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蒲松龄和红楼梦曹雪芹原意结局怎么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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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宇:看蒲松龄和曹雪芹怎么开头
毕飞宇:看蒲松龄和曹雪芹怎么开头
& ———读蒲松龄《促织》(上)
& & 今天要谈的是短篇小说 《促织》。
这篇伟大的小说只有1700个字,用我们现在通行的小说标准,《促织》都算不上一个短篇,微型小说而已。
可在我的眼里,《促织》 是一部伟大的史诗,蒲松龄所呈现出来的艺术才华足以和写 《离骚》 的屈原、写“三吏”的杜甫、写 《红楼梦》 的曹雪芹相比肩。
说起史诗,先说 《红楼梦》 也许是比较明智的做法,它的权威性不可置疑。《红楼梦》 的恢弘、壮阔与深邃几乎抵达了小说的极致,就小说的容量而言,它真的没法再大了。它是从大荒山无稽崖开始写起的,它的小说逻辑是空———色———空。依照这样的逻辑,《红楼梦》 描写“色”,也就是“世相”的真正开篇应当从第六章开始算起,对,也就是从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算起。相对于 《红楼梦》 的结构而言,刘姥姥这个人是关键,她老人家是一把钥匙,———要知道什么是“荣国府”,没有刘姥姥是不行的。“护官符”上说了,“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这句话写足了贾府的尊贵豪富。可是,对小说而言,“白玉为堂金作马”是句空话,它毫无用处。曹雪芹作为小说的责任就在于,他把“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解释权悄悄交给了“贱人”刘姥姥。
刘姥姥是谁? 一个“只靠两亩薄田度日”的寡妇。有“两亩薄田”,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作“贫农”,起码不算最底层。好吧,一个“中农”要进荣国府了,她在荣国府的门前看见的是什么呢? 是石狮子,还有“簇簇轿马”,也就是好几辆兰博基尼和马萨拉蒂———这是何等的气派,在这样一种咄咄逼人的气派面前,刘姥姥能放肆么?不能。在被“挺胸叠肚”的几个门卫戏耍了之后,她只好绕到后街上的后门口。到了后门口,刘姥姥第一个要找的那个人是“周大娘”,这并不容易。要知道在这里工作的“周大娘”总共有三个呢。找啊找,好不容易见到“周嫂子”了,刘姥姥这把钥匙总算是对准了荣国府大门上的锁孔。但刘姥姥要见的人当然不是“周嫂子”,而是王熙凤。在这里,曹雪芹展现了一个杰出小说家的小说能力,他安排另一个人出场了,那就是平儿。见到平儿的刘姥姥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咂嘴念佛”,这是大事临头常见的紧张与亢奋。其实呢,平儿也就是一个“有些体面的丫头”。
接下来,凤姐才出场。凤姐的出现却没有和刘姥姥构成直接的关联,曹雪芹是这么写的,“凤姐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这18个字是金子一般的,很有派头,很有个性。它描绘的是凤姐,却也是刘姥姥,也许还是凤姐和刘姥姥之间的关系。这里头有身份与身份之间的千山万水。它写足了刘姥姥的卑贱、王熙凤的地位,当然,还隐含了荣国府的大。正因为如此,第六章是这样终结的:“刘姥姥感谢不尽,仍从后门去了。”———你看看,好作家是这么干活的,他的记忆力永远都是那么清晰,从来都不会遗忘这个“后门”。当然了,刘姥姥并没有见着贾母,那是不可能的。她“一进荣国府”就像走机关,仅仅见到了“也不接茶,也不抬头”的凤姐。其实呢,凤姐也不过就是荣国府的办公室主任,一个中层干部。想想吧,凤姐的背后还有王夫人,王夫人的背后还有贾母,贾母背后还有贾政,贾政的背后还有整个四大家族,通过刘姥姥,我们看到了一个何等深邃的小说幅度与小说纵深。———什么叫侯门深似海? ———什么叫白玉为堂金作马? 是刘姥姥的举动让这一切全部落到了实处。
我从不渴望红学家们能够同意我的说法,也就是把第六章看做 《红楼梦》的开头,但我还是要说,在我的阅读史上,再也没有比这个第六章更好的小说开头了。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我们这些做读者的立即感受到了 《红楼梦》史诗般的广博,还有史诗般的恢弘。我们看到了冰山的一角,它让我们的内心即刻涌起了对冰山无尽的遐想。如同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一样,它让我们的内心同样涌起了对情色世界无尽的阅读渴望。这个开头妙就妙在这里,它使我们看到了并辔而行的双驾马车。
回到 《促织》。我数了一下 《促织》的开头,只有85个字,太短小了。可是我要说,这短短小小的85个字和《红楼梦》 的史诗气派相比,它一点也不逊色。只能说,小说的格局和小说的体量没有对等关系,只和作家的才华有关。《红楼梦》 的结构相当复杂,但是,它的硬性结构是倒金字塔,从很小的“色”开始,越写越大,越写越结实,越来越虚无,最终抵达了“空”。
《促织》 则相反,它很微小,它只是描写了一只普通的昆虫,但是,它却是从大处入手的,一起手就是一个大全景:大明帝国的皇宫———“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相对于1700字的小说而言,这个开头太大了,充满了蹈空的危险性。但是,因为下面跟着一句“岁征民间”,一下子就把小说从天上拽进了人间。其实,在“宣德间”宫中是不是真的“尚促织之戏”,正史上并无明确的记载。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正史上之所以没有记载,一切都因为宣德的母亲。失望而又愤怒的母后有严令,不允许史官将“宫中之戏”写入正史。然而,母爱往往又是无力的,它改变不了历史。历史从来都有两本:一本在史官的笔下,一本类属于红口白牙。红口白牙有一个最基本的功能,那就是嚼舌头。
附带说一句,大明帝国的皇帝是很有意思的,我曾在一篇文章里给他们起了一个绰号,他们叫做“摇滚青年”。
现在我有一个问题,《促织》 这85个字的开头有几个亮点? 它们是什么?
在我看来,亮点有两个,一个是一句话:“此物故非西产”,第二个是一个词:“有华阴令欲媚上官”里的“欲媚”。
“此物故非西产”,这句话特别好。这句话说得很明确了,既然这个地方没有促织,那么,小说里有关促织的悲剧就不该发生在这个地方。
问题来了,这里头牵扯到一个悲剧美学的问题,悲剧为什么是悲剧,是因为无法回避。悲剧的美学基础就在这里,你规避不了。古希腊人为什么要把悲剧命名为“命运悲剧”? 那是因为他们对人性、神性———其实依然是人性———过于乐观,古希腊人不像我们东方人,他们不愿意相信人性———或者神性———的恶才是所有悲剧的基础,那么,悲剧又是如何发生的呢? 一定是看不见的命运在捉弄,命运嘛,你怎么可以逃脱。只不过这一切和我们人类自己无关,只和那只“看不见的手”有关。所以,他们为人间的或神间的悲剧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命运,也就是必然性。命运悲剧就是这么来的。这是古希腊人最为可爱的地方。这构成了他们的文化,在我看来,文化是什么呢? 文化就是借口。不同的人找到了不同的借口。
那么好吧,既然“此物故非西产”,悲剧就不该在这里发生了。道理很简单,泰坦尼克号的悲剧不该发生在太湖,大量的爱斯基摩人中暑而亡不该发生在北极,对犹太人的种族主义灭绝也不该发生在新西兰。我要说,因为“宫中尚促织之戏”,又因为“岁征民间”,没有蛐蛐的地方偏偏就出现了关于蛐蛐的悲剧,这里头一下子就有了荒诞的色彩,魔幻现实的色彩。所以,“此物故非西产”这句话非常妙,是相当精彩的一笔。经常有人讨论,好的小说语言是怎样的? 现在我们看到了,好的小说语言有时候和语言的修辞无关,它就是大白话。好的小说语言就这样:有它,你不一定觉得它有多美妙,没有它,天立即就塌下来了。只有出色的作家才能写出这样的语言。
就因为“此物故非西产”这句话,小说一下子具备了荒诞的色彩,具备了魔幻现实的色彩。但是,我要强调,我不会把 《促织》 看做荒诞主义作品,更不会把它看做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我们再来看“欲媚”。“欲媚”是什么? 从根本上说,其实就是奴性。关于奴性,鲁迅先生几乎用了一生的精力在和它做抗争。奴性和奴役是不一样的。奴役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接受奴性,而奴性则是人从一开始就主动地、自觉地、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奴性,它成了人文化心理、行为、习惯的逻辑出发点。封建文化说到底就是皇帝的文化,皇帝的文化说到底就是奴性的文化,奴性的文化说到底就是“欲媚”的文化,所以,“宫中尚促织之戏”这个开头一点都不大,在“岁征民间”之后,它恰如其分。处在“欲媚”这个诡异的文化力量面前,《促织》 中所有的悲剧———成名一家的命运———只能是按部就班的。你逃不出去。这也是命运。
鲁迅在他的个人思想史上一直在直面一个东西,那就是“国民性”。面对国民性,他哀,他怒,但“国民性”是什么? 在我看来,蒲松龄提前为鲁迅做了注释,那就是“欲媚”。我渴望媚,你不让我媚我可不干,要和你急,这是由内而外的一种内心机制,很有原创性和自发性。它是恶中之恶,用波德莱尔略显浪漫的一个说法是,它是一朵散发着妖冶气息的“恶之花”。因为“欲媚”是递进的,恒定的,普遍的,难以规避的,所以,在 《促织》 里,悲剧成了成名人生得以进行的硬道理。
说到这里我也许要做一个阶段性的小结,那就是如何读小说:我们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大”的问题,一个是关于“小”的问题,也就是我们如何能看到小说内部的大,同时能读到小说内部的小。只盯着大处,你将失去生动,失去深入,失去最能体现小说魅力的那些部分;只盯着小,我们又会失去小说的涵盖,小说的格局,小说的辐射,最主要的是,小说的功能。好的读者一定会有两只眼睛,一只眼看大局,一只眼盯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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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蒲松龄和曹雪芹怎么开头
看蒲松龄和曹雪芹怎么开头
日期: 作者:毕飞宇 来源:文汇报
毕飞宇  (一)  今天要谈的是短篇小说 《促织》。  这篇伟大的小说只有1700个字,用我们现在通行的小说标准,《促织》都算不上一个短篇,微型小说而已。  可在我的眼里,《促织》 是一部伟大的史诗,蒲松龄所呈现出来的艺术才华足以和写 《离骚》 的屈原、写“三吏”的杜甫、写 《红楼梦》 的曹雪芹相比肩。  说起史诗,先说 《红楼梦》 也许是比较明智的做法,它的权威性不可置疑。《红楼梦》 的恢弘、壮阔与深邃几乎抵达了小说的极致,就小说的容量而言,它真的没法再大了。它是从大荒山无稽崖开始写起的,它的小说逻辑是空———色———空。依照这样的逻辑,《红楼梦》 描写“色”,也就是“世相”的真正开篇应当从第六章开始算起,对,也就是从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算起。相对于 《红楼梦》 的结构而言,刘姥姥这个人是关键,她老人家是一把钥匙,———要知道什么是“荣国府”,没有刘姥姥是不行的。“护官符”上说了,“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这句话写足了贾府的尊贵豪富。可是,对小说而言,“白玉为堂金作马”是句空话,它毫无用处。曹雪芹作为小说的责任就在于,他把“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解释权悄悄交给了“贱人”刘姥姥。  刘姥姥是谁? 一个“只靠两亩薄田度日”的寡妇。有“两亩薄田”,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作“贫农”,起码不算最底层。好吧,一个“中农”要进荣国府了,她在荣国府的门前看见的是什么呢? 是石狮子,还有“簇簇轿马”,也就是好几辆兰博基尼和马萨拉蒂———这是何等的气派,在这样一种咄咄逼人的气派面前,刘姥姥能放肆么?不能。在被“挺胸叠肚”的几个门卫戏耍了之后,她只好绕到后街上的后门口。到了后门口,刘姥姥第一个要找的那个人是“周大娘”,这并不容易。要知道在这里工作的“周大娘”总共有三个呢。找啊找,好不容易见到“周嫂子”了,刘姥姥这把钥匙总算是对准了荣国府大门上的锁孔。但刘姥姥要见的人当然不是“周嫂子”,而是王熙凤。在这里,曹雪芹展现了一个杰出小说家的小说能力,他安排另一个人出场了,那就是平儿。见到平儿的刘姥姥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咂嘴念佛”,这是大事临头常见的紧张与亢奋。其实呢,平儿也就是一个“有些体面的丫头”。  接下来,凤姐才出场。凤姐的出现却没有和刘姥姥构成直接的关联,曹雪芹是这么写的,“凤姐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这18个字是金子一般的,很有派头,很有个性。它描绘的是凤姐,却也是刘姥姥,也许还是凤姐和刘姥姥之间的关系。这里头有身份与身份之间的千山万水。它写足了刘姥姥的卑贱、王熙凤的地位,当然,还隐含了荣国府的大。正因为如此,第六章是这样终结的:“刘姥姥感谢不尽,仍从后门去了。”———你看看,好作家是这么干活的,他的记忆力永远都是那么清晰,从来都不会遗忘这个“后门”。当然了,刘姥姥并没有见着贾母,那是不可能的。她“一进荣国府”就像走机关,仅仅见到了“也不接茶,也不抬头”的凤姐。其实呢,凤姐也不过就是荣国府的办公室主任,一个中层干部。想想吧,凤姐的背后还有王夫人,王夫人的背后还有贾母,贾母背后还有贾政,贾政的背后还有整个四大家族,通过刘姥姥,我们看到了一个何等深邃的小说幅度与小说纵深。———什么叫侯门深似海? ———什么叫白玉为堂金作马? 是刘姥姥的举动让这一切全部落到了实处。  我从不渴望红学家们能够同意我的说法,也就是把第六章看做 《红楼梦》的开头,但我还是要说,在我的阅读史上,再也没有比这个第六章更好的小说开头了。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我们这些做读者的立即感受到了 《红楼梦》史诗般的广博,还有史诗般的恢弘。我们看到了冰山的一角,它让我们的内心即刻涌起了对冰山无尽的遐想。如同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一样,它让我们的内心同样涌起了对情色世界无尽的阅读渴望。这个开头妙就妙在这里,它使我们看到了并辔而行的双驾马车。  (二)  回到 《促织》。我数了一下 《促织》的开头,只有85个字,太短小了。可是我要说,这短短小小的85个字和《红楼梦》 的史诗气派相比,它一点也不逊色。只能说,小说的格局和小说的体量没有对等关系,只和作家的才华有关。《红楼梦》 的结构相当复杂,但是,它的硬性结构是倒金字塔,从很小的“色”开始,越写越大,越写越结实,越来越虚无,最终抵达了“空”。  《促织》 则相反,它很微小,它只是描写了一只普通的昆虫,但是,它却是从大处入手的,一起手就是一个大全景:大明帝国的皇宫———“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相对于1700字的小说而言,这个开头太大了,充满了蹈空的危险性。但是,因为下面跟着一句“岁征民间”,一下子就把小说从天上拽进了人间。其实,在“宣德间”宫中是不是真的“尚促织之戏”,正史上并无明确的记载。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正史上之所以没有记载,一切都因为宣德的母亲。失望而又愤怒的母后有严令,不允许史官将“宫中之戏”写入正史。然而,母爱往往又是无力的,它改变不了历史。历史从来都有两本:一本在史官的笔下,一本类属于红口白牙。红口白牙有一个最基本的功能,那就是嚼舌头。  附带说一句,大明帝国的皇帝是很有意思的,我曾在一篇文章里给他们起了一个绰号,他们叫做“摇滚青年”。  现在我有一个问题,《促织》 这85个字的开头有几个亮点? 它们是什么?  在我看来,亮点有两个,一个是一句话:“此物故非西产”,第二个是一个词:“有华阴令欲媚上官”里的“欲媚”。  “此物故非西产”,这句话特别好。这句话说得很明确了,既然这个地方没有促织,那么,小说里有关促织的悲剧就不该发生在这个地方。  问题来了,这里头牵扯到一个悲剧美学的问题,悲剧为什么是悲剧,是因为无法回避。悲剧的美学基础就在这里,你规避不了。古希腊人为什么要把悲剧命名为“命运悲剧”? 那是因为他们对人性、神性———其实依然是人性———过于乐观,古希腊人不像我们东方人,他们不愿意相信人性———或者神性———的恶才是所有悲剧的基础,那么,悲剧又是如何发生的呢? 一定是看不见的命运在捉弄,命运嘛,你怎么可以逃脱。只不过这一切和我们人类自己无关,只和那只“看不见的手”有关。所以,他们为人间的或神间的悲剧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命运,也就是必然性。命运悲剧就是这么来的。这是古希腊人最为可爱的地方。这构成了他们的文化,在我看来,文化是什么呢? 文化就是借口。不同的人找到了不同的借口。  那么好吧,既然“此物故非西产”,悲剧就不该在这里发生了。道理很简单,泰坦尼克号的悲剧不该发生在太湖,大量的爱斯基摩人中暑而亡不该发生在北极,对犹太人的种族主义灭绝也不该发生在新西兰。我要说,因为“宫中尚促织之戏”,又因为“岁征民间”,没有蛐蛐的地方偏偏就出现了关于蛐蛐的悲剧,这里头一下子就有了荒诞的色彩,魔幻现实的色彩。所以,“此物故非西产”这句话非常妙,是相当精彩的一笔。经常有人讨论,好的小说语言是怎样的? 现在我们看到了,好的小说语言有时候和语言的修辞无关,它就是大白话。好的小说语言就这样:有它,你不一定觉得它有多美妙,没有它,天立即就塌下来了。只有出色的作家才能写出这样的语言。  就因为“此物故非西产”这句话,小说一下子具备了荒诞的色彩,具备了魔幻现实的色彩。但是,我要强调,我不会把 《促织》 看做荒诞主义作品,更不会把它看做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我们再来看“欲媚”。“欲媚”是什么? 从根本上说,其实就是奴性。关于奴性,鲁迅先生几乎用了一生的精力在和它做抗争。奴性和奴役是不一样的。奴役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接受奴性,而奴性则是人从一开始就主动地、自觉地、心平气和地接受了奴性,它成了人文化心理、行为、习惯的逻辑出发点。封建文化说到底就是皇帝的文化,皇帝的文化说到底就是奴性的文化,奴性的文化说到底就是“欲媚”的文化,所以,“宫中尚促织之戏”这个开头一点都不大,在“岁征民间”之后,它恰如其分。处在“欲媚”这个诡异的文化力量面前,《促织》 中所有的悲剧———成名一家的命运———只能是按部就班的。你逃不出去。这也是命运。  鲁迅在他的个人思想史上一直在直面一个东西,那就是“国民性”。面对国民性,他哀,他怒,但“国民性”是什么? 在我看来,蒲松龄提前为鲁迅做了注释,那就是“欲媚”。我渴望媚,你不让我媚我可不干,要和你急,这是由内而外的一种内心机制,很有原创性和自发性。它是恶中之恶,用波德莱尔略显浪漫的一个说法是,它是一朵散发着妖冶气息的“恶之花”。因为“欲媚”是递进的,恒定的,普遍的,难以规避的,所以,在 《促织》 里,悲剧成了成名人生得以进行的硬道理。  说到这里我也许要做一个阶段性的小结,那就是如何读小说:我们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大”的问题,一个是关于“小”的问题,也就是我们如何能看到小说内部的大,同时能读到小说内部的小。只盯着大处,你将失去生动,失去深入,失去最能体现小说魅力的那些部分;只盯着小,我们又会失去小说的涵盖,小说的格局,小说的辐射,最主要的是,小说的功能。好的读者一定会有两只眼睛,一只眼看大局,一只眼盯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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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聊斋》有6处相似 曹雪芹模仿蒲松龄?
  康熙五十四年即公元1715年,对中国文学是个重要年份。这一年,蒲松龄在淄川寒风瑟瑟的茅草房中飘然而逝,曹雪芹在钟鸣鼎食的江宁织造府诞生。两位伟大的小说家似乎在进行中国小说接力赛,蒲松龄树立起古代短篇小说的艺术高峰,曹雪芹则树立起长篇小说的艺术高峰。
  《红楼梦》和《聊斋志异》之间有没有继承关系?曹雪芹究竟看没看过《聊斋志异》?值得深入考证。聊斋研究专家马瑞芳教授经过研究发现:红楼对聊斋有多方面承传。本文是马瑞芳教授在央视“百家讲坛”的演讲记录,收入《马瑞芳讲聊斋》一书。
  相似的命名艺术
  在人物命名上,红楼对聊斋有明显承传。
  首先是人名决定命运。《红楼梦》里的香菱人生多磨折,幼年被卖,给呆霸王做妾,根据曹雪芹的构思,香菱最后被夏金桂害死;《聊斋志异》里的菱角美丽聪慧,她跟胡大成一见钟情订了婚,遭遇战乱,两人天南海北,菱角父亲要把她另许他人,菱角历尽磨难忠贞不移。香菱和菱角这两个名字都包含命运多蹇(jiǎn)的意思,都跟陆游《书斋壁》诗有关:“平生遭际苦萦缠,菱刺磨作芡实圆。”陆游自注:“俗谓困折多者谓菱角磨作鸡头。”
  小说人物给晚辈取名也决定命运。《云萝公主》有两个儿子,长子出生时,公主说,此儿福相,取名“大器”;次子出生时,公主说,豺狼也,取名“可弃”。后来大器17岁及第,可弃赌博无赖,名如其人。王熙凤的女儿由刘姥姥取名“巧姐”,后来给狠舅奸兄卖到妓院,根据曹雪芹构思,巧姐被刘姥姥从妓院救出来,遇难呈祥,都取决于她的名字。
  小说人物的命名互相制约并构成作品布局。聊斋中有个重人不重钱的少女叫“连城”,价值连城也;她爱的男子乔生,“乔”者高也,乔生秉性高洁;两人生死相恋,共同复活时偏偏从阴间带回个愿意跟连城二女共一夫的少女,当然是多余的,所以她名字叫作“宾娘”。林黛玉是绛珠仙子到人世还泪,她的侍女一个叫“雪雁”,雁是候鸟,呆在雪地里还有活路?一个叫“紫鹃”,是啼血之鸟。贾府四个小姐叫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千金的名字合起来是她们的命运:“原应叹息。”“琴棋书画”是仕宦小姐的“基本功”,在“琴棋书画”前各加一个动词,成为四侍女的名字:抱琴、司棋、侍书、入画,天衣无缝。
  聊斋、红楼都在故事情节发展中不断地用人物的名字做文章。《莲香》里边桑生爱上两个女子,一名莲香,一名李女,李女后来借燕儿之体还魂,再嫁桑生,莲香给她揭盖头说:“似曾相识燕归来。”既是古诗,又是对李女借燕儿的身体还魂的谐趣描绘。宝玉和宝钗的名字和古诗有关:“此乡多宝玉”,“宝钗无日不生尘”。宝钗在酒席上射覆,射宝玉的“玉”,宝玉回答:“敲断玉钗红烛冷”,是古诗,又是宝玉和宝钗婚姻的结局。
  《聊斋志异》和《红楼梦》在人物命名上最大不同表现在:《聊斋志异》中,作者有很多钟爱的男性,并从儒家经典中给他们十分美好的名字,类似的现象在《红楼梦》中找不到了。红楼突出地表现出“女儿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显示出宗法社会的世纪末情绪。
  相似的关键题旨
  红楼对聊斋的承传还表现在关键题旨的相似。《葬花吟》受到《聊斋志异?绛妃》“讨风神檄”的影响,共同之处是:它们都暗喻黑暗时世是“风”或“风刀”,叹息处在风摧残下的“花”,实际是人。《讨风神檄》写红花纷纷飘落,绿叶惊惶地凋零,埋葬了香花,掩埋了玉瓣;《葬花吟》有“花谢花飞飞满天”、“风刀霜剑严相逼”,意思一致。《讨风神檄》写花“朝荣夕悴”,和《葬花吟》“红消香断有谁怜”,意思相近,都是说在风的摧残下,花憔悴了,枯萎了。《讨风神檄》和《葬花吟》表达的都是香草美人之思,是对时世的愤懑,是浓浓的怨愁,归类应归到屈原式的天问情结。《讨风神檄》和《葬花吟》都用自然界的风喻指社会黑暗势力,他们笔下受到摧残的花,指美好事物,指人的心灵。不管是《讨风神檄》还是《葬花吟》,都是对现实社会的抗议。
  从《聊斋志异》和《红楼梦》中都能找到对封建官僚制度的总写,《席方平》二郎神判词和《好了歌解》有相当可比性。二郎神判词,把整个冥司作了彻头彻尾的揭露:阎罗是“羊狠狼贪,竟玷人臣之节”,郡司和城隍“上下其鹰鸷之手”,“人面而兽心”。冥世即人生,官场已经完全腐朽,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红楼梦》基于跟聊斋同样的认识,写“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好了歌解》是整个封建社会人生理想大破灭的总写。“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用调侃性、揶揄性、挖苦性语言,生动地写出“世纪末”官场的兴衰递变,荣枯转换,充满对整个封建社会的怀疑、否定。这情绪跟聊斋二郎神判词一脉相承,而且表现得更加决绝。聊斋还有二郎神主持正义,红楼只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相似的知己之恋
  知己之恋即使不能算蒲松龄的发明创造,他也算得上第一个圆满表现者。《连城》使古代爱情小说摆脱了一见钟情、肌肤相亲的模式,写出了富有近代色彩的爱情,开《红楼梦》先河。连城和乔生,一个是富商小姐,一个是穷书生,他们之间的“知己”是超越贫富之别的知己。宝黛爱情把“知己之恋”写得更完美。贾宝玉是封建家庭的逆子,他实际否定的是封建主义的礼法观念和封建秩序。这一切使他在贾府爷儿们之中鹤立鸡群,比纨绔子弟更让贾政们担心。整个贾府,除了晴雯等所谓“奴才”外,只有林黛玉是他的知心。林黛玉从不要求贾宝玉光宗耀祖、升官发财,只要求一个真实的贾宝玉、坦诚的贾宝玉、忠于爱情的贾宝玉。宝黛爱情有深刻的思想内容,宝黛共同的思想是复合型的,既有共同的叛逆思想、民主思想,又有共同的感伤主义和虚无思想。共同的叛逆思想和民主思想使他们成为封建家长必须改造的对象,使他们时时感到“高处不胜寒”的孤立无援,也使他们更加相依相恋。感伤主义和虚无思想,使他们对残酷现实无可奈何,对自己的婚姻一筹莫展。宝玉和黛玉,他们是思想叛逆的知己,也是感伤文化的知己。宝黛心心相印,他们的感情只能互相意会而永远不曾言传。宝黛爱情最终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宝黛爱情是一曲“知己之恋”的悲歌。
  相似的诗化爱情
  从六朝到明清小说,人物吟诗是表达感情的方式,也仅仅是表达感情的方式。到了《聊斋志异》和《红楼梦》,诗歌不仅是爱情的经典表现方式,还跟人物生命共同存在。
  《聊斋志异.白秋练》中,诗在恋爱中有无比重要的作用。慕生爱诗,随父南游经商“辄便吟诵”,总看到船舱“窗影憧憧”,似有人窃听。他发现听诗者是“十五六岁倾城之姝”。爱诗少女白秋练因诗生情,得了相思病,病得气息奄奄,却不肯迈出求爱步伐,在母亲的帮助下见到心上人,“嫣然含笑”。慕生强其一语,第一句就是诗:“为郎憔悴却羞郎。”两人因诗生情,以诗传情,以诗治病,秋练让慕生三吟王建“罗衣叶叶”疗病,读到第两遍,秋练说“妾愈矣”,到第三遍,“娇颤相和”。诗中的春莺、芳草、东风、杨柳,像年轻人烂漫的青春。诗歌给爱情蒙上浪漫的激情和洋溢的朝气。因为慕父阻挠,慕生不能跟秋练结合。慕生为情憔悴,吟诗再次变成治病药石。正如慕生的表白:“闻卿声,神已爽矣。”
  《题帕三绝句》是黛玉爱情的宣言。第三十四回宝玉挨打,黛玉没有像凤姐跑前跑后、嘘寒问暖,没有宝钗手中治棒疮的药,却对宝玉感同身受、痛彻心扉。宝玉派晴雯送两条旧手帕给黛玉,“这里林黛玉体贴出手帕子的意思来,不觉神魂驰荡:宝玉这番苦心,能领会我这番苦意,又令我可喜;我这番苦意,不知将来如何,又令我可悲……”黛玉理解宝玉送旧帕的意图,知道两人感情虽已接近瓜熟蒂落,但婚姻却不是他们能操纵的,便情不自禁地以诗歌表达内心的苦闷,表达忠贞不渝的爱情: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尺幅鲛绡劳惠赠,为君那得不伤悲?抛珠滚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枕上袖边难拂拭,任他点点与斑斑。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
  按照古代小说传统写法,黛玉题帕诗应传到宝玉手中,引起共鸣或和诗,然后这诗给别有用心的人发现,拿来做诬陷宝黛的文章……而这诗却不和贾宝玉见面,至少,前八十回贾宝玉没见到林黛玉题帕诗。至于后四十回如何安排黛玉题帕诗,宝玉“寒烟漠漠,落叶萧萧”对景悼颦儿时,会不会从紫鹃手里接过黛玉的诗?……已是难解之谜。
  《红楼梦》对黛玉题帕诗的处理蕴藉而巧妙,不是传统小说中你吟我唱般一览无余,而是人物心理和个性的集中表现,又像海明威所说的“冰山”,八分之一在水面,八分之七在水下。与白秋练相比,林黛玉的诗有更深的历史内涵、更深的文化含义、更大的心理容量。
  相似的女性理家
  红楼对聊斋的承传又表现在女性管家才能。把聊斋人物细柳理家和红楼人物凤姐理家作一下对比,可以发现,她们理家很重要的共同点是:有杀伐决断,拒绝妇人之仁。
  聊斋人物细柳在丈夫死后,如果对前房之子姑息溺爱,即使前房之子不成材,人们也不会责备;如果严厉责罚前房之子,则会被世人指为虐待前房子的恶后母。细柳对这两种可能性洞若观火,我行我素。前房之子长福不肯读书,细柳先是骂,后是打。长福不听,细柳就让他换掉读书的衣服,穿着破衣放猪,跟仆人一起吃残汤剩饭。天冷了,长福身上没有御寒衣,脚上没有鞋子,冻得缩着脑袋像乞丐。长福不堪牧猪之苦逃走,细柳也听之任之。几个月后,长福连讨饭都讨不到,只好回家,请求母亲处分。经过一番刻骨铭心的挫折,长福懂得读书上进。细柳正是拒绝妇人之仁,才让前房子成材。
  凤姐协理宁国府,跟细柳管前房之子有相似之处。细柳是后母,不担事儿;凤姐是隔府,也难深管。细柳稍有不慎,会有邻居说三道四;凤姐稍有不周,宁国府管家奶奶们会七嘴八舌,荣国府邢夫人也会指手画脚。王熙凤却顶风而上,“勇挑重担”协理宁国府。快刀斩乱麻,使宁国府本来的无头绪、杂乱、推托、偷闲、偷盗等现象都消灭了。
  闺阁离官府最远,细柳和凤姐却不约而同地都利用官府达到目的。细柳制造的“伪金案”和凤姐制造的“停妻再娶案”,即使不能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至少异曲同工。细柳亲生儿子长怙不爱读书,要求跟随商人入洛阳,想以学习做生意为名,任意赌钱、嫖娼。细柳明知长怙的打算,却假装不知,出碎金30两和一锭大银,说是祖上留下的。长怙带着银子到洛阳,就住在名娼李姬家中,30两银子用完,发现所带银两是假的。妓女告发了他,他给押进监狱。这时长福按照母亲的布置到洛阳救出长怙,长怙从此改恶向善。
  王熙凤让张华状告贾琏,制造“国孝家孝中停妻再娶案”。凤姐造假案目的是一箭双雕,既教训渔色的贾琏及其引诱者贾珍,又借官府力量拔去眼中钉肉中刺尤二姐。张华告状后,凤姐马上派人向察院行贿,让察院虚张声势,堂堂察院变成了替凤姐出气的所在。接着,凤姐大闹宁国府,出了胸中恶气,镇慑了贾珍,教训了贾蓉,净赚200两银子!
  闺阁人物利用官府制造假案,聊斋和红楼何其相似!当然,红楼人物凤姐身上所包容的社会容量、思想容量,反映社会的广泛深刻程度,不是聊斋人物细柳所能比拟的。
  相似的乌托邦
  红楼对聊斋的承传还表现在他们共同企盼的乌托邦式理想乐土:聊斋的海底龙宫和红楼的大观园。蒲松龄和曹雪芹,都幻想乌托邦式乐土,用小说创造出心目中的理想世界,又因为理想世界的丧失而更加悲哀。
  聊斋的乌托邦华严楼阁,弹指立现,为主人公安身立命。《罗刹海市》中马骥进入龙宫,龙王把公主嫁给他。马骥和龙女过着如诗如画的日子,在玉树下吟诗。花开满树,花瓣落地,铿然作响,树上时有异鸟来鸣。海底龙宫,是有出将入相愿望的学子青云得志的乌托邦,是有才能者希望雄才得展的乌托邦,是凡夫俗子渴望富贵荣华的乌托邦,还是货真价实的乌托邦。
  大观园是贾宝玉和众姐妹逃避现实的乌托邦。大观园原址是宁国府会芳园和荣国府东院,这两个地方恰好是贾府最丑恶、最肮脏,充满罪孽的地方。东府只有石头狮子干净,会芳园更是藏污纳垢。贾珍父子以守丧为名,聚赌、玩娈童;天香楼上,秦可卿因丑行暴露上吊自杀;就连黄叶满径的小路,也见证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贾瑞调戏王熙凤。在会芳园和贾赦旧居基础上建起的大观园,却成为清净美丽的少女集聚地。贾宝玉介入,使大观园获得了和贾珍贾赦迥然不同的思想主导。大观园的题额多数出自贾宝玉,凸碧堂、凹晶馆这些地方又是出自林黛玉。在宗法森严的贵族之家,忽然出现一个属于年轻人的独立王国,是非常特殊的现象。这是作者苦心营造的氛围。贾宝玉总想让大观园跟外边世界隔绝,让姐姐妹妹们、丫鬟戏子们在大观园里边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远离满脑子功名利禄、满肚子男盗女娼的男人,贾宝玉想把大观园变成保护女儿们的堡垒,变成真正的乌托邦。但红楼大观园这一乌托邦跟聊斋的海底龙宫不一样,红楼的乌托邦随时受到丑恶现实的侵扰:不管贾宝玉正在做什么,只要一声“老爷叫宝玉”,立即屁滚尿流跑到父亲跟前聆受教训。不管贾宝玉如何讨厌仕途经济,峨冠博带,只要“兴隆街大爷”一来,就不得不穿戴整齐奔出大观园,跟贾雨村“探讨”文章经济。不管贾宝玉和林黛玉如何情投意合,贾宝玉如何讨厌“金玉良缘”,只要宫里传出贵妃的旨意,赐给宝玉和宝钗同样的红麝香串,林黛玉立即打翻醋缸,宝黛爱情立即产生危机。晴雯、芳官、五儿,大观园一个个单纯美丽的侍女,相继丧失了自由或生命。曹雪芹创造大观园,正是为了毁灭它。
  聊斋、红楼都创造乌托邦,《聊斋志异》还能梦想,还相信梦想;《红楼梦》却梦醒了,且无路可走。
  【来源:《新闻午报》;摘自《马瑞芳讲聊斋》,马瑞芳著,中华书局】
【编辑:张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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