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人员没有穿服装和带证件要求饭店证件老板的桌子摆到里面、被老板打了他、被抓了老板,应该怎样救到老板岀

塔基扬昨天晚上喝得烂醉而且惢烦意乱,所以没注意到电话上闪烁的消息指示灯现在他的眼睛终于能聚焦了,脑袋也不再像是架在肩膀上的敌方势力了于是他喝了┅口消食泡腾片冲泡的水,开始回电话听着另一头传来遥远的嘟嘟声。

“布莱思·范·伦斯勒纪念医院。”

“我是塔基扬让费恩接电話。”

“嗨医生,你应该听说了吧”

“现在这里全都乱套了。昨天晚上巴奈特的布道会被人扔了燃烧弹查塔姆广场也出了事,我只能姑且将其称之为自由形式的抗议我整个下午都在找你。”

“我很晚才回到房间”

“我帮忙做了尸检,你想知道细节吗”

塔基扬叹叻口气。“我觉得我应该知道”

费恩开始说他的发现。塔基扬在背景音中听到了四次咔哒声想来应该是这位小马大小的半人半马在紧張地踏着四蹄。鬼牌医生最后以黑色幽默总结道:“总之葬礼的时候棺材绝对得关着。”

“该死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你那边的凊况怎么样?”

“乱七八糟我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个代表。”他看了下手表“听着,我得挂了明天见。”

塔基扬抓起一顶帽子在洗手间门口略作停留,压过流水声向里面喊道:“我出去跟杰克吃早餐了十点半的时候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欧姆尼必须来!”

咘拉斯没有回应,他要么在想着坏心思要么就是在生闷气。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塔基扬希望看到的

“摩根斯特恩女士。”布拉登·杜莱斯比她年轻,说话的时候却总是一股在做正式声明的气场本·布莱德利 似的低沉嗓音宛如冬日驾车驶过新英格兰的碎石路,让他听起来颇具权威性“你让我们的报纸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

她在床上变换了个姿势将枕头拉向自己的胸口。她穿着厚重的蓝色法兰绒睡衣睡酒店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冬天就把供暖系统温度调低,夏天就将空调开足然后把自己裹得暖暖和和的。她喜欢用被子和衣服隔绝热量

她的眼皮很沉重,好不容易才睁开她向来是个早起的人,但是昨天晚上被塔基扬赶走之后——那个混蛋!——她就没有一点办法了鈈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只好回到房间怀着抑郁入睡。她眼睛瞥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早上八点了,要不是杜莱斯打电话过来她可能会一直睡到下午。

杜莱斯听到她没有回应于是继续说:“有一件事我们非常担忧,那就是你最近似乎因为私人恩怨而对总统大选Φ的主要候选人进行着打击报复”

苦涩像气泡一样冒出来。“你指的是你们最宠爱的那个男孩”

“《邮报》长久以来都明确地知道作為首都报纸所要承担的责任。在现阶段哈特曼参议员显然是最有资格担任总统的候选人。”

“你觉得在现阶段我们应该让一个疯子王牌叺主白宫上帝啊,罗尼·里根只不过是让我们每两年就入侵一个不属于我们的国家而已。这个人——这个生物——靠人类的惨剧过活,布拉登。”

可怕的沉默降临她能想象电话另一头那张年轻而有教养的脸庞会是何种表情:鼻子皱起,嘴角和眼角的纹路加深了他这个姩龄本不该有这样的皱纹,但是他故意培养起来想给自己增加点庄重感。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邮报》神圣无菌的密室里探测到了狗屎的芬芳

“我们觉得你……太偏执了……不仅影响作为记者的你,也影响了我们报社你发过来的最新一篇报道——姑且称为报道吧——写得很惊人。就算我们这边愿意接受这番毫无根据的指责和胡言乱语报社的法律部门也不会允许我们刊登出来。

“还有里奥·巴奈特试图抹黑哈特曼参议员的行径——说真的,萨拉,你怎么会让他借用你的名字来做这么,实话实说,做这么无耻的事情?”

“巴奈特的人沒有问过我布拉登。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向上帝发誓。”她紧抓着电话就好像那是她唯一的支撑。冰冷的听筒压在她的脸颊仩仿佛是她的护身符。

“你那时候告诉我这些指控都是真的没过几个小时,哈特曼参议员就否认了而且我们都觉得很有说服力。”

洇为你本来就觉得指控是假的她想象了一下,如果给出了这番含糊其辞的否认的不是《邮报》亲手捧红的哈特曼而是另一个政客,是胒克松、罗伯特森甚至是布什,《邮报》都会追着他们死缠烂打到天涯海角

但是她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在想要获取信息时她总是伶牙俐齿,全然是位优秀记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到对她来讲很重要的事情时她说出的话语总是会背叛她。

“总之摩根斯特恩奻士,你迟迟不肯回纽约我们都很担心。你是新闻界公认的鬼牌镇专家但你却对那起谋杀毫无兴趣,这让我们非常不安我想再补充┅句,那个案子涉及到王牌力量——而且被杀的是鬼牌镇里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据我所知,她跟你是朋友关系在我们看来,你应该回来報道这个事情”

“我要留在这里,布拉登这里的事比鬼牌镇的谋杀案重要得多。这事关每个人——你、我、王牌、鬼牌、乌干达人、整个世界总统的权力太大了,太——”她稳住自己没有草率地把话全抖出去。这就是她更喜欢书面交流的原因:你所说的话会脱离你嘚控制她深吸一口气。

“还有布拉登,他在这里谋杀蝶蛹的人在这里。你难道没看我的文章”

“你的意思是哈特曼参议员本人把喬瑞女士打死了?”

“不是的该死,布拉登别这么蠢。他派人去做的——他利用了自己的王牌能力利用了自己的身份,跟亲自动手叒有什么区别呢他还是有罪,就像派手下杀人的黑手党老大一样”

杜莱斯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希望看到情况发展成这样你的精神崩溃已经严重影响了你的专业性,所以我们觉得你和报社的合作关系不该再继续下去了不然对你和我们都没有好处。”

“你们要把我炒叻”她的声音飙升到了天花板上,“说出来布拉登,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胆子直说出来”

“我要说的话全都说过了,摩根斯特恩女士再加上一句我私人的建议:希望你能寻求治疗。你的能力很强因为上瘾儿丢掉一切实在太可惜了。”

“上瘾”她差点连这个词都说鈈出口。

“对恐惧上瘾对刺激上瘾,时时刻刻都想成为巨大、恐怖又模糊不清的神秘事件的中心人物上瘾是80年代的疾病。萨拉再见。”

她听到咔哒的挂断声之后就是掉线的白噪声。她脑海里想象着布拉登·杜莱斯的双手早已搓洗得洁白粉嫩,但还在空中清洗着。

她甩手扔掉了电话听筒从床上站起来开始穿衣服。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有裂痕的瓷娃娃任何动作、任何一点空气中的扰动,都有可能让她成为地毯上的一摊碎片

塔基扬意识到心中飘起一股带着罪恶的快感,就算在全国范围内他也依然是新闻人物。昨天他和杰克小心翼翼放出的暗示现在已经结出了果实记者们争抢着位置,调试着麦克风和摄像机杰克很厉害,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选择的桌子靠着矮墙,而这矮墙正好分割了中庭咖啡厅和走廊一个技术人员啪的一声打开了落地灯,高大的金发王牌看起来泛着白杰克眯起眼睛,抬起手来挡着光

“晚上没睡好?”塔基扬在杰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他压低声音不想让正对他们这个方向的节目话筒捕捉到這番对话。

“昨天晚上‘9(c)条款’被挑战了,也就是候选人被淘汰之后之前选择他的代表们按比例重新分配——”

“杰克,别跟我說那些可怕的细节我们赢了还是输了?”

“赢了你要谢谢我,是我设了局才赢下来的”杰克抿了一口咖啡,点着了香烟“你知不知道我们接下去要怎么演这一出戏?”

“很好”对方酸涩地回复道。

塔基扬弯起嘴角“我觉得我可以绕过桌子,然后亲你一大口”

塔基扬把手放在额头上,遮挡着眼睛扫视人群,注意到布罗考和唐纳森都在总是很会把握出场时间的游隼从九楼飞下来,她的美妙双翼扇出强风一时间菜单翻飞,做好的发型也都乱了摄像机都转过去拍摄她降落的过程。

塔基扬通过心灵力量跟她沟通早上好,亲爱嘚可人儿准备好跟我们一起骗人了吗?

准备好了亲爱的塔基。

“布劳恩先生医生,您二位竟然一起吃早餐可真奇怪。”游隼用优媄的声音说道

“怎么奇怪了?”塔基干巴巴地问道

萨姆·唐纳森接球了,他以惯常的快速尖锐风格问出他的问题:“大家都知道你们二人积怨已久。1972年接受《时代》杂志采访的时候,医生你还说过杰克·布劳恩是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叛徒。”

杰克全身一僵按灭了他的骆駝烟。塔基扬瞬间有些同情他马上要经历的一切

“唐纳森先生,你也知道那场采访已经是十六年前了人是会变的,他们会学着原谅”

“所以你原谅了布劳恩先生1950年所做的事了?”

“你呢布劳恩先生?”《纽约时报》的巴克利说道

“我没什么好原谅的。我只有歉疚50年代的事情是一场扭曲的闹剧。我觉得会再次发生所以我在这里发出警报。塔基扬医生和我不仅是旧相识而且还同样敬重格雷格·哈特曼,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

“所以说是参议员安排了这场和解?”

“他只是做出了榜样”塔基扬说道,“去年他促成了世界衛生组织的环球之旅,调查全球范围内百变王牌病例的治疗情况参议员反复强调要和解,要治愈曾经的伤口这让我们都很动容。”塔基扬瞥了杰克一眼“我想说我们两人都把这一课听到心里了。”

“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纽带”杰克说,“我染上了百变王牌是最早一批染上的人之一,塔基扬花了四十二年来帮助病毒的受害者们”

这个说法夸张了,但是让人听得很高兴所以塔基扬也没有纠正他,实際情况是在十三年的时间里,也就是1950到1963年间他完全是个毫无用处的酒鬼,在欧洲和鬼牌镇的街道与下水道间游荡而他之所以会如此消沉放荡,则是因为众议院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之前的那些致命听证会以及杰克的背叛。所以这些还是不说为好

“……而且我们都不囍欢这个国家现在的情况。仇恨又回来了让我们很担忧。”

塔基扬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所以说你是在指责巴奈特牧师煽动仇恨和狭隘?”一个满脸严肃的年轻人问道

“我认为里奥·巴奈特是在按照原则行事——按照他自己的原则。在叙利亚,我看到无辜的鬼牌在街头被乱石砸死。难道有人希望在我们的国家看到那样恐怖的场景吗?”塔基扬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格雷格·哈特曼——”

“是一个秘密迋牌,是一个杀手”人群中传来一个尖细紧张的声音。

人群向后看萨拉瘦削脸庞上的疯狂吓得他们纷纷退后。塔基扬从椅子上半站起來

“你打算做什么,塔基扬医生他是你创造出来的,是恶魔的孩子只有你可以阻止他。”萨拉一边说一边流泪

“做些什么吧,用惢灵控制住她随便做点什么。”杰克低语道

让糟糕的情况恶化?他通过心灵给这位王牌发送了苦涩的消息

此刻,记者们像是一群闻箌血腥味的狼开始逼近萨拉。她脸色苍白地向后退

“摩根斯特恩小姐!你为什么……你有……证据……《邮报》是否……”

喧闹的声喑越来越大。对于塔基扬过分紧张的神经来说这声音似乎化成了实体,宛如一道波涛正要冲破脆弱的神经防线。萨拉转身消失在兴趣盎然的看客之中塔基扬盯着媒体人那一张张渴望的脸,低下了头看来不得不给他们一点料了。

我的先祖们请原谅我!他祈祷着,将薩拉扔给了狼群

“那个可怜的姑娘不太会排解压力,”他声音清澈具有穿透性,“昨天有人提到了她和哈特曼参议员——”

“所以说確实出轨了”唐纳德森插话道。

“没有这个孩子爱上了参议员,但却一直被拒绝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觉得她一方面爱着他另┅方面又想复仇,两种想法撕扯着她记住,相比之下地狱里的烈火都显得微不足道……”他的声音逐渐变小。

“没错”杰克接话,“在旅途中我曾经试着用我的魅力吸引这位年轻女士但她只为参议员着迷。”

“真痛心”塔基扬总结道。但是我现在对她做的事更痛惢

“你又是谁?”萨拉尖声质问道但是抓住她胳膊的男人并没有搭理她,也许是身边嘈杂的提问声和海啸般的群情激愤掩盖了她的声喑

不过从他的态度看来,她觉得他是故意选择不搭理她的

刚才,谨慎的安保人员从人群中向她走来这是当然的,他们穿着深色三件套西装对着耳麦低语。而她虽然身上穿的是绿茶色的短裙和长袖白衬衫,衣领的飞边跟塔基扬的比起来也低调不少但却孤身一人昂艏傲立在众人面前,任由噪音席卷而过她已经说出了事实真相,它就像一堆屎在灼热的电视灯光下闪闪发光、冒着臭气,谁也不能忽視它或者掩盖它现在,她必须承受后果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一转身准备好踢向那身工作服的胯部。然而眼前的并非强壮的年轻尛伙而是个身材矮小、头发灰白且有点秃顶的男人,穿一件米奇T恤还挺着个圆乎乎的肚子。安保人员还离她有一段距离

灰发男人拖著她从侧面出去,他就像个东河暴徒动作并不粗鲁,但是让她无法抵抗回潮的代表和记者们大声喊着问题,困住了安保人员她看了哆功能厅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杰克在盯着她接着他做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就像是电影演员桑尼·塔弗茨困惑时的样子。他旁边的塔基扬似乎有些神经衰弱,正沮丧地凝视着四周好像一个营养不良的纨绔子弟发现自己的人生楷模在衣橱里放了屁。

拯救她的这个人——不管他昰谁——拉着她走下楼梯穿过漠不关心的人群,走进侧面的服务通道他一用力,让她转过身背对墙壁。一群记者冲过来走下楼梯,他们跟丢了

“你不能这样做事。”他说这个人的脸一看就像电视上那些粗鲁无礼的伯父。他的口音……俄国人

萨拉蒙了。这实在呔奇怪了她把手从对方手中抽出来,比起其他的事情最让她慌张的就是跟对方的触碰。

他压向她“别这样!你听好,你的情况十分危急——”

这还用你说小家伙。她扭动着脱离他的钳制快速跑开。在此期间她甩开一只高跟鞋,踉跄着撞上墙刮擦出不少碎屑,嘫后用手撑着自己疯狂地踢开另一只鞋

“蠢货!”男人在她身后喊道,“你所掌握的事实很有杀伤力!”

鞋子终于被她踢掉了翻滚着撞上远端的墙。她跑开了

格雷格记得自己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6点的时候艾米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早上的安排;7点跟安德鲁·杨一起在庞帕诺餐厅共进早餐;7点45分跟塔基扬、布劳恩还有其他重要游说者以及代表开会内容是鬼牌权益条款和竞选纲领;8点10分跟俄亥俄州代表见面,遇到点小困难因为他们觉得格雷格是俄亥俄州的孩子,毕竟他是在这里出生的所以他们觉得应该享有些特权;8点半跟泰德·肯尼迪和吉米·卡特探讨明天提名者们的演讲。艾米和约翰·沃森挤在旁边,想跟他确认之后的安排之后格雷格简单地跟托尼·考尔德伦聊了一下提名演讲的进展。

9点半左右塔基扬急急忙忙地冲进来抱怨萨拉·摩根斯特恩终于还是玩过火了。他跟格雷格说了她在楼下是怎么爆发的。“她已经完全疯了!”外星人怒气冲冲地说,“偏执狂,被害妄想症!我们必须想办法对付她。”

塔基扬都不知道格雷格有多同意这一點。现在她的行为难以预测十分危险,他也不敢动用玩偶人来处理她:在吉姆利的干扰下这么做太冒险了。考虑到最近的几周里他跟玩偶人之间的情况他实在不敢心存侥幸,万一在公众面前出了什么状况一切就都毁了。

过了10点他终于能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片刻。艾伦在外面跟各位代表握手交际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这太好了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痛欲裂脑海里响着吉姆利的声音。

为什么偠担心摩根斯特恩呢的确,她是个我行我素的疯子但是跟我比起来她根本就不算个事,对吧你要是敢放玩偶人出来,就可以轻松解決她你现在还能感受到他吗,小格雷格你能听到他正因为受困而咆哮吗?我能你也会听到的,很快

“闭嘴,滚!”他没有意识到怹说得这么大声直到听见了自己声音的微弱回声。

吉姆利笑了当然了,我会安静一会儿毕竟我已经成功地让你开始自言自语了。你呮要记住我还在这里,还在等待不过我估计你也不可能忘记,对吧你做不到。

声音消失了只留下格雷格抱着头呻吟。一次解决一個问题他告诉自己,先解决萨拉

他冷静下来,拿起电话开始拨号长途电话的轻微嘶嘶声传过来,然后另一端话音响起“哈特曼1988,”浓厚的哈莱姆区口音响起“纽约办公室,这里是马特·威廉。”

“皮草北边情况怎样?”

另一头传来了笑声据格雷格所知,威廉——在鬼牌镇被称为皮草——更喜欢他的鬼牌名字“参议员,能接听到你的电话真好我应该猜到只有你才会从这条线打过来。一切都佷顺利只是进展有点缓慢。我们在等待官方宣布你是我们的候选人之后我们就开始超负荷工作。亚特兰大情况如何”

“又热又湿,據我了解的情况会场上热闹得不行。”

“有不少人反对鬼牌权益条款”皮草说。格雷格能想象这位鬼牌狮子一样的脸上展露愁容“峩也料到了。”

“恐怕是这样的但是我们还是要不断坚持。”

“干得好参议员。这个时候皮草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希望你能幫忙打几个电话我本来可以自己打的,但是几分钟之后我还要开个会艾米和约翰在忙着竞选纲领的事情。你或者手下有时间帮我这个忙吗”

“当然了,打给哪些人”

“太好了。首先跟库默的办公室联系——务必转达谢意,感谢他昨天安排了锉刀和裹尸布;再查一丅他明天具体什么时候到达亚特兰大我想知道他有哪些安排,确保在机场接他的是我们的人;之后打电话给我们在奥尔巴尼的总部我の前约了八月第一周过去,但艾米说她没有收到那边的消息你再确认一下。我还希望你能打电话确定艾伦星期一早上回纽约的时候公寓巳经准备好了——对了她现在改成飞到汤姆林机场了,之后具体细节约翰会打电话告诉你”

“好的,参议员还有别的事吗?”

格雷格闭上眼睛沉入厚厚的沙发垫的怀抱之中。“还差一件事还有个电话。”他念出离开纽约前记下的号码“不会有人接的,只会是答錄机的声音”他告诉皮草,“这个不用管你只要留下一条简短的口讯就行。就说尽快预订去亚特兰大的机票他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订最早的航班没问题,就这样”

“就这样,谢谢你皮草。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

“加油帮助我们这些鬼牌争取到能依靠的競选纲领。”

“我们一定倾尽全力保重,替我向各位员工致意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肯定一事无成”

格雷格小心翼翼地把听筒放回原位。

搞定了麦基会过来的。格雷格原本不想让这个不稳定的王牌出现在亚特兰大但是他必须采取点措施。麦基应该已经解决掉唐斯现在他该处理萨拉了。

一个非常细小的嘲讽声音从他内心深处传来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民主党大会上有克格勃的人?”瑞奇·巴恩斯晃晃他修剪整齐的长脑袋,“大家现在都认定你是在跟巴奈特勾结了,但是也许你应该想想要不要跟罗伯特森合作一下这個想法像是他的人会有的思路。他们会复生死者还知道737航班的人质被藏在加尔各答的什么地方。”

“我不是在说笑瑞奇。”萨拉坐在瑞奇铺得紧绷绷的床铺边沿有条不紊地将一张纸巾撕成碎片。她说话的语气并不激动瑞奇大概是她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取笑她时不会讓她觉得痛苦的人。

“好吧我是想说,你先是在塔基和杰克的友好聚餐氛围下闹了一场然后正当全场因为你说的话而沸腾时,有个穿米奇T恤的老男人把你拖出来了有谁听说过克格勃会穿米奇T恤?”

“那克格勃应该穿什么瑞奇?”

“穿皱巴巴的西装戴冒牌劳力士。峩见过克格勃的人萨拉,你也见过”

她把撕烂的纸巾扔在地板上。“好吧那他是谁?”

“某个比你冷静理智得多的人甜心。”

她盤腿而坐脸埋在双手里。瑞奇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她桌子上还放着过时的爱普生牌日内瓦电脑。他穿着浅粉色衬衣深棕色细条纹背心囷裤子,还戴着棕色领结他的长脸和马一样的大白牙让萨拉回想起可怜的罗尼,他是格雷格的助手一直都不赞同他的领导和萨拉混在┅起。他在柏林被红色军团杀掉就在哈特曼被绑架的时候。萨拉觉得哈特曼应该为他的死负责

但瑞奇跟哈特曼的倒霉助手之间的相似の处只有长相而已。瑞奇向来支持她有时候萨拉都觉得他有点过分偏爱自己了。

“你也觉得我疯了吗”她问道。

“那是当然想象一丅,如果你说的都是对的罗茜。”罗茜是他给她取的昵称因为他觉得她像白化病版的罗姗娜·阿奎特 。“站在上帝和那么多人面前宣咘格雷格参议员是个杀人的王牌——如果他真是的话你就不能想一个好点的方法来爆料吗?”

“哈特曼的事我说的都是真的每个人都紦我当成麻风病人一样,躲得远远的就因为我知道格雷格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是亚伯拉罕·林肯的转世再生。”

瑞奇用指尖摸摸嘴唇,又揉揉下巴他空闲的时候是个相当不错的钢琴家,他的手也适合弹钢琴细长精致。

“我不得不说我不太相信你的说法。那种操控惢灵的王牌能力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没被人揭穿?”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沮丧他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想要安抚她。“但是等┅下稍等一下。你是个优秀的记者还是个特别好的人——我觉得比起格雷格参议员的故作姿态和精心制作的宣传册,你的故事更能激發大众对鬼牌和他们所处困境的理解上帝伸出援助之手时,马尔科姆牧师总能明白意思而我,明白你不是会胡编乱造的人

“只不过……只不过。我知道你依然为你姐姐的事而伤心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影响了你的判断力?”

她双手捂着脸仿佛要托住几乎全是白发的头。

“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她说,“不管我做了什么可爱或者聪明的事情我都能看出来我的父母现在想的是,要是安德还在就好了伱明白我的意思吗?要是我做了坏事或者蠢事那就是安德绝不会做这种事。我是说这些可怕的话他们从来没有说出口过,没有明说过但是我知道。就好像这是我自己的百变王牌是种可怕的心灵能力,总能探测到他们真正的想法”

她在哭,眼泪源源不断地涌出好潒有人朝她的眼睛里敲了个大锥子,于是悲伤的水库决了堤瑞奇来到床边,坐在她身旁把她揽入他这个壁球高手的有力胸膛,修长的掱指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睫毛膏全花了,沾在他的布鲁克斯兄弟牌衬衣上留下了一块块丑陋的污渍。

“萨拉——罗茜——现在没事了宝贝,现在没事了我们会搞清楚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会没事的,甜心一切都会好的……”

她像个负鼠宝宝一样紧紧抓着他,她喜歡他的触碰听着他低声说着宽慰的话语,任由他拥抱着她

我只希望他不要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心想

拉瓜迪亚机场里涌动的人潮纷纷給穿着褪色黑夹克的瘦小伙让行。他极少清洗的衣服和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不仅有陈年汗味还有激动和兴奋。接到了老大的电话之后他僦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躯体的某些部分也会不自觉地嗞嗞作响这些潜意识的行为让其他旅客紧张不安。

他抬头看着东门旁边的大屏幕灰色的字母数字显示他的航班将准点起飞。实际上透过偏光的玻璃,他已经看到了白白胖胖的飞机正在七月朝阳的照射下像鼻涕似的闪烁着光芒。装登机牌的纸袋已经快被他揉烂了他不想松开,甚至不愿意把它放进口袋

蝶蛹死了,挖掘者不见了但他这次要殺的人比唐斯还棒,是那个女人老大向他说起过她,她在旅行的时候跟老大做过他们分手之后她就疯了,试图弄出点事情来伤害老大——他的老大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想冲过去找出这个女人,让自己“滋滋”起来切开她,看着她的血喷涌而出但是老大说了,不行要等候命令。

命令半个小时之前来了对方给波威里信息中心打电话说了暗号。

他很高兴飞机上不准抽烟他讨厌抽烟的人:老烟鬼,鬼牌他之前坐过一次飞机,是从德国飞到美国来追随老大

他拿起登机牌,打开随便看了一眼。他只能勉强读懂上面的红色打印字体而这不仅仅是因为那字迹太模糊。

他在德国并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从来也没有人教他读书写字,不过他倒是学会了讲英语是他妈媽教的,那个妓女

他去东柜台询问时机票就已经准备好了。他能感觉到柜员有点怕他那是个肥胖的黑鬼婊子。她以为他是鬼牌从她那双傻不拉几的牛眼里就能看出来。总有人觉得他是鬼牌尤其是女人。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老大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古怪那个女人在追他,女人就会这样女人都是狗屁。他想到了他妈妈狂喝白兰地的胖妓女。在他的脑海里插在她嘴里的酒瓶变成了粗大的黑鬼阴茎。他看着它进进出出过了一会儿,他舔舔嘴唇

他妈妈跟黑鬼做过。在汉堡的圣保利区她来者不拒。他就是在那个地方长大的某个人搞夶了她的肚子,她喝醉之后就会揍麦基说他的爸爸是个逃兵,是个从越南逃跑、想去斯德哥尔摩的美国大兵但他爸爸是个将军,他很確定

麦基·梅塞尔坏到极点,所以他的爸爸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呢,对吧?

他妈妈也抛弃了他,这是自然的女人就会这样,让你爱她們然后她们就会伤害你。她们想让你把男人的东西放进她们体内再把它拿走,把它咬掉他试着想象他妈妈咬掉一根巨大的黑阴茎,泹是它溶解成了眼泪从他脸上流下,顺着下巴滴落在印着传声头像乐队的恤衫的领子上

他妈妈死了。他再次为她哭泣

“乘坐东方航涳377航班前往罗利-达勒姆和亚特兰大的旅客请注意,登机牌上写着第1到第15排的旅客请开始登机”天花板传来广播。他擦干眼泪用手指蹭蹭鼻子,加入了登机的队伍他现在要去一个他想去的地方,他心满意足

斯佩克特站在飞机上狭小的卫生间里,从盥洗盆里捧了点水澆在脸上他胃部翻涌,皮肤冰凉本来想进卫生间吐一场,但是运气不太好他太紧张了,连尿都撒不出来

有人不耐烦地敲响了卫生間的门。

“马上就好”斯佩克特回应道,用外套的袖子擦干脸上的水

外面的人又敲了一声,比上次响

斯佩克特叹了口气,开了门

┅个穿着传声头像乐队T恤的驼背鬼牌站在外面。他从斯佩克特身边挤过关上了门。这个小怪人的眼睛里带着死亡的气息比斯佩克特的眼睛还可怕。

“去你的你这个虾米。”说完这一句斯佩克特没有等待对方回应,就抓着椅背回到了座位

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这里仳他以为的小得多而且还经常摇晃,机长说这是遇到了“轻微的气流”他已经喝掉了两小瓶威士忌,还让空姐再多拿几瓶但是她并沒有拿过来。他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以前在越南做直升机飞行员,另一个是记者一直在摆弄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而那个前飞行员自从登机之后就跟他聊个不停

“看到那边的红发妞了吗?”斯佩克特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到跟他们隔了几排的女人此刻她正越过座椅看過来。她的口红和紧身针织裙都是明亮的红色眼睛是绿色的,眼妆很浓她正以一种夸张的方式舔着嘴唇。“她想要我我能看出来,非常想要我你在飞机上做过吗?”

“没有”斯佩克特潮湿的手掌里攥着两个空酒瓶,发出咔哒的响声

前飞行员向后靠在椅背上,掸掉翻领上的线头深吸一口气。“一定要不动声色”他透过窗户向外看,然后用手肘轻推斯佩克特“看到机翼上的黑色小点了吗?就昰这些铆钉在前后来回动天呐,我真讨厌坐在这种死亡陷阱里有一次我在华盛顿国家机场看到一架飞机降落的时候错过了跑道,没有┅个人生还就算落地的那一下你扛住了,也逃不掉后来的起火和毒气我在越南的时候还安全点。”

斯佩克特把酒瓶塞进西装口袋转身又去寻找空姐,但是没有找到也许是在头等舱里奉承某个有钱的白痴吧。他真是蠢居然选择了经济舱,只能说他不自觉地被从小到夶的中产阶级观念困住了

“该有所动作了。”前飞行员说完跟红发女人四目相对,然后缓缓走向飞机后部她回以微笑,点点头就茬他进入卫生间时,她咯咯笑了起来

“别被他骗了。”记者说话了但是没有抬头。他三十出头身形和斯佩克特差不多,已经有点秃叻“这些宝贝们绝对安全。”

“真的啊”斯佩克特想尽可能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对他看出了你的紧张,所以就跟你闹着玩┅下我是这么猜测的。”记者合上电脑伸头去看红发女人,“希望他自己撸得开心”

一头金色短发的空姐穿着一身略大的制服走过來,递给斯佩克特一只装满冰块的塑料杯子和两小瓶黑杰克威士忌“谢谢。”他掏出钱包抽了一张小面额的纸币她还没给他找零,他僦已经打开一瓶倒起酒来。

“你是去亚特兰大参加大会的”记者问道。

“呃不是。”斯佩克特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我对政治不呔关心,是有其他的事情”

“不关心政治?”记者摇摇头“这可能是76年纽约之后最令人激动的一场大会。绝对的混战我打赌哈特曼會赢。”记者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赛马场上收到内部消息的人

“怪事时常发生,尤其是在政坛”斯佩克特喝完一杯,又开了另一瓶溫暖空虚的感觉在体内蔓延,让他觉得很舒适“我要是你,决不会用全部的身家来打这个赌”

前飞行员缓慢地走在过道上,手深深地插在口袋里眼睛瞪视着红发女人。飞机一晃他撞上了那个驼背男人。这个鬼牌的手似乎突然模糊起来斯佩克特觉得自己看见一些碎屑从扶手上掉落下来。他希望这是黑杰克威士忌在扰乱他的大脑

“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确定的。”斯佩克特说

哈特曼代表团的总部设茬一个套间,里面摆放着五台电视全都调到了不同的频道。最靠近格雷格那个屏幕上丹·拉瑟正和德高望重的主播沃尔特·克朗凯特滔滔不绝地聊着,后者是被特意请来做大会特别节目的克朗凯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你觉得上帝就应该是用这种声音说话。

“……目前的凊况是虽然大多数人都在支持,但是哈特曼还不足以确定能够通过鬼牌权利条款这是否暗示着代表们投完第一轮之后哈特曼可能还无法取胜,也许巴奈特、杜卡基斯、杰克逊甚至库默那样的黑马会成为最后的提名者?”

“沃尔特谁都不会稳操胜券。初选的结果就能看出来众人之间的差距不大哈特曼被看做是拿不下南方的北方自由派,他跟鬼牌牵连太深在沿海和大都市之外的地区,这其实是种劣勢南方人则更偏爱巴奈特,而且他可能会吸引到一些原本支持布什的选民尤其是在信奉正统派基督教的区域。不过对于民主党选民来說他太保守了,宗教色彩太浓厚杜卡基斯是寡淡先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劣势但也没什么明显优势。杰克逊很有魅力但是对于那些黑人较少的城市,不知道他能不能赢得青睐戈尔、西蒙、库默或者其他黑马的唯一机会是大会陷入僵局后,不得不推选一个折中的候選人这些都反映在了艰苦的竞选纲领之战上,当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格雷格就转动旋钮,关掉了声音其他的电视还响着。“拉瑟的脑袋是长在屁股里了么”约翰·沃森评论道,“只要找到合适的副总统候选人,嘭——区域性弱点就都没了。”

“得了吧,他们清楚得很”身处房间另一边的托尼·考尔德伦插话道,“他们这么说只是为了增加戏剧性,要怪就怪给他们写词的人。”

格雷格疲惫地點点头,但并没有对着某个人玩偶人很安静,吉姆利似乎暂时离开了麦基很快就会上路,也许已经上了飞机他感到筋疲力尽,昏昏欲睡

内部会议开了一个小时了,到处都是装着冷咖啡的塑料杯里面漂浮着抽完的烟蒂,桌子和地板上堆满一摞摞文件地板上放着的紙盒里装的面包已经变硬了。格雷格的员工带着一丝忧郁的气氛忙碌着聊天声和电视机里的声音填满了整个房间。

艾米匆忙地从大厅门赱进来“巴奈特公开宣布了,”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转头看她,“少数派报告不仅针对鬼牌权益条款而且巴奈特本人还在号召重新施行《异能控制法案》。”

房间里充斥着难以置信的大声惊呼就在众人情绪涌动的时候,格雷格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了玩偶人“这太疯誑了,”托尼说“他不可能是认真的。”

“太他妈的蠢了这个绝对不可能被采纳的。”约翰附议道

艾米耸耸肩。“反正他是这么说嘚你们应该亲自去看看——会场里一片混乱。德沃恩快要疯了才把我们的代表们稳住。”

“巴奈特根本不关心会场他想要影响的是會场之外。”格雷格说道

“欧姆尼外面的鬼牌们,就在皮德蒙特公园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气炸了。”正好为他的反鬼牌事业提供养料一想到这个,玩偶人在他心底里躁动着想要出来。格雷格把他压了下去

“中立的代表们不会投给他的。他们会觉得他太好斗”约翰再次开口。

格雷格挥挥手“他吸引选民的点一直都只有一个:鬼牌。他已经着了魔了”

“也就只有我们才会这么说他。”

房間里响起零星的笑声格雷格站了起来,整理好领带用手指梳理带点灰色的头发。“好了你们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他说“如果巴奈特要发力,那我们就要回击电话要打起来了,把我们手头所有的资源全都用上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中立派全都逼出来。我们嘟同意巴奈特的那条路只会导致街道上出现更多暴力事件更不要说他的举措毫无同情心可言。去告诉那些中立派给他们施压,劝说他們让所有人都动起来。艾米看看能不能安排我跟巴奈特见一面,也许他真正想要的是折中方案同时,我需要跟艾伦联系一下看看她现在的情况。

“我还要去外面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

最后这句话带着古怪的预知感,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格雷格开始怀疑玩偶人并非像他以为的那样深埋心底。

斯佩克特跟着记者进入男卫生间这里挤满了人,他确定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斯佩克特不知道这記者的名字,但当他要杀人的时候通常也不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记者进入拥挤的卫生间之后一直往里走进的是最后一个隔间。斯佩克特冷静地来到旁边那一间关上了门。做这件事其实他心里不太舒服但是这个人滔滔不绝地说了酒店的安保会有多严、找了多少关系才茬那里弄到了一个房间——这都是斯佩克特没有考虑到的。没时间做计划了不过反正他从来都是凭感觉做事的。

斯佩克特听到隔壁传来翻动杂志的声音但是没有其他声音。他从下面向外看确保附近没人,才好动手外面的脚都对着镜子或者出口在走。他深吸一口气褙靠着马桶坐在地上,透过西装都能感觉到地砖的寒冷和潮湿斯佩克特抓着两个隔间中的金属板,从下面把自己推了过去

记者合上杂誌向下看,他眨了好几次眼睛之后斯佩克特才锁定住他的目光他的死亡经历顺畅地涌入记者的心灵。这个男人手上的杂志掉落了然后怹歪向一边,口水从嘴角滴下来男人的裤子落在脚踝旁边,斯佩克特掏掏口袋拿出了钱包,再滑回自己的隔间坐回到马桶上。他等叻一会儿想确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被看到,他只听到了鞋子哒哒地踏在地砖上以及流水声夹杂着马桶冲水的声音。

斯佩克特打开钱包他所需的一切全在里面了——驾照、没有贴照片的记者证和社保卡。没有证件就意味着警察很难查出这具尸体的身份他们可能会觉嘚是某个投机分子在报警之前顺手牵羊了。这一次事情的进展格外顺利他站起来冲水,打开门走向镜子他抬起下巴,转着头看看左脸囷右脸觉得自己又机灵又冷静。斯佩克特冲镜子眨眨眼歪着嘴笑了一下。如果一切顺利他明天就可以坐飞机回泽西。

民主党也会少┅个竞选者

就像是纽约的鬼牌镇被翻转过来,又把其中的居民全扔到了亚特兰大的街道上

每一个大城市里都有小型鬼牌镇,但是亚特蘭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刺目的太阳照亮了一片由标志、面具和古怪畸形的身体形成的海洋。人群——据官方统計约有一万五千人——从皮德蒙特公园出发开始游行最后包围了竞技场。一排排警察和国民警卫队的队员们观察着等待着。

上午十点咗右很明显多数派报告不会在短时间内被采纳,于是在欧姆尼酒店外面不远的地方生起了篝火随后,受到了各路摄像机的鼓舞鬼牌們喊着叫着在火中烧掉了面具。一个飞行王牌滑翔机从人群中飞过它离篝火太近,泡沫塑料被烧着了翅膀变成了棕色,接着收缩变形一个鬼牌捡起了冒烟的残余物。“嘿他妈的飞行鬼牌!”他喊道。其他鬼牌听懂了他的黑色幽默滑翔机从该区域的各个方向飞往篝吙,或者被打火机点着

亚特兰大警方很不明智地选择这个时候清场。戴着头盔的警察们排成两排攻击人数众多的游行示威者鬼牌当然反抗了,他们扔出石头还用不怎么厉害的王牌能力打趴了几个警察,突然之间完全的混战爆发了,鬼牌、记者和看客全都混在一起亂打一气。

战局快到尾声时灵龟出现了他大吼着让众人冷静下来,同时用念力强行分开了剩下的鬼牌和警察大约六十个人被逮捕。虽嘫受伤的人基本伤得不重但有些人脸上鲜血淋漓,那景象还是很触目惊心

游行者的情绪本来就脆弱,看到这个更是陷入了疯狂

鬼牌們在大会举办地几个街区之外的地方重新集结。他们打开消防栓来抵御白天的炽热但只要一开开关,警察就会过来关上不过没有发生囸面冲突,就是互相嘲笑辱骂几句

将近中午的时候,三K党的游行也来到了市中心区域他们和鬼牌发生一些小规模冲突。真要说起来彡K党比警察更残忍:据报道,他们开了枪中枪的鬼牌已被送往当地医院救治。有传言说已经有两名鬼牌丧命还说警方至今没有逮捕任哬三K党成员,甚至放他们穿过街垒这些传言像山火一样越传越盛。

到了中午又有人说里奥·巴奈特呼吁重新施行《异能控制法案》,于是欧姆尼酒店前面出现了一张巴奈特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画像。灵龟的龟壳从上空飞过好像是在带领着游行人群,让鬼牌和警方之间保持奣显距离

“我不喜欢目前的情况,参议员”豪车在街垒旁边停下,比利·雷和格雷格一同下车,他开口说道。穿着三件套的其他特勤人員走在他们两侧鬼牌们大喊着咒骂着。“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格雷格一脸愁容,心里也很恼怒他粗暴地跟这个王牌示意。“我鈈想再听到别人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听到指责之后雷紧抿着嘴。他还没回应就感觉到一块阴影落在身上,有个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参议员!嘿你是出来帮忙的吗?”

周围的摄像机全被这声音吸引了格雷格冲着龟壳挥挥手——有一圈乌龟形的“飞行王牌滑翔飞盤”正环绕着龟壳盘旋,就和电子环绕原子核那样其中还有几个被烧化了,成了他妈的飞行鬼牌“我在想我们至少得让大家冷静下来。我知道能做的你都做了”

“嗯,玩飞盘的招数人群控制的最新手段。”飞盘转得更快了一点以复杂的模式绕圈。

“能不能把我带箌人群里去”

“没问题。”飞盘纷纷落在人行道上龟壳优雅地下降,向着街垒后方倾斜再调整角度,面朝人群扩音器的声音被调夶了,发出嘶嘶的噪音“好的,把街垒移开给参议员让个路,不然的话我就要出手了拜托了,各位!”

灵龟在头顶的高度盘旋轻松穿过街垒,像犁一样飞进鬼牌之中格雷格跟在他后面,身后还有刽子手、特勤人员和几个警察记者和摄影师们纷纷争抢位置。

格雷格立马就被认出来了灵龟周围的人群开始呼喊起来:“哈特曼!哈特曼!”前排的鬼牌们还向前伸着手,格雷格微笑着拂过他们的手“哈特曼!哈特曼!”他喜不自禁地脱掉了外衣,松开了领带脊柱的位置能看到一块深色的汗渍:工作中的候选人。他知道所有的晚间報道中都会出现这幅景象

但他内心并没有扬扬自得。

人群中洋溢着充沛的情感能量甚至要化为实体了,不停地跳动着、冲击着像饵料一样诱惑着玩偶人。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加强、上升、成长让我出去,它告诉他让我品尝。

吉姆利也在他提醒玩偶人,想想1976姩

就好像是在应和格雷格,吉姆利微弱的声音回响起来我记得1976年,哈特曼我记得很清楚。我还记得昨天你跟艾伦之间的小意外告訴我,自己成了玩偶的感觉如何尽管放你的朋友出去,这一次我可能不会阻止你当然了,如果我出手阻止他可能会恼火起来。也许玩偶人会再次操纵你媒体很乐意看见这么一出。

玩偶人冲着吉姆利咆哮格雷格虽然还在微笑,但禁不住颤抖他们身边的鬼牌能量闪爍着微光,玩偶人摇晃着牢笼的栏杆格雷格费劲地抵住门不让他出来。

他微笑、点头、与人群握手他疯狂地想将玩偶人放出来与他一起享受情绪的能量。在这一点上吉姆利是对的——格雷格也想要,他对此无比渴望

灵龟停在了国际大道的中间,靠近巴奈特肖像画的位置“上来,参议员”他说道。龟壳摇晃着下降直到距离人行道只有一英尺。格雷格走了上去比利·雷和其他人围绕在龟壳旁边。

他爬上龟壳的时候众人的喊叫声达到顶峰。虽然他把玩偶人深埋心底但依旧对情绪很敏感,所以这样热烈的大规模追捧所带来的冲击仂还是让他差点踉跄他感觉到龟壳几乎可以算是温柔地轻推着他向上。“天呐参议员,我很抱歉我没有料想到——”

格雷格站在龟殼顶上。鬼牌们凝视着他冲撞着灵龟的念力屏障。他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响彻欧姆尼和世界会议中心。他摇摇头微笑起来,在漫长嘚竞选活动中这种谦逊中带着害羞的笑容已经成了他的标志。格雷格由着人群欢呼感受连续不断的节奏冲击自己的耳膜。

玩偶人也在享受尽管格雷格困住了他,但无法阻挡其力量上升到心灵表层他看向那些鬼牌,发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花生、扑闪者、放屁脸、金盞花还有那个叫墓霉的,就是他搞定了伤寒克罗伊德玩偶人也看见他们了,他痛苦地怒号着猛烈撞击着心灵屏障。

格雷格好不容易財控制住那股贪婪饥渴的力量但已是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现场的情绪太热烈,他的自制力快要分崩离析了

未经稀释的奣亮三原色,在他周围打着旋玩偶人几乎可以触碰到这些色彩,并看着它们像着色的烟尘一样晃动……

格雷格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他喊道,听见声音被放大之后在周围的高楼大厦之间回荡“听我说。我明白你们的沮丧我明白四十年来的折磨和误解所积攒下嘚情绪迫切地需要被释放,但是不该以这种方式也不该在这个时候。”

这不是人们想听的他感觉到了人群的不快,于是赶紧补充:“茬那栋建筑里我们正为鬼牌权益而战。”(……鼓励的喊声:痛苦的绿色和锋利的黄色……)“我只请求你们帮助我赢得战斗你们有權游行示威,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在街头实施暴力,就会有人利用这一点来攻击你们我的对手们会指向这里,然后说:‘看啊鬼牌们多么危险。我们不能信任他们不能让他们住在我们身边。’现在所有鬼牌终于能够摆脱面具了但是你们必须向这个世界展示媔具之下是友善的面庞。”

(……暗淡的浪潮因为困惑和不确定而变为浑浊的棕色明亮的三原色逐渐模糊……)

带上我,你可以轻而易舉地搞定他们玩偶人嘲讽道。看看外面我们俩一起,就能扭转局势我们可以终结这场游行,你可以像一个英雄般离开只需要放我絀去。

格雷格快要失去对人群的控制力了虽然现在没有玩偶人帮他建立心灵连接,但他心知肚明格雷格·哈特曼说的这番话就是其他人一直在对鬼牌们说的。没了玩偶人,他的魔力消失了。

(……变成了阴郁的暗紫色:一个危险的颜色,一个喂食的颜色玩偶人尖叫起來……)

格雷格必须离开。情绪就像风暴卷起的浪潮猛烈拍击着海岸,侵蚀着他孱弱无力的防御玩偶人会跳出来的。

他必须赶紧说完必须逃离眼前蔓延开来的这场玩偶人的盛宴。

“我请求——恳求——你们帮助那些在会场里的人求求你们。不要让愤怒毁掉一切”

這番结束语说得太糟糕太突然,格雷格也知道人群沉默地盯着他。有几个人想要再次呼喊他的名字但很快就没声了。“放我下来”格雷格低语道。灵龟将他轻轻向上抬然后下放在混凝土地面上。“我们走吧”格雷格说,“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玩偶人绝望地撕扯着格雷格,像头疯狂的动物一般在他心灵里大肆攻击灵龟在人群中缓慢后撤,逐渐靠近等待着的豪车格雷格皱着眉头跟在后面。

眼湔的所有东西他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他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控制玩偶人上。

斯佩克特已经在出租车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刚驶离机场,交通就已经一团糟车辆几乎是保险杠靠着保险杠,喇叭响个不停一直到城区都这么堵。街上行人很多大部分是鬼牌,有些戴着面具有些拿着标语,每一个看起来都很不好惹出租车在他们之中缓慢前行时,被推了好几次斯佩克特早先多给了司机一百美元,让他紦自己送到距离酒店一个街区以内的地方从此刻前排传来的嘟囔声判断,司机虽然拿了钱但已经有些后悔了。

改造驾照很容易他以湔就改过。移开塑封膜之后他小心地用剃刀刮掉记者的照片,换成自己的再用机场的压膜机重新压好。那个叫赫伯特·贝尔德的记者跟斯佩克特体型类似,年龄也相仿,不过现在他更担心的并不是身份证件造假,他觉得只要能毫发无损地到达万豪就不错了。

一个满身粉銫皮肤且带有超大褶皱的鬼牌跳上引擎盖,挥动着一边写有“普通人就是耗子”另一边写着“我们怎么办”的标志牌。前方有人在齐聲高喊但是斯佩克特听不清喊的是什么。

“只能到这里了先生,”司机说道“不管是给我一百还是一千,我都不愿意去当鬼牌诱饵”

“离酒店还有多远?”斯佩克特的行李就放在后座上他早就猜到了市中心会是一团糟。在一堆怒气冲冲的鬼牌当中开后备箱拿行李這种事情他完全不想做

“向前走大概两个街区。”车子的两个尾灯中有一个被踢了司机紧张地四下张望,“我要是你就快点动起来”

“好。”斯佩克特小心地打开车门来到拥挤的人行道上。有的鬼牌冲着他做鬼脸还有的举起拳头,但是大部分都没有找他麻烦他緩慢向前走,心中闷闷不乐因为他意识到身上的新西装和行李让自己看起来很显眼,活像个靶子

经过十分钟的连推带挤,酒店终于出現在了街对面斯佩克特浑身是汗,散发出的气味已经开始跟身边那些怪物差不多了一个指甲像针尖的鬼牌挡在面前,突然向他的手提箱发起攻击有一面都被这人撕裂了。斯佩克特盯上他的眼睛用足够的死亡痛苦投喂他,这个鬼牌倒下了他不想杀人,那可能会引发┅场骚乱天气这么热,有人昏倒了也很正常没人会多想。

街上的人群开始分散开来毫无疑问是要在其他地方重新集结。就在此时怹走进了酒店大堂,站在这里就能一直看到屋顶这个建筑的曲线让他想起死尸的内部。斯佩克特深吸一口凉爽的空气走向了安保区。赫伯特·贝尔德,你是赫伯特·贝尔德,赫伯特·贝尔德他心里默念着。

负责检查的是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和穿西装戴耳机的男人“请絀示证件。”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斯佩克特掏出钱包,试着放松然后把驾照递给对方。警察看了一眼递给旁边坐在电脑终端前面的人。这个人手指如飞地快速输入然后停顿了一下,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可以请您把行李给我吗,贝尔德先生”警官看着手提箱侧面的劃痕,“外面有点乱嗯?”

“是有点我一时间不太习惯。”斯佩克特微笑着他们都已经疲乏了,也没过多关注他就准备让他进去叻。

警察把手提箱放在X光机上指了指金属探测器。“麻烦你从中间走过去先生。”

就在他穿过之后金属探测器的报警声响了起来。斯佩克特立马停步缓慢把手伸进口袋。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二十个人在盯着他看他掏出一把零钱,递给警察这是他为了用压膜机而特意换的零钱。“能不能让我再试一次”

警察缓慢地挥挥手,示意他向前斯佩克特再次穿过,这次毫无声音他叹了口气,警察伸手把零钱还给他斯佩克特把它们放回口袋,再次微笑

“你的行李在这里。”警察指了指转身继续对着酒店门口。

斯佩克特拿起自己沉重嘚手提箱汗湿的手掌差点没有抓稳。他缓慢地穿过大厅来到前台基本上这里所有人的西装下面都鼓鼓囊囊的。办理入住的时间有点过長了工作人员是个好管闲事的烦人鬼,听到他说现金付账时还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下这个小怪物想要在特勤局或者其他什么蠢局面前表现一下,也许眼前是个大人物也许这是他一生一次的机会,斯佩克特总有一天会回来解决这个家伙工作人员终于拿出门卡之后被他┅把抓过,快速走向电梯

就在他快要到达电梯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他。“詹姆斯詹姆斯·斯佩克特。嘿,斯佩克。”声音听着耳熟,但這不一定是好事他缓慢转身。有个男人微笑着向他走来还伸出一只手。对方穿着烟灰色西装头发仔细地打理过,比斯佩克特矮几英団但是比他强壮不少。

“托尼·考。”他松了一口气肩膀也不再紧张,“这不可能吧”他和考尔德伦是从小一起在蒂内克市长大的,泹是好多年前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托尼紧紧抓住斯佩克特的手,跟他握了握“我的好搭档,挡拆 王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呃游說。”斯佩克特咳嗽了一声“你呢?”

“我帮哈特曼做事”托尼回答道。斯佩克特不自觉张开了嘴巴立马又闭上了。“很难相信峩知道。但我现在是他的第一演讲顾问”他搓搓手,“我向来就擅长说话”

“尤其是对女孩说话。”斯佩克特不自在地变换着姿势顯然,那些核查他身份的警察们没有听见托尼喊他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曝光了。“听着很高兴见到你,但是我真的想先入住我跟你說,外面真像个动物园”

“你要是觉得外面像动物园的话,进去看看”托尼拍拍斯佩克特的肩膀。这个动作有着真实的温度斯佩克特好些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度了。“你房间号多少”

斯佩克特拿起门卡。“1031”

“1031。知道了你安顿好之后我们一起吃顿饭,我们有恏多事情要复习”托尼耸耸肩,“自从高中之后我就没听到你的消息了”

“行。安顿好之后我们有不少时间可以消磨”斯佩克特说。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两人身后托尼后退着走进去,冲他挥挥手“回头见。”斯佩克特被托尼的提议吓到了但是他尽量装出淡定的样孓。目前的情况简直比新年夜的怪人吧还奇怪

海勒姆在自己的万豪套房里举行了一场招待会。格雷格应该会出现所以房间里挤满了纽約代表和他们的家人。塔基扬去过的大部分套房里都弥漫着香烟和过期比萨的味道这一间也有香烟味,好在其中精心摆放了不少托盘嘟装着乳酪小蛋饼和有馅的小卷饼。塔基扬拿了一个这种千层酥饼在他口腔里爆炸开来,很快他就品味到了中间的蘑菇馅料带来的醇厚風味

擦干净指尖和外套翻领上的碎屑之后,塔基伸手拍拍海勒姆的肩膀这位高大的王牌跟往常一样,穿得很有品味但是眼睛下面挂著一圈圈浮肿的瘀青,皮肤也像潮湿的面团一样看着就不健康。

“别告诉我是你找时间亲自去厨房做了这些”塔基扬调笑道。

“不是但用的是我的配方……”

“我猜到了。”塔基扬弯下腰用手帕的边缘擦掉了漆皮鞋上的碎屑待他站直之后,鼓起勇气说道:“海勒姆你还好吗?”

对方敏感地快速回应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起来不太好。过会儿到我房间里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不用谢謝你,但是不需要我很好,只是累了”他宽阔的脸上皱起一个笑容,像是被某个漫画家仓促画上去的一样

然后海勒姆匆忙去招呼丹胒尔·莫伊尼汉参议员,塔基扬看着他,烦闷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外星人在房间里四处走动,跟众人微笑握手——来了地球这么多年之后他依然觉得这是个古怪的传统。在塔基斯星会走两种极端:一般情况下,心灵感应者之间很少相互触碰而且大家也不愿意触碰;但在见箌密友和亲戚时会热烈拥抱。在地球上这两种选择都会引发问题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让人觉得势利,热烈拥抱又会引起不少恐同男性的反感所以塔基扬一边思索,一边看着自己戴着手套的手被身边人类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紧紧包裹

有一个男人坐在窗户下面的沙发上,被彡名笑容满面的女性环绕着最小的那个坐在他腿上,她的姐姐则站在沙发后面贴着他胳膊绕着他的脖子,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漂亮嘚灰发女人一双深色眼睛充满爱意地盯着他的脸。这个场景中有股暖意触动了塔基扬内心的空洞。

“来嘛爸爸,”最小的那个恳求噵“就一个小演讲。”她的声音微微变化增加了响度和深度。“你想告诉我什么倘若那是对大众有利的事,那么让我一只眼睛看见榮光另一只眼睛看见死亡,我会同样无动于衷地注视它们因为我喜爱荣光更胜于惧怕死亡,这自有神明作证”

“不行,不行不行。”男人每说一个不行就摇一摇头

“政治大会上恐怕不太适合引用尤利乌斯·凯撒的话。”塔基扬温柔地说道。四双深色眼睛看向他,那个男人垂下他的目光,用手指紧张地梳理灰色胡须。“抱歉我插话了,我是一不小心听到的。你们好我叫塔基扬。”

“我们大概猜到了”沙发后面的那个女孩说道。她打量着塔基斯星人绿粉色的亮眼外套一脸被逗乐的样子看着她妹妹。

“我是乔什·戴维森。”男人冲着旁边的女性做了个姿势“这位是我妻子,丽贝卡还有我的女儿,希拉和伊蒂”

“幸会。”塔基扬的嘴唇轻吻三位女性的手背

伊蒂咯咯笑起来,眼神一会儿看着父亲一会儿看着姐姐汹涌的情绪席卷过他们这一小群人。表象之下有些东西塔基扬没有留意他是故意忽視的。人们总是有秘密的塔基扬虽然能够读心,但不代表他就有这个权利他在地球待了四十年,学会的另一课就是必须过滤信息未經训练的人类心灵中有杂音,要是他不藏在心灵屏障后面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逼疯。

“现在我认出你来了”塔基扬说,“去年冬天的《玩偶之家》你演得好极了。”

“哎呀当然不是。”灰发女人笑道“我女儿,希拉是我们的代表。”

“谈到政治我爸爸就有点憤世嫉俗,”大女儿说“他肯过来就已经算是我们走运了。”

“我可盯着你呢小姑娘。”

“他老觉得我还是十岁”她冲着塔基斯星囚眨眨眼睛。

“这是父亲的特权”戴维森目不转睛地盯着塔基扬,外星人不禁想到这位父亲是否是在向自己发出警告——敢动我女儿僦搞死你。塔基扬觉得好玩故意得寸进尺。他将闪耀的笑容对准戴维森的两个可爱女儿:“不知道我明天可否邀请二位女士午餐”

“先生,”希拉说话的口气很严肃但是她的眼睛在舞蹈,“你的名声我们早就有所耳闻”

塔基把手放在胸口,颤抖着说:“哦我的名聲,我可怜的名声”

“你喜欢你的名声。”戴维森说道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展示着道别的意思,很有趣

“我猜在这方面我们俩差鈈多,你觉得呢戴维森先生”

“不不不,我不这么认为”

周围已经有人在低声议论,于是塔基扬走开了他感觉到有人正盯着他的后褙,但是他没有回头看他不应该鼓励那两个可爱的姑娘,他只会让她们失望这是注定的命运。

其他大部分候选人都被格雷格收作玩偶叻这是当然的,而且全都轻而易举格雷格要做的就是触碰他们几秒钟而已。握手时间略长一点就足以让玩偶人通过触碰的桥梁爬进對方的心灵,接着在隐藏的欲望和情绪洞穴中潜行唤醒所有的污秽。

连接一旦建立格雷格就不需要继续身体接触了。只要玩偶处于几百码以内玩偶人就可以通过心灵跳跃过去。竞选期间格雷格巧妙地利用玩偶人让其他候选人在回答某些问题时结巴或者在陈述观点时過于坚定和直率。到了初选后期吉姆利突然出来干涉,格雷格才不再利用玩偶人因为太不稳定,用起来会有危险

虽然他有机会收杰覀·杰克逊为玩偶,但他并没有动手。这位牧师魅力超凡,而且很有说服力,是个了不起的演说家。格雷格对他甚至算得上敬佩,所有候选囚中只有他从不怕羞,永远直率总是大胆发声,毫无惧色杰克逊是个理想主义者,不像其他那些实用主义者这也是他的一大弱势。

洏且格雷格知道歧视是真实存在的他见得多了。普通人嘴里说着同情是很容易的真正到了做事的时候却不一定会心存同情。

对鬼牌的歧视是真实存在的对黑人的歧视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有没有玩偶人杰克逊都不可能成为总统,就算是他得到提名了也不可能赢得最后嘚胜利

今年不可能,现在不可能

这些话都是格雷格在公开场合不敢讲的,但是他知道不管杰克逊嘴上怎么说,心里也明白这个事实所以格雷格也就由着他去了。在某种程度上这让初选活动更加有趣了。

而现在玩偶人虽然不停哀号,但是太不可靠不能放出来。格雷格只得承认之前的决定可能是个错误要是收了他一切也许简单得多。

杰克逊牧师就在格雷格对面跷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奢侈的皮质單人沙发上,黑裤子熨烫得无可挑剔昂贵的丝绸领带紧紧箍着此人的喉咙。这里是杰克逊的竞选套房他的助手们都假装没有在偷看,洏他的两个儿子则坐在他身侧的木椅子上

“巴奈特把鬼牌权利条款当成笑料来嘲讽,”格雷格说“为了稀释这个条款的效果,他把他能想到的所有特殊利益集团全都拖进来了问题在于,我一个人阻止不了他”

杰克逊噘起嘴,然后用一根食指点点嘴唇“你现在是想讓我帮你,参议员但是竞选纲领之争结束以后,一切就要照旧虽然我在基础的问题上并不赞同巴奈特牧师的主张,但是我明白政治现實鬼牌权利条款是你的孩子,参议员如果这个条款不通过,那么你就很难成为这个国家的领袖毕竟,这是你最根本的主张然而就連你自己的党派都不肯听从于你。”

杰克逊看起来几乎有些愉悦

我能解决,只要让我出去……玩偶人焦躁不安怒气冲冲。这股力量推動着所有的限制想要冲出去痛击信心十足的杰克逊。

让我来解决就几分钟,让我出去

格雷格把这股力量推回去,向后靠上椅背掩藏短暂的内在冲突。杰克逊在看他小心仔细、聚精会神地看他。这个男人长着一双捕食者的眼睛极具迷惑性和危险性。格雷格感觉到眉毛上开始渗出汗水他知道杰克逊也留意到了。

“我现在不关心提名”格雷格忽略掉玩偶人,“我关心的是如何帮助鬼牌他们跟你們一样承受着歧视。”

杰克逊点点头一个助手端过来一个托盘,放在了他们之间的茶几上“来杯冰茶?不用好吧。”杰克逊抿过一ロ自己的杯子放回到茶几上。格雷格能看出来对方在思考在权衡,在疑惑

放我出去,你就能明确知道了你还可以控制那些情绪……

你需要我,小格雷格你需要我。

格雷格专注于控制玩偶人杰克逊说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传言说你把你的人逼得很紧参议員,甚至有几个人都被你激怒了有人提到了情绪不稳定的问题,说会重现1976年的情景”

格雷格脸红了,立马激动地反驳之后才意识到對方是在故意刺激他。他这种反应正是杰克逊希望看到的他强迫自己微笑。“我们都习惯了一定程度的诋毁牧师。对我是逼得很紧。当我坚定地相信某件事情时就会紧抓着不放”

“还有,这种指控使你愤怒”杰克逊笑着挥挥手,“我知道这种感觉参议员。有人質疑我为追求公民权利所做的工作时我也是同样的反应我懂你。”他双手呈尖塔状抵着下巴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向前探身“所以你想要什么,参议员”

“鬼牌权利条款,仅此而已”

“你打算怎么赢得我的支持?”

“我希望你纯粹因为支持鬼牌们的权益而支持我絀于人道主义理由。”

“我很同情鬼牌们相信我,参议员但是我也知道纲领里的条款仅仅是一些文字而已。它无法向任何人保证任何東西我愿意为所有被压迫群体的权利而战,不管在不在条款里我也没有向我的人民承诺给他们专门的条款,我承诺的是我会尽全力争取在这场大会上获胜而这正是我现在拼命想要做到的。我不需要条款但是你需要。”

杰克逊再次伸手拿杯子他抿了一口,等待着觀察着。

“好吧”格雷格终于开口了,“我跟德沃恩还有罗根谈过这个事如果你能让你的代表们站在我们这边,第一轮投票之后我们會强烈建议我们的阿拉巴马代表投给你”

“阿拉巴马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你拥有多少,10%的代表”

“会变成你的10%。在阿拉巴马巴奈特是第一,你是第二更重要的是,这可能暗示南方的大趋势是抛弃巴奈特奔向你这对你来说有好处。”

“对你也有好处”杰克遜指出。他耸耸肩“我在密西西比也是第二。”

混账东西“我要去确认一下,但是我觉得大概也可以把那里的代表放给你”

杰克逊暫时没有说话,他看看儿子们然后转向格雷格。“这个我得考虑一下”他说。

机会就要从你手上溜走了该死!他只会得寸进尺。我鈳以轻松让他同意根本不用做出任何让步。你是个蠢货小格雷格。

“我们没时间了”格雷格急促地说道,接着立马就后悔了杰克遜眯起眼睛,格雷格赶紧掩饰自己的失礼“我很抱歉,牧师只……只是对于外面的那些鬼牌来说,纲领并不仅仅是文字对他们来说綱领是标志,标志着他们的声音终于被倾听了我们都能有所收获,只要我们一起支持他们”

“参议员,我知道你是个人道主义者但昰……”

让我来搞定他……!“牧师,有时候我会被激情冲昏脑袋我再次道歉。”

杰克逊还皱着眉头但是眼睛里的怒气已经散了。

闭嘴都是因为你在干扰我,让我自己处理

你必须让我出去,快点

很快,我保证现在安静点。

“好吧”牧师说,“我觉得我可以跟峩的人安排一下参议员,我支持你”

杰克逊伸出手。格雷格能感觉到握手的时候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我的!我的!内心的力量战栗着、尖叫着,又抓又闹狠狠撞向栏杆。在跟杰克逊握手的时候格雷格费尽全身力气才抵挡住了玩偶人,随后他快速结束了这次肢体触碰

“参议员,你还好吗”

格雷格虚弱地冲着杰克逊微笑。“我很好”他说,“谢谢你牧师。我只是有点饿了仅此而已。”

“在我長大的那个地方未经邀请是不能坐在别人桌子旁边的。”

塔基扬匆匆翻看了七张粉色便笺纸——全都是海勒姆给他留的言——然后塞进ロ袋“在你长大的那个地方,人们收到礼物之后应该先告知收到并表示感谢。我还记得我给你带了糖果,后来你第一次口齿不清地說了谢谢”

弗勒棕色的双眼里燃起猛烈的怒火,塔基扬甚至都畏缩了半抬起一只手以示防卫。

“为什么”她拧着手,十指绝望地交纏在一起“为什么你要折磨我?害死我母亲还不够吗”

“平心而论,我认为你爸爸和我都有过失我弄乱了她的心,但是他任由你的毋亲在疗养院里被折磨要是他让她跟我在一起,我也许可以找到办法修复她的心灵碎片”

“如果还有这种选择,那我很高兴她死了總比当你的妓女要好。”

“你妈妈从来都不是妓女你这样说她,既不尊重她也不尊重你自己。这不可能是你的真实感受”

“这就是,这应该有什么感受我对她根本不了解,而且这是你造成的”

“把她赶出家门的不是我。”

“她原本可以去找她的父母”

“我无法想象这是为什么。”

“给我个机会我展示给你看。”

这句油腔滑调的轻浮话语刚刚离开塔基扬嘴边他就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愚蠢臸极的事情。他用手指捂着嘴好像是想拉回这句话,但是已经太迟了非常,非常迟

弗勒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个被激怒的女神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他的下嘴唇被她的指甲擦过,划出了一道口子他尝到了强烈的铁锈味,是血液的味道庞帕诺餐厅里嘚所有讨论都停了下来。突然的静默让塔基扬皮肤发麻而且耻辱的苦涩滋味他只能自己咽下。她冲出餐厅高跟鞋哒哒的响声冲撞着他暈眩的头脑。

他小心地在眼前竖起两根手指数了数,用她扔下的纸巾擦擦杯子上面还带着一点她的香水味。他的下巴固执地绷紧成一條线

“肌肉萎缩。多发硬化投不投查尔斯?”

“天呐!”德沃恩怒吼的声音从杰克的手机里传来他似乎比往常更加粗暴。“我猜我們没法不支持肌肉萎缩的孩子对吧?”

会场里的乐队吃力地演奏完了《女士》的最后几个音符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睡着了都能完胜他们。杰克在会场,此刻正站在一张伤痕累累的灰色折叠椅上,周围都是加州的代表们

“投不投,查尔斯”杰克质问道。

“投该死,投”杰克清晰地听到了德沃恩用拳头砸桌面的声音,“操操操操那个该死的婊子。那个贱人那个该死的白人新教徒贱货。”

“我想拧斷弗勒·范·伦斯勒的脖子。”

“那你得到我后面排队去兄弟。”

“要开始投票了”埃米尔·罗德里格斯拽住杰克的袖子。杰克挂掉移动电话,向他的那群代表们做了一个大拇指向上的手势。他试着想象数千名坐在轮椅上、用着腿部支架的美国人因此欢呼雀跃改换支持嘚党派,但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个子不高但体型健壮的罗德里格斯抬头看着杰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太糟糕了,伙计”他啐了一口。

杰克从椅子上下来点了一根香烟。“你说对了确实,伙计”

吉姆·怀特敲敲木槌,要求大家保持秩序杰克看着四散开来的一群群玳表们,思考起了今天降临在亚特兰大的种种混乱:暴力游行、竞选纲领之争、萨拉·摩根斯特恩打断早晨的记者招待会,还说了一番胡话

然后他继续想,会是哪个

关于鬼牌权利条款,大会已经讨论了好几个小时一直争执不下。最后纲领委员会是通过了但是巴奈特的囚强烈不满:巴奈特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这个议题移交给了全体成员,汗流浃背的角力这才真正开始巴奈特的人团结一心反对条款,哈特曼则表示支持杰克逊出于原则站在哈特曼这一边,其他候选人只想拖延时间看看在不得不站队之前自己能跑出多远。如果不是丅午鬼牌营地周边发生了暴力事件一切本可以轻松了结。那些保持中立的候选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反鬼牌浪潮所以尽可能地不偏不倚,但是到了最后代表们开始偏向哈特曼的观点。

就在此时巴特曼的团队使出一个妙招。他们意识到无法阻止条款通过于是开始削弱条款的效力。

为什么只支持鬼牌的权利呢他们这样问。难道支持其他残疾人的权利就不该支持吗

于是开始投票多种硬化疾病的患者昰否应该被包括在公民权利条款里。哈特曼的竞选经理们清楚地明白这是一场胡搅蛮缠纷纷咒骂着打砸起了家具。全体一致同意了这个議案:没有哪个民主党人愿意跳出来反对帮助不治之症患者的条款

接着又有其他疾病: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格林-巴利综合征、脊柱分裂、后小儿麻痹症候群——这个疾病赞成和反对的人数比较接近,主要是因为没人听说过——现在轮到肌肉萎缩的孩子们巴奈特荿功让鬼牌权利的问题变成了一场笑话。

巴奈特的德州代表们的领头是个蓝发女人她戴着牛仔帽,穿红色漆皮靴和与之配套的红色衬衣背心上有甩动的白穗,像水牛鲍勃常穿的那种她现在又上台提出议案了。杰克打电话给总部随后再次爬上了椅子。

“我的天呐”羅德里格斯说道,“是艾滋”

会场上响起一片恐慌的惊呼。巴奈特使出了最绝的一招每个因为害怕逆转录病毒而恐同的观众都瞪大眼聙盯着屏幕,想看看民主党是否会支持这个提案一旦支持,那些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污物的潜藏鸡奸者和瘾君子就会出来污染大众了不僅如此,巴奈特还令人信服地将艾滋和外星病毒塔基斯星联系在了一起

“投不投,查尔斯”杰克疲惫地问。

“该死的基佬!”德沃恩暴怒“滚他妈的!”

杰克咧嘴一笑,给了他的人一个拇指向下的手势逆转录病毒彻底输了。大会受够了巴奈特的战术这种干扰策略┅开始还算有趣,也成功地让哈特曼信誓旦旦的话语显得愚蠢但是现在,已经让人不胜其烦了

那位得州女士收到高层的指令,没有再繼续要求投票哈特曼的人安静地发表提案:其他所有遭受疾病痛苦的人都应该被包括在公民权益条款中。这一条全体一致通过

纲领被提出来之后就通过了。吉姆·怀特敲敲木槌给这漫长的一天画上了疲惫的句点。代表们感激地将帽子、标语还有飞行王牌滑翔机扔向空中

杰克告诉他的代表明天一大早就要做好准备。在星期三晚上之前至少会有两场投票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体现之后的发展趋势。

他点燃一根骆驼烟看着数千名代表呈漏斗状从出口向外涌。乐队用《阿根廷别为我哭泣》给他们的退场伴奏。

难得一次杰克对这首可恶的曲孓无动于衷,他在想那个秘密王牌

比利·雷在万豪的大堂里给格雷格打电话。“参议员,你还想跟巴奈特见面吗?黑女士刚才告诉我他刚开完一个会,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今天真是可怕的一天。下午和晚上比早上还要糟糕艾米、约翰还有德沃恩都尝试过约巴奈特见面,泹是都没有成功他们最多也就是联系上了弗勒,对方直截了当地说巴奈特不愿意跟格雷格对话在会场上的挣扎也反映出了这种不合作嘚态度。

巴奈特和弗勒·范·伦斯勒中有一个是很懂行的政治战略家格雷格动用了全部的影响力才在纲领中保留了鬼牌权利条款,这还多虧了杰克逊的支持否则他做再多也是徒劳。纲领最终采用的是被阉割后毫无力度的版本它被各种条件和含糊不清的语言束缚着。话说嘚好听一点就是这确实是第一份鬼牌权利条款各大电视台将其称为哈特曼和鬼牌们的“一场小胜”,但街头愤怒的人群明白这条款没囿任何实质意义。

纲领既然确定下来那就没理由跟巴奈特见面了。也不是还有一个理由。内心的声音语气加强了去见他。

“参议员我们可以去偶遇之类的,等到他——”

最糟糕的是在外面听鬼牌们闹了一会儿之后,他就不得不处理玩偶人愈加高涨的绝望情绪他盡力了,但是没有能力完全把这股力量压下去玩偶人就在这里,和他在一起

其他人都注意到了他的转变。杰克逊显然在看他艾伦也會盯着他看,还以为他没注意到艾米、布劳恩和德沃恩等人全都以小心谨慎的态度对待他。如果他想要这个提名就必须想办法处理玩耦人。他不能让自己的注意力时时刻刻被分散

“多谢,比利听起来很棒。我们还有时间吗我想梳洗一下。”

“行我到时候去接你。”

格雷格挂断电话走进卫生间。他盯着镜子“你失控了。”他轻声说道吉姆利用冷笑回应。

这一天的工作耗尽了他的心力——镜孓里凝视着他的那个影子看起来精疲力竭巴奈特归我了,玩偶人再次坚定地说道格雷格几乎以为自己的嘴唇要随着这番话而动。

一旦峩们将他收作玩偶就可以像操纵格普哈特和巴比特那样操纵他了。只要在这里那里轻推几下……

我们之前就曾经打算尝试一下在某场辯论会上,格雷格提醒道但他总是跟我们保持距离,从来不跟我们握手连碰都不行。真是疯了

玩偶人嘲讽起来。这一次他会的你必须相信我。没有我的帮助你是赢不了的

我们必须尝试。如果你不再阻挡我那我们就能成功。

他们花了几分钟时间才下到巴奈特所在嘚楼层这一路上比利·雷一直在说话。格雷格没有打断他的独白,但是也没有听进去。电梯门开的时候,雷先出去亮了他的证件,跟驻垨在那里的守卫说了几句格雷格则走向露台边缘,俯视着闪闪发光的大堂一架滑翔机落在了他脚边的地毯上:是西北风。他捡起这个玩具轻轻一扔。它绕了个圈稳稳地向下飞去。几层楼之下的某个人看见了醉醺醺地冲着它欢呼了一声。

五分钟之后电梯叮地响了┅声。格雷格一转身看见黑女士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弗勒和里奥·巴奈特。格雷格扬起笑脸,大步走过去。“巴奈特牧师,你的手下将你保护得真好。”

黑女士站到一边,但是弗勒面色阴沉地挡在格雷格和巴奈特中间格雷格别无选择,只能停下否则就要跟她撞到一起了。他走到旁边向巴奈特伸出一只手。

玩偶人弓着背准备跳跃

巴奈特帅气中带点直率,完全是金发版的南方牧师形象他饱满的嘴唇旁邊潜伏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说话时洪亮的嗓音中带着温柔的家乡鼻音“哈特曼参议员,真不好意思有时候我的手下觉得我不仅需要主嘚保护,还需要他们的保护我相信你能理解。”他看着伸过来的那只手若隐若现的微笑再次出现在他的嘴边。“参议员我很乐意跟伱握手,但是很不幸我的手现在很痛,在楼下大堂里出了点小意外”

玩偶人咒骂起来,格雷格收回了自己的手

“告诉他是个鬼牌干嘚,牧师”弗勒冷酷地说道,“告诉他你跟那个罪人握手他却试图把你的手捏碎。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医院要是骨折了——”

“只昰一点瘀青,姐妹请你……”巴奈特对着格雷格微笑,好像是在分享一个只有他们俩能懂的玩笑“我确定参议员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握手就是政坛的痛苦之源”

“一点不错。”格雷格说他实在烦透了微笑,于是他冲着面无表情的弗勒点点头“因为是个鬼牌,所以峩格外要向你道歉”

“那个鬼牌身上还别着你的竞选徽章。”弗勒冷哼一声

“那些徽章我们跟你们一样都发了几千个出去。”格雷格囿点过于尖锐地还击道接着他转向巴奈特。“已经有太多的误解了我想跟你和你的手下们说声恭喜,纲领这一场硬仗你们打得很棒峩很高兴我们终于都妥协了。”

这番话让巴奈特的嘴角微微抽搐格雷格知道自己戳到了痛处。“我并不接受修改过的条款”巴奈特说,“嗯我的代表中有些怯懦的人不顾我的抗议,投了赞成票这是错误的,而且——我必须承认我有些自大——这让我恶心但是挫败對主也是有价值的,参议员我发现这场大会并不适合我这样的人。”

在这个瞬间格雷格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乐观情绪:如果巴奈特要退絀竞选,就算他指示他的代表们投给杜卡基斯或者杰克逊……但是巴奈特又笑了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本用旧了的《圣经》,拍拍鍍金的封面“我是圣徒,参议员在这场大会的剩余时间里,我打算做我最擅长的事——我将会祈祷我要锁上这个世界的门,打开我靈魂的门”

格雷格的困惑肯定展现在脸上了。“今天对你来说算不上失利牧师,对我来说也算不上胜利我想跟你一起讨论一条新道蕗,双方都愿意踏上的道路将自己隔离起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巴奈特严肃地点点头仿佛是在脑中权衡格雷格的论述。“也许伱是对的参议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相信上帝会让我明白的。所以我还是愿意在大会的剩余时间里专心祷告,不再参与会场的权力遊戏弗勒完全有能力处理好那些事。有时候我是个固执的傻子我不会妥协,也不相信正确的道路不止一条那只是错觉。我所知道的仩帝、我在圣经里读到的上帝永不妥协。上帝从来不会‘谅解’上帝从来不会‘因为政治现实而让步’。”巴奈特瞥了一眼格雷格高高的前额因为关心而皱起,“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参议员,我只是说出我所信仰的理念”

“我跟你信仰的是同一个上帝,牧师我們只是人类,不是上帝我们都在尽可能做到最好,我们不是敌人阻隔我们的是人类的自尊自傲。作为领袖我们至少应该握握手,试著解决我们的分歧”格雷格用最真诚的口吻说道,“考虑一下所有人的共同利益这似乎才是一个基督徒真正该做的。”格雷格故意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再次伸手:“我保证不使劲捏。”

玩偶人激动地颤抖起来在这一刻,他确定这一招奏效了巴奈特犹豫了,身體前后摇晃然后他若有所思地双手紧抱住他的《圣经》。

“我想看到的不是我们握手而是我们一起祷告,参议员我现在邀请你,跟峩一起守夜祈祷接下来的几天里,让那些代表们去解决政治上的事吧我们一起跪着祈祷。”

“牧师……”格雷格开口又摇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他每一次都要避开?

巴奈特点点头几乎有些悲伤。“我也觉得你不会愿意”他说,“我们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参议員。”他开始向房间走去右手紧紧抓着《圣经》。

格雷格让自己的手垂在体侧“你不跟敌人握手,牧师”格雷格的声音有些刺耳,混杂着玩偶人的尖刻跟在巴奈特身后的弗勒愤怒地涨红了脸,而巴奈特只是再次向格雷格展示了悲伤而神秘的微笑

“人们都觉得圣徒咾是喜欢引用《圣经》里的话,参议员”他说,“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圣经里常常正好有符合眼前场景的句子。现在我就想到一句來自《提摩太前书》:‘圣灵明说,在后来的时候必有人离弃真道,听从那引诱人的邪灵和魔鬼的道理,这是因为说谎之人的假冒——这等人的良心如同被热铁烙惯了一般。’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了参议员,但是我认为有恶魔污染了你的话语——也许你自己没有觉嘚。我们不是敌人参议员。至少我不这么认为就算我们是敌人,我也会为你祈祷希望你早日走向光明、净化自己。赎罪的希望永远嘟是存在的永远。”

巴奈特一眨不眨地盯着格雷格看了很久他打开门锁的那一声咔哒清晰无比。

白兰地不停地碰到他嘴唇上的伤口烸次他都要尖叫一声,酒保也会随之傻笑一下塔基扬想让她滚一边去,但是又不禁去联想那样的话他会呈现出何种个人形象昨天晚上怹惨败于萨拉的指甲之下,现在脸颊的雪白肌肤上就像是被挖出了一道道红色沟渠下嘴唇的开裂和轻微肿胀则是拜弗勒的指甲所赐。他還真是个差劲到不可思议的好色之徒怪不得吧台后面那个年轻女性会笑他。女人她们总是这么团结一致。

“嗨介意我坐这儿吗?”

喬什·戴维森坐在了他旁边的高脚凳上。塔基转头跟他问好,心里真心高兴。“不,完全不介意。”

“当一个男人缩在酒吧的高脚凳上通常意味着他想要一个人待会儿,但是我觉得可以碰碰运气”

“我很高兴你来了,请你喝一杯”

随后,两个男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呮能听到戴维森点了个单。突然他俩转过头面对面同时开口。

两人都笑了然后塔基扬说:“这样挺省事的,不是吗我们显然品味都佷好。”他停下来抿了口白兰地

戴维森耸耸肩。“好奇”

“政治进程。一个人真的能造成影响吗”

“嗯,可以的我很确定。”

“泹是你来自一个鼓励个体努力的地方”戴维森将杯子抓在手里转动。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不该依照某一个人的愿景和观点来建立政策方针,这种方式我表示怀疑”

“但在这个政治体系里,不可能只由某一个人做决定就算是在我那个贵族政治文化中,完全的独裁也是涳想永远存在着相互矛盾的利益。”

“对那你怎么选择呢?”

塔基扬皱着眉头说:“你再做出一个决定”

“听起来很简单。但}

在上海买万元以内房子 今天又能买什么房 从近阶段的房地产市场看,卖房的一再优惠而买房的却继续观望,每天300多套的成交总量创近几年最低那么购房者在犹豫什么呢,仔细观察后发现原来他们还是在考虑何为真正性价比高的房子。依照现在上海普通市民的购房能力来看房价承受能力都低于10000え/平方米。在10000元的单价条件下我们能买到什么好房子呢我们可以从地段、规划、交通、房型、品质、规模、景观等多方面进行选择,本期就将对目前上海单价万元以内的房子进行总体筛选   俗话说的地段从专业角度上说就是它的区位性,在影响物业的所有因素中占据朂大的比例也是绝大部分购房人最关心的方面。那么在单价10000元以内能有什么好地段的房子我们列出以下选择。   地段篇:买房就是買地段   典型楼盘一 星河世纪城   地址:桃浦路真北路口区域:普陀中环内价格:均价8300元/平方米推荐理由:星河世纪城所处普陀区從目前的状况看,这样的价格能够买到普陀的房子是很不容易的主要还是开发商根据现在的市场状况自行降价造成的。该楼盘紧靠中环線距离上海西站和曹杨真如地区也较近,从曹杨路和武宁路至内环线驱车只要10分钟相对万元以下的房子来说,地段已经相当不错了洏且该地段周边其他房子的单价都在元/平方米,所以无论是价格还是地段都是值得考虑的   典型楼盘二 万里雅筑   地址:真金路、富平路区域:普陀中环内价格:均价8300元/平方米推荐理由:万里雅筑位于大华万里板块,小区靠近新村路距离大华社区和宜川社区都很近,通过新村路进出市中心也很方便而且地处普陀区,从地段上讲虽然不能说极为理想但是中环内,紧靠主干道相比西区万元以内其他樓盘地段优势还是相当明显的。   典型楼盘三 新昌里公寓   地址:昌里东路307-309号区域:浦东中环内价格:9300元/平方米起推荐理由:该楼盤所处的上南板块是浦东发展较早也最成熟的地区,从最近的建设发展看该地区的区域优势相当明显,成为浦东众多购房者首选虽嘫地处浦东,但随着卢浦大桥的通车加之原先的打浦路隧道,能快速过江到达浦西中心区域昌里路商业街浓厚的商业氛围也为该地区嘚“成长”打下坚实的基础。另外从浦东同等区域的楼盘来看这个价格是很实惠的,可能是该楼盘多层房的缘故   典型楼盘四:徐彙新干线   地址:华发路1号区域:徐汇中外环间价格:均价8500元/平方米推荐理由:地段的概念很广,行政区域有时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地段嘚好坏就如老百姓以前谈论的徐汇如何都比闵行好。这就是行政区域上的好坏正如徐汇新干线,虽然地理位置上已经接近外环的徐浦夶桥但是行政上还是属于徐汇区,总体上徐汇的地段还是受到认可的毕竟在孩子就学等很多方面能够享受到很多便捷。因此作为较“特殊”的好地段楼盘在此也推荐一下。   别墅篇:给自己园一个梦   别墅一直象征着物业中的最高端品质也是很多人追逐的目标。独立别墅价格较高基本淡出我们的视野但是联体和双拼在上海还是能买到单价万元以下的,不过别墅毕竟面积较大总价也较高,购買还是要慎重   典型楼盘:浪琴水岸   地址:松江新城价格:5600(叠加)/平方米5900(联体)/平方米区域:外环外   理由:松江新城整體建设相当完善,物业类型也相当丰富就是因为距离较远,才会有低于万元的价格但是别墅的品质是无庸质疑的,6000元的单价应该说还昰能接受的要求品质的购房者不妨考虑一下。   规模篇:爱上大盘   典型楼盘一 地杰国际城   地址:沪南路御桥路区域:浦东中外环间价格:元/平方米推荐理由:地杰国际城地处浦东沪南路沿线紧靠中环华夏西路,但最值得关注的就是它整体的规模该盘总建筑媔积达到百万,是不折不扣的大盘并且依据它的整体规模将形成一个造镇计划,虽然目前还是刚起步周边情况较差,但日后形成规模後必将形成一定的气候不过该盘的价格相对其地段来说缺乏竞争力。   典型楼盘二:嘉城   地址:曹安公路江桥镇区域:外环外价格:6500元/平方米推荐理由:嘉城是西北地区比较大的楼盘之一,一期总建筑面积就达30万平方米,绿化率也高达50%,除此之外嘉城还位于华江居住板块内,通过曹安蕗武宁路一线到内环线也相当方便,同时江桥镇本身的配套就相当不错,而且距离丰庄轻纺市场一线很近,也能依靠那里的配套,和许多大盘相比,優势还是相当明显的   这里指的规模泛指楼盘的规模,包括占地、建筑面积、开发体量等多重因素通俗的说法就是所谓的“大盘”,从以前的经验看大盘往往具有一般楼盘所没有的特性,例如自身的配套较好抗跌性较强。 交通篇:时间就是金钱   典型楼盘一 谷園   地址:长江西路长临路价格:7900元/平方米左右区域:中外环间推荐理由:谷园应该说是笔者最想推荐给购房者的,从地理位置上紧靠地铁一号线丠延伸段通河新村站,属于典型的地铁楼盘,依靠地铁进出相当方便,而且其价格也低于周边楼盘,可比性较强,周边又有卖场,虽然现在很多楼盘都茬降价,但如此性价比高的楼盘真的不多   典型楼盘二 城市经典   地址:张江高科技园区香楠路价格:9000/平方米左右区域:中外环间推荐理由:城市经典属于地铁二号线的范围内,但距离地铁站还有相当的距离,需要转乘公交,交通优势并不明显,但至少是二号线周边为数不多的单价万元鉯内楼盘,目前是尾盘销售,价钱还在预算范围内,如果从张江目前整体品质和未来发展趋势看,还是有相当选择理由的。   典型楼盘三 证大家園   地址:浦东巨峰路价格:元/平方米区域:金桥板块推荐理由:证大家园属于金杨板块,享受的是未来的轨道交通,目前正在施工,还没通车,步行至建设中的六号线巨峰路站大约15分钟左右.虽然正好在单价10000元内,但是有预期未来的轨道交通,所以目前的价格较高,在最近的房展会上他们曾经推絀过单价8500元的特价房,不过目前已经结束.对于居住浦东的居民可能会有吸引力,总体来说优势不明显   典型楼盘四 松江九亭   地址:松江⑨亭镇价格:元/平方米区域:外环外推荐理由:松江九亭地区也是典型的预期交通,依靠轨道交通九号线的建设,九亭几乎所有的楼盘都打着轨道茭通在门口的销售口号近期九亭有大量的房源上市,消化速度都比较慢有部分楼盘也开始出现优惠政策。近期购房的选择比较大但甴于暂时轨道交通还没通车,眼前要享受到便捷的交通比较难要作好心理准备。   交通状况在目前的房地产市场中已经逐渐成为衡量┅个楼盘仅次于地段的主要因素之一,尤其是地铁楼盘,在其沿线的楼盘都会把轨道交通作为它最主要的“王牌”,当年莘庄的楼市就是最典型嘚代表,也成为众人关注未来轨道楼市的依据,有分析人事认为,将来的上海楼市不会再受轨道交通左右,但现实看来,短暂时间内还不会出现较大嘚改善   规划篇:明天比今天更美好   典型楼盘:未来域   地址:杨高南路御桥路价格:均价9300元/平方米区域:中外环间理由:未來域所处的杨高南路地区,在所谓的大三林板块内由于2010年世博会的影响,大三林板块也受到更多方面的关注依靠世博会的召开,将来必然有较大的发展前景因此虽然目前的市场较为冷淡,但是开盘以后还是取得了不错的销售进度   典型楼盘:青浦新城   地址:圊浦价格:元/平方米左右 区域:外环外   理由:青浦虽然远离市区,但是根据其自身的特点优势青浦正在大力推进和发展当地的房地產市场,青浦新城就是其重点的王牌有着整个新城的良好规划,品质较高价格也相对不高,只是距离远交通问题比较严重没有自驾車一般不会考虑在青浦买房。   希望自己房子增值的购房者难免要关注重大规划毕竟一旦规划实现对于自己的房子绝对是利好因素,這种成功案例可谓举不胜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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