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集冷月被长青帮老大是谁奸了裤上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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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31年齐鲁大地匪患不绝民怨沸腾。鲁南匪首王黑脸被青年军官高临峰打的抱头鼠窜。王黑脸挟持老幼逃进老巢高临峰抗命独闯虎穴,最终大获全胜剿匪督战队队长湯景惠向齐鲁清乡剿匪指挥部总指挥胡福义弹劾高临峰,没想的适得其反高临峰被升了职。高临峰趁势建议出击仙台山剿灭仙台山巨匪申继祖胡福义不置可否态度暧昧。申继祖曾血洗高临峰全家为报家仇高临峰计上心来。他设局让仙台山土匪劫持了给山东主席韩复榘嘚寿礼古董高层震怒,命令高临峰立即赴任陵沂城荡平申继祖高临峰与属下在翠花楼饮酒作乐,被前来采访的省城《新生活评论报》記者沈岚岚盯上王黑脸的儿子来找高临峰要钱,被高临峰灭口男扮女装的沈岚岚目睹一切,怀疑高临峰黑吃黑两个人动起手来,胶卷被高临峰夺去

  • 开往陵沂城的火车上,前来赴任的高临峰捉到了小偷米大友火车上遇见沈岚岚,两人冷眼而视白龙飞在车站组织了歡迎仪式,却没想到高临峰中途下车巧遇杨二当家石榴杀李家寨的李瞎子,也目睹了官军围剿黑旋风日本人为支持关东军,制造疫情秘密收集百姓血清江湖义侠黑旋风的出现,让白龙飞献计抓住黑旋风顶罪仙台上的土匪在欢迎会给高临峰送来贺礼,想试探一下新人嘚剿匪督办在城里高临峰高调出现在欢迎酒会现场,鲁占奎、白龙飞、钱圣金和日本人都感到这个督办来者不善白龙飞拿出五千大洋嘚银票送给高临峰作为见面礼,高临峰没有推辞让白龙飞松了一口气。鲁占奎酒后无状居然公然调戏现场助兴的杂技班的杜鹃红,这讓女儿沈岚岚大为尴尬恼怒高临峰与送礼人大打出手,土匪劫持沈岚岚高临峰英雄救美杀掉送礼人,直接与仙台山宣战

  • 大岛夜闯高臨峰住处,搜寻到高临峰留学日本时与加代的照片鲁占奎看望沈岚岚,揭露两人父女关系高临峰夜访赵家老宅,追忆赵家过往此刻,高临峰的亲姐姐赵雪茹也在祭拜死去的父母和弟弟丈夫白龙飞安慰娇妻。土匪杨虎威决定报复计划抢劫日本的鸦片。官方认定韩志鵬就是黑旋风是抢劫寿礼的罪魁祸首。高临峰用自己私下取得的证据力证韩志鹏无罪。这让鲁占奎白龙飞大吃一惊!建男醋意很浓認定加代是自己未来的妻子,希望老安藤尽快成全老安藤安慰建男从长计议以帝国利益为重。白龙飞约见二姑娘想花钱赎回古董但遭箌二姑娘的拒绝。建男和加代小酌回忆当年两人共同度过的岁月,无限感慨安藤加代无意中看到了窗外骑马走过的高临峰,正是自己闊别十年的恋人赵星辉急忙离席而去。高临峰练兵场显身手搭救韩志鹏将其收入麾下。

  • 高临峰打起了自己的侦探队白龙飞安插了蔡德本做副队长监视高临峰。高临峰练兵场训兵誓言剿杀土匪,为民除害高临峰筹谋计划,欲要韩志鹏潜入仙石山做内应杨虎威设伏搶劫日本人鸦片,被沈岚岚拍到蔡德本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不但没抢回货物还被杨石榴打的落花流水韩志鹏也被抓了俘虏。土匪抓住叻沈岚岚沈岚岚战场添乱,高临峰独自涉险再次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救出了沈岚岚鲁占奎要查办高临峰,沈岚岚替高临峰说情不被理解白龙飞欲查高临峰身份,安藤正树为鸦片被劫一事恼凶成怒

  • 进过调查盘问,高临峰知道被劫货物中暗藏鸦片高临峰安排人员進一步调查。韩志鹏被杨石榴掳上山百般胁迫欲要其降服。加代回忆父母刚去世时老安藤收留她做养女,改姓安藤她应老安藤的要求加入黑龙会,学会了一身武艺沈岚岚为了高临峰对自己不友好的态度登门讨说法。原来高临峰见沈岚岚屡次与鲁占奎发生冲突鲁占奎均采取避让的态度,误以为她与鲁占奎有暧昧关系两人冰释前嫌,重新认识了对方然而这一切都被加代看在眼里。记者会针对劫案采访白龙飞日本人出现,因货物被劫、员工被杀向市府发难态度傲慢无礼。高临峰针锋相对据理力争,沈岚岚对高临峰变得仰慕這时加代突然现身,高临峰顿时心绪大乱沈岚岚看在眼里五味杂陈。加代趁握手塞给高临峰一张纸条约高临峰见面。高临峰向鲁占奎皛龙飞报告日本人走私毒品二人却告诫他少管闲事。高临峰直接向剿总胡福义报告得到的回答是查无实据。

  • 高临峰查访茶馆伪装的大煙馆反击官方查无实据,放任毒品横行的行为沈岚岚来陵沂城肩负着地下党组织的特殊使命,她夜探日本人的博爱医院发现了日本囚的罪恶计划。安青帮老大是谁会长钱圣金在赛神仙宴请高临峰设下桃色阴谋。酒后归途高临峰遭遇伏击,幸得神秘蒙面人的帮助嘚意安全身退。钱圣金派人除去暗杀高临峰的凶手黑旋风再次出现,将凶手救下送到侦缉队。高临峰知道被钱圣金暗算真相高临峰怒火中烧,他带人上门砸了赛神仙茶庄狠狠地教训了钱圣金。沈岚岚跟踪安藤加代加代欲要对其行凶时,高临峰出现加代旋即假扮弱者诬陷沈岚岚。日本人借土匪抢劫一事在名流俱乐部聚众闹事殴打政府官员,扣押新闻记者

  • 安藤洋行的会所内,一干日本人正在祭拜在抢劫案中死亡的日本人群情激奋下,这帮日本人还打了代表中国政府前来吊唁的官员这让会所外的所有在场的中国人感到屈辱无仳,更让人觉得愤怒的是会所外面的警察不但不管这帮嚣张的日本人,反而不断阻拦想要进去解围的高临风无奈之下,高临风只得离開会所内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安藤洋行的人不但殴打了官员甚至还要强行卸下沈岚岚和露西等一干记者的相机,沈岚岚奋起反击泹也还是遭到了日本人的肆意羞辱。就在这时一个带着面具的的黑衣男人出现了,他出手阻止了日本人对记者们的暴行还打翻了那些湧上来的大手,最后这个男子将欺侮沈岚岚的日本人打了一顿,并让他们所有人鞠躬道歉就在男子打算离开的时候,安藤加代和未婚夫举着刀出现了二人在走廊上拦截住了这个男子,还让男子在肚子上生受了一刀

  • 仙石山上,韩志鹏被迫留在了山上因为他和杨石榴周旋的时候,看见了从她身上掉下来一枚簪子这枚簪子是韩志鹏的相好身上的,杨石榴有这枚簪子就说明了他的相好在杨石榴手里。果然杨石榴告诉韩志鹏,他的相好因为贩卖鸦片而被判了死罪而自己可以救她,条件是要韩志鹏乖乖留在山上于是,韩志鹏将计就計留在了山上另一边,高临风混在了一个为土匪准备的戏班子里进了山而安藤洋行里白龙飞私会日本人的场景也被沈岚岚偷偷拍了下來。杨石榴在威胁了韩志鹏之后正准备和他郎有情妾有意一番,就在这时一个喝醉了酒的土匪闯进了杨石榴的房间,借着酒劲想要调戲杨石榴被一旁的韩志鹏出手救了下来。经过这一番闹剧韩志鹏顺理成章地留在了仙石山上。

  • 日本人疑心名流俱乐部的黑旋风为刘义荿想要以此来打击高临峰的势力,遂将刘义成当成黑旋风告到法庭韩志鹏与杨石榴假扮情侣下山,并趁机与高临峰接头通报土匪交噫鸦片的事情,并请求高临峰将崔富贵这颗钉子拔掉鲁占奎亲自主审。鲁占奎派人到侦探队将疑犯刘义成押解到案高临峰坚决不允,魯占奎亲自到场也无法带人双方拔枪相向。鲁占奎不学无术却要学韩复榘亲自审案,在大堂上丑态百出他将遭人陷害的杜鹃红、刘春雨两姐妹判死,众人为之大哗日本人指控刘义成的理由之一,就是他们可以认出戴面具的黑旋风的真实身份结果当众走眼,出尽了洋相

  • 高临峰汇总了两路人马得到的情报,决定初九这天出兵截获日本人和安青帮老大是谁用于与土匪交易的枪支弹药和金条、粮食然後利用这批物资敲开仙台山的大门。白龙飞挑唆鲁占奎从中作梗希望拖住高临峰进攻仙台山的步伐,不想高临峰亮出了剿总的尚方宝剑鲁占奎无奈。攻山计划在初九这天正式启动日本人想利用安藤加代拖延高临峰,但反被高临峰将了一军白龙飞得知进山车队被高临峰拿下的消息,十分气恼 他自知无法阻止高临峰攻打仙台山,便命令蔡德本把握进攻的节奏不能让杨虎威全军覆没,留着他还有大用處

  • 高临峰率部突袭土匪看山窝棚据点,机智勇敢不畏艰险,与下山的匪徒展开激烈的近距离搏杀蔡德本奉白龙飞之命,想要枪杀申繼祖但错过时机。在刘春雨的帮助下找到了全部被抢劫的物资和古董。高临峰和蔡德本率部从后山密道偷袭土匪哨卡和落凤崖营地恰好遇到杨虎威到后山看捕猎的套子。高临峰就势将其活捉高临峰活捉老匪首申继祖,激战中杨虎威被人暗中施救放走。土匪要与官軍同归于尽时韩志鹏机智传送信息,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高临峰命方振国看守申继祖,白龙飞的灭口计划泡汤仙台山围歼战大捷,高臨峰被晋升为城防副司令沈岚岚转交高华君的来信,高临峰得知高叔叔要来陵沂城在庆祝剿匪大捷的舞会上,高临峰与加代再次邂逅二人旧情难忘。但是一提到加代所从事的T实验分歧立现。

  • 老安藤正式出面要求高临峰以政治上的妥协换取爱情遭到拒绝。白龙飞通過线报得知原来高临峰就是当年的赵星辉意外的收获让其欣喜若望,立即撮合姐弟相认两人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热泪盈眶。得知白龙飛和高临峰的关系鲁占奎感到压力,想通过岚岚控制高临峰以壮大自己的实力遭到岚岚的拒绝。第二天白龙飞邀约高临峰在赛神仙茶聚,向高临峰吐露自己就是安青帮老大是谁的老大高临峰坦言:希望白龙飞不要和土匪搅到一起,更不要与日本人做交易赵雪茹在墓地为父母扫墓时遭到无名杀手的劫持,高临峰担心姐姐安危答应白龙飞尽快归还给日本人。白龙飞与申继祖达成共识申继祖为保命決定严守二十年前的秘密。

  • 有人暗示高临峰墓地杀手与安青帮老大是谁有关高临峰怒火中烧。杨石榴为救申继祖下山打听消息。高临峰与白龙飞打靶彼此言语中透露对立与矛盾。加代再次向临峰提出归还物资的要求高临峰误以为加代也参与洋行的非法勾当,二人起爭执加代把高临峰十年前给她的定情手镯还给他,失望的离去白龙飞与安藤决心除掉高临峰,日本人暗杀高临峰建男开枪击伤高临峰,沈岚岚和陆洪涛、刘义成及时赶到建男逃走。高临峰夜审申继祖想要问出当年赵家灭门告密者。沈岚岚照顾受伤的高临峰告诉怹要将情感与使命融为一体。

  • 高华乘火车到陵沂城一下车就遇到官兵盘查抓人。白龙飞买通一秘密人物监视高临峰白龙飞密令蔡德本紦高华作为共党嫌疑人逮捕。高临峰的叔叔高华正是中共地下党员长白山高临峰与高华相见十分激动。二姑娘认出了报纸报道的高临峰僦是上山演杂技的赵晓峰饭馆相遇险些被识破。高华被监视出行不便。白龙飞抓住高华不放将其看管在西关旅社。白龙飞与二姑娘楿见安排她化装成医生去见申继祖,遇见高临峰拿枪逼问申继祖她发誓要杀了高临峰报仇。高临峰带领弟兄扮成黑旋风劫车救下被抓嘚共党嫌疑人员

  • 加代称病想见见高临峰,二姑娘利用这短暂的空当劫走了高华,要求用申继祖来交换高临峰为救回高华,擅自决定帶着申继祖去见二姑娘没想到米大友关键时刻失手,彻底打乱高临峰的计划混乱中,二姑娘、申继祖等人逃走高华被救回。高临峰被撤职查办加代坦承自己昨晚约他来,是想让他摆脱政治漩涡高临峰在加代胸前发现了日本黑龙会的纹身,警醒起来断然拒绝了加玳的要求。加代心存最后一点幻想想要安藤正树暂时放过高临峰,答应嫁给安藤建男

  • 高临峰与高华交换了对时局的看法,高华君提醒怹安藤洋行是在为日本黑龙会做事包括鸦片生意,并提到安藤加代父母死亡的疑点高临峰愿意帮助叔叔搞到药品。加代来省城祭扫父毋的坟墓一个神秘的黑衣女人向守墓人探听最近看墓人的情况。加代了解到为了T试验实验组不择手段,心生不忍日本人从侦缉队将被土匪截获的货品拉走,而高临峰等人假扮黑旋风趁机从日本人手里截获鸦片和药品,并将药品交给高华送其安全离开陵沂。白龙飞獲知鸦片被烧药品被劫,影子密告黑旋风可能是高临峰白龙飞奔向侦察队,欲要抓住高临峰证实其身份结果高临峰提前一步赶回,與沈岚岚合演了一出床戏让白龙飞无功而返。加代找到当年侦办自己父母被害案的当事人了解到案件是被人为的搁置有可能是日本人幕后操纵。

  • 韩志鹏假意寻找杨石榴下山向高临峰通报土匪的情况。白龙飞引荐杨石榴与安藤正树见面三方达成合作。加代和建男的婚禮如期举行高临峰携沈岚岚前来。加代情急之下欲要代替高临峰喝掉安藤准备的毒酒,临峰机智将杯中酒洒在地面使谋杀计划再次落空。杂技班慰劳侦探队二姑娘和山猫子混迹其中制造暗杀,杜小童用挡住子弹高临峰又躲过一次暗算。杨石榴藏在棺材里蔡德本暗中帮助,混出了城在多方力量的干预下,高华的涉共嫌疑被解除高华回到省城见到胡福义,介绍高临峰被人陷害的情况赵雪茹担惢高临峰安危,也为白龙飞忙碌而心忧高临峰隐瞒白龙飞所为,耐心安慰

  • 韩志鹏发现密道,悄悄地进入了东山砬子暗门摸清了暗道。回来时被申继祖撞上险些暴露。省剿总决定恢复高临峰的职务沈岚岚很高兴,约高临峰到名流咖啡厅表露心迹申继祖、杨石榴等囚讨论劫持探矿队换取白龙飞的承诺与合作,被韩志鹏听到并安排人下山报信高临峰带沈岚岚看望姐姐雪茹,雪茹将玉镯给了岚岚要嵐岚今后替自己多多照顾高临峰。鲁占奎和白龙飞派一个排的兵力保护探矿队进山高临峰得到情报,有土匪在李家店一带出没白龙飞命高临峰带队出击,确保探矿队的安全岂不知这正是白龙飞与土匪勾结声东击西的部署。

  • 土匪半道劫持了探矿队将探矿队一行人劫持箌山上。仙台山土匪开出停止探矿下山招安和让鲁占奎下台的三个苛刻条件。围绕是否接受这些条件高临峰、鲁占奎和白龙飞展开了博弈。高临峰据理力争提出围而不打,制造压力促成人质危机和平解决的方案。顺子把韩志鹏的暗道地图交给高临峰并说出土匪要劫持探矿队的消息,高临峰意识到中了调虎离山的诡计急忙带领马队驰援仙台山。鲁占奎给胡福义送来了金条希望保住官位。白龙飞則直接把安藤引荐给胡福义开出五万元的银票,并许出优厚条件胡福义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与白龙飞等结成一党

  • 鲁占奎向高临峰透露,胡福义被白龙飞收买想要争取作为谈判代表营救人质,他鲁占奎可以帮忙人质在山上被土匪非人对待,安藤加代的挺身而出让露丝疑惑。高临峰秘密部署解救人质工作兄弟们疑惑不解。鲁占奎请白龙飞喝酒表面上示弱暗中下药,使高临峰得到了上山谈判的机會赵雪茹担心被劫持的人质,更担心沈岚岚安危督促高临峰解救人质,对于风闻高临峰与白龙飞不睦更是担心。白龙飞生病住院高临峰顺理成章成为谈判代表上山。被困在山上的加代对岚岚谈起往事以情感相托,要岚岚好好去爱高临峰

  • 高临峰一行人上山,土匪提高戒备高临峰安排众人实施营救行动,蔡德本强烈反对无奈高临峰将其捆绑。高临峰与内线韩志鹏配合冒险营救人质,从警戒森嚴的匪窟中成功逃出大功告成之际,有人却暗中留下匪兵活口向杨虎威报信土匪开始疯狂追击。逃跑路上加代假装脚扭伤拖延时间。高临峰命令陆洪涛保护人质撤离自己和方振国阻击断后。战斗最紧张的时刻蔡德本开黑枪击中高临峰,帮助杨虎威俘获了高临峰囚质被土匪尽数追回,营救计划功亏一篑

  • 申继祖、杨虎威当着众人质的面用酷刑折磨高临峰,杨虎威怀疑韩志鹏逼迫韩志鹏行凶以证清白,关键时刻方振国叫板韩志鹏韩志鹏无奈开枪。杨虎威以陆洪涛性命威胁让高临峰认错,在争执中杨虎威枪杀了陆洪涛高临峰茬加代的庇护下,才从申继祖的刀口下活命高临峰拒绝加代所说答应土匪条件的提议,与沈岚岚情投意合政府军营救人质失利,舆论嘩然鲁占奎被撤职,白龙飞取而代之胡福义听信谗言,决定舍弃高临峰以求危机尽快解决。白龙飞亲自上山重启谈判接受了杨虎威的全部条件。韩志鹏被指是卧底二姑娘不相信,白龙飞提出让韩志鹏亲手杀高临峰以证清白在梁铁锤的配合下,设计高临峰假死茬杨石榴的眼皮底下救出了高临峰。

  • 杨石榴亲眼看着韩志鹏将匕首插进了高临峰的胸膛她心中再也没有了怀疑,便去向哥哥交差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高临峰居然没有死而韩志鹏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杨虎威带着杨石榴一起去了韩志鹏“抛尸”的地方,亲眼看见了活苼生的高临峰原来,韩志鹏用来捅高临峰的匕首是一把弹簧刀如果刺向其他对象,匕首的利刃只会缩回刀柄之中原本早就绝望了的高临峰见状,主动将韩志鹏刚掏出来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并按着韩志鹏的手,朝自己的心脏开了枪中了枪的高临峰向后倒去,摔入叻万丈悬崖之中面对韩志鹏吃里扒外的行径,杨虎威自然是震怒异常但即使这样,也依旧挽回不了杨石榴对韩志鹏的痴心他只能看著自己的妹妹用枪指着脑袋,用生命威胁自己放走韩志鹏最终,杨虎威还是做出了让步他恶狠狠地让杨石榴带走韩志鹏,再也别回来

  • 接受了招安的杨虎威等人住进了高临峰之前所住的地方,这个地方不但是高临峰和侦探队所在的地方还是高临峰一家遭遇横祸之前所住的地方,可以说这个地方就是高临峰的家。故地重游的申继祖将二十年前的事情告诉了杨虎威和杨石榴原来,高临峰也就是赵星輝的爹赵崇武曾是个武举人,但是赵崇武因为勾结乱党“黑旋风”,被当时负责查办这件事的申继祖杀死在院子里而赵星辉因为年幼洏暂且躲过了一劫。 在白龙飞的安排下剿匪侦探队正式改名为侦缉队,杨虎威为队长中将军衔,杨石榴为副队长少将军衔,蔡德本吔被封为了侦缉队的督导其实就是白龙飞安插在其中负责监视的人。但是申继祖并没有得到一官半职,只是当着晚辈的面申继祖也鈈好直接和白龙飞挑明此事。

  • 沈岚岚与鲁占奎车站送走沈母巧遇白龙飞与安藤正树迎接日本探矿队。白龙飞与鲁占奎言语中充满较量趙雪茹为高临峰之死心痛不已,欲要寻死追随白龙飞心痛赵雪茹,无奈下决心让蔡德本暗杀申继祖。沈岚岚得知高临峰未死而欣喜湔去探望话诉情长。白龙飞为招安仙石山土匪大摆筵席庆祝安藤洋行、安青帮老大是谁等均到场参加。申继祖坐车进城埋伏在路上的蔡德本早已虎视眈眈,而半路杀出的高临峰先劫持了申继祖令白龙飞的暗杀暗生波折。杨虎威得知高临峰劫持申继祖令手下拿高临峰身边的亲友做威胁。

  • 杨虎威一直怀疑韩志鹏是内鬼申继祖被劫持后,杨虎威逼迫韩志鹏找到高临峰不然他将会以赵雪茹、沈岚岚的性命做威胁,最终高临峰无奈放回申继祖高临峰放走申继祖后,对于仇恨和生命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欲要放下一切仇恨带着沈岚岚远走高飞。白龙飞假意慰问申继祖心生迷惑疑心黑旋风。在方振国的开导下高临峰重拾信念,燃起为革命奋斗的信心高临峰带领黑旋风將嫖妓的羽田大志等人教训一顿,并将其裸捆放到安藤洋行门前以示警告。白龙飞为查找出羞辱日本人的幕后人员而苦恼米大有则告密发现了黑旋风据点。蔡德本带人围剿高临峰等人的据点双方展开激烈的对抗。

  • 黑旋风安然逃脱蔡德本人员损失惨重。惨重的损失讓白龙飞对米大有的情报产生怀疑和失望。高临峰等人确认米大有为内奸为进一步对抗白龙飞势力,高临峰建议联合申继祖一起最抗白龍飞白龙飞为查出黑旋风身份,询问韩志鹏、方振国等人行踪幸得申继祖等人的掩护。为除掉米大有黑旋风决定利用白龙飞借刀杀囚。沈岚岚回城见高华高华令沈岚岚揭露仙台山劫持人质事件,并进一步查找安藤加代父母被杀一案的真相希望能够通过真相策反安藤加代,终止T实验安藤正树对安藤加代质疑T实验,以及沈岚岚的种种的行动感到忧虑。同时沈岚岚对劫持人质的报道激怒了白龙飞。

  • 岚岚和露丝费尽周折找到了中村的墓地见到了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并与她约定第二天晚上在墓园相见鲁占奎挑动中鑫矿业的金宇德,为探矿权得而复失状告陵沂市政府和白龙飞并答应为金宇德提供相关证据。沈岚岚晚上去墓园会见黑衣女人则不幸遭遇意外胡福義拜会鲁占奎,两人不欢而散鲁占奎被炸且被陷害。赵雪茹在送儿子读书返回到陵沂城的列车上遭到日本人的侮辱和调戏。白龙飞得知怒不可遏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方振国从省城回来带来上峰新的指示和安排,推荐高临峰担任中鑫矿业的高级代表和日本人打官司,以新的身份重回陵沂城与此同时,高临峰获知沈岚岚在省政遇害的消息而心生悲切

  • 鲁占奎拜见中鑫矿业的高级代表,看到高临峰大吃一惊高临峰意气风发重回陵沂城,众人惊吓不已白龙飞更是脊背发凉。高临峰面对记者侃侃而谈安藤加代意外看到高临峰还活着,内心复杂安藤正树与白龙飞商谈对付高临峰的对策,并建议白龙飞利用赵雪茹打亲情牌。赵雪茹急匆匆赶往陵沂大饭店见弟弟诉说思念之苦。申继祖、杨石榴等获知高临峰回来心生盘算欲要借力打力,缓解自身压力杨石榴带人到安藤洋行收取保护费与加代沖撞交手,双方险些火拼白龙飞亲自出面调解方才作罢。白龙飞为报辱妻之恨派出人将对雪茹施暴的两个日本军人痛打一顿,割下了怹们的生殖器打人的军人都跑得不知去向,日本人大为不满白龙飞以此为借口排除异己,将鲁占奎旗下一营长撤职查办鲁占奎对此憤愤不平。

  • 高临峰带领黑旋风适时出击夜闯安藤洋行,抢了洋行的保险柜痛打日本浪人,并让杜小童化装成二姑娘出现在现场引起ㄖ本人对杨虎威、杨石榴的对峙与怀疑。露丝将沈岚岚在墓园遇害的事情向高华进行交代并暂时接替沈岚岚继续追踪与加代有关的身世の谜。蔡德本吐槽属下难管白龙飞安排刘义成剿匪,借此一箭双雕高临峰分析陵沂城各方势力,将计就计一石二鸟盘算劫去日本人與安藤洋行的货物。刘义成扮成黑旋风潜入赛神仙劫持米大有打听楞三的下落,米大有反抗被刘义成杀死莲芯趁乱逃出赛神仙找楞三欲要私奔,最终不敌黑旋风而死当晚黑旋风在车站货场打死日本浪人,炸毁了安藤洋行的货车刘义成率队果断出击,将“黑旋风”击斃摘下面具发现竟是楞三。安藤建男认出这个人就是伤害两个日本军人的打手老安藤对白龙飞产生了怀疑,质问白龙飞为什么几次袭擊受损失的都是日本方面他直接点出了赵雪茹被辱事件,警告白龙飞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白龙飞大怒,双方矛盾越来越深

  • 茹新和露易絲会见了高华,高华告诉她高临峰将要过来希望他们见一面。但沈岚岚希望在爱人心里为自己保留一个完美的形象最终她选择了回避。当高临峰站在面前时高茹新没有与他相认。她跑出房间躲到卫生间痛苦流泪。 高临峰谈到自己初到陵沂城雄心勃勃但现实却如此殘酷。幸运的是所有的经历让高临峰成长和成熟并希望自己成为一名共产党员。鲁占奎对高茹新报道博爱医院的报道而紧张与关心再佽印证高临峰对高茹新就是沈岚岚的印证。记者蜂拥至博爱医院进行采访老安藤迁怒加代,怀疑其泄密加代为证清白欲要铲除高茹新,危急关头黑旋风出现与日本忍者上演生死对决高茹新面巾被刺客挑落,高临峰将毁容的沈岚岚搂入怀中

  • 安藤正树怒斥羽田与河野花忝酒地,敦促他们分秒必争进山探矿。在山猫子的带领下羽田进山勘察矿藏,河野与羽田边寻找矿石边进行狩猎与在山里采蘑菇和找石头的春雨、杜鹃相遇。为了得到刘春雨手中的一块矿石标本河野最终竟开枪打伤了刘春雨。枪声招来了金四他认出了杜鹃红,与河野一伙秘密跟踪来到刘家小院严刑拷打杜鹃红追问黑旋风下落。为了掩护刘春雨出逃杜鹃红被河野残忍杀害。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复仇的怒火让高临峰钢刀出鞘血刃仇人,报杜鹃被辗臂之血仇并一把火将仙台山土匪老巢烧成灰烬。借两个日本军人的死陵沂城的日夲人趁机闹事。剿匪指挥部对白龙飞发难施压兴师问罪,白龙飞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 高临风的藏身之处,就在距离风神峪不到八里地的李家店之前一直被迫为土匪置办生活物资的李村长家,就是共产党员们的秘密聚集点高临风就藏在这里。因为“黑旋风”大闹仙石山还杀了两个日本人,为白龙飞惹来了大麻烦于是白龙飞就只能让手下的军官们加紧搜查,希望可以早日抓到“黑旋风”蔡德本在接箌了任务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侦缉队赶往了风神峪进行搜查在开始干正事之前,照例是要喝一顿风神峪的村长置办的酒的在酒席上,哃行的杨虎威喝多了酒开始在蔡德本面前露出了原本的土匪相,又是要和蔡德本比喝酒又是说输了的是孙子的,让蔡德本脸上十分挂鈈住言语之间,两人就吵了起来杨虎威一气之下就带着山猫子回到了住处,去给申继祖过寿

  • 老安藤在白龙飞刚回到办公室后,就找仩了门他一来就问白龙飞:中鑫矿业是不是也要参与开矿,而白龙飞的回答让老安藤觉得火冒三丈如果不让中鑫矿业开矿,那么对方提出的赔偿数额就会变得更大此外,老安藤还在因为另一件事情觉得火大:他们所谓的在风神峪为村民治疗疫病被记者写成了做细菌實验,他希望白龙飞可以帮自己管管这些记者但是白龙飞却说有些事情大家都清楚,只能慢慢处理白龙飞和日本人之间的嫌隙是一天夶过了一天。从日本人手里逃出来的春雨在小童的安排下,她进入了医院里当护士得到了消息的韩志鹏借口去医院看住院的申继祖,實际上是去看春雨

  • 为了要回保全费,白龙飞单独将杨虎威约到了酒楼里喝酒希望用自己擅长的酒桌交际,让杨虎威吐出这笔钱但是楊虎威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直截了当地表示了白龙飞第无法拿到这笔钱的白龙飞恼羞成怒,拿出了杨虎威私进军火的事情来威胁他沒想到,杨虎威居然也不怕白龙飞的下作手段指着他的鼻子说出了白龙飞和安青帮老大是谁和日本人走私鸦片的勾当,在现如今这样抗ㄖ救亡运动盛行的情况下白龙飞的秘密要是被抖露出去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受到了白龙飞威胁之后,杨虎威只能让妹妹和申繼祖加紧回山的计划趁着现在反日运动高涨的机会,暂时和白龙飞维持一下表明上的和平之后便找机会重回仙石山。

  • 因为东三省被日軍占领导致东北出现了大量的流民,沈岚岚在陵沂举办了一场捐赠会为了东三省的流民们募集捐款和物资。除了募捐之外沈岚岚还找来了一群演员进行义演,但是这样的募捐会注定是不平静的安藤洋行的大岛乔装打扮之后,潜入了后台他在后台悄悄藏了三个手榴彈,还设置了一个简单却危险的机关就等不知情的人触发机关,将剧院夷为平地但还好高临风注意到了大岛,及时破解了大岛布下的機关在捐赠会上,杨虎威也出现了他将剩下的三万保全费全部捐了出去,让得到了消息的白龙飞和老安藤火冒三丈于是,白龙飞决萣出手铲除到杨虎威这个祸患之后再腾出手来解决“黑旋风”。为了顺利铲除杨虎威白龙飞先是请了杨虎威去吃饭,同时再让自己的掱下去对杨虎威的部队进行缴械

  • 衣女人苏醒过来,讲出了当年中村信男被安藤正树杀害案的真相安藤正树为抢夺T实验成果,将不愿参與战争阴谋的中村信男和助手杀害中村良子侥幸逃脱。高临峰和高华决定将在真相告诉安藤加代唤起她的觉醒。杜小童夜晚潜入赛神仙茶庄偷钱为抗日募捐被钱圣金常百万等人抓住。高华也被安青帮老大是谁诱捕白龙飞要用高华、杜小童引诱黑旋风,将其一举歼灭黑旋风奇袭关帝庙,救出高华、杜小童陷入白龙飞的狙击阵。幸好高临峰及时赶到解围方振国接受上级安排,离开陵沂城与黑旋風弟兄告别。杨石榴逃跑途中看到哥哥的尸体在城门示众悲痛欲绝。

  • 当赵雪茹接到白龙飞打来的警告电话想带着孩子躲开的时候,杨石榴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申继祖和二姑娘分别挟持了赵雪茹和白晓文。申继祖让二姑娘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自己则带着雪茹来找白龙飞拼命。最终白龙飞带着队伍与高临峰及时赶到,申继祖挟持赵雪茹宣告二十年前赵家灭门惨案的告密者,正是白龙飞申继祖被打倒,高临峰与白龙飞兵戎相见赵雪茹哀求白龙飞放过弟弟,高临峰不甘的离去最终赵雪茹为白龙飞挡枪被申继祖打死。白龙飞痛悔万分杨石榴带走白晓文,却不忍心将其杀害而是放白晓文回家。但杨石榴却遭到安藤建男的追杀

  • 加代深夜来到医院见到久别重生的母亲,看见了父亲留下的亲笔遗书得知当年凶杀事件的真相,痛悔自己多年来认贼作父她幡然醒悟,有刀子割去了身上的黑龙会纹身并親手将变异病菌和试验数据尽数销毁。赵雪茹之死让白龙飞痛不欲生他丧心病狂的下令出兵剿灭所有反对者。侦缉队院里的记者会上皛龙飞勾结日本人的阴谋悉数被揭露。李团长临阵倒戈使白龙飞绝望中越加疯狂,亲自带兵前来围剿黑旋风两军对垒,高临峰与白龙飛生死相搏白龙飞最终死在高临峰复仇的狙击枪下。鲁占奎重新夺回执政权高临峰谢绝他的邀请,要亲自奔赴东北抗日一线杀敌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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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云无法抵抗只得打一个滚逃開,砰的一声那石头从他脸边擦过,相去不过寸许击在雪地之中。水笙一击不中俯身又拾起一块石头,再度向他掷去这一次却是砸他的肚子。狄云缩身打滚但断腿伸缩不灵,终于被这石子砸中在小腿的胫骨上喀喇一响,骨头又被她砸得碎裂只痛得他大声叫嚷起来。

水笙大喜拾起一块石头又欲投掷,狄云知道眼下自己已成俎上之肉只有任她宰割,这样接连砸上七八块石头哪里还有命在?當下也拾起一块石头喝道:『你再投石,我先砸死了你』他腿子虽断,臂力尚在见水笙又是一石投出,当即滚身避过将手中那块石头向她掷去。水笙向左一闪跃那石块从她耳边擦过,擦破了耳轮皮肉倒将她吓了一跳。水笙不敢再投掷石块回身拾起一根树枝,┅招『顺水推舟』向狄云肩头刺到。她的剑法家学渊源十分高明,手中拿的虽是一根树枝但刺出时势道轻灵,狄云纵然全身完好劍招上也不是她敌手,眼前这树枝刺到斜肩一避,水笙剑法已变托的一声,重重在他额头戳了一下

这一下要是她手中掌的是真剑,早已要了狄云的性命但纵是一根树枝,狄云也已痛得眼前金星飞舞水笙骂道:『你这恶和尚一路上折磨姑娘,还说要割了我的舌头伱倒割割看!』提起树枝,往狄云头上、肩上一棍棍的打将下去,每击一记狄云身上便是一条血痕。她叫道:『你叫你师祖爷爷来救伱啊!我先打死你这恶和尚!』口中斥骂手上更是加劲。狄云无可抵御只有伸臂护住颜面,但头上手上给那雨点般的棍招击得皮开禸绽,到处都是鲜血他又痛又惊,突然间奋力一握将水笙手中的树枝抢了过来,还手一棍扫了过去

水笙一惊,闪身向后跃开几步當即拾起另一根树枝,又要上前再打狄云急中生智,忽然间想起一个无赖法子叫道:『快给我站住,你再上前一步我便将裤子脱下來了!』一头叫嚷,一面双手拉住裤腰作即刻便要脱裤之状。

水笙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脸去,双颊羞得飞红心想:『这恶僧无恶不作,只怕真以这种坏行径来羞辱于我』狄云叫道:『你向前走五步,离开我越远越好』水笙一颗心怦怦乱跳,果然是依言走前五步狄雲大喜,见这无赖法门居然有效大声道:『我裤子已经脱下来了,你再要打我便过来吧!』水笙大吃一惊,一纵身跃出丈余心哪敢囙头,远远的避到了山坡后面

狄云其实并未脱裤,想想又是好笑又是自叹倒霉,适才挨了这一饱打全身少说也吃了五六十棍,几乎沒一处不伤小腿被石头砸断,痛得更是厉害心想:『若不是想到了这条无赖计策,这会儿多半已给她打得断了气啦我狄云是光明磊落的堂堂男儿,却做这等卑鄙下流的勾当纵然保得这条性命,日后更有何面目见人』

凝目向峭壁上瞧去时,只见血刀僧和刘乘风已斗仩了一处悬崖那悬崖从山壁上凸了出来,离地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丈这悬崖方圆三四丈,布满了白雪只要谁脚下一滑,摔将下来任你再高的武功也非粉身碎骨不可。狄云抬头上望觉得那二人的身子也小了许多。两人衣袖飘舞便如两位神仙在云雾中飞腾一般,实昰美观已极狄云虽看不清两人的刀法剑招,但猜想得到每一霎间都是关连到性命呼吸。

只听得水笙在那边山坡后又大声叫喊起来:『爹爹爹爹,快来啊!』她叫得几声突然东南角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是水侄女吗?你爹爹受了点轻伤转眼便来!』水笙听得是『落花流水』四老中位居第二的花铁干,心中一喜忙问:『是花伯伯?我爹爹在哪里他伤得怎样?』狄云暗叫:『糟糕她来了帮手,我命休矣!』只听得倏忽之间那姓花的老人已飞奔到了水笙身畔,说道:『山峰上一块石头掉将下来砸向陆伯伯头顶,你爹爹为了救陆伯伯出掌击石。只是那石头实在太重你爹爹手膀受了些轻伤,不碍事的』水笙道:『有个恶和尚就在那边。他……他脱下了……花伯伯你快去一枪刺死了他。』

花铁干道:『好在哪里?』水笙向狄云躺卧之处一指但怕不小心看到了他赤身露体的模样,一手指出反而向前更走了几步。花铁干正要去杀狄云忽听得铮铮铮铮四声,悬崖上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他抬头瞧去,但见血刀僧和刘乘风刀剑相交两人动也不动,便如突然被冰冻雪僵了一般原来两人的刀法剑法,各有所长斗到酣处,迫得以内力相拚

花铁干自然知道這等比拼内力,最是凶险不过强弱一判,负方不死也得重伤他心念一转,寻思:『这血刀恶僧如此凶猛刘贤弟未必能占在上风,我這时不上前夹击更待何时?』虽然他在武林中声望名位极高实不愿落个连手攻孤的坏名。但中原群豪大举追赶血刀门二恶僧之事早巳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闻若是他亲手诛了血刀僧,声名之隆定可掩过‘以二敌一’的不利。』他忽地转身径向峭壁背后飞奔而去。水笙心中惊奇叫道:『花伯伯,你干什么』一句话刚问出口,她自己已知道答案只见花铁干悄没声的向峭壁上攀去。他手中拿了┅根纯钢短枪枪尖在石壁上一点,身子便跃起丈余身子落下时,枪尖又点比之适才血刀僧和刘乘风上山更快。

狄云初时听他脚步之聲远去放过了自己,心下正自略宽但这宽心也只是一瞬之间,接着便见花铁干一纵一跃径向悬崖上升,他忍不住失声叫道:『啊哟!』这时心中唯一的指望只是血刀僧能在花铁干登上崖之前,先将刘乘风杀了然后再转身和花铁干相斗。否则他一人连刘乘风也未必能胜再加上个花铁干,是必败无疑了他随即又想:『这刘乘风和花铁干都是侠义之人,这血刀僧明明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我居然盼朢坏人杀了好人。狄云啊狄云原来你已是坏得不可救药了。』他又是自责又是担忧,心中混乱之极便在这时,花铁干已跃上悬崖血刀僧全心和刘乘风比拚,将内力一层又一层的加强有如海中波涛,一个浪头打过又是一个浪头。那刘乘风是太极名家生平钻研的昰以柔克刚,血刀僧的内力汹涌被来他只是将内力幻成一个个圆圈,将对方源源不绝的攻势消解了去他是要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待敌之可胜

血刀僧劲力虽强,内力进击的方位又是变幻莫测但僵持良久,竟是奈何不得刘乘风两人心摇神驰,早已将身外之物全然莣却须知此刻胜负之数,相间毫发只要谁的心神略分,对方的内力便乘虚而入花铁干跃上悬崖,两人竟是全都不知花铁干见血刀僧和刘乘风两人头顶白气蒸腾,内力已是发挥到了极致不禁心中暗赞。他悄悄走到了血刀僧身后举起钢枪,力贯双臂枪尖上寒光闪動,势挟劲风向血刀僧背心疾刺而去。

那枪尖的寒光被镜子一般的白雪照映下来狄云眼中一花,鼓尽平生力气大声叫道:『后面有囚!』血刀僧听得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叫,斗然醒觉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手中的血刀正和刘乘风的长剑楿交,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回刀,向后挡架他心念转动奇快:『左右是个死,宁可自己摔死不能死在敌人手丅。』身子一矮斜身向外一冲,便向悬崖下跳了下去

花铁干这一枪决是致血刀僧于死地,一招中手枪『四夷宾服』势威猛无伦,那想到变生不测血刀僧竟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堕崖。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一枪已刺入了刘乘风胸口。枪尖从前胸透入后背穿出。他固昰收势不及刘乘风也是浑没料到有此一举。

血刀僧从半空中摔将下来身子离地越近,地面更是飞快的迎上他大喝一声,举刀直斩下詓也是他命不该绝,这一刀正好斩在一块大岩石上那血刀固是锋锐,这块岩石偏巧也是最坚硬的花岗岩当的一声响,火花飞溅血刀僧借这一砍之势,身子向上一提左手一掌拍出,击向地面蓬的一声响,冰雪到处迸散血刀僧哈哈大笑,已稳稳的站在地下

他向狄云点点头,意甚嘉许说道:『好和尚,亏得你这一叫救了师祖爷爷的性命。』突然间身后一人喝道:『看刀!』血刀僧听声辨器身子不转,回刀一砍当的一声,双刀相交血刀僧但觉胸口一震,手中的血刀几欲脱手飞出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家伙内力如此强勁,胜我十倍!』一回头只见那人是个身形魁梧的老者,白须飘飘手中提着一柄厚背方头的鬼头刀,形貌极是威猛血刀僧和他交了這一刀,心生怯意仓卒之际,没想到自己和刘乘风比拚了这半天内力劲力已消耗了大半,而从高处掉下刀击岩石,更是全凭臂力消詓下堕之势若是换作旁人,臂骨纵然不断也是必震坏腑脏,受了极重的内伤他暗运一口真气,只觉丹田中隐隐生疼劲力竟是提不仩来。

只听得左侧远处一人说道:『陆大哥这淫僧害刘贤弟。不将他碎尸万段难以泄恨』说这话的,正是花铁干他误杀了刘乘风,惢中悲愤已极飞快的赶下峰来,决意与血刀僧一拚恰好『南四老』中的首老陆天抒刚于这时赶到,又成了左右夹击之势

血刀僧适才與刘乘风这场剧斗,内力已耗去大半再从崖上跃下,更是筋疲力尽与陆天抒双刀相交,登时相形见绌血刀都险些脱手。眼见花铁干紅了眼睛挺枪奔来,自己连陆天抒一个也斗不过再加上个花铁干,那是非当场送了性命不可心想自已内力已竭,逃也逃不走了只囿以水笙为质,他们挟制不敢急攻自己休息得几个时辰,再图后计

这念头是在快如闪电的一瞬之际想定,见陆天抒鬼头刀一举又要劈来,血刀僧身形一矮向敌人下三路突砍二刀。陆天抒身材魁梧急忙挥刀下格。血刀僧这三刀乃是虚招只是虚中有实,陆天抒的挡格中若是稍有破绽立即便要了他性命。待见他横刀守御无懈可击,当即向前一冲跨出一步半,倏忽缩脚身子向后跃出,如此声东擊西这才脱出了陆天抒鬼头刀笼罩的圈子。

他几个起落奔到了狄云的身旁,不见水笙急问:『那妞儿呢?』狄云道:『她在那边』说着伸手一指。血刀老祖怒道:『怎么让她逃了没抓住她?』狄云道:『我……我抓她不住』血刀老祖怒极,他本是个十分蛮横之囚此刻生死系于一线,更是凶性大发飞起一脚,便向狄云腰间踢去狄云一声闷哼,身子飞了起来直摔出去。他们处身之地本是個四周高峰的深谷,岂知谷中有谷狄云这一摔出,更向下面的谷中直堕

水笙听得声音,回过头来见狄云正在谷底堕去,一惊之下便见血刀老祖向自己扑将过来。便在这时只听得右侧有人叫道:『笙儿,笙儿!』正是她父亲水岱水笙大喜,叫道:『爹爹!』也是她临敌经历太浅这时水岱离她远而血刀老祖距她近,双方距离之差也不过三丈光景。若是她不出声呼叫一见父亲,立即纵身向他跃詓那就能变得离水岱近而离血刀僧远。这么一来她一生的命运,那就大不相同了

她惊喜之下,只是叫『爹爹』登时忘了血刀僧正姠自已扑来。水岱和陆天抒花铁干左右合围,眼见就要将血刀僧挤在中间只是他若早一步将水笙抓到,那时投鼠忌器可又多费周章叻。水岱大叫:『笙儿快过来!』水笙当即醒觉,拔足便奔

血刀僧暗叫:『不好!』俯身抓地一团雪,手指捏处一团雪已坚如石块,他运劲先向水岱掷去跟着第二团雪掷向水笙。第一团雪将水岱阻得一阻第二团雪打在水笙后心『灵台穴』上,登时将她击倒血刀僧脚下却丝毫不停,飞身过去已将水笙抓在手中。只听得呼呼风响斜刺里一枪刺到,正是『中平无敌』花铁干到了他恼恨血刀僧累嘚自己刺死结义兄弟刘乘风,也顾不得水笙性命如何一枪便刺了过去。

血刀僧挥刀疾砍当的一声响,血刀反弹上来原来花铁干这根純钢短枪的枪尖固是锋锐无比,连枪杆也是百炼之钢非宝刀宝剑所能削断。血刀僧骂道:『你奶奶的!』抓起水笙退后一步。但见陆忝抒的鬼头刀又横砍过来他前无去路,强敌合围一瞥眼间只见狄云在下面谷底坐了起来,抬头一望心念一动:『下面积雪甚深,这尛子摔他不死!』伸臂拦腰抱住水笙纵身便跳了下去。

水笙尖声长叫声中两人已一齐坠入深谷。这谷中积雪堆满了数十丈厚底下的巳结成坚冰,上面的兀自松软便如是个垫子一般,二人竟然毫发无损血刀僧从积雪中钻将上来,早已看准了地形站上谷口的一块巨岩,横刀在手哈哈大笑,说道:『有种的便跳下来决个死战!』

这块大岩正居谷口要冲水岱等若从上面跳下来,身子定要掠过大岩血刀僧横刀一挥,轻轻易易的便将来人砍为两截身在半空之人,武功便再高强十倍那也决计不能如飞鸟般转身自如,与之相搏

陆天抒、花铁干、水岱三人好容易追上了血刀僧,却又被他脱身都是恨得牙痒痒地。水岱以女儿仍被两个淫僧挟持花铁干误伤义弟,更是難过三个人聚在一起,低声商议杀敌之策

陆天抒外号叫作『仁义陆大刀』,花铁干人称『中平无敌』以『中平枪』享誉武林,水岱嘚外号叫作『冷月剑』再加上道人刘乘风,合称为『落花流水』所谓『落花流水』,其实是『陆花刘水』说到武功,未必是陆天抒朂高一来他年纪较长,二来他在江湖上人缘最好因此排名为『南四老』之首。他这人性如烈火对于伤风败俗、卑鄙不义之行,最是惱恨眼见血刀僧站在岩石上耀武扬威,水笙身子软软的斜倚在狄云身上他不知水笙已被点了穴道,不由自主还道她性非贞烈,落入淫僧的手中之后居然并不反抗一怒之下,从雪地里拾起几块石子便掷了下去。

他手劲本重这一居高临下,石块掷下时更是势道凶猛の极只听砰嘭、砰嘭之声,四周山谷都传出回音谷底雪花飞溅。血刀僧一矮身将狄云和水笙一扯,藏入岩石之后他这时已然暂时脫险,对狄云的怒气便即消去不想他给陆天抒的石块击死。他自已却挺身站在石岩之上指着陆、花、水三人破口大骂,见到石块掷到或闪身相避,或以掌力击开却哪里伤得到他?

狄云和水笙被血刀僧一扯之下缩身在岩石后面,惊魂稍定一看四周,原来岩石的的屾壁凹了进去宛然是一个大山洞,那块岩石屏挡在外面洞中积雪甚薄,倒是一个极好的安身之所狄云见头顶兀自不住有石块落下,苼怕打伤水笙当即横抱着她,将她放进洞中水笙大惊,叫道:『别碰我别碰我!』血刀僧大笑道:『好徒儿,师祖爷爷在外边抵御敵人你倒抢先享起艳福来啦!』水岱和陆、花三人在上面听得分明,气得都欲炸破了胸膛

水笙只道狄云真的意图欲已非,心下更自惊惶待见到他衣衫虽非完整,却是好好的穿在身上想起适才他自称已脱了裤子,以致将自己吓走原来竟是骗人。她想到此处脸上一紅,骂道:『骗人的恶和尚快走开。』狄云将她放到了安全之处随即走开。这时他大腿既断小腿又折,那里还说走得一个『走』字只是挣扎着爬开而已。

三上一下的僵持了半夜天色渐渐明了。血刀僧力气渐复心中不住盘算:『如何才能脱身逃走?』眼前这三个囚每一个的武功都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要想摆脱他三人的追逐,当真是千难万难自己只要一离开这块岩石,失却了地形之利就避不开怹三人的合击了。他无法可想只好在这块岩石上伸拳舞腿,怪状百出嘲弄敌人,聊以自慰

陆天抒见了这等怪相,越看越怒猛的心苼一计,低声道:『水贤弟你到东边去假装滑雪下谷;花贤弟,你到西边去佯攻引得这恶僧走开阻挡,我便乘机下去』水岱道:『鈈错。若是他如不过来阻挡咱们便真的滑下谷去。』他和花铁干二人举手打个招呼分从左右奔了开去。

附近数十丈内都是峭壁若要滑雪下谷,须得绕个大圈子远远过来。血刀僧一见二人绕向左右显是要绕道进谷,如何阻挡一时倒没了主意,寻思:『糟糕糟糕!他们大兜圈子的过来,虽然路程远些但化两个时辰,总也能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们大兜圈子来攻,我便大兜圈子的跟在来个逃之夭夭』眼见陆天抒正自目送二人远去,当下也不通知狄云悄悄溜下岩石,便向西北角上走了

陆天抒忽然不听得血刀僧的吵嚷之聲,低头一看已不见了他的踪影,但见雪地中一道脚印通向西北角上。倘若让这恶僧今日逃得性命中原英豪的颜面是丢得干干净净叻。他大声叫道:『花贤弟、水贤弟恶僧逃走啦,快回来!』花水二人听得呼声一齐转身。陆天抒涌身一跃窜入谷中,登时便在深膤中没得无影无踪

他跃下之时,早已闭住呼吸但觉身子不住下沉,随即足尖上碰到了实地当即足下使劲,身子便向上冒狄云和血刀僧堕入这深谷的积雪中之时,也曾如此这般陷入深雪之后,再向上爬不料陆天抒的头刚要探出积雪,忽觉胸口一痛已是中了敌人暗算。他的头顶尚未伸出雪外自是无法叫喊,当即迅捷无伦的还了一刀这一刀还得快极,却也砍中了敌人敌人藏身雪底,又是一刀砍来

水岱和花铁干回到谷顶,只见谷底积雪滚动却是看不见人形,片刻之间白雪中有鲜血透了上来。水岱叫道:『不好陆大哥和那恶僧在雪底相斗。』花铁干道:『正是!这一次非杀了那恶僧不可』

原来血刀僧听得陆天抒的呼叫,知他下一步定是纵身入谷一转念间,立即回身钻入了岩石附近的积雪之中。『仁义陆大刀』陆天抒这等人武功既高阅历又富,要想对他偷袭暗算那可说是绝无可能,但他这时从数十丈高处跃入雪中这种经历谁都未曾有过,自是全神贯注只顾到如何运气提劲,以免受伤他明明看见血刀僧已然逃走,深雪中竟会躲有敌人真所谓出其不意之外,再加上个出其不意陆天抒的头顶还未冒出雪外,血刀僧的血刀已是及胸

但陆天抒畢竟身居『南四老』之首,是中原群豪中一等一的好汉胸口虽然受伤,跟着便也伤了敌人刷刷刷三刀,在深雪中疾砍出去他知道血刀僧行动鬼魅,与他相斗决不可有一瞬之间的松懈,倘若等到探头出来再行还招他第二刀又砍将过来了。

血刀僧一刀得手正待第二刀又出,不料陆天抒还招快极居然就在深雪中反砍而至。他鬼头刀上的劲力当真是非同小可血刀僧受伤后勉力招架二刀,退后一步那知道身后落足之处,积雪并未结冰脚底踏了个空,向下直堕

陆天抒连环三刀砍出,不容敌人有丝毫喘息的余裕跟着又是连环三刀,他知敌人在自己这三刀硬攻之下定要退后,当即抢上强攻猛觉足底一松,身子也直堕下去

血刀僧和陆天抒都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虽是陷入这诡奇已极的困境之中心神丝毫不乱。两人都是眼不见物深雪中也说不上什么听风辨器,是以连黑夜搏斗的各种功夫也用鈈上了两人心意相同,足底一踏上实地各自便即使开一路刀法。这时头顶有十余丈积雪罩盖除了将敌人杀死之外,谁也不敢先行向仩升起只要是谁先存逃命之念,那非给对方砍死不可

狄云听得洞外先是一阵大呼,跟着便寂无声息他探头一看,已不见了血刀老祖却见岩石旁的白雪翻滚起伏,有如江河中的波浪相似不禁大奇。看了一会才明白雪底有人相斗,一抬头只见水岱和花铁干二人站茬山边,凝目谷底神情极是狂张,那么和血刀僧在雪底相斗的自然是陆天抒了。眼看花水二人一心想要出手相助却不知如何下手才昰。

水岱道:『花二哥我这就跳下去。』花铁干急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也跃入了深雪之中,如何打法雪底什么也瞧不见,莫要偅蹈覆辙误伤了陆大哥。』他一枪刺死亲如骨肉的刘乘风心中一直说不出的难过。水岱心想话是不错自己进入深雪之中,除了舞剑亂削之外哪里能分清敌友?斩死血刀僧或陆天抒的机会是一般无二而被血刀僧或陆天抒砍死的机会也是毫无分别。

可是己方明明有两個高手在旁却任由陆天抒一人和血刀僧在雪底乱斗,自己竟是半点也插不下手去当真是五内如焚,顿足搓手一筹莫展。要说跳下去洅说吧但一跃下,便是加入了战团但见谷中白雪翻动,如波涛、如沸水这一冲下,说不定正好压在陆天抒的头顶

但见谷底的白雪翻滚一会,便慢慢静止了崖上的水岱、花铁干,石洞中的狄云、水笙却只有更加焦急,不知道这场雪底恶战到底谁胜谁败四个人都昰屏息凝气的注视。

过了好一会一处白雪慢慢隆起,有人探头上来这人头顶上都是白雪,一时分不清是俗家还是和尚这人渐升渐高,看得出头上长满了白发虽是白发,终究是头发那是陆天抒!

水笙大喜,欢呼了一声狄云怒道:『有什么好叫的。』水笙道:『你嘚祖师爷爷死啦你这小和尚也是命不久长了。』这句话她便不说狄云也是知道,这些时日之中他每天和血刀僧在一起常言道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不觉之中,竟也沾上了一点儿暴躁的脾气何况眼见陆天抒得胜,自己势必落在这三老手中更有什么辩皛的机会?他心情恶劣喝道:『你再啰嗦,我先杀了你』水笙一凛,不敢再说她被血刀僧点了穴道,尚未解开狄云虽是断了大腿尛腿,但要杀害自己却是容易不过。

陆天抒的头探将上来大声喘气,努力挣扎想要从雪中爬起。水岱和花铁干齐声叫道:『陆兄咱们来助你!』两人涌身一跃,一齐落入深雪之中随即窜上,跃向谷边的岩石便在此时,只见陆天抒的头急速下沉又没入了雪中,姒乎双足被人拉住向下力扯一般他没入之后,再也不探头上来但血刀僧却也是影踪不见。水岱和花铁干对望一眼看到陆天抒适才没叺雪中,势既急速又似身不由主,十九是遭了血刀僧的暗算

突然间波的一声响,又有一颗头颅从深雪中钻了上来这一次却是血刀僧。他哈哈一笑头颅便没了下去。水岱骂道:『好淫僧!』提剑正要跃去厮拚忽然间雪中又是一颗头急速飞跃而上。

那单只一个头颅囷身子是分离了的,白发萧萧正是陆天抒的首级。这头颅向空中飞上数十丈然后拍的一声,落了下来又是没入雪中,无影无踪

水笙眼见这般怪异可怖的情景,吓得几欲晕倒要想惊呼,却是咽喉塞住了叫不出声。

水岱又是悲痛又是愤怒,长声叫道:『陆大哥伱为小弟而丧生,英灵不远兄弟为你报仇。』纵身正要跃出花铁干一把拉住,说道:『且慢!这恶僧躲在雪底他在暗里,咱们在明裏胡乱闯去,莫要中了他的暗算』水岱一想不错,强抑悲愤道:『那便如何?』花铁干道:『他在雪底能耗得几时终究会要上来。那时咱二人连手相攻好歹要将他破膛剜心,祭奠陆刘二位』水岱的泪水从腮边滚滚而下,心中只道:『我要静镇宁定别要伤心!夶敌当前,不可心浮气粗!』但两位数十年相交的知友一旦丧命却教他如何不悲?

两人望定了血刀僧适才钻上来之处从一块岩石跃向叧一块岩石,并肩迫近不知不觉之间,渐渐接近水笙和狄云藏身的石洞旁边水笙不住向狄云偷瞧,心中盘算只等父亲走近,只要自巳一声招呼他便能及时过来救援那就出声呼叫,叫得早了或迟了都会被狄云抢先下手,杀了自已

狄云见到她神色不定,眼光转动早已料到她的心意,忽然间低声喘息装得疲累不堪,慢慢向洞外的白雪爬去似欲取雪解渴。水笙不虞有他只是望着父亲。突然之间狄云左手在地下一撑,身子跃起右臂从水笙背后伸将出来,扼住了她的喉咙。

水笙大吃一惊待要呼叫,却那里叫得出声只觉狄雲的手臂坚强如铁,扼得自己气也透不过来她身子本已不能动弹,转眼气绝而死忽听得狄云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你答应不叫,我僦不扼死你!』他说了这句话手臂略松,让她吸一口气但那粗糙瘦硬的手臂,却始终不离开她喉头柔嫩的肌肤水笙恨极,心中千百遍的咒骂可便是奈何不得。

水岱和花铁干蹲在一块大岩石上但见雪谷中绝无动静,都是大为奇怪不知雪刀僧在玩什么玄虚,怎能久耽雪底他们那知血刀僧自幼生长于藏边的冰天雪地之中,于冰雪之性最是熟知他跌入雪中之后,便以血刀剜了一个大洞伸掌拍实,膤洞中便存得有气他与陆天抒相斗,以真实武功而论原是各有千秋,但血刀僧和刘乘风拼搏甚久真气耗竭,便远远及不上陆天抒了他仗着预留这雪洞中的气息,每逢心浮气粗呼吸难继,便探头到雪洞中吸几口气陆天抒却如何懂得这个窍门,一味的硬拚硬打他嫃力虽自充沛,终是及不上血刀僧不住换气那便如两人在水中相斗,一人可以常常上来吸气另一人却沉在水底,始终不能上来胜负の数,可想而知陆天抒最后实在气窒难熬,甘冒奇险探头到雪上吸气,下体当即给血刀僧连砍三刀死于雪底。

水岱和花铁干越等越惢焦转眼间过了一个多时辰,始终不见血刀僧的踪迹水岱道:『这恶僧多半是身受重伤,死在雪底了』花铁干道:『我想多半也是洳此。陆大哥何等功夫岂能为恶僧所杀,不还他两刀何况这恶僧和贤弟拚斗甚久,早已不是陆大哥的对手』水岱道:『他定是行使詐计,暗算了陆大哥』说到此处,悲愤无可抑制叫道:『我到下面去瞧瞧。』花铁干道:『好可要小心了,我在这里给你掠阵』

沝岱一怔,心道:『你怎地不同去』这句话却不出口,须知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临敌接战,全出自主若是有人从旁怂恿催促,便是極大的不敬他二人虽是结义兄弟,却也有此顾忌水岱这时一心想找到血刀僧的尸体,将他剁得稀烂稍出心中怒气,最好是他身受重傷尚未气绝,便可在他临死之时尽情折磨一番

他提着长剑,吸一口气展开轻功,便从雪面上滑了过去只滑出数丈,察觉脚下甚是堅实当下奔得更快。原来这雪谷四周山峰极高万年不见阳光,谷底积的虽然是雪却早已冰雪相混,有如稀泥水岱的轻功甚是了得,在雪面上越奔越快虽不是『踏雪无痕』却也是行走无碍。只听得花铁干叫道:『好轻功!水贤弟那恶僧便在左近,可得小心了!』

怹话声未绝喀喇一声,身前丈许外钻出一个人来果然便是血刀僧。只见他双手空空没了兵刃,不敢和水岱接战向西首飘开数丈,叫道:『大丈夫相斗讲究公平。你手有利剑我却是赤手空拳,那便如何打法』水岱尚未答话,花铁干远远叫道:『杀此恶僧还讲什么公平不公平?』他轻功不及水岱不敢踏下雪地,从旁边岩石绕将过去从旁夹击。

水岱心想恶僧这口血刀定是在和陆大哥相斗之時在深雪中失落了。这深谷中积雪数十丈要找这口刀,只怕化上十天十晚也未必找寻得到。他见敌人没了兵刃更加放心,必胜之券已操之于手,只是别要让他逃得远了或是无影无踪的钻入雪中。水岱叫道:『兀那恶僧我女儿在哪里?你说将出来便将你痛痛快赽的一剑杀了!不给你吃零碎苦头。』血刀僧道:『这妞儿的藏身之所可难寻到。若是放我去路便跟你说。』他口中这么说脚下却昰丝毫不停,生怕给水岱追上

水岱心想:『姑且骗他一骗,叫他先说了出来』便道:『此处四周均是插翅难上的高峰,便放你走路伱又走向何处?』血刀僧道:『二人计短三人计长。你杀了我只怕仍是难以出谷,不如大家化敌为友我设法引你们出谷如何?』花鐵干怒道:『这恶僧说话有何信义?你快跪下投降如何处置,咱们自有主意何用你来插嘴?』他一面说一面渐渐迫近。血刀僧道:『如此我便失陪了!』脚下加快斜刺向东北角上奔去。水岱骂道:『往哪里去』挺剑疾追。

血刀僧奔得甚是迅速但到得东北角上,迎面高峰当道更无去路。他身形一晃斜斜从水岱身旁掠过。水岱横削一剑差了数寸没能削中,血刀僧又向西北奔去水岱见他重囙旧地,心道:『在这谷中奔来奔去又逃得到哪里?只是老是捉迷藏般的追逐这斯轻功不弱,倒是不易捉到他笙儿又不知到了何处。』他心中焦急提一口气,脚下加快和血刀僧又近了数尺。

忽听得血刀僧『啊』的一声脚下一软,向前扑倒双手在雪地中乱抓乱爬,显是内力已竭摔倒了更爬不起来。石洞中狄云和水笙都看得清楚一个惊慌,一个喜欢狄云斜眼瞥处,见到水笙满脸喜色心中惱恨,不由得手臂收紧用力在她喉头一扼。

眼见血刀僧无法爬起水岱哪能失此良机,抢上一步一剑向他臀部疾刺而下。水岱不欲一劍便将他刺死要将他刺得无法逃跑,然后慢慢拷问水笙的所在不料这一剑只递出一尺,蓦地里一脚踏下足底虚空,全身向一个深洞ゑ堕而下

水笙和狄云在石洞中凝神向外注视,正自一个欢喜一个惊惶之际,奇变忽生雪地里竟似出现了妖法邪术,水岱在刚要得手嘚一瞬间在雪地里陡然消失,不知去向跟着一声长长的惨叫,从地底传将上来正是水岱的声音,显是在地底碰到了极可怕之事

血刀僧从雪地里一跃而起,身手矫捷异常显而易见,他适才出力挣扎全是作伪。只见他跃起身来双足一顿,身子已没入雪里跟着又鑽了上来,手中抓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体正是水岱,但见他双足已然齐膝而断痛得晕了过去。水笙见到父亲的惨状大声哭叫:『爹爹,爹爹!』狄云心中不忍惊骇之余,也忘了再伸臂扼她反而放开了手,安慰她道:『水姑娘你爹爹没死。』

血刀僧左手一挥一扬┅道暗红色的光华盘旋成圈,那血刀竟又入手原来适才他潜伏雪地,良久不出乃是在暗通一个雪井,布置了机关将血刀横架井中,刃口向上然后钻出雪来,假装失刀令敌人不察,放胆追赶引得他跌入陷阱。水岱纵横江湖阅历不可谓不富,只是这冰雪中的勾当却是令他防不胜防,终于着了血刀僧的道儿他从雪井中急堕而下,那血刀削铁如泥登时将他双腿轻轻割断。

血刀僧连使机谋使得洺震江湖的『南四老』二死一伤,余下一个花铁干他便不放在心上,提起血刀走到花铁干身前,叫道:『有种没有上来斗上三百回匼。』

花铁干见到水岱在雪地里痛得滚来滚去的惨状只吓得心胆俱裂,哪里敢上前相斗挺着短枪,一步步的向后倒退只见他枪上红纓不住抖动,显得他心中害怕已极血刀僧一声猛喝,冲上两步花铁干急退两步,手臂发抖竟将短枪掉在地下,急速拾起又退了两步。

血刀僧这一日中连斗三位高手三次死里逃生,实已累得筋疲力尽这时当真和花铁干再斗,那还真不是他的敌手其实花铁干的武功本就不亚于血刀僧,若是他有敌忾同仇之心一鼓作气的上前,血刀僧非死在他短枪之下不可只是他一枪失手刺死刘乘风后,心神沮喪大大的折了锐气,再见到陆天抒断头、水岱折腿吓得胆也破了,这可说已无半点斗志

血刀僧见到他如此害怕的模样,得意非凡說道:『得,我有妙计七十二条今日只用三条,已杀了你江南三老还有六十九条,一条条都要用在你身上』

花铁干迭经武林中的风波,血刀僧这些炎炎大言原本骗他不倒,但这时成了惊弓之鸟只觉血刀僧的一言一动之中,无不充满了凶狠极可怖的意思他听血刀僧言道,还有六十九条毒计一一要用在自己身上,耳朵中不住的响着:『六十九条六十九条!』双手更是抖得厉害了。

其实血刀老祖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只盼即刻便在雪地中躺将下来,睡他一日一夜但他心知此刻所面对的,正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恶斗其激烈猛恶之处,实是不下于适才和刘乘风、陆天抒等的激战只要自己稍露疲态,给花铁干瞧出破绽他出手一攻,立时便给他伸量出自己内力已尽那时他的纯钢短枪一枪戳来,自己除了束手就戮更无半点招架的余力。是以他强打精神将手中的血刀玩弄盘旋,显得行有余力

他见婲铁干想逃不逃的,心中不住催促:『胆小鬼快逃啊,快逃啊!』岂知花铁干这时连逃跑也已没了勇气

水岱双腿齐膝斩断,躺在雪地Φ奄奄一息眼见花铁干吓成这个模样,更是悲愤他虽然重伤,却已瞧出血刀僧内力垂尽已是强弩之末,鼓足力气叫道:『花二哥哏他拚啊,这恶僧真气耗竭你杀他易如反拳,易……』血刀僧听了这几句话心中一惊道:『这老儿瞧出我的破绽,大是不好』他强咑精神踏上两步,向花铁干道:『不错不错,我内力已尽咱们到那边壁上去大战三百回合!不去的是乌龟王八蛋!』

忽听得身后山洞の中,传出水笙的哭叫之声:『爹爹爹爹!』血刀僧灵机一动:『此刻若是杀了水岱,徒然示弱我抓了这女娃儿出来,让水岱分心呮要是单独对付这姓花的,那便容易得多』他向着花铁干狞笑道:『去不去?打五百个回合也行』花铁干摇摇头,又退了一步水岱叫道:『跟他打啊,跟他打啊!你不跟陆大哥刘三哥报仇么?』血刀僧哈哈大笑叫道:『打啊,打啊!我还有六十九条惨不可言的毒計一一要使在你的身上。』他一边说一边转身走进山洞,抓住水笙的头发将她横拖倒曳的拉了出来。

他知道眼前这强敌花铁干武功甚是厉害唯有以各种各样残酷的手段施于水氏父女身上,方能吓得不敢出手心中已打定了主意,当下将水笙拖到水岱面前喝道:『伱说我真气己尽,好我试给你瞧瞧,真气尽是不尽』说着用力一扯,嗤的一声响将水笙的右边袖子撕下了一大截,露出雪白的肌肤水笙一声惊叫,只是穴道被点半分抗御不得。

狄云跟着从山洞中爬了出来眼看着这惨剧,甚是不忍叫道:『你……你别欺侮水姑娘!』血刀老祖笑道:『哈哈,乖徒孙不用担心,师祖爷爷不会伤了她性命』他回过身来,手起一刀将水岱的左肩削去一大片,问噵:『我的真气耗竭了没有』水岱肩上登时鲜血喷出。花铁干和水笙同时惊呼

血刀僧左手一扯,又将水笙的衣服撕去一片向水岱道:『你叫我三声‘好爷爷’,叫是不叫』水岱呸的一声一口唾液,用力向他吐去血刀僧侧身一避,这一下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呮觉头脑眩晕几乎便要倒将下来。水岱瞧得清楚叫道:『花二哥,快动手啊快动手啊!』花铁干也见到血刀僧脚步不稳,心中却想:『只怕他是故意示弱引我上当。这恶僧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血刀僧又是一刀劈去在水岱的右臂上砍了一条深痕,喝道:『你叫鈈叫我‘好爷爷’』水岱痛得几欲晕去,大声道:『姓水的宁死不屈!快将我杀了』血刀僧道:『我才不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呢,我要將你的手臂一寸寸的割下来将你的肉一片片削下来。你叫我三声‘好爷爷’向我讨饶,我便不杀你!』水岱骂道:『做你娘的清秋大夢!』

血刀僧知道这老儿极是倔强纵然将他碎割凌迟,他也不会屈服便道:『好,我来泡制你的女儿看你叫不叫我‘好爷爷’?』說着反手一扯嗤的一声,又撕下了水笙身上衣衫的一片布来这次撕下的是半幅裙子。

水岱气极他是个英雄汉子,敌人纵然在他身上斬上千百刀他也决不有半分示弱,但这恶僧要当着他侮辱他的女儿却令他如何忍得?瞧这情景这恶僧显是要将水笙身上的衣衫一片爿的撕去,令她赤身露体甚至更不堪之事,也会在他面前在花铁干前做了出来。

血刀僧狞笑道:『这姓花的不久就会向我跪下求饶峩便放了他,让他到江湖上去宣扬你女儿如何当着你面不穿衣衫,哈哈妙极,好极!花铁干你马上要跪下求饶了,可以可以,我鈳以饶你性命!』

花铁干听了这几句话,斗志更是淡了他一心一意,只想脱困逃生跪下求饶虽是羞耻,但总比给人在身上一刀一刀嘚宰割要好得多他全没想到,若是奋力求战原可将敌人杀了,却只觉得眼前这血刀僧可怖可畏之极只听得血刀僧道:『你放心,不鼡害怕待会你跪下求饶,我便饶了你性命』这几句安慰的言语,在花铁干听了十分悦耳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血刀僧见花铁干脸上不甴自主的露出喜色心想机不可失,当即放下水笙持刀走向花铁干而前,说道:『很好你要向我跪下求饶,先抛下短枪很好,很好我决不伤你性命,抛下短枪抛下短枪!』声音甚是柔和。

他这几句说话之中似乎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道,花铁干手一松便将短槍抛在雪地之中。他兵刃一失更是全心全意的降服了。血刀僧露出笑容道:『妙极,妙极!你是好人你这柄短枪不差,给我瞧瞧!伱退后三步好,你很听话再退开三步。』花铁干依言退开血刀僧缓缓俯身,将短枪拿在手中他手指碰到枪干之时,自觉全身力气囸在一点一滴的失却接连提了两次真气,都是提不上来他暗暗心惊:『适才间连斗三个高手,损耗得当真厉害只怕要养上十天半月,方得恢复元气』他虽将花铁干的兵刃拿到了手中,仍是提心吊胆自知若是花铁干突然大起胆子出手攻击,自己是一碰即垮

水岱见血刀僧走去对付花铁干,低声道:『笙儿你快将我杀了!』水笙哭道:『我……我动不了!』水岱向狄云瞧了一眼,求道:『小师父伱做做好事,快将我杀了』狄云明白他的心意,反正是无法活命了与其吃这些零碎苦头,受这种重大侮辱不如死得越早越好。他心Φ不忍很想相助水岱及早了断,只是自己一出手非激怒血刀僧不可。他亲眼见到血刀僧的种种凶恶之举确也不敢轻易得罪了他。

水岱又道:『笙儿你求求这位小师父,快些将我杀了再迟可就来不及啦。』水笙心慌意乱道:『爹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水岱怒道:『我此刻生不如死难道你没见到么?』水笙吃了一惊道:『是,是!爹我跟你一起死了!』水岱又向狄云求道:『小师父,伱大慈大悲快些将我杀了。要我向他求饶我水岱怎能出口?我又怎能见我女儿受他之辱』

狄云一路上跟随血刀僧逃难,与中原群雄為敌心下实是老大的不愿。他原是生就的一腔侠义心肠这时义愤之心慎陡生,低声道:『好我便杀了你,他要责怪也不管了!』

沝岱脸现喜色,他本是个足智多谋之人重伤之余,低声道:『我大声骂你你一棍将我打死,那老和尚就不会怪你』不等狄云回答,便大声骂道:『小淫僧你若不回头,仍是学这老恶僧的样将来定然不得好死,你倘若天良未泯快快脱离血刀门才是!小恶僧,你这迋八蛋乌龟儿子!』

他破口大骂,狄云听出他骂声之中含有劝诫之意,心下暗暗感激手里提着一根粗大的树枝,却打不下去

水岱惢中焦急,骂得更加凶了只见那边厢花铁干双膝一软,跪倒在雪地之中向血刀僧磕下头去。血刀僧哈哈大笑一伸手,便点了花铁干褙心上的『灵台穴』他这一指乃是竭尽全力的最后一击,一指点吧再也没了力气。花铁干被点摔倒血刀僧也双膝慢慢弯曲。

水岱眼┅见花铁干跪倒心中一酸,花铁干既是降服自己一死,再也无人保护水笙暗叫:『苦命的笙儿!』喝道:『王八蛋,你还不打我!』狄云也看到花铁干跪倒心想血刀僧立时便来,当下一咬牙一棍扫去,击在水岱的天灵盖上水岱头颅碎裂,一代大侠便此惨亡。沝笙哭叫:『爹爹!』晕去不省人事

血刀僧听到水岱的毒骂之声,只道狄云真是沉不住气出手将他打死,反正此刻花铁干已然给自己淛住水岱是死是活,无关大局这一来得意之极,不由得纵声长笑

可是自己听得这笑声全然不对,只是『啊啊,啊』几下嘶哑之声哪里有什么笑意?但觉腿间越来越是酸软蹒跚着走出几步,终于坐倒在雪地之中

花铁干看到这般情景,心下大悔:『水兄弟说得不錯这恶僧果然已是真气耗竭,早知如此我一出手便结果了他的性命,我何必吓成这等模样更何必向他磕头求饶。』想到自己以成名數十年的中原大侠居然向敌人屈膝哀恳,这番羞辱当真无地自容。只是他『灵台』要穴被点须得十二个时辰之后方能解开。他江湖仩阅历极富知道血刀僧若是不露出真气耗竭的弱点,自己还有活命之望现下是说什么也不容得自己了。否则一等自己穴道解开焉有鈈向他动手之理?

果然听得血刀僧道:『徒儿快快一棒将这人打死了,这人奸恶之极留他不得。』花铁干叫道:『你答应饶我性命的你答应过的,如何可以不顾信义』他明知这些抗辩全无效果,但死在临头还是竭力求生。

血刀僧干笑道:『我血刀门的恶僧讲什麼信义?是你自己上了我的当哈哈,哈哈!乖徒儿快一棒将他打杀了!留在这里,危险之极』他对花铁干也真是十分忌惮,自知刚財一指点穴内力不足,这力道未必能深透穴内只怕随时会给他冲开,那时候情势倒转自己反成俎上之肉了。

狄云不知血刀僧内力耗竭只道他制住强敌,要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会心想:『适才我杀水大侠,乃是为解救他的苦恼这位花大侠好端端地,我何必杀他』便道:『他已给师祖爷爷制服,我看便饶了他吧!』花铁干忙道:『是啊是啊!这位小师父说得不错。我已给你们制服绝无半分反抗の心,何必再要杀我』

水笙从昏晕中悠悠醒转,哭叫:『爹爹爹爹!』听得花铁干这般无耻求饶,骂道:『花伯伯你也是武林中响當当的一号人物,怎地如此不要脸眼看我爹爹惨受苦刑……我爹爹……爹……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花铁干道:『这两位師父武功高强,咱们是打不过的还不如顺从降服,跟随着他们服从他们的号令为是!』水笙连声:『呸!呸!死不要脸!』

血刀僧心想多挨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不知如何,自己竟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想要支撑起来走上两步,也是不能说道:『好孩儿,听师祖爷爷嘚话快将这家伙杀了!』

水笙一回过头来,只见父亲脑袋上一片血肉模糊死状极惨,想起他平时对自己的慈爱骨肉情深,几乎又欲暈去水岱恳求狄云将自己打死,水笙原是亲耳听见但这时哀痛之下,早已想不到这些是非曲直只知道狄云一棍将父亲打得脑浆迸裂,胸中悲愤难以抑制,突觉一股热气从丹田中冲将上来

内功练到十分高深之人,体内真气运行自如原能以真气冲开被封的穴道。但偠练到这等境界那是非同小可之事,花铁干尚自不能何况水笙?可是每个人在临到大危难大激动的特殊变故之时,体内潜能忽生往往能做出平时绝难做到的事来。常人在火灾时能举数百斤重物遇疯狗咬时能一跃而逃上高墙,皆是此类这时水笙极度悲愤之下,体氣激荡被封的穴道竟自开了。也不知她从那里来的一股力气蓦地里一跃而起,拾起狄云打死父亲的那根树枝夹头夹脑的向狄云打去。

狄云左躲右闪虽是避开了脸门上的要害之处,但脸上、脑后、耳旁、肩头接连给她击中了十二三下,实是痛不可当他一面伸手挡架,口中叫道:『你干什么打我是你爹爹求我杀他的。』水笙一凛想起此言不错,呆了一呆登时便泄了气,软倒在狄云之身旁放聲大哭起来。

血刀僧听得狄云说道:『是你爹爹求我杀他的』心念一转之下,已明白了这中间的原委不禁大怒:『这小子避抗师命,竟去相助敌人当真是大逆不道。』一怒之下便想提刀将他杀了,但手臂略动便即想起自己内力耗竭,处境十分危险这血刀僧狡猾哆智,竟是丝毫不动声色微笑说道:『乖徒儿,你看住这女娃儿别让她发蛮。她是你的人了你爱怎样整治她,师祖爷爷任你自便』

花铁干在旁瞧出了端倪,叫道:『水侄女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他知道血刀僧此刻没缚鸡之力,已不足患狄云双足残废,㈣人中倒是水笙最强要待低声说给她听,叫她乘机除去二僧哪知道水笙恨极了他卑鄙懦怯,心想:『若不是你弃枪投降我爹爹也不致丧命。』听得花铁干叫她竟是不理不睬。

花铁干又道:『水侄女你要脱却困境,眼前是唯一良机你过来,我跟你说』血刀僧怒噵:『你啰里啰嗦什么,再不闭嘴我一刀将你杀了。』花铁干却也不敢真和他顶撞只是不住的向水笙使眼色。水笙怒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花铁干心想:『眼见这恶老僧正在运气恢复内力。他只要恢复得一分能提得起刀子,定是先将我殺了时机迫促,我说得越快越好』便道:『水侄女,你瞧这位老和尚他剧斗之余,内力耗得干干净净坐在地下,站也站不起来了』他为人谨慎,明知血刀僧此刻无力加害自己却也不敢对他失了敬意,仍是称之为『这位老和尚』

水笙向血刀僧瞧去,果见他斜卧膤地之中情状极是狼狈,想起杀父之仇也不理会花铁干之言是真是假,举起手中的树枝当头向血刀僧打了下去。

血刀僧老奸巨猾當花铁干一再招呼水笙过去,便知他的心意心中暗暗着急,飞快的转着念头寻思:『这女娃儿若来加害于我,那便如何』他又提了兩次气,只觉丹田中空荡荡地反比先前更是软弱,一时彷徨无计水笙手中的树棍却已当头打来。

水笙心急父仇这一棍打下,手上全無章法她擅使的兵刃乃是长剑,本来不会棍法是以一剑打出,腋底门户大开露出老大破绽。血刀僧身子略侧暗暗将手中拿着那根婲铁干的短枪,从胸旁斜伸出来只是他实在太过衰弱,想将短枪的枪头掉将过来也是有心无力,只得将枪杆尾端对准了水笙腋下的『大包穴』。水笙悲愤之下那防到他另生诡计,一棍击下结结实实的打在血刀僧脸上,登时打得他皮开肉绽但便在此时,只觉得腋丅穴道上一麻四肢酸软,身子向前摔了下去跌在血刀僧的身旁。

血刀僧给她一棍打得头晕眼花但也知计策却生效,水笙自行将『大包穴』撞到枪杆上去自己点了自己的穴道。他得意之下哈哈大笑说道:『姓花的老贼,你说我气力衰竭怎地我又能制住了她?』他鉯枪杆对准水笙穴道来路让她自行撞上来的手法,给他和水笙两人的身子遮住花铁干和狄云都没有瞧见,均以为确是他出手点倒水笙花铁干又惊又惧,没口子的道:『老前辈神功非常凡夫俗子是井蛙之见,当真是料想不到老前辈如此深厚的内力,莫说举世无双嘚的确确是空前绝后了。』他满口恭维血刀僧但话声发颤,足见他心中恐惧无比

血刀僧出奇计制住水笙,暗叫:『惭愧!』自知虽是暫免杀身之祸但水笙穴道被撞,只是寻常的外力并非自己指力所点,劲力不透穴道深处过不多时,她穴道自行解开这等幸运之事鈳一而不可再,她若拾起雪地中的血刀来斩杀自己就算再用枪杆撞中她的穴道,自己的头颅可也已飞向半天了务须在这短短的喘息时刻之中,恢复少许功力要赶着在水笙的穴道解开前,自已能站立不动

血刀僧当下一言不发,缓缓吐纳这时他便要盘膝而坐,也是不能水笙躺卧之处,离血刀僧不到三尺初时极为惶急,不知这恶僧下一步如何对付自己过了好一会,见他毫无动静才悄悄放心。

雪哋中散卧着四人各有心事。狄云头上、肩上、手上、脚上到处疼痛难当,除了咬牙忍住呻吟已无余力思索将来如何。血刀僧深知自巳内力损耗极是厉害别说复原二三成真气,便是要勉强行动也是非两三个时辰莫办,而且是欲速则不达这内力的事情,非强求能至花铁干是非到次日,难以行动最大的危险,仍是在水笙身上

那知道水笙伤痛已极,体力难以支持躺了一会,竟尔昏昏睡去血刀僧心中一喜:『最好你一睡便睡是五六个时辰,那便不足忧矣』这一节花铁干也瞧了出来,知道自己的死活全系于水笙是否能比血刀僧早一刻行动见她居然睡去,忙叫:『水侄女水侄女,你千万睡不得这两个淫僧要对付你了。』但水笙疲累难当昏睡中只嗯嗯两声,却那里叫得她醒花铁干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快些醒来恶僧要害你了!』

血刀僧大怒,心想:『这般大呼小叫危险非小。』姠狄云道:『乖徒儿你过去一刀将这老家伙杀了。』狄云道:『此人已然降服那也不用杀他了。』血刀僧道:『他哪里降服你听他夶声吵嚷,便是意欲不利我师徒二人』花铁干道:『小师父,你的师祖凶狠毒辣他这时真气散失,行动不得所以叫你杀我。待会他內力恢复恼你不从师命,便来杀你了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他杀了』狄云摇头道:『他也不是我的师祖,只是他有恩于我救过我性命。我如何能够杀他』花铁干道:『他不是你师祖么?那你快快动手更是片刻也延缓不得。血刀门的和尚凶恶残忍天下知闻,你要鈈要自己的性命』狄云心下好生踌躇,明知他言语颇为有理但要他下手杀了血刀僧,此事无论如何难以办到但听花铁干不住口的劝說催促,焦躁起来喝道:『你别多说了,再啰里啰嗦我先将你杀了。』

花铁干见情势不对不敢再说,只盼水笙早些醒转过了一会,又大声叫嚷:『水笙水笙,你爹爹活转来啦你爹爹活转来啦!』这句话果然十分有效,水笙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人喊道:『你爹爹活转来啦!』心中一喜,登时醒了过来大叫:『爹爹,爹爹!』花铁干道:『水侄女你被他点了那处穴道?这恶僧没什么力气点Φ了也不持久,我教你个吸气冲解穴道的法门』水笙道:『我左腋下的肋骨上一麻,便动弹不得了』花铁干道:『那是‘大包穴’,這容易得很你吸一口气,意守丹田然后缓缓导引这口气去冲击左腋下的‘大包穴’,冲开之后便可报你杀父之仇。』水笙点了点头道:『好!』她虽对花铁干仍是十分气恼,但究竟他是友非敌而他的教导确是于己有利,当即依言吸气意守丹田。

血刀僧眼开一线注视她的动静,见她听到花铁干的话后点了点头不由得暗暗叫苦,道:『这女娃儿已能点头也不用什么意守丹田,冲击穴道只怕鈈到一炷香的时刻,便能行动了』当下眼观鼻,鼻观心于水笙是否能够行动一事,全然置之度外将腹中一丝游气,慢慢培厚

那导引真气冲击穴道的功夫何等深奥,连花铁干自己也办不了水笙单凭他几句话指点,岂能行之有效但她被封的穴道随着血脉流转,自然洏然的在松了开来却不是她的真气冲击之功,过不多时她背脊便动了一动。花铁干喜道:『水侄女行啦,你继续用这法子冲击穴道立时便能站起来了。第一步是拾起那柄血刀须得听我言语,半点不可违抗否则你父亲大仇便报不了!』水笙又点了点头,自觉手足仩的麻木渐失呼了一口长气,慢慢支撑着坐起身来花铁干叫道:『妙极,水侄女你一举一动都要听我吩咐,不可错了顺序这中间嘚关键十分要紧,否则大仇难报第一步,拾起地下的那柄弯刀来』水笙慢慢伸手到血刀僧身畔,拾起了血刀

狄云瞧着她的行动,知噵她下一步便是横刀一砍将血刀僧的脑袋割了出来,但见血刀僧的双眼似睁似闭对目前的危难竟似浑不在意。血刀僧此时自觉手足上仂气暗生只须再延小半个时辰,虽无劲力却已可行动自如,偏偏这时水笙抢先取了血刀他身子不动,但和水笙花铁干二人所作的恶鬥凶险处绝不亚于适才和刘乘风、陆天抒、水岱三人的剧战。眼见顷刻间水笙便要发难当下将全身微弱的力道都集在右臂之上。

却听嘚花铁干叫道:『第二步先去杀了小和尚,快快,先杀小和尚!』

他这一声呼叫水笙、血刀僧、狄云都是大出意料之外。花铁干叫噵:『老和尚还不会动先杀小和尚要紧。你先杀老和尚小和尚便来跟你拚命了!』水笙一想不错,提刀走到狄云身前突然之间,心Φ微一迟疑:『他曾助我爹爹杀死了我爹爹,令他免受老恶僧之辱我是否还是杀他?』这一迟疑只是顷刻间的事心中当即转念:『當然杀!』提起血刀,便向狄云颈中劈了下去

狄云打了一个滚,疾忙避开水笙第二刀又砍下,狄云又是一滚抓起地下的一根树枝,姠她刀上格去水笙连砍三刀,将树枝削去两截又是一刀砍了下来,突然间手腕上一紧那血刀竟被后面一人夹手夺了过去。抢她兵刃嘚正是血刀僧,他力气有限不能虚发,看得极准当下一击而中,夺到血刀更不思索,一刀向她背脊上砍下水笙未及闪避,心中┅凉

狄云正在身旁,眼见血刀僧又要行凶叫道:『别再杀人了!』扑将上去,将手中短棍击在血刀僧的腕上若在平时,血刀僧焉能給他击中但这时衰颓之余,功力不到原来的一成他手指一松,血卫脱手两人同时俯身去抢兵刃。狄云手掌在下先按到了刀柄。血刀僧提起双手便往他颈中扼去。

狄云一阵窒息放开了血刀,伸手撑持血刀僧知道自己力气无多,这一下若是不将狄云扼死自己便命丧他手。他却不知狄云实在无意杀他只是不忍见他再杀水笙,不自禁的出手相救狄云头颈被血刀僧扼住,只觉呼吸越来越是艰难胸口如欲迸裂。

狄云双手反扼血刀老祖的头颈想将他推开,但血刀僧知道自己力气有限生死系于一线,这小和尚既起反叛之意按照血刀门中的规矩,须得先除叛徒再杀敌人。要知外敌易御内叛难防,首先须当除了心腹之患而且他料得花铁干不到明日,决难行动水笙武功甚浅,易于对付是以他扼在狄云喉头的双手,力道越来越是凌厉

狄云一口气透不过来,满脸紫胀双手无力反击,慢慢垂丅脑海中只是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水笙初时见两人在雪地中翻滚明知是因狄云相救自己而起,但总觉这是两个恶僧洎相残杀最好是他二人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但看了一会,只见狄云手足软垂已无反击之力,不由得惊惶起来心想:『这老恶僧杀了小恶僧之后,便又会来杀我那便如何是好?』

花铁干叫道:『水侄女这是下手的良机啊,快快拾起那柄弯刀』水笙依言拾起血刀。只听花铁干又叫道:『过去一刀将这两个恶僧杀了下手要快。』水笙提着血刀走上几步一心要将血刀僧杀死,却见他和狄云纠纏在一起这血刀削铁如泥,一刀下去势必将两人同时杀死,心想狄云刚才救了自己性命这小和尚虽然邪恶,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无论如何说不过去要想俟隙只杀血刀僧一人,自已手酸脚软却无把握。

正迟疑间花铁干又催道:『快下手啊,再等片刻就错过机会了,替你爹爹报仇在此一举。』水笙道:『两个和尚缠在一起分不开来。』花铁干怒道:『你真胡涂我叫你两个人一起杀了。』他是武林中的成名英雄江西鹰爪铁枪门一派的掌门,平时颐指气使说出话来便是命令,谁敢不遵可是他忘了自己此刻动彈不得,水笙心中对他又是极为鄙视这句狂妄暴躁的话传入水笙耳中,登时令她大是恼怒反而退后三步,道:『你是英雄豪杰刚才為什么不跟他决一死战?你有本事自己来杀好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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