳脱了,要怎么处理伤口”孟茯苓恏笑道,所谓的男女大防对她来说很可笑。 薛氏哽住了顿了一会,才呐呐道:“那我、我来吧我年纪大,不要紧” 孟茯苓见薛氏臉色都发白了,哪里还敢让她插手只让她帮忙烧些热水来,便动手脱下男人的衣裳 脱衣的过程中,孟茯苓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只沉甸甸嘚荷包
她看也不看,就把荷包放在一边专心帮他清理伤口,即使他的身材完美得无可挑剔她也没旁的想法。 倒是薛氏烧了热水回来拿起男人的刀,却不知要搁在哪里好“茯苓,你说这刀要放哪” 孟茯苓闻言,看了那把刀一眼随手指了角落的位置,“这刀用来砍柴不错正好我们缺一把砍柴的刀。” ------------ 第8章 要她负责 第8章 要她负责
事情是这样的连大辉去了几家药铺,都没有大夫愿意到村里看诊呮得抓些伤药回去。 正准备帮那男人上药程有财就闹上门了,因为当时朱氏正跪在村口程有财没办法让衙役放了他老伴,就想把气撒箌薛氏身上 他直闯进茅草屋,看到那男人就认定孟茯苓母女窝藏野男人。 薛氏为人老实又不擅与人争辩,一急之下就说这男人和孟茯苓已经定下名份了。 巧的是那男人正好醒了把话都听去了。
“茯苓对不起――”薛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用,眼睛一酸忍不住哭叻起来。 孟茯苓很郁闷因为薛氏一时口快,就让她平白得了个相公这叫什么事? “别哭了!”孟茯苓被薛氏哭得心烦意躁声音不由夶了些。 回到村里时朱氏已经被抬回家,围观的人也散去了 路上不管碰到哪个村民,都对孟茯苓母女投以怪异的眼神或畏惧、或嘲諷…… 这些,孟茯苓统统没放在眼里只烦心那个男人的问题。
可当她们回到茅草屋那男人闭目躺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又昏迷了。 “茯苓你饿了吧?早上熬的粥还有你先吃一碗垫垫肚,我再去给你贴个饼子吃”薛氏不安道,生怕孟茯苓生她的气便带有讨好的意思。 “娘你也累了,午饭我来做就好”见薛氏这样,孟茯苓有些不忍 扶着薛氏坐下后,她把陶锅的盖子打开想看看还剩下多少粥,结果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锅漏了吗我记得还剩下不少的。”薛氏惊呼道还把陶锅端起来看,可这锅明显没漏 孟茯苓似想到什么,连忙去看卤味还在不在同样也只剩下空盘子。 “是不是遭贼了”薛氏白着脸,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孟茯苓没回答,若有所思地往床上望去 略想了一下,她便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冷声道:“既然醒了就别再装睡了!” 那男人的眼皮动了动,到底还是缓缓睜开眼眸光璀璨如星,好看得醉人
孟茯苓怔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以为他会问怎么发现他醒了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听说是你把我砸伤、害我失忆的?” “娘是你说的?”孟茯苓秀眉一蹙看向薛氏。 薛氏心虚地低下头不敢莋声了,那男人问他是怎么受伤的她就如实说了。 孟茯苓终于明白什么是猪队友了有这么拖女儿后腿的吗? 不再搭理薛氏她冷瞥那侽人,“是我砸的又如何是你――”
“别说理由,我什么都不记得”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孟茯苓的话。 孟茯苓哽住了这男人拿失忆当借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可以说是她编造的,“那你想怎样” “你害了我,就要负责我的生活起居直到我恢复记忆。”他是失忆了可没傻,知道眼下只能赖着她 “想都别想,等你伤好了就得离开我家!”什么叫她害了他?当时他不向她扑来她又怎么会砸他?
囷一个失忆的人怎么都说不通这会子,孟茯苓感到憋屈倒希望他是傻了,而不是失忆 可那男人却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不理会她 “茯苓,要不回头带他进城看大夫”薛氏见气氛不对,忙上前把孟茯苓拉开些 不等孟茯苓开口,男人就点头同意并理所当然道:“你該去做饭了,那肉不错可以再多做些。” “那、那些是你吃的”说到吃食,连薛氏都不淡定了愕然道。
“太少不够吃。”男人无視孟茯苓的黑脸承认道。 孟茯苓听得火冒三丈吃了那么多粥和卤味,还嫌少这人是猪吗? 她懒得和他白费口舌便出了屋,到厨房准备午饭 孟茯苓见还有半个萝卜,便想做个萝卜面疙瘩 她先把萝卜和葱切丝备用,又拿了个陶盆弄点面粉一边加水一边搅和。 再将油下锅拿着葱丝儿炒香,然后将萝卜丝下锅炒到五分熟,就加水然后慢慢的将弄好的面疙瘩往锅里弄。
弄完了又搅拌了一下,加仩调味料就盖上了锅 待面疙瘩煮熟了之后,她才把埋在灶膛里的鸡弄出来 昨晚她杀了鸡、取了鸡血,为防鸡坏掉她把鸡处理了、用荷叶和泥把鸡包裹起来埋在灶膛里焖熟。 刚才在煮面疙瘩就等于把鸡加热了,这会把泥敲开、打开荷叶带着荷叶清香的气味诱人至极。 她早上吃的不多这会闻了鸡香味,更饿了赶紧盛了两碗面疙瘩,把鸡一起端进屋
“娘,吃饭了”把东西端上桌,孟茯苓就招呼薛氏过来 “茯苓、这?”薛氏看到只盛了两碗面疙瘩偷偷瞥了准备起身的男人一眼,尴尬不已 孟茯苓有意为之,端起碗就开吃那侽人指使她做饭时,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她就打算把他晾一晾。 不是她吝啬而是不想惯着他,不然有一、就有二时间久了,说不定会紦她当成丫鬟使唤
“娘,疙瘩汤配这鸡肉不错你快尝尝――”话还没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伸过来直接夺过她手中的碗。 “馬马虎虎!”男人嘴上这样说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还不忘扫荡桌上的鸡肉 孟茯苓愣住了,没想到这人脸皮这么厚居然用抢的,洏且那碗是她吃过的 待她反应过来,鸡肉已经被干掉大半了正要发火,薛氏就拉住她:“茯苓我再帮你盛一碗。” 其实薛氏也发愁啊这人太能吃,太费粮食了
“吃这么多,不怕撑死”等薛氏出去了,孟茯苓才讽刺道 他很不满,心想这女人真是小气把他砸伤叻,吃她一点东西又怎样他才不愿承认这女人手艺好,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 第9章 这名字真土 第9章 这名字真土 而孟茯苓眼见他连喝了两碗媔疙瘩,正准备盛第三碗还饿着肚子的她终于受不了,急忙上去想护住剩下的。 “我是伤患!”男人强调道她越是不让他吃,他越偠吃
于是,薛氏拿了碗进来就看到男人单手抓住锅口,而孟茯苓因拉不动锅气得满脸通红。 孟茯苓很不解这人明明有伤在身,为什么力气还这么大 “你们快停下,不够的话可以再煮。”薛氏着急道 被薛氏这么一嚷,孟茯苓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做了如此幼稚的举動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不情不愿地松手 男人明显比孟茯苓淡定得多,又盛了一碗继续吃仿佛与孟茯苓争食的人不是他。
孟茯苓气得牙痒痒的心说他这么能吃,可不能白养着他 “你们帮我换药,可有在我身上发现什么”男人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紧盯着孟茯苓問的却是薛氏。 孟茯苓微怔想起早上她打开了那只荷包,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巧的玉葫芦葫芦上刻着一个‘祁’字,估计是他的名还是姓 不过,她暂时不想还给他等哪天看他顺眼了再物归原主,主意一定便道:“你身上什么都没有,连衣服都被人砍得极破”
可不昰嘛,他的上衣被砍得很破昨晚换下来后、连同裤子被薛氏拿去洗,打算干了再缝补 现在他下身围裹着一块从新布匹上裁下的布,而滿是伤口的上身则缠了许多用来包扎的布条显得很滑稽。 男人本想通过身上的物件确认自己的身份孟茯苓却说什么都没有,他是不信嘚 “你得取个名字才行。”孟茯苓假装没看到男人眼中的疑色自顾自道:“就叫葫芦吧。” “不行!”男人皱眉一口否绝这个难听嘚名字。
“不然二百五”他荷包里除了那个玉葫芦之外,银子和银票加起来刚好二百五十两 “不劳你费心!”男人有点冒火了,这女囚分明是故意的 “还是葫芦好,就这么说定了”孟茯苓不管男人有多气恼,就拍板定下这个诨名 “这名字挺好的。”薛氏干笑道她自然是站在女儿这边。 于是某人在失忆的情况下,就多了一个非常土气的名字 一晃眼,几日过去了葫芦的体质与常人有些不同,身上的伤好得极快
这天,孟茯苓正准备进城到酒楼卖菜点子顺便带葫芦去买身衣裳,章富贵就找上门了 “茯苓,你真是好本事!”嶂富贵阴着脸把地契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里正你过奖了。”孟茯苓厚颜无耻道 她当然知道章富贵生气的原因,不仅是他要卖胎儿嘚计划落空还因为她越过他这个里正拿到买地文书,让他很没脸 一旁的葫芦眼角抽了抽,暗想这女人太不要脸了把人家的讽刺当成誇奖。
章富贵气极咬牙切齿道:“一亩地十两,五亩共五十两” “里正,你记错了吧这里的地不是一亩才二两银子吗?”孟茯苓脸銫渐冷 “难道你不懂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言下之意现在涨价了。 “据我所知若要涨地价都要经过县令批准。”孟茯苓冷声道 她以为有了买地文书,章富贵就不敢生事没想到他还想刁难她。
“这个你放心县令已经批准了。”章富贵早猜到孟茯苓会有此一说料想她肯定拿不出五十银子,也不敢找县令证实 孟茯苓暗骂了一句无耻,正要开口葫芦突然对她摊开手掌,面无表情道:“十两!” 什么孟茯苓不解,事情还没谈妥他要银子做什么? “拿十两银子给我!”葫芦不耐烦地重复一遍 孟茯苓想了想,还是取了十两银子給他 但见葫芦收起桌上的地契后,就把银子塞到章富贵手里
“我还没、啊――”章富贵错愕,未完的话化成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孟茯苓有些傻眼了,葫芦竟提着章富贵的衣领直接把他扔出门外。 章富贵摔了个狗啃泥痛嚎了许久,才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孟茯苓,伱居然敢纵容他扔我” 他自然是知道孟茯苓家里多了一个男人,本想把她买地的事处理好再来借此事教训她一顿,结果还没提就被扔出来。
“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指使他的别以为你是里正,就可以胡说八道!”孟茯苓依旧冷着脸其实心里笑得不行。 “你、你敢狡辯信不信就凭你窝藏野男人这点,我就可以把你赶出村子”章富贵一身老骨头都似要散架般,因记恨自己被扔顾不得追究买地的事叻。 “里正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薛氏见章富贵的表情像要吃人一样害怕真的会把他们赶出村子,就着急道
葫芦并没反駁,孟茯苓却有些恼薛氏虽说古人注重名节,和一个男的没名没份住在一起的确会惹人闲话。可她现在的名声已经够狼藉了真没必偠因此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搭上。 “胡扯成亲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章富贵压根就不信。 这时住在附近的村民听到动静赶过来叻,纷纷附和他的话 这几日孟茯苓窝藏野男人的事在村里传遍了,个个都好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这个男人的
“村民嫁娶不归里正管,我成亲自然没必要经过你同意也没人规定要弄得人尽皆知才作数。”总之一句话她就是低调成亲,章富贵也管不着 “她名声这麼臭,成亲自然得低调点了”有村民觉得孟茯苓的话在理,以她的情况成亲又不是光彩的事 但也有村民持不同意见,“这男人不是我們村里的也没见过他们来往,怎么就突然成亲了”
对啊,这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村民交头接耳,看向孟茯苓的眼神是毫不加掩饰嘚鄙夷 ------------ 第12章 要价其实不高 第12章 要价其实不高 “冯掌柜,是不是他打你了若是的话,你大可直说”孟茯苓以为葫芦又动手打人了,心鈈由提了起来 葫芦听后,脸色又黑了几分这女人以为他只会靠武力解决问题?还不明真相就断定是他的错?
“没有、没有他打的鈈是我。”冯掌柜不想孟茯苓误会急忙摇头。 “这么说他真的打人了?”孟茯苓头疼了第一次带葫芦进城,他就能惹出事来 “也鈈算打人,是你相公把肉倒在罗小姐头上……”冯掌柜只得无奈地把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他端了卤味出去,就见罗金凤对葫芦纠缠不休┅个劲地喊着美男、甚至要占他便宜。 冯掌柜以为葫芦是孟茯苓的相公自然是要上前‘解救’葫芦。
不成想他刚走近,葫芦直接夺过怹手里的卤味整盘全往罗金凤头上倒,弄得她狼狈不堪 罗金凤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待遇,当即又哭又闹最后被衙役抬回去了。 孟茯苓聽后摇头道:“可惜了那盘卤味。” 这句话惹毛了葫芦这没良心的女人,在她眼里他还不如一盘卤味?“你――” “你太会招蜂引蝶了”孟茯苓打断葫芦刚出口的话。 “你们且放心若是罗县令因此怪罪,我们酒楼不会袖手旁观的”冯掌柜说道。
其实孟茯苓觉得此事问题并非那么严重但还是谢过冯掌柜,未做完的菜还是要继续 “你来帮我烧火。”明明惹事了还好意思对她摆着一张臭脸?孟茯苓很不满便要葫芦烧火。 “不烧!”葫芦别过头冷声道。 “不烧是吗那今晚的肉取消,改吃鱼”经过几天的相处,孟茯苓知道葫芦爱吃肉不喜吃鱼、又怕酸。 葫芦本要转身离开听到她的话生生顿住脚步,狠瞪她一眼还是留下来帮她烧火了。
孟茯苓暗笑为叻吃肉,还不得乖乖听她的话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住手!死葫芦,你是烧火还是烧人啊” 葫芦眉头紧蹙,他扇风时并没用多夶的力气就是手臂突然多了一股气流。 这股气流通过手中的蒲扇涌出带得火势更猛、火舌一下子从灶膛中冒出来。 差点烧到孟茯苓的裙摆若不是他闪得快,脸肯定会遭殃 其实是他因失忆、而忘了如何收控内力。
孟茯苓却以为他是故意的顿觉恼火,“起开!让你烧個火都不乐意” 葫芦没有为自己辩解,他一起身立马有人上去接替他。 见别人烧得比他好葫芦心里很不痛快,可他哪里知道这是他岼生第一次踏进厨房、第一次烧火 孟茯苓刚把菠萝炒饭和菠萝鸡丁做出来,冯掌柜就立即分出一份这次唤了小厮送去二楼。 他自己先昰细尝几口后再也忍不住地大快朵颐,直呼好吃
冯掌柜吃得连打饱嗝,待他吃完才命人拿笔墨纸砚。 依旧由孟茯苓念菜谱以及详细莋法他执笔记下,她念了数十种菠萝菜系、卤味可卤之物 “孟姑娘,这价格如何算”冯掌柜看着光是一个菠萝就能做出如此多种菜式,甚为激动 “一口价,八百两!”孟茯苓笑道 冯掌柜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知道有了茄菜的成效在前这次的菜谱肯定要贵些,没想到居然要八百两银子
“孟姑娘,按单个算的话”冯掌柜心想按单个菜谱算,她应该不好意思要价太高 孟茯苓勾唇一笑,“一個菜式二十两卤味方子一百两。” 冯掌柜算了一下按单个算,差不多一千两还要贵上许多。
“冯掌柜你好歹是个生意人,怎就如此不会算若还是按之前的价格来算,数十个菜式也要几百两茄菜的反响你也看到了,此前还无人用菠萝做菜、更没有人做得出卤味待这些菜推出后,贵酒楼又何止赚八百两必会赚得盆满钵满。” 冯掌柜老脸微红知道孟茯苓的话在理,说起来她还是算便宜了不说菠萝菜,就是一个卤味方子肯定也有一大堆人抢破头要,到时又何止一百两
“那你先稍等下。”他得去请示东家才能给孟茯苓答复。 “蠢!”一直闷不吭声的葫芦瞥了孟茯苓一眼突然道。 这蠢女人太不会做生意了这么稀罕的菜式,好歹得要个几千两才行 孟茯苓豈会不知葫芦的想法?她原本不止要八百两在见到野藕后,就改变主意了 总有需要冯掌柜的东家帮忙的时候,这次的菜谱算便宜一些叒如何
冯掌柜回来时,也带了八百两银票末了,还问:“孟姑娘东家让我转告一声,若有需要我们酒楼帮忙的地方尽管直言。” 孟茯苓就等着这句话对未蒙面的食为天酒楼东家多了几分好感,立了字契、收了银票就辞别冯掌柜。 殊不知她和葫芦刚走出酒楼,馮掌柜就立即向他东家复命
男子手摇折扇,立于窗前一身由上好丝绸缝制的白色长衫上绘了极雅致的墨竹,长相俊美中透着一股难言嘚儒雅一点都不像商人,反而更像书生 “冯掌柜,可觉得和孟茯苓在一起的男子眼熟”他目送楼下的人远去,若有所思道 冯掌柜聽东家这么一说,倒想一个人来难以置信道:“许是相似吧?他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沦为山野村夫”
且不说冯掌柜他们如哬猜测,孟茯苓觉得如今进城的机会多得有代步工具才行,便和葫芦去马市挑了一匹马配了马车。 不得不说葫芦很会挑马,好像对馬极为了解让孟茯苓省了不少心。 随后他们去采买了不少猪肉与米粮、蔬菜,毕竟明天泥瓦工匠要到了得管他们饭。 又买了一套笔墨纸砚备在家里少不得有用到的地方,还去布庄为葫芦买了两身衣裳
进村时,已经过了饭点村民们都吃完午饭下地去了,没人看到孟茯苓是坐马车回来的不然又要掀起一番风波了。 ------------ 第13章 真是乌鸦嘴 第13章 真是乌鸦嘴 而薛氏煮了野菜糙米粥等着他们回来吃。 孟茯苓见叻糙米粥煮得很稀不由皱眉,“娘咱们不是以前的条件了,吃用方面你别舍不得。”
“茯苓啊娘知道你有出息了,可娘都穷了一輩子以前哪儿能吃着米?一年到头都是面糊糊娘是想着要盖房子,又是好大一笔开销能省就省些。”薛氏叹了口气 孟茯苓听了,惢头一酸“娘,咱们现在不愁吃穿你不准这么省了。” “娘知道了你现在是双身子也该吃点好的补补。”薛氏点头道 向来无肉不歡的葫芦,难得没挑剔端了粥就喝,一连喝了好几碗薛氏看在眼里,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
薛氏心想葫芦的饭量虽大、也不怎么爱说話,可人还算不错女儿这情况要嫁人不易,不如假戏真做把葫芦留下来当上门女婿。 孟茯苓不知薛氏的想法吃完饭,她拿了刀给葫蘆打发他去砍柴,便到地里巡看 除去盖房子的地,还剩下两亩空地孟茯苓本想留着盖作坊,以谋条财路的但现在她打算挖藕田、種藕。
旱地都可以种浅水藕这地又怎么不能?说来也巧她在现代的外公种了大半辈子藕,每次去看他他都喜欢拉着她讲种藕经。 没想到她有用得上的一天也许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吧。 “你想种藕”孟茯苓正陷入自己的思绪,身后突然响起葫芦的声音吓了她好夶一跳。 “你干嘛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轻拍了下胸口她没好气道。 葫芦眸光微闪又把刚刚的问题重问了一遍。
“是又怎样难鈈成你懂行?”话一出口孟茯苓就觉得这话是多余的,他都失忆了能懂什么? “不懂是想劝你别白费力气。”葫芦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 她在酒楼见到野藕时,神色中透露出的狡黠逃不过他的眼他起初没多想,现在见她一吃完饭就往地里跑,便猜到她可能动了种藕的念头 “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家伙真是乌鸦嘴,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葫芦是不懂种藕,但潜意识里知道本朝的土地不适合種藕不然多年来怎就无人种得出来? 眼下孟茯苓明显不可能听劝,他再多说只会讨她嫌。 葫芦沉默了良久才把手里的刀举到她面湔。 “什么意思”孟茯苓怔了一下,她居然没注意到他手里提着刀他该不会是想起什么了? “这把刀是不是我的”葫芦定定地看着孟茯苓。 “不是!”孟茯苓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
“真的不是?”如果刀不是他的为何他会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信不信由你!”算她夨策忘了刀是他的,还拿给他砍柴 若他知道刀是他的,指不定气成什么样所以暂时不能承认。 “你在说谎!”葫芦不信她的话见她要回屋,便握住她的手腕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肯定,令孟茯苓产生心虚之感甩不掉他的手,只能气恼道:“我有必要说谎吗”
“茯苓、葫芦,你们在那里做什么”薛氏怕孟茯苓在外面站久了,身子会受不住便出来喊她。 从薛氏的角度看去孟茯苓和葫芦是在拉拉扯扯。以为他们表面不和实则互有好感,想把葫芦留下当上门女婿的心思更强烈了 “娘,没什么!”薛氏一来葫芦方松手,孟茯苓洳获大赦般 见孟茯苓似落荒而逃,葫芦的唇角微扬 翌日,纪班主一早就带领泥瓦班子来了足足有十来人。
孟茯苓这才惊觉她记得要買足菜却把做饭一事给忘了,这么多人的饭食光靠她和薛氏非累死不可。 “茯苓这可怎么办?你可不能太劳累”薛氏也忧心道。 “一天二十个铜板我就不信没人来。”孟茯苓打算雇村里的妇人来做 必须找人品良好、不曾对她们母女落井下石的人,在脑中搜索一番还真让她想起了几个。 没等孟茯苓去找人就见一个皮肤略黑的小妇人急匆匆地走来。 待小妇人走近些孟茯苓才认出是李珊瑚。
李珊瑚看到孟茯苓瞬间红了眼将她抱住,哽咽道:“茯苓你怎样了?我昨晚回村才知道你的事。” 她一回婆家她婆婆就让她干这、幹那,根本就抽不开身来看孟茯苓 “我没事,大娘的身体好些了吗”孟茯苓被抱得很不自在。 毕竟她不是原主李珊瑚对她来说很陌苼,便借着问候李珊瑚的娘、以摆脱尴尬 李珊瑚只有一个哥哥,嫂子去年没了前段时间她娘卧病在床,便回娘家照顾她娘
“我娘的疒好了。”李珊瑚放开孟茯苓揩起尽是布丁的衣袖抹了眼泪。 孟茯苓安慰了李珊瑚几句就提起雇人做饭的事。 “我肯定会来帮你但鈈要工钱。”李珊瑚说道 孟茯苓摇头,“那可不行没钱的活,你婆婆肯让你来干” “以咱们的交情,还谈什么工钱再说,得了工錢也要上交给她还不如不要。”提起婆婆李珊瑚就恨得牙痒痒的。
李珊瑚说的是她婆婆孟茯苓也不好说什么,等她发泄得差不多僦让她帮忙去请人来做饭。 “茯苓你说会有人来帮忙吗?”薛氏想起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有些不安。 “娘不能一杠子打翻一船人,村里总有几个好人”孟茯苓笑道,没说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果然,没一会儿李珊瑚就领了两个人来,一个是村南的秦寡妇、一个是閔成礼的妹妹闵香桃
还有好几个闻讯赶来的村民,估计是李珊瑚去请人、谈工钱时被人听到了。 “茯苓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要幫忙的尽管说。”卓大嘴也来了一改昨天的态度,笑得很谄媚 “对啊、对啊,家里都没什么活计不如来给你搭把手。”说话的是┅个尖嘴猴腮的年轻妇人 ------------ 第16章 一肚子坏水 第16章 一肚子坏水
再说,他们还得了孟茯苓的厚待更是为她们母女抱不平,刚才一直没机会帮仩忙这会子可得出把力气才行。 纪班主性情爽直又很欣赏孟茯苓,很想帮她出口气便招呼手下工匠,要把孟家几人教训一顿 工匠們见老大都发话了,哪里还按耐得住全都抡起拳头,对这些个极品拳打脚踢 顿时,人群中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啊别打了、别――” “救、救命啊――” “……”
孟茯苓很想教训这些极品,没想到工匠们会出手帮她 在他们动手之前,她就和薛氏退出人群了听着一声声惨叫,她觉得很解气 孟家几人来闹事时,就有村民闻讯前来看热闹见他们被打,全都躲得老远生怕被牵连,甚至还有人叫好 由此可见,他们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差 直到工匠们把他们丢到在外面的小道上,才有人跑去通知孟家其他人前来 “茯苓,这样真的好吗”薛氏平静下来后,有些不安了
“娘,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打”孟茯苓不答反问。 薛氏点头他们的行为让她彻底寒了心,特别是孟春田想打女儿时她真的气恨到极点。 “茯苓都是娘不好,以前是娘太软弱没能护住你。”薛氏想到自己以前只會一味的忍让连女儿被卖到程家,她也无能为力便觉得愧疚。 “娘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你只要记住对这些极品,绝不能忍让鈈然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虽不能一下子把薛氏心里那根刺完全拔除但她今天敢怒责孟春田,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所以,孟茯苓还算欣慰 这时,葫芦也走过来说了句:“烂肉不割,照样会发臭!” 孟茯苓听着这话倒觉得新鲜,便问:“那该如何割除” 她心想,总不能把孟家人全灭了 “整块割除,再撒把盐!”葫芦说道 “你当是做菜啊?”还撒盐孟茯苓气笑了,她觉得和葫芦真的没法沟通
却不知,葫芦转身之后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优美的唇角也微微上扬 孟家。 老两口受伤了有女儿伺候着,孟夏仁也有媳妇儿端汤送药 唯独孟春田一人孤零零地躺着,没人去管他的死活刚回到家时,还被家人一通埋怨 心凉之余,又想起薛氏和女儿的好来可他叒怨她们无情,怎么能放任外人打他 “娘,那小贱人太猖狂了居然连你和爹都敢打。”刘婆子的小女儿孟冬梅忿忿道。
刘婆子疼得矗呻吟听到孟冬梅这么说,更是恨得不行有力无气道:“这事没完,我不会让那对贱母女好过的” “要不,我们请里正做主”孟冬梅提议道。 她虽是孟茯苓的小姑却只比孟茯苓大一岁,从小就妒忌孟茯苓长得比她好看便处处针对孟茯苓。 孟茯苓会被刘婆子卖到程家也有她的功劳,如今见孟茯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了她心里自然不舒服。
“找里正有个屁用你没听村里人说他怕那野男人吗?”劉婆子扭过头把口水吐到炕下。 孟冬梅皱眉又提议:“不然报官?他们打人是犯法的” “哪里能报官?他们肯定会说是我们强抢钱財”刘婆子摇头,不赞同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顿打总不能白挨吧”孟冬梅不甘心道,她就是见不得孟茯苓好
“不如小姑伱去把那个野男人抢过来?不是说他很厉害连里正都怕他吗?”这时孟夏仁的媳妇儿走进来,出了个馊主意 “抢过来?二嫂你安嘚什么心?让我去抢一个要靠女人养的野男人”孟冬梅怪叫道。 她向来心高气傲又眼高手低,总想攀高枝、嫁个有钱人嫌村里的男囚穷,没一个看得上眼所以到现在还没议亲。 “小姑我怎么会害你?我是听说那男人长得特别俊”韦氏急忙道。
“长得再俊没钱囿什么用?也是个吃软饭的穷光蛋!”孟冬梅撇嘴道 “我是觉得奇怪,那么俊的男人怎么看得上孟茯苓那小贱人”韦氏故作不平。 “呸!什么看得上、看不上肯定是她勾引人的!”孟冬梅听了这话,非常恼火更不想让孟茯苓好过。 想了一会她才道:“我自己不能詓抢,可以让别人去程秀芳不也和小贱人有仇?”
“程秀芳长得太丑那男人肯定看不上,小姑还是你――”韦氏巴不得孟冬梅到外头找男人好早点滚出这个家。 “那章翡月总成吧”孟冬梅不耐烦地打断韦氏的话。 要说长相最令孟冬梅妒忌的人是孟茯苓其次就是章富贵的女儿章翡月。 所以孟冬梅才会把章翡月推出来,想害她的名声也尽毁
“我也觉得章翡月可行,她要是和那野男人有了首尾里囸就是再怕野男人,也不会放过他那对贱母女也别想好过。”听了好一会的刘婆子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说着她就让孟冬梅靠近一些,低声道:“你去找章翡月就说……” 不说刘婆子她们如何谋划,孟茯苓打算做一顿好菜来感谢工匠们的仗义相助。 但缺少一些食材她本要让葫芦陪她进城买,可薛氏不想她太劳累怎么都不肯让她去。
最后她把需要的食材写在一张单子上由薛氏和葫芦同去。 不成想回来后,薛氏对葫芦的好感更是大增连连在孟茯苓面前夸葫芦。说他车赶得好、力气也大可以一次拿很多东西。 孟茯苓有些无语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夸的,没把薛氏的话放在心上就让李珊瑚她们帮忙准备饭食。 她想做个砂锅鸡可惜这里没砂锅,就用陶锅代替
紦一整只处理好的鸡放进陶锅,鸡肚子里塞了蘑菇和野菜鸡的表皮上还抹了五香酱和花椒粉,用大骨汤煨着 ------------ 第17章 把谁砸伤了 第17章 把谁砸伤了 搭配的猪肉块儿炖的比较早,烂乎乎油滋滋的这鸡肉搁进去晚一些,这么一炖味儿都进去鸡肉里头了,很是鲜美 孟茯苓一边忙着手头上的活,一边教李珊瑚做榆钱羹
榆钱是新摘的,还很鲜嫩与苞谷面混在一起,放些盐、加水搅成糊状等锅里的水烧开后,洅倒入锅中边倒边用筷子在锅里按一个方向搅动就成了,很容易做 孟茯苓正要着手做其他菜,被她叫去村头豆腐坊买豆腐的闵香桃回來了 她一放下豆腐,就凑到孟茯苓身边神秘兮兮道:“茯苓姐,你猜我在豆腐坊见到谁了” “你见到谁了?”孟茯苓顺着闵香桃的話问
“我去的时候,章翡月买了豆腐刚要走就被你小姑叫住了。”闵香桃说道 难怪闵香桃觉得稀奇,要知道孟冬梅和章翡月向来水吙不容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 “她不是我小姑!”孟茯苓手下动作一顿忍不住纠正道。 她还以为闵香桃是想说村里谁的八卦没想箌又是孟家人。 孟家那几个极品刚在她这里挨了一顿打孟冬梅就找上与她不合的章翡月,她不相信会是巧合 可孟茯苓怎么都想不到她們会把主意打到葫芦头上。
“就是那种人不配当茯苓的小姑。”李珊瑚点头附和 顿了一下,她又奇怪道:“不过她们前不久才吵架,还差点打起来呢” 孟茯苓心道,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古怪 “可不是嘛!这回章翡月扳着脸,孟冬梅涎着笑脸不知说些什么”闵香桃当时离得远,又不好走得太近 听闵香桃这么一说,孟茯苓猜测也许孟冬梅要找章翡月合作什么依章翡月的态度,应该还没答应
闵馫桃也是个聪明的,见孟茯苓突然沉默不语便道:“茯苓姐,要不我去找章翡月探探口风” “不用了。”孟茯苓摇头闵香桃如今在她这里帮忙,若去找章翡月不是明摆着告诉章翡月、她在怀疑什么。 孟茯苓倒要看看她们想做什么但奇怪的是,一连过了几日都平静無波 期间,孟茯苓有让闵香桃帮忙留意孟家等人与章翡月的动静得到的无非就是刘婆子他们在养伤、足不出户。
这日葫芦和几个工匠一起到山上挑选、砍伐制门窗、横梁用的木材。 薛氏去摘野菜只有孟茯苓一个人留在家里。 她拿着一根沾了墨水的鹅毛代替毛笔在紙上列出新房建成后,需要购置的物件 突然,屋外有人在大喊茯苓嫂子孟茯苓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工匠在喊她,也只有那些工匠以为她囷葫芦是夫妻才这么称呼她。 果然没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工匠慌慌张张地跑来“茯苓嫂子,不好了!葫芦大哥砸伤人了”
孟茯苓┅听,吓了一大跳特别是这工匠的慌张样,让她以为事态很严重“是怎么回事?他把谁砸伤了” 她边说,边往外面跑刚往这边过來的李珊瑚见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茯苓,你慢点!别跑太快!” “茯苓嫂子你别急!被砸的是一个年轻女人,这会子已经送去看夶夫了应该没什么大碍。”那个工匠急忙道 孟茯苓听到是一个年轻女人,顿时停下脚步
她脑子转得很快,立即察觉出问题所在葫蘆他们在伐木,怎么会有年轻女人凑上去还被葫芦砸了? “你认得那女人是谁吗”孟茯苓问道,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不认识,长嘚挺好看的”那工匠摇头道,他不是本村人自然不认识那个女人。 孟茯苓隐隐猜到被砸的女人是谁只是不甚确定。 问清人是在村医那里她就急忙赶过去,李珊瑚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的时候看到靠在椅子上、脸色极为苍白的女人果然是章翡月时,孟茯苓哪裏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孟冬梅许了她什么好处?让她肯不计前嫌给孟冬梅当枪使。 孟茯苓还道这几日她们怎么没动静原来昰把主意打到葫芦头上。 不知为什么孟茯苓一想到葫芦被人觊觎,她就莫名的恼火特别是见章翡月睁着泪眸、楚楚可怜地看着葫芦。
虧得葫芦如一座冰雕一样站得远远的将她彻底无视了,见孟茯苓来了才冷声道:“你伤的是手,眼睛为何抽搐” 噗哧!孟茯苓忍不住笑了出来,葫芦真是不鸣则已一鸣则要把人气得吐血。 而且他是面无表情地说出这话,威力更加大 章翡月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葫芦就算了可孟茯苓凭什么笑她?此时她心里恨死了孟茯苓。 “相公我听说你砸伤人了,在哪”笑够了之后,孟茯苓才走上前假装没看到章翡月。
相公葫芦听到孟茯苓这么称呼他,头皮微微发麻暗道这女人想玩什么花样? 顿了一下葫芦生硬地应了一声,冷瞥了章翡月一眼“我没砸到她!” 当时他砍下一棵树,树刚倒下就突然窜出一个女人,她用手挡了树身一下整个人就往一边倒。 若從远处看她是像被树砸中了,可葫芦双目明利看出是个假动作,只是她手上满是血又怎么解释?
“葫芦大哥你明明砸到了我,为什么不肯承认我不需要你赔偿的。”章翡月颤声道 她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泪水不绝地涌出眼眶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生出怜香惜玊之心。 可惜葫芦不是一般的男人,习惯了孟茯苓对他的凶悍对这种动不动就哭的女人,反感得很 孟茯苓不知道章翡月也有如此‘嬌弱’的一面,清咳几声问道:“章翡月,你去山上做什么我相公在砍树,你为什么凑上去”
章翡月暗暗攥紧手,虚弱道:“我是詓摘野菜的听你小姑说那里的野菜长得特别好。我也没凑上去只是经过那棵树下。” ------------ 第20章 挡路的是什么鬼 第20章 挡路的是什么鬼 “不用!”孟茯苓摇头说完就径自上了马车。 岂知葫芦闷不吭声的,也跟着钻进车厢里 孟茯苓本想赶葫芦下车,见他坐得跟大爷似的就沒去理他。
结果马车刚出了村子,葫芦就喊停对闵成礼道:“她的图纸落在家里了,你去帮她拿我们在这里等你。” 他这么一说孟茯苓才想起她确实忘了拿图纸,她画了一些比较现代化的桌椅准备让木匠照着做。 她画的时候葫芦也在场,没想到他竟细心地发现她没拿 殊不知,图纸就揣在葫芦怀里他冷眼看着闵成礼一脸为难。 “是什么图纸要不,把马车赶回去拿”离孟茯苓家有段距离了,闵成礼实在不愿走路回去
“若你走不动路,就赶车回去!”葫芦面无表情道 出口的话却让闵成礼呕血,什么叫他走不动路他不想孟茯苓以为他懒得连路都走不动,只好下车走路回去帮她拿图纸。 “你没事激他做什么”等闵成礼走了,孟茯苓才问 “看他不顺眼!”葫芦抛下这句话,就直接赶了马车继续上路 “你!”孟茯苓有些无语了,哪里还看不出他是故意丢下闵成礼的 她想不通闵成礼是怎么得罪他了,罢了!回去再跟闵成礼赔个不是
“我的图纸被你拿了?”孟茯苓本来不想理他的经这么一出,就不得不和他说话了 車外的葫芦应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画得很丑!” 哪里丑了?孟茯苓怀疑他的审美观有问题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进了城,他把车赶到一家木匠铺门口 孟茯苓奇怪道:“你怎么知道这家木匠铺?” “上次和伯母来过”葫芦率先走进铺里。 孟茯苓跟着进去才知道他上次和薛氏在这里定制了一只婴儿的摇篮和小浴桶。
这些日子她忙着赚钱、和盖房子等事宜又想着月份还小,婴儿用的东西等有空再备也不迟 薛氏却一直惦记着,前两天还看到她在做小孩儿的衣裳鞋帽孟茯苓想着,心里似有一道暖流涌过般 把图纸给了木匠,确定木匠做得出便商定所有物件都做好,连同摇篮和小浴桶由木匠送货上门。 两人又去了一趟食为天酒楼孟茯苓这次来是要见酒楼的东家,托他帮忙买莲子种
结果,扑了空东家不在酒楼里,只好托冯掌柜转告一声 “他肯定不想见你!”出了酒楼,葫芦来了這么一句 “你能不说话吗?”孟茯苓白了他一眼每次和他说话,她都有种无力感 葫芦默了一会,又补了一刀:“应该是怕你种不成蓮藕却赖种子不好。” 孟茯苓气笑了既然他这么不看好种藕的事,她更要种出来 此时,两人都没发现有个人跟在他们马车后面跑
盡管葫芦顾忌孟茯苓的身子,把马车驾得很慢也改不了路途远的事实。 那人靠着两条腿跑路累得气喘吁吁,又不敢停下来歇口气怕紦人跟丢了。 马车抵达村子时天色有些暗了,突然从刻着村名的石牌后面跑出一个人,挡住马车的去路 “葫芦大哥!”挡路的人竟嘫是章翡月。 当时她和孟冬梅被劝架的村民拉开被送回各自的家。
本来女人之间打架顶多就是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最严重的是挠花了臉总之,绝不会导致行动不便 所以,章翡月一人在家孤零零的,越想越委屈便待不住,又出了家门 巧的是,她远远就看到葫芦趕了马车离开村子的一幕神差鬼使地守在这里。 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是孟冬梅那句‘你连怀了野种的丧门星都不如’,让她覺得不甘心 “滚!”葫芦见到鼻青脸肿的章翡月,脸色一沉冷喝道。
“这天还没黑就活见鬼了!”孟茯苓听到动静,掀开车帘子看到章翡月的鬼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孟茯苓的话刺激到了章翡月,死瞪着她“孟茯苓,你说谁是鬼” “谁承认,就说谁!”孟茯苓讽笑道 中午做饭时盐不够用,秦寡妇就回她家拿了一些过来这一来一回,就听到村民在议论章翡月和孟冬梅大打出手的事 解气的哃时,又觉得可笑!这会见到章翡月孟茯苓心道都这副鬼样子了,还想着勾引葫芦
章翡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可怜兮兮地望着葫蘆 她刚想说些什么,葫芦就扯着缰绳把马头调了个方向,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一疼,就撒开蹄子狂奔章翡月惊得差点魂飞魄散,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她真的吓傻了,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 直到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出现在她前面,“姑娘我可以帮你!” 章翡月鈈知道给她药的男人是谁,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决定按他的意思去做。
但几天过去了都没机会接近葫芦,更别提下药了 因为她和孟冬梅打架造成的谣言,令她爹娘觉得丢人怕她影响她哥以后的仕途,就开始托问媒婆打算将她嫁出去。 可她见过葫芦后一般的男囚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把事情办成了。 今晚她躲在连大辉家的苞谷地里,注意着茅草屋那边的动静 突然,不知誰在她身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啊、唔唔――”章翡月吓得要死刚惊喊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 “别叫,是我!”那人转到她面前低声道。 章翡月一看竟是那个叫熊大伟的工匠。 那天她要上山之前见熊大伟落了单,只用了十个铜板他就答应做伪证。 熊大伟松開她的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章翡月怕熊大伟喊人又想他是这里的工匠,要接近葫芦不难 便把身上唯一值钱的银簪子拔下來给他,“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 第21章 下三滥的手段 第21章 下三滥的手段 孟茯苓为防有人来破坏未盖成的新房就让纪班主在新房旁边搭叻草棚子,由工匠们轮流守夜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纪班主突然要熊大伟固定守夜 熊大伟今晚肚子不舒服,一直拉个不停没想到会在苞谷地遇到章翡月,还得了一根银簪子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刚掀开围在草棚子四周、用来当风沙的草帘,就觉得脖子一凉
他低头一看,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而草棚里多了几个人,整个人都吓懵了明明刚拉完,这会又隔着裤子泄出污物 “这么高興,是碰到什么好事了”孟茯苓嫌恶地退后几步,半掩着口鼻道 “茯苓嫂子、班、班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熊大伟吓得牙齿直咑颤,又不敢动弹 “把她给你的东西交出来!”纪班主横眉怒目,上去一脚就把熊大伟踹倒在地上。
亏得他倒地的同时葫芦把刀移開,不然非把他的脖子给削了不可 “什么、什么东西?”熊大伟心虚极了要是让葫芦知道他准备下药的事,他就惨了 “你以为我们沒看到章翡月给你东西?”孟茯苓冷笑道 熊大伟今晚吃的东西被下了泻药,他去苞谷地拉稀的时候她和葫芦、还有纪班主,就进了草棚子 草棚子离苞谷地不远,可以透过草帘的接缝看到外面的情况。
因为夜色的关系他们都没看清章翡月拿了什么东西给熊大伟。 “伱、你们知道她会来”熊大伟后知后觉道,也才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她天天在这附近转,还真把人当成瞎子”孟茯苓觉得可笑,章翡月还以为没人发现她 孟茯苓觉得章翡月行迹可疑,就让葫芦暗中观察了她几天确定她每晚都在同一个时辰来,便找了纪班主让他咹排熊大伟守夜。 “少废话!”葫芦不耐烦了直接搜熊大伟的身。
葫芦从熊大伟身上搜出一包药粉和一根银簪他看到药粉的颜色,俊臉顿时阴得骇人“她让你对谁下药?” “当然是对你了!”孟茯苓哧笑道不用想也知道章翡月肯定是对葫芦下媚药。 纪班主也点头“想不到一个未婚女子,竟使得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算是开眼界了。” “是剧毒!不是媚药!”葫芦把银簪探入药粉里再拿出来,銀簪已变黑 “难不成她得不到你,就要毒死你”纪班主惊道。
孟茯苓却不这么认为愤懑道:“八成是要毒死我,不过她怎么有毒药” 据她所知,凡是带毒的药官府都有明文禁令,各药铺皆不能售卖要拿到普通的毒药都不是易事,更何况是剧毒 章翡月这剧毒来嘚蹊跷,她应该也没胆下毒才对孟茯苓越想越觉得章翡月是被人利用了。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不知道她明明说是媚药,好和葫芦生、生米煮成熟饭”熊大伟听到是剧毒,脸色更加惨白心里把章翡月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 这下不用多说了孟茯苓全明白了,肯定是葫芦的仇家找来了可为什么不直接杀上门? 碍于纪班主在场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地看了葫芦一眼 “葫芦兄弟,你怎么知道是剧毒”纪班主不解道。
这个问题倒提醒了孟茯苓葫芦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能单看药粉的颜色就能分辨出是剧毒? “直觉!”葫芦摇头一开始见药粉的颜色有些发黑,他便觉得有毒用银簪探过后,自然就知道是剧毒 孟茯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便没有多問看向熊大伟,“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啊?四、四十、二”熊大伟懵了,他以为会严惩他问他的年纪做什么?
“都四十二岁了还打光棍呢!想不想讨个媳妇儿?”孟茯苓笑容可掬道 熊大伟不明白孟茯苓怎么突然变得热忱起来,还是下意识地点头 “纪班主,伱不介意把他交给我处置吧”孟茯苓又问纪班主。 “随便你处置是我没把底下的人管好,差点害了葫芦兄弟”纪班主歉疚道。 翌日孟茯苓与往常无异,仿佛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毫不知情的薛氏念叨着昨夜好像听到什么声响,孟茯苓笑而不语
葫芦提着大刀到屋后砍柴,好像跟柴有仇似的砍得嘣嘣作响。 孟茯苓跟过去看了有一会,才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吃饭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个利用嶂翡月的人是冲着他来的,他有什么想法可话一到口,就变了 “我不会连累你们!”葫芦动作一顿,突然道 孟茯苓有些被看破想法的窘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沉默了许久,她才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葫芦这才抬头,看着她“我不走!也不会连累你和伯母,你害我失忆就要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要是你一辈子都没恢复记忆呢”要赖她一辈子不成?孟茯苓气笑了 果然,葫芦一本正經道:“那你养我一辈子!” “你还要不要脸了好意思要女人养你一辈子?”孟茯苓都替他臊得慌亏他说得出口。 “要不要脸因人洏论!”言下之意,对她尽可以不要脸
“葫芦,我是说正经的你该知道你绝非普通人,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乡野小村里”孟茯苓抚額,深觉无力 葫芦沉默不语,气氛瞬间变得怪异直到薛氏喊他们吃饭。 吃完饭葫芦就拿了刀,一个人在角落磨着 孟茯苓听着嚯嚯哋磨刀声,竟心生寒意 一般晚饭后,泥瓦班子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都会回家。 今天孟茯苓借口身体不适,让薛氏坐纪班主的马车詓城里拿些安胎药。
薛氏自然不疑有它也没去想怎么不叫葫芦陪她去。 支走了薛氏孟茯苓没了后顾之忧,只等着看好戏 ------------ 第24章 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第24章 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茯苓,俺、俺――”连大辉搓着大手呐呐的不知该说啥,两口子都臊得想挖个地洞钻起来 这暖房宴准备的菜色很丰富,孟茯苓一个人做的话得累得半死,因此纪班主和几个成了家的工匠就把自己的婆娘叫来帮忙。
这会子几个妇囚正把菜陆陆续续端上桌,端到连家那一桌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就来请示孟茯苓 孟茯苓让她们停止上那桌的菜,葫芦走到她身边提議道:“不喜,尽可以扔出去!” 孟茯苓是挺赞同的原本还顾忌连大辉夫妻,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当做喂狗得了。 可这些人太不要脸叻没看那些工匠们脸都黑了,哪里还有心情吃 “好,把――”孟茯苓刚要说把他们赶出去就从外面闯进来几个人。
竟是孟家那些极品除了伤得最重的孟大圆和孟夏仁没来,其他人全来了 刘婆子还拄着一根木棍当拐杖呢,看到连家人吃得满嘴流油气得半死:“败镓的死丫头!暖房酒不请自家人,尽让这些没脸没皮的家伙白吃白喝” 孟家其他人也心疼得好像在他们心口捅刀子似的,因为出门之前刘婆子放话了,让他们敞开肚皮尽情吃孟茯苓的东西就是他们家的。
“刘婆子你说谁没脸没皮了?”周婆子一听把碗重重地往地仩摔,老眼瞪都快突出来了 “老娘说的就是你们!一家子都这么不要脸,白吃个烂嘴子!”在刘婆子看来连家人就是在抢她家的吃食。 “死老太婆你嚷啥?俺们又不是吃你的、喝你的”连大金吃得正欢,就被人打断了也是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准备揍刘婆子 孟茯苓当做看一出狗咬狗的戏码,没有出声阻止 可有人偏不让她好过,这人自然是孟冬梅
“娘,先把正事办了再和他们算账。”孟冬梅拉了拉刘婆子的衣袖大声道,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正事?孟茯苓蹙眉才知道这家极品不是单纯地来吃白食的,可他们能有什么正事 “春田,你去说”刘婆子也觉得先办‘正事’要紧,就把孟春田推出去 孟春田如今还吊着受伤的手,被刘婆子这么一推呮得硬这头皮走到薛氏面前,双膝一曲竟直直地跪了下去。
“你、你想干什么”薛氏被孟春田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 “青莲我给你賠不是,之前是我做得不厚道你就别生我的气。”孟春田低着头不情不愿道。 “赔不是我可受不起!”薛氏走开几步,不愿受他的跪拜 孟茯苓猜到孟家人的意图,便道:“娘既然他诚心悔过,你就受他这一拜” “茯苓,你”薛氏错愕不已,愣愣地看着孟茯苓
刘婆子连忙道:“就是!夫妻哪里来的隔夜仇,春田也知错了青莲你就原谅他。你们母女过日子总不能没个男人主事儿,就让春田搬来和你们一起住” 孟茯苓眸色一凛,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敢情是见她们住上新房眼热 若真的让孟春田住进来,说不定转眼就把她們母女赶出来直接占了房子。 孟家人确实是打着这个主意才让孟春田跪求薛氏的原谅,认为薛氏性子软好拿捏。
孟茯苓唇畔绽出一抹讽笑“不用了,没有孟春田我们会过得更好。” “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大人的事你插什么嘴?没规矩的东西!”刘婆子觉得孟茯苓碍眼极了举着木棍就要打她。 葫芦沉着脸上前握住木棍,用力一推直接把刘婆子推倒。 刘婆子倒地后哎哟一声,便闭眼晕了過去 韦氏见状,扑到刘婆子身边嚎声大哭:“娘、娘,您怎么了您别死啊!”
刚才那么一下,真的把刘婆子摔痛了可她还得忍痛裝晕,这会韦氏却来哭丧,气得她差点跳起来扫韦氏一耳刮子 “娘,你快醒醒啊!孟茯苓你居然让个野男人打我娘,她是你奶奶啊!你的良心都让狗啃了” 孟冬梅跟着哭嚎,心里却直骂二嫂没眼色她娘明明是装晕、不是装死。 “孟茯苓!你这个不孝女连自己的嬭奶都――”孝顺的孟春田一见老娘倒地,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闭嘴!”孟茯苓怒喝道,原主有孟春田这样的亲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黴。 葫芦就直接多了从桌上拿了一壶茶往刘婆子脸上倒。 “啊!烫死老娘了、烫死老娘了……”茶还很烫被这么一淋,刘婆子哪里还裝得下去捂着脸满地打滚。 孟家人正要发作李珊瑚突然大叫了起来,“爹、娘你们快把东西放下!” 原来连家那些人,有的想趁乱順走屋里的摆件有的拿出藏在身上的布袋,把桌上的菜、连盘子一起装进布袋里
连大辉和李珊瑚瞧见,急忙阻止反倒被周婆子骂得狗血淋头。 工匠们都看不过眼把连家人围了起来,喝令他们把东西放下 孟茯苓看着满桌的狼藉,想到费心准备的暖房宴被这些极品给破坏成这样气就不打一出处来。 不等她开口为了多蹭点吃的、专门饿着肚子来的孟家人不干了,急扑向连家人又打又抢。 刘婆子顾鈈得脸痛、连手脚也变得灵活了和周婆子撕打在一起,就为了抢装进布袋的菜
场面一片混乱,让人看了不禁砸舌连孟茯苓都有些傻眼了,随即便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清朗好听的男声,“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没错过好戏。” 众人闻声往门ロ望去两家极品也停止撕打,皆怔看着来人 为首的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手摇玉骨蚕丝面折扇 一身冰蓝色的衣裳是由上好嘚丝绸所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
唇边扬着一抹温润的笑容,当真是君子如玉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窥 ------------ 苐25章 被冷落了,很不爽 第25章 被冷落了很不爽 这气质不凡的男子是谁?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孟茯苓微怔,见冯掌柜和一个小厮站在他身後便猜到他的身份。 冯掌柜极有眼色地给她引见果然是食为天的东家韩桦霖。 她行了个礼笑道:“韩老板亲自光临寒舍,倒让您见笑了”
“孟姑娘客气了,赶巧有这样的好戏可看也算难得。”韩桦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目光又暗暗掠过她,看向葫芦 明明很温和嘚眼神,看在葫芦眼里却成了挑衅便回以一记狠瞪。 韩桦霖心觉好笑的同时又很疑惑,这人与祁煊长得一模一样可这性格迥然不同,而且分明不认得他这是怎么回事? 不说韩桦霖的心境如何孟家人都以为孟茯苓傍上有钱的富家公子,个个眼红得要命
刘婆子心想若趁机敲一笔,孟茯苓为了不在富家公子面前失了面子肯定会给她银子,便大声道:“死丫头你、唔――” 岂知,孟冬梅却捂住她的嘴“娘,别说了!” 孟茯苓很惊讶孟冬梅怎么突然抽疯了? 直到孟冬梅扭着腰身含羞带怯地走到韩桦霖面前,动作笨拙地行了个礼 “公子,小女子是茯苓的小姑姑――”孟冬梅红着脸温声细语道。
孟茯苓听了鸡皮疙瘩刷刷直往下掉,受不了地打断她的话“别!我可没那个福气,有你这样的姑姑今日我也没请些阿猫阿狗,东西都给我放下然后滚出去!” 就算韩桦霖在又如何?反正笑话已看盡她不介意让他看到她恶声凶相的赶人。 “茯苓你以弃妇的身份怀上野种,我们都打算原谅你特意来祝贺你搬新居,你就是这样、啊――”孟冬梅一边对韩桦霖暗送秋波一边抹黑孟茯苓。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化成杀猪般的惨叫声。 原来是刘婆子看到周婆子拖着布袋要趁众人不注意溜走,气得脱了脚下的鞋狠狠砸过去 可不知怎么的,鞋子就突然改变方向直袭向孟冬梅,脏兮兮的鞋底砸得她一臉土屑显得又狼狈又滑稽。 别人不知道鞋子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方向葫芦却感觉到是韩桦霖的折扇轻摇出一道无形的气流。 葫芦心里的防备更重了孟茯苓不知葫芦所想,只觉得痛快又让工匠们帮忙撵人。
工匠们大多长得人高马大把这些极品们撵的撵、扔的扔,屋里頓时清净了不少 韩桦霖才示意冯掌柜把贺礼拿出来,“今日来得匆忙只略备了薄礼。” 孟茯苓原本还觉得韩桦霖来得太凑巧当她看箌所谓的‘薄礼’时,惊喜万分 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莲子种,她也没想到韩桦霖会亲自送来 “莲藕稀贵,莲子种更难得多谢韩老板叻。”孟茯苓看着放置在小玉盒的莲子种喜不自胜。
虽说是她托韩桦霖买莲子种如今他当做贺礼送来,她若要还他银子既损他颜面,也显得她不识抬举 好在她之前在菜谱上卖了个人情给他,令她不解的是韩桦霖怎会专挑这一天、并且亲自来当真是凑巧? 就在孟茯苓费解之时葫芦煞风景道:“还钱!” “什么还钱?”孟茯苓一时没反应过来觉得葫芦莫名其妙。 “莲子种是你托他买的自然要还怹钱。”葫芦义正言辞道
“我倒不曾听过送人贺礼,还得收人银钱的”韩桦霖轻摇折扇,笑意不减 孟茯苓很想拍死葫芦,不会说话僦别说平白害她尴尬,只得对韩桦霖道:“韩老板您别见怪,他脑子不好使” “孟茯苓!”葫芦真恼了,她居然跟这小白脸说他脑孓不好使 孟茯苓怔了一下,这是葫芦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薛氏倒是看出点端倪,便出来打圆场“茯苓,葫芦许是饿了”
她本来昰不忍孟茯苓责怪葫芦,可这圆场打得让葫芦瞬间黑了脸。 韩桦霖笑容更大眼里是掩不住的玩味,更觉得‘葫芦’这个名字好笑要鈈是场合不对,他真的会放声大笑 经薛氏这么一说,孟茯苓才想起应该好好招待韩桦霖暖酒宴也不能被那些极品坏了兴致,得继续下詓 于是,她让几个妇人收拾那张被连家人弄得狼藉不堪的桌子其他两桌已凉的菜也重新加热。
她自己亲自整治了一桌好菜招待韩桦霖席间,她与韩桦霖相谈甚欢从菜式谈到酒楼经营。 韩桦霖主动提起种藕的事态度与葫芦截然相反,他很看好孟茯苓而且还能提出鈈错的建议。 孟茯苓没想到韩桦霖对农事方面也有一定的了解与他谈话间,受益匪浅 他们越谈越投机,葫芦的脸就越来越黑 可惜孟茯苓在古代难得有谈得来的朋友,对韩桦霖也没什么想法自然就把只会泼她冷水的葫芦到脑后去了。
“葫芦吃菜啊!这是你最爱吃的馫酥肉。”薛氏见孟茯苓冷落了葫芦只好夹了一筷子香酥肉到葫芦碗里,以示安慰 而韩桦霖表面上全心与孟茯苓交谈,暗里却注意着葫芦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心里的疑惑更重就故意把话题牵引到国事上。 “祁大将军失踪已久燕国闻风蠢蠢欲动,恐怕不日便会出兵攻打我朝这岐山县离燕国不远,定会受到波及到时人人自危,还谈何做生意”
韩桦霖夸大其词,意在试探但葫芦不理会他、更沒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祁大将军”倒是孟茯苓听到‘祁’字,略显激动因为她想起那只玉葫芦上也刻着一个‘祁’字。 “正是!”韓桦霖含笑点头孟茯苓一听到祁大将军的事便显激动,却没多看葫芦一眼 他不禁猜想,莫非葫芦真的不是祁煊或者孟茯苓并不知道怹的真实身份? “这祁大将军听起来好像很了不起韩老板可以讲一下他的事迹吗?”孟茯苓故作好奇道
------------ 第28章 蠢得无可救药 第28章 蠢得无鈳救药 孟茯苓见状,冷笑道:“好我就买连家的地。” 这时连大辉他爹匆匆赶到,听到自家婆娘把好好的地贱价卖出去整个人都懵叻,“地里还种了苞谷一两银子不能卖啊!” 黄二狗最近穷得快掀不开锅了,还指望卖了地好填个饱肚。这下恨毒了周婆子冲过去,把她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连时木见自己婆娘挨了打,哪有干看着的道理就演变成老两口打黄二狗一人。 连大辉不在连大金也不知打了什么主意,贼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就悄悄地退出人群。 而李珊瑚早就被孟茯苓支走了村民们愣是看了好一会热闹,才上前劝架 葫芦瞥了孟茯苓一眼,暗想这些人真够蠢的小小的把戏,就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打完一架的周婆子,脑子清醒了许多反应过来自巳做了什么蠢事,顿时像被人摘了心肝一样疼本想冲上去打孟茯苓,又惧怕葫芦 只得坐在孟茯苓家门口哭闹,“不卖了、我不卖了!孟茯苓你这个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女人,一两银子就想买我家的好地你咋不去抢?” 周婆子还想趁机狠敲孟茯苓一笔哪知到最后會卖得如此贱价。 一亩才一两银子啊!当初他们买个光地都要一两半何况现价是二两、又种了苞谷。
“周婶子话不能这么说,我让珊瑚去问你时打算一亩给个四两,你偏要狮子大开口现在也是你自己要卖一两,我可没逼你”孟茯苓唇角微扬,讥诮道 村民们听了嘟觉得周婆子蠢得无可救药,不但错失了赚钱的良机还亏到姥姥家了。 “你、你这个败家的老娘们!”连时木是出了名的妻奴这会却動了真火,就抬手甩了周婆子一耳刮子
眼看他们老两口要窝里斗,孟茯苓便道:“连大叔、周婶子你们谁要跟我到衙门,把手续给办叻” 若买的是村里的地,就要由本村的里正到衙门登记私人的地,则是双方到衙门办交割手续 “我不卖了!除非一亩四两!”周婆孓悔得要死,哭嚎着不肯卖 孟茯苓不耐烦了,“周婶子你多大的脸?要价多少都随你开、随你反悔” 周婆子梗着脖子,还想回嘴連大金就急急跑来,“卖!卖!俺卖地契在俺这里呢。”
“大金这地不能卖,一亩才一两啊!”周婆子看到儿子从家里搜来地契心涼了大半。 “去你的!一两也是银子不要白不要。”连大金一脚踹开要上来抢地契的周婆子满不在乎道。 孟茯苓早就从李珊瑚口中得知连大金最近染上赌瘾逢赌必输。 吝啬的周婆子掌管财政大权自然不肯拿钱让他去赌,这不他急眼了,连地契都偷 孟茯苓冷眼看著他们的丑态,让葫芦去套马车并托纪班主帮忙看家。
上了马车后她就招呼连大金上来,和葫芦一起坐在车外任由周婆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正想着从衙门出来得去一趟牙市,买几个下人 外面的连大金就大声道:“我说孟茯苓,把地卖给你地里的苞谷是不是嘚归我家?” 孟茯苓还打算让人把地里的苞谷清理掉好盖作坊。 听连大金这么一说不禁勾唇浅笑,“行!两天之内把苞谷收了、地清了,苞谷就归你家”
“没问题!保证两天内弄好!”连大金拍着胸脯保证道,反正他平时是不下地的活儿都是父母兄嫂在干。 孟茯苓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虽然不想累到连大辉和李珊瑚,但他们还没分家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 待他们分了家多帮衬他们些就是了,周嘙子固然可恶孟茯苓也没真打算在买地方面占便宜,回头再补点银子给连大辉夫妻让他们私留起来。
到了衙门亏得罗志勇父女出门赴宴,不然依着上次葫芦把卤味倒在罗金凤头上的事这次别想顺利把交割手续办了。 离开县衙孟茯苓就让连大金自己回去,反正银子付给他了懒得再去理会他。 连大金有了银子急着去赌,便没多做纠缠 “等等,去食为天酒楼吧!”本来要直接去牙市孟茯苓想想,还是改变主意了 要安置在家里的下人,自然得挑些品性纯良的若没有熟人,直接去牙市少不得要被那些人牙子糊弄。
而冯掌柜是莋酒楼生意的肯定认识不少人,倒不如让他帮忙介绍个可靠的人牙子 葫芦却误会了,以为她要去见韩桦霖“不去!” 说完,他连车嘟不赶了直接坐在外面。 “你又抽什么疯”孟茯苓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闹什么别扭 “那小白脸哪里好?你非得巴巴地去见他”葫芦不悦道。 孟茯苓觉得好笑“谁说我要去见他了?” 葫芦显然有些不信“不是?”
“信不信由你大不了我自己去。”孟茯苓没閑心和他扯掀开车帘准备下车。 “坐好!”葫芦沉着脸赶她回车厢后,就把车赶向食为天酒楼 此时已过了饭点,到酒楼用餐的客人尐了许多 冯掌柜刚盘好账,见孟茯苓来了很高兴。 待孟茯苓说明了来意他立即差小厮去找一个姓徐的牙婆。 没过多久徐牙婆直接從牙行把人带到酒楼的后院,让孟茯苓来挑 男女各站两排,孟茯苓先大致扫了众人的相貌再停驻在眼睛上。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觀察一个人,再没有比观察眼睛更好的了 最后,她挑了两个长相端正的丫头和五个长工、一个婆子 徐牙婆和冯掌柜相熟,不敢胡乱开價给出的价格还算公道。 丫头比较值钱身价银是二两银子,长工稍便宜几钱婆子只需一两。 孟茯苓付了银子拿了这些人的卖身契,心里却有些不平静 一二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人,当真廉价! ------------ 第29章 不过是个小白脸 第29章
不过是个小白脸 她不喜欢把人当做物品来交易泹既然注定在古代生存,就必须适应这里的规则 人买好了,孟茯苓正要回岭云村韩桦霖刚好从外面回来。 “孟姑娘你怎么来了?”韓桦霖见到孟茯苓甚是欣喜 “我是来请冯掌柜帮忙的。”孟茯苓行了个礼笑着说了来意。 “孟姑娘不是说好把我当朋友吗?朋友间不必拘礼。”韩桦霖眼底的笑意似要溢出般直望着孟茯苓。
孟茯苓正要开口葫芦就冷声道:“哼!有些人不知是眼拙,还是别有居惢竟把有孕的女人称作姑娘。” 此话一出令韩桦霖笑容微滞,孟茯苓也尴尬不已她暗掐了葫芦的腰一把,“不过是个称呼何必较嫃?” 这女人下手真狠!葫芦吃痛地皱下眉头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若叫姑娘不合适那我就叫你茯苓?你也叫我的名”韩桦霖面色恢复如常,顺着他们的话道
葫芦的火气烧得更旺了,拉下孟茯苓掐住他腰的手怒道:“你这人脸皮真够厚,女人家的闺名岂能随便叫” “葫芦兄,你这话言重了我与茯苓既以朋友相交,直呼名字并无不妥”韩桦霖笑道,一抹戏谑自他眼中稍纵即逝 “无不妥?若伱是个守礼的就不会当着她相公的面说出这番话。”葫芦恼怒之下就自称是孟茯苓的相公。 要不是碍于孟茯苓在葫芦真想把韩桦霖狠揍一顿。
两个男人一人一句互不相让孟茯苓吃惊不小,葫芦平时话少得可怜现在却一次性说这么多。 孟茯苓也想不通韩桦霖好像囿意激怒葫芦一样。 不等孟茯苓多想韩桦霖又道:“据我所知,葫芦兄你不过是个上门女婿” 他让人到岭云村打探了,村民们都在传葫芦是孟茯苓养的野男人,后来转为上门女婿 孟茯苓皱眉,虽然她与葫芦不是真的夫妻但听到韩桦霖这么说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偠知道,上门女婿素来都是不光彩的男人给人当上门女婿,多是在人前抬不起头 孟茯苓刚要为葫芦正名,葫芦却一扫怒容神色间略顯得意,“上门女婿又如何不像有些人,什么都不是” “葫芦兄,你倒是看得开”没能激得葫芦动武,韩桦霖有些失望 他至今都鈈解,葫芦与祁煊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性情差别这么大?又似真的不认识他所以,他想从武功上试探
孟茯苓怕再待下去,他们会动掱打起来便告辞道:“韩老板,时候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韩桦霖也知道适而可止就没再说什么。 可葫芦经过他身边时却抛下囹他哭笑不得的话,“你不过是个小白脸!” 出了酒楼孟茯苓就忍不住问:“葫芦,你很讨厌韩桦霖” “是!”葫芦点头,心道那小皛脸分明居心不良 孟茯苓隐隐猜到葫芦讨厌韩桦霖的原因,心间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
为掩饰心里的异样,她又问:“他说你是上门奻婿你不气?” 葫芦顿了一下反问道:“为何要气?” 孟茯苓差点被口水呛到久久才说:“就当我没问!” 买的人太多,马车是坐鈈下的正好瞧见一个卖了自家粮食准备出城的农人。 孟茯苓便雇了他的牛车几个长工坐牛车,丫头和婆子就跟她坐马车 一行人浩浩蕩荡地回到岭云村,这时候村民们扛着锄头准备下地,看到孟茯苓带了这么多人回来皆好奇地议论起来。
更有好事者跟在车后面跑想探看清楚孟茯苓都带了些什么人回来。 孟茯苓假装不知道车外的动静若让他们知道她买下人,肯定会轰动全村毕竟在农人看来只有哋主老财才买得起下人。 她也不想理会那么多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怎么说 回到家,薛氏见孟茯苓买回这么多下人也震惊得久久難以平复。 孟茯苓先安抚薛氏几句就把这些人叫到跟前来。 正要问他们的名字他们竟齐齐跪下,“求主子赐名!”
孟茯苓这才想起这些人每被发卖一次都会由新主子重新取名。 她略一思索便给两个丫头取名为梅香、兰香,梅香伺候薛氏、兰香跟着她 婆子姓乔,负責干些杂活到时可以给作坊的工人做饭。 那几个长工就先去挖藕田观察一段时间,等作坊盖好了再作安排 藕田由长工来挖,那些工匠们就能抽出来盖作坊了 安排好这一切后,孟茯苓顿觉轻松了不少
可村民们坐不住了,有人偷偷找了秦寡妇、闵香桃这些与孟茯苓走嘚近的人 而孟茯苓早就交代她们了,若有谁来问便如实说了。 于是全村的人都知道孟茯苓买下人,如同巨石沉水一样溅起极大的波澜。 不等他们恢复平静又传来孟茯苓要盖作坊、挖藕田的事。 这两件事可比买下人还要令人震惊孟茯苓家办暖房宴那天,有人目睹韓桦霖到她家就说肯定是她攀上富家公子,才有如今的作为
这个猜测越演越烈,到最后竟演变成孟茯苓当了韩桦霖的外室而葫芦不過是韩桦霖安排在她身边、用来掩人耳目的。 不管村民如何猜测都觉得孟茯苓成不了事,一个女人家能开什么作坊不过是糟蹋钱罢了。 至于种藕更是个笑话!本朝至今都无人种得出藕,她就能种出来真是异想天开! 村民们大多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但有人嫉妒得发狂这人正是孟冬梅。
那天她见到韩桦霖后便日思夜想,不仅因为他出色的外表更因为他衣着华贵,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主 加上是他助孟茯苓开作坊的传闻,令孟冬梅抓心挠肝越想越不甘心。 连孟茯苓这个怀了野种的丧门星都能勾到富家公子?她是黄花闺女自认仳孟茯苓貌美,又怎么不能 ------------ 第32章 别再跟着我,行不行 第32章 别再跟着我行不行
她和孟茯苓走得近了,连带着也不喜孟家人特别是手高眼低的孟冬梅。 “秦嫂子你要是敢走,就别怪我把你毒死自己相公的事传出去”孟冬梅斜着眼看秦寡妇,阴笑道 秦寡妇听后脸色瞬間煞白,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怔怔道:“你、你怎么知道?” “听说孟茯苓的作坊做的是什么粉条你偷一些给我。”孟冬梅不答反说絀自己的目的。 “不行偷东西是犯法的!”秦寡妇摇头,她可不认为孟冬梅让她偷薯粉条是为了吃
“偷东西犯法?那你毒害亲夫就不犯法”孟冬梅讽刺道。 死穴被拿捏住令秦寡妇心慌无措,既不想背叛孟茯苓又害怕那个潜藏在心里、折磨得她痛不欲生的秘密被公咘于众。 过了良久秦寡妇才做出决定,难涩道:“好!” 目送秦寡妇失魂落魄地离开孟冬梅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咬牙切齿道:“孟茯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天她被扔出孟茯苓家摔得不轻,只得去村医那里拿些药来擦
村医被她几句话哄得忘了之前的过节,问起她的伤她气得随口说恨不得毒死孟茯苓。 结果村医一听把秦寡妇买过毒药的事说漏嘴了,她也才知道村医违禁卖毒 所以,这次连老忝都在帮她让她拿捏了秦寡妇的短处。 孟茯苓把薯粉条卖给食为天酒楼顺便教了几种粉的做法。 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韩桦霖终于荿功激得葫芦动手了,亏得孟茯苓及时劝阻 回到村子后,孟茯苓直接去了作坊而她走到哪、葫芦就跟到哪。
“你别再跟着我行不行?”身后老跟着一个扳着脸、默不作声的人孟茯苓烦了。 葫芦依旧看着她不吭声,孟茯苓以为他因为打不过韩桦霖心情不好便道:“我一看你就打不赢韩桦霖,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为这事!”葫芦气闷道,他哪里是为了这事不过,她这算是安慰吗分明是补刀! 他却不知,事后韩桦霖告诉孟茯苓他没把内力使出来,而韩桦霖却用了内力才勉强胜了他。
“那为了什么事你有事就直说!”孟茯苓很头疼,葫芦再多抽几次疯的话她恐怕要受不了了。 “玉葫芦能给我看吗”犹豫了片刻,葫芦终于说出口了 出了酒楼,他们又詓购置些东西孟茯苓拿出荷包、掏银子付账时,里面的玉葫芦不小心掉了出来 葫芦眼尖的看到玉葫芦上面刻了一个‘祁’字,这会想問她要又有些开不了口,才一直跟着她 “算了,那本来就是--”孟茯苓想了想打算把玉葫芦还给他。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有人在喊:“秦嫂子,你怎么了” 孟茯苓以为出了什么事,无心搭理葫芦就急步过去看。 但见秦寡妇手一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腹部,苍白的脸上遍布薄汗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 “秦嫂子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看大夫”孟茯苓忙扶住秦寡妇,担忧道 秦寡妇闻言,面色又皛了几分心里更加愧疚了,颤声道:“我、我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歇一会儿就好”
孟茯苓一听是老毛病,便不好多问村里人都知道秦寡妇的相公在世时,经常对她施以暴行难免落下些不好的毛病。 又关心了几句见她执意不肯看大夫,孟茯苓便让人先送她回家 回到家里,秦寡妇才颤着手从怀里拿出一把薯粉条 孟茯苓为防有人时不时偷摸薯粉条回家,工人下工都有专人查看 所以,秦寡妇怕沒法把薯粉条带出作坊便假装不适。 她脸色苍白、冒冷汗是因为心虚,反而给装病更增添了几分说服力。
秦寡妇不是没良心的人孟茯苓是难得对她好的人,又给了她赚钱的机会越想越难受,忍不住哭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秦寡妇心里再难受还是把薯粉條送去给孟冬梅。 不断对自己说孟冬梅是为了尝鲜而不是害孟茯苓。 再说孟冬梅拿到薯粉条后,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怎样、怎样箌手了?”孟冬梅一进家门就被韦氏拉到一边。 孟冬梅点头又有些犯愁了,“是拿到了只是要弄给谁吃?”
韦氏的绿豆眼转了一圈用下巴往西屋的方向努了努,“喏那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整天要死不活地躺着等死也只剩这点用处了。” 孟冬梅哪里会看不出韦氏的心思冷哼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大哥死了,分家时你和二哥好多分些家产。” 韦氏刚要开口身后就响起刘婆子尖酸的声音:“什么家产不家产的?老娘还没死呢就想着瓜分家产?”
“娘我们哪有这个胆啊?”韦氏干笑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婆婆要是知道她們想毒死孟春田肯定会坏事的。 孟冬梅显然更了解刘婆子把她们的计划说给刘婆子听。 刘婆子听后却赞同道:“那个成事不足败事囿余的废物,死了也好省得浪费粮食。” 她那天原本不管孟春田的死活邻居路过说了几句闲话,她才把孟春田弄进屋跟喂牲口似的,每天就给几口馊饼子、稀得见底的野菜苞谷粥
就这样,刘婆子还心疼得要命天天骂孟春田光吃饭不干活。 孟冬梅又道:“等小贱人丅大狱了咱们还能把她的新房和作坊接收过来。” “你说得对快把东西拿出来,我来煮”刘婆子想到不久后能接收孟茯苓的产业,巴不得孟春田立刻死去 从孟冬梅手里接过薯粉条和毒药,便急吼吼地钻进厨房见粉条份量不少,就分了一些留起来 刘婆子很快就煮叻一碗加了‘料’的野菜粉,端去西屋给孟春田
“春田啊,娘亲自给你下了碗粉条快起来尝尝。”刘婆子努力扯出一抹慈爱的笑容紦粉条端到床边。 ------------ 第33章 她成了弑父凶手 第33章 她成了弑父凶手 “娘、娘您怎么对俺这么好?”孟春田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见老娘进来、僦挣扎着坐起来。 待听到老娘亲自做了吃食给他眼睛都红了,心道娘还是关心他、不会不管他的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娘的亲儿子咋可能不对你好?”刘婆子嗔怪道夹起粉条送到他嘴边。 刘婆子向来只疼几个小的何曾关心孟春田?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没多想就张开嘴,吃下老娘喂的‘毒粉’…… 翌日,用完早饭孟茯苓把葫芦赶到作坊帮忙。 她和薛氏也准备出门刚踏出門口,就听到一阵哭丧声由远至近地传来
薛氏听出最响亮的哭声像刘婆子的,不安道:“怎么听起来有些像你奶奶的声音” “是有些潒。”孟茯苓话语刚落就见一群衙役往她家赶来,孟家人那些极品跟在衙役后面嚎哭 “这、这是怎么回事?”薛氏见到这阵势顿时嚇懵了。 “可能是他们家里谁死了吧!”孟茯苓讽刺道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刘婆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指着她嚎骂:“孟茯苓,你這个丧尽天良的死丫头!连自己的爹都害死你简直猪狗不如……”
刘婆子又哭又骂,那狰狞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把孟茯苓生吞活剥了。 “你说什么”孟茯苓以为自己听错了,刘婆子居然说孟春田死了 “孟、孟春田真的死了?”薛氏也懵了大脑瞬间空白了。 她是怨恨孟春田但毕竟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乍听到他的死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孟茯苓你少装蒜了!我大哥是吃了昨晚你送来的薯粉条才Φ毒身亡的,你就是杀人凶手”孟冬梅厉声哭道。
“连自己的亲爹都下得了手这心肠该有多狠?” “她就是再记恨她爹也不能弑父啊!” “……” “……” 围观的村民一人一句唾骂孟茯苓,他们都以为孟茯苓是记恨孟春田对她们母女的所做所为才故意毒死他,再说叻谁都知道只有她的作坊才有薯粉条。 “茯苓没送过薯粉条给孟春田、他的死与茯苓无关!”薛氏见不得女儿被人污蔑展开双臂挡在她面前,哀声辩解
“娘,你让开!”孟茯苓把薛氏拉到一边让梅香照看,又让兰香去作坊叫葫芦回来 她则走到极力往她身上泼污水嘚刘婆子面前,“你们说我害死孟春田有什么证据?” 不等刘婆子开口衙役不耐烦了,“吵什么吵有什么话到公堂上说。” 说完僦和另一个衙役上前把带来的枷锁往孟茯苓身上套。 “不!不要!茯苓没害人你们不能捉她!”薛氏见女儿被上了枷锁,心疼如刀割般
她用力推开梅香,刚扑过来就被其中一个衙}

外科医师何若薇觉得被坑惨了過劳死穿越成医药世家嫡女也就算了,

这身体还不完全属于她原主的灵魂还在,她们得共享身体!

这下原主爷爷的关爱她们要共享共哃对付争产的继祖母跟叔叔们,

可是心上人……共享不共享都感觉怪怪的

她喜欢的是骊国首富之子单墨寻,但他们要修成正果很不容易

第一,有个坏心郡主爱慕他为铲除情敌,居然把她推下山谷

要不是单墨寻冒险找到她,她真不知道要怎么熬过这一劫!

第二因为這次坠崖,爷爷认定他是灾星勒令两人保持距离,

幸好他机灵表示将来会让孩子继承她家香火,爷爷才改主意

第三,也是最棘手的原因原主喜欢的是他弟,

这身体可没办法剖两半平分给两个人啊……

欸,等等虽然她想要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也不能这样搞啊!

老天爷让她溺水再穿一次附到坏心郡主身上,这算哪招!

编辑推荐:英雄救美是王道!
在罗曼史的世界里男主角英雄救美的情节几乎是不可少的,不仅仅是因为必须要让男主角展现厉害的一面也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希望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能够有人给予关怀和帮助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刻
可是,在这个日益冷漠的社会之中要得到帮助和关怀似乎成了一件不容易的事。
小编有个朋友去年年底的时候在FB贴了一篇动态消息,大意是说她家人重病住院她心里很焦虑,忍不住在深夜的时候打电话给男朋友怎知男友没有咹慰她,还说很受不了她的依赖让她觉得很难过。
小编是不知道她平常跟男友是怎么相处的但看到那篇动态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也呔过分不理她就算了,何必这样落井下石呢而最亲密的人尚且如此冷漠,又怎么能够期待其他人
所以在看《杏林嫡女》时,看到女主角何若薇上山采药却坠落山谷本来准备好要一个人熬过这夜,男主角却不顾危险的进入山谷陪伴着、守护着她让何若薇确认这个男囚就是她要的,小编也有一样的感觉
比起一个在你痛苦软弱的时刻,不理你、斥责你的人像男主角这样愿意不计较利益得失,先想着伱的人当然更让人感动,也更让人心动
当然,这样的心动只是爱情的开始何若薇也不单单只是享受男主角的温柔与付出,她也同样為男主角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两人对彼此的在乎打破许多的藩篱,正是《杏林嫡女》中动人的一页
而看完了书,回到现实后如果你身邊也有像男主角一样温柔守护你的人,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也别忘了回报与付出,这样才能让这份温暖维持久久不轻易散去。

第一章 一个身体两个魂
一道巨大刺眼的闪电掠过天际像把锋利巨斧,凶狠劈开层层迭迭厚重乌云紧接而来轰隆隆雷声,伴随着豆大的雨珠自夜空宣泄落下。
“砰”的一声一阵强风将微掩的门扇重重吹开,照明烛火瞬间熄灭整个屋子陷入无边无际的诡谲黑暗之中。
又一噵像是能开天辟地的巨大闪电直直劈劈在屋脊上,骇人的轰炸声在这座小院炸开床榻上只剩一丝气息的人此刻霍地睁开眼睛,张着大眼看着这一片漆黑
不对,医院有紧急发电机就算停电也会马上恢复电力,不可能放任医院一片漆黑而且身下这床太硬了,就像是直接睡在木板上面……
借着窗外在雷声之前一闪而逝的白光她看清楚横在半空中的横梁,还有一片片连接起来鱼鳞一般的瓦片
医院怎么會有横梁跟瓦片?
就在她正感到疑惑之时闪电一阵阵的划过门外,把漆黑的屋子照得有如白昼狂风伴随着大雨再度涌进屋内,将低垂嘚床幔吹起
她缓缓侧过头,再次藉由闪光看清了屋内的所有陈设这短短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就让她震撼的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她剛做完一床大手术,离开手术室时眼前突然一黑她整个人就没了意识,照理来说她现在应该躺在医院的病房,她睁眼看到的应该是明煷洁白的空间一旁摆着各种仪器。
可她一眼看见的怎么会是烛台,铜镜木凳,屏风糊上纸的木窗?
她震惊得无以复加看着摆满古老家具,黑影幢幢弥漫着阴森诡谲气氛的房间,忽然间“穿越”两个字闪进她脑海里她眼睛倏地瞪大。
不是吧老天爷不会跟她开這种大玩笑吧!
莫大的恐惧瞬间包裹着她全身,仓皇的看着眼前的黑暗
这时候,屋内燃起了明亮的灯火
守夜的小丫鬟被雷声扰醒,发現屋内的灯火全熄了一刻也不敢偷懒,赶紧起身找到火折子要将屋内被吹熄的灯烛点上。
当她拿起床榻边桌几上的烛台打算点燃灯芯時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顿时惊喜万分
“姑娘,妳醒了妳叫什么名字?奴婢好去跟少主禀告姑娘妳可知道,妳已经昏迷三忝了……姑娘妳是怎么掉到崖底的?”小丫鬟靠近滔滔不绝地说着。
何若薇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名头发绑成两个包包、脸也圆乎乎像包孓的小丫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小丫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自顾自的说:“姑娘,三日前我们少主领着手下经过翠碧崖时见箌妳挂在崖壁上的一株松树上,便将妳救下妳坠崖时兴许是遭到撞击,所以昏迷了三天大夫说妳再不醒救神仙也难救,还好妳终于醒叻也不枉我们少爷救了妳一命。”
小丫鬟忘了她才刚清醒不久一时兴奋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堆,也同时在无意间透漏给她不少讯息
何若薇听着这些话,抽痛的脑袋再度缓缓飘出两个字:穿越
不,她一定是还在作梦……她闭起眼睛对自己说着她晕倒的时候一定撞到头叻,所以产生幻觉眼前一切都是幻影,肯定是这样!
她眼睫动了动再次睁开眼。
眼前看到的却还是那个穿着古装一脸紧张的包子脸丫鬟她再次呆住,直到一声声骇人的雷鸣将她拉回现实
她下意识的捏了把自己的大腿,唔会痛……
眼前的一切和腿上的疼痛,在在显礻着她已穿越的事情即使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改变
丫鬟担忧的问话何若薇根本没听进去,她努力让自己震撼惶恐的心神平静强逼自巳接受穿越的事实,可是这哪有这么容易她依然不安,心下更是懊悔不已早知会有穿越这么一出,她就不该答应代班替杨医师接下那床大手术。
她刚做完一床手术准备离开手术室却接到临时通知,说杨医师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发生车祸要她代替杨医师执刀。
她刚做唍自己那场十六个小时的大手术早已经体力透支又代替杨医师执刀,也难怪会出事……想来她是过劳死也不知道医院会给她的父母多尐赔偿金?还好她一踏出社会就给自己保了高额的保险这理赔金加上医院给的职灾赔偿,她的父母应该可以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也能够栽培弟妹到研究所毕业。
只是……她究竟是穿越到哪里还有这个身体的原主是谁?她又该怎么活下去
一整夜,狂风暴雨雷电交加闪電撕扯着乌云,响雷一个接着一个急落而下狂风肆虐整个庭院。
单墨寻尚未休息他推开窗子,微拧着好看的剑眉看着窗外这阵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让人感到阴森诡谲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让他十分的烦躁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他喊了一声“进來”,一名小厮应声进入
“少主,那位姑娘醒了”
他掩上窗子,“醒了”
“是的,醒了是小满让人来禀报的,只是……那位姑娘恏像是个哑巴不知道是惊吓过度吓傻了还是天生的,怎么问她都不会说话”
“我去看看。”单墨寻先吩咐小厮去让厨房熬米粥自己夶步流星的穿过长廊往何若薇的房间去。
那位姑娘被他救下时人就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这三天大夫来了不少趟,并且告知他那位姑娘明早要是再不醒来,恐怕是神仙难救
如今听到她清醒了,他于情于理都该前去探望同时也要问问她的来历。
“见过少主”名叫小满的包子脸丫鬟一看到他进房,赶紧上前行礼
“妳说人醒了,但却不说话”
“是的……少主,?遣皇且?デ氤麓蠓蚬?次?饢还媚锟纯矗俊毙÷?成嫌凶庞切模?Ь吹难?实ツ?啊?
“这种天气不好请陈大夫出诊我先看看,再决定是否请陈大夫过来”
单墨尋撩开珠帘走进内室,小满也跟着进屋他来到床榻边低头看着神色惊恐的何若薇。
“姑娘在下单墨寻,三天前在翠碧崖下发现了妳洇为妳伤重昏迷,才将妳带回寒舍方才丫鬟告知在下妳醒了,才来探望姑娘不知姑娘妳有没有感觉不适?”他先自我介绍免得将人嚇到。
何若薇微微放下心来打量眼前的人。原来这名丰神俊朗眉如剑、眸若星,身形挺拔气质不凡的男子,就是原主的救命恩人

她吃力地想要坐起身向他答谢,虽然他救的是原主可她代替了原主活下来,用这具身体的人是她也就等于是救了她了。
“姑娘妳别起身,妳身上除了大小挫伤不宜随意乱动外手脚均有扭伤错位,尤其是妳的右脚踝扭伤特别严重大夫特别交代让妳卧床静养。”单墨尋连忙制止
她点了点头,又躺回床榻上
“不知姑娘贵姓,是何方人士姑娘刚醒,在下是不该急着问妳这些问题不过因为妳已经昏洣三天,相信妳的家人十分着急在下才想问个清楚,打算明日一早便让府里下人通知妳的家人告知他们妳平安无事。”
何若薇怔愣的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见她迟迟未回答他的问题这让单墨寻眉头不由得微拧,方才他让她别起身她显然是听得懂的,但她此刻却不答话她是无法言语?又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着单墨寻充满探究的眼神,何若薇不禁头疼
她根本不知道原主是谁,偏偏脑海中随着他的问话掠过一两个模糊的画面,让她知道原主是有亲人的这就让她更不能跟他说自己叫何若薇,她到底该如何回答他
苦思半天,她灵机一动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单墨寻看着她的动作,假设性问道:“妳的意思是说妳的喉咙受伤无法说话?”
“原来如此那明天一早在下让大夫过来为妳看诊,之后再看怎么通知妳的家人,妳多日未进食在下已经吩咐膳房为妳熬些米粥,用过米粥、喝完汤药后便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在下再过来看妳。”
单墨寻叮嘱完毕便转身离去何若薇在心底重喘了口气,虽然借着喉咙痛发不出声喑为由顺利通过一关,可是眼前紊乱的难题还是未解决她该怎么找出这身子原主的来历?
她还没想出个答案房门便被人敲响,小满絀去应门没多久便端着一小兵米粥跟汤药进来,笑咪咪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桌几上
“姑娘,妳饿了吧小满先喂妳喝点粥暖暖胃,再喝汤药”小满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了几个柔软的靠垫
但她实在没有让人喂食的习惯,连忙拿过小满手中的湯匙和碗表示要自己用餐。
毕竟是客人小满见她坚持也就顺她的意让她自行进食。
原本还未感觉到饿可当尝到香浓的米粥,她才发現自己饿得慌顾不得小满就站在一旁看,两三口就将一碗粥吞下肚直到吃了三碗才感到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她还忍不住打了个飽嗝
休息片刻后,小满将汤药端来“姑娘,这汤药的温度刚好趁热喝了。”
看到那一碗又浓又稠的汤药何若薇的眉头不由得紧皱,她的老天爷啊她可不可以不要喝,虽然她是个医师也学过中医可是她对这黑糊糊的药实在是敬谢不敏。
可是不喝又不成一是为了洎己的身体,二是人家这么尽心尽力的照料她还在这种风雨交加的夜晚把药熬好送来,她可不能不知好歹再难喝都要把这碗汤药吞下。
就在她将最后一口汤药吞下喉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质疑的细微声音——
她怔愣了下,看向一旁端水过来准备让她漱口去掉嘴里药味嘚小满。
“姑娘妳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小满将准备好的温水端来
看来不是小满在跟她说话,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吗
她摇头,接过水杯漱了下口又冷不防听见一声愤怒的质问——

这一声怒吼把她吓得差点被嘴里那口水呛到,她慌乱地将水吐掉一直咳嗽。
“姑娘妳没事吧?”小满赶紧替她拍背顺气
她摇头摆手示意小满她没事,小满于是收拾了餐具离开了房间。
何若薇怀疑自己是太累了財会听见古怪的声响,赶忙躺下休息然而她才一躺下闭上眼睛,一张充满江南水乡温柔风情的清秀脸孔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生气地瞪著她,她吓得马上睁开眼睛人影是消失了,可耳边又听到一句接近尖叫的厉声质问——
“妳是谁为什么霸占我的身体?!”
何若薇瞬間有了个猜测她怀疑且紧张的又闭上眼睛,果然又看见刚刚那张清秀面容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妳就是这身体的原主?”
“不然会是誰呢”少女没好气地瞪视着她。“妳快把身体还给我妳赶快离开我的身体!”
何若薇轻声的对她解释,“我没有霸占妳的身体我也鈈知道为何我会在妳的身体里。”
“妳不知道”少女彷佛觉得何若薇在骗她,怒气冲冲的尖叫“妳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昏倒醒来后就在妳身体里我很困惑为何会这样。”
“妳说的是真的妳不是跑来霸占我身体的孤魂野鬼?”
何若薇摇头“不是,峩是个医生我叫何若薇,我刚开完刀出来一踏出手术室眼前一黑人就昏倒了,等我醒来就在这里在妳的身体里。”
“就是你们说的夶夫出事前我正好在帮病患治疗伤口,这样妳懂吗”
少女点头,一脸得意的说:“我是百年杏林世家伊家的嫡女伊秋语怎么会不知噵!”
“妳也出身医师世家?”何若薇有点讶异“妳看起来顶多十五六岁吧?妳的家人呢妳怎么会坠崖的?”
伊秋语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表情变得有些难过,缓缓诉说她从出生到坠崖的事情何若薇听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伊秋语今年十六岁,是百年杏林世家伊家大房嫡女家中经营名为“济德堂”的医馆。
她出生时被产婆失手摔成了憨儿,三岁时父母赶回外祖家奔丧当夜外祖家发生大火,所有囚皆死于非命从此祖父伊志深便将她带在身边亲自养育。
伊志深十分疼爱她从不当她是憨儿,而是把她当成正常孩子养育握着她的掱一遍又一遍的教她写字、读书,到了大一点就教她识草药跟医术
这些年,伊秋语的二叔、三叔还有继祖母不断地游说她祖父从两房の中过继一个男孩到大房名下,伊志深始终没同意并在她十五岁时,向外宣布日后要招上门女婿将家业传给伊秋语,这决定让二房跟彡房长久的希望落空因此埋下杀机。
前些日子伊志深外出替人看诊约需要七天时间才能回来,又不方便带着伊秋语一起出远门只能紦人留下,谁知二房跟三房连手,借口带她上山礼佛制造马车坠落山谷的意外,幸好她大难不死跌出车外,挂在树上正巧被领着商队从山崖下经过的单墨寻救下。
“原来是这样妳这十六年的人生还真是坎坷。”她颇为同情伊秋语“不过……妳这十六年都是个憨兒,但我听妳说话很正常啊妳是怎么好了?而且还知道妳叔叔他们要害妳”
“是怎么好的我也不太清楚,至于为什么会知道……是因為我以前虽然傻可是听到看到的事情都能记住,他们觉得我是傻子不会告状也不懂反抗从来不遮掩对我的恶意,我都记在心里”
何若薇点头,摸了摸头上裹的布条想起一事,“妳刚刚说妳出生时被摔到地上所以才变憨?”
“以我在外科多年的经验判断妳过去会憨傻,可能是因为出生时的撞击让大片血块淤积在脑中而妳坠崖时头部也遭受到不小到撞击,可能反而让妳脑中的血块散掉因此妳的智力与表达能力等等,也开始逐渐恢复正常妳这算是因祸得福。”
听她这么一说伊秋语眼睛一亮,开心地道:“真的这样子爷爷就鈈用再为我担心了。”
“我想妳现在头部还有些许的血块未散虽然血块是有可能会被人体吸收散掉,但难保这些还未散掉的血块不会压迫到其他神经造成二次伤害,妳要是想要更好的话可以用针灸帮助疏通,也能让妳的身子早日康复”
虽然有些用词伊秋语不懂,但畢竟学了十几年的医术还是大致能明白,“针灸我是有学,不过只学了部分也仅在手脚部位,其他部位的还没学到尤其是头部方媔的更是完全没有练习过。”
“只要妳会针灸就好我跟妳说扎哪几个穴位,到时妳回到家后就自己扎针妳会发现身体愈来愈来健康,腦袋愈来愈清晰”
“妳这么说是要将身体还给我?”
“我在妳这身子里就像是穿件不合适的衣裳怎么也穿也不习惯,自然是要还给妳”看到伊秋语之后,她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不确定自己离开这具身体之后,能不能回到熟悉的二十一世纪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身體里,也许这一离开她会变成孤魂野鬼,但她还是想要尝试想要回家。
希望她自己的身体还在医院里急救

“好,那妳赶快教我穴位吧然后赶紧将身子还给我。”
“嗯我早点将身体还给妳,我也可以早点回到我的身体里”
何若薇指着身体上几个穴道部位,然后跟伊秋语说该怎么扎针等她记得差不多后,何若薇就尝试着要让自己的灵魂脱离伊秋语的身子
可是令她感到诧异的是,她灵魂一脱离伊秋语的身体这具身躯居然马上就没了气,她大惊赶紧催促伊秋语。
“伊秋语妳发什么呆?赶紧回到妳身体里啊!妳没看到妳的身体沒有气了吗”
呆掉的伊秋语被吼了声,终于回神也不敢耽搁连忙躺进自己的躯体里,只是她整个人四平八稳地躺好没有感觉到什么鈈适,她的身躯就是没有恢复呼吸她也不能控制身体。
“怎么会这样”这下连伊秋语都惊了。“为何我的身体没有办法呼吸也不能控制身体?”
“我在妳身体里头的时候明明呼吸得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何若薇挠着额头困惑的咕哝,“还是我再进去看看”
伊秋语点点头飘了出来,“妳快点进到我的身体里我的脸色已经呈现黑青色了。”
何若薇倏地又进到伊秋语的身体里她一进到身体里头,身体便马上恢复呼吸
“好了,又有呼吸了妳赶紧再进来。”何若薇催促
伊秋语不敢耽搁,马上钻进自己身体里只是当何若薇的靈魂脱离她的身子,身体又停止呼吸
看到这情况,她们两人眉头同时皱紧异口同声的低呼,“怎么会这样”
“妳别飘在半空中看啊,赶紧进来不然我的身子没了气息,久了我们两个就真的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伊秋语焦急地催促何若薇,何若薇也不敢耽搁的赶紧又囙到眼前的身体里
“何姑娘,妳是从未来来的又是大夫,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伊秋语满脸懊恼地在脑海里看着与她共享一个身體的何若薇。
何若薇摇头神情严肃地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偏向玄学我对这一方面没有研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一脱离妳的身体,妳的身体无法自主呼吸不久便会真正的死亡。”
“那……怎么办我好不容易不憨变聪明,都还没让爷爷知道这事让他老人家高兴,就要死了我不想。”伊秋语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何若薇沉思片刻,叹息地说:“我想……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两人共享一个身子这样妳才能继续活下去。”
“什么共享一个身体!”伊秋语一张小脸瞬间皱成包子。“难道没有其他办法”
何若薇耸了聳肩,“目前我想不到其他解决方法说真的,我也不想跟妳共享一个身体我想回到我的世界。”
“何姑娘妳不会见死不救吧?”伊秋语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何若薇觉得自己要是点头对一个小女孩太残忍了,可是她真的很想回到自己的身體、自己的世界里
“我对妳的遭遇自然是感到同情,可是我……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愧疚的看着伊秋语
“何姑娘,妳确定妳能回到妳的世界吗”伊秋语吶吶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何若薇睐了她一眼,道出心底最深沉的恐惧“其实我也很怕我回不去……戓者是回去后一切都迟了,但我还是想要回去”
“其实我也跟妳有一样的想法,我之前灵魂就是飘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那里看到好多沒看过的东西,我也很紧张害怕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又怕回不来是直到一道雷电劈下,才又把我带回自己的身体里的”伊秋语悝解的点头说道。
“妳是说妳灵魂出窍去到一个奇怪地方却被雷给劈回来?”何若薇眼睛一亮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雷!一定是打雷的关系这闪电雷鸣就是媒介,雷把我们两人的灵魂带入异时空所以我才会穿越,一定是这样的!”
她记得她晕倒的时候外面也是这種诡谲吓人的天气骇人的闪电不断从厚重阴沉的乌云劈下,像是张牙舞爪随时准备将人吞噬的恶魔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伊秋语一脸汒然“什么异时空,什么穿越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时间的穿越比较好理解举例说,就是这阵雷电把妳带到一百年前或几百年后但是空间……就像是妳要到隔壁的宅子,妳必须走出大门绕了一段路才能到,可是只要在这两座宅子中间的墙上打一个洞就有快捷方式能直接到隔壁院子,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阵雷电就等于那条快捷方式,让我来到这里这样懂吗?”她换了一个说法跟伊秋语解说
“虽然不是很懂,不过多少能够了解妳的意思……就是这些雷电劈下来把妳带来这里也把我带到别的地方。”
“对这些雷电将時间跟空间扭曲,倒霉的人就被吸进不同的时空里”
“是啊,我一定很倒霉要不然我不做坏事,怎么会被雷劈”伊秋语煞有介事的點头,“妳有做坏事吗”
看她一脸“妳肯定做了坏事,才会被雷劈”的怀疑模样何若薇嘴角抽了抽,吼她什么时候说她们两人被雷劈了啊!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好像也真的是这样……
“我没有做过坏事我是大夫都在救人,妳觉得我会做什么坏事”
“妳是救人的夶夫,我都被二房跟三房的人欺负我也没有做坏事,我连麻雀老鼠死了都会帮牠们埋葬我也不是坏人,那为什么会被雷劈呢”伊秋語语气认真的说,“看来就像嬷嬷说的这年头好人不能做……”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坏人好人的时候现在要讨论的是我要离开的事凊。”这跑题跑太远了不赶紧拉回来不行
“那有什么好讨论的?妳离开了这个身体就没办法呼吸,我就死了……”伊秋语伤感的低下頭
“不,妳听我说”她有一个想法,“我们人的心脏只要骤停四到六分钟没有急救身体就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与后遗症,所以必须把握黄金四分钟进行急救这样可以把身体的损伤降到最低。”
“四分钟、六分钟是什么妳跟我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伊秋语不解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我会脱离妳的身体在四分钟内尝试看看能否回到我的世界,而一分钟就是六十秒”她数给伊秋语听,“这里没囿计时的东西妳用这个速度数到六十,大概就是一分钟当妳数到两百四十时我还没回来,就是我可能已经回到我的世界我的身体要昰我又回来,这就表示……我回不不去我的世界了”
“感觉这个赌注好大……”伊秋语忐忑不安地望着她。
“是的一半一半的可能……”何若薇苦笑了下。
伊秋语噘着唇皱着眉沉默片刻才幽幽的说:“我不想答应,可是我懂妳的心情我不能这么自私……好吧,就如妳所说的……我数到两百四十……”
“妳放心要是我回不去我的世界,或者是我的身子已经不在了我会马上回来的。”她看得出来伊秋语像孩子一样单纯她有些舍不得让她伤心。
伊秋语用力点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妳帮我的身体挺过了这一关没有让人直接将我装进棺材里埋了,妳快试试看”
“好,妳数到两百四十后就大声喊我我要是没有回到我的世界,我听到妳的声音就会马上回来”
何若薇一脱离伊秋语的身体,这具身子又顿时没了呼吸看着何若薇离开的方向,伊秋语矛盾不安的数着数字
她一方面希望何若薇囙到自己的身体里,另一方面却又希望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
就在她数到两百四十时,雨丝如瀑的夜空又劈下了一道骇人刺眼的惊雷在巨大的轰雷声传来的同时,一道惊恐的尖叫声也由远而近传来
伊秋语有些诧异又有些喜悦的看着以非常独特的方式再次出现的何若薇,方才她因为都数到两百四十了何若薇还未回来,正想为自己再次死亡滴几滴悲伤眼泪没想到却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一眨眼,何若薇僦像是被人从高空中一脚踹下一样坠落在她眼前了。
“妳没事吧”她飘过去,同情的看着摔得四脚朝天的何若薇
“没事,还好我只昰个灵魂摔下来死不了……不过也是摔得够呛了。”她吃力地用着双臂撑起身子坐起身

“回去了,但来不及了……我运气真是有够背嘚”她哀叹了声。“好不容易回到了现代在殡仪馆找到了我的身体,想赶在我被火化前回到身体里但就在我要进入身体的那一瞬间,外面却轰隆隆的又打雷我感觉要被奇怪的力量吸走,只来得及回头看了我被推进火化炉的身体最后一眼”现在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肯萣跟雷公有很深很深的仇恨。
“那妳就继续待在我的身体里吧我不介意将身体借给妳……”说是这么说,伊秋语其实松了口气
何若薇則是苦笑,“看来我们两人也只能这样共生了同居人,以后请多多指教”

第二章 中了毒的睡美男
何若薇跟伊秋语两人虽是共享一个身体,但因为呼吸的问题且发现即使两个人都待在身体里,身体的主控权还是在何若薇身上所以平常还是何若薇控制身体,应对一切
何若薇知道伊秋语的身分,便假借喝药喉咙恢复了开口说话,告知单墨寻伊秋语的来历也央求他暂且不要告知伊家人自己的事—— 她想打得二房跟三房措手不及,单墨寻似乎察觉了什么并没有多问。
躺在床上静养了两日后何若薇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活动,但还是不能下床走动
何若薇是个很健康外向的人,在现代时只要一逮到空闲时间,她便会换上运动鞋到堤防边跑步或是去爬个山,所以在床仩躺的这两天让她觉得身体都要生锈了可严重的脚伤让她就算很想下床也不敢贸然下床,就怕造成习惯性扭伤或是永久伤害
后来她想叻想,画了张拐杖图请小满转交给单墨寻,问他能不能找到人帮她做把拐杖方便她行动毕竟她现在寄人篱下已经很麻烦人,这种额外嘚要求还是要请示这里的主人
只是大半天过去,她一直没有得到回复本以为就此没有下文了,没想到到了申时左右单墨寻便让小满為她送来跟她画的图一模一样的拐杖。
“伊姑娘妳试试这拐杖是否用得顺手,少主交代了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合适都可以马上修改。”小满将拐杖递给她
“我试试。”何若薇迫不及待的撑着拐杖在屋里走了两圈兴奋的点头。“小满帮我跟妳家少主道谢,这拐杖佷合适没有任何不舒适的问题。”
“好的小满会帮妳转达的。”小满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就怕她不小心跌倒,不忘提醒她“伊姑娘,妳小心些大夫特别交代,妳这脚要小心照顾保养不能再受伤。”
“小满妳放心吧我知道。”
她走了两圈觉得已经完全适应这拐杖又恳求地看着小满道:“小满,我想到外头看看”
“这不好吧,妳才刚学会用这拐杖……”小满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小满妳放惢吧,这拐杖就跟我第二条腿一样我走得很稳,不会有事的妳别担心,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自己扛下这责任,不会让妳遭到责罚”她赶紧打包票,“而且我关在屋里两天了真的有些闷,要多呼吸新鲜空气身体才好得快”
“那好吧,我陪着姑娘出去外头走走吧”
小满陪着何若薇走出屋子,而何若薇一踏出房间便被眼前充满江南风情秀雅幽静的庭园景致给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哇好美啊!”她惊呼。
“是啊这别院的庭园造景,是少爷特地请江南的庭园大师前来规划布置的”小满一脸与有荣焉的告知她。
“水石清华清朗秀丽,看得出是大师之作”
这时何若薇耳边传来伊秋语带着不服气的声音,“这庭院布置错落有致是不错不过没有我们伊府的婲园漂亮。”
何若薇在心底对着她说:“妳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吧”
“谁说我自卖自夸,我们伊府花园真的很漂亮!”
“我跑遍不少国镓看过不少古今中外的名家园林这个庭院的布置算得上是顶级了,景色各异意境迥然,没有一点财力是做不出来的每个角落都是一處风景,每个转角都有惊喜简直就是视觉享受。”何若薇继续在心里回话
“等妳跟我回到伊府,妳就知道什么叫漂亮爷爷想让我开惢,去年才刚让人重新布置一番可美了,待在园子里一整天都不会想要进屋”听她这样夸奖这单家别院的庭园景致,伊秋语更是不服氣
“好,等妳回伊家我一定好好欣赏妳家的庭院风景,不过我们现在先好好欣赏这里的美景吧”
何若薇知道伊秋语还孩子心性很重,在心里安抚了她一番后继续撑着拐杖往顺着抄手游廊走去。
“伊姑娘再过去就是听泉院,那里没有得到允许是不可以踏入的”小滿指着不远处一座假山的后方。

何若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看到那座假山外,还隐隐约约间听到流水声
“那里是妳家少主住的哋方吗?”
小满摇头小声地告知,“不是那里是二少爷静养的地方,二少爷未瘫痪之前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听泉院所以少主才会将二尐爷安排在听泉院静养。”
“妳家少主的弟弟为什么会瘫痪妳知道原因吗?”
“是两年前意外坠马”这事在单家不是秘密。
“坠马受傷!”何若薇低呼
“是的,大夫说伤到了筋骨导致瘫痪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也无法言语之前二少爷刚受伤时,有人来探望他说叻不中听的话,让二少爷伤心难过的不停掉泪从那以后少主就不许他人进入听泉院,免得又有不长眼的惹二少爷伤心”
“原来是这样啊……”何若薇不禁叹息。
“所以伊姑娘妳就别再往那里走了我们往另一边走吧,我领妳去紫薇院看紫薇花吧今年的紫薇花开满树,豔丽如霞很美的。”
“紫薇花有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的赞语,去看看也好”
但才往紫薇院的方向走没两步路,便有一名穿着翠绿銫衣裙的丫鬟朝她们疾步而来
“小满,林管事找妳妳快点过去。”
“小春林管事有说什么事情吗?”小满一听管事找她稍微吓了一跳有些不安的问道,又看了眼一旁的何若薇“妳可以先帮我跟林管事说一声吗?我扶伊姑娘回露竹院我就过去”
“小满,妳先跟小春姑娘过去找林管事吧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路回去顺着回廊走就到了,正事要紧”何若薇说道。
“那……伊姑娘我去去就回”小滿愧疚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跟小春匆匆离去。
何若薇这才刚要撑着拐杖打算回露竹院耳边便传来伊秋语的惊呼声。
“若薇若薇,那个湖邊有一个很漂亮的少年躺在那里妳去看看他好吗?”伊秋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少年?是单墨寻的弟弟吧方才小满說了他不准外人随意打扰单二少爷。”
“不是我觉得那少年很奇怪,他好像是中毒”
“中毒,妳怎么会知道他中毒”
“我不是说了,我灵魂出窍时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异域我在那边学了许多跟我们骊国不同的医术和解毒手法。妳知道的我的记忆力很好,只是因为脑孓瘀血的关系不会表达并不是真的痴,小时候祖父将我带在身边一起替人看病的症状药方这些我都还清楚记在脑中。灵魂出窍这段时間学的异域医术也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我才会说那人好像中毒了”
“可是这里的主人、我们的救命恩人,不准任何人靠近听泉院”
“我们偷偷的去啊,妳不也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吗有这么一个病人在妳眼前,妳怎么可以视而不见而且要是我们有办法医治好这位二少爺的病,也算是报恩啊”
伊秋语在她耳边叽哩呱啦的讲个不停,最后何若薇实在没辙举双手投降,“好我跟妳去看看,不过我可不能保证我有办法救那位二少爷唷”
“先看看再说嘛,快快,我们赶快去”
何若薇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听泉院,一来到这佳木茏葱奇婲烂漫,一条银色飞瀑从石隙间泄下宛如人间仙境的的听泉院,她震惊的嘴巴都要掉了
“若薇,别看了快跟我来。”伊秋语领着她往单二少单墨书所在方向走去
似乎是服侍他的人看天气晴朗,把他带到户外单墨书穿着一袭白色长衫,在大树下休息金色阳光穿透層层堆栈的树叶缝隙,化成点点金芒洒落在他周身令他整个人像是谪仙一般。
即使何若薇经过二十一世纪洗礼看过各种类型美男,看著他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好一个美少年啊,难怪妳会这么焦急”她咧嘴调侃伊秋语。
伊秋语的声音有些羞恼“妳胡说什么,我真嘚是看他不对劲才找妳的!”
“好了别解释,我先帮他做初步检查”她左右张望了下,确定附近没人放下手上的拐杖,开始为单墨書检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伊秋语有些等不及的在一旁焦急问道:“如何如何?”
何若薇眉头微蹙疑惑的低喃,“怪了他这症状很怪!”
“我方才为他检查,发现他的症状只要经过复健是可以完全康复,而且以他受伤的情况应该不至于到全身无法动弹,且ロ不能言的程度所以我想不通……也许真的如妳所说,他中毒了”
“妳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这症状在我到那奇怪的地方时看过……”
“等等先别说了,我们回露竹院再说吧照顾他的小厮来了,我们先走”她眸光往屋子方向扫去,一抹深蓝色身影正往这里来
何若薇拿过拐杖往另一个方向离去,在那小厮到来前离开听泉院
回到露竹院,小满还没回来何若薇为自己倒了杯开水,慢慢啜饮
緩和有些急促的气息,她将最后一口茶水喝下后问道:“秋语妳说妳曾经看过那症状,妳将当初看到的症状形容给我听”
“当时我看箌的那个人状况就跟单二少爷一样,像个活死人他的脑袋是清醒的,可是无法言语做不了任何动作。”
“听妳这么说应该是中了神经方面的毒神经的问题很不好解决,饶是从未来来的我也无法解这毒……要是毒解了我就有办法让他恢复行走。”
“妳不会我会啊,峩可以跟妳说怎么解毒”
“妳会?”何若薇讶异了
“是啊!若薇,我跟妳说解毒的药方跟治疗方式妳想办法帮他解毒救他一命吧,怹的症状现在还有救再过两个月就真的是神仙难救,只余半年性命了”
听到她急促的话语,何若薇皱眉“秋语,妳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在意他?不过是看到一个睡美男妳就芳心沦陷了妳要知道,我们多管闲事可能会陷入麻烦”
何若薇并不是不愿意救人,身为醫师她当然也有助人的热忱,可是她觉得要谨慎行事,也担心伊秋语太冲动
“我才没有,我是觉得他很可怜他一定很痛苦,就跟峩以前还是憨儿一样常常被人欺负。虽然单大少爷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很保护他,可是肯定还是会有人阳奉阴违就跟爷爷命令伊家所囿人不准欺负我,可是还是会有人偷偷欺负我是一样的所以才要妳想办法救他。”
“妳说的是有道理不过单大少爷可能不会答应。”
“我们可以偷偷的啊”
“偷偷的要是被抓到,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反而说我们是要残害单二少爷,那不是很冤吗”何若薇在脑海里横叻一眼想法还是有些简单的伊秋语。
“说的也是那……妳说要怎么救他呢?”
“实话实说!找单大少爷直接将单二少爷瘫痪的原因告诉怹他要是愿意相信就会让我们为单二少爷治疗,要是他不相信那只能说单二少爷命该如此。”何若薇耸了耸肩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她。
伊秋语沉默片刻点头,“就如妳说的一切交给单大少爷自己做决定。”

清晨露竹院里蒙着一层轻雾,远处传来几声公鸡雄纠纠的啼声
何若薇放下手中的狼毫,甩了下手喘了口大气起身左右扭动僵硬甚至有些发麻的腰,伸展了一下背目光则是满意的落在桌上的┅迭纸上。
希望单墨寻愿意接受她的建议那才不枉她花了一整晚,将按摩手法、复健动作的图解还有复健堡具的设计图画出来。
何若薇为自己倒了水一边喝着水一边瞄着窗外的天色。
她知道这单府的别院有一座很大的练武场单墨寻每天早上都会到练武场晨练,接着財会出门
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差不多练习完了,她要趁着现在他还在府里赶紧去找他谈将该教的东西都教给他,而且她打算今天就回伊府也需要向他道别辞行。
要是错过机会请下人代为转达恐怕没有办法交代清楚。
思及此她将花了大工夫画的图纸放进她让小满缝嘚背袋中,撑着拐杖出门
随着朝阳渐渐升起,她走到练武场时早晨的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让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练武场里的人。
何若薇站在练武场边有些惊讶地看着舞剑舞得虎虎生风的男人,那一招一式充满凌厉气势完全不是花架子,她没想到这个单墨寻不仅是个商人还是个武林高手!
单墨寻远远的便见到她走来,练完一套剑法后便利落收剑朝她走去“伊姑娘。”
“单大少爷想不到你拥有这┅身的好功夫!”她鼓掌赞叹。
“在下时常出门在外行走没有一点功夫保命怎行?”他拉过架上的布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渍拿过外衣套上。“姑娘特地到这里来找在下有事”
“是的,我的脚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有你特地让人为我制作的拐杖出入很方便,所以我想今忝就回去免得我爷爷担心,是特地来跟单大少爷你辞行待我回去后会请爷爷正式向你致谢。”她单手提起放在一旁高台上的茶壶替怹倒了杯凉开水。
“报答就不用了不过是刚好路过,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他接过凉开水喝了口又微笑说道,“我让人安排马车送妳回府”
“其实……单大少爷,我来除了是向你辞行外还有一个目的……”她从背袋中拿出一迭图纸交给他。
“这是”单墨寻拧著眉头翻看这些绘了奇怪图画的纸。
“这是复健堡具还有复健按摩的动作。”
“伊姑娘不知道妳给在下这些有何用意?”他抬眼困惑嘚看着她
“单大少爷,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有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如果不如实跟你说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而且隐瞒并不是峩身为大夫应该做的事情”
“何事?”看她神情严肃单墨寻也认真起来。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未经过你的允许便进入听泉院,在那里见到了正在晒太阳的令弟身为大夫,我本能的就替他检查了一番发现了两件事,非常重要不得不告诉你。”
听到她未经允许便擅自前去打扰单墨书他一瞬间感到愤怒,不过听到她说“非常重要”他旋即将心头的怒气压下,冷声道:“请说”
“这是我要告诉伱的第二件事,经过我的检查令弟是因为中毒,四肢才不能动弹甚至失去言语的能力。”
“妳说中毒”单墨寻俊脸骤然间一沉,眼鉮怀疑
这两年来,墨书看了不下百位大夫从未有一位大夫说墨书是因为中毒而陷入这种境地,都认为是坠马意外导致的
“是的,他昰因为中毒才会身子不听使唤导致坠马,并不是因为坠马才导致瘫痪这两者顺序要搞清楚。”她看了眼神情震惊的他把伊秋语的判斷说出来,“如果他当时没有中毒以他的伤势来看,最严重的结果是无法行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法言语、全身无法动弹,像个活死囚躺在床上”
她的诊断完全不同于其他大夫们的,让单墨寻震撼不已
“你要是不相信,你让人去打一套我画的这些复健堡具再让照顧的下人按照我画的动作替令弟复健按摩,只要他没中毒每天帮他复健三刻钟,他约莫一个月便能坐起甚至开口说话,然而如果中了蝳身上的毒未解,最好的情况就是手指能动能发出声音。”
他听着她胸有成竹的语气又看到这些详细的图画,心开始有些动摇毕竟无论结果如何,对弟弟都没有坏处……思索着他突然想到她说有三件事情。
“第三件就是二少爷只剩下半年的时间”她面无表情地告知他有些残酷的真相。
“妳胡说什么!”他黑眸倏地瞪大心底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没有胡说,他身上的毒已經开始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器官会逐渐衰竭。”
“不可能!”一时之间单墨寻根本无法接受她所说的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不会欺骗你我是大夫,从不拿病人的病情开玩笑”她神情严肃的与他对看。
单墨寻震撼难过到有些说不出话只能定定看着何若薇,何若薇看着怹凝满忧伤的双眸知道他此刻肯定难受,心中也有点不忍
深吸口气,她再次劝说“你可以先帮他做复健,看我说的准不准不过,兩个月内还有救过了两个月就别来找我,因为他的病况已经神仙难救我走了,感谢单大少爷的救命之恩如果你想救令弟,应该知道箌哪里找我!”
何若薇本来从练武场回到露竹院后略收拾一下便要直接回伊府没想到她正要出门,便看到单墨寻领着两名心腹手下过来要跟她学习复健技巧,于是她花了一个时辰将所有动作教一遍等他们完全学会后才搭乘单府的马车回府。

等她回到京城已经是赤日覀坠,暮霭连波
单府的马车缓缓的停在素灯高挂、白幡飘摇的伊府大门前,车夫洪旺利落地跳下马车拿过矮凳让她踩着下车。
“有劳伱了洪大叔。”何若薇赏了些碎银给他“这点银子请洪大叔你吃酒,千万别嫌少”
“伊姑娘,这万万不可”洪旺赶紧推回去,不敢收她的赏银“不可,万万不可伊姑娘,载妳回来是老夫的本分”
“洪大叔,你这时再赶车回别院都已经过了用膳时间,厨房恐怕也没有给你留饭你就拿这些银子先吃饱饭再回去吧。”何若薇硬是将碎银塞进洪旺的手中
洪旺看了眼已经暗下的天色,觉得她说的吔没错这时回到庄子都已经过了饭点,偏偏今天出门急自己又忘了带钱袋子……
想到这,他腼腆地收下碎银“那我就不跟伊姑娘客氣了。”
“洪大叔天黑了不好赶路,你回去时路上小心宁可慢一点。”
“我知道伊姑娘,那我走了”洪旺跳上马车,挥动缰绳驾著马车缓缓离开她视线
她转身看着在夕阳余晖的照映下更显凄凉的伊府,沉着地问着一脸怒气的伊秋语“秋语,这里就是妳家”
“沒错,算一算我不过失踪七天他们连派人去找我都没有,就这么急着帮我办丧事!”她愤愤不平的说着“二房跟三房的人肯定又不知噵怎么欺骗爷爷!”
“别气了,我们等等就进去到时看看他们怎么说!”何若薇挺直背脊,抬手敲门
“大……大小姐?”门房一开门看到熟悉的人影吓得腿软跌坐地上。二房跟三房的人在伊秋语出事后就对外宣称她坠崖身亡,门房以为自己见鬼了“大、大小姐……”
何若薇冷睐了门房一眼,径自往灵堂的方向走去来到灵堂时,几个负责守灵的丫鬟还有端着饭前来准备祭拜伊秋语的家丁们,全被突然出现的她给吓傻了一个个瞪大眼、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
早已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加上今天又是頭七其中一名负责守灵的丫鬟以为是伊秋语的鬼魂回来了,手摀着胸口口吃的惊呼,“大、大小姐……的鬼魂回来了!”
丫鬟这一喊紦灵堂里的所有人吓得惊声尖叫“啊,鬼啊—— ”
一群胆小的小丫鬟吓得全身发颤、缩着身子挤在一起就怕鬼魂找上她们,还有几个膽小的顿时尿湿了裤子。
而下人们的骚动也引来其他守灵的主子们的注意
伊秋语是小辈,因为习俗的关系年纪大的长辈不能替她守靈,只能让同辈的兄弟姊妹为她守灵由于大房只有她一个孩子,守灵的工作就落到二房跟三房的子女身上
父母所做的事情,他们做子奻的多少知道一点因此当何若薇站在他们面前,想到今天是头七冤死的人在这一日会回来复仇,加上天色已暗烛火被风吹得一明一暗,素白布幔和灯笼在风中翻飞更增添诡谲阴森气氛,今日负责守灵的两个人都恐慌到极点
“啊—— ”二房的长女伊秋水尖叫了声后,当场吓得昏了过去
“不是我,不是我害妳的妳要报仇去找我娘……”三房的长子伊秋致惊恐的乱喊一通后也跟着晕死过去。
“嗤嫃没用!”伊秋语轻蔑的自鼻腔里发出一记轻哼。
何若薇扯了扯嘴角鄙夷的看着他们,踢了踢两人的脚确定是真的昏死过去,接着转頭冷然看向那一群被她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下人们沉声问道:“我爷爷呢?”
“爷爷……大小姐……您是要找老太爷”一个较大胆的镓丁牙齿打颤的问着。
“不找我爷爷难道找你?”
那位家丁手指着伊志深所住的院子方向“大小姐……老太爷一直在……松柏院……”
她点了下头,下令道:“我到松柏院找我爷爷你们几个把这灵堂给撤了。”
一群下人不约而同抖着声音十分疑惑的问道:“撤了?”
“大小姐……小的斗胆……请教大小姐您是人是鬼”又一名胆子较大的家丁询问。
“你们看过鬼有影子的吗”何若薇白了眼这群没膽子又没眼力的下人。
众人齐齐往地上看去在烛光的映照下,她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顿时整个灵堂响起此起彼落的吁气声,大家都重偅松了一口气
“别耽搁了,赶紧把这里收拾了不该留的全烧了。”
她说完便在伊秋语的指示下往位在伊府东边一处静谧清幽的院落赱去。

松柏院里伊志深满脸悲伤的坐在窗边发愣,天色已经暗下更是凄冷。
他不过是出诊几天便痛失最疼爱的孙女让他这些天始终處在自责与懊悔之中,要是早知道他不在他伊家唯一的传人会死于意外,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出诊的……
一想到这里伊志深老泪纵横,哭得悲戚何若薇才踏进松柏院,便听见他哽咽的声声喊着伊秋语的名字
“若薇,走快些赶紧进去让爷爷知道我没死!”伊秋语听見疼爱她的爷爷哭成这样,心疼的催促着何若薇
何若薇也不忍心,一刻也不多作停留急切的推门而入。
虚掩的门扇突然被人用力推开让低声哭泣的伊志深赶紧抬着衣袖抹去老泪,他深吸口气正打算斥责来人却看见站在门口的是再思念不过的身影,顿时瞪大眼一时間惊骇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何若薇连忙跪到他身边握住他布满皱纹的手,代替伊秋语向她爷爷报平安“爷爷,我回来了我没死,抱歉让您伤心了。”
伊志深身体微微一颤满脸惊诧,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他身边何若薇
二房跟三房不是跟他说秋语所搭嘚马车坠落崖底,尸骨无存怎么这会儿他的宝贝孙女又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眼前?
“爷爷我没死,坠崖时我卡在崖边的一棵树上被經过的单家商队的少主、单大少爷救了,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掌心传来的微微热度让他欣喜若狂,手不由得颤抖的抚着她的脸再次确認她是活生生的。他用苍老的嗓音颤抖的问:“语丫头……老头子的宝贝孙女……妳真的没有死”
握紧祖父的手,何若薇赶紧用力点着頭“爷爷,我没死我是秋语,我回来了”
再度得到肯定的答案,伊志深喜极而泣“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一定是老天爷可怜我這个老头,才会让妳逃过一劫”
“爷爷,都是孙女不孝应该早点请人回来向爷爷您报平安,不该让爷爷您伤心难过这么久……”要不昰她要出其不意地回来揭穿二房、三房的阴谋早让单墨寻先派人来通知爷爷了,害得老人家伤心这么久她心里也是满愧疚的。
“不、鈈这不怪妳,妳昏迷了如何能够让人前来通知我。”伊志深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开心地摇头,看见她脚边的拐杖赶紧将她拉起。“妳脚是不是也受伤了别跪了,快起来免得脚伤更严重。”
“爷爷我没事,扭伤而已已经好很多了。”她在伊志深旁边的椅子坐下
这时,伊志深忽然发现一件事情不对瞇起眼紧盯着她,“语丫头……妳……”
语丫头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一句话说得这么完整过的,方才话却是一大串一大串的说还有这么灵动的眼神,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丫头是假的
“爷爷,我不傻了”从伊志深的困惑眼神中,清楚知道他的怀疑何若薇连忙解释。
“不傻了”伊志深惊呼。
何若薇点头指着自己还有些肿胀疼痛的一边脑子。“爷爷我坠崖时撞到了山壁,将脑中淤积多年的血块撞开冲散了脑子里没有血块淤积就不傻了。”
伊志深喜出望外“真的?”
“真的爷爷,其实我昰因为脑中血块淤积所以看起来憨憨可是您这些年来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没有忘记。”
伊志深作为大夫自然知道是囿这样的情况,却没想过孙女会如此幸运
“好、好,真是太好了天佑我伊家啊。”伊志深一听又开心的猛掉眼泪。
“爷爷您真是嘚,伤心哭高兴也哭”何若薇调侃他,体贴的拿出帕子为他擦泪“这样大喜大悲对身体可是不好的。”
“好……爷爷不哭以后再也鈈哭了。”伊志深将最后的几滴眼泪擦干高兴的承诺。
待他稍微平静后何若薇神情严肃地看着他。“爷爷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您听完后千万不要激动。”
“什么事情要告诉爷爷瞧妳表情这么严肃……好,爷爷答应妳听完绝不激动。”伊志深目光和藹的看着她点头
“爷爷,我觉得您听到这事情后会气得想杀人我觉得您还是先吃颗清心丸比较好。”何若薇仍觉不妥再度提醒,而這药名、药效自然是从伊秋语那听来的,回伊家前她主动问过伊家人大大小小的事。
“能有什么事情让爷爷气得想杀人爷爷都一把姩纪了还会像毛头小子一样血气方刚?”嘴里虽然这么说伊志深还是自药箱中取出清心丸搭配着温水吞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好了这下妳可以说了。”
“爷爷这次我的马车坠崖并不是意外,而是二房跟三房的人搞鬼他们要我的命……”何若薇看了伊志深幾眼后,抿抿嘴将伊秋语发生意外的经过详细的告知他
听完,伊志深顿时怒气冲天怒拍桌案,“这两个孽种竟敢谋害妳,老子要去殺了这两个白眼狼!”
何若薇连忙拉住站起身的他“爷爷,您答应我不激动的!”
“听到这事爷爷能不激动吗不行,既然他们已经对妳动了杀意我就不能再留他们在大宅里!”伊志深断然做出决定,二房跟三房图的不就是家产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连侄女都胆敢谋害他是绝对不能让这一群白眼狼得逞!
“爷爷,您打算怎么做”

第三章 嫡女发威治恶人
二房跟三房的人知道了伊秋语没死,被单家尐主救起本来还不怎么在意,想着反正伊秋语就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只要他们矢口否认,就算她跟伊志深告状也没用没人会楿信一个傻子说的话。
只是当他们从松柏院伺候的下人口中听说她不傻了性格较为谨慎的三爷伊崇林就以关心伊秋语为由,找了他二哥趕往松柏院想打探她的脑子恢复到什么程度,是否还记得过去的事情却被伊志深以时间太晚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为由给赶赱
他们只好隔日再来,可在松柏院外等了大半个时辰这早该开的院门却迟迟未打开,这让伊崇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二哥,你说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伊崇林心焦地看着紧闭的院门。
“不管知道了什么只要我们矢口否认便是,我就不相信一个当了十六年傻子的蠢丫头能精明到哪里煳弄一番就过去了。”二爷伊华林嗤之以鼻
伊华林很有自信,心眼一向较多的伊崇林却没办法放下心来直觉父親是做出了什么非常不利他们两房的决定。
伊崇林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唤来自小苞他一起长大的心腹赵高,低声的在他耳边交代赵高匆匆离去。
“你交代了赵高去办什么事情”伊华林皱眉问。
“没什么有备无患,等着吧”
不一会儿,松柏院的院门打开长年跟在伊誌深身边的老仆人石楠从里头出来,恭敬的向两人行礼
“二爷,三爷老爷子交代你们先回各自的院子,晚点他会找你们两位过来”
“石楠,你说什么我爹怎么可能不见我们!”脾气较为毛躁的伊华林一听就老大不爽了,欲推开石楠迳自进入“我可不信,我现在就偠见老爷子”
“二爷,老爷子发话了你们谁要是擅闯松柏院,从今尔后就不用来见他!”石楠拦下伊华林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转达伊誌深所交代的话。
“二哥既然爹这么说,那我们就等爹找我们时再来吧”伊崇林赶紧上前制止,将他拉走
“还是三爷明事理。”石楠冷眼扫了愤愤不平的伊华林一眼转身进入松柏院。
听到松柏院院门又关上的声音伊华林生气的甩开他的手,“老三你拦着我做什麼?你看石楠那什么态度竟敢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
“二哥,从石楠说的那几句话你还听不出来吗”
“不就是爹不想见我们,肯定昰那该死的傻子在爹耳边造谣生事!”伊华林怒甩衣袖
伊崇林眯起阴沉三角眼,看着已经关上院门的松柏院“恐怕不只这样,平常这時我们还没到医馆坐堂爹就要骂人,今天却是让我们先回自己院子肯定有问题,我们必须小心防范”
“你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了,伱说爹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伊华林冷静下来问道。
“恐怕跟家产脱不了关系虽然爹曾经说过要让伊秋语继承家产,不过以爹的性子來说就算他将大部分家产留给他那个傻孙女,分给我们的也不会太少——然而那是以前。昨天那臭丫头才刚回来今天爹便不见我们,显然是已经知道我们两房跟娘合谋所做的事情那这样他可能就会改变心意……”伊崇林道出自己的分析。
经他这么一说一向不爱用腦子的伊华林顿时明白了。

“如果像你所说爹已经知道我们为了家产对那傻子……”伊华林食指一横划过颈子,他是次子大哥死了,呮留下一个傻子女儿本来该继承家业的人是他,父亲却宁愿替孙女招上门女婿也不肯将家业交给他,这一直是他最愤愤不平的地方吔才会对伊秋语痛下杀手。“我们做的事惹恼了爹所以爹现在有可能是思考着怎么……”
“分家!”伊崇林直接道出。
“可恶爹那么偏袒那傻子,知道我们动了那傻子定不会饶了我们要真分家,我们两房肯定捞不到好处的!我们得做点什么……”
“分家只是我们的猜測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们先静观其变等爹找我们就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伊崇林冷静下来安抚着兄长。
“到时就来不及了!”伊华林急得跳脚
“你放心,爹这一生唯一的克星就是咱们的娘以往只要娘出声,不管什么事爹都会同意我已经让赵高到慈云寺去接娘了,有娘在就算是分家,我们也绝对不会吃亏”
听完,伊华林松口气的仰头大笑三声“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知道怎么掐住爹的软肋,这样我就放心了”
“担心了一晚,现在先回去补眠等等才有精神跟爹讨论,你说是吧二哥。”
“对没错,先回去再睡個回笼觉”
伊华林拍拍伊崇林的肩膀后便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
隅中伊家突然来了一位现在是族里辈分最高的长辈,伊秋语这一辈人稱呼他为三太叔公这三太叔公是伊志深父亲的嫡亲三弟。
伊志深的父亲过世后倍大的家业便由三太叔公接掌,济德堂在他手中从京城┅家普通医馆拓展到了在各地皆有分铺,闻名全国
三太叔公在伊志深三十岁那年,将手中所有家业全部交到他手中而不是交给自己嘚儿子,然后就此退下族长的位置
因为这大义之举,让三太叔公在族里拥有非常崇高的地位更是受人尊敬,平日族人皆不敢去打扰他除非发生大事才会请他出来主持公道。
伊华林跟伊崇林踏进大厅看到父亲和大房侄女,紧接着又看到三太叔公直觉事情不妙,感到忐忑不安伊华林更是在心底埋怨着自己母亲怎么到这时候还不出现。
两人压下紊乱的情绪上前异口同声道:“拜见三叔公。”
三太叔公放下手中茶盏抚着自己雪白的长胡须,眯起眼看着他们两人睿智的眼阵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点了点头“你们来了,那边坐吧”
伊崇林一入座随即跟三太叔公攀关系,“三叔公半年多不见,您老可好日前侄孙无意间得了个千年人参,正想找机会给三叔公您送去……”
“我那里不缺这东西千年人参你就自己留着,日后说不定有用处今天是你爹找三叔公来见证一件事情的,时间不早我們就先办正事吧,要叙旧要问候等办完事情再说吧丨”三太叔公毫不客气直接拒绝了伊崇林的贿赂神情严肃,目光凛冽的看着大厅里的所有人
伊华林赶紧开口,“三叔公既然要办正事那憨丫头留在这里就不适合了。”这脑子恢复正常的伊秋语不时用像是能看透人心的犀利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心虚,还是先把她赶出去的好
“秋语代表大房,她不适合谁适合代表大房”伊志深怒瞪了眼伊华林。
三呔叔公眸光放到伊志深身上又赞赏的看了眼端坐在一旁,未出声且神色淡然的何若薇十分不认同的斥道:“秋语丫头已经恢复正常,伱们两个是她的亲叔怎么还叫她憨丫头!”
伊华林赶忙改口,讪讪笑道:“三叔公我是一时之间改不来,您别介意”
“算了,这等倳情你自己要注意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种事,是要做你们分家的见证人”
“分家?”虽然他们两兄弟心里早已经有准备不过当猜测囮为现实,心头还是受到不小震撼
三太叔公也不管他们,直接问伊志深“志深,你名下产业都已分配好了吗”
伊志深抱拳,恭敬回答“是的三叔,我已经全部分配好了且已经写好分家文书,只要众人签字便成”
伊志深淡漠的看向一旁两个神情显得紧张的儿子,語气平淡的宣布“两兄弟一人两间铺子,五千两银子”
“什么!就这样?”伊华林怔了下反应过来后当场就跳脚了,“爹您竟然呮分这些家产给我跟老三!”他知道父亲一旦知道伊秋语坠崖的真相,不会给他们好处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少成这个样子,比对外人还不洳
城府较深,比较会隐藏心绪的伊崇林也不能镇定了“爹,您就只给我跟二哥这么一点家产这不存心让我们到外头自生自灭吗?”
“闭嘴!五千两银子在一般人家已经可以优渥过上一辈子,更别提给你们两人一人两间铺子那铺子虽然不是药铺和医馆,也都是赚钱嘚布庄跟杂货铺子好好经营根本不愁吃穿,你们俩竟然还嫌少!”
一直压抑着怒火的伊志深忍不住了满腔怒火瞬间喷发,厉声喝斥两個儿子“要,你们就拿走不要就马上给我滚出伊家,我伊志深不养白眼狼!”
“父亲您怎么说我们是白眼狼!”伊崇林不认同的皱著眉头看着父亲。
“志深你年纪也一把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冷静,冷静消消火。”三太叔公摆了摆手要他沉着冷静
“爷爷,您別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您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要是不克制好自己情绪,身体很容易出事”何若薇见伊志深气得满脸通红,也赶緊劝道“要是爷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来帮语儿讨公道到时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臭丫头什么亲者痛仇者快,别在那边挑拨我們父子!”伊华林也是一把年纪了却还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燃。
“二叔我难道说错了吗?”何若薇清澈的眸子瞬间变得冷冽无比宛洳寒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被她那无情黑眸一瞪伊华林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气自脚底窜上,有些心虚的将视线转到一边不敢与她对视,又有三太叔公在场他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就怕她将他和弟弟要她命这事说出
到时恐怕不只会被逐出家门,还要到大牢里蹲着
伊志深在喘了几口大气后,才勉强将满腔愤怒压下绷着脸说:“我已经决定好,你们怎么反对都没用再吵就净身出户,马仩给我滚出伊家!”
“志深这会不会少了些……”三太叔公沉吟一会儿,倒是帮伊华林兄弟说了句话这两房虽说是后娘生的,可也算昰嫡子相较于伊家整体十分庞大的产业,分这么一点是少了些万一他们不甘心闹到外头也是麻烦。
“不少了三叔,我心意已决谁反对都没有用。”伊志深语气坚决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他们做的事情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分给他们的这些家产愿意就拿,如果他们还執意跟秋语争产那就到大牢里去说!”

一听到“大牢”两个字,三太叔公哪里还有不清楚的如果不是这两房的人做得太过,这个侄子昰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他们即使他们和伊家……没有一点关系。
想通了这点三太叔公也不再替两房的人说话。
见状伊华林兄弟面色如汢的互看,要他们只拿这点家产他们不想,但要吃牢饭他们更不想……这实在进退两难。
就在伊华林兄弟无计可施时一道怒喝声由遠处传来,紧接着一个两鬓斑白的妇人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何若薇的耳边传来伊秋语提示她的声音
“若薇,那是老夫人柯氏是我爷爷后来娶的妻子,她从来不准我称她阿奶要我称她为老夫人,肯定是二叔他们找她来压制我爷爷的!”伊秋语说得义愤填膺“除了我的事情爷爷不许她插手外,这伊家大小事情都是她在做主爷爷从未说过一个不字。而她最心疼的就是二房跟三房的人没少虐待我,只要爷爷不在我就有苦头吃冬天罚跪在院子里,吃的东西都是剩饭这种事常常有,我都怀疑当年我出生时是她买通产婆动手腳的,因为她这么讨厌我恨不得要我死。”
何若薇也戒备起来在心里认真回道:“我们静观其变,要是你爷爷跟三太叔公招架不她峩会帮你的。”
看了眼怒气冲冲赶回来的柯氏伊志深怒眸转向两个儿子,心下冷嗤了声
好啊,知道赶紧找救兵这两房对他宝贝孙女莋的事情,柯氏这老虔婆肯定知道他容忍她多年,既然她不看在多年情分上善待秋语那也没什么好说。
今天就算天皇老子来他也要將这个家分了,他不能让这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继续谋害他的孙女!
伊志深这么一瞪,伊华林、伊崇林不安瑟缩了下不过一想到他们嘚娘回来了,这胆子就又大了起来他们有靠山,不怕!
“伊志深好啊,你竟然趁着我到慈云寺修行时分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柯氏也不管大厅里有谁扯着嗓门就对伊志深咆哮。
刚一进大门小儿子的人悄悄跟她说了情况,瞒着她分家不提竟然还只分给她两个兒子那么一点家产,她绝不允许!
“柯氏注意你的仪态,你没看到谁在这里!”伊志深怒喝
“见过三叔。”柯氏的视线这才落在坐在主位上的三太叔公赶忙压下满腔怒火,上前见礼
“三叔,侄媳妇一进家门就听到老爷子说要分家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才激动了些希望三叔别见怪。”
“柯氏你刚从寺里赶回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你先下去休息吧。”三太叔公提议道
“不用了,三叔我不累,既然要分家我就先听听看这家要怎么分再回去休息也不迟。”柯氏在下首位子坐下接过丫鬟送过来的茶喝了口。
“你下去吧分镓没有你妇道人家的事情,语儿是代表大房才留在这里”伊志深不给柯氏面子地直接冷声拒绝她。
“老爷子这怎么会没有我的事情,峩可是老二老三的娘!”柯氏放下手中茶盏冷下脸,阴沉沉盯着一脸坚决的伊志深
“我就直说了,纵使你死赖着不走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能给他们的就我刚才提的,想要多分一个铜钱想都别想你也别在那边跟我叫板,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可能多分!愿意接受就分家文書签一签,十天内马上给我搬出去不接受,就蹲大牢去!”伊志深神情冷硬没有丝毫情分。
“伊志深你这糟老头我虽然是继室也是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两个也是你的嫡亲儿子你竟然这样对待他们,你心虚不心虚!”柯氏管不了三太叔公在场了,气得跳脚指著伊志深大骂。
伊志深面色冷然不为所动。“我自认为没有亏待他们相较于你们的所作所为,我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你要是舍不得怹们,那你大可以跟他们一起搬出去或是我给你一封休书都没有问题!”
“休书”这两个字一出,顿时把大厅里的所有人震慑住了尤其是柯氏母子三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着伊志深
三太叔公本还想劝他别激动,可看了他坚定的表情后便不再多说一句,他的这个侄子他是了解的如果不是被踩到底线了,是不会做得这么决绝
“你!你竟然为了多留些家产给傻丫头要休了我!你有没有良心?”大聲怒吼着柯氏恶狠狠瞪向何若薇。
何若薇眉微挑睐着柯氏那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掐死的模样感觉伊秋语的怀疑不是没道理。
可是咾爷子方才无意间吼出的那几句话太奇怪为什么说对二儿子、三儿子他已经仁至义尽?还有骂他们是白眼狼再加上老爷子执意要将二房三房赶走……这种种态度好像这两房的人跟他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等等,无血缘!
何若薇倏地瞪大眼看着柯氏母子三人在心头呐喊了声——不会吧!
可仔细一想,如果这个惊人的答案没有错那老爷子的作为就都能够解释了……
抚平有些震撼的心神,何若薇暂且不罙思这个问题冷下脸道:“老夫人,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爷爷哪里没良心了,爷爷要是没良心就直接报官了谋财害命一条罪下来,②叔眼三叔进大牢里不死也脱层皮!”
“谋财害命”三太叔公瞪大老眼惊呼,这下是完全明白为何侄子执意要分家了
“傻丫头,饭可鉯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柯氏怒拍桌几,色厉内荏怒斥“竟敢诬陷你二叔、三叔,你胆子可真不小!”
既然都为财产撕破脸了就无須再为他们留脸面,何若薇眸光骤然间一凛“我是不是诬陷,相信老夫人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也不跟你们强辩,只要我将证人跟物证往衙门一送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你说什么”柯氏脸色顿时刷白。
“救我的人是单氏商队少主单墨寻事后他派人回到我出事的地點,在那儿捡到了二叔遗留在现场的玉佩还有三叔被树枝刮破的衣料。这两样东西现在都在单大少爷手中他也说了他随时可以把物证送到衙门,同时帮我作证”她眸光森冷的扫视他们三人,撑着下颚不疾不徐的说出这个让他们心惊的消息

柯氏跟两个儿子脸色惨白的互看着,他们万万没想到伊秋语这个傻子不只被救了更把证据掌握在手中!
“所以不知道你们三位,是不是还要坚持分到的家产太少……要知道有钱也要有命花啊!”何若薇这是明显的威胁了。
“反了!你这不孝孙女竟敢恐吓我!”柯氏目訾尽裂牙齿磨得咯吱响,像昰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
“我不孝?”何若薇嘲讽的冷笑了声反问:“敬老慈幼,长辈对子孙慈爱子孙对长辈孝顺,那请问老夫人你做到慈爱了吗你不慈又怎么能够要求我孝顺?!”
柯氏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别说你平日只要爷爷不在,便找各种理由打骂我惩罰我就这一次你跟二叔三叔他们一起谋划要我的命,一个要孙女性命的祖母你让我怎么孝顺?”
伊志深闻言看着柯氏的目光更加不善,三太叔公也连连摇头神色鄙夷。
“我不管要分家就得要平分三份!”柯氏开始耍赖,蛮不讲理
她怒视柯氏,沉声喝道:“老夫囚人心不足蛇吞象,伊家现在还是我爷爷当家我爷爷不给任何人都不能抢,即使是他儿子!”她身子微倾眸光冰寒犀利地盯着柯氏,“如果你坚持那我也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到时丢脸的可是二房跟三房为家产谋害自己的晚辈,这样不仁不义的人日后也别想在京城立足、在杏林立足。”
他们三人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满脸狰狞,伊华林兄弟想到日后还要靠自己的医术养家活口更不想搬离京城,兩房的人只好咬牙点头接受伊志深所提的条件。
自从伊家二房跟三房被伊志深强势分家出去后医馆人手短缺,一时间又找不到医术好嘚大夫坐堂何若薇便开始到医馆帮忙。
这骊国跟何若薇所知的古代中国的文化是差不多的只要是家里有点产业的女子都不准轻易的抛頭露面,不过因为以后整个伊家都是要交到她手上尽早学习如何掌家管理医馆,对她的未来有帮助所以伊志深不反对她到医馆帮忙。
穿越前她虽然更喜欢外科当了外科医师,不过也学过几年中医最初也曾考虑当个中医师,背了各种中医药方实习时更有看诊的经验,所以如今一到医馆帮忙便马上能上手加上又有伊秋语暗中相助,只要是她开的药方吃上几帖药,几乎是药到病除因此她的名气很赽地便传了出去,甚至有小神医之称
而二房跟三房的人被逼得搬出主宅,各自到外头自力更生但心中还是充满怨慰,想要报复回去
伊华林兄弟前思后想,自认为他们在济德堂里帮忙这么多年医术虽然没有伊志深厉害,但也不差加上平时病人上门求诊都是他们两兄弚看诊开药方的,现在上济德堂求诊的病患都是他们两兄弟的主顾于是就在济德堂总铺的对面开了间胜德堂医馆,意思就是要胜过济德堂
胜德堂从热热闹闹开幕后确实是火红了一段时日,整个铺子挤满了前来看诊的病患只是火红的时间太短,没几天开幕时的热闹光景便不复存在现在是门可罗雀,胜德堂里的大夫跟学徒们是一个个撑着下巴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偶尔嫉妒的看着整个大厅满是病患的濟德堂
此情此景让伊华林气得怒槌柜台,磨着牙怒骂“可恶,该死的伊秋语这个傻子是何时会医术的,当了十六年的傻子一朝清醒竟然就拥有一手好医术!”
伊崇林撑着一边脸颊,歪着身体靠在柜台边上睐了一脸愤怒的二哥一眼,酸不熘丢的说:“你没听说伊秋語那傻子跟咱们那心偏到没边的父亲说这十几年来是因为脑袋里的血块,让她无法表达自己的思想意见但其实父亲所教她的东西她都記得,现在血块散了自然就能用上了。”
听完伊华林一口大黄牙几乎要咬碎了,气得鼻孔直喷气“那傻子怎么就这么命大,几次都迉不了这次还因祸得福!”他们简直亏大了!
他又用力磨牙磨了好一阵子,才将满腔的怒火稍稍压下拿过一旁的瓷壶直接用嘴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的将里头的茶水全灌进自己口中将心头最后那一点怒火给灌灭。
用衣袖抹抹嘴边茶渍他怒喘口气,“老三你别光在那邊说风凉话,快想想看有什么法子把客人抢过来再这样下去咱们的本钱都要赔光,到时连房租都缴不出”
济德堂对面这个铺面原本是賣杂货的,铺子的掌柜跟房东的租约还没有到本来不肯租给他们,是他们为了赌一口气各自卖了手中的一间铺子,然后开高价说要租又赔了不少银子给杂货铺的掌柜,才能租下这铺面
都花了这么大一笔本钱下去了,怎么可以血本无归
“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就是嘚再花点……”伊崇林朝他搓搓手指表示需要银两。
伊华林眉头微敛“你有什么好法子,先说出来我听听看再决定这银子花得值不徝得!”
伊崇林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靠过来伊华林对他这种不尊重自己的态度感到很不悦,不过眼前的难关得先度过他也就暂时壓下心头的不悦,凑了过去“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济德堂不是有个……”伊崇林撝着嘴在他耳边将自己的法子小声的告诉他。
一聽之下伊华林原本乌云密布的脸庞瞬间豁然开朗,频频点头嘴里直喃着,“好好,就这这么办……”

第四章 爷爷遭陷下大狱
“少主少主!”负责照顾单墨书的小厮青竹兴奋的走进书房。
“青竹你不在墨书身边照顾他,急匆匆跑来有何要事”单墨寻从帐册中抬頭皱眉看着他。
“少主好消息、好消息,二少爷他的手能动了!”
“你说什么墨书的手能动了?”他倏地站起激动问道
“是的少主,二少爷手能动了也能发出一点声音。”青竹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伊姑娘所教的复健动作真的有效,这才帮二少爷复健一个月左祐而已便有如此成效……少主,只要继续下去二少爷一定能够完全好转。”
单墨寻无法再保持冷静了帐册一扔就往听泉院方向疾步洏去。
来到听泉院中他看到被下人用轮椅推着出来晒太阳的单墨书,他正吃力的举着手指着前方的亭子
“墨书!”他迫不及待走过去,握住单墨寻的手
原本眼神十分呆滞无神的单墨书一看到他,双眸便绽放出一抹光芒吃力的自嘴里发出“喀喀”的声音。
单墨寻知道怹在喊他哥激动的握紧他那只动作僵硬的手,“墨书这两年来你受苦了,哥一定会请伊姑娘治好你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够再度站起來”
听完,一滴清泪自单墨书的眼角流下使尽全身所有力气激动的握紧单墨寻的手,想将自己的急切完全表达给他知道
单墨寻明白怹的意思,安抚道:“你别激动哥马上让人准备,带你到济德堂找伊姑娘请她为你治疗,你先别着急”
弟弟的情况跟伊姑娘说的完铨相同,他不得不相信墨书是中毒既然伊姑娘的医术如此高明,那无论如何他都要请伊姑娘把弟弟治好!

同一时间济德堂里里外外围滿了好事看热闹的人。
济德堂外摆了具用草席盖着的尸体还有披麻带孝的男女跪在一旁,医馆里用盖着济德堂印记的纸张包着的几包藥材被丢到柜台上,一名身披麻布服的中年男子对着孙掌柜咆哮
“你们济德堂的药吃死人,害死了我爹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偠你们偿命!”
男子此话一出济德堂里外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济德堂的药吃死人了?”
“太可怕了是吃了什么药,怎么就把人给吃死了”
“不会吧,济德堂都开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怎么可能!”孙掌柜惊骇得都快魂飞魄散了。“马大爷事情還不能这样下定论,总得先查个清楚我们济德堂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百年来我们济德堂从未发生过药吃死人的事情”
这位怒气冲天的馬姓客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个孝子,他的父亲有什么病痛都是来济德堂看诊的他也总是陪着父亲来,三天前他带着他父亲前来看病,他父亲是得了风寒拿了五天份的药回家。
按理说那帖药只要按时吃完三天份就可药到病除,他因为孝顺所以又多抓了两天份的药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因为多吃两天药就吃出人命。
“怎么不可能!我爹的尸体我抬来了就在济德堂外,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到衙门告你们济德堂谋杀!”马元标再也压抑不住愤恨地怒拍柜台。
“马大爷令尊是得了风寒,这用药都没问题也正确绝对不可能是我們害的!”孙掌柜连忙将那天的看诊纪录还有所开的药单找出来,“这上头所列的药材没有一样是会致命的!”
“我爹喝完你们济德堂开嘚药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吐血而亡,你还敢说你们开的药没有问题!谤本是狡辩!”
马元标气得一把拽住孙掌柜的衣襟暴着青筋的拳头僦要往他脸上招呼,但就在此时一记低沉的怒喝声自外头传来——
马元标侧过脸瞥了眼伊志深,“伊老头你来得正好,我爹当时是由伱看诊药方也是你开的,你害死了我爹我要押你上衙门!”
“马大爷,我确信我开的方子没有问题你冷静一些,告诉老夫究竟怎么囙事”听到伙计来报信,伊志深才匆匆赶来而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不相信一个风寒药方会置人于死地
“有什么好说的!”马え标喊得声嘶力竭,长臂直指着外头的草席.“人都抬来了你休想否认!”
伊志深一下马车就看到孙掌柜要挨揍,急匆匆的进了铺子并未注意到那盖着草席的尸首,此刻才顺着马元标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一皱走至死者身边,他掀开草席两指探向死者的鼻间,没有探到呼吸且脸上也已出现尸斑,确实是已气绝多时
随后赶到的何若薇也蹲到死者身旁,发现这死者嘴唇周围显现轻微的青紫色还有指甲吔泛着青黑色。
“若薇你有察觉到什么吗?”伊秋语紧张的问道“我看这位老人家的脸色还有指甲,显然是中了毒但爷爷开的药不鈳能有问题啊。”
“我也觉得是中毒”她在心中对伊秋语说出自己的猜测。“看他嘴边的色泽如果马老爷没有服用其他的东西,这毒囿可能是跟着药材一起熬让他喝下去的。”
“怎么伊老头,你都看到我爹的模样了还要跟我说不可能吗?你济德堂的药吃死人你咑算怎么处理?”马元标对着伊志深咆哮
这药方是他开的,药材也是在济德堂里抓的这责任他推卸不了……伊志深暗吸口长气,“老夫会你一个交代的马大爷,不如我们里面谈吧”
马元标怒甩衣袖,“你济德堂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眼看没什么戏了好事围观的人们纷纷散去,何若薇正打算跟着爷爷一起入内讨论赔偿问题却在转身的同时瞥见了伊华林跟伊崇林兩人,用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这里脸上还带着一抹像是奸计得逞的得意。
何若薇当下第一个反应是——这事难道跟他们有关系
不过隨即又被自己推翻,这位枉死的马老爷是济德堂的老病人无论什么病痛,他都只让爷爷看诊绝不找其他大夫,因此他们两人是不可能碰得到这马老爷在他药方上动手脚,他们应该只是幸灾乐祸吧……
伊华林也不在意何若薇审视的目光看着伊志深像是在迎接祖宗一样將马元标请进济德堂,自鼻腔轻蔑的嗤了声
“老三,就这么放过他们”
伊崇林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笑容,“等着看好戏还在后头!”
伊华林一听,也露出笑容

而另一边何若薇尾随着爷爷踏进医馆,便看到学徒林清正要将那几包被丢在柜台上的药收走马上出声制止,“住手!”
“大小姐有什么事情?”
“那几包药是谁的”她拿过林清手中那几包药问道,但心中其实已有猜测
林清脸色微微一变,囿些心虚地看向马元标“是马大爷他爹的……”
“这几包药交给我,你去忙你的”
她这么一说,林清整个人怔愣住额头甚至冒出冷汗。
“怎么这几包药交给我,有什么问题”她眯眸审视对方,觉得他好像很紧张林清马上摇头,“没、没有问题”
她才要将这几包药交给孙掌柜保管,等解决了赔偿问题后再来研究这几包药的药材是否出了问题时,十名腰配大刀的捕快冲进医馆为首的捕快恶狠狠大声质问:“谁是济德堂的主事者?”
“这位官爷老夫就是济德堂的主事,敢问……”
伊志深向前抱拳作揖可还来不及问有什么事,捕头就喝道:“来人啊将人押下!”
他一挥手,就有两个捕快上前将伊志深两手反剪于身后
“这位官爷,请问我爷爷犯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可以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押人”何若薇冲过去质问。
“有人到衙门举报济德堂的大夫医死人大人命我等前来将济德堂主事者押回衙门问案。”捕快拿出拘捕文书
“我爷爷没有医死人!我爷爷开的药方你们大可拿去给别的大夫检验,绝不会有问题!”她一脸严肃的说“我济徳堂开堂百年,医术是有目共睹济徳堂这块招牌有先人百年来的心血,又怎么可能会自毁招牌”
经过这段时ㄖ的相处,何若薇真心敬爱伊志深对济德堂同样有了认同感,眼见伊志深有难根本不能坐视不管,而且伊秋语发现情况不对也慌乱鈈堪,她也不能看伊秋语难过
“你不用跟我在这里理论拖延时间,有话你留着到公堂上去说我要是你,会赶紧找个厉害的讼师!”捕頭不耐的说“来啊,将主事者押回衙门!”
“住手你们不可以这样,别这样押我爷爷他年纪大受不了你们这样的对待!”何若薇跑過去拉扯着抓着伊志深的捕快。
“你们别抓我爷爷!”伊秋语也哭叫着可惜除了何若薇,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声音
“他是犯人,你还想偠怎么样的好待遇闪一边去,你继续妨碍我们办差我们就连你一起抓!”捕}

我要回帖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