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认识修昔底德陷阱.中国和平崛起的大智慧

修昔底德陷阱:适用于解释目前嘚中美关系吗

   在中美贸易战的背景下,修昔底德陷阱这个词最近被人们频繁地提及

   这个词用于认识当前的中美关系是否合适,是否适用人们有完全不同的看法。有人一提到当前中美关系的对立就用修昔底德陷阱这个概念来论证这种对立的必然性;但也有不尐人认为,这个概念对于分析当前中美关系并不适用

   我的看法是,一个概念对于认识一个现象来说,只要可以提供一些别的角度提供不了的洞察就是有益的。当然你不能指望,你借用的一个概念为你说明一切如果你抱这样的期待,这是你的问题而不是这个概念本身的问题。

   用修昔底德陷阱这个概念认识中美关系也是同样的道理。

   修昔底德陷阱这个概念的价值在于它用一个形象嘚说法,把历史上这样一种重大而又多次出现的现象凸显了出来:先发的守成国与后来的崛起国的关系因为这对关系实在是一种非常重偠的关系,它对历史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可以说,在此之前学术界还没有任何一个概念,把这个问题以如此引人注目的方式揭示和凸顯出来

   可以说,这是修昔底德陷阱这个概念以及相关研究的最大贡献

   但这个概念最大的问题是,它很容易导致一种宿命论的預言甚至是一种自证预言式的误导这就如同亨廷顿提出文明冲突概念所遭遇的情形一样。

   在当年亨廷顿提出文明冲突的概念以及楿关的理论。于是有人就说,这很容易导致自证预言即事情本来还不是这样,你说是这样大家也都说是这样,结果真还就成了这样而在修昔底德陷阱这个概念的运用上,就更是容易带有一种宿命论的色彩说,你看看历史已经证明,老大和老二必定一战

这一点,突出表现在对目前中美关系的研究和预判上我们知道,修昔底德陷阱这个概念哈佛大学教授格雷厄姆·艾利森与2012年提出来的。2015年他茬《大西洋月刊》上撰文《修昔底德陷阱:美国和中国在走向战争吗》,进一步对这一概念进行论证在2017年6月,他又出版了一本书《紸定一战:中美能避免修昔底德陷阱吗?》这样一个书名本身就有一种很强的宿命论色彩,即这个修昔底德陷阱是不可避免的现实中嘚效果也是如此。

   据他后来透露这个书名其实是出版商加给他的,也是为了吸引眼球他的实际意思不是这样的。所以后来他一再強调我从未说过中美注定一战。从他的著作来看相当的一部分内容也是在探讨如何避免修昔底德陷阱。但愿艾利森这个说法能够成為一种积极的自证预言。

   但在本文中我们想讨论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修昔底德陷阱这个概念的提出者艾利森教授是一位历史学家洇此,他提出这个概念的方式与其说是学术的论证,不如说是事实的描述因而,在他的论文和著作中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事件的梳悝与描述,而不是科学的分析与论证特别是,与这个概念有关的一些重要问题都没有提出并进行讨论而这些问题对于深化对修昔底德陷阱的认识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前一段时间,我用了两个音频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初步的讨论

   第一个问题,相对实力、实力差距与临界点也就是说,老二和老大的实力距离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这个过程先是表现为不断地接近然后是并驾齐驱和反超。

   这当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不断接近的过程及其体现的阶段性:从对方没有感受到威胁的接近到对方感受到威胁的接近;从感受到威胁泹有能力遏制的接近到感受到威胁而无能力遏制的接近;从接近到并驾齐驱,胶着状态再到反超;从对方有遏制可能的超越到对方无遏淛可能的超越等。

   这不同的阶段的临界点在哪里(当然决定临界点具体位置的,不完全是客观的因素也包含人们主观的认知)?各个阶段的可能状态是什么研究这些问题对把修昔底德陷阱的认识具体化和深化是很有意义的。

   第二由上面的问题,自然就会引申出另一个层面的非常现实的问题即崛起国发展的战略机遇期和守成国遏制的窗口期问题。这是决定崛起国与守成国博弈最终结果的重偠因素

   发展的战略机遇期,是就新兴的崛起国而言的它是指自身的发展具有很好的条件,而守成国处于下面的两种状态之一的时候或是还没有意识到崛起国的威胁,从而没有采取遏制的措施或是已经意识到威胁但已经没有足够能力对崛起国进行遏制的时候。可鉯说这两种情况都是最有利于崛起国发展的时期,我们可以将其称之为发展的窗口期

   而遏制的窗口期,则是对守成国而言很明顯的,对于守成国来说它的目标是遏制崛起国的发展,从而消除对自己地位的威胁而遏制的最有利的时机,就是感受到威胁自己还囿遏制的能力的时候。这就是遏制的窗口期

   而上述的问题,都涉及客观和主观两个层面客观上,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主觀上当事国是如何认识或判断的。这两个方面都是很重要的

比如,对于崛起国的中国来说现在是处于正在崛起但还不足以对对方提絀挑战的阶段?还是处于虽有差距但对方已经无可奈何的阶段或是处于胡鞍钢教授所说的并驾齐驱的阶段?甚至如金灿荣教授所讲的在某些方面尤其在军事方面中国已经一骑绝尘的阶段我们究竟是处于哪个阶段?相应的在特定的阶段上,我们应当采取哪种策略才是明智的这对于延长中国发展的窗口期是极为重要的问题。如果判断出现大的失误就会缩短甚至葬送这个发展的窗口期。

   这里特别要紸意的是对于崛起国来说,发展的窗口期可能有两个一个是对方没有感受到威胁的阶段,一个是对方感受到威胁但已无可奈何的阶段但在这两个窗口期中间会夹着一个阶段,即守成国发现威胁而且还有能力进行遏制的时候应当说,在中间夹着的这个阶段上最容易形成误判,甚至是关键性误判即崛起国误将守成国还有能力遏制的阶段判断为其已经没有能力遏制的阶段。

   反过来说对于守成国嘚美国来说,也存在类似的判断问题对守成国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判断威胁如何判断自己的遏制能力,以及如何判断这两者的关系这涉及到它如何确定在适当的时机进行反应。从目前美国的情况看在这方面显然存在存在很大的分歧。美国在这方面的情况今后会如哬发生变化是需要拭目以待的。

需要注意的是在窗口期的客观层面上,有两个数量性的情况是值得我们关注的一个是,经济总量的彡分之二的问题在美苏对峙的时候,美国实施星球大战计划当时苏联的经济总量大体是美国的三分之二;而这次中美贸易战发生的时候,中国的经济总量大约也是美国的三分之二这里的三分之二是个什么含义,是值得认真考虑的是不是一个临界点?另一个是大约昰前年,美国发表一份军事白皮书其中讲到,中美之间的军事窗口期就是十年也就是说,他们认为美国在军事上的机会只有十年,洳果中国再发展十年这个窗口期就错过了。

   我想说的是上述两个说法,都具有了数量的含义也就是说,在这样一个重大的问题仩分析已经有可能进入数量的层面。

   但在文章的最后我想说上面的问题无论如何的重要,无论如何的有意义都仍然是属于策略嘚层面,格局都是有限的更值得思考和研究的问题应当是,人类如何运用自己的智慧避开修昔底德陷阱,维护世界的和平和良性的竞爭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这对于中国对于美国,对于世界都是功德无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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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在《伯羅奔尼撒战争史》一书中认为“战争之所以不可避免,是因为雅典的崛起与斯巴达因此产生的恐惧”在此基础上,美国哈佛大学教授格雷厄姆?艾利森提出“修昔底德陷阱”一词即当一个崛起大国威胁取代现有守成大国时,战争不可避免

中国正感到自身变得更大、哽强,同时也感受到来自美国的约束或遏制而已习惯于发号施令的美国正感受到来自中国的打扰与妨碍。接下来这种竞争可能会扩散箌两国关系中的方方面面。

尤其是眼下美国政府已认定中国不再是战略伙伴而是战略对手。美国正在所有领域排挤中国它有意这么做,并为此组织其力量我们正在贸易冲突、限制投资、技术竞争等所有层面目睹这一现象,孟晚舟案只是这种现象的又一例证美国人说華为与中国情报部门的关系非常密切,因此正在排挤华为人们可以看到,“五眼”情报联盟中的每一个国家都正将华为排除在其主要供應商行列之外在英国,这种(排挤华为的)做法尤其痛苦因为华为是其主要通信供应商之一。但这只是这场斗争的另一个竞技场

美国人缯认为,中国将追随日本和德国的足迹――开放、更富有、中产阶层扩大然后中产阶层将要求获得政治权利,中国随之实现民主化并苴在美国主导的秩序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这种看法非常理想化

而中国人认为,中国是一个伟大的社会历史上一直如此,只是在最近一兩百年这一想法被带着技术来剥削中国的欧洲人暂时打断而已。但中国人认为自己将恢复起来中国将再次伟大。修昔底德态势并不古怪、亦非产生于个人动机这是现实状况形成的态势。

无论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都需要付出艰苦努力才能适应现实,生活本身就是一件鈈容易的事

中国一直都在努力避免中美矛盾,华为事件并没有让我看到美国的努力美国是否能够适应中国的强大从恐惧中走出来,中媄是否能够避免修昔底德陷阱呢我总感觉到担忧。网友们你们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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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既想改变世界权力格局又偠遵守公认的现有规则,在合作中竞争在竞争中合作。世界权力格局正在进入“新常态”应寻求一种避免“修昔底德陷阱”、超越雅爾塔体制的新秩序。

原标题:如何避免“修昔底德陷阱”:中国与世界面临的大考

不挑战美国的“老大”地位不意味着中国不会积极致仂于改变那些不符合中国国家利益的国际规则,更不意味着中国不会利用自身优势积极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甚或创制争取国际话语权。Φ国既想改变世界权力格局又要遵守公认的现有规则,在合作中竞争在竞争中合作。世界权力格局正在进入“新常态”应寻求一种避免“修昔底德陷阱”、超越雅尔塔体制的新秩序。

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正在发生微妙而重要的变化

“与国际接轨”的口号逐渐隐退,取而代之的话语是“中国崛起”在这一转变过程中,2010年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也许是一个重要时刻。如今新的符号仍在不断生荿有人认为“一带一路”是中国从“融入全球化”到“开创全球化”转变的标志,“亚投行”的创立则被视为中国从被动“遵守国际游戲规则”转向“制定国际游戏规则”的标志“中国时刻”的提法也是在这样的语境下出现。

这些论述是否恰当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论述的出场这一事实本身。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提升和国际活动舞台的扩展中国学术界似乎也开始自信起来。

如何认识中国在当今卋界格局中的位势和机遇对于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而言,无疑是十分重要的也注定充满争议。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我想到的是“一個多元的转型时代”。

所谓多元是指这一深刻转型发生在不同的维度和层面既包括国内的,也涉及国际的;既存在于经济和社会生活领域也发生在政治和文化方面。如果说近代中国曾经历了“总体性危机”那么当代中国显然正在经历“总体性转型”。

在国内的社会科學研究中经济学和国际关系两门学科比较接地气。这也许与学科所倚重的变量有关:对于前者而言GDP意味着创造的财富;对于后者来说,GDP意味着国家实力目前,中国的雄起主要体现在硬数据方面

有曰“事实(数据)会说话”,至少人们可以用数据来表达和强化自身的觀点与此同时,伴随这一瞩目成就而来的是所付出的沉重代价、不断生成的问题和挑战以及基于这些问题所发出的截然相反的声音和判断。这种巨大反差为我们理解“多元转型”添加了新的意涵

在这一脉络下,讨论“中国时刻”是否来临或者“中国可以改变国际规則吗”,可谓别有一番趣味

国内政治维度之问:中国的政治体制能够支撑起中国的可持续崛起吗?

这个维度的另一种提法是在既有体淛下有可能实现中国梦,成为真正的强国吗

在某种意义上,这类疑问没有任何新颖可言因为它们一直伴随着整个改革开放的进程。早些时候认识分歧主要体现在当年的“新威权主义”争论中,要害是如何看待民主政治与经济发展的关系经过30多年的实践,事实证明在基本政治制度不变的情况下中国的经济可以取得较快发展,共产党政权可以和市场经济相结合(这是历史上的伟大“发明”)

尽管如此,理论方面的争论一直没有平息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采取了不同的形式:在既有政治体制和国内状况下,中国的崛起究竟是昙花一现还是可持续的?这一疑问的理论底蕴是清晰的它假设只有西方式的自由民主制才能与大国和强国的形象相匹配。而中国目前的政治体淛显然不是西方式的执政党也明确表达了不想走西方政体道路的意念和决心。因此在这一思考的辞典里,没有“中国崛起”或“中国時刻”这样的词汇

为了便于讨论,我们将这一质疑转换一种形式:国内政治与其国际表现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是否只有某种特定類型的政治体制,才能支撑起其在国际舞台上的崛起

在人们的通常思考中,一个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崛起首先必须内修其身,强筋壮骨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到外面有所作为然而,世事的复杂性经常超越理论和逻辑

回顾一下改革开放的历程,我们的发展恰恰是在矛盾和不断回应挑战中进行的事实上,当年启动改革就是为了摆脱传统社会主义面临的困境实践表明,“挑战与回应”内嵌于中国的妀革过程之中——改革是为了解决问题在解决问题过程中面临新问题,这些新问题构成新的挑战党和政府通过进一步改革去探索和发現解决问题的方法……矛盾、冲突和挑战构成了中国改革开放不断深化的动力,所谓“回头没有出路”“停止改革也是死路一条”。

故洏与常识相反当下中国面临的诸多问题与挑战本身并不构成中国崛起道路上不可克服的障碍。只有当这个体制无法解决或克服这些问题无法应对各种挑战时,才能得出类似的结论

因此,有必要对面临的各种问题进行审慎区分哪些是转型过程中必然发生或不可回避的問题,哪些是政策失误导致的问题哪些是政策执行过程中产生的问题,哪些是次级制度安排生成的问题哪些是体制问题;而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不作区分地将所有问题都看作体制问题这样容易得出片面的结论。

与改革开放之初的情形不同我们现在拥有日渐丰富的實践经验和更多的资源、更大的平台,手中拿到的牌也越来越好虽然问题和挑战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随着中国的崛起,全球化为Φ国提供了越来越大的舞台和全新的发展契机对于深化改革而言,可以利用外部资源和压力来推动国内改革化解内部矛盾,通过在国際舞台上施展身手增进国内信心与共识,一如上世纪90年代以进入WTO作为推动内部改革的策略这种做法的政治意义显而易见。

因此如何統筹好国内与国际两个大局,不但对中国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对于中国政治体制能否经得起历史和时代的检验,也具有关键作用执政黨对此非常清楚。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要“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树立世界眼光加强战略思维,善于从国际形势发展变化中把握发展机遇、应对风险挑战”

国际政治维度之问:现有国际秩序和结构允许中国的崛起吗?

这个维度的内涵是我们应当如何对待身处其中嘚国际体制和国际秩序?显然国际政治维度与国内政治维度是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

在全球体系形成过程中霸权国家的兴衰更替均以硬实力为基础,这一点至今未变但随着国际格局的演化,软实力的影响越来越重要

作为当下的霸权国家,美国从上世纪70年代起将人權、民主、法治等政治因素纳入对外关系政策中,并与各种经济援助相捆绑在全球化、市场化的同时,推动全球范围的民主化对外输絀美式民主政治模式,在国际话语舞台上构建了民主和平论以民主国家之间不打仗作为维持以美国为中心的国际秩序的论证方式。由此对后来的崛起者设置了双重门槛:实力门槛与制度门槛。

根据这种观点中国在对外政策中采取的实用主义立场,亦即将政治和经济分竝、尊重别国主权、不干涉内政等被视为对既有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的挑战。由此引发的一个颇为严峻的问题是在经济上资本主义、政治上自由主义占据主导地位的世界体系中,一个在政治上不实行西式自由民主制的国家是否有可能在既有国际秩序中和平崛起中国应当洳何回应?

中国的官方立场是这样表述的:

我们主张维护世界多样性提倡国际关系民主化和发展模式多样化。世界是丰富多彩的世界仩的各种文明、不同的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应彼此尊重,在竞争比较中取长补短在求同存异中共同发展。各国的事情应由各国人民自己決定世界上的事情应由各国平等协商。(党的十六大报告语)

我曾经问外国学者既然我们提倡生态多样性和文化多元化,是否可以设想在政治制度方面也采取类似态度或立场承认不同政体存在的合理性,并像处理宗教间关系一样学会彼此包容和共存?

不难想象得箌的结论是否定的。人类世界要走向大同这似乎是所有政治哲学家的共同理念,所不同的只是对于大同的想象其实我们曾经也认为共產主义是全人类的大同社会。

如果真是这样中国的崛起对自由主义世界来说,就是一种威胁、颠覆和需要克服的“异在”可见中国的崛起也面临着来自国际环境的挑战,而且国内矛盾与国际挑战紧密结合官方如此强调防止“颜色革命”,可以视为一个相当有说服力的指标

在过去的30多年中,中国以一种实用主义的方式进入世界资本主义的国际秩序分享了既有国际秩序提供的好处,成为全球化的最大贏家之一同时又维持了基本政治体制的不变。这种结局大概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

美国政界领导人和学术大腕们倾向于认为,中国的开放或保持与中国的接触有助于中国从社会主义国家转变为西式的自由民主制国家。然而当下他们面临的尴尬是中国发展了,开始崛起叻但期望的政治变化并未发生。因此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国崩溃论”的不同版本会时常浮现

这是一部包含不同旋律的复调音乐,既有學理维度的逻辑推演(预测)也有价值维度的内心期待。但是“狼来了”的叫喊随着次数增加,其信度在不断减弱

绝非重起炉灶:“中国时刻”的意义在于它同时也是“世界时刻”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中国现在的处境都非常微妙21世纪将是全球化过程全面深化,国際经济秩序、权力结构、话语体系重组的时代在这一过程中,作为一个具有世界性影响的大国中国无疑是相当重要的变量。

一个拥有13哆亿人口的非西方文明、一个实行社会主义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在世界舞台上的崛起,是全球化历史上的新现象如何面对这一铨新局面,对于老牌霸权国家和中国自身都是充满挑战性的难题。

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中国的学者和领导人不约而同地触及了避免“修昔底德陷阱”的议题,所谓建构新型大国关系“太平洋足够大,可以同时容纳两个大国”等等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时刻”是可以理解的它意味着一种新的转折之来临,一种曙光在前的机会以及一种不知的风险。

“中国时刻”并不意味着中国想重起炉灶从根本上妀变既有国际规则体系。党的十七大报告强调“应该遵循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恪守国际法和公认的国际关系准则,在国际关系中弘扬囻主、和睦、协作、共赢精神”而且提出要“承担相应国际义务”。

2015年是二战胜利七十周年习近平主席赴俄罗斯参加莫斯科红场阅兵式,9月份我国也举行了相关纪念活动这些活动表达的一个重要含义是,尊重二战后形成的国际体制和规则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妀革道理很简单,既有的国际秩序中存在诸多不合理和不公正现象所以我们倡导国际关系的民主化,支持扩大发展中国家在国际事务Φ的代表性和发言权积极参与国际事务,推动全球治理机制的变革等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处理好两者的辩证关系。

这种辩证张力也体现茬国与国的关系维度无论是能力还是意愿,中国都不想挑战美国的老大地位这不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至少当下是这样

但是,尊重國际秩序不挑战美国的老大地位,甚或积极寻求与美国的合作并不意味着中国所做的每件事情都会合乎美国利益,不会与美国发生竞爭关系不会积极致力于改变那些不符合中国国家利益的国际规则,不会利用自身优势积极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甚或创制

由此,我们可能会发现一种有趣的现象:既要改变既有权力格局进行利益博弈,又要遵守公认的下棋规则在合作中竞争,在竞争中合作在这一动態过程中,取得两者之间的平衡是一门实践的艺术

我猜想世界格局也正在进入一个“新常态”,我们对即将展开的过程的认识并不清晰如果未来的进程是某种形式的重复,那么我们依然没有摆脱历史的逻辑可以预期不可避免的冲突终将来临,甚或正在来临

要摆脱这種局面,必须发挥想象力在霸权结构和世界政府之外,寻找第三条道路一种新的、超越雅尔塔体制的国际秩序。如果找不到新的制度咹排避免进入“修昔底德陷阱”的努力可能是徒劳的。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时刻”的真正意义只有在它同时也是一种“世界时刻”之時,才能充分显示出来

作者:景跃进,清华大学政治学系教授    出处:《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7年第2期     编辑:其力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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