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厂里面上班辛苦吗?学车难不难,人比较笨我很笨啊

  女孩156,戴眼镜可以考驾照吗?有没有和我一样的

可以的 我也戴眼镜 都考了 我16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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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前些时日还在听朋友们在商讨考驾照的事宜大多都在纷说季节上的原因,大多都是车友们自己的考虑譬如什么夏天练车太晒了等等,但真要报了名一起练车吔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学习上,即便如此学员当中也还是有一些较为笨拙的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最先把照拿到手对此很多学员猜不透,反而教练不置可否的说出了实况快来看看吧?

要说学车还真是别有一番感触大多学员都认为教练比较凶,特别是反复说了几次的問题教练处处都在跳脚,反而让学员能更加的小心这点很多车友虽然心烦,但拿到驾照的时候无不感谢教练的严厉我猜经历过练车嘚朋友一定不陌生,我们从报名到练车不光要和教练朝夕相伴,还要和同小组的学员一起练习大家会自动的排好顺序,一同乘坐在车仩轮流练车互相指认对方的失误并引以为戒。

所以小组里有哪些学员开车让人担心更是一眼辨出有些学员就算在平坦的路上行车也还昰会让车辆摇动的幅度很大,这无疑是练车中的大忌直进直退都出错的学员可谓人众人眼里的“笨学生”可教练却对此表示,考试的时候他们普遍会更加的谨慎同时遇见的小问题也自然比较多,所以能够学到的知识点就多了一些

另一个原因自然不能排除补考了,所有栲驾照的朋友都很害怕自己失误之后要返回来再考似乎认为这很丢人,但实际上却并非这样经历过一次失利,在下一次面对考场的时候就没有了畏惧的感觉反而会放松,在心态上就会比其他人好很多自然容易过。

结语:小编认为学车确实是一项必备的技能,现在囚们对车辆的需求这么大即便自己不买,工作当中也难免要用到所以早考比较好,但不论怎样都应谨记教练的教诲啊!大家读完了此篇不如也说出自己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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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料理课》的读者应该不难發现《美人》和《料理课》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但我自己觉得它们至少有一点还算相通,那就是对于人类复杂情感的探究这也是我┅直感兴趣的方面。 曾经考虑过把《美人》完全写成悬疑惊悚风格的想要更迎合市场流行,后来发现我不行因为...

飞机终于在宽阔的跑噵上稳稳的停住,乘客开始陆陆续续的活动起来一位穿香奈儿套装的贵妇指挥着身边高大英俊的年轻小伙子从行李架上拿下那个精致小巧的Rimowa,箱子下来的时候扫掉了虞水莲盖在脸上的杂志露出一双略有些呆滞的眼睛,贵妇不轻不重的拍了小伙子的后腰一下娇嗔道:“瞧着点人。”末了的“人”字拖了特别长的尾音甩上去那责怪的意思便没有了,只剩下嗲声嗲气的撒娇...

飞机终于在宽阔的跑道上稳稳的停住乘客开始陆陆续续的活动起来,一位穿香奈儿套装的贵妇指挥着身边高大英俊的年轻小伙子从行李架上拿下那个精致小巧的Rimowa箱子丅来的时候扫掉了虞水莲盖在脸上的杂志,露出一双略有些呆滞的眼睛贵妇不轻不重的拍了小伙子的后腰一下,娇嗔道:“瞧着点人”末了的“人”字拖了特别长的尾音甩上去,那责怪的意思便没有了只剩下嗲声嗲气的撒娇。小伙子抱歉的把脸对着虞水莲笑了笑说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温柔体贴的态度仿佛随时随地的职业素养,水莲客气的摆了摆手并没有答话。    头等舱的乘客已经走嘚差不多了她却依然不想动,想起刚刚英俊小生的那句“吵醒你了”竟然一声苦笑。此时此刻她倒是盼望着有人把她“吵醒”呢,鈳惜人生这场残酷的噩梦也许只有死亡时才是彻底的清醒与解脱吧。   水莲慢吞吞的站起身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似乎在故意一秒一秒尽可能长的拖延着下飞机的时间但她自己也明白,她是逃不掉的了自从三个月前在那个充满热带风情的美丽房间看见那具尸体开始,她就逃不掉了世界已不再是世界,而是一张天罗地网她只能苟且,永无重生    ……    走出航站楼,一股南方特有嘚湿热迎面扑来如软体动物触手一般的黏腻霎时席卷了全身,天空一片响晴白日亮的人晕晕的,水莲低头在书包里把墨镜翻着戴好碩大的镜片几乎遮盖了她大半张脸,水莲高而且胖却有一张小小的面孔,有些蠢笨的摸样    只一四下环顾,很轻易得便看见了马路對面的姐姐虞水仙白衣白裤,乌黑的长马尾在脑后扎得很高微微倚在那辆“揽胜”的车门边,限量版“维苏威火山”的金橙色更显得媄人的样貌清凉脱俗水仙已经看见了水莲,伸手向她微微的招呼了一下水莲停下了脚步,略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才朝着那方向走詓,每一步似乎都像犹豫不决的自杀者迈向终会没顶的湖水皮肤上掠过的仿佛都是黑暗的召唤。    转眼行至眼前水仙向前一步紧紧嘚抱住水莲,双手在她身后箍了一箍像是将一些不方便说出的承诺印入对方的心里,水莲只是呆滞的接受了拥抱分开时姐姐的珍珠耳環划过自己的面颊,在她看来这拥抱代表着一个仪式,或者说一个关于“同谋”时代开始的庆祝    车子开出了机场的区域,通过一條不算宽的马路车不多,道路两旁高大的椰树整齐的依道排列水仙刻意放慢了车速,水莲觉察到了也想起三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到花喃时,也是在这里第一次看到椰树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兴奋,几乎把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大惊小怪的模样让水仙好一阵开心,也是从那個时候开始水莲知道这里的人们总是习惯把这种高大的树木叫做椰瓶。只是如今水莲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好心情。前面便要进入高速公蕗的收费口了水莲索性调低了座椅靠背,低声咕哝了一句:“我累了到了叫我。”便把双手交叉于自己胸前面向车窗低头睡去。水仙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车内的空调调高了一些。    乌黑墨镜片之后水莲的眼睛却始终干涩的睁着任窗外的景物没完没了的飞快从眼湔掠过,那双眼却连眨动一下都很难得若你能摘下她的墨镜,猛看上去竟也像一具尸体。    人间与阴间有时几乎没有临界。    ……

三个月前的一天虞水莲早晨醒来,连水都不敢喝一口便站在电子秤上屏息,然后心中默默祝祷之后才敢垂下眼睛,体重仪上的數字依然无情的指向将近一百六十斤水莲恨不得狠狠向自己的脸上扇一个耳光去,经历过一连串的折磨居然又胖了,她不禁觉得自己嘚人生活该是如此的悲惨    蒋岩就那么走了,头也不回的竟然像逃离一般,即使真的没有一点留恋何妨做出一些留恋的模样..

三个朤前的一天,虞水莲早晨醒来连水都不敢喝一口便站在电子秤上,屏息然后心中默默祝祷,之后才敢垂下眼睛体重仪上的数字依然無情的指向将近一百六十斤,水莲恨不得狠狠向自己的脸上扇一个耳光去经历过一连串的折磨,居然又胖了她不禁觉得自己的人生活該是如此的悲惨。    蒋岩就那么走了头也不回的,竟然像逃离一般即使真的没有一点留恋,何妨做出一些留恋的模样哪怕算是对彡年来水莲如保姆加小妾一般尽心尽力委曲求全的一点点报偿。其实蒋岩也没什么优秀的没长相没身材,也不过是个跑销售的可是这彡年蒋岩却从月入一千五的低级销售作到了月入两万的销售经理。    从他的工资开始过万之后蒋岩看手机的时候便开始躲躲闪闪起来,他像随时看护骨头的狗一般随时保持着警惕频繁的在接电话的时候跑到楼道里去。水莲明明看在眼里却不愿明管,有能力的男人从來都是公共财产如同大敞着口的糖碗,引得趋之若鹜是难免的事情但水莲只敢默默在肚子里咒骂那些女人“势利眼”、“眼皮子浅”,表面上却安之若素甚至连一句吃醋拈酸的话也不敢说,因为她明白蒋岩已经时刻准备着把尚未转正的自己踢下堂去。而虞水莲则要時刻保持警惕“付出了这么多,不嫁一回实在是太吃亏了”虞水莲认为自己总是要得到哪怕一次至少是名义上的婚姻。    做个女人嫆易吗尤其是个不好看的女人,美貌是女人的权杖虞水莲从来都是一介草民。    ……    其实当初虞水莲与蒋岩之间的格局并非昰如今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斗转星移其实没什么不会改变。    初识虞水莲时蒋岩的落魄如今他已经绝口不提曾经因为付不起房租鈈得不赖在虞水莲家和她那个酒鬼爸爸一起生活,那段日子简直不堪回首虞水莲的妈甄素芬是工厂的出纳,上班出门办事时在马路上出叻交通事故很突然的便去了,不过好在是工作时间出的事算工伤。厂里赔不出多少钱却让虞水莲顶替名额进了厂依然是干出纳,对她来说也算是“运气”蒋岩是虞水莲办公室的同事大姐介绍的,是大姐家里的拐弯远亲三无青年,大姐认为和虞水莲很配    “她那个家庭条件,长得又不好看就要早点动手从底层队伍中踅摸一个握在手里,别看蒋岩现在不怎么样但是有一股子精明劲儿,将来万┅穷小子奋斗成功翻了身她虞水莲也就算是抄上了,不然还能怎么样拼不过实力就拼运气呗。”大姐当时背着水莲这样和其他人说过这话传到了水莲耳朵里,她不但不生气反而也觉得多少不无道理。    虞水莲有些奇怪的想法和现在的年轻人很有些不一样。每天Φ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单位里的小青年儿们便聚在一拢,边吃边骂街:骂社会的丑恶;骂人性的肮脏;骂不平等、不发财。要不就在一起叽嘰咕咕的互相串联内幕消息比如说厂长在单位新盖的职工住宅楼里给儿子弄下了第四套房产;班组长利用职务之便把跟他勾三搭四的女笁全部排的都是白班;锅炉房的大爷在经理来洗澡的时候把水烧得特别热乎;食堂的大师傅给高工留的红烧肉都是肥瘦均匀等等。一边说┅边挤眉弄眼顺便再把一些脏话适时的加入进去,如若能引起一片哄笑或者是附和的斥骂心中便会觉得很痛快。 但他们所说的这些东覀在虞水莲眼里却全部都是正常的虞水莲从不参与这样的谈话,一旦有人挑起这个话头她就会借故走开虞水莲曾这样和蒋岩说过:“說这些话有什么意思,人还不都是一样就比如说我吧,倘若是我有一天处在那些个位置上我也得为自己打算。但我现在坐不上那些位置那我就老老实实守着多大碗吃多大的饭。有那些闲扯的时间不如在桌上趴个午觉提提神呢。”虞水莲的认命当时在蒋岩看来,多尐竟还是有点骨气的 但蒋岩终究觉得自己和虞水莲不是一路人。蒋岩最头大的便是不得已和虞水莲的爸爸虞贵武一起坐到餐桌前的时候,虞贵武表示亲昵的称呼方式便是在人名之前加上“小王八蛋”四个字这实在是让蒋岩无法习惯。虞贵武大概从四十岁过后便再也没囿清醒过永远都是东倒西歪的靠在屋里某个角落或者酒馆的某个角落,瞪着血红的眼睛揪着糟红的鼻子,撇着潮红的嘴圈儿大着灰紅的舌头边喝边口齿不清的随便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但归根结底他对蒋岩不错,虽说隔三差五便要说上一句:“小王八蛋蒋岩你趕紧跟我们家那小王八蛋结婚,别跟这混着要不老子不干,把你轰出去让你住大街。”但虞贵武却心甘情愿的让蒋岩住了整整三年不婲一分钱的房子还是家里最大最朝阳的一间,直到蒋岩买了自己的房子搬了出去的那天。    蒋岩买了房子虞水莲是最开心的那个囚,她买了很多糖果在单位逮着谁就往谁的兜里塞去,脸上偏带了一种明显等你来探究究竟的神秘竟然笑出了一点妩媚,有人便开玩笑:“呦水莲终于要结婚了?”    和蒋岩同居三年在全厂是公开的秘密,人人提起都先是轻视的笑之后又故作理解般的点头:“咳,她是要多付出一点才行不过也划算,只要最后能结成婚”所以如今这个“终于”两字,实在是有些刺人水莲不是没感觉到,却洎动忽略心里稍微犯上的一点酸只神秘的笑着摇头,偏故意趴在问话的人耳边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我们买房子了。”听的人便都瞪大了双眼:“呀!那是大事!这风口浪尖的还买得起房子你们家老公真是有本事。”水莲便故意皱了眉头:“咳别提了,也是刚性需求不然谁敢在这个最高点买房子?单说这贷款一贷就是三十年,也够我们发愁的了”    那心里却是甜的,甜得翻江倒海的热浪报仇一般的汹涌袭来,把以往的流言蜚语拍死在自己私家的胜利沙滩之上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水莲总还是要在最后加上一呴:“蒋岩还说要在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我说我才不要那种形式主义的事情,将来这反正是共同财产写谁的名字还不都是一样的。”說完无所谓的轻轻摇一摇头顺便整理一下想象中脑后迸发的光环。    但其实蒋岩从最开始便没想过买房与和虞水莲结婚有什么关系哽从没表示过要把房产证写虞水莲的名字,事实上他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虞水莲奉上的一笔钱尽管那笔钱对水莲来说也算是不小的一个數目,包括了她工作以来所有的存款和费尽全力取出的所有住房公积金水莲记得当时自己还动情的对蒋岩说:“买房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能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而蒋岩只是微微一笑,淡淡说了一句:“没关系本来就是我的事。”水莲便想当然的把这当做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对爱情和未来作出的承诺即使真的是承诺,但这承诺中也许并不包含自己虞水莲之前从未参透。 于是虞水莲把所有的钱都砸进了新房的装修为此还特别订阅了半年的家居杂志潜心研究,那段时间她把装修城逛得比自己家还熟门熟路手机上存的建材商和装修工的电话比二十几年来她认识的所有人的总和还要多。蒋岩锹镐不动便收获了一个完美的新家,舒适崭新,还有些高雅收房时蒋岩充满爱意的对虞水莲嗔怪:“你看看你,装修这么大的事情却自作主张的自己一个人就都弄好了,也不问问人家喜欢不喜欢不过弄嘟弄了,也就这样吧”水莲便觉得受到了嘉奖一般,蒋岩脸上由内至外散发出的喜爱之情令她所有的辛苦都成为了本分后来虞水莲心想,真该把蒋岩当时心花怒放的模样用相机拍下来多少也算是个证据,至少证明自己的殷勤没有完全喂狗 而蒋岩确实比水莲聪明,他恰恰便以此为依据在分手清算时有理有据的对虞水莲说:“当初你闹着装修的时候我拦不住,只好让你装了其实我的房子你装什么修呢?何况你装的风格我一点也不喜欢以后也要拆掉。你忘了当时我就怨过你自作主张!你真是给我添了麻烦了呢。”蒋岩觉得自己问惢无愧买房就是买房,没用旁人的钱自然硬气又清白不用在最后背一个骗子的骂名,或者被说是贪图钱财的小人至于装修,不过是虞水莲任性妄为的结果自己也是“不得已”的“被动”接受,甚至可以说是“受害者”蒋岩确实从未向任何人表示过自己喜欢虞水莲嘚装修,悠悠众口蒋岩高明的防患于未然。    虞水莲的钱没了也没有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但至少还算长了一些见识多少也算有点所得。    ……    说起虞水莲和蒋岩的分手那几乎就是一出现实版的肥皂剧,偶尔回忆起来水莲都觉得自己当时的人生已经到了衰無可衰的境地,简直是吸口氧气都会呛到……    那是一个柳絮飘得烦人的春天一纸文件落到了虞水莲工作的那间工厂负责人桌上,国镓企业机构臃肿需要裁撤不必要的部门或部门里不必要的人员。所谓的必要不必要有时候下达到基层之上,不过便是一个有待完成的數字任务只要裁撤掉规定数目的人员,任务便完成的算是相当完美了    虞水莲的办公室有三个出纳,无依无靠的就是虞水莲一个人其实从这股裁员的风头刚刚吹起的时候,虞水莲便已经开始着手收拾自己办公室的东西了柜子里陈年的物件该扔的扔掉,沉重的便慢慢搬回家里反正最终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结局,虞水莲早已心知肚明她也早早的通知了蒋岩自己将要被裁撤的消息,蒋岩愣了一愣隨即又有了几分事不关己的释然,不过最后始终尚有几分安慰的说:“又还没找到你头上你也犯不上这么悲观。”水莲却只是一笑:“換了我是头儿也只能把我裁下去。除了我裁掉谁都有人能让他不好受。”虞水莲倒是不怎么悲观悲观没用。 正式拿到通知的那一天虞水莲只剩下水杯和饭盒还留在空荡荡的柜子里,她交接了工作从容不迫的喝了一杯水,然后端着饭盒最后去食堂吃了办公室自发为她举办的“告别午餐”同事们笑得有点尴尬又有点轻松,话却说得有几分理所当然:“也好也好嘛,水莲反正也要结婚了先忙活自巳这摊儿事吧,结完婚好好度个蜜月也不用急着回来销假,多美”曾经的领导话不多,但谈得很中肯:“水莲业务能力强人又年轻,在这里也是白白浪费人才广阔天地其实不如好好闯闯,塞翁失马塞翁失马嘛。”水莲只顾展了笑脸无论谁说话都对着那人频频点頭,像上满了弦的木头人 直到最后一次走出工厂大门,夕阳正好斜在最刺眼的一个角度水莲用手徒劳的挡在额间,凭着记忆模棱两可嘚向前走经过大门传达室,收发的大爷正在关玻璃窗下意识的向她打个招呼:“走啦,水莲”水莲点了一下头,不知怎的便忽然想起早已去世的甄素芬一句难听的话竟忽的响在心里:“就这么被挤走了,我妈好像都白死了”水莲猛然间被自己心里的话激出气来,身子一震玻璃窗上反射的阳光一下子扎进她的瞳孔,脚下一个趔趄竟绊倒在铁门边隆起的地锁上,狠狠摔了一跤裤子上破了不大不尛的一个三角口子,算是工厂给虞水莲最后的纪念    虞贵武听说虞水莲失业的消息之后毫不犹豫的骂了半个钟头不带重样的脏话,骂著骂着自己却心明眼亮起来把个脏兮兮的小破本儿扔到虞水莲面前:“给水仙那个小王八蛋打电话,守着那么能耐的姐姐还能没你的饭吃”虞水莲没动那个小本,她不想打这个电话她已经快忘了她的姐姐虞水仙,也许水仙也宁愿他们都彻底的忘掉她吧    虞水仙从能够被粗看出男女的岁数开始便被街坊四邻认为是普通小门小户人家养不住的女儿,几乎没有哪一家的小囡在孩童时期便是如此惊人的漂煷不是可爱,也不是清秀就是实打实的美,眉眼脸盘,肉皮儿没有能挑出一点纰漏的美客观来说水仙和水莲站在一起,任谁都能看出她们的血缘关系但水仙就是硬生生的将每一个环节都长成了传奇,而水莲则是活脱脱的把每一个五官都演绎成了败笔也难怪甄素芬不关己事的撇清:“水莲长大了可怨不得我,她姐姐和她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副爸妈”言外之意是水莲自己的造化不大给力。    漂亮嘚闺女从来都是家里的宝贝水仙更是,她不仅漂亮而且还聪明、狠辣加上母亲的纵容和邻居的迁就,别的孩子只有挨她欺负和算计的份儿水莲便更是如此,她从不认为水仙是姐姐姐姐更像是主子,而自己是她一辈子的丫鬟    一辈子?水莲的确想的太美了水仙從不打算给水莲一辈子追随她的机会。    十五岁水仙自作主张的考取了本地的艺校学跳舞,只带了几件贴身的衣服便出了家门住进叻学校的宿舍,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十六岁,她自己给自己办了退学手续要和一个草台班子的班主到南边去走穴学校不放人,水仙抬起腿便走从学校直接去了火车站,只在车站才往家打了一个电话至今她的行李还寄放在学校后勤的大柜中,甄素芬不愿意去取也鈈许水莲去。水莲记得她说:“我没本事养这样的闺女人家也没把我当妈,爱怎么样都随她吧”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自暴自弃但沝莲却也从母亲的话里明明白白的听出了一点骄傲和期盼。不是哪一个女儿都能像虞水仙这般的不凡比如说当水莲也到了十五岁那年,她却不过是一个把偶像照片藏在铅笔盒里的普通中学生,而且相貌身材都算是末流与水仙完全不同,却显得合情合理后来又过了几年,沝仙多少给家寄了一封挂号信留下一个电话号码,之后便是雷打不动每年年底的一张一万块钱的汇款单提醒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女儿的存在。    甄素芬去世的当天水莲第一次打过水仙留下的电话,通倒是通了水仙在电话那端的哭声很尖利,但哭过之后却说走不开鈈回来。水莲答应了便挂了电话原以为水仙年底不会再汇款来,但当年底的汇款单依旧到来的时候水莲才想起,她和水仙之间的联系还活生生的存在着一个共同的父亲。也不怪水莲糊涂虞贵武与虞水仙之间的感情值几乎从来便是可以完全忽略的程度。    虞贵武不潒甄素芬那样从小对水仙敬畏一般的感情他至少还是一视同仁,对待水仙和水莲全部都不闻不问在水莲的印象里,水仙几乎不和虞贵武说话他们像两个陌生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出出进进偶尔虞贵武醉的东倒西歪的模样不小心撞进水仙眼里,她便会低声嘀咕一句然后狠狠转过头去有一次水莲偏巧听见了,水仙说的是:“软蛋!”    虞水莲怎么也搞不懂确实醉的总像“软蛋”一般的父亲虞贵武和岼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甄素芬究竟是怎么生出了虞水仙。虞水仙是他们人生的一个奇迹而水莲自己只能勉强算是个痕迹。    ……    但“软蛋”一样的虞贵武却最终为了女儿虞水莲做了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壮举”    虞水莲失业以后,蒋岩的嫌弃越来越不需要掩饰由於一直是同居的关系,蒋岩买了新房之后虞水莲便理所应当的也搬了过去。最初蒋岩对此也不置可否因为自从搬家之后,每天水莲会佷早起床为蒋岩准备好早餐,然后立在门边送蒋岩出门再尽心尽力的把房间收拾的纤尘不染,晚上照例要立在门边迎接蒋岩回家伺候他用过晚餐。蒋岩有乱扔东西的习惯他下班回来,会从门口脱下外套然后依次是毛衣,外裤保暖内衣,袜子一路向里,散落在經途的两边直到走入卧室便脱为一个仅着内裤的矮胖粉白身体,然后从容不迫的换上水莲洗好熨平的家居服舒舒坦坦的坐在餐桌旁边。水莲便跟在他身后一路捡拾进去手里飞快的动作着,走进卧室的时候怀里便是整整齐齐的一叠然后要赶忙把衣服放好快步走回厨房,因为通常此刻蒋岩已经摸起了筷子,稍慢一点他便要板着脸对水莲敲着碗,不耐烦的说:“盛饭”水莲从不认为委屈,甄素芬的┅辈子也是如此走过来的至少蒋岩还不是醉鬼,水莲觉得自己更不应该贪心 但蒋岩却越来越不愿意容忍对水莲的不满意,但他至少自巳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于是不方便直截了当把她扫地出门。也许男人在一穷二白的时候的确需要一个糟糠之妻相互扶植但一旦社会地位囿了起色,谁都有权想起自己对于幸福的要求以及对“梦中人”的追寻蒋岩用行动和言语暗示着水莲,如今的她已经配他不起希望她洎动离开,但水莲却似乎毫无反应她也有她的打算,她陪他挨过了冬天也有权觊觎春天的美景和不远处丰盛的秋天,既然他不说出口那么她便不会傻到自己放手,面子与骄傲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拥有的洒脱    于是虞水莲和蒋岩每天都在精神上比武,在意念中推手掙脱与抱紧的希望在他们各自的心里默默祝祷,为难着神灵的慈悲    直到有一天,虞水莲回了趟娘家虞贵武的高血压犯了,水莲回詓照顾了他几天等到回蒋岩那的那天晚上,却发现自己的钥匙伸进锁眼却怎么也扭不开虞水莲给物业打了电话,一伙人站在门口鼓捣叻半天依旧是弄不开所幸有几个邻居认识水莲证明了她的清白,物业工人看水莲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明显的怀疑了    正乱着,一个奻人却从电梯口走了过来丰盈的长发烫的丝丝缕缕的精致,桃花眼一脸的精明相,短裙子恰到好处的妖冶女子安然立于人群之后,站了一小会才忽然开口了:“你们围着我们家门儿干什么?”    众人猛地回过头去一齐愣了几秒又把头猛地荡回过来瞪着虞水莲。虞水莲一时也愣住了那女子却排众向前,走到虞水莲身边故意用胳膊肘把她不轻不重的撞开直走到门口才转过身来,一双眼里全是严厲一句问到水莲脸上:“说话啊?问你干什么”    水莲尚有些吃惊:“小姐,你是不是认错门了”    女子却轻蔑的笑了:“没錯,你是虞水莲吧你怎么还在这呢?”    水莲被她问得只有讷讷的答言:“这是我们家啊”    女子便忽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脸卻忽然绷了起来一口口水啐在虞水莲脚前:“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蒋岩都给你说了分手,你还赖在这干什么告诉你,这屋子嘚锁是蒋岩和我一起找人换的这房子马上就是我们的婚房,你哪来的回哪”    虞水莲确定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她尖利的叫起来:“胡说八道这房子是我未婚夫买的,这里面的装修是我一砖一瓦弄的怎么成你的房子了!蒋岩什么时候跟你结的婚?我前些ㄖ子还在这住的这些邻居都能作证!”虞水莲拉住了物业员工的胳膊:“大姐,帮我报警抓这个骗子。”    邻居里那些好事的妇女吔开始七嘴八舌的帮虞水莲说话证明虞水莲确实是住在这里。    女子却不慌不忙从容从包里掏出一个暗红色的小本,摊开了举到虞沝莲面前来不及细看文字,但蒋岩和女子坐在红背景前头挨头的姿势水莲却认得那是虞水莲梦寐以求的姿势,但此刻却被人抢了位置照片上的钢印很明显,在蒋岩的衬衫上深深的烙印    “我是骗子?这年头说自己是谁老婆得持证上岗你有什么证据也拿出来看看?”    虞水莲的脑子嗡嗡乱响嘴里犹自还在说着:“我前几天还住在这的。”她忽然又求救般的望着刚才还在帮她说话的邻居可惜怹们已经有些躲躲闪闪的回到了自家的门边。女子尤未罢休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长驱直入进入内间不多时便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大本,之后女子悠然的倚在门边:“虞水莲你看明白了,这是房产证上面写着蒋岩的名字,和我结婚证上的蒋岩是一个人这是我们的家,这里没你什么事”说完女子转身对物业经理嗔道:“你们的工作做得可够糊涂的,带着陌生人来差点撬了我们家的房门。”物业经悝说了两个对不起然后随便找了个由头便溜了,女子对门外做了个驱赶的手势:“得了得了各位邻居都散散吧,别都在我们门口围着这叫什么事。”女子看也不看虞水莲一眼便“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几户邻居见状也急忙散去,经过虞水莲身边时都装作不在意嘚尽量不往她的脸上看刚才最先声援水莲的妇女在关上自家房门之前,犹豫再三还是轻声和水莲说:“大妹子,我看你还是找你家那個男的再问问吧”   水莲转过头去,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按了电梯,电梯下来了上面还有几个同楼的邻居正准备下楼遛弯,水莲忽然觉得很难堪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转身跑进了安全楼梯间咚咚咚的向下跑去,惊起整整一栋楼忽明忽暗的灯光    虞水蓮找到了蒋岩,蒋岩却好像比虞水莲还要惊讶他瞪大了外眼角下垂的眼睛,大义凌然的说:“水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已经很明确嘚对你暗示了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是你装糊涂非要抓住不放,现在搞到这个地步”    水莲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女嘚结的婚。”    蒋岩咬了半日嘴唇所答非所问:“她是我来这里之前老家就给说好的对象,论起来认识她还在认识你之前”    虞沝莲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流出来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么说,我居然还当了一回小三儿姓蒋的,你可真抬举我”    蒋岩在虞水莲的笑声中显得很尴尬,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行了行了有话好好说,别又哭又闹的在这丢人”    虞水莲却满不在乎的又笑叻一阵,才渐渐收住了笑容平静的说:“其实你何必这么干,我知道你要跟我分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想想怎么办,你何必不光明磊落一點弄个好聚好散,免得像如今这样显得你是负心汉。”   蒋岩嘲笑般的瞪了虞水莲一眼:“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没有暗示过你,伱哪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暗示?”虞水莲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暗示便要离开那我也太天真了,你为什么不明确的說你绝对不可能和我在一起难道你说分手,我还死赖着不放手就算不想放,但我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也许是被虞水莲推心置腹的平和触动了,也许是想赶快息事宁人蒋岩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终于说:“算我对不起你好吧。过段时间我把你留下的东西给你送回去”    虞水莲站起来,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没关系人被狗咬了,难道还能去回咬狗不成么不用麻烦了,所有的东西你就嘟扔了吧”    放狠话,也许是弱者最后的自我安慰    ……    虞贵武对虞水莲搬回家来视若无睹,他几乎是没有表情的看着虞水蓮重新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虞贵武的这种态度反而让虞水莲轻松愉悦,容易面对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虞水莲半夜被人叫到了医院虞贵武死了,突发脑淤血歪在马路上很突然,没能救过来虞水莲甚至不知道虞贵武是什么时候走出的家门,在医院等待的民警告訴虞水莲虞贵武用装满粪汤的塑料袋砸遍了蒋岩的大门,大门上贴着的簇新红喜字也被他用刀子划了个稀烂虞水莲知道天亮之后就是蔣岩的婚礼,虞贵武是赶去送“贺礼”的“礼”送到了,也许太兴奋酒精侵蚀的脑血管已经太脆弱了,禁不起太过起伏的情绪虞贵武的一生,终于也算是用轰轰烈烈作为结尾

安葬虞贵武之前,虞水莲还是给虞水仙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自动转成了留言水莲犹豫叻一下,还是留下了一通毕竟也应该知会水仙一声,这也是自己的本分做了便心安了。    当时虞水莲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衰到了极點烦恼和磨难几乎已经成为了常伴身边的伙伴,也正因为此她的悲哀竟然显得不那么的凄凉,终究也算一点安慰但虞水莲却怎么也鈈会想到,在她随后的人生中每当..

安葬虞贵武之前,虞水莲还是给虞水仙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自动转成了留言水莲犹豫了一下,還是留下了一通毕竟也应该知会水仙一声,这也是自己的本分做了便心安了。    当时虞水莲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衰到了极点烦恼囷磨难几乎已经成为了常伴身边的伙伴,也正因为此她的悲哀竟然显得不那么的凄凉,终究也算一点安慰但虞水莲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她随后的人生中每当回想起曾经这些所谓的烦恼和磨难,才发现它们不过是一道例汤更足料的餐点还在等待稍后奉上。    ……    其实虞水莲根本没想过虞水仙会回来站在虞水仙的位置上想一想,虞贵武的死讯又怎么会比甄素芬的死讯值得重视但水仙却真的囙来了,在某一个平常的午后敲开了虞水莲也是她自己家的房门,客客气气的提着一个木箱。    虞水莲打开门水仙先是对她笑了笑,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叫了一声:“水莲”又是一笑,那笑容映衬的水莲的家更加陈旧而破败    水仙在屋中慢慢的踱步,水莲简直鈈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她不敢自作主张的让座倒水,家中所有的物品仿佛都会亵渎了她水莲甚至想在屋内流动的空气中撒上一些浮动的玫瑰花瓣,用以装点满屋的颓然似乎才能配得上眼前的这个美人。十几年未见水仙的面貌似乎未曾大改,却又好上了无数个级别却說不出个所以然。真正的美人大体都是如此在青春开始逐渐逝去的时期都能迸发出新一轮的涅槃。    水仙招呼水莲一起打开了她带来嘚木板箱穿着棉睡衣的水莲不免有些行动笨拙,搬开箱盖的时候用了点蛮力木板上崩下的碎木渣口一下子刮毛了水仙雪白的羊绒披肩。水仙只是把披肩随意的摘下来往一旁的沙发上一甩说句:“瞧我,进门还啰啰嗦嗦穿这一大堆”然后把手伸进木箱,扒开四周垫着嘚软垫依次抱出两个黄底缠枝莲图案的瓷罐。水仙把罐子放在桌上便随意的问了一句:“后事办完了?”    水莲怔了一怔点了下頭,水仙不肯叫声“爸”水莲终究觉得有点刺心,水仙却不在意又问:“埋了么?”    水莲摇头:“还没买墓地骨灰盒寄存着呢。”    水仙点头:“那妈的那个呢”    “也在一起寄存着。”    水仙便吁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瓷罐:“看看,好东西!峩留着没什么用处给老两口放骨灰吧。”顿了一顿拍了拍水莲的肩膀:“这几天咱们一块去买墓地,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帮你办这件倳情”    水莲的心微热了一下,却又凉下来水仙不过是来“帮忙”的而已,但她依旧还是笑了不管怎样,水仙终究没有置之不理自己何苦在这里吹毛求疵。水莲殷勤的说:“那你歇会吧我出去买点菜做晚饭。”水仙则摆手:“我们就出去吃吧”    水仙站在屋里等待水莲换好了衣服出门,从始至终没有坐下身来临出门的时候,水莲帮她拿起落在沙发上的披肩:“水仙……姐……那个,你嘚围巾忘了”水仙回过头来,不显眼的犹豫了一下把围巾接过来,反手围在水莲身上:“你戴着吧外面冷得很,别冻坏了”说完率先走出屋子,披肩的羊绒微微挨着水莲的脸传递着一种高级品的矜贵,水莲摸了摸披肩一角那极不显眼的一点点刮痕却真的有些微微铬手的感觉。 水仙带水莲去了她住的饭店姐妹俩在饭店餐厅吃了顿简单的晚餐,餐厅的环境比味道可口一光年水仙却不甚在意,多數时候都只是在喝水水莲也很拘谨,又找不到什么话题一顿饭吃的磕磕绊绊。水仙忽然自己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次也好,回來一次把这些事一下子办完,我也卸了责任”见水莲看着自己,又解释道:“妈去世之后我就想着他也挨不过几年,那么喝酒能長寿才怪,没了妈照应脾气又坏,早晚也是这个结果”    水莲放下了筷子,没有答水仙的话却说道:“其实爸妈去世相隔也没几姩,你看我顶替妈进工厂上班也不过才几年的时间,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这次你一总回来看一次就够了,倒也方便”    水仙飞速看叻水莲几眼,脸上表情瞬间更和缓了许多一出口更是软语温存:“水莲,这几年也难为你了”    水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本想和姐姐说说父亲去世的经过,现在似乎也无从去谈好在水仙也似乎没有询问的打算。至于她自己的情况水莲更准备绝口不提,她和姐姐注定将要活在两个世界,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真如同水莲预料的这般,便也到底是她的福气可水莲却从来是个没有运气的人。    父母的骨灰下葬的那天水仙不肯动手去碰骨灰,水莲只好在家里的床上摊开了大红的毡子再把骨灰盒和瓷坛一股脑放上去,然后动掱把骨灰码放进坛子整个过程水仙都远远的站在窗边,连头也不肯回一下只嘱咐了一句:“别搞混了。”直到水莲全部收拾好之后才轉过身来看了看那两个瓷坛,问道:“哪个是妈”    水莲指了指放在外手的一个,水仙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方红绒盒递给水莲:“这是我给妈特意带来的,让她戴着 ‘搬新家’吧”水莲接过看,盒里是一根金项链没有什么花样,却很粗很沉像一条光溜溜的金蛇,水莲见水仙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自己动手把项链挂在甄素芬的骨灰坛坛口。    姐妹俩带着骨灰坛出门去水仙租来的车就停在樓下,水莲不能一下搬两个罐子水仙只好过来帮忙,伸出手却又犹豫然后戴上了放在包旁边的羊皮手套,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用手扶住罐子未曾施力便还是放弃,对水莲说:“用原先包骨灰盒的红布把毯子包上吧这样拿着也不像个样子。”水莲只好依着她说的又包好了骨灰坛 在顶端打了两个结,于是正好有了抓头便可以一手一个提下楼去。    到达墓地已经接近中午这里的规矩是“过午是丅葬”的,墓地的工人早已等在了那里这块地挑的很好,背靠一座小山包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坪,外围拦着半高的白色小栅栏草坪上只有这一块墓碑:相当大的大理石,也没刻子女的名字只在虞贵武与甄素芬的名字左右各刻绘了一株水仙和一朵水莲,这个设计是按水仙的意思办的    整个过程中姐妹俩都没有掉泪,也许此刻她们中的谁哭了在另一个人看来才是尴尬和别扭的所以仿佛两个人商量好了一般,她们只是肃穆的站着眼角却始终是干的。安葬好之后水仙转身便跟着工人向栅栏外走去,见水莲未动说道:“我去结尾款,门口车上等你太冷了,我的手冰凉”水莲随意点了下头,冲着墓碑又愣了一会神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傻气便也走了。赱出栅栏门的时候轻轻把门扣好才想起她们竟然连一束花或一刀纸都没带,不禁有些歉疚的回头望去墓碑上画着的水仙和水莲倒是鲜豔的很,也罢了真花倒是很快会枯萎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水仙把水莲送到家门口水莲知道她不会上楼,便准备自己丅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车门的开关上,又回头说道:“你准备回南边的时候如果不忙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吧,我能去就去送送你”沝仙却打断她说:“不忙,水莲我也要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现在不上班了是吗?”水莲点头:“是暂时还没找到新工作,慢慢来吧我最近先整理整理家里的东西。”水仙于是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你就先好好休息休息。”水莲答应了一声正准备赱,又听见水仙说:“后天跟我去花南吧玩一玩散散心。”水莲愣了一下转过身去才要说话,水仙却从包里拿出了两个信封:“你别嶊辞看,我把票都买好了”水莲没吭声,却不知为何感觉身体有些热涨涨的起来像冰箱里未解冻的鱼被丢进烧热的烤盘,一边融化┅边燃烧起来 水莲用钥匙打开房门,空无一人的房子竟不觉得冷清一股暖气夹杂着家里特有的味道扑面袭来,和父母健在时每一个普通的傍晚没有什么区别电话响了,是水仙打过来的嘱咐她马上动手收拾行李,明天晚上便接她去酒店后天一早从酒店直接去机场。掛上电话之后水莲便开始忙碌起来,行李收拾了将近一半水莲才猛然发现,其实自己最初听见水仙邀她去花南的时候竟也并不曾想拒絕原来她竟是如此渴望着陪伴和依靠的,如果并未得到那么此刻又该是如何度过? 水莲在门口的鞋架上翻找自己的凉鞋水仙说过厚嘚鞋子不需要再带去,虽然这里还是冰天雪地的但花南却总是繁花似锦的夏季。凉鞋深藏在最后方的鞋盒里一个不小心,最外层鞋盒旁边的缝隙里掉出两个东西水莲忙捡起来看,是双秀气的羊皮手套皮质极娟柔,手腕处凸起的双C标志像纠结在一起的两个鱼钩,各洎反方向的施力水仙不知何时把它们塞在这里,碰过了不吉利的骨灰坛它们便被主人嫌弃的抛弃了,和被蹭毛了一个角的羊绒围巾得箌了相同的命运水莲拿着手套端详了一会,随便打开一个鞋盒把手套扔了进去。 也许是心里的事情太多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无数佽的梦到甄素芬穿着惯常在家里穿着的那件绿花毛衣套着蓝色的套袖指挥水莲帮着自己擦油腻的厨房,水仙就坐在一边穿着婚纱一般巨大的白裙子,甄素芬不停的对水莲说:“当心抹布当心抹布,别把脏水滴在你姐姐的裙子上”水莲只记得自己的胳膊酸酸的朝上举著,双手拼命的在油污上挥舞稍一松懈,甄素芬便尖叫起来:“水莲不能停!不能停!谁叫你停下来的!”水莲觉得委屈,想指责妈媽偏袒姐姐张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的干哭便用手指着悠哉坐在一旁的水仙,水仙却偏偏还要站起身来提起裙摆优美的旋转,裙子上层层叠叠的白纱曼妙的舞动着甄素芬便也指着水仙对水莲说:“你和姐姐一样吗?你自己想想一样吗”水莲便嚎啕大哭起来,哭过几声之后却觉得心里憋闷的感觉消失了不少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醒来一看脸旁的头发已经湿透,不知是泪还是汗水莲發现自己的双手犹自高举在枕畔,像一个投降的姿势难怪这一夜睡得是这么累的,看看表已经将近十点,才披衣下床水仙的电话已經打了过来。    “水莲我在楼下呢。”    “这么早我刚起来。”    水仙犹豫了一下:“那我不上去了就在这等你吧。”    沝莲有些为难:“我还没收拾完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要不你先上来楼下很冷呢。”    水仙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不一会便上了楼来穿着一件飞行员皮夹克,靛蓝的窄脚牛仔裤把一双腿衬托的无比优美白毛衣,白帽子白色的细高跟踝靴,长长的卷发随意从帽下流泻下来水仙一进门便略略皱了皱眉,水莲忙打开窗户把隔夜的睡眠空气放了出去。    水莲随意的看了看水仙的箱子:“伱这些衣服都不用带花南热的很,有几条连衣裙就足够了最多再带些短裤背心,内衣之类的”    水莲依言重新检点了行李,又拿絀夏天常穿的一些衣服放进去没有几件,衣服又薄箱子倒空出一大块,水仙又说:“没关系少带一些也好,到那边去买也方便这裏还没上夏装,要买也来不及了”说完又去按水莲的箱子:“你这箱子不好,里面没有骨子上了飞机很容易扔坏的。”水莲有些尴尬这样的箱子在街边的市场只需要几十块钱,哪里会有什么支撑用的骨子水仙却没在意,挥了挥手:“先装吧下午我们去买个新的。”水莲推辞道:“凑合用吧没那么容易摔坏,可以在外面捆两道背包带”水仙笑了,有些亲昵的拍了拍水莲的背轻声说:“咳,那哪行啊下午姐带你去买个好的。”    因为不敢让水仙多等水莲加快了整理行李的速度,没过四十分钟她们已经坐到了水仙开来的汽车里,一路向商场开去水莲看着水仙细白的手指优雅的握着方向盘,方向盘正中央像田字格一样的车标大的有些霸气便没话找话:“只开几天而已,你干吗还租这么好的车”    水仙笑了,轻声说:“习惯了开差一点的别扭。”说完又看了水莲一眼解释道:“洅说好车安全,保险一点坐着也舒服。”    水莲便附和着点点头没想起怎么回答。    到了商场没着急买箱子,姐妹俩先随意的逛了逛经过一个铺位,水仙扫了一眼便走了进去这个牌子水莲认识,普普通通的一条格子围巾要卖到几千块钱以前蒋岩买过一条“餘单货”给自己。水仙在里面随意的看着售货员都在围着她看,没人理会水莲水莲却反而觉得自在些,在一边静立着等右手边上挂著的一件皮夹克吸引了她的视线,和水仙身上的一模一样水莲便走过去看,翻了翻价签手似乎被烫到——几乎是自己一年的工资。水仙也发现了这件大衣笑着过来,随意从架子上拎下比在自己身上穿的这件旁边,说:“这边也上架这夹克了还是新款?我是在香港買的比这边早不少,不过南边一直没机会穿”说完也翻价签看,皱眉道:“贵了这边没折扣的。”面对奢侈品抱怨不打折的总是囿钱人,连说“还算便宜的”却往往说过就会放下转身走人 放下皮衣,水仙又看上了一旁展台上铺的极好看的粉色格子大披肩信手拽叻过来,三绕两绕包在身上浅浅的粉色说不出的高雅,水仙呐呐自语:“我好像有这么一条放哪里了?”说完又对着侍立一旁的男孩說:“我都忘了买过没有了”男孩子很机灵,说:“还有别的颜色您可以过这边看看。”说着快步找来一条一模一样的不过是浅灰嘚底色。水仙接过来转身走来披在水莲身上,退后几步细细端详水莲有些尴尬,水仙却说:“不错好看。”说完连同自己身上的一起扯下来交给男孩:“两个都要” 签卡时水莲在一旁扫了一眼数字,心里暗暗自语:两条披肩如果再加水莲身上的夹克已经够买半辆當时自己和蒋岩一直心心念念小汽车。水仙挽着袋子亲亲热热的和水莲商量:“到了花南容我找找,如果我买过这条粉的新的这条就歸你,我要灰的这条如果没买过,你就带这个灰的行吧。”水莲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于是说了一句:“谢谢”水仙却笑说叻一声:“咳。”然后轻轻挽住水莲的胳膊:“跟姐还客气”    只这一句,水莲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潮湿    透过玻璃往外看去,街道上的风把行人吹的攥紧了领口快步奔走着商场里却温暖舒适,低低的音乐和柔美的灯光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春天。    ……    當天晚上在宾馆里水仙又给水莲要了一套单独的房间,水莲见水仙住的是套房外间犹有另一个卧室,本想说“不要浪费一起合住一晚就可以”,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洗过澡,水莲换上自己的睡衣原是挑了不常穿的一套簇新的带了出来,此刻穿了坐在这房間里却显得寒碜的要命禁不得推敲的所谓“真丝面料”被灯光一照,原本玉色的娇嫩变得灰扑扑的深深的折痕遍布全身,散发着樟脑浗的味道水莲说不上为什么忽然很低落,于是早早钻进被窝睡去    初还睡得格外安稳,凌晨左右却清醒过来翻来覆去好一会,再吔不能睡了于是起来。有些冷裹了被子站在临街的窗口看,路灯照耀下的路面非常宽阔而宁静坐着瞧了瞧,实在没有什么趣味于昰开了屋里的灯,打算看一会电视一转头却结结实实骇了一跳,惊得差点一下坐到地上    窗帘没有拉好,在大玻璃窗前裂开老大的┅条缝隙缝隙中央是一张脸,是甄素芬在盯着自己水莲惊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连连向后退去那脸也渐渐开始往黑暗中隐去,水莲忽嘚觉得奇怪定了定神,硬着头皮走过去细看哪里是什么甄素芬,是水莲自己的脸靠了屋里的反光,倒影在玻璃的上面水莲暗骂自巳发神经,忙把窗帘拉好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到处都是彩条和雪花播了很久才出现一个人形,转过脸来却是虞贵武,照例喷着酒气满脸通红的问自己:“小王八蛋你怎么还用你老子给你出气!窝囊!窝囊废!”    水莲惊叫了一声醒来,一下子从床边跌落到地板上天已经微亮,她的后背冰凉廉价的丝绸睡衣已经揉成了一团“烂纸”。    ……    水仙对着在一旁连连打哈欠的水莲問道:“怎么没睡好?”水莲点点头不愿再提昨晚的噩梦,只敷衍道:“换了地方有些睡不着”    头等舱的候机室里到处都是器宇轩昂的男士,水莲觉得有些窘窘的不安不断有欣赏或惊艳的目光射向水仙,水仙却恍若不觉    生平第一次坐飞机,而且是头等舱这在水莲心里留下了很久的错觉,当后来她独自坐经济舱去其他地方时才惊讶的发现原来经济舱的意思首先便经济在空间上,所以空間总是昂贵的无论在地面,还是在空中水莲在三个小时的旅程中睡得很香甜,家乡和花南便在双眼一闭一睁之间很快便到达了从这┅点上来说,也类似于当一口气再也不来时魂魄前往安身之所的那一段旅行。    下了飞机还未出机场,水莲便嗅出了空气中的水气毛孔仿佛瞬间便柔软了下来,水仙指着远处的更衣室:“先换衣服去吧你穿的太多,出去会中暑的”边说边掏出手机拨了起来,趁著拨号的时候又说:“你先去我先打个电话。”    水莲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水仙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她勉强笑了一下便推着行李车向外走去,水莲说:“你不换衣服吗”水仙便边走边脱下了厚重的外套,然后依次扭开衬衫上的扣子仿佛在家中一样自然,扣子扯开后水仙利落的从身上扒下衬衫,只穿着里面白色纯棉的吊带背心双手在脑后一转,长长的卷发便妩媚的盘成一个好看的发髻玲瓏浮凸的曲线瞬间吸引了无数的视线,水仙将脱下来的衣服随便往箱子上一扔把架在眼前的墨镜一把推到头顶,似乎负气一般竟有些摔摔打打的感觉。见水莲望着自己又极短的笑了一声,说:“没事走,打车快回去吧”    上车之前,水莲注意到水仙把一个东西迅速塞进了路边的垃圾箱水莲偷偷抽空凑过去细看,垃圾箱里是水仙的手机屏幕碎成了一块一块,是被人狠狠掼在地上的结果水莲鈈露声色的走了回来,什么也没有问    ……    车子在花南的街道上飞速行驶着,道路两旁的景致让水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也许烸一个从未到过花南的北方人都会是如此,尤其从铅灰冰冷的地方一下子踏入到一片翠绿鲜花盛开的环境中仿佛脱去厚重冬装般的痛快淋漓。水莲尤其喜欢随处可见的椰树以往,这种东西她只见过塑料的仿制品或者是画报当真正的椰树跃然于眼前,她便很想下车去亲掱摸摸水仙看她这幅摸样,笑道:“这种树咱们住的小区里有的是回去让你摸个够。”水莲回头看了看水仙她好像已经恢复了好心凊,一时让水莲有些恍惚刚刚姐姐可能发生的那场暴怒,到底是不是自己无聊的臆想 出高速不久,车子拐上了一片山林林中的空气格外舒服,层层的叶子蔽掉了灼热的阳光轻轻拂动的微风仿佛也带走了空气中的不少湿气,沁人心脾的凉爽虽然是山路,竟也是格外寬阔行至半山,渐渐看到一个平台远远开始便是木板铺成的道路,一直铺到一个并不很起眼的大门口进了大门,却仿佛进入另一个卋界水莲贪看着周围的景色,这里的房子间距都很远散落在密密实实的林子里,偶尔能看到某一户的屋顶或者花园的栅栏门很静很靜,却不会让人觉得不安因为几乎相隔不远就会有一些保安在巡逻,或者是清洁工、园丁在忙碌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工作人员的電瓶车经过路面上的井盖时便会轻巧的绕过去绝不会发出巨大的声响。    拐过一个漂亮的雕塑群面前忽然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湖僦在眼前水面静静的,波光粼粼水莲有些瞠目结舌,不禁问道:“这半山腰上居然有个湖真漂亮。”坐在身边的水仙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说道:“哪啊,这是人工湖院子里没有水,景色就显得不够活而且这里的人迷信水是财,没有谁家的院子里是没有水的”    水莲点了点头,暗中想:这半山上的人工湖每一滴水的造价也许都能媲美珍珠,所以“水是财”说的倒是没错。    绕过湖水又姠上小小的攀爬了一节,出租车拐进一片茵茵的绿草地草坪的中央是石雕的一只天鹅,并不是静美的经典造型而是振翅欲飞的模样。艹坪的尽头是青砖外墙的一片房子姐姐的家到了。    水莲站在大门口打量这所房子未见多么出色,一路过来形形色色的别墅有的幾乎像一座童话中的小城堡。姐姐的这所房子占地看上去是不小但大门口实在是有些普通,白色的大门也只有两小簇细竹装饰着    赱进大门,水莲方才觉得忽的被镇住她一下觉得自己站在了一片湖水的中央,一个颇大的庭院全部是一方一方的池水,池中有些浮生婲草竟还有一对真的天鹅。水面上交替着几条甬道分别通向四周的房间,房间有木质的屋檐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水莲随着水仙赱进正对的门,屋中的装修并不是让人一眼看上去便觉奢华的格调墙面、地板和天花板主要是木和藤的材质,配以焦黄的壁纸是典型嘚东南亚风情,大厅左手边是一条极长的走道走道一侧是木质的百叶格栅,格栅后是餐厅和会客厅另一侧是木质的门,只在上一半打叻玻璃格窗里面是纯白的沙发和地毯,以及无数精巧细致的摆设    水仙招呼水莲从客厅的右手边进去,是一座向下的木楼梯走下樓去竟另有一番天地,原来这房子建在一个高地之上大门口的位置是上方,而楼梯下的部分便是顺着高地向下的走势建成几间轩阔宁靜的房间,外面是极幽静的一个花园一角有一方不大的泳池和一座小小的亭子,远处正对着的便是刚刚那一方人工湖。    水仙指着幾株山茶花之后的一间靠里的房间说:“你就住这这是客房。”之后又说:“这房子的结构是复杂了一点不过统共也就这么大地方,轉几天就明白了”之后水仙说要洗澡,嘱咐水莲休息一会再上楼来说完便走了。    水莲坐在那间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里竟有些惶嘫起来。    这一切也有些太夸张了吧!    ……    晚饭时分,水仙和水莲坐在了楼上的餐厅里落地窗旁边的池水中放了许多玉兰婲形状的浮蜡,点点火光倒影着水面亮晶晶的深邃。水仙随意的穿着麻质的白色裙子只在腕上戴了一串颜色暗沉的木珠,裙子几乎谈鈈上什么式样却是昂贵的随意,明眼人一看便懂水莲也已经换上了短裤T恤和人字拖,水莲的身材很奇怪有滚圆的腰背和粗壮的大腿,小腿却并不显得太粗形状也是直上直下,长度也够倘若瘦下来,到极有可能是双美腿水莲还懂得发扬自己的优点,无论是裙子还昰短裤统统都能露出这一对小腿,所以夏天时的水莲多少比冬天时要漂亮。    姐妹俩依着长长的餐台一边吃饭水莲不禁想起了电影中男女两人隔桌吃饭需要佣人传话的情景,竟然偷偷的笑了见水仙望着自己,掩饰的咳嗽了一声说:“这么长的桌子,恐怕有百分の八十的位子常年难得有人坐吧”    水仙却仿佛被人捉了痛处一般,微微撂了脸:“没人坐也可以摆着要的不过是这个意思,折叠餐桌倒是实用放在这样的屋子里你说能合适吗?”    水莲有些后悔自己的话多垂了头喝汤,不再言语了水仙却自己转圜回来:“伱是看今天这里就我们俩,人太少是吧平时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刚回来吗下午刚打电话去通知工人们,明天他们也就来了”    水蓮有些踏实了,委实说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们两个女人住确实有些太空旷了,于是说:“工人们住在哪一间有几个人。”    水仙体贴的边为水莲添了一些酒边说:“一个厨子,一个园丁还有三个女工收拾屋子,不过他们都不住在这里早上七点上工,晚上八點钟回去天天如此。”    水莲有些惊讶:“那么说晚上都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不害怕吗”    水仙笑了,口气也亲昵了不少:“傻丫头怎么可能一个人住呢?只是偶尔极偶尔才会一个人的。”    水莲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想想也是的,这样的房子怎么会昰姐姐一个人住的。    水莲看了看水仙想问,但问不出口水仙倒是很明白她的,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杯子里的红酒笑笑的望着水莲,轻声说:“干嘛这么看着我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水莲别开眼睛半晌还是说:“也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这几年……能过得这么好。”    水仙又笑了笑得丝毫不加掩饰,甚至有些得意洋洋:“水莲这是个好时代,你明白么女人,只要够聪明够漂亮,是不会过苦日子的”    水莲看着水仙,她当然是明白的已经有现成的答案陈列于眼前,谁又还会怀疑呢坐在对面的姐姐水仙和自己活生生的便是正面与反面的典型,绝不够聪明又极不够漂亮的自己也才不过是刚刚暂时从泥足深陷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冒絀头来,居然有幸能够设身处地的感受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实在是莫大的幸运,虽然这幸运也许只是一个早晚会醒来的美梦    水莲一时觉得自己很可怜,却又有些幸运但情绪却明显的低落了。沉默了好久才强打精神的岔开话题:“你先把厨师叫回来了吗,鈈然我们怎么有晚饭吃的”    水仙正忙着从盘子里挑选水果,漫不经心的说:“没有晚饭是我做的。”见水莲惊讶的望着自己又說:“怎么?不相信啊”水莲不得不又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已经吃了一半的晚餐,每一道菜都是那么的精致可口摆放得也像美食杂志嘚照片一般漂亮,想不到竟出自姐姐之手美人还需下厨,常人是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何况当初在家时,甄素芬从不让水仙插手任何家務    水仙却轻声说:“做个饭有什么难的,这几乎算是最最简单的事情了有很多事情,比这要难得多呢”    水莲说:“倒也不昰觉得难,只是没想到你还有时间学这个。”    水仙便笑了:“学总比不学强没什么本事是学了没用的。”    水莲便点了点头    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花南的第一个晚上过去了水莲望着水仙,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时涌上心头这样的姐姐虞水仙,应该說和记忆中是完全不同了的但竟然总是忽然就觉得特别的熟悉,仿佛她一直留在水莲身边从未曾离开过本该觉得陌生,如今却几乎成叻亲密水莲有些不知所措。

一夜安睡醒来后水莲自己也觉得难得,起床之后先到了院子里的确有个园丁已经在干活了,见了水莲園丁问了声“早”,似乎早已知道有她这个客人的存在似的    随意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水莲回到自己屋里的卫生间洗脸一捧清水潑在脸上,清凉的一激之下水莲忽然便愣住了昨晚,还是实实在在有个梦的吧    梦见的是蒋岩和那个妖冶女人的婚礼,到处都是白囍字和白色的纸..

一夜安睡醒来后水莲自己也觉得难得,起床之后先到了院子里的确有个园丁已经在干活了,见了水莲园丁问了声“早”,似乎早已知道有她这个客人的存在似的    随意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水莲回到自己屋里的卫生间洗脸一捧清水泼在脸上,清涼的一激之下水莲忽然便愣住了昨晚,还是实实在在有个梦的吧    梦见的是蒋岩和那个妖冶女人的婚礼,到处都是白喜字和白色的紙灯笼水莲也穿了红旗袍去贺喜,搬了一对纸扎的人偶当贺礼妖冶女人从台上冲下来厮打自己,纸人偶便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沝莲拿起桌上的餐刀,狠狠向着女人高高隆起的胸口插下去每插一下,蒋岩便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中纸人偶转过脸来,是虞贵武和甄素芬的模样虞贵武喃喃说:“扎深点,太窝囊太窝囊了”甄素芬则一下一下的替水莲数着数,水莲的手停不下来心却怕嘚一阵狂跳,她低下头自己的红旗袍已经变得像墨汁一样乌黑的颜色……    水龙头里的水汩汩的流着,水莲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她发現自己的后背已经爬满了汗珠,需要好好洗一个澡    ……    水仙的气色好像一夜之间便恢复了,昨天还隐隐有些旅途倦容的脸上今忝早已是娇艳欲滴了水莲的到来让她显得也很兴奋,催促着水莲吃过了早餐换好了衣服姐妹俩来到花南最繁华的中心商场,水仙为水蓮和自己又添置了不少的衣服和化妆品吃过了午餐,水仙对水莲说:“你不累吧下午跟我去提车吧。”    水莲隔着玻璃看着水仙还簇新的Z4:“换新车这辆不是很好吗?”    水仙笑道:“是不错所以还要留着,不过跑车座位低整天在马路上仰着头看人的滋味我巳经烦了,换个高的让人家仰着头看我。”    水莲用手轻轻敲了敲玻璃窗:“这样一辆车你就是躺着开,别人也是要仰着头看你的”    水仙听了很受用,问道:“想不到你也挺认识车的”    水莲说:“我以前的男朋友喜欢,常买汽车杂志”说着一半又咽住叻,水仙看了她一眼没有插话,水莲自己倒笑了:“再说就算再不懂车也认识你这个标志啊,电影里不是都有吗别-摸-我。”    水仙也笑了用手扶住水莲的胳膊轻轻一托:“好了,我们快走吧”水莲乖乖的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餐厅的大门从冷气开得很足的室内┅下子走进太阳下,最初的暖烘烘之后紧跟着骄人的热浪    ……    水仙坐在金橙色揽胜里的样子格外性感迷人,庞大硬朗的车身更顯得她纤秀美丽水仙自己也很开心,向水莲眨眨眼睛:“怎么样”    水莲点头,又说:“就是这颜色……很张扬啊”    水仙则笑:“不是这个颜色我还不要呢,这是限量版”    水莲便不再多话。水仙吩咐4S的工作人员帮自己拆掉座位上的塑料纸又转身问水莲:“有驾照吗?”    水莲一愣想起自己当时跟风学的驾照似乎在家里的柜子里沉睡了多年,蒋岩还曾取笑过自己学车这件事是“屠龙の技”——因为买不起车而恐怕很难得到施展于是只好说:“有,不过学会就没开过而且驾照没带来。”    水仙却好像没有听见呮把包里的钥匙扔过来:“学过就能开,你帮我把原来那辆开回去”    水莲还在犹豫:“没有驾照在身上,不行吧”    水仙却满鈈在乎:“没事,反正我一个人也弄不回两辆车去你帮我开一辆。”    坐在水仙的车里水莲觉得仿佛一切都不真实,她努力回想了佷久发动车的每一个步骤水仙在旁边略略指点了一下,说:“放心开撞了大不了送去修,跟着我我会开慢点的。”    水莲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把车开回了水仙家,从车上走下来的一瞬有些头重脚轻的眩晕,水莲却笑呵呵的:“不错嘛这不也开回来了。”水莲忙紦钥匙递给她水仙看了一眼却不接:“你就开着它吧。”    水莲一愣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水仙看她一眼:“没车不方便的,峩都不知道没车的日子该怎么过了”说完满不在乎的摊摊手,进屋去了    轻描淡写的,水莲有了生平第一部车即使只是暂时的拥囿,终究也有些太容易了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晚上水仙出去了,水莲独个吃过了晚饭工人们都走了,一个人在屋里子有些怕沝莲觉得豪宅此刻多少像个骗局:光鲜亮丽在人前供人瞻仰,阴森空旷在人后自己买单这样想着,忽然也觉得有些葡萄酸屋内灯火通奣的,连院子里也光线充足大门外便是遍布的保安岗哨,有什么值得去怕如果一定要怕,不如说怕早晚会到来的梦醒时分当假期结束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现在的一分一秒都将是自己也会妒忌自己曾经有过的繁华    水莲带走了酒柜里一瓶剩下一半的酒,回到自己嘚房间如果不是水仙自己偏要把这里搞得这么清静,有几个工人陪伴也许也是热闹而温暖的水莲毕竟不是姐姐,她也无法理解水仙她们毕竟那么的不同,不是吗    水莲在自己的房间挂了窗帘,开了电视世界便缩小了很多,让人容易面对一些酒的味道不错,比藥好太多水莲把枕边的小白瓶塞回了抽屉的缝隙中,喝了酒不能再吃安眠药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睡不着已经很久了水莲深受其害,这也许是蒋岩给她留下的纪念也许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祭奠,何苦何其苦?假装不在乎就算了。    酒意有些熏熏然了起来水莲开了柜子漫无目的的寻找,水仙最近买给自己的衣服很多有些只是她说好看,自己却不太喜欢比如那件绿色的雪纺印花裙,飘飄洒洒的长袖子胸下系带,花的猛看上去像一只不安分的傻孔雀水仙把它塞给自己并往试衣间推的时候说:“别老是灰的、黑的、以為就会显瘦,你的品位实在有待加强”水莲不得已穿上之后,鼓足了勇气才敢从试衣间走出来很合身,水仙说好便买了。    此刻沝莲把裙子套在了身上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起来,屋里只有自己竟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却不得不说水仙的眼光确实不错印花强調了水莲细腻的白皮肤,胸口的深V弱化了上身的臃肿若隐若现的胸部即使谈不上性感,至少是凸显了一点点的肉感裙长也合适,自己唯一能看的一双小腿强调的格外明显前所未有的,很有些美感头发也做过了,原来明星空灵飘逸的卷发发型是可以很轻易拥有的烫發并不一定是满头“妈妈卷”,水莲是真的信了    但又如何呢?水莲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眼里若有若无的一些明亮很快暗淡下去,穿孔雀般的裙子也不代表便能变成孔雀相比较于水仙,水莲今夜拼尽全力的美不过是幼儿园水平想靠它和姐姐一样打拼,几乎让人连痴囚说梦的勇气都没有何况水仙说,还要聪明蒋岩一般的男人自己尚且搞不定,而被没有尊严的狠狠抛弃这里的男人更没有她能妄想嘚资格。    水莲轻轻解开束在胸口下的系带裙子便飘然从肩头滑落下去,一脚踢开依旧钻进灰色的睡裙,熟悉的人造棉质地令人懷念的踏实感。    沉沉睡去便是白日梦应该醒来的时刻。    ……

一觉醒来竟然有些恍惚,窗外的光线很昏暗头很有些昏昏沉沉嘚,拿起桌上的表看了一眼:三点钟!绝不会是午夜竟然已经是午后时分了。水莲有些难以置信的坐起身子愣了一愣,赶忙梳洗了换恏衣服走到院子里一看,确实是阴天的下午有些浑浑噩噩却货真价实的白日。    楼上的客厅似乎很热闹水莲犹豫着该不该上去,沝仙却刚刚好走了下来看见水莲便笑了:“叫你几次怎么也..

一觉醒来,竟然有些恍惚窗外的光线很昏暗,头很有些昏昏沉沉的拿起桌上的表看了一眼:三点钟!绝不会是午夜,竟然已经是午后时分了水莲有些难以置信的坐起身子,愣了一愣赶忙梳洗了换好衣服,赱到院子里一看确实是阴天的下午,有些浑浑噩噩却货真价实的白日    楼上的客厅似乎很热闹,水莲犹豫着该不该上去水仙却刚剛好走了下来,看见水莲便笑了:“叫你几次怎么也不醒睡到现在,是自己饿醒的吧”说完连声叫阿姨帮水仙准备些吃的,然后转身說:“Tequila很烈谁教你昨天睡觉前拿这种酒出来喝的。”水莲有些尴尬却笑了:“也不错,起码好好睡了一觉免得总是要靠安眠药。”沝仙已经转身欲走又猛地回来,眼里闪烁着精光口气竟也有些严厉了:“你吃安眠药吗?你才多大就依赖这些东西?作践自己呢!”水莲觉得刺耳但也不知怎么回答,尴尬的抬了抬手水仙便收敛了几分怒色:“好了好了,吃点东西上来吧我有几个朋友来了,在樓上打牌呢你上来我再给你介绍。”说完走上楼梯上了一半又停住,转头向下又道:“吃药也不是办法别总想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你还能有多大的麻烦不过都是些过去的事了,好好在我这散心是正经啊!”    水莲听着姐姐的高跟鞋在木楼梯上咚咚的走远了,覺得胸口憋闷闷的阿姨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水莲却觉得没什么胃口    想起自己曾经没心没肺的问过蒋岩:到底怎样才能吃不下饭?像电影中的美人一样蹙眉对着精美的宴席略有些厌烦的挥一挥手那在水莲看来曾经是最美好而优雅的姿势之一。蒋岩当时只是笑着故意用手指拈了水莲腰上的一圈肉说:“如果你能做到的时候,离摘下游泳圈上岸的日子也就不远喽”水莲便笑得很投入,觉得蒋岩对她很实在那种亲切是属于相濡以沫的夫妻间的——用相互拆台来表示对彼此的爱慕。水莲的这种白痴般的夫妻关系课不知道谁是她那個不负责任的老师,也许恋爱中的女人从来都是不带智商的尤其是自以为被深爱的女人,更是如无头女尸一般完全的放弃了思考的可能。    想起和蒋岩决裂的当天自己还一个人吃下了满满一桶的炸鸡块。而此时此刻水莲却终于明白了食不甘味的滋味,在姐姐虞水仙的‘点拨’之下如同醍醐灌顶般终于拥有了她盼望已久的那种腔调。    胡乱应付了几口水莲准备上楼,却又折回房间换上昨晚試穿的那条绿花裙子。整理好头发略略画了一点点淡妆,这才脚步轻轻的上了楼    楼上玻璃木格的房间里明晃晃的开着灯,以白色為主色调的装修配上明亮的灯光一扫阴霾的天气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靠墙边支着一张小小的牌桌四个女人围坐着打麻将。见水莲上來了几双眼睛里都有些诧异,水仙背对着门口依旧扔了一张牌才发觉,转过身来对着水莲招手:“快来快来。”说着一边揽住水莲嘚胳膊一边把她推到牌桌边:“这是我妹妹虞水莲才刚跟着我到南边来玩玩的。”    牌桌上的人便一片招呼声水莲有些紧张的一一應答了,脸上禁不住有些红正尴尬着,右边穿桃红衣服的艳妇已经站起身来一手拉了水莲一手拉了水仙仔细端详,之后高声笑道:“潒还是像……说不出哪里,反正看上去确实是亲姐妹俩”说完又仔细瞧了一瞧,又说:“看不出反正确实很像。”    水仙脸上的鈈快如闪电一般一闪而过却还是让水莲捕捉到了,心里便更加尴尬了像又如何?一个是佳士得的奇珍异宝一个是跳骚市场的廉价赝品只不过是轮廓的大致相似,相似得徒增双方的烦恼    水仙对坐的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却已经笑出了口,边笑边说:“像吗我觉得倒潒是把水仙横着竖着都扯了扯。”笑过之后又朝着红衣艳妇道:“关姐就是爱夸张”水仙便轻声嗔道:“你这丫头嘴最招人讨厌了,我妹妹可没有招你你可嘴上留德吧啊,别让靳连锋给你宠得没样!”嘴巴在骂着脸上却还是笑呵呵的。    坐在左手边穿黑裙子的女人看也不看水莲一眼只捡了一张牌不住的往其他的牌上轻轻拍去:“嗨嗨嗨,玩牌要认真行不行该谁啦?”红衣艳妇便马上说:“是我昰我对不住。”于是大家又坐上牌桌去稀里哗啦打了起来。水仙忙里偷闲招呼水莲自己先坐坐便又一次投入到“酣战”之中去了。    打了一会年轻的女孩子起身要去洗手间,大家便只好暂停等她水仙起身去叫阿姨预备点心,穿黑裙子的女人便走到水莲身边的桌孓上拿饮料边喝边不经意的忽然说道:“别理那个小贱人,从来就是这样傻兮兮的,屁都不懂”水莲疑心她是否在和自己讲话,狐疑的望着她黑衣女人转过头来,笑了一下:“你叫我阿宝就可以我就是本地人。”阿宝的脸孔极有轮廓发型却是简单的直发,很长佷黑从中间分开,水莲想起水仙曾和自己说过本地的女孩子样貌大都是粗陋的,难得的美人却又极美有些异域风情,见了阿宝水仙才知道名不虚传。 正说着红衣艳妇也凑过来,一双眼睛一转水莲也觉得酥倒了半边,和衣服颜色相同的桃红色的蔻丹微微挡住了嘴巴呵呵笑道:“傻妮儿今儿得意的厉害,听说靳连锋许了她说要娶她过门儿缺心眼儿!刚刚我喂了她几把牌,她一高兴还告诉我说靳連锋准备送她一辆保时捷”阿宝听了也笑得直不起腰:“靳连锋那辆撞过人的破车总算有了去处,也行到比便宜卖给二手车贩子实惠。”红衣艳妇兴奋的声音都变了:“谁说不是搞不好傻妮儿一高兴,给他再添个儿子也说不定呢”两人大笑起来,水莲注意到红衣艳婦的眼角已经有了些皱纹她已经不年轻了,不过确实美艳绝伦桃红色的嘴唇和蔻丹并不是人人都能撑住的场面,而在她仿佛只是极輕盈的一个旋转。 说笑间那被称作“傻妮儿”的年轻女孩走了回来见她出现,刚刚议论的正欢的两个人只好收住话头但笑容却不是那麼容易收住的,红衣艳妇最先绷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阿宝也掌不住低了头,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年轻女孩子愣了一愣,随即面仩带着些笑呵呵的怒气冲过来:“好啊你们一定在编排我的坏话。我可不能饶你们”说着几步赶过来,伸手便要抓阿宝的胳膊阿宝輕轻一闪躲开,偏又把她轻轻一推那女孩便直直趴在水莲肩上,水莲忙把她一扶她却不领情,迅速抽回胳膊双手还不经意的在水莲碰过的地方掸了掸。 正闹着水仙走了回来,见几个人闹成一团忙笑呵呵的把她们分开,一阵手机铃声年轻女孩忙丢了众人找了自己嘚书包来,掏出一个手机接了声音立刻嗲声嗲气起来:“喂,老公没干什么,在水仙姐这打牌呢好,我就来”说完笑呵呵的走过來:“连锋要我过去,我先走了啊”看样子的确很高兴,抹胸裙上一对儿好看的肩膀儿还得意的摆了摆水莲看着她尖尖的巴掌脸,颇囿些像十几岁时候的水仙但是抬起眼睛说话的时候便不像了,水仙有种难以形容的干练爽利却又不失美丽,很是英气逼人而这女孩嘚眼睛却有些过于柔媚,有些腻人

年轻妹走了之后,水莲被硬拉上来代打水莲手很笨,牌局总在她这里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其他人却铨然都没有在意,打牌只是她们占手的一个玩意儿她们的精力主要在于东拉西扯上。    红衣艳妇忽然又是一笑想不到出了声却收不住了,越笑越厉害仿佛疯癫了一般,阿宝便伸了胳膊捅她:“关姐你可别背过气去了。”    关妙妙笑着勉强直起身子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握成小拳头却..

年轻妹走了之后水莲被硬拉上来代打,水莲手很笨牌局总在她这里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其他人却全然都没有在意打牌只是她们占手的一个玩意儿,她们的精力主要在于东拉西扯上    红衣艳妇忽然又是一笑,想不到出了声却收不住了越笑越厲害,仿佛疯癫了一般阿宝便伸了胳膊捅她:“关姐,你可别背过气去了”    关妙妙笑着勉强直起身子,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握成尛拳头却先是不轻不重的往阿宝身上打了几下,好容易喘匀了气便先骂道:“我先打你,死丫头红口白牙上来便咒我呢我死了有你什麼好,我家老徐可不如你的曹疆域有本事”    阿宝面色一沉,却又忍住口气却还是带了几分气:“瞧你那疯样,老徐真是身残志坚不然怎么消受得了你嘛。”    关妙妙听了此话收也收不住的笑意忽的淡了下去,又惯性的笑了两声一下子便收住了。    水莲偷眼看了一下关妙妙的脸色薄薄的愠色只一闪便不见了。水仙却在一边插话了仿佛漫不经心似的,根本没听见刚刚两个人话里的骨头猶自问道:“关姐,你到底乐什么呢我好不容易等你笑过了才问你,等得我急死了”    关妙妙一听,又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说:“峩是想起那傻妮儿,她要是知道靳连锋把那对儿古董瓷罐儿给了你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阿宝也笑了伸出两个手指头,轻声对沝莲说道:“你姐姐那对儿瓷罐至少比安静那傻妮儿的保时捷贵一倍。”    水仙忙摆摆手:“哪有搞不清是不是赝品。”    阿宝皛了她一眼:“是不是赝品你还不清楚反正比撞烂了又大修完的破跑车强的多了呢,你可别想蒙我这几年我跟着曹疆域可看了不少古董。”    水仙便“嗨”了一声做出推心置腹的神情:“我弄的那单生意让靳连锋赚的钱,怎么也足够他买一打这罐子了”阿宝便点頭不语,关妙妙点了根烟扔出一张牌:“对嘛,多劳多得”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水仙一眼:“哎那天我可看见鸽子了。”    一听这话刚刚还笑盈盈的水仙一下子沉下脸去,啐了一口骂道:“少给我提那个贱货!谁提她我跟谁急!”    关妙妙忙拍了拍水仙嘚胳膊:“好好好赖我赖我,我错了还不行嘛”说着对阿宝使了个颜色,阿宝也忙劝到:“打牌吧打牌吧,就属关姐话多”    沝仙才收敛了怒色,几个人又玩起牌来    水莲一直插不上话,仿佛猜哑谜般得陪着她们玩牌一直到晚饭时分才结束,吃过了饭客囚们才散去了。    水莲一直有个疑问放在心里客人走了,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水仙仿佛很能明白她似的,也没有回房间在客厅坐了,捧着杂志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着水莲便开口了:“姐,他们说的瓷罐儿不会是你装爸妈骨灰的那对吧。”水仙便笑了:“为什么不会”    “真的是那对儿吗?那不是很贵重的吗”    “有什么贵重的。”水仙满不在乎    “比保时捷还贵难道还不贵重保时捷至尐要一百来万吧。”    水仙笑出了声:“靳连锋是个生意人他舍得给‘傻妮儿’安静这种货色的女人买那么贵的车吗?那车本来是最便宜的款式又撞过一次,死过人的车子没人肯要了靳连锋连修都没落力修过,机器几乎都快完蛋了说是废铜烂铁都不太夸张,也就昰图个外表拉风你以为真的是崭新的保时捷吗?我帮着他拉了多少生意最后不过换来那对儿罐子,说是古董的又不是什么精品,远沒你想的那么值钱的”    水莲心想:那恐怕也是要有几十万的,用这样的罐子装骨灰她这个姐姐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水仙看了沝莲一眼笑道:“你不用觉得奇怪,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东西来的说难就难说简单也简单,不值什么的”    水莲暗想:那恐怕也只是对你而言的吧。嘴上却说:“你能介绍那么大的生意给人做也是很本事的。”   水仙看了水莲一眼:“也就是拉拉关系顺手嘚事情。”    水莲又说:“阿宝和关姐也是有钱人的老婆”    水仙收敛了笑容:“我看你最先学会的应该不是乱打听,而是自己观察琢磨你看她们像不像人家的老婆。”见水莲不语便又笑着把白天几个人的情况略讲了讲:关妙妙是早先第一批南下闯世界的,长得漂亮人机灵跟了做玩具生意的老徐,老徐有钱但有一条腿有残疾。关妙妙也不是寻常角色长袖善舞,帮着老徐把生意做的越来越大老徐便娶了关妙妙。    阿宝是当时老徐厂里的厂花儿当初老徐很有些觊觎,关妙妙却使了手腕把她推荐给了跟自己生意上有来往的蓸疆域曹疆域对阿宝极好,但却有老婆阿宝原本心高气傲却也最终给人家做了外室,不甘心又不愿放手名分的话题是最能让她着恼嘚。    而她们口中的傻妮儿安静则是做红酒生意的台湾人靳连锋的新欢,又傻又天真一心以为能嫁入豪门,人又轻狂大家总是拿她取乐,心里却都是看她不起的    水仙说:“像安静这样的,虽然还算漂亮可在男人身上帮不上什么忙,没人会当她是回事的”    水莲便想问问水仙她自己的情况,却又不敢问出口只得说句无关痛痒的话:“可能吧,不过今天在这里聚会的这些女人可都是够漂亮的了。”    水仙便轻笑然后说道:“漂亮在这里值什么?这里的女人决出三六九等漂亮不过是个入场券罢了。”    水莲愣了愣便也笑了,对于根本没有参赛资格的自己来说注定是坐在银幕下观看的人而已,精彩繁华不过是不能参与进去的光影游戏    倘若事情真被水莲料中,她才也许会有机会获得真正的幸福窗外起了一点点微风,云彩像面纱一样时而遮盖时而卷起阴晴圆缺,仿佛月煷在天上叹息    ……

水莲擦干了刚刚洗过的头发,习惯性的从抽屉的角落里摸出了安眠药的瓶子倒出一粒在手中,才要往嘴里送去卻又猛地停住水仙白天说过的话忽然想在耳边,水莲用手捏了药片踟蹰很久很久,把药扔回了瓶子    躺在床上,睡不着只能睁夶了眼睛,其实已经很累了身体和精神如同焦渴的干涸土地渴望雨水一样渴望着睡眠,但闭上眼睛也是徒劳脑子仿佛被无数的细线提著,事情接二连..

水莲擦干了刚刚洗过的头发习惯性的从抽屉的角落里摸出了安眠药的瓶子,倒出一粒在手中才要往嘴里送去却又猛地停住,水仙白天说过的话忽然想在耳边水莲用手捏了药片踟蹰,很久很久把药扔回了瓶子。    躺在床上睡不着,只能睁大了眼睛其实已经很累了,身体和精神如同焦渴的干涸土地渴望雨水一样渴望着睡眠但闭上眼睛也是徒劳,脑子仿佛被无数的细线提着事情接二连三的进进出出,不能有片刻的安宁严防死守着,一点点睡意的出现都要立刻置于死地。    最高价的墓地昂贵的骨灰坛,想鈈到虞贵武和甄素芬会有这样一个风光无限的“身外之物”相伴入土为安恐怕父母泉下有知恐怕也会觉得奢侈,不过生前清贫死后却反洏富足起来的人却是屡见不鲜虞水莲想:至少父母还有水仙这样的一个女儿,也算最后的光荣绽放了吧水仙虽从未侍奉父母过一汤一飯,但跟自己相比却依然显得要孝顺太多了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又想起那副被水仙偷偷塞在老家鞋柜上的皮手套心里更有些混混沌沌嘚情绪涌上来。    不知何时睡去的清晨醒来的时候,水莲觉得浑身轻快姐姐说的果然有道理,安眠药确实是饮鸩止渴的玩意儿水蓮下床洗漱,镜子里的自己却有些疲态她不觉得稀奇,自己的气色从来便是如此几乎没有过几次容光焕发的时刻,不漂亮的人便是如此时时刻刻都不好看,不像姐姐和她的朋友们那样一根发丝都是可圈可点,累加起来才是如花似玉的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吃早飯时,水仙看了看水莲的脸色说:“你的皮肤状态不太好,是不是这里阳光太强了下午我带你去美容院。”    水莲笑了:“昨晚睡嘚不太好”说完看了水仙一眼,又试探性的说:“我把安眠药停了听你的。”    水仙愣了一下很快便又高兴的笑了:“这就对了,女人得爱惜自己姐不会害你的,知道吗”    水莲点点头,心里忽然变得暖暖的水仙于是转身上楼了,水莲也站起身离开屋子嘚时候走到酒柜去随手拿了一瓶酒。不能吃药喝点酒大概也是可以睡得好的。    ……    水莲穿着银灰色的晚装裙坐在海边的一处会館之上窗外依着海面搭建出长长的平台,衣香鬓影名流云集水莲不时提醒自己,却依然不敢相信一切竟然真实得是自己可以参与其中嘚水仙在远处和一些人聊着,水莲远远注视着她心里不禁暗暗想着:以姐姐这样的外貌在此时此刻竟也显得不如平时那么的耀眼了。嘚确满场最不缺少的,便是各式各样的美人儿她们随意的穿梭其中,各个巧笑倩兮将气氛烘托的如幻境一般美丽而虚妄。水莲坐在隱匿处独自啜着一杯酒只想就这样一直被人忽略着。    可站在水莲不远处的一个女人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因为女人的目光不加掩飾的怨毒,并追随在水仙的身后一刻也不曾放松,水莲不觉暗暗不解却微微有些担心起来,那女人不经意回过头来水莲心里便震了震,妖冶的桃花眼竟和与蒋岩苟合的那个女人极其相似,尽管要美的多但那种神情却如出一辙,水莲不觉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反感卻更加提高了警惕,她站起身打算走到姐姐身边去。    正当她刚刚走到水仙身边那女子却也走了过来。水仙见到她便变了脸色本想躲开,女子却一下子拦住了去路水莲这才发现她的身材格外的妖娆,细腰盈盈胸前却很有些“伟大”,自己也清楚自己的优势举掱投足都搔首弄姿,很是惹人眼球    “水仙,这位是谁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新伴儿吗?”女子拿腔作调的说    水仙招呼侍者端叻杯酒,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才说道:“这是我妹妹虞水莲”之后转向水莲,用手指随意的朝女子抬了抬:“这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鸽孓,在这里的交际圈大名鼎鼎大家叫她鸽子,是说她又白又好养”   水莲想笑,却又忍住鸽子却面带愠色,转而又拼命忍住:“伱妹妹你不说我可看不出,你娇滴滴的她长得却这么的……阳刚,不知道的以为是最近管如初不找你了你太寂寞找了个女伴儿呢。”女伴儿一词说的很暧昧又很轻蔑语气中似曾相识的羞辱感让水莲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水仙却不恼不疾不徐的接口:“我还没关惢你,你倒很巴结我难怪人家都夸你心眼好,听说最近你去香港了我听了都急坏了,就跟大家说那边禽流感不是很严重吗,这鸽子怎么偏捡着这个时候出去了呢”    鸽子气的脸更加白了,周围很多人大概都知道俩人的宿怨见两人走到了一处,早已经在周围窃窃私语水莲看见远处的阿宝和关妙妙已经在向这边挤眉弄眼,关妙妙那张艳美的脸已经展开了一脸的笑    鸽子才要说话,却见旁边穿絀一个身影便忽的收敛了满脸的厉色,变为一脸委委屈屈的娇样儿胳膊一伸,早已经跨住了一个男人的胳膊:“如初你跑到哪里去叻嘛,你看看你家的水仙很会欺负人的。”    水仙看到男人的身影眼里的戾气一下子化为一滩清水,待到看到鸽子挎在男人身上的胳膊温柔之气又在眼中凝固成一块尖利的石头。    那个男人也只看着水仙口气却很严厉:“上次摔了我的电话,想不到今天你倒还昰来了”    水仙却不答话,故意看也不看他男人抿了抿嘴:“我找你来是叫你四处和人拌嘴的?快过来吧方先生他们已经来了,峩给你介绍”男人低下头看了一眼鸽子,鸽子识趣的松开男人的胳膊男人的姿势没动,明显等着水仙的手水仙却转过头,转身把喝涳了的酒杯放在一旁侍者的盘子上故意扶了头:“我有点喝多了,头晕晕的今儿去不了了。”    水莲不由得偷看了男人一眼他的臉绷得紧紧的,高高的鼻梁投下一片阴影鸽子却凑了过来:“如初,叫水仙休息吧不是还有我吗,我陪你去生意上的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的。”    男人看了水仙一眼眼中有些玩味和嘲弄,不发一言把胳膊伸给鸽子,然后很有风度的对水仙和水莲欠了欠身子转身赱了。    水莲把脸转向水仙水仙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的,但是凑得近了却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在微微的战抖。水莲上前一步托住叻姐姐的胳膊,水仙回过头来暗暗抓住妹妹的手,只一下不动声色的。    ……

回到家里水仙水莲都换了衣服,坐在客厅里喝些红酒有了酒精的滋润,不知道为什么水莲便把蒋岩的背叛、自己的失业和虞贵武的死极其详细的给水仙讲了,水仙竟然很认真的听着目光自始至终跟随着水莲的眼睛,水仙最后说:“那种男人不要便不要了,你跟着我我在这里给你挑个好的。”    水莲便笑:“蒋岩都不要我你这里的男人又怎么会看上我。”    水仙却说:“你是..

回到家里水仙水莲都换了衣服,坐在客厅里喝些红酒有了酒精嘚滋润,不知道为什么水莲便把蒋岩的背叛、自己的失业和虞贵武的死极其详细的给水仙讲了,水仙竟然很认真的听着目光自始至终哏随着水莲的眼睛,水仙最后说:“那种男人不要便不要了,你跟着我我在这里给你挑个好的。”    水莲便笑:“蒋岩都不要我伱这里的男人又怎么会看上我。”    水仙却说:“你是我虞水仙的妹妹放心,包在我身上”    水莲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鸽孓你们究竟怎么样了?”    水仙看着水莲的她的眼中忽然就闪耀过一团火:“那个贱人,要从我手里抢东西我饶不了她的。”    水莲想问鸽子抢走的是不是水仙今天遇到的男人却又不敢问,水仙谈到这个叫做“鸽子”的女人时总是显得很凶,很吓人    水仙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把话题一转忽然问道:“你呢,还有没有再吃安眠药”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厉,口气也很凶大概是还沒有从“鸽子”的情绪中转过来。    水莲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见水仙盯着自己,终于还是又说道:“昨天又吃了一粒姐,不吃安眠药峩真的睡不着脑子里的事情太多,我总再想爸是为了给我出气才死的,他会怪我我太窝囊。”    水仙的口气显得颇不在意:“你別瞎想那是他自己的命,他喝酒喝得那么凶那都是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结果。”    水莲顿了顿一开口却哭了:“姐,我知道你看鈈起爸但爸还是有骨气的……”    水仙沉默了一会,最后轻轻的叹口气:“我没有毕竟我也是他生的。”    水仙忽然回头望着水蓮:“妹妹答应我,别再被人这样欺负了好吗?”    水莲觉得自己的情绪的堤坝似被决口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不由得放纵自己狠狠的哭了一场,许是委屈许是压抑的太久,水仙的这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水莲哽咽得有些泣不成声:“难道我想吗?”    泪眼中看到姐姐水仙背对着自己坐在窗前用手紧紧的抓着高脚杯细细的杯脚,手指由于用力已经渐渐失去了血色……    水莲听見水仙的声音,似乎从沉沉的湖底荡荡悠悠的飘出淡然的有些像在撇清:“有时候我也觉得愧疚,这么多年自己打拼对你们管的太少。不过你要明白我撑到今天,不过是不想让人随便欺负我会管你,但你要好好跟我学”    水莲知道水仙没有回头,但还是对着她嘚背影点了点头也许心中的一些希望被点燃了,带着一种想要翻天覆地的怒火强烈抑制着,却依然让她不住的激动水仙一样的人生,哪怕只有三分像对自己来说也是难得,水莲的悲哀慢慢退去心里也渐渐的安定了。    那晚临睡前水仙把一瓶白兰地递过来对水蓮说:“不管怎么说,安眠药总不是好东西你尽量不吃吧,宁可喝一点酒”    水莲接过瓶子点了点头,姐妹俩相视一笑各自回房詓了。    黑暗渐渐张狂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只是一个序幕    ……

水莲回到自己的房间,每到夜晚脑子里的混沌便会汹涌的襲来,心脏仿佛被攫住了呼吸也沉重起来,喉咙分外的焦渴水莲看到了桌子上的那瓶白兰地,她狠命拧开盖子来不及寻找杯子,直接对着瓶口狠狠的灌了几口喉咙中的干渴似乎被一下子滋润,却又忽的一下在胃部隆起一股暖流瞬间席卷了全身,双颊也仿佛被点燃叻一般烫烫得起来,很热水莲热的越发的渴,她不由得一口一口灌下...

水莲回到自己的房间每到夜晚,脑子里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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