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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民军陈佩玉其人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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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华侨大学中文教授陈存广&一一、福建“三多”萑苻如毛山多、海多、方言多，是福建特点，不是盗匪如毛的必然因素；但当社会动荡时，它便易成盗贼出没的有利温床。因此福建匪患，志不绝书。真是“不尽林峦藏狡兔，无边风浪走长鲸”(张远：《闽中杂感》)。远的如明代的倭寇(实为内外勾结)，海盗(如横行东南亚的林道乾，甚至郑芝龙，也发迹于海上武装)；近的如民国时代土匪--民军，遐迩闻名。辛亥革命后，军阀混战，南北纷争，各方黑手，插入福建。政权等于“空白”，县官形同“走马”（如南安38年中换60个县长，最短的陈高翔才十一天；1924年更易八任，包括一个未到职)。经济凋弊，政治腐败，人乏出路，铤而走险。& “虽欲不作贼，其势自不可尔。”(李贽：《焚书?因记往事》)“依中国今日此时此地，非有些土匪傻子出来说话不可。”(林语堂：《剪拂集?祝土匪》)这不是为盗贼张目，或为土匪造舆论，而是言出愤激，兼有所指。但可说明“吏皆虎而冠”(《汉书》)，“匪乃冠而吏”的道理。&&& 土匪民军，是福建畸形社会的产物，祸害深重，问题复杂。不了解它的情况，便难认识闽省现代社会发展全貌。不知当日打家劫舍，惶惶不安之苦，就难体会今日安居乐业，欣欣向荣之幸。海内外人士特别是港台同胞和华侨，不少人仍甚关切往事，从事省市县志以及地方党史，华侨史志编集工作者，更多开始注意及之。爰本所知，缀此谈丛，借便交流，并供探讨。&&& 福建土匪民军，根源不一，名目繁多。或由于散匪歹徒，结夥啸聚；或源自各种反动会道门(如白旗会，符仔会，三点会)；或变相于地方武装集团。始则乌合落草，拦途抢劫，杀人越货(以“派乌单”“绑肉票”“攻厝宅”“捉查某(妇女)”更骇入听闻)。继则火拼混组，归抚受编(“官”、“匪”相互利用，情况极其复杂)，摇身一变，悬挂羊头，诸如“靖国”、“护法”(原都是革命军组织，吸收部份民军参加，后来分裂变质，名目被利用)”，“国民军”，“省防军”、“自治”、“自卫”、“讨贼”、“讨逆”、“剿匪”、“游击”、花样百出)。造致“正”“土”难辨，兵匪不分。有的胡作非为，生杀予夺，雄霸一方。此起彼伏，前后近三十年，大小不下数十百股。较著名的如闽北卢兴邦、钱玉光；闽西卢新铭、郭凤鸣，闽中张雄南、林青龙，闽南张贞、陈国辉等。而国辉实力尤大，人枪高达一万五千多，拥有德造机枪、大炮，甚至飞机数架，有人称其为“泉”南王。十九路军入闽时，既先从他开刀，结果又吃他余部的大亏，足见其势力及“潜能”之大。在陈部中，有一得力部下，就是陈佩玉。&二、书生亡命，草泽起家&陈佩玉字泽卿，南安莲塘乡人。1899年生于一个笃信基督教的农家 (父名世直，身居大角弱房，年登四十生下这第二个男孩)。据说出生时，脐带绕颈，那天(3月28日，农历2月17日)正好是他祖先虎官公诞辰。人说是玉带佩印好“贵气”，因名佩玉。少时顽皮，好跟“龙房虎柱”孩子斗狠。父母怕惹事，送他进私塾。当时科举已废，读书没甚出息。十多岁时，吵着要买条大水牛养，晚上还得圈在“正屋”里。有次下地学犁田，被弄得一身泥巴并受了伤。一气之下，牛也不要了。可卖掉不合算，母亲又小脚，只得讨个童养媳(后来的结发妻)来放养。&&& 辛亥那年，他十三岁。乡人陈琼(存瑶)，参加泉州光复。同村“台湾客”子弟陈清泉、陈济美都到泉州城上“学堂”，传来些新风气。佩玉要求前往看看，那时他父亲两次“过番”谋生回来后，已兼做黄麻商贩，常往来泉惠海滨。有些朋友如康妈胜(康伯襄父)陈葆全等听说后都给予支持，他使高兴地赴泉城就学。假期一回乡，却变了一个样，对人真是和气有礼。乡邻夸说：“蕃薯直”(其父外号“蕃薯王”)真会栽培儿子。有人则加讥笑：“你老子‘拐脚简’(走贩)，可不是开米行”。“阉鸡也想趁凤飞”，佩玉听后，越发“争气”，想出入头地。佩玉在校，读书勤奋，成绩优良，学会诗文，能写得一手柳体字。尤其尊师长，爱同学，人缘较好。初进佩实小学，就跟着一位保定军校毕业的教师谢庆华要好，学到一些军事知识。高小毕业，家乡沿例“报喜”一番。后升入“泉州私中”(今泉中)，又转学培元。这期间除同窗好友(如程衍庆、傅文炎等)外，还结识了不少校外的青年，有的还“拜把”(如在新加坡朱桂棹等)。并在王岫松家(旧北鼓楼边，其父当过“师爷”)经常聚会，是当时泉城有名的“后生家窠”之一。少年意气，自然也想干出一番事业来，以后不少人就成为他的“帮手”。1918年张贞在方声涛(黄花岗烈士方声洞弟)指挥下，组织“闽南靖国军”，许卓然也奉孙中山先生密函募集闽中子弟积极响应，当时有不少青年学生“投笔从戎”，许通过秦望山关系(与佩玉拜把)，动员陈佩玉当教练官，后任旅部(张贞当旅长)特务连(警卫连)连长。因家里极力反对，许秦说服无效，故不久即离开。跟着两个拜把兄弟蔡镏生(见后)和许吉甫(宋岳、善篆隶石刻)到晋江前埔尚志小学任教，那学校是蔡的姐夫苏连福(参加过泉州辛亥革命)当董事长。后来家乡莲塘筹办小学，他回来参加创建工作，负责总务，兼任体育教练，并聘其义弟陈祖寅(仲猷，后赴菲)任校长。学校缺乏经费、校舍，乡中推他到星、马、缅甸募捐，约近一年才回家，顺便参观汕头、厦门、集美教育事业，归乡后常称说陈嘉庚兴学精神。为了兴办实业，他又到广东学习编织藤竹手工技艺，准备回来传授推广。&&& 这时正值“南北拼”，陈国辉已取得名堂，占一山头，暗中“联络”同姓莲塘乡众，约定时间袭击溪尾北军，事泄惨败。北军林扳部开驻莲塘，本欲“大办”此事，因乡中“应付”得法，且慑于村大人多，未敢妄动。但纪律败坏，有的竟在村妇洗衣塘边，脱光身子，调戏妇女，佩玉撞见，愤掷石头，砸其脑袋，闯下大祸。乡人立即集议，会商对策，并命他速即避开。因旧日关系，便投奔附近东田凤(黄)巢罗山许卓然，秦望山“游击”总部，暂时栖身。&&& 北军旋北，陈国辉招兵买马，准备扩充，再度进行联络，莲塘乡众也认为该有人出去依个“山头”，才好应付局势，便凑集若干人枪，叫佩玉前去参加。这时陈国辉已被编为“福建国民军第六路司令”，佩玉即充其第二营黄国治的副营长，在瓜山追击张毅部时，打个漂亮仗，崭露头角。陈国辉任新编军独立团长，佩玉升第二营营长，成为陈国辉的骨干。后该团奉调往闽西“防共”。他们明知是“送猪喂虎”，“西北风难喝”，为了升官发财，图得名号提升为“混成旅”，还是火中取栗，甘充反共急先锋。结果红军三打龙岩，“混成旅”瓦解，残部逃退同安，不上一二百人，陈国辉本人且被撤职通缉。但他不顾一切，乘机纠众袭击驻南安的海军陆战队林寿国和安溪民团李昭言部获胜。重整旗鼓，壮大声势，同时打通代-理省主席方声涛关系，官复“旅长”并兼“泉永警备司令”，围剿高为国(原名“纪沤”，泉州民愤最大的著匪。踞泉时，勒派南门商户，征收门牌捐，劫掠树兜侨属，残杀当地民团，无恶不作)。捣穴福山腰(高老窝)缴获财物一大把，也放了几十名“肉票”，然后进驻泉州。陈部比起以前的孔昭同、高为国会好一些，取得泉城商民及侨界较为不坏印象。统辖泉永莆仙等八县达三、四年。佩玉也升任第二团团长，控制安溪，南安西溪一带，盛极一时。&&& 好景不常，1932年秋十九路军入闽，混成旅调仙游，国辉“应召”赴省，临行一切交代佩玉。国辉到榕即被扣，部属很多主张孤注一掷，佩玉不肯。国辉被枪决后，全旅溃散，佩玉出走。十九路军派翁照垣收编闽南民军余部，通过许锡安等多次做佩玉的工作，佩玉不干。“闽变”失败时，他始出任所谓“闽南讨逆军第一支队司令”，配合“中央军”率同原国辉属下，尹势截击退泉十九路军部众，并扣留翁照垣等将领(部下有人主张杀他为国辉报仇，佩玉以翁为淞沪抗日英雄，坚决放走)。后佩玉所部改编为福建省保安第一团，任团长，前往庐山受训升旅任第一旅长，重驻龙岩。1940年元月二日夜被刺身亡，年四十一岁(据《墓志铭》)。闽南民军历史，基本上随之结束。&&& 土匪、民军、军阀可谓三位一体。但他们的地位作用，活动范围，影响时间，则颇有区别。不仅彼此之间，“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就是每个入的一生前后，做法，效果，更可能不同。如笼统地说是罪恶滔天，有时反掩盖实际行径；一概目为元凶巨憝，未免无分皂白青红。应该是具体人事、具体分析，似更有助于看清本来面目，而便作为是非鉴戒。&&& &三、&&&&&& “乌烟”障天，& “鸟鬼”遍地&鸦片之害，尽人皆知；鸦片之”利”无匪不图。“罂粟凄迷，道是黄金缕”(《双清词草、抵安海感赋》)1920年，廖仲恺先生(奉孙中山命来闽要粤军回师平桂系)早就慨乎其言，并形象地深切指出种烟的“迷幻性”和危害的严重性。鸦片，闽南俗称”乌烟”。果形如罂，子小于粟(小米)，故名罂粟，亦称“阿芙蓉”。本为药物，唐时传入我国，历载诸家《本草》。闽南传种，由来已久。但政令悬禁，偷植者少，民初始渐种开。一般冬种春收，地宜肥沃，管费工本(亩须施百十斤豆饼，水得早晚挑浇)。开花艳丽诱人，“燃烧”异香扑鼻，吮吸即“欣快”(医学名词)成症、欲罢不能，着实令人“凄迷”。而烟价昂贵，一两(旧秤)烟土约值一块光洋(当时谷子，一担才二、三元)，每亩可收生烟膏(从种果上割汁晒成，亦称“烟土”)数十至百余两，比其它作物，可多收入数倍。难怪被视为摇钱树――“黄金缕”(今印支“金三角”仍是世界闻名“烟区”)。&&& “一捐强百税，易征民少怨”。陈国辉统治泉属时，看中这解决“人枪粮饷”根本问题的“金利头”，即大力开发“土金山”，一下子迫种百万来亩，亩抽烟苗捐(“田亩捐”)三十、二十、十余元不等，年搜括数达百万元。从而买军火，扩实力，发烟财，开钱庄(厦门益南号，雷邹鲁经管)，于是全省三大烟区即泉州、漳、莆，福建又居全国五大烟区之首。南安种植更多，全县分设诗、淘、码、九都，洪濑、罗东、丰州、金田、溪尾、英、宇、运、东田、官桥、水头十五个“烟苗局”，任用私人包办，正式“附加”以外，还层层中饱。“大猫头”(国辉面麻，人号“猫五”)小鼠咀，日偷食，晚“暗碎”的民谣，反映人民对“乌烟世界”、“猫鼠同眠”的不满。&&& 大种鸦片结果，除部分外销，(武装护运走私，可获巨利)，或囤积居奇(成为储存财富手段)外，其余即流毒本地。当时社会上竟以鸦片作高级应酬品，婚丧喜庆，大肆请客。有的一吸成瘾，身心中毒。首先出现“双枪”官兵(鸦片烟筒如枪)，威胁民军自身“生存”；其次到处“仙”“鬼”(俗称“鸦片仙”“乌烟鬼”)成群，滋生鼠窃流氓，其三烟厕(“乌烟间”)林立，即使收取“烟灯捐”(每晚二、三元)也难“寓禁于征”，反使其“合法化”；其四炼成吗啡，以针代吸，为害更烈，终致盗贼丛生，地方受患。就莲塘来说，当时有“烟民”百余人，烟厕十几问，连佩玉的大哥也成了“仙”，一乡如此，他处可知，“人吃鸦片，鸦片吃人……鸦片之瘾入骨髓，未死先成鬼”(吴增：《泉属激刺篇》)，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捐要收，烟必种，毒难免，计别出。佩玉不得不召集乡老，决定集中登记烟民，发给生活费用，限期戒断，违者严惩。他的亲兄也不例外(果然戒绝，活到解放后)。为了“教猴”，还杀了几头该死的“鸡”。一时稍为敛迹，过后仍多偷吸，直到解放，始告绝迹。&&& 表面禁植，安际推种，全面播毒，“局部”戒烟。图近利不问远害，知阿亲不管他人。自桐矛盾，扮演“双簧”。这种“滑稽戏”，难掩世人耳目，而其“纵毒罪”终受青史斧钺。 && 四、大开公路，少通汽车&“兴学四百，辟路二千，莫谓武人无卓识”。这是吴铁城辊陈国辉的联语，传诵一时。国辉确曾在其辖区修了不少公路，比之他人，略胜一筹。目的在于控制地方，并乘机派款。如果说烟苗捐是养肥民军的“血液”，那么“公路网”可说是抽吸血液的“管道”，何况征的是民田(没有代价，有的还是业去赋在)，役的是民力(无偿劳动)，名利归于民军，血泪流自百姓。&&& 陈佩玉在修路方面，显得更加积极并有其一套办法。&&& 一是心中有数。如请王振声(工程师)和张开箴(泉溪路经理，现台北闽南同乡会理事长)等全面规划。并由军需主任黄克臻以及张友云等实际主持。如以南安为主体，联结邻近晋江、永春，同安、安溪各县；又以溪尾(后来县治)为枢纽，构成辐射式的六、七条干线；然后又以莲塘为“核心”，结成好多层次的环村蛛式网(详后)。&&& 二是雷厉风行。路线定后，插竿标界，立即分配任务，派夫施工，线内如有一些房屋坟墓障碍物(不管什么“风水”妨伤)一律拆迁，划期完成，谁也不能说声不字，或者借故拖延。因此时间虽短，一呵而成(民军不少做法都是这样)。路基初成，他便驾着“特别车”巡礼一通。可有的路，就仅仅“试通”一次，再也没见车影了。&&& 此外，他对辖区现行线路，进行维护，不加掠夺(国辉曾占过泉永德路，不得人心)，如泉溪路，先是侨资兴办，未大完成，佩玉即让原创办入王尚玉(缅侨，丰州人)任襄理，合力以赴。并由张开箴主持浮桥加固改造工程，使汽车可直达泉城，成为主要交通线。又如安溪经龙门到同安线，是侨资民办的，他不但肃清边界散匪，且派队护路，使客货畅通厦门无阻，该公司经理特买一辆福特轿车送他“致谢”(抗战初该车落到钱东亮手里)。又如溪安路，是溪尾经安海搭船转厦捷径，也是当时修通的，当时营业很发达。对于未成线路，则进行续修，如安溪县城上通湖头，下接溪尾(溪南线)东北往诗山，也都修通了。建路由于多凭主观设想，有些不切实际。如安溪到美林的“溪北线”，与“溪南线”沿西溪两岸并行重复。还有不少线路，并未考虑当时农村情况，缺少经济价值，路基虽开，从未通车。即使通了皆难维持(如榕桥通东田、接英都，以及白叶线等)，当时南安计有八百多华里公路和一百多华里村路，大半是民军手里开的。可通车的很少，很多路基已废；有的只成“历史残迹”，真是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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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双尾”并举，一校“示范”&“抢地盘，靠枪尾；管地方，要笔尾”。土匪也讲“武功文治”，不仅避免多闹“世界花漉漉(绿绿)”，“倒拿报纸请人看”的笑柄，更为了适应“潮流”趋向“正规”，陈国辉踞泉时，曾开办“军官讲习班”以改变有些人连立正，稍息也不懂的现状，同时挑选中学生成立“学生队”，聘有留日及黄埔军校毕业生多人任教。&&& 国辉辈目不识丁，倒很喜装“文面”。如修理泉州孔庙，倡编南安县志，建立诗山图书馆、公园体育场，举办安南永联合运动会，还开“教育讲习班”，敦请所谓名流如李石岑，熊翥高等前来讲演，并办“双江日报”，雇人在南京办“小报”制造舆论，宣扬“治绩”。他们当时不懂什么“智力投资”，却知“笔尾好用”舍得花些取之于民的钱来办文化。&&&& 这当中，陈佩玉及其泉中老师陈昌侯(铭)起了相当的作用。昌侯参加过辛亥革命，掌握过“泉州府中”(后改省十一中)兼晋江县教育会长，后被排挤，投靠民军高义当参谋长。高败，佩玉办保他为“泉永教育促进处长”，创办刊物，推动全区教育，学校有如雨后春笋。因此省教育厅长程时奎视察时说：“人家说他们是土匪，土匪也拿钱办学，开路，那就确实不错嘛！” “兴学四百”，主要指的小学。陈佩玉全力办好他家乡的莲塘小学，意图作为“模范”，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首先，由房族长组成强有力的校董会(他任董事长)，将公有池塘，水圳收作校产，附加烟苗、屠宰，迷信捐以及统一婚书费等作经费，董事兼理民事，督办财务，颇具权威。其次，整顿村容，改变村俗，大修车路，除对外三、四条干线外，还有环绕塘、校、村的支线、遍及各角落。还拟造桥接连长富村，通大坝埔“机场”，开路越杨梅岭未果，但全长已达二、三十华里。并开垦茶果园，从台、漳等地，引进不少良种果苗。此外还办夜校。减少文盲。开毛巾广，试办小纺织业。同时统一全村“佛诞”“普施”日子，避免相互宴请，浪费时间、金钱。曾仿效陈嘉庚先生建设集美的做法，树立一个“莲塘学村”大匾于村口，惜后来徒有其表，终成历史陈迹。&&& 其三，扩建校舍，充实设备，填筑运动场长四百多米，宽近三百米，围以石墙，分建三大铁门，各有匾联。其中有“小学为大学基础，中文与西文会参”一联，略见旨趣。还盖一钢筋水泥大礼堂可容千人，用其父母“寿礼”筑成。仪器方面，购有“商务”出品理化仪器及矿物、生物标本成套。图书则有“万有文库”一二集，同时还订购数套，分赠晦鸣中学及崇武小学等，崇武书报社张志豪(现泉州政协委员，泉州中医院主任医师)，在陈被刺时因拟一挽联日“噩耗痛今朝，一将惨亡双匪手；必风怀昔日，千金买赠五车书”。&&& 最主要是聘请学识较管的校长(如陈敦贞，丰州华侨，后旅菲)，提高教学，开展多样活动(如学习陶行知的“生活教育”，种菜畜牧，养殖外国良种蜂、兔、鸡、鸽，以及童子军经常进行全套装备“露营”，实枪训练等)。在十周年校庆时，开大型展览会，运动会，一新耳目，广开风气并出版纪念专刊。先后所聘教师，不少学有专长如乔泳麟(北平人，国音统一会)、林孝良(后晦鸣校长)、陈如玉(家蘩、后泉州女师校长)等，学生基础较好，深造后多有成就。&&& 影响所及，风靡一时。特别是他的下属，地方人士，也相继仿效。就西溪一带来说，如黄玉玺的“美林”，张友云的“溪霞”，洪万发的“翁山”，王岫松的“烟山”，洪源契的“篮溪”，李云锦的“杏莲”，李忠的“园美”。侨办的也跟着很快大上，如洪泽涂的“镇山”，周献瑞的“凤村”等等。同时要求有条件的小学，如西溪，莲塘，翁山、美林等校附设幼儿园。&&& 1932年淞沪抗战，举国同仇敌忾。陈佩玉通知莲塘、西溪(今南安实小。陈四轩曾任校长)等校，倡集一日一分支援抗日捐献。各校师生踊跃响应，将款直接寄交上海十九路军办事处。1932年冬，十九路军入闽后，进驻民军各头目家乡，追究有关的人。佩玉部下洪万发家乡翁山校长陈朝卿 (现在泉州政协)被误认为陈佩玉(与其字泽卿相近)兄弟遭扣。后在查抄案卷中，发现有十九路军上海办事处开发给陈朝卿具名经汇捐款收据，问明之后，知朝卿乃惠安人，即予释放礼待。并查陈佩玉辖区备校，多有此爱国义举，因而对陈与一般民军看法，有所不同。&&& 除了小学，佩玉还倡办了几所中、专学校。&&& 1929年，创办安溪矿务中学，聘燕大理学士陈允敦(详后)为校长，取得北平地质所长翁文灏(后任国民党行政院长)的支持，介绍北大毕业生曾广元等三人任专科教员。为期虽短，也培养了一些人才。如叶步云(解放后在省地质局工作)、陈道(奕堆，后留美，现在台大任教)、王金钗(现台北闻人)以及王伯兰(安溪)、叶禽择(泉州)等。&&& 1931年，与泉州商会派蔡光华(北大理学士)，蔡鼎常(现在台北)等创办晦鸣中学(今泉七中)，捐建天妃宫后教学楼一座，购赠图书仪器全套，店业数间，泉安汽车公司股票160股(每股20元)，聘汤文通(现在台大)为首任校长，由其义弟王岫松综理校务。& “闽变”时，矿校移泉后停办，陈允敦继任晦鸣校长，直到他往厦大，始由王由由松接办。&&& 此外，还就泉州梅石书院旧址一峰书(今泉一中所在)，创办昭昧国学讲习所(一度改为专修学校，又改中学，后停办)，由吴增(进士)、李钰分任正副所长，兼设文书科和预科，教师除遗老林骚(进士、著有《半？集》)，汪辉煌、洪锡畴(均举人)等外，先后还有知名学者如包树棠(后师院教授)、吴幼清、陈唯深(后赴菲)郭搏南、杨山光(陈仲觐，十三岁进秀才，留日，博学廉介，曾任国会议员，拒绝曹锟贿选名著一时)等，造就一批所谓“国学后生”(如现福建师大教授陈祥耀等)。抗战军兴，为纪念民族英雄，在南安码头倡办成功中学，支持办理“立案”(当时立案要求已“高”，初中生可以“缓服兵役”)，并聘苏师颖为校长。陈调驻闽西后(被刺前一月)还专程回来视察这所学校。&&& 南安县中迁治(详后)后，佩玉支持县长颜德桂开办的，聘吕仲驹为校长，校舍校具均先借用莲塘小学，并将其兄的“春晖草堂”腾出大部空房，暂充宿舍。(后在溪美新建校舍，莲塘乡侨陈存屐捐三万元盖大礼堂等，奠定今南一中基础)。&&& 至于泉中，培元、系佩玉母校，先后更多资助，如捐建“安礼逊图书楼”一层，并泉州店楼一座，对南星中学，也捐赠官桥店屋两座及图书设备等。&六、慷慨论文，礼重“文人”&陈自少“任侠尚武”，“仗义疏财”，当民军后，更礼重士绅，结识“文人”，颇得各方好感，彼此相互为用。如泉州的吴桂生、王志超、陈昌候、曾焕浚、许锡安、李幼岩、蒋铁光，闽西的郑丰稔(笔山、贡生，曾在厦大任教，编过多部县志)、王秀南(永师校长，暨大教授现在新加坡)、林尚轩(后为僚属，并结儿女亲家&，胡汉基(任陈营长，后到厦大工作)，赖柳村，安溪的叶采真兄弟、叶绍曾、李瑶第，惠安、张灿，张迟生，康伯沧等。&&& 他是个中学生，又跟谢庆华学过一点军事常识，是陈国辉部属唯一“秀才”。不但会出点子，还吸收一批文士营谋划策。彭棠、陈育才等人，有时不服气，国辉常加指责说：”你们这些土巴佬，懂得什么，要是多几个象佩玉的，那就好了”。说明他很看重佩玉。陈佩玉还善于运用“拜把”“联姻”等方式，巩固人事关系。有的成为幕僚，门客；有的经常串门，& “打秋风”。佩玉总是礼待接应，他们也就更乐于效命。有人说，这是“土匪与文痞结合”，语近刻薄。事实上，有如“土匪办学”成奇闻一样，也有“土匪结交科学家”的“异事”存在，试举数例。&&& 有位蔡镏生，是佩玉的同学和同事。佩玉曾拜其父刘文福(子女分姓刘、蔡)为宜父，交往密切。蔡升读协和大学时，佩玉将卖一口大猪的现款连同自己部分薪金给他交学费，还送他一副网球拍。后来更大力资助他转学燕大，留学美国芝加哥大学，成为化学博士，再回燕大任教。蔡祖母出殡时，佩玉出面代发讣告，致赙执绋载途，场面异常阔绰。蔡的弟弟刘施恩(留学日本现在台湾)、刘双恩、蔡鸿恩上大学，攻读水产、航海、医学，佩玉也充分帮助。十九路军入闽，民军逃散。佩玉子巨数入，在北平蔡家寄住读书，他本人也曾往避风一段，转港。(陈对蔡曾有“寄妻托子”之感)。解放后，院校调整，蔡转到东北人大(今吉大)当化学系主任，后兼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是国内有数老化学家。 1982年返泉探家，并在华侨大学讲学小住数月。间尝询及佩玉遗事，拟撰文述旧，但回吉大后即卧病不起，未果。&&& 还有位陈允敦，也是佩玉在培元学校时的同学，毕业燕大化学系，兼修地质学。历在培元，西隅，黎明任教，佩玉驻安溪时，想开发矿产，印请他任矿中兼安溪中学校长。他在北平读书时，跟翁文灏颇熟，矿中开办时，得到翁的业务和人事支持。矿中停办，他继任晦鸣校长数年，直到往厦大为止。解放后，转到福州大学，近年到华大工作。他学识广博，技艺精巧，抗战中自制高级计算尺，销行国内，精密度颇高，得到行家赞许。解放后省内好多水库建设的地质问题，他都提过有益见解。现年已八十多，记力还很好，写了不少地方文史，科技掌故文章。本文有些材料，也是他提供的。&&& 蔡、陈两人，都是科学工作者，在旧社会“出淤泥而不染”，跟佩玉可说纯粹是“白水”之交。&&& 七、鼓励“起厝”，招来“番客”&“土匪最想抢番客，番客最怕是土匪”。不少老华侨，至今犹谈匪色变，心有余悸。土匪撒的是野，使的是枪，番客重的是情，讲的是理。你硬抢他的钱，可伤透他的心，侵害的是几家，阻断的却是百十条归乡回国之路。少数害群之马，影响着千千万万海外孤儿的热望。&&& 杀鸡取蛋，实是最笨蛋的野蛮手段。陈国辉终于也学点乖，懂得“华侨回来愈多，地方上的钱也会愈多，什么利头也就愈活”的道理，当他成为泉南统治者时，便断然下令：如有勒索华侨，一律严惩不贷。以示“安民”“护侨”姿态。这方面，陈佩玉带了头，并采取有效措施，迅速地转变社会的视听。&&& 番客“信人不信印”，运用有“声望”人士搭造桥梁，疏通声气，最能起作用。佩玉瞥敦促“宗亲”归侨陈台拔(官园人)出任永春县长，是重要“一著”。他是厦门和昌信局经理，具有相当雄厚经济实力和广泛海外关系。每年经手“汇水”百数十万，在南安东溪，永春一带是被认为还“信得过”的。这把“钥匙”正好打开泉南最富庶侨乡的大门。西溪、海都方面，则通过他部下黄玉玺的堂亲黄则盘(巨侨黄奕住老伙计，曾任上海昌兴行经理)，和石井一位姓林的归侨等，往来泉厦各地做侨属工作，大有收效。&&& 更直接的，当然是修通公路，加强治安，严防散匪，保护“侨批”分发、领用安全，制止豪劣地痞欺凌，敲诈侨户，因而出现一时“太平”景象。当时，爪哇巨侨中南银行东家黄奕住(南安人)曾在上海一次宴会上说： “现在国内治安最佳，地方有欣欣向荣之概者，当推福建闽南泉属安南永数处”。有人以为那是土匪陈国辉在统治的。他说：“不管他是否土匪，地方安定，气象良好是事实”。那时候地方盗贼宵小敛迹，有分发华侨民信者，肩挑大洋(银元)概然来往各乡派送，安全无事，颇得人称道。(见《陈允洛文集续编》页13)。&&& 闽人“过番”，都因在家求生不得，才离乡背井卜备历艰辛。一有粒积，不忘“摇篮血迹”“趁(赚)钱起大厝”，成为他们普遍心愿和经营动力，也是“衣锦还乡”“光前裕后”的最高标志。但在旧社会，封建迷信，重重阻挠，对“番客起厝”，不是横生枝节，就是“挡伤风水”，要挟勒索，无所不至。破费财力、时间，有时比盖一座房子“正费”更多。甚至有乘兴满载而归，失望空手而去的。其为害实不下于明火执仗的匪徒。那时，莲塘乡有一番客，正因此闹出命案，佩玉即通过校董会，及时处理，并定出“有钱任起厝，挡地不挡伤的规例”。四乡闻讯，喜形于色，侨户更奔走相告，传给海外。适当时南洋光景不错，一时侨汇捐增，“大厝纷起”：1930年前后，单莲塘就盖了十多座(如陈泽达、陈存屐、陈泽匾等)，邻近各乡，也都兴建，象英都(如董山洪店，坊脚洪恭斗)。仑苍(如吴永总)，美林的黄礼泰兄弟、山腰，杨甲、镇山、贵峰、大霞尾、榕桥等处都有“番客厝”“红彤彤”(多用红砖砌墙)，点缀着破烂不堪的农村。&&& “出门看山屿，入村看厝宅”，“富润屋；德润身”。房子常可显示二方社会经济的情况和水平。“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保护侨款，鼓励盖房，在当时确拧住问题的 “牛鼻子”。一九三0年创闽南侨汇一个“驼峰”(据有关资料曲1930年约2500万，1931年约2300万，1932年约2100万元)，当时英都有个“爪哇客”曾装作“番乞丐”般模样广让人“掏囊(帮忙)”船票，回乡探听情况。证实是：“路头好行，冥夕(晚上)好睡，番钱好寄，大厝好起修”。才急去信南洋汇钱，兴建新厦，落成时广宴宾客，趣传远近，很可反映当时闽南侨乡一个侧面。“肥水不过他人田”，“羊毛出在羊身上”。关键在取蛋留“鸡”，剪毛存“皮”。但是，即使“放下屠刀”，未必“修成正果”，陈国辉终以早年“积孽”且曾一再占夺过侨房侨眷，民愤极大，受祸害华侨，文电控诉，雪片飞来，十九路军乃杀之以谢国人。陈佩玉则幸脱身案外。但他在对待华侨方面，确自不同，非议者少。这跟他的出身，教养，经历(《墓志》：“平生足迹遍海内外，洞悉时务”)，交往，(曾出洋募捐，先后接触较多华侨)不无关系。八、“后院”失火，短棍打人&陈佩玉不惜工本，一意扶植莲塘学校，旨在培养心目中的“子弟”。那知就在自己的这所“后院”，竟燃起“赤化”的火苗。&&& 1929年前后，闽南地下党，积极开展工作，不少人进入莲塘，在学校当教员(如王辉比，王鹏、王素贞、王时光等)进行活动，党的特委陈平山曾到过莲塘西溪指导，发展青少年组织，且通过民众夜校，扩及校外青年反农民，常乘黑夜在田野，荒山或祠宫、墓丛聚会，进一步发动学生到溪尾街公开宣传，冲击礼拜堂，其中很多就是民军或乡绅子女，连佩玉的亲侄女陈碧痕也带头参加。一般入以为是小孩家闹着玩，不大为意。风声迅速传开。刚受过红军“教训”，吃够剿共苦头的陈佩玉，惊魂未定，恨气未消妒一闻此讯，大为震惊。连忙赶回家乡，把侄女叱骂一通，责令家人看管；一面到学校了解情况，得知参加密秘游动，四处张贴标语，散发传单的人，主要是部分高年级学生岁毕业后留校补习的特别班学生，以及夜校学员。便把他们叫来，集中师生；当场盘问，严词训斥，并用短棍，责打“为首”几个。有个陈存楼，当场被打倒地(胸肋折断)，有个陈存仁，个子较小躲进。讲台桌下，被用皮鞋踢伤，其他的赶快溜走。后来这些涉嫌的全部离开。有的到南洋去(如陈存仁，陈存述等)有的逃往外地，有的索性到同安，漳州等处找地下组织，正式参加革命，后来有几个牺牲了(如陈泽阔，陈忠炭等)。事后，校长陈友琼被撤换，学校改组，进步教师都离开了。虽没继续追究捕人，但溪尾一带地下工作，已严重受到摧残。如果说“反共”“剿共”，是土匪民军阶级本能和“政治任务”的反动共性表现，那么类似这种害怕被“赤化”，棍打学生的凶暴行径，账就该挂在个人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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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薯根”出头，显亲排场&显亲扬名，耀祖荣宗，是封建社会传统观念。陈佩玉出身贫寒，念了中学，参加民军，当上团长，拥有入枪数千，统辖安溪、南安等地，成为当时泉州“风云人物”，真有点出生时“带玉印”的贵气。子贵父荣，位尊门高。人对其父称谓，亦由“王哥(蕃薯王)”，“蕃薯直”，改口”太老”，“直伯”了。但他那憨厚，戆直的地瓜本色，却没甚改变。乡人对“团长”，虽感到威风可畏；对老子却仍觉和气可亲。不少人遇事敢于找他谈，缩减“新贵”与“故旧”的距离和隔阂，但“太老”对儿孙及近亲，则管教颇严，不让为非作歹。如他的长子，念过书，能写一手字，可染上阿芙蓉，常喜赌着玩，他一碰见，立用长旱烟管追打。还有个从侄，有时利用“团长”势面，擅作主张，他也加以斥责。&&& 1930年冬，他俩正属古稀，佩玉为庆祝双寿，大肆“放贴”，征集诗文，摆筵请客。除僚属外，泉永军、政、绅、商各界，以及西溪各村乡老，无不在内。事前声言寿礼全部捐建小学礼堂，各方望风送礼。有的则“贺戏”献乐，如“傀儡”，掌中班(提线木偶，布袋戏)，正音京班，高甲，“打城”，老戏，戏仔(大小梨园)，以及”弦管” “小唱”(南曲) “茏吹”“十音”等应有尽有，几成戏曲大会演，棚台搭满全村，鼓乐声彻霄汉。高峰时每日开筵百来席，贺客络绎载途。特地聘请名厨师数十名，并有招待人员数百。附近农村客人，则分片包给村中各角落乡亲代办和接待，前后将近一月，有的田地都被踏成广场或路面了。其规模之大，场面之阔，为西溪一带数十年所仅见。&&& 寿庆结束，立即兴建”双辉纪念堂”，中题“世直厅”，作为小学礼堂，前盖三层楼房，上悬一巨钟，铸自菲岛，质属纯铜，声闻全村。陈当即得长字“金童”易名“民钟”(现“移民”建宁、有女为育种专家，省政协常委)。此外又修缮了大小宗祠三座(连同校舍均由陈存锥监工)，作为教室。祖祠中厅，用其名字，作一冠头联悬挂，文日：“泽宫广大能容士，卿子英雄独冠军”。有入认为显亲扬名，人之常情，“行私”“济公”，未可全非。但铺张过甚，有的“接帖”以后，既以为荣，又以“贺礼”为难，几同变相摊份。至于以个入名字，撰联张挂祖公厅，于“礼”“体”，亦有所未合，不无“腹非议”。&&& 民军大小头目，不少三妻四妄，甚至强娶良家少女，霸占有夫之妇，成为众矢之的，有的且因而获罪致死。佩玉在这方面，比较少乱来，但长年在外，不无野游外遇，当时虽属司空见惯，究于“体统”有碍。 1930年冬，安南永联合运动会，在诗山举行，永春崇德女校教员黄佩贤(后避“佩”字面，改名仰豪。集美师范毕业生)带队前来参加，人品不错，表现出色。经黄妹夫林载德(佩玉老世交)介绍，彼此有了认识，隔年秋，黄应聘到莲塘任教，进一步建立感情，做好各方面工作，遂乘十周年校庆盛典之际，举行隆重结婚仪式，由旅长陈国辉证婚，文化界闻人陈昌侯，永春县长陈台拔当介绍人，乡绅陈介眉(佩玉业师)代男方主婚，善于辞令的任国材代表来宾“致词”一通，接着举行游艺晚会热闹异常，哄传远近，开了乡中新式婚礼先河。&&& 黄系基督徒，(其母为传道)，个性颇强，为人能干，随军内助。佩玉死后，她回莲塘小学当实任校长(过去挂名)，住“双辉楼”上，所生一子，望其成龙心切，管教极严。后升学厦门大学生物系，学有所成。现任某海洋研究所负责人。黄本人于解放后旅居香港，现仍健在(闻热心宗教事业，曾募捐汇款回来，重修南安溪美礼拜堂)。&&& &十、&&&&&& 南安迁治，“地利人和”&南安为福建最早郡县之一。三国吴永安三年(公元26。)初置东安县，、梁天监中改作南安郡，隋废郡为县，辖有今泉兴漳地区。唐初设立“丰州”更迭为“武荣州”，转以南安为属县。不久，定置泉州，州城另建。“丰州”实亡名变，“降格”为南安县治，由于密迩州城，似成附廊小镇。但一千多年来，县治地位，迄未动摇。&&& 民国废“府”，县政日繁，所谓“自治”更嚣尘上。南安地形狭长，丰州避外东隅，虽有文化古迹名胜，难成政治经济中心。而金鸡大桥久毁，西溪、一海都一带，面积人口，居全县三分二，往来县城，路程既远，且须绕道泉州，至为不便。因此“改划县界(海都与晋江北互换)”或迁移县治之论蜂起。1931年，洪文德(国辉参谋长)任南安县长，召会议迁。陈佩玉及西溪、海都人士，虽提出溪尾最居中心看法，但胜不过国辉派迁往洪濑偏见。后来，果真搬往一下，但带印办公，“有官无衙”终不成话，宣告流产。&&& 1933年，刘尊光著文(见《闽南乡土》)从历史疆域变迁，论述丰州位置不适，非迁不可。洪濑偏居东北，距北仅五毕里；唯有溪尾地点最为“得当”。持论公允，无可争议。闽变以后，陈仪主闽，大搞所谓建设“新福建”。这时陈佩玉在“平变”中效劳，又“剿匪”得力，“攻无不克，而威望日震”，被陈仪提升为省保安第一旅长。1936年，陈仪视察闽南，由安溪到，溪尾，佩玉乘便呈上地图，建议迁治。陈仪即由泉州到丰州实勘，认为合理。返省后佩玉继之面催，另由县长赖惟勋正式提出方案，报经省府会议通过，立即施行。佩玉当将所设平民医院全部及十几座私有店屋，借充县府办公及职员宿舍，还商借西溪小学，区署，车站等，暂供看守所，警察局，自卫队应用。并推荐蔡鸿恩(上海东南医学院毕业生)任卫生院长，利用“上帝宫”，作院舍，克服困难，开展医疗工作。同时邀请地方人士陈屏青等，组成迁治建设协会，分别在建安山(困狗山)大新山等地，着手建造县舍，揭开新县治“柳城”(原丰州别名，移称溪美)面貌。 1937年元旦还举行盛大迁治庆祝会。可当时的县国民党指导员常某却不肯随迁，直到后任黄某才搬上。不久，“七七”事起，金厦沦陷，敌机狂炸泉州、丰州，死伤不少。溪美幸未波及，当时如非迁定，抗战后怕就难办了。&&& 陈对迁治，是早有盘算的。先是溪美火灾，佩玉乘机责成区自治会洪持成将两条街道木房子，改成钢筋水泥店屋，自已也同时盖了十几座。在1929年大修公路时，已预作准备，除四条干线可直通泉州(重修浮桥)，安海、诗山、安溪外、还重辟溪北线(见前)洪濑、英都、东田、官水石等支线，并延伸连结附近主要村镇，如榕桥、大霞尾、白叶、玲苏、南金等，如果全部修成通车，可谓四通八达，山海接连，加上西溪木船，(最盛时，日过几百艘，是当时“驿运”要站)，真成交通枢纽。泉州、安海、厦门洋货商品、永春、德化、安溪山货土产，特别是煤铁矿石(当时已有矿业公司之设)，都可吐纳转运。可惜抗战军兴，公路破坏，一切也成泡影。但就南安迁治来说，完全是必要的，而且得地，及时，这主要是群众的力量。不过佩玉的建议和实际支持，起了一定的作用，历史上不能不一提。至于是否带有什么个人目的在内，那当别论。&十一、突出“提拔”，广植羽翼&陈佩玉民军生活近甘年(从当营长、团长到旅长，各约六年左右)，实际“亲信”并不太多。原来他虽是乡亲推“出山”的，实则家居强角中的“弱房”。村族中既有“顶下乡”(即长次房)的封建畛域，更有“强弱角”的习惯势力。“引用”宗亲，自有顾忌。一有入把他的名字“冠头”联――“泽宫广大能容士，卿子英雄独冠军”两个下半句改为“能容他乡人士，独冠本土民军”。虽属戏谑，却近事实。他确曾结识，资助不少乡外人士，但对帮忙，支持乡中族众“升大学”或“当高官”的却无多，特别是早中期。 “闽变”以后，民军全部归编。过去是“用人唯帮”，“封官论枪”，现在则“掺砂”，& “兑水”“气味”全非。国辉旧日部如陈育才、彭棠、刘超然、等，虽挂名团长，实是光杆司令，旋即先后被缴械，解散或调开。陈佩玉硕果仅存，但发觉手下乏人扎眼看不妙，才想法补救。便乘整编轮训编造名册机会，突击物色“提拔”对象，以所谓“军官”资历，保送受训，结业后派充下级军官。这当中，就有不少族亲子弟，一时哄传“莲塘浮头十八尾鲢”(“连长”的双关语)，为时虽晚也“栽培”出若干“官种”来。如他的塾师陈介属，陈彦泽的儿子陈盘庚，陈省三，宗亲陈鲲化(国辉军需)，陈患谤(原佩玉的连长)的弟弟陈瑞露(昆仑)、陈忠玉等，都当上连长。&&& 他同时也保送过亲侄陈民智，侄婿林荣和堂侄陈存海 (更生)等到庐山受训。但陈民智林荣回来还是当教员(陈对子侄要求颇严，他们也自觉非“带兵”料子)；存海历任连长：(佩玉曾给他写信说：“闻你派任中队长；一则以喜，一则以悲，喜者乃从此前途光明。悲者乃你阅历来深……须知带兵如带火。存海后任某师“搜索连长”，带队起义参加南安县城解放)。上面提封的陈盘廉，则由连、营长升任保安团长，一度驻泉州，兼任第五区(晋江)保安副司令。又当50师副参谋长。比较突出的，有如陈守山，他是“台湾客”陈存春(俗称“台湾春”)的孙子。叔祖陈天来曾到厦门开钱庄，后收盘往台北，族裔甚多，拥有丰厚经济实力。守山父陈清泉，叔陈忠水带引过佩玉到泉城读书；关系密切。守山个子不高，性颇聪颖，念小学时很活泼，扮演《小小画家》主角出色，学业优异，常跟陈存×，陈报治(黄玉玺侄媳，曾随夫赴日，其夫曾任国民党领使馆人员，现在台搞侨务)竞争头名很剧烈，在校中有点突出，人称“小三鼎甲”。出校后，因家道中落，转徙泉厦。佩玉得知，把他带到部队里，也列名保送受训。历任连、营长。抗战胜利后，赴台接收，青云直上，闻为台湾军中有数高级将领之一(现任台湾警备总司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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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钻孔”“取财” ，“杀人”种祸&由“放鸟单”、“敲竹杆”，到乘机派款，借故罚金、是民军“谋财”的另一妙法。陈国辉修“新桥”时，除正式摊派外，其他名目更多，如泉州振华钱庄老板苏家两嫜跳水一案，就“罚金”四万元；陈埭和涵口丁、两姓械斗， “讽处金”达一万多元；溜石村民，因乘水灾抢捡漂浮的造桥杉木，也被罚建桥墩。名为捐充修桥费用，实多饱入私囊。& &&安溪修建新监狱时，有当地一富商吴某，恃强拆毁邻居越界新建基蘑、惹起公愤，适被国辉“出巡”时触见，佩玉即利用此事件，抓吴关禁、经人说情，才罚数千元作建监费用了事。在兴修公路时，圃定路线须迁移坟墓，也发生过类似罚款情况。莲塘华侨陈祖武盖房碍及车路直线，有人讲话，佩玉即示意要买山献给学校。原来村中所修梅岭水圳，涉及邻近小乡李姓泉源水利，常生争执。该片“山底”(葬坟，引泉权利)却是更小村户庵山黄姓所有，业主黄彩早往角尾逃难谋生。乃请人前往洽购，以近八百银元花费，购下东起杨梅岭，西迄石寨，下自山脚，上至山顶一大片荒山“底权”，实际上是换来一大包契据(包括“推关过米”--粮串)，取得“法定手续”，以抵塞李姓争吵，并避免人家讲他用势开圳欺人。事属公益，且关水利，捐献者乐意完成好事，也就不计及这样类似变相“新厝捐”了(他处番客盖房有所谓“新厝捐”，多则数千，小或数百，但西溪一带，无此名目)。&&& 睚眦必报，任性逞威，也是民军头目得势时的行径。如陈国辉派队(主要是彭棠所部)洗劫永春湖洋刘姓事件，及为惨酷，众所指责。陈佩玉也有过类似情况。他有个侄儿(存彬)，跟邻村后楼一姓洪的，共同给他送信，在安溪南安交界的“流尾寨”附近，被对立派李昭言部下杨甲人王文兄弟截获杀害，佩玉平时对待邻近小垒，还比较“圆善”，这事却饶不过。即派营长黄玉玺，连长洪万发(俗号“猫仔仇”)带队到杨甲乡“查办”。陈抓了几个凶手亲属外，还骚扰无辜乡邻一个多月，“猪牵牛捉”。最后还派罚人命款数千元。事虽出于有因，影响则极不良。更严重的是，1939年秋，他辖区漳平县溪南乡长许老福（土匪出身)，横行乡曲，积怨颇多，且曾枪杀过他的拜把兄弟刘子丹(漳平县商会长)。刚好有人告发，佩玉即将许抓禁。许兄老炎，是龙岩专员韩涵的特务排长(也是土匪出身，后加入军统)，即通过韩涵出面，要佩玉把人解送专署处理。佩玉傲慢不理睬，且不顾“常规程序”，而以图脱为名，将许老福枪杀，大大地激怒了韩涵。韩是保安处长黄珍吾的同学，又是第三战区司令顾祝同的老部属和同乡，哪里开罪得了，何况还有别的政治背景，因而埋下自已“被刺”的祸根。& 十三、龙岩遇刺，死因成谜&1939年10月，陈佩玉奉陈仪密电，前往龙溪剿办漳龙汽车公司董事长蔡竹禅和龙溪县省银行出纳裘士枚被匪绑架事件。据上头密示“系龙山著匪吴顺德绑劫”，但到地了解被绑架人脱险后证实，却是黄国太(绥署少校附员，详后)指使部下戴肇基(汉奸，在绑架中先被同伙搞掉)所为。但黄未经归案判处，即被龙溪县张海容诱来“格杀”。然后由佩玉据情上报。杀黄“责任”仍在佩玉身上。事竣，佩玉未即返防，却到长杰找叶文龙(民军、南平绥靖公署警备团团长)聚会数天，又回南安察看成功中学并省亲，忽漳属诏安县告急(伪军黄大伟骚扰，)赶返龙岩。不上几天(1940年1月2日晚)在应省公膏分行经理陈振家新年宴会后，归途被刺身亡。遗柩运回原籍，途经永安，陈仪亲自迎榇哭吊，并报请追赠陆军中将，同时指派第四专员王梦古，南安县长颜德桂为治丧会正副主任，隆重举行公祭，公葬于枫林山。表面备报哀荣，缉凶却无下文。&&& 一个堂堂旅长，何以被刺、“主凶”为谁?又何以不了了之?或认为是地下党干的，或认为私仇报冤，或以为“当局”最后收拾民军。说法不一，疑团难解。最近《漳州文史资料第三辑》刊载陈佩玉的参谋主任汤涛一文，具体叙述遇刺前后经过，主凶即上述的许老炎，开枪的是漳平一个著匪名陈冬爪。就现象看，固属私人报仇，从政治背景看，似不那么简单。实质上可说是当时福建抗日局势的复杂关系和尖锐斗争的一个侧面反映。下面随举几点，以见端倪。&&& 以案情论，谋刺是得到“当局”撑腰、默许甚至示意的。因为拿“旅长”赔”乡长”，不是别有意图，一般不会这样用西爪换芝麻。试看当时保安副处长严泽元对要求缉凶的汤涛说：“他身为保安旅长，负有维持地方治安的职责，竟被人刺杀，还有什么话说”?陈仪则对要求办案的张灿(曾任惠安县长原佩玉秘书)说：“这是你们自家人所为，我哪有办法?”这态度跟迎榇痛哭，何其不同。原来“司马昭之心”是路人皆知的。&&& 陈仪亲日有名，不仅因他毕业日本陆大，讨日本小老婆，跟老同学土肥原关系密切；更主要的是抗战前夕，还以福建省主席，“考察”名义，赴台参加日人“占领”四十周年纪念，抗战以后，既奉行所谓“缓冲”指示，又屡派人到港沪与日人勾结，其抗日态度暖昧与对敌敷衍作法，早已人言喷喷。而其任用私人，把持闽政，目“福建无人才”(不容“置嘴”)，早已引起闽侨不满，佩玉对此也曾在一次“纪念周”后公开表示反感。事为陈仪耳目所悉，隐埋以后杀机。这时，日寇在古领我大部国土后，一面继续大举入侵，一面诱和胁降，准备南进。面对台湾的福建，地位显得尤其重要，日人早就处心积虑，多方窥伺。一面拉扰控制亲日势力，一面搜罗收买汉奸败类，特别是所谓“有线汉奸”，“默契关系”，更能起一般不能起的作用。谁如果干扰、破坏这种局面，必然被视为眼中钉。陈佩玉这时的各种表现，恰好似在唱对台戏。其一，据黄则盘揭露(详见《泉州文史资料十二辑?抗战初日本特务图闽一阴谋》)，1939年间，日寇企图犯闽，想方设法打入内部，网罗土匪民军，建立汉奸组织，陈佩玉、张雄南曾成为主要对象。结果张雄南上钩了。据明谋透露：”德化张雄南已有响应，派人来沪接头，将来可与各方合作”，至于陈佩玉，据黄文称，陈生前并不知有此事，没有下水，但从其他迹象看，可能是不上当，且有相反的表现。如张在德化叛变时，陈积极参加剿平工作，取得很大成果。而当陈被刺消息迅速传沪时，日谍在有意转告黄则盘时，却是“神态悠闲”，见出幸灾乐祸心情，即其反证。其二，1939年秋，陈奉命往漳办案时(即前述伪军黄大伟部由汕头黄岗窜扰诏安县城前不久)，特地交代参谋主任说：“乘此机会，视察龙岩通漳州公路两则地形并绘图，准备必要时构筑国防工事。”出发时还说“要带图板纸张等项，以备沿途绘图之用”，这就更加明显，他要对付的是谁了。其三、办案完毕，陈特地找叶文龙。叶是长泰“土皇帝”，具有雄厚地方势力，与陈是拜把兄弟。长泰邻接安溪、同安，居龙岩、龙溪、晋江三地区方间，地势扼要。他们所谈何事，不得而知。但在此时，刍然引入怀疑。同时，佩玉与汀漳师管区(驻龙岩)司令吉章筒(华北抗日名将吉星文之侄)关系密切(同在庐山讨练时结成契交)，吉曾屡劝佩玉离闺到外省去，说有熟人可以帮忙。佩玉未敢正武提出(吉与陈仪，韩涵等不同派系)但已被觉察。对许老福一案，吉又是“居间人”，更被认为他们互相”勾结”，当然增加“当局”的嫌忌。其四、佩玉从长泰回南安时，漳属忽然告急。佩玉闻讯星夜取道海澄返防。途经漳州，又与专员萨君豫商定地方武装人事，以提升为条件，由其参谋主任汤涛调充第五专区(龙溪)抗敌自卫团上校副司令。所谓“抗敌自卫团”，却是秦望山(与佩玉旧交)建议省府组织的，先在晋江倡办，后推及他县(详见《泉州文史资料十三辑》陈盛明：《记晋江抗敌自卫团》)，这本是徒具形式的机构，但在某种情况下，也许被认为“可加利用”，这样，佩玉在擅杀军统“亲人”许老福后不久，接连着于无意中格杀“有线人物”黄国太(原来他是汉奸组织“福建锄奸突击队”总队长，前述戴肇基即其辖下一个大队长)，又有意地过问“抗敌自卫”事宜。几件事凑在一起，显然是桀骜不驯，擅作主张难以“驾驭”，干扰闽局，怎能不引起“当局”的“不安”。其五、金厦论陷后，沿海经常惨受敌炮轰击和敌机狂炸，学校被迫内迁，如集美迁安溪(佩玉过去驻防该地，人事较熟，因叶采真等旧关系，多加支持)闽南对外经济命脉被切断，侨胞不能出入，侨汇转折不便，侨胞侨属，深切盼望收复金厦。对于陈仪那种对外“妥协”“缓冲”做法，而对内则施用高压手段，抓丁征粮，驿运专卖，均表不满，颇寄望于地方人物。(华侨曾有人提过要求，那仅仅反映一种主观愿望而已)陈佩玉适于是时回南安，外入传说纷纭，说是谁备进取金厦，尽管属于猜测，但经一传，却添加“当局”的疑虑。&& 联系1938年张超(长乐人)被杀事件，颇可寻味。张是大特务头子，为表示有抗日姿态搞了“制裁汉奸”案件，绑杀榕市与日人有来往的头面人物省立医院“一黄”，电灯公司“二刘”，严重“打乱”了陈仪对日“部署”，陈仪竟冒“目无中央”危险，断然处死张超(详见《福建文史资料?第三辑》余钟民文)。两案相距未久，尽管性质不同，情况有异，但原因类似。陈佩玉虽是陈仪一手提拔并加重用的“老民军”，总敌不过翻手成云，覆手为雨的“老政客”(陈仪后任浙江省主席，临解放对，准备起义，事机不密遭扣押往台湾，1950年厦被害)，何况飞鸟尽而“弓”不藏，狐兔死而“狗”留威。加以当时闽局动荡，牵一发动全身，陈佩玉在闽南一带，潜力非小。旧社会斗争的结局总是“不为我用，即成我殃，切除异已，势不容待”，那么，即使无许老炎“下手”也必有他人“开刀”。&&& 吴增撰写的《陈佩玉墓志铭》说：“芦沟桥变起，海疆岌岌。君夙慕先哲俞虚汪(大猷)以荡寇立殊功”，望古而兴，慨当以慷，则日讨军民而训之，冀以一战报天仇而雪国耻也……而竟罹祸害，死非其命也。”语重夸赞，意深扼腕。因为暴寇当头，同仇敌忾，三岁小儿，知骂汉奸，一介武夫，宁无心肝。结果是报国有志，效命无门，未能裹尸沙场，竟然饮弹曲巷，真所谓“赍恨九泉，目不瞑矣”。1940年冬陈嘉庚先生率领南侨慰问团返国视察，曾到福建参观，对陈仪祸闽，极为不满。在往国专中学途中，留宿南安县城溪美时，曾到莲塘看望过陈佩玉家属。&十四、身后余波，家遭打劫&民军头目卜搜括资财，家产难计，有的还是狡兔营三窟，除在家乡附近建业外(常只属少部分)，还在外地如厦鼓港沃购置楼房、或者开钱庄、做生意，陈国辉死后，家属即闹业产纠纷，且控告雷邹鲁吞没遗产，涉讼很久。泉州文士苏菱槎，(镜潭)戏为一联日：“却看妻子愁何在，长使英雄泪满襟”，可见其概。&&& 陈佩玉在家乡先后建有旧式“大厝”两座(一供其兄居住)，为攻打福山腰时(见前)，陈及其营长黄玉玺打碍最力，陈国辉把所缴获数车白银，拿出一部分重赏两人，因而兴建的。此外，在溪美盖了十几座店屋。又在泉州和官桥，购置几座楼房，但都先后捐给晦呜，培元及南星等中学。&&& 十九路军入闽时，陈避难香港，在转往北平时，顺道访日，了解日本强盛原因，主要是靠工业。到北平后，即与蔡镏生谈及此事，蔡劝其洗手改行，从事工商业。且准备开皮革厂，由于现金不足，来及开成。后来形势急转，陈即离平，遂作罢论。&&& “闽变”后，陈升任旅长，溪美店屋大部借供南安迁治应用。别的已少“生财之道”。死后不久，他父亲丧事，场面已不阔绰。一家二十余口，还是靠几个长工(如陈存琴，解放后参加革命，最早办互助组及合作社)种田并养猪收入维持。&&& 1945年冬，抗战胜利，佩玉旧时部下陈启瑞，给他家中送回战前留鼓，日箱两只及一些家私。外人大哗，以为有财宝在内，或者家里还藏有枪械。一个夜晚，突有数十猛汉，从屋上拆瓦割桷(因天井有铁罩)，翻箱倒箧，历二，三小时，无甚重大油水，就把衣物细软(连来客所穿带的)卷取而去。事后南安县府抓了儿个嫌疑犯，关讯颇久，亦无结果。以后，家属大多先后搬出莲塘。原屋还曾作地下人员(如王家炎)的掩避处。佩玉子女不少，有几个参加革命和抗美援朝，后来分别在国内各地工作。&&& 一个“中将旅长”，就这样以“亡命”落草开始，以被刺身亡，遭匪劫家告终。至今故老，还常在闲谈“佩玉时代”(乡间习称“闽变”前为“民军时代”或“X X时代”)如何如何：笔者有闻而录，无征不信，既未隐恶，亦不掩瑜。“知我，罪我”有待历史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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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说闽省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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