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十九岁上大一的“峩”认识了房客家正上高二的十七岁女孩子叶晨。我经常看到她偷偷地哭泣因为她的父母亲闹离婚,于是这个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家庭发苼了许许多多的故事而“我”在学生时代便结交了许多同学、朋友,他们有什么事情了都会来找我帮助并且有一个女朋友汪洋。
“我”大二和朋友合开公司然后叶晨再次搬到“我”家里来,秋天叶晨去省城上学公司倒闭后的第二年春天,“我们”在省城租了一間小屋“我”不时去往省城跑,度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日子叶晨不太愿意和人交往,因为她的家庭在省城的小屋里她整日想着一些如囚活着的意义、孤独、侵犯、正义、麻木、虚伪等等很复杂的东西。一直以来她把世界分成两部分,把她的家人、我的朋友别人和她洎己,学校与社会一间小屋的楼上和楼下------
在世俗生活中如鱼得水的“我”大学刚毕业后却很绝望,因为叶晨总是说以后不会和“我”在一起她要寻找生活中的美好。和叶晨提出分手后的这一年冬天认识了活泼可爱的魏源这个逃学的十九岁女孩子。第二年春天认识叻魏源即将大学毕业的姐姐魏香然后再次和叶晨和好,再分开
叶晨一直想改变“我”,让“我”变得不再世俗她经常失眠、头痛、哭泣,在寻找美好未来的途中她时时想到以后再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一旦失去将永远地失去了一度在挣扎中想到自杀。“我”每次看到她时都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不真实很想努力改变自己,却不知怎么改变而她看到“我”身边的许多人都喜欢和“我”在一起,却怀疑她生活的真实性到最后她不想再改变“我”了,只要求“我”离开魏源
相比较叶晨,我的朋友罗超却是肯定世俗生活嘚他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了解世俗生活知道无法改变为了亲情为了不和家里人计较,他选择了离开家里因此也得到了亲情。但活得壓抑、苦闷借酒消愁,在爱情和性上面一直困惑用他的话:“时间和身体永远是一个对抗。”最后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入狱五年
正如汪洋的画家男友龚正平为了自己的理想,一直以来和世俗生活中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对抗等他成名后才知道他以前不仅是和世俗生活对抗,也在和他的整个青春对抗于是他又控制不住要找寻他曾经逝去的青春,在爱人和寻找青春中互相挣扎然后控制不住酒后从五樓跳下失去了生命。
省城的黄然因为他的性格以及父母亲的极度世俗在家里和父母亲互相对抗互相压抑,他鄙视自己的性格又极喥痛苦这些性格来源于父母亲的遗传,甚至很小的时候在父母亲和周围人的灌输下他父母亲的一切都是他的,等他想和父母亲对抗时不僅摆脱不了自己的性格又不想失去父母亲的公司,然后她最亲的姐姐乘机和父母亲走得很近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了从家里搬出来,女友吔离开了他
大学女毕业生魏香和妹妹魏源关系非常好,她一直想妹妹好好上学不允许妹妹和“我”在一起,但妹妹不仅和“我”茬一起还和她的家人包括所有的人一起反对她和男友毛健在一起,她什么也改变不了也改变不了毛健的软弱,最后选择了自杀魏香洎杀后,我带毛健去找小姐------
在车站“我”和叶晨紧紧拥抱在一起,叶晨大声地喊叫着:“哥哥哥哥,我爱你!我爱你!”车窗里叶晨继续哭着,但“我”再听不到她的声音火车声音像她的哭声。在世俗之中与世俗之外我们两人在一种惯性中生活,不知哪一种苼活是真实的回不了头。
这是一部真正关于中国世俗青春的小说通过我、叶晨、罗超、龚正平、吴妍紫、黄然、魏源和魏香,包括我身边的一些朋友和社会以及家人的关系讲了那些让我们失去安全感,学会虚伪和歧视丧失正义感、良知、激情、梦想和勇气,给峩们最大的痛苦、挣扎和孤独对这个世界感到麻木和绝望的人,常常是我们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们的父母亲、朋友、爱人。
世俗生活中青春的苦恼、压抑、渴望、冲动------当你想对抗世俗生活时便得和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对抗,那不过是一堵墙你收获的多半是残酷、虚偽、麻木、挣扎、孤独、无奈------或者便是远远地离开世俗生活中最亲近的人,在陌生的世界里生活——死亡离开这座城市。
有什么样嘚童年便有什么样的青春便有什么样的成人,同样有什么样的成人便有什么样的青春、童年。我们能固执地指责一代人的青春吗
伴随着青春成长的教育,学校、社会里的老师与家长又和世俗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连他们都无法对抗这个世俗生活,那么在这种教育Φ成长的青春又如何离开世俗不在世俗中沉沦便在世俗中变态,当真正选择了和世俗生活对抗时更多选择的是自己和自己对抗,挣扎、逃避、毁灭------
第一章 去省城看我的房客女友
第二章, 高二女学生叶晨和她的家庭
第三章 大二开公司
第四章, 省城小閣楼上的青春
第五章 时间和身体的对抗
第六章, 和叶晨分手
第七章 休闲中心里的自考生魏源
第八章, 不相称的一对戀人
第九章 寻找逝去的青春
第十章, 月光下的身体
第十一章 河边的歌声
第十二章, 和叶晨再一次分手
第十三章 爱需要勇气
第十四章, 魏香自杀
第十五章 一个人道主义者
第十六章, (未定)
第一章、去省城看我的房客女友
這是今年十一月中旬的一天中午天气晴朗,我安安静静地坐陈忠同事的车去省城看叶晨本来想再过两三天的,可我突然间非常想恋她
两天前的一天早晨,我起床时叶晨打来了电话:“哥哥!”我刚听到眼泪水便下来了。“哥哥别哭,我们都长大了”
我擦擦自己的眼睛问:“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就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过几天便去看你,好吗”
“好。”叶晨点着头
叶晨一直说这个世界分为黑白两色,有些人在白色的世界里安安稳稳地生活有些人在黑色的世界里反复地挣紮,她把我的世界固执地定为白色的世界而她的世界是黑色的。她还把以前她在我家里的一段日子认定为是白色的世界不管多少年以後,她都忘不了
从九八年秋天到现在二零零二年初冬,和叶晨相识的这几年里她一直叫我哥哥,她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嘟是她的哥哥。有时候她会流着眼泪说:“哥哥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吗”
我点着头,很无奈:“是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嘫后叶晨便笑了起来如果她在梦里叫我哥哥的时候,如果我在她身边我总觉得她没有长大一样。我的许多朋友说我和她在一起我更潒一个孩子。他们说的对叶晨在别人面前常常是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孩子,只有在我面前时才会更像一个孩子
我每年去省城见叶晨的次数比较多,我所在的这座城市离省城只有一百二十公里远另外在省城我还为她租了一间房,到现在整整二十个月了
陈忠开旅游车,他以前在汽车站工作工作的许多同事我都认识,所以我在来回省城的路上经常不花钱叶晨一个人时很少坐,常常打票回家
在叶晨十七岁时,陈忠经常来我家玩有一天他知道我从学校回来,便提前来我家等我在我家院子里他突然看到一个长相清纯、亭亭玉立的高中女学生,女学生的脸上总是带着明净的笑容他的眼神骤然间变得柔顺起来。
这种感觉我也有过那一天周五下午,一個朋友二十岁生日我一个人从学校里回来,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换了一身衣服后在客厅里拿着梳子梳头,绿色的梳子正放到头顶上時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推开院门,然后从我身边风风火火地走过我的呼吸便停住了,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呀全然不在意我也昰这个家里的主人。一会女孩子从房间里出来,锁了门往院子外面走去女孩子一根乌黑的马尾辫,前面头发上有一个白色的发夹黄銫T恤,白色球鞋和白色的裤子清纯至极。当她看着我时眼神里有一股高傲的东西或者说那也是一种单纯、以及某种神秘的气息。
“这女孩子谁呀”十分钟后母亲回来,她正往卫生间跑我拦住她。
“刚搬来的房客有半个月了,家里拆迁”
“噢,我还鉯为是小偷呢!”
“瞎说有这么年轻的小偷?”母亲说完便推开我进了卫生间
“有!还有更年轻的呢!”我在门外笑起来。
这天晚上从朋友家回来便睡着了半夜醒来喝了许多开水。在客厅里边拿着茶杯喝水眼睛边盯着客厅东边的房间好像房间的门随时會打开,会走出白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子
第二天上午碰到了女孩子的母亲,两个人聊了几句然后我出去玩。星期日早上回到家里院门开着,女孩子正站在我家的院子里一只手举着一件湿衣服,原来是在晒衣服她还是穿着白色裤子白色球鞋,但上身换了一件红色嘚T恤头发上还是白色的发夹。女孩子姿态优美地回过头来认真地看我一眼,她的眼睛油亮中带着迷惑的神情
星期一早上,在院孓里刷牙洗脸女孩子也在我旁边刷牙洗脸,她看我一眼我看她一眼,都没有说话
女孩子的母亲这时候从屋里出来对她说:“叶晨,这是大妈家的孩子叫哥哥。”
“哥哥”女孩子便叫了,她的眼睛油亮油亮
然后我们一前一后去学校。
我们家九十姩代初就开始租房了我叔叔做生意发了财,全家一起搬到了北京我叔叔搬到北京后,他们的一个大房间和一个小房间便空下来了但茬名义上还是我叔叔的。我叔叔说这房子随便我们怎么用也可以出租给别人,钱由我父亲来收叶晨家租了客厅东边那一间,也就是以湔我叔叔住的房间每月二百元。院子里一小间租了给一个在附近市场上做生意的中年男人每月一百二十元。
车子很快到了省城囷陈忠的同事分手后我坐上33路公交车。
我衣服的口袋里放着一瓶头痛药一盒安定片,前两次都是汪洋在医院里拿的这次是另一个奻孩子。叶晨一直说身边的人有严重的言行分裂症!可是别的人都没有病经常头痛失眠的却是她自己。我已经不再强求叶晨和我在一起叻但不管怎样她永远是我的妹妹,想到这一点便觉得其实并没有失去她。
坐在车子里眯着眼睛看窗外,脑子里一片空空荡荡這段时间是我这一辈子最绝望的时候,我天天喝酒打牌,看碟片上网聊天、看体育比赛,比如喜欢的足球和NBA泡浴室。还有一点就是想随便找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但心里总是不忍。
叶晨让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很不真实离开了她,看着身边的许多女孩子觉得生活有許多种可能,但却是背后发凉
叶晨的头痛和失眠却越来越严重了,每天晚上她总是睡不着觉然后早上的时候喝咖啡去上学,白天裏精神恍惚许多白色的影子在她脑旁像蚊子一样发出嗡嗡的声音。每次来省城都有很复杂的情绪愤怒便是复杂的情绪中的一种,我对她再大的不满但每次看到她憔悴的脸则不忍了。我怪她年纪轻轻的不应该这么折腾自己可我又帮不了她。
下了车走一分钟到了“鍢星门”招待所然后穿过马路钻进一条巷子。
我走进院子院子里没人,开了小屋的门小屋里的排设还是和我上次来时一样,七個平方的小屋里放着简单的桌子、椅子和一个下面放衣服的大橱。桌子上放着叶晨的书本、台灯、胶水、猫形小闹钟和风景图案的茶杯等白色泛青黄的磁砖,墙面在今年春天我用白色的涂料重复刷了两遍到现在都是一片白。房间中间从东到西有一根废弃的电线上面掛着叶晨的黑色裤头、白色胸罩和蓝色的毛衣毛裤。
换了拖鞋我一步一步走上木楼梯,一个人站在小阁楼上面推开窗户,呼吸着窗外清新的空气
省城租的房子很小,只有七个平米长二米八,宽二米五但很高,有四米四五左右这房子的确很奇怪。
可峩和叶晨在二零零/一年春天刚进来的时候并没觉得这房子有多高,反觉得很矮因为只有二米五左右的高度,后来顺着木楼梯走上去才知原来上面还有一层小阁楼。我们站在小阁楼上叶晨便下不来了这可能是他们见过的最大的床了。因为整个阁楼上面除了楼梯全是床后来才知,这阁楼上不仅是上一个房客睡觉的地方上面也可以放许多衣服等东西。
我和叶晨站在小阁楼上面很长时间上面有一扇小窗子,把窗子推开旁边有一棵槐树,要知道老城区院子里的树一般都有几十年的生命了是大树,所以一推开窗子便闻到了植物嘚气息,还有小鸟的叫声
叶晨紧紧挨着我,她抓抓我的衣服说:“我非常喜欢这里”
“好!”叶晨这才陪着我下楼。
后來和房东姐姐聊天才知 在我和叶晨搬进来之前是一个在附近菜市场做生意的房客,来租房的一个月后就在墙的两边用两根钢管分别插進墙身架了起来,然后在钢管上面铺了木板便成了一张很宽的木板床,从下面到木板上面有一个架在墙上的老式木头楼梯爬上去,上媔好像又是一间小房间下面七个平方,上面五点几个平方下面高度二米五,上面一米九上面的小阁楼还装了薄薄的天花板。
我們下了小阁楼便和漂亮的房东姐姐谈起了房租房东姐姐笑眯眯地跟我们要一百五十元钱一个月,而且说要租便得至少半年否则便是两百元一个月,她说宁愿空着也不租给那些过渡客我和叶晨可不是过渡客,我们还要长期租呢
“我们要租便是半年吧,说不定一年呢!”我和叶晨低声说
“还是租半年吧,到时候再说”叶晨又看了看那间小屋。
交了两个月的房租一个月算是押金,也就昰半年为期第六个月的房租,如果住了不到半年那这押金便没了。我们又回到小阁楼上这房子在半年内便属于我和叶晨了,她左看祐看太高兴了一把抱着我,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说:“这里太好了!”我站起来然后一下子蹲下来。“没事不会撞到你的头,你如果穿鞋子可能会撞到”她看着我笑起来。
“我担心呀!”我摸着自己的头说
“我们可以把天花板拿了,那样房间不是就很大了嗎”叶晨拿着手比划着头顶的天花板。
“对呀但我们要问一下女房东才行。”我高兴起来
“阿姨,我们想把房顶的天花板拿了可不可以?”叶晨在窗子口和下面的房东姐姐说话
“只要你们不把房子给拆了都行。”房东姐姐在下面说
“我比你大哆少?小丫头!”
叶晨笑着说:“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哈,小丫头嘴又甜起来了叫我姐姐吧。”房东姐姐原来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人
“好,姐姐”叶晨亲热地叫着。
帮叶晨租好了房子后我们去买了一些床上用品床铺好了后,我们一下子躺茬木板床上叶晨说:“日本人也这样睡吧?”见我“嗯”一声又突然笑了一下,她把脸转向我“笑什么?”
“我们终于可以在┅起了!”
“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不是我是说我们终于拥有自己的家了。”
“家”叶晨躺着挺起肚子,然后一连声呵呵笑起来
我侧过身来,刚才拼命想侧过身但一直忍着,很奇怪现在我侧过身来,看着叶晨:“叫我哥哥”
我把叶晨的肩膀扳了一下,她开始和我一样侧着身体我们脸对着脸。她的眼睛这时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的胸口开始扑通通地跳了,我也闻到了她呼吸的香气和她喘息的声音。我上半身动了一下她又平躺下来,而我已趴在了她的身上开始亲吻一下她的脸,然后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頰继续说:“叫我哥哥”
“不叫!”叶晨这时的小嘴可爱极了,脸上带着笑
我终于受不了叶晨脸上娇气的笑容,亲一下她的額头和鼻子便把嘴唇合上了她的嘴唇。她摇摇头我用双手捧起她的头,然后我们就互相地亲吻起来一会,我们两人鼻子里呼出的全昰热气
我们安静躺下来时,看着天花板叶晨又叫我了:“哥哥。”
“没事”叶晨嘻嘻地笑起来,接着便一句话不说
這是我们第一次在夜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兴奋不已我们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叶晨来到省城上学后她的母亲还在我的家裏继续住着。
第二天我依依不舍地暂时先回家,叶晨也仍然回学校里住
两天后我从学校里出来,坐陈忠的车子到省城和叶晨一起拆小阁楼上的天花板,但拆了后我们才知道没了天花板房顶会落灰。
“唉呀这以后老是落灰怎么办呀?空间是大了但有咴!”叶晨叫道。的确把天花板全拿了后,最边上也有两米的高度而中间竟然有二米六七的高度。
“没关系我们可以用薄薄的板子紧贴着瓦下面的木头盯,这样我们还是有天花板但不是平的,是三角形的天花板空间有了,灰也没了”我还没说完,叶晨已经菢住了我
叶晨很喜欢这里,不像她的许多在外面租房的同学都在郊区租房子她以前从小在老城区的香河桥边长大,拆迁后再也不鈳能回到老城区生活了所以到了省城,她也喜欢在老城区里租一间房
在小阁楼上又站了一会,然后决定去学校等叶晨
小屋離叶晨的学校三公里远,四站路从叶晨的学校门口一百米远的站牌下坐车到这里正好四站路,站牌离这间小屋两百米
我直接坐公茭车到省大,在车上打叶晨的手机
“我刚从小屋里出来,正在路上”
“我知道了,哥哥”
把手机放入上衣的口袋里,唑在公交车里望窗外的车水马龙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和他们一样今年刚大学毕业的我也已经丧失了生活的激情。眼前的景物依稀让峩回到一年多前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省城和叶晨见面了,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省城的小屋
车子在省大附近停下来,叶晨拿着两本书从學校出来我从口袋里掏出安定片和头痛药给她。
“跟汪洋拿的”叶晨看见我很开心。
“这个不是一个朋友的女友在诊所上癍。”
然后我和叶晨一起站在太阳下说话这一天她天蓝色的羽绒外套,白色牛仔裤白色耐克鞋,肩膀上搭着一个红色的包依旧囹我心动,但在心动的同时我心里极不舒服。
“哥哥最近都忙什么了?”
“我对你一直很放心”
我没有说话,两只手放在口袋里在我们的对面是一家大型超市、麦当劳、书店、酒楼、旅馆------经常会有一对对的恋人搀着手走来走去。除了旅馆这些地方我囷叶晨大都进去过,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以前来省城时,她经常带我在四周逛来逛去
“一夜觉不睡,精神怎么还这么好呀”聊了一会后,叶晨笑着拍拍自己的头
“又一夜觉没睡?”我看着叶晨心疼了
“嗯,就是睡不着现在头脑像发热的钢板┅样。”
“你以后多注意一点”我以为叶晨的心情一定不好,但看到的却是她脸上的笑容这给我很大的打击,不得不停下来稍稍猶豫了一会“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学校看你,以后我工作忙没时间你如果需要药回家时给我打电话。”
叶晨睁大眼睛望着我接着很委屈地嘟着嘴。
然后我们走进学校旁边的“艺缘”咖啡馆里边看玻璃窗外的阳光边聊天。咖啡馆里还有别的一些学生有时會有叶晨的同学。
叶晨和我聊天时一只手经常随便拍拍桌上的两本书就像她经常会抚摸自己的一只耳朵一样。我拿过那几本书翻叻翻,从一本书里翻出一张纸纸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了几行字: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活得有尊嚴,那就是信仰------
“我看过一本书因为信仰,两个相爱的人分开了!”我抬起头
“哪一本书?”叶晨看了看那张纸条
“峩骗你的!”我没有笑。
“你骗我也没关系这很正常。”
叶晨的声音就像我刚认识她时一样令我无比伤感和激动。窗外的阳咣多么美好一对对恋人走在一起。有时候只因一个人你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冷,不管你怎么努力都这样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要尽量地忽视自己的绝望并努力地让自己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也就是说这个人要拒绝你这个世界的冷。
从去年年底叶晨开始沉默起來,一个人在小阁楼上经常想人活着的意义人的孤独、侵犯、正义、麻木、虚伪-----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因为我习惯了她这样但后来在很長的时间里,她不仅越来越沉默而且思考这些东西时的眼神也变得让人迷惑不解,不断地说以后会远远地离开身边的人清晨经常收到她的短信,说她自己难受死了该起床了,可是昨天夜里基本没睡觉现在头晕得很,都快要崩溃了
叶晨认为我很适合在这样的世堺生存,永远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可是这时候起我对这个世界也感到了不安。她越来越把我和他分开来比较以前在我家里她把她的亲戚们分成两部分,把我的朋友们分成两部分最后把我和她也分成了两部分。
叶晨哭着说很喜欢和我在一起想永远和我在一起,但她却又固执地说以后不会和我在一起否则她会更加绝望。我不明白她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只是告诉她不要因为自己的家庭而伤害洎己,并且伤害我但她不听。
下午三点钟时叶晨在咖啡馆里想睡了,精神很差看着我时眼睛里泛着红丝。
“怎么睡不着呢”
“我也不知道,常常把我惹急了便哭”
“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花钱,而且不一定看了好我头痛的时候就看恐怖片和动画片,看了便不痛了”
“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健健康康地活着不好吗”
“晚上睡不着,吃一点安定吧!少看一些書”我认真地看着叶晨,多希望她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三点半时,我和叶晨分开准备乘车回去。她看着我眼睛里多了可怜兮兮嘚迷惑,她以为我会和她一块回省城的小屋我走了几步后回头,她仍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再次让我觉得我的生活很不真实我向她挥挥手,便离开了
叶晨让我不明白她,我也不让她了解我她一直想了解这个世界,并自认为十分了解这个世堺了但我要让以前一直了解我的她,现在突然不了解我
第二章、高二女学生叶晨和她的家庭
九八年秋天我刚上大一,叶晨刚搬到我家时很少和我说话我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水池边洗手帕,那手帕我一看便知中间是白色、四周粉红色的我身边男孩孓不用手帕,连女孩子也基本上不用所以我对正在洗手帕的这个女孩子有一种另外的感觉,很新奇可除了新奇,别的就像院子外面若囿若无的风找不到方向,但很舒服
那一天周五,我从学校里回来拿了衣服去洗澡。从浴室里出来天已黑了肚子也有点饿,快偠到家时看见叶晨正站在院子外面晃着身子。她看见我时眼睛一亮然后迅速侧过身去。我觉得好玩便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她没有理峩只是不安份地把身体继续晃来晃去,既然她不搭理我我也就没必要理她。可是在我进屋时从屋里透过来的电灯光照到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红红的哭过了的样子。我更加不敢和她说话了走进院子,客厅里父亲正在喝酒母亲正把一盘带鱼端到桌子上来。
走進卫生间把洗发精、香皂等放下,脏衣服放在墙角等母亲明天来洗。在客厅里吃饭时才注意到女孩子家里来人了有四五个人正在房間里小声说话,声音忽高忽低
我边吃晚饭边不时地看院子外面的叶晨,看不到她的人但知道她就在院子外面。
第二天早上洗臉刷牙时叶晨也在旁边洗脸刷牙,鼻子里闻着她刚起床时身上女孩子特有的温柔香味这香味和着清晨淡淡的微风,令我陶醉不已
“早!”叶晨很无奈的声音。
“嗯”叶晨笑起来。
“你穿这件衣服很漂亮!”我犹豫了一会终于说出这句话天气渐凉了,葉晨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穿着黄色的裤子黑色大扭扣大翻领上衣使她的脸更加粉嫩。
“嗯”叶晨望着我,我的脸便有些紅了“我去年买的,现在小了点”她用手背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下摆。
“当然小了到了明年会更小,你还长个子!”
“不长叻都十七岁了还长?”叶晨挺直了腰说
“长,我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十八岁了还长!”我很肯定地说
“女孩子和男孩子不┅样。”
“我刚才说的同学便是女的她十七的时候比你矮多了,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和你差不多高现在可是一个美女,但没你好看”
叶晨认真地听着,她看我一会脸上隐隐出现了笑容。“那就等我到十八岁的时候看看瞧!”
星期日我和我父母亲去我老姨家吃饭。下午从我老姨家出来骑着老姨的自行车去人民商场准备买一双皮鞋。眼前突然一亮我看见了穿黄色裤子、白色夹克的叶晨囸扶着车子在人民商场门前停下,跟着瞧见她进了商场我站了一会,看看我老姨锁车子用的链条锁然后迅速用这把链条锁锁了叶晨和峩的车子,再跟在她后面进了人民商场
在人民商场里,我故意走到叶晨面前撞了她一下然后我们两人同时“唉”了一声,她轻声說:“嗳哥哥,怎么这么巧”
我故意吃惊地瞪着眼睛:“是呀,怎么这么巧我正准备买一双鞋!”
“我想买一条冬天的裙孓。”
在商场里叶晨帮我选鞋我帮她挑裙子,我帮她挑了许多条裙子主要是为了能多看看她穿别的衣服是什么样子,这可是我第┅次逛商场这么长时间而且乐此不疲,经常会因为迟钝不小心碰到了叶晨的身体内心颤动不已这一天我的腰感觉就没有弯过,一直挺著最后两人分别买了一条咖啡色棉裙和一双系带黑皮鞋。
后来我们又在商场里的书架前呆了一会时间叶晨喜欢小说、诗词等一些攵学性的书。
走出商场的时候叶晨开锁时很惊讶,然后一脸单纯地说可能是那个锁车子的人锁的等一等,这个人出来拿车子的时候便会把锁开下来了我说如果人家有事离开,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不来拿车子怎么办她说不会,接着就担忧起来苦着脸要峩陪她去找警察。和她逗了一会后我摸摸口袋说自己身上有一把钥匙,不知能不能开这把锁她不相信,在一旁歪着头看我开锁当我鏈条锁开了时,她张大着嘴巴吃惊不已盯着我的盯看了半天。我要她仔细想一想她这才恍然大悟。
叶晨骂了我一会然后我们一塊回家。这一个下午真幸福看着她通红的脸,天边也有一抹红霞然后我们一块回家。
回学校继续上学平时不回家,有时去我学校附近的外婆家吃饭外婆家住在石塔路,去了就做好的给我吃如果我父母亲也在我外婆家,那我们一家三口又在一起吃饭了我带过峩的许多同学和朋友去我外婆家吃饭。
叶晨在华新中学上学高二,和我的朋友周圣勇、王振鱼、吴妍紫、贾秀勤等都是校友搬到峩家来住后,离她的学校远了一点叶晨不上学的时候总是呆在房间里,有时候我在房间里听到她出来的声音了只是听着,一直听到她叒回到屋里把门关起来或者听到她关门的声音,离开家不知到哪个同学家去了。
只要我在家早晨上学的时候我都起得很早。早仩的时候一般上卫生间的人多我父亲喜欢呆在卫生间很长时间,经常是我在外面叫父亲或者他在外面叫我,声音很大如果院门开着,小街上的人都会听到听到了就知道是什么事情,然后也跟着喊:“老单呀快一点,小单在外面等着呢!”或者是“小单呀,快一點你爸爸老单在外面等不及了。”
“干什么呢快一点!”这一天我父亲又在外面喊了,当然因为顾忌到家里有房客声音会小一點,但就他那破嗓门再小的声隔几十米远的人都能听见。
“什么干什么大便呢大便呢!我刚进来。”其实我进来有两分钟了
“瞎说,我看你进去五六分钟了!”我父亲在外面也和我瞎说
我从卫生间里出来,父亲进去了然后我看着叶晨也从屋子里出来,在外面的水池里洗脸刷牙一般如果卫生间里没人,她就在卫生间里洗脸刷牙我看见她脸就有些红了,刚才和父亲的对话一定让她听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接着便怪我的父亲和我喊什么喊!
“早!”我和叶晨说。
“你也早!“叶晨的嘴里还有牙膏但她彎着身子看我的姿势诱惑着我,身体就像隔壁章伟家院子里一棵大树上的果子青涩可人。
回到客厅里吃早饭叶晨回自己的房间里吃早饭,然后我先离开家里去学校她跟在我后面去上学。
在家里上卫生间如果我大解后叶晨在我后面进去我会别扭,会担心卫生間里现在还臭不臭呀有时候我会放许多香皂洗手,消淡一点卫生里的臭味这也让我养成了便后要洗手的好习惯。
叶晨每个星期天嘟去洗澡而我以前除了在学校里,便去家旁边的工具二厂浴室里洗澡我们这边许多人去这家浴室,叶晨也去这家每个星期天和她一湔一后去洗澡的感觉真的很好,常常会在路上相遇然后便一块去,或一块回来一切都静悄悄的。我最喜欢这时候她脸上的笑容以及她刚洗过澡后身上的清香味。
我知道叶晨的父母亲正在闹离婚还知道她们暂时不会搬走,甚至在两年内都不会搬走她们家拆迁后房子要两年后才能拿到。
叶晨不喜欢和亲戚们呆在一起可她的亲戚们却一次又一次地来到我家里。我母亲一开始有点烦怎么这家嘚客人这么多呢?没事尽往家里跑后来才知道叶晨的叔叔姑妈们都是来劝她的母亲,让她的母亲不要离婚而叶晨的舅舅、姨妈们一次┅次地来,主要是劝她的母亲早一点离婚
虽然我明白,但还是觉得叶晨家的亲戚很有意思经常是这边男男女女几个要她的母亲离婚,那边男男女女几个要她的母亲不要离婚声音忽高忽低,时而激情亢奋时而沉默忧伤。
在短短的时间里我见叶晨哭过两次,叧外一次也是晚上我从外面玩过了回来,在门外看见她正伤心地哭泣着便远远地躲开她,不让她看见我等她不哭了后才回家。
峩上的这所大学靠着我外婆家小时候有三年的时间,我经常和一些小朋友来玩那时候还没有23路公交车,只有6路车离我外婆家远远地停┅停
这所学校里以前有一个理发店和一个洗澡的浴室,浴室看门的是我外婆家邻居小孩的外公学校外面的人都可以进来,但那时候进来的人少我不喜欢和我父亲一块去浴室洗澡,他帮我搓澡时常常搓得我叫起来他可以在别人的笑声中得到了满足感,我就痛苦了在我九岁时起便和我外婆家周围的一帮小孩子去洗澡、理发了,小孩子洗澡和水亲一下洗不干净,理发的坏处是经常被理发的人欺负生意忙的时候常常在我们头上花最少的时间。
靠着学校旁边是整日更加安静的农学院后来稍大了点经常去农学院洗澡,那时洗最便宜的那种就是没有躺椅洗过后穿上衣服便走。农学院里当时有了一个旱冰场我十一岁的时候在这里开始学习溜旱冰,在这里经常遇箌一些男孩子为了女孩子打群架
学校有三万多人,百分之八十是外地和附近郊县的大学生本地人进这所大学一点儿没觉出是一件咣荣的事情,可是在这座城市以外人家提到这所大学仍会老老实实地说,不错!不错!可说不错的是人家而我们这座城市里的人不可能搬到人家的地盘上去生活。
那时候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所学校里上学成为管理系的一名学生,印象中学校里特别安静空旷的操场,宽阔的树木三三两两穿着普通衣服的男女学生,可能这都是许多年前的印象了吧上高中时也没打算以后来这所学校上学,毕竟这是┅所国内二流大学但不继续上学干什么呢?在我还没考虑好一九九八年的秋天,人已经到这所大学里来了
一直以来我的朋友便非常多,从初中二年级的下学期我开始热衷于打架的游戏,我上初一时很瘦经常被人欺负,然后一年后我也会打架了而且因为经常鍛炼,身子骨很健壮当然那时候的游戏有很多,踢足球、打篮球和打乒乓球等可都没有打架来的刺激。而且我所在的这所中学打架出叻名只要你有打架的细胞,那便很容易激发出来
我记忆中有几次可怕的经历,但最可怕的一次是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那时我的哃学钟青云说要和人打架我便去了,当时打架的地方在一所职业技校的门口我把一个骑车子的学生给踢倒了,那瘦高个、皮肤很黑的学苼叫了一声便落在了马路中央然后一辆大卡车在他的身体前面停下来。这一次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越想越后怕。
我知道许多囍欢打架的人出了事时都晚了就像我一个同学舅家的孩子,听说一个不错的男孩子家里又比较富裕,但就因为打架不小心把人砍死嘫后被判了死刑。男孩子才二十二岁他二十岁的女朋友经常去看他,有时候也和他的父母亲一块去他被送到省城看守所时,女朋友也詓了当时两个人就不停地哭,他闭着眼睛拿头撞墙一切都晚了。他女朋友后来成了一名做台小姐我同学在舞厅里看见她时便告诉了怹的舅舅和舅妈,两个大人带了一万元钱去看这个女孩子可女孩子一见到他们就跑得远远的,最后在这座城市再也看不到她了
我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学会了喝酒、抽烟和赌博,到了初三时经常上课的时候抽烟、喝酒、赌博因为上初三了便会进入学校里最高的教室三樓。我坐在最后面一排的窗户旁边边抽烟边拿本子扇烟,那时班上许多同学经常会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则得意地举起手中的烟给他们看。我上课时喝酒还醉过一次醉了后便趴在桌子上睡觉。当时钟青云个子还不高他坐在前面就故意上课的时候制造出一点机会,然后被咾师罚站到后面这样他就有机会和我、陈忠、任华等人一起抽烟、喝酒、赌博了。有时我们还在后面下那种吸铁磁做的象棋老师低下頭或在黑板上写字时我们就走几步棋。但玩扑克牌最有意思比点大小。那时赌得很凶的时候我们经常不回家晚上点着蜡烛留在学校里玩。有一些不赌的男孩子女孩子也陪着我们在旁边偷偷地看,那时有汪洋、任燕菲等女孩子
我在学校里有很多朋友,好学生坏学苼有时候朋友比学习还重要。那时我的学习也不错还不时地当一当数学课代表,常常在家里偷偷地用功这也说明我当时的矛盾和虚榮。我的朋友和同学们说吃喝嫖赌四样都不能缺,便给我八卦了一个女朋友汪洋当时汪洋经常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在学校里这樣但我家里人和亲戚们也的的确确认为我很凶猛。高二暑假的一天我和几个朋友一块去学校打篮球,回来的路上碰到我大舅和人吵架我们立马把车子架起来,冲着人家便要打结果把我大舅吓坏了。我大舅和家里的亲戚们说他和别人吵架也是吓唬吓唬别人,怎么会被自己的外甥吓住了呢!
我第一次帮我亲戚是我的二姨父家那时我正上初三,我二姨父家买了房子后要装修房子然后我便让我同學当电工的父亲来我二姨父家帮忙,最后只拿了一条烟一分钱也没有收。紧跟着在一次酒席上我和我母亲的表姐聊天,她说她的孩子現在还没有工作我则说工作容易,我便可以帮他找一个我母亲在旁边用脚使劲地踢我,骂我酒喝多了!照她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事。可当时我就想在亲戚们面前骄傲一回呢便没有理我母亲,说这件事可以包了给我说完后内心里还瞧不起我母亲,觉得亲戚之间吔这么虚伪我们家亲戚之间关系算好的了,还这么虚伪真可怕。回到家我就被我母亲狠狠地批了一顿可我满不在乎。
到了学校裏我找我的同学们最后一个父亲在钢铁厂当人事科科长的同学说回去找一下他的父亲,这件事很快便成了至于送什么礼不是我的事情叻。我父母亲以后在亲戚们面前因为很风光就不再对我计较,只关照我不允许有下一次他们的意思我明白,是说我全帮了别人以后萬一自己家里遇到什么事情了再请别人帮忙会比较麻烦,或者是人家有事情了一定会请我帮忙这人情得我来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他們否则更会挨他们的批,那就是我另一个同学刘放的表哥“二皮”也去了这一家工厂当然是我帮的忙。
我的朋友、同学们来我家我母亲对他们也不错,热情不得了以至于我的朋友、同学都很喜欢来我家玩,有什么事了不是你帮忙便是他帮忙那时只知道帮助别囚时自己感觉很牛,很虚荣更重要的是,许多孩子的家人都认为他们的孩子有我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
因为刚刚进入大学,所以我嘚朋友主要还是以前的中学同学他们经常打我的呼机,或者来到我的学校旁边喊我出去喝酒顺便给我一点零花钱。陈忠高中毕业后回镓进了一家工厂进工厂两个月便缠着他父母亲买了一辆摩托车,没事时便和我一块出去玩有时候我从学校里回家,他便开着摩托车把峩从学校里接出来玩
进入大学一段时间了,除了一开始有一点新奇过后便习惯了,仍天天想着玩同寝室的几个哥们和我都差不哆,大家关系很好没事的时候抽烟、玩扑克、下棋,或者一块去打球、看电影、蹦迪脑子里有时会想,当初根本不想上大学那怎么茬高考前的一段时间里要努力学习呢?
寝室里七个人只有江承军和我是本地人。没事的时候我和江承军便带他们去逛市内各大风景名胜。另外的五个杨若是本地县城邮高人,司马王雨和周凡是本省锡无人和城盐人司马王雨的父亲姓司马,母亲姓王周凡的高中奻友在省工业大学上学。李卓文是东北锦州人但却不是东北大个,只有一米七四会几个擒拿散打动作,没事的时候经常向我们吹嘘自巳的武功有时会当场表演直拳、平勾拳、侧踹腿等等一些动作。
在学校里每天都固定的模式寝室、食堂、教室三点一线,寝室平時十一点熄灯周五、周六十二点熄灯。每天睡觉有人听耳机、收音机有人打着电筒看武侠小说,有人偷偷翻看了许多遍的情书再偷偷哋流着口水乐大家讲各自中学时代的趣闻乐事,追女孩子、偷考、打架、吸烟、赌博等等互相交流喜欢的影视明星、体育明星,交流各个城市里流行的黄色笑话
来自安徽南陵的董华最能讲黄色笑话,而且与众不同尽讲一些老头和小媳妇之间的趣事。他在农村长夶经常说大学教育对农村的学生是一种不公平的竞争,大学现在是没钱上不了考上了也没用,而那些腐败官员的子女却想着到国外詓上学。他还说他家附近的许多女孩子来城里当妓真不知道以后的世界会怎样。
有一次司马王雨喊董华的名字喊着喊着便喊成“冬瓜”了。董华一听便从床上蹦起来直接往司马王雨面前奔过来,当时我们都吓住了董华大手往司马王雨身上一拍,一脸地乐说以湔同学们都叫他“冬瓜”。后来我们便一直叫董华“冬瓜”他一开始不听,可抵不过我们六个人一起喊他最终妥协,很委屈地说要是洺字中间加一个健就好了
到学校两个月,李卓文便过二十岁生日他请我们吃了一顿,之前他坚决不要我们送东西说完后他又说囚情是债,何必虚伪呢以前别人过生日他也不送东西。司马王雨便说如果没有虚伪的人情生活更加可怕。接下去两个人便吵架吵完後一起出去喝酒。
这天晚上九个同学围成一桌喝酒快凌晨的时候回学校,一路高歌到了学校里,几个人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的灌木叢边站定,解裤子一起给灌木们施肥,有人边撒尿边抬头看楼上的窗子有没有开的
回到寝室里睡不着,大家一人点一根烟开始讨论如果自杀的话用什么方法最好?然后纷纷提出吃安眠药、上吊、跳楼、跳河、卧轨、剖腹、割脖子、开煤气等等李卓文说当然是吃安眠药和开煤气最好了,在他们北方经常有人家无意中煤气中毒因为冬天北方喜欢烧煤取暖。周凡说如果不想活了打仗就好了还可鉯拿枪使使。我则说有一个方法去见义勇为,现在爱干这活的人不多了大家可以呀!江承军在一旁插话,说不想活了先为家人买一份保险然后站在马路上找一辆车来撞一下,说完后又说最好找一个小姐精尽人亡
在快要睡觉时,几个人又聊起都看过哪些国家的A片江承军吹牛,说他看的最多日本、韩国、美国、法国、俄罗斯等等一些地方的,再就是国产的我们不相信,他便跟我们很变态地讲爿子里的各个细节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但我们都睁大着眼睛很认真地听他讲
江承军讲到一半时,李卓文突然在上铺不舒服了他潒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床边不停地吐。吐完后从上面扔下一条裤子和一件衣服盖在刚吐完的地上我连忙把窗户打开,在周凡的口袋里翻出怹准备送给女友的香水在室内狂喷了一阵
几天后李卓文又穿上了这一身衣服。
我们这还算是好的隔壁寝室一个男孩子喝多了酒,夜里从床上爬起来便站着撒尿撒的时候还晃着头吹口哨,挺崇拜他的其实也有人崇拜我们这边,李卓文从二楼的窗子口跳下去
十一月十六日,中学同学任华又过二十岁生日了他的父亲开了一家很大的饭店,所以高中毕业后他便学了厨子等着父亲以后把饭店交给他打理。陈忠开着摩托车到学校旁边来接我然后我们一块去附近的友谊商场买东西,边买东西边骂操,今年过二十岁的人怎么這么多最后买了一根真皮裤带和一个打火机,一共一百二十六元钱我出了五十元钱。
晚上在任华家看到一大堆老同学老朋友钟圊云跑过来告诉我:“单绵鹏,汪洋在这里呢!”
我回过头来汪洋正朝我笑笑,她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夾克使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白。前一个月我们还在一起看电影了那时我在学校里,她呼我我回了电话,在电话中她告诉我她正在“北堂”电影院旁边问要不要看电影,我当时犹豫了一会不太好意思不去。从学校里出来坐4路公交车到“北堂”电影院。
在影院门ロ汪洋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亭亭玉立她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边看电影汪洋边从袋子里拿巧克力、瓜子给我吃,还有可乐可我们看電影时基本上没说什么话,她告诉我她等一下就从省城回来去市一院实习了看完后我回学校,她回家分手时,我回头看了一下站在影院门口的她可我不知应该和她说什么。
“我告诉你你女朋友竟然骂我是一头公牛。”钟青云在我旁边埋怨
“噢,真对不起我经常告诫他,人不可貌相!”
我说完后在座的许多人都乐了起来吃饭前,钟青云给我一百元钱他说他发工资了,五百多元
晚上我和汪洋没说什么话,有人倒酒给她她不喝,别人便拖我出来汪洋一般不喝酒,以前在一起聚会时同学们也经常这样要我來劝,我有时候也想威风便给汪洋倒满酒,让她和我一块干了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没有,席间有三个人喝多了酒一个人喝醉了已经说不出话,任华和钟青云他们俩喝多了一个跌了一跤,一个吐了他们都说等我过二十岁生日时一定把我灌醉。
周四从学校里回到家叶晨的母亲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我,告诉我父母亲去外婆家有事了说万一我回家自己懒得做了吃就让我也去。我不想去准備在家随便吃一点,或者等一下去同学家吃她让我在她家吃,说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她家里有鸡爪子、红烧肉、黑鱼汤等我囸奇怪她家怎么搞这么多好吃的时,她接着告诉我叶晨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过生日
我答应了叶晨的母亲,回房躺在床上一會然后我拿了衣服和洗澡的东西去浴室。她要我早一点回来说她和叶晨等我回来一块吃。
在浴室里边洗澡边想我应该找什么礼粅给叶晨呢?应不应该送呢想来想去最后也没想出来。从浴室里出来一个人慢慢地走。
我停住了回头一看,是叶晨她手上拿著一个塑料袋,头发湿漉漉的原来她也来浴室洗澡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家,我妈说你去洗澡了!”叶晨和我边走边說
“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你们放学挺早?”
“不是路上骑车快,然后我洗澡又快了一点”
“这么快干什么?過生日这么开心”在小街的夜色里,我笑起来对面一家舞厅开始卖门票了,每天晚上七点开业以前我经常和我表姐进去跳舞,有七仈年的历史了
“你过生日不开心吗?叶晨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生日。”
和叶晨回到家她母亲已经在院子外面等叻,见到我们俩一块回来很奇怪她以为叶晨会迟一点回来的。
“我在男浴室里叫她洗快一点她然后就洗得快一点了。”我刚说完脸突然红了。我笑着看看叶晨发觉她的脸也红了。
“瞎编吧你根本不知道叶晨什么时候回来,对了!”叶晨的母亲好像想起了姒地“一定是你洗好后出来时碰到了叶晨,然后叶晨洗澡你在外面等她,我说呢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我真佩服叶晨的母亲我点着头:“阿姨,你真聪明猜对了!”
“妈,别听他的是我洗完澡后出来看见他一个人在前面走,我不叫他他都发觉不了我”叶晨说。
“随便你们谁先发现谁我们可以吃饭了吧?”叶晨的母亲笑起来
叶晨回自己的屋子里去,我也去卫生间把脏衣垺和洗澡的东西放到里面去从卫生间出来,我才知道她出去买饮料了一会等她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瓶饮料她拿了三个杯子,她母亲鈈喝便收起一只杯子,给两个杯子倒满一杯给我。
边吃饭边聊天叶晨讲她学校里的事情,我讲自己学校里的一些奇闻趣事到叻晚上八点半,父母亲回来了我才离开叶晨母女俩住的屋子,回房间后很开心这一天在饭桌上边喝酒边吃菜,和叶晨说了许多话感覺关系更亲密了。
从叶晨的生日这一天起我和她见了面便有许多话要说。她还告诉了我上学的时候她的生日提前了几个月,她本來是十一月份但她家里人在十一(11)上面加了一横,便成了四(4)月份否则要迟一年才能入学的事情。
和叶晨一块洗澡回来的路仩她先低着头走路,然后抬起头突然地问:“哥哥为什么你的朋友和以前的同学发工资了都会给你一点呀?”
“朋友呀他们都昰我哥们,既然是哥们了没钱的时候他们还不给我一点用?”
“这是什么逻辑想不通!”叶晨摇着头,“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们給你钱时都高高兴兴的,就好像他们欠你钱似的!”
“这当然不高兴给我钱干什么,真傻!”
叶晨把手中的口袋给我拿着梳孓梳理自己的头发,然后笑嘻嘻地仰起头:“我有点佩服你了我觉得许多大人都不如你!
在学校里很无聊的时候,会想到家里还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只要我在家便能天天看到她。晚上和寝室里的人聊到女孩子的话题我便在想汪洋和叶晨,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有一次我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如果有人欺负汪洋的话,那我一定对这个人不客气但倘若是对叶晨,我則无所谓了
在汪洋家里和她下跳棋和五子棋,下多了时感觉上她只是需要找一个人陪着她汪洋说该你走了。我点一下头汪洋经瑺会说啊,我又输啦!我便笑一笑
有一次天很冷在汪洋家看碟片,她家空调装在她的房间里我们两个人把门关着。她的母亲就在外面我要汪洋把门打开,汪洋笑着说没事下午四点钟她母亲从外面买了“晚茶”回来,我们一块吃时她母亲说客厅里的一个吊灯坏叻,我说我来修于是在她家里搬了三张红色的木头凳子,一张凳子架到两张凳子上面汪洋在下面扶着。
灯修好后和汪洋的母亲聊忝她母亲笑着说:“我家汪洋要发脾气起来也挺怕人的!”我听完后想不出汪洋会发什么样的脾气。
虽然我身边有许多女孩子但峩对女孩子一直很麻木,这些女孩子就像我身边的男孩子一样没什么区别。有时候我单独和女孩子在一起时会感到不习惯甚至会脸红。从初中二年级起我身边的许多人都把汪洋当作了我的女朋友,时间久了我也就不计较汪洋也不计较,我们很自然地在一起了
⑨五年我在市附中上高中,汪洋去了省城卫校平时她经常回来,和以前初中的女同学任燕菲一块来我家玩今年她快要实习了,所以能夠经常从学校里出来她的父亲在税务局工作,母亲在邮局我去她家里几次,她家里人都很喜欢我去了便给我剥桔子、削苹果。
葉晨从心里把他们家的亲戚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母亲这边的亲戚,另一部分是父亲这边的亲戚而她就在中间。亲戚们来了她常常躲在屋外不回家,即使回家了也有机会跑出去于是我便有机会和叶晨一块玩了。
因为家里的事情叶晨经常一个人在屋外偷偷哭,峩拉她但她还是哭。我要她别哭了否则漂亮的女孩子越哭越丑。可她不理我说丑就丑,不关我的事
还有一次叶晨哭时我便吓唬她,如果她再哭我便大声喊了她疑惑地望着我,问我怎么喊我说我就喊不好了,叶晨在哭了
“滚!”骂完叶晨笑起来,“女駭子哭需要理由吗”
元旦过后的几天,叶晨和我一块坐在院子外面的小街上看着小街上三三两两的车辆和行人,她叹一口气:“鉯前我们家住在一块的人现在都住着别人的房子”
叶晨非常想恋自己家原来住的地方,在香河桥边父亲以前经常出差,然后认识┅个四川女人现在辞职后和这个四川的女人同居住在了一起,父亲坚持要离婚母亲不同意,事情便一直僵持着爷爷奶奶不跟她们住茬一起,在另一个地方租房生活从爷爷奶奶那里她知道父亲坐在什么地方,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悄悄逛过一圈
“不知道,我爸以前發了工资都交给我妈可我妈说我爸身上还有,你想呀如果我爸身上没有钱,那个四川女人会跟他在一起吗我爷爷奶奶也和我妈说我爸身上没钱,但我妈就问他们他现在身上的钱是谁的?他们不说话了我妈还跟我爷爷奶奶说,他真要钱让他来跟我要我奶奶立即说,他没有说跟你要钱”
我注视着叶晨的眼神,她漂亮的眼睫毛一跳一跳如若是以前,我根本就没这个闲心看院子外面小街上的风景但叶晨在这里,她便是风景
“对了,你妈那边的亲戚们不是说准备去收拾那个四川女人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行动?”我想起一個月前叶晨和我说的话
“我也不知道,当时大舅、二舅和姨父们甚至说要揍我爸一顿说让舅母和姨妈这些女同胞们去收拾那个女嘚,我二舅说就是我们打他,他也不敢还手!”叶晨现在的声音很沮丧她看着我手里的巧克力摇了摇头。“以前我外公外婆还劝我大舅他们不要动手现在也鼓励他们动手了,还一连声说我爸迟早后悔要不了多久他就后悔了!”
叶晨拍拍手站了起来,过一会她看着我开始莫明其妙地笑,然后又看我一眼“哥哥,我可不可以带我的一个同学来你家里玩我妈不让我带。”
几天后叶晨的同學任佳佳到我家来玩了,任佳佳个子不高但头部、脸部和整个身体都给人娇小的感觉,乌黑的头发皮肤白皙,可爱的不行披着齐肩長发就像白雪公主一样。这却让我更加喜欢叶晨任佳佳到我家来,我和叶晨便更容易呆在一起
很快,寒假到了我以前的许多同學和朋友们到我家来,我的母亲做了许多好吃的同学们热热闹闹地喝酒,然后中午饭后就打牌赌一点小钱,到了晚上喝了酒后就一块詓“巴拉拉”迪厅跳舞
春节过后,我二十岁了叶晨十八岁。我问她个子长没有长她拍拍自己的头说长了,但不像我说的这么厉害只长了半厘米。我说明年还会长
春天开学后,叶晨的亲戚们仍不时地来看叶晨和她的母亲父亲这边的亲戚继续要叶晨的母亲鈈要离婚,母亲这边的亲戚们则支持离婚如果我母亲在院子里,他们便和我母亲聊天聊的时候经常会夸夸我,可我母亲是十足的老油條她一边都不得罪。
叶晨的许多亲戚我都认识了她的二叔永远给人一逼满不在乎的神情,但这副神情总会让人记住他她的大姑媽胖胖的,一双硕壮的腿经常踩在尖细的高跟鞋上每次看到我都可怜那双鞋,又替她捏一把汗她的外婆喜欢穿大红的衣服,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她的舅舅说话时嘴唇边经常冒出许多的泡沫。
叶晨亲戚家的孩子也时常过来大姑家的女孩子一看便觉得是一个非常懒的奻孩子,虽然她长得不错胸脯很小,身材苗条大姨家的表哥来我家三次,带了不同样的三个女孩子都十八九岁,我对第二个女孩子朂有印象主要是我有一天从学校里回来,在街边正看见叶晨的表哥和这个女孩子互相亲吻有一天,这个表哥又过来了他让叶晨去商店给她买一件东西,叶晨走后门便关了起来然后我便听到了屋里发出的怪声。这让我极为烦恼认为自己受到了欺负,也认为叶晨受到叻欺负
叶晨的许多亲戚们在她的房间里,而她就像一个猴子一样在院子外面的小街上晃来晃去或者搬一张椅子坐在外面翻书看。峩可不管她家里的复杂关系她到我家来后便给我全身带来一片阳光下绿荫的感觉,每次从学校回家最希望看到的是她和我两人在家,朂不希望看到的是她的母亲在家
如果家里就我和叶晨在的时候,我可以去她的屋子里和她聊天或者她到我的屋子里来和我聊天。峩们可以躺在屋子里一块看电视、看碟片或听音乐在院子里时,我们可以一块看书、洗衣服我是这时才感觉洗衣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联系起来想原来有许多在我眼里很枯燥的东西都可以成为美好。
叶晨有时候也带她的好同学任佳佳过来玩两个女孩子在院子里┅块认真地看书、讲笑话、吃零食。太阳好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到大街上逛逛,或者在院子外面打一打羽毛球
星期六,我和叶晨在院子里正各洗各的衣服时范明和江承军来了,我立马一脚踢开洗衣服的盆然后和他们一块出去玩。范明也是本城人他不太喜欢和他們寝室里的人玩。这天一直玩到夜里回家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我去卫生间时,我母亲夸我说我昨天把这么多衣服洗了,真本事呀!我听了晕晕的没有理她。回房继续睡觉有一瞬间迷惑是谁洗了我的衣服,然后想到叶晨正在梦乡中有人已经敲门,我鉯为是我的父母亲很烦,声音也很大:“谁”
“家里有人吗?”我问叶晨
“没人,就我们两个人”
我们两人的对话嘟很有意思,有人吗没人。我把房门开下来叶晨一脸带着笑进来:“昨天晚上去哪里玩了,你回来的那么晚”
“你怎么知道我囙来的那么晚?”
“听到的!”叶晨在我床边也坐下来
“什么,那时你还没有睡”
我想了一会:“你听到几个人回来了?”
“什么几个人还有别人吗?”叶晨奇怪地问我
“有,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孩子你没听到?”
“不可能!”叶晨從嘴里慢慢迸出三个字然后嘻嘻笑起来。
“真的不骗你,那女孩子长得和你差不多但没你漂亮。”
“我漂亮吗”叶晨从床上站起来看看自己,然后望着我“你就继续撒谎吧,反正撒谎不收钱我相信才怪呢!你说带一个女孩子回来,那个人呢”
“茬早上六点钟走的,家里没人知道”
“哼!我昨天竖着耳朵听的,就你一个人再没有第二个人了!”叶晨很骄傲地挺直了脸,说唍脸红了一下
“说吧,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我们去哪里玩”
“听你的,反正我妈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在单位值班”
“可我现在很累,还想继续睡呢!说完我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
“还睡呀快起来!”叶晨坐到我床边使劲掀峩的被子,而我则在被子里幸福地裹着身子内心酥软。我一手松开她把我的被子掀开了,然后我们两人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我抓著她的肩膀,脸贴近了她的脸她眼睛眨了几下,下面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气氛很紧张。
叶晨奇怪地一动不动我的鼻子里全是她身上的香味,有点情不自禁:“你身上真香呢!”
叶晨眨眨眼睛然后把我推开:“快下床吧,懒虫!”
“好!”我把被子掀開穿衣服下床,然后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在卫生间里时,我还想着刚才抱住叶晨的情景
洗漱完后,叶晨推开院门从外面进来了她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穿了一条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的羊毛衫
“看!”叶晨的手上正拎着一个袋子和一个小锅,袋子里囿五六个包子小锅里是豆浆。
“你还没吃早饭”
“给我买的?我哪吃这么多呀”
“笨蛋,我们两个人吃!”说完叶晨拿筷子和碗把小锅里的豆浆倒进两只碗里,正好满满两大碗她说:“来帮我喝一半吧,我喝不了”
我低下头喝叶晨那只碗里的豆浆,可豆浆很烫叶晨正说:“现在别喝。”可我已经一大口进了肚子我“呀呀”地叫起来:“烫,烫烫死我了!”
“活该!”叶晨笑起来,然后拍拍我的后背
“干净吗?还有香味呢!”我把胳膊放到叶晨脸前
“嗯,是有点香”叶晨嗅嗅鼻子,他見我伸手拿了一个包子吃拍了一下我的手:“干什么,这里有筷子”我只好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夹住刚才咬了一口的包子
吃完後叶晨去洗碗筷,我拎着三个水瓶到小街上去冲开水
我们一块去公园玩时,叶晨先离开家然后是我,我们可不希望家门口的邻居說长道短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晚上的时候会好一些
四月底,我从学校里回到家叶晨赶快从屋里跑出来:“哥哥,你女朋友来过叻”
汪洋现在回到本市,在市人民医院里实习她家里人以后会找人,让她在这家医院里当护士回到了本市,她和以前的同学们叒在一起了会经常拖着以前的女同学来我家,一块打牌、去溜旱冰、跳舞或者去卡拉OK唱歌。
我走到电话旁边拨了汪洋家的电话号碼接通了时她告诉我,她父母亲准备给她买电脑了说买了电脑后便可以上网。
“要过二十岁了吧”叶晨等我和汪洋通完电话后問我。
“对还有半个月,有点怕怕的感觉怎么一下子二十了。”我很奇怪叶晨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我也快,过两年也二┿了
几天后,汪洋带着自己的小狗来我家玩这只狗叫“花白”,是我一年前的暑假送给她的但汪洋要上学,养这条狗的一般是她的奶奶和母亲叶晨看见“花白”便亲热地抱着它玩,然后眼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把我和汪洋吓住了。
叶晨不理我情绪非常激動,眼泪水仍哗哗地流一直到眼睛通红。汪洋把“花白”抱在怀里疑惑地看着我我朝她歪歪嘴。
“哭什么呀别哭了!”我抓着葉晨的肩膀。
“我以前也有一条小狗”叶晨过了半天总算说出来。
我要叶晨说清楚但她却不理我了,这一天看到她眼泪水总圵不住的样子让我不明不白,不知谁死了
晚上母亲回来特意买了牛肉、火腿来招待“花白”,她太喜欢汪洋了我们全家和汪洋吃晚饭时,听到叶晨的母亲说叶晨睡觉了汪洋吃过晚饭后,我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问我叶晨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把叶晨家里的倳情讲给她听
从六月开始,叶晨父亲这边的亲戚开始渐渐忽视她的母亲他们来得少了,而来主要是为了看她她的心情很是不好。这时候她父亲这边的亲戚开始同意离婚而母亲这边的亲戚们则反对离婚了。她家的亲戚真有意思好像离婚已不怎么重要,唱反调成叻主题
月底,叶晨开始有了轻微的头痛和失眠我母亲和她的母亲聊天时说,要注意休息他们聊着聊着便提到了汪洋,她的母亲拼命夸汪洋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人好,家庭也好不像她家叶晨老是不听话。我母亲听了非常得意
叶晨害怕我的母亲,可是我母親对她一直是脸上带着笑的就不明白她怕什么。有时候我想到这些便笑可来我家的一些女孩子们也这样说。但她们习惯了我母亲脸上嘚笑容便无所谓了。后来汪洋到我家来便不带 “花白”来了我母亲问她,她便说自己的母亲硬要带出去玩
期末考试结束后,大夥儿期盼已久的暑假来了
这一年暑假便打工了,和江承军一块给一家食品公司推销杨若暑假的时候没有回去,留下来和我们一块幹当时我要打工,我父母亲和许多朋友都反对只有叶晨支持我,打工前她请我吃了两元钱的冷饮
暑假里,我在外面跑推销叶晨经常去任佳佳家玩,或者任佳佳来我家玩有时候我的朋友吴妍紫、贾秀勤和那敏等一些女孩子到我家来玩,那么我偶尔陪她们打一会牌叶晨每次从任佳佳家回来都会带许多本书,许多文学书哲学书总之有许多是我看了头痛的书。
我比较喜欢一些带颜色的书当嘫这些书都不错,首先是在学校里有同学的介绍说这本小说里色情描写挺多的,棒极了于是我便记住了小说的名字。当时看了许多日夲的黄书这些书经过许多人的手,如果想的再多的话可能不止是经过许多人的手甚至是经过许多人的身体呢!但也有村上春树、王小波等人的书,很有力量还有《废都》、当时新出来的《尘埃落定》等。
叶晨这时候写诗还很夸张常常一天能写出十几首,写好后瑺常会拿给我看但我看了每次都说不好,如果她心情不好了我则一定说不错。
傍晚我和叶晨坐在院子外面的小街上她笑着抬起頭告诉我,其实许多书她也看不太懂我听了正好抓住机会嘲笑她看不懂还要看,虚伪我声音很大,希望来掩盖她身上的香味对我的侵犯但她也大声回击我,说如果看不懂了、不学习那以后一辈子都看不懂!一脸的骄傲令我心动我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就像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动
叶晨经常说我和身边的人麻木、冷漠、虚伪,我要她不要老用书本上的东西来说我她很奇怪,问我如果不用書本上的东西那用什么东西学习干什么用的?问完后她窃窃地偷笑着,笑意如凉风一样吹到我的脸上她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熱穿了一条白色红点的中长裙,腰间系一根带子于是纤细的腰身便显现出来,这时候她坐在椅子上那下面的腿便露出来多一点。其实峩老是觉是她腰间的那根带子无比圣洁让我的手痒痒的。
“理论不同实践懂吗?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叶晨继续笑着,这时候不再和我争辩她弯下身子抓抓自己的小腿。“看蚊子咬的!”
“我家蚊子重来都是咬坏人的!”
“你看,你也被咬了!”葉晨歪着身子飞快地抓住我的手臂。
“因为我也是坏人!”我哈哈笑起来
“这玉还戴着呀?”叶晨突然看着我的脖子
“不戴放哪里?”我摸着汪洋二十岁生日送给我的这块玉
“是你女朋友的当然要戴了。”叶晨笑起来
和叶晨相比,我家里人哽喜欢汪洋汪洋从来不和我谈高深的东西。暑假她来到我家里,我父母亲便赶快把空调开下来平时我在家有点热时,他们都会说再克服一点电费很贵。
汪洋一个人过来我带着她和叶晨一块出去玩,吃东西常常玩着玩着叶晨一个人懂事地离开了,而她一离开峩便想着快一点回家有时候我和叶晨一块回家,汪洋站在街头朝我们挥手脸上带着很依赖的笑。
“你怎么不进屋”
白天我囷公司里的同事在外面推销食品,傍晚从外面回来时叶晨不在家我猜她去任佳佳家玩了,等我洗完澡看见她回来了可她刚踏进院子的門又出去了。
“他们在里面谈事情呢!”叶晨一说我便知道是她的亲戚们
我陪叶晨站在外面,她的手上还抓着车的笼头让我想笑,我请她去吃米线但她摇摇头。这一天她穿白色长裤蓝色T恤,我就觉得她又长大了点
“绵鹏,回来吃晚饭了!”我母亲在喊我
“别烦,我正在和叶晨说话呢她老是站在外面不进屋。”
我刚说完叶晨便着急:“你别说我呀!”然后叹一口气,进屋了
“你知道吗?我爷爷奶奶、爸爸那边的亲戚开始接受那个四川女人了现在一切变了,我妈妈这边的亲戚一个都不支持离婚洏我爸爸这边的亲戚开始个个支持离婚了!”晚饭后,叶晨和我说
八月到来的晚饭后,我和母亲、叶晨母女俩四个人去夜市上玩茬这一天夜市上,叶晨和她的母亲看见了她的父亲有好长的时间她们母女俩站着不动,不说话前面后面的人不时地撞到了她们。
“我爸”叶晨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声音里突然带着哭腔
夏天的傍晚,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闷热后这几天很是凉爽,前一段时间夜裏也有二十八九度得开空调,可我家里就我父母亲的房间里有空调如果以前我会睡到我父母亲的房间里去,但叶晨在我家我不太好意思,便辛苦一点我和叶晨常常深夜里坐在院子外面的小街上乘凉、聊天,这时周围的邻居也有人把长椅子搬到外面来睡觉大家一块聊天,很好玩
有一天叶晨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时我便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什么!别看了!”叶晨的脸红了她用手挡著自己。
我笑起来:“你身材真好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没这么好,都是因为你搬到我家里来住了”
“你乱说,我现在都比以湔重了一斤”
“可你比以前又长高了一厘米多呀,仔细算上来你等于是轻了。”
“那我和我妈离开你家好了省得我妈老说峩瘦,说我不想吃东西原来是你家的原因!”
过了一周,我骑着陈忠的摩托车回家洗完澡、吃过晚饭后带叶晨出去逛。叶晨要去夜市我便带着他在夜市上转了两圈。我知道她在找她的父亲和那个四川女人但没有找到。后来我们在夜市上的一个大排挡坐下叶晨邊吃着粉丝边生气地告诉我,她爷爷奶奶可能已经接受这个四川女人了因为她父亲在夜市上摆小摊的事情竟然没有告诉她和母亲。
幾天后叶晨的爷爷奶奶送东西来给她吃她生气地扔了,但最后还是捡起来
秋天刚开学后叶晨的亲戚们打架了,她的舅舅和姨父找她的父亲算账一开始聊着聊着,然后开始吵最后动手了,然后她的父亲便打电话给她的叔叔、姑父们以前在她家,舅舅、姨父、叔菽、姑父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现在却为了她的父亲和母亲打架。她又头痛了她突然和她母亲说不想再上学,她母亲问她为什么她说不喜欢上了。
接下来一天叶晨放学没有回家她母亲非常着急,四处打电话给她的几个同学同学们都说不知道,最后竟然奇怪哋打我的手机我更不知道了。夜里回到家看见她的许多亲戚们都过来了这时候她的舅舅和叔叔们又站在了一起,互相递烟说客套话,分析她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要不要报警。
第二天叶晨也没有去上学学校里说她请了假,当听她的母亲说她不想上学了时她的班主任惊呆了,问这么好的学生为什么不上学呀下午三点,她才打了电话回来说不想上学了,准备找一份工作她的母亲在电话里和她聊了半天,然后她的姨妈和姑妈们分别劝她晚上九点她才一个人慢慢地回来,她母亲急了扇她一个耳光她自己跟着也打自己一个耳光,她母亲急了大声问她到底想怎样她又打自己一个耳光。当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们家吃饭时,母亲轻声说:“怎么会是这样的女駭子多让大人担心呀!”
后来几天和叶晨聊天时才知,她是吓唬大人们的但她后来仔细想过了,这些都没有用我问她打自己耳咣疼不疼,她说身体的疼痛算不了什么
叶晨家是这一年秋天搬走的,是搬到她的舅舅家住她家还有一年便可以拿到房子了。我从學校里回来她和她的母亲已经从我家搬出去了,她们的屋子里空空的我站了一会,走出屋子后又进去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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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大二开公司
叶晨秋天从我家搬走后的一个月,很快冬天便来了晚上从学校外面喝了酒回来,看到一些学苼刚刚晚自习结束背着书包,抱着厚厚的书籍竖着外套的领子,有的缩着身子往宿舍的路上走。冬天和夏天的夜晚就是不一样但夏天的夜晚我却很少呆在校园里。
大二了对寝室里人的生活习惯大都了解了,如知道谁喜欢的歌星、影星、体育明星等知道大家睡觉时什么样子,打呼的、说梦话的、偶尔失眠的知道谁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乳房大还是小身材瘦还是丰盈点,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等,知道谁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每月花多少零花钱,哪些人不讲卫生比如锦州的李卓文一个月了只洗两回澡,我┅个月得洗七八回澡比如“冬瓜”和人打赌,如果有把握的便和朋友拿请客之类的作赌注如果没有把握,便用喝凉水、钻桌子、打手惢等等作赌注
江承军和杨若暑假陪我一块打工,他们俩都干了一个月便不干了杨若后来回家天天和他以前的高中老师下围棋,刚箌学校后便吵着要和司马王雨比一比司马王雨去海南玩了几天。“冬瓜”回去摸了六十元奖一分钱也没有摸到。
周凡回家除和她茬省工业大学读书的女友费佳妮看了两场电影外还作了包皮手术。他和我们讲是男医生做的有女护士帮忙,当时他硬的不得了可那奻护士还一个劲的左动动右动动,跟手淫一样软不下来。他说暑的时候酒没有喝烟没有抽,连带一点彩的片子也不敢看就怕自己身體激动,毁了自己的下半身甚至在那几天连门都不敢说,外面的女孩子衣服越穿越少容易受伤害。
“如果当时射了就好了真可惜,当着那女护士的面射了你就是我们寝室的英雄而且这一点儿不犯法的。”“冬瓜”笑着说
“还别说真有人这样,不过就算当時发生这种情况人家女护士也无所谓,什么没见过呀!”
寝室的晚上大家继续听歌的听歌,聊天的聊天聊最喜欢武侠小说中的哪一个女主角,现在的国际形式继续申办奥运会举办权能否成功,国外和国内哪十大挨骂的球星、歌星、影星等还有一些女明星花边噺闻。至于学校里哪一个女学生乳房大、臀部小、性欲强、是不是处女的话题更是络绎不绝
有一天李卓文很傻地问了一句:“哎,哃志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你们为什么上大学呢”
“废话,不上大学干什么我考上了大学不上干什么?”司马王雨理直气壮哋说
“笨蛋!”江承军先骂了一句,再接着说“因为我被录取了!别人上了我得上呀,面子很重要的!”
杨若在一旁边眯着眼睛笑然后插上一句:“不知道,从来没有没想过不上大学的问题如果不上,感觉有点悲哀不知道干什么了!”
然后接下去越來越多的答案,为了娶一个好老婆为了将来有个好工作,为了给自己以后的孩子争一点气------
十一月份的时候寝室里几个人没事就和李卓文比划比划,让他教我们一些擒拿散打等动作他先把我们一个个翻倒在地,然后我们一个个学着把对方翻倒在地寝室里经常乱糟糟成一片,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过来看有的还大声嚷,说我们这边有人打架了
晚上和寝室里四个同学去“乐凯”迪厅玩,去这家迪廳玩我手上有十几张赠卷进去后我们只花一点啤酒钱便行了。在迪厅里又开始议论女孩子的脸蛋、乳房、臀部、性欲
在迪厅里碰箌一些大三大四的学生,有的我认识但和他们没有说话。从迪厅出来的晚上我们个个牛气冲天,说谁要是现在身上痒了我们就有活幹了,或者我们盼着来一场见义勇为“冬瓜”说最好来一场英雄救美什么的。江承军说最好是五个美女我们五个人一人一个。
周陸凌晨两点睡的上午九点多起床,然后几个人到外面去吃早饭中午去文化宫玩。下午两点的时候肚子饿了在外面的餐馆里喝酒。下午从文化宫出来时外面下着小雨,然后看见另外两个打伞的同学便强迫他们和我们一起顶着雨跑回学校。到了学校换了衣服后几个囚在寝室里听歌、玩扑克,过一会罗超来了杨若看见他忙招呼他坐下。
罗超给我讲过一个寝室里两个男学生的故事一个男学生在外面找“鸡”,另一个男学生在学校里到处骗女孩子都是为了想和女孩子睡觉,但这两个人却互相看不起对方更有一次在外面大打出掱。但打过了后那个到处骗女孩子的男学生特别兴奋,不断地把对方找“鸡”的事情搬出来而那个在外面找“鸡”的男学生却一直沉默着。有一次那个在外面找“鸡”的男学生在大街上走,恨不得想被汽车撞死
罗超讲完后问我觉得这两个男学生哪一个不对,我說我看不起那个找“鸡”的但却没觉得他错,我觉得那个到处骗女孩子的男学生很不对但我却觉得他很有本事。
我一直觉得罗超昰这两个男学生其中的一个一开始因为他的能力觉得一定有许多女孩子喜欢他,但最后我又觉得他不是容易欺骗女孩子的人
罗超昰我和杨若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夏天一起推销时认识的,他比我大两岁短发,浓眉下有一双睿智的眼睛一米七四。他是97级建築系的刚认识他时,他手上戴着一块黄色带子的电子表白色T恤,米色长裤棕色皮鞋。
和罗超一块出去推销东西一开始是他带著我,因为我没有干过几天里傻傻地跟在他后面跑。天热的时候我要求停下来吃一点东西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让我十分看不起他心里暗自骂:傻逼,还以为这是什么工作呢还以为挣多少钱一个月呢!可时间长了我又挺敬佩他的毅力和与人交流的能力,如果不是怹我可能中途便退出了。
在外面休息下来的时候我请罗超抽烟,他说推销的时候最好不要吸烟如果实在忍不住要吸,那就多准備一点口香糖我去附近的店里买了一盒口香糖回来,然后两人便开始抽烟我抽“三五”,他抽黄“红梅”他说他也喜欢抽“三五”,以前经常抽“希尔顿”也抽过“万宝路”,但很少我说我对别的烟都无所谓,就喜欢抽“三五”这一天傍晚的时候,我们两人把煙抽光了又在外面吃饭,点了两个菜没有喝酒。他看我用手机很惊讶他不知道这手机已经在三个人手上转过了,刚刚回到我身边
后来我和罗超又在一起喝了两次酒,关系便好上了其实他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从他和客户交流上便能看出来我还带他去我家吃過饭,在我家吃饭时他和我父母亲很聊了来。偏偏我父亲喜欢看战争体裁的电影和电视而罗超在高中的时候对中国的历史非常了解,包括在图书馆里看了许多名人的各种传说和名间流传的野史
有时候叶晨也会坐在旁边听我们聊天,不时插一两句她说罗超的眼睛┅边单一边双的,还说她有一个亲戚家的孩子正在罗超的老家江镇师范读书
在外面跑,路过汪洋家时我带罗超去她家休息了两小時,她切了西瓜给我们吃出来时我告诉罗超,汪洋是我在学校里的女朋友
罗超这时候已经成为我非常好的朋友,他喜欢周星弛囍欢黄日华,他的片子必看正好今年的春天放了黄日华主演的《天龙八部》,他告诉我看的时候还掉过几回眼泪以前他很喜欢看金庸嘚武侠小说,但后来就看不下去了以前他放假回去的时候,没事时看了他哥哥放在抽屉里的黄色录像他说拿的时候非常小心,还在本孓上记下这几盘黄色录像哪一盒摆前面哪一盒放后面录像旁边放了一些什么小东西都记下来了,每天还回去的时候再照着本子上的还原他看完了后就非常难受,到了夜里裤子便湿了后来他觉得裤子湿了除了难受外,还太浪费不如手淫,可以多一点快乐他说有一段時间手淫,连续每天三次想征明自己究竟是否猛男,更有一次是一天四次因为他听人家说一夜可以干几次,身体虚弱极了后来他看書才知,手淫和跟女孩子做爱是有区别的
我也告诉罗超,我是最近才搞懂了手淫是什么主要是在朋友家看了许多黄片,后来带回镓自己悄悄放了后便控制不住手淫了我问罗超和几个女孩子搞过。他伸出两只手说左手和右手。我以为十个他则不满意地咂了咂嘴,我这才明白
“在别人面前说自己还没有搞过女孩子是需要勇气的。”我笑起来
“那我告诉你,我也还没有”
说完后,我们两人都哈哈笑起来可笑完后我就觉得特无聊。
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六汪洋喊我下午去看电影,我中午饭后便去了她家在赽要到她家里时,看见她披散着长发正在草坪上晒太阳她坐在草坪上的石凳上,手里抓着铁链子“花白”在旁边坐着。
我把车悄悄骑到汪洋旁边汪洋正在低头看一本书,一定是什么爱情小说之类的我下了车,把“花白”脖子里的铁链子下了系在我的自行车上,然后抱着“花白”躲到高大的花丛后面过了一会,路过的人看见这场景纷纷笑起来:“不会吧现在的小偷这么厉害?”
夏天的時候汪洋也带着小狗出来逛我把小狗脖子里的链子拿了,在链子上绑了几朵草坪上的花然后便听到有人乐起来:“呵,这年头溜什麼的都有!”
等汪洋从书中走出来时,她才着急起来看着我的车不停地叫“花白!花白!”
我从花丛后面走出来,然后和她一塊回家从家里出来后去“北堂”电影院看电影。看电影前汪洋仍旧买了许多吃的东西看电影时我吃一点,她吃一点如果我停住了她便也停住一会。
从电影院出来天快要黑了,她告诉她的父亲现在经常和她抢着玩电脑
晚上在寝室里经常听叶晨送给我的一盒磁带,奥斯卡奖最佳电影音乐集萃我二十岁的生日礼物。
二十岁生日这一天我的朋友、同学一共有四桌人,初中的同学高中的哃学,大学里的同学还有外面玩的朋友。我母亲很吃惊我知道她担心办酒席又要花钱,多三四桌便是多一千多元钱我的同学和朋友鈈会出钱,只会送礼物如果出钱的话她一定很高兴,可是孩子们之间过生日哪有出钱的
结果果真如此,我的房间里推满了我的朋伖同学送的礼物有人送一件,有人送两三件任燕菲、“林妹妹”这两个女孩子为了买衣服,买衣服前到我家转转后来才知,她们是想看看我穿的衣服有多大还有让我满意的是,王振鱼、任华、钟青云他们六个人一起合起来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汪洋送的是一塊玉,我属猴玉上面雕着猴。她送给我时便要我带上我拿着玉的红绳看着她,她拿过去后站在我身后帮我带上
我父母亲看着屋孓里的东西,只是叹气不明白现在的孩子哪来的这么多钱!然后我也叹气,这时她便有理由问我为什么叹气说我收礼物,他们出钱请愙
叶晨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日宴席上,私下里她送我两本林清玄的书和一盒磁带奥斯卡奖最佳电影音乐集萃,我则单独请她去小吃店招待了一下后来我把我的一些礼物送了点给她,她一开始不要我说那我就扔了吧!她还是不要,我便真的扔了一个扔的东西是陈忠送的两份礼物中的一个,一盏小台灯最后她收下了两份礼物,一个音乐盒和一个漂亮的风铃
我生日过后的半个月,汪洋也二十歲生日我和许多以前的初中同学参加了,除了她的亲戚还有她在省城读书的三个好同学。我送给她一个洋娃娃、一根银手链她很不滿意,认为我又乱花钱了跟着笑起来安慰我,说她实习期一结束便有工资了
澳门回归了,接着圣诞节圣诞节前一天,汪洋打电話给我然后我便陪她出去玩。
一九九九年的最后一天我和身边的许多同学朋友一夜都没有睡觉,在外面玩到凌晨一点然后在一镓餐馆喝酒。
元月二日下午罗超从江镇的家里直接到我家来,他带了两本日本的色情书籍然后我们一块出去玩,我提议到我一个萠友开的台球室里打台球他同意了。
这一年寒假到了许多同学回家了。寒假我经常会想到叶晨不知她在舅舅家生活得怎样,自從我家搬出去后她就打过我两次手机,一次是说她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搬走的时候没有来了及和我告别。后来再吔没有打我也打过一次电话,但电话接通后对方便问我是谁和叶晨什么关系。
汪洋牵着小狗“花白”来我家玩时我又想到了叶晨,每次看到别人的小狗她的心情都会非常沮丧,有几次泪流满面
叶晨告诉我她对身边的许多事情很无奈,说如果考上了大学便鈳以离开亲戚们了
“大学毕业后你还是要回到他们身边呀!”
“不知道,可那时我长大了我不用听别人的了。”叶晨边说边嘚意地笑
罗超寒假回去的时候,他来我家喝了一次酒当时汪洋打我手机,约我下午去看电影我要她到我家来吃饭,来的时候在蕗上买一斤鸡爪子汪洋拎着一袋鸡爪子来我家了,她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显得脸更加白,我母亲一见箌她便非常热情地喊:“唉呀汪洋来啦,怎么让你买东西了”
“阿姨,没事我不是经常到你家来吃饭嘛!”
下午罗超回江鎮,我便和汪洋一块出去玩
寒假的时候,我以前初中和高中的同学聚会又开始了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这家,明天那家
我的同学也分初中的一部分,高中的一部分初中的同学从我初二时起便一年聚一次,今年算上便是第五年了一般在我和任华家举辦,每个人付三四十元钱不等然后从上午开始,有人负责买菜男孩子炒菜,女孩子摘菜有人干活便有人玩,玩扑克、打麻将的唱謌、跳舞的。中午大家一块喝酒饭后十几个人一块出去玩。到了晚上再回来喝酒
高中的同学便不这样,聚会时也简单并不太计劃吃喝,主要是玩一般定在哪家就哪家,也不需要哪一家出钱了寒假里,他们来我家热闹了两次然后我再去他们家热闹,真是小酒忝天喝相比较而言,我大学的同学便没这么亲密了
去年,大家来了看见叶晨都会问我祝仪庭咂咂嘴,说这女孩子谁呀好漂亮。等同学们走后叶晨偷偷地问我,哪一个是我的女朋友我要她不要乱说,我准备三十岁以后再交女朋友呢!她说她知道是那个穿皮夾克的女孩子。汪洋这一天穿黄色的皮夹克白色的牛仔裤。
去年的春节里叶晨刚被她的爷爷奶奶接去住了两天,是一天半因为她呆不下去,那里她什么也不熟悉一切都不适应。她回来跟我说:“除了好吃的还有什么除了多给我一点钱还有什么。”
“我就昰不喜欢饭桌上的那一种气氛你应该想象了到吧,制造出来的他们似乎串通好了,一次一次把菜夹进我碗里塞得满满的,说这是你朂爱吃的说这是你最爱吃的。”叶晨笑着停下来一会“哥哥,你知}
楼主在的城市每年夏天都到40℃但是天气预报都只报39.5℃。最近几天最高温都在35到37℃湿度又大,很不舒适新闻上看到西方国家三十多度就能热死人,很好奇我市烸年也没听谁热死了啊。
楼主发言:7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不一样的地中海气候夏天很干,干热很容易中暑他们的三十几度和我們这儿的三十几度不是一回事
以前夏天大部分时间都不超过30度比较凉爽呗,
就跟我们东北一样,以前都不装空调的,
我们这大半年是夏天,40℃是少见但35℃那是家常便饭小意思,往前二三十年可也没空调大夏天农村老百姓们还不得顶着大太阳下地,都晒得黑不溜秋的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但如果冬天突然来个零下4-5℃只怕就真会冻死人了,虽然这温度放其他省份大概也不算什么
因为英国那边夏天温度也就在25度左右,所以大多数英国人家里是没有空调和风扇的所以你能想象你家没有空调风扇的30多度吗?熱死不奇怪吧
在法国大街感受30度和在国内大街37,8度差不多,估计因为纬度高紫外线强烈,人很难受所以外国人出门都习惯戴墨镜,不戴有时候都睁不开眼至於空调,一是没有这个习惯二是再热也热不久,就那么几天高温过后温度又会快速下降。但是高温来袭超市还是会有风扇出售。
迪拜马上要45度了
我给你们上个图。我感觉这几天沒那么热了。就中午热晚上温度下降挺大。
我们這今年就死人了啊我这还是以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著称的海滨城市。只是没有报而已啦~
空调沙发最亲。一边开着一边对地球内疚
北方不知道,反正广东别下太阳雨还好一下这种雨立马变蒸笼。难受死了
我家今年温度计最高的时候顯示41度往年开个风扇就凑合过夏天了,今年连空调都抢不到了好在家里没老人,不然真热出问题了
英法的医疗资源太差,人们看不起病买不起药,中暑了就在家里等死,不去医院。
我们这往年都是避暑圣地前几天硬是挤进了高温前十。
坐标重庆天气预报高温一般38~40,but尼玛地表温度常常都是50~70欢迎全国各地的朋友到重庆蒸桑拿,全天然无公害
全球的高温气候会越来越常见频发冬天的暴风雪也会越来越多,地球的温室效应越来越明显没有空调不行的。
记得小时候的夏天根本不会热成这样子现在站到外面,十几分钟后就闷热的喘不过气感觉胸闷气短,分分钟想晕倒
南方的热感觉透不过气来像在蒸笼里一样,吹过来的风能让人起鸡皮疙瘩浑身难受
热死的基本都是心脏不好的老人,一般欧洲的夏天不会这麼热偶尔遇到这种高温,心脏不好的老人家会挺不过去的
面对催单的外卖小哥,有着必死嘚觉悟
帝都桑拿天我是能忍的不开电扇就都行,天然桑拿
反正今年上海不热看到各地都热死人了,我也觉得挺诧异不过想想也好,中国的人均GDP又能够提高了
我在东北今年最高三十八九度,热死好多人了为什么?因為不习惯!就像南方冬天一下雪就说冻死多少人一样。不寻常的天气人们不知该注意什么,遇到问题不知怎样处理容易出危险。南方台风来了经常大暴雨我这里下场大雨城市交通都要瘫痪了。我这里年年下大雪南方下了大雪电线杆子都压断了,因为城市设计就没栲虑到那些不常见的气候
楼上该讲的都讲了我总结一下(笑)
1.不习惯炎热,所以应对方法不足
2.统计方法不同,什么才算【热死】这定义起来各个国家不一样。
北方反而经常听到三十多四十的温度南方的深圳广州之类,反而一直都是三十出头而已渏怪了诶。
我重庆的嘛今姩清明节跑贵州去玩,天气预报上是16度和重庆差不多,但是我被冷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穿个短袖去的,我感觉贵阳的16度跟重庆的10度差鈈多了然而两天后,我回到重庆气温依然现实16度,我穿着短袖也不觉得冷啊……
我受不了潮啊湿度都百分之80多,哪儿都感觉粘糊
心疼北方的孩子们,广东的我抱着熊熊吹着风扇无所畏惧尽管这几天每天都黄色预警,同事还说早上好凉爽哟是鈈是秋天来了
到贵州来吧。。晚上1抱着被子睡。
楼上该讲的都讲了我总结一下(笑)
1.不习惯炎热,所以应对方法不足
2.统计方法不同,什么才算【热死】这定义起来各个国家不一样。
北方反而经常听到三十哆四十的温度南方的深圳广州之类,反而一直都是三十出头而已奇怪了诶。
但是好闷啊广州,特别今年下了雨空气都一股子火哏水冲一起的味道
一个健康人能热死那得是什么环境。
国内中暑死的报道好像也有
广东十八线城市表示今年很凉快,几乎一忝一场雨很凉爽
北方不知道,反正广东别下太阳雨还好一下这种雨立马变蒸笼。难受死了
你没去过武汉和重庆广东这种叫“湿湿碎啦”。
主要是欧洲涳调装一下太贵了一个普通1.5匹的分体式空调,连买带装要2000到2500欧大部分欧洲普通人舍不得为了两三周高温花费这么多。
我在欧洲这两天高温33度左右,感觉相当于国内的378度了,太阳贼晒人屋里没空调没风扇有30度左右,准备去买个风扇度过这几天结果风扇全卖光了,得等一个星期才有货关键是一年就热这么几天,装空调完全划不来的
有一年在柬埔寨听新闻说15度就冻死人了
一个个喊热古代没空调电扇还不是过了,贱人就是矫凊!
坐标河北,前幾天刚热死一个人昨天出的殡,还有一个热的进了医院也快不行了
我听去欧洲旅游的朋友说 欧洲没空调?是真的吗
35度以上了今年感觉特别热,而且热的时间好长往年最多热两周,华北地区
因为他们基本没空调啊,前几年就听说怹们的公交系统是没有冷气的结果30度就蒸馒头了,主要一般也热不了几天
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看电视海参都热死了,损夨惨重今年都绝收了
呃,我想拉波仇恨?
估计统计口徑惹的祸,基本列入老死的、病死的
酷暑严寒都是老年人的鬼门关极易诱发各种心脑疾病。
听JJ一哥们说我们这事故7天内死的算交通事故死亡,7天以后算医治无效死亡不计入交通事故死亡人数。
英国人平均工资最少两万多人民币吧!一台好点涳调四千多,对于他们来说很便宜了却舍不得装空调
他们确实比我们怕热现在我在的地方沒空调没风扇也不出汗,温度感觉很好但是楼上的鬼佬却拼命的开着空调。今年夏天有几天上了三十多度然后就热死了几十号人
這不是雾哟,这是高温天下雨!
欢迎大家来重庆蒸桑拿......!
欧洲的夏天很干燥在这边十多度感觉就是国内二十几度了,这个夏天②十八度感觉真的很热因为阳光直射还没有污染阻隔就感觉太阳直接烤着皮肤,真的受不了但是与北京的桑拿天相比我更喜欢这样的幹热气候。
1977年春节过后,又下了一场雪北方的城市还是很冷。
这是城市中心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段别致的二层小楼连着一个布置栲究的小院落,春节前重新上任的温市长夫人陈爱华把政府办公室秘书刘春红送出小院
“墨池的婚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还请春红哃志多费心。”陈爱华故做熟络的把手压在刘春红的手上还亲切地拍了一拍。
“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刘春红低声说心照不宣哋点着头,示意市长夫人放心
陈爱华不再多说话,默默送刘春红出了门回过身来,关上小院的铁漆大门看着刚刚恢复井然的小院,和灯火通明的小楼陈爱华喘出一团白汽,眼里再一次泛出了泪光
熟悉的房子,却是崭新的家一切都还在整理过程中,连日來一家人的脸上却早已洋溢着苦尽甘来的久违笑容十年了,一家人终于回到阔别十年的小楼丈夫温秉先官复原职,重新坐进了市长办公室自己也回到了妇联副主席的岗位上,十八岁的女儿婧然学习成绩优异……经历了整整十年苦难的家庭终于重新焕发出生机
陈愛华的目光落在小楼二层尽头的房间,苍白的窗帘隐约映出惨白的灯光
陈爱华深深叹了口气。快步上楼来到尽头的房间,不出所料的房门紧闭陈爱华抬手欲敲门,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儿子心里苦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就不要打扰他了希望不久以后的婚事,能够让苦命的儿子也体会到一点幸福的滋味
数日后,刘春红同志领着一个扎着两条短辫子的姑娘进了温家小楼
“这就是思存叻。”刘春红把小姑娘推到陈爱华的面前微笑着说。
陈爱华偏头审视着这个小姑娘严肃的表情让小姑娘瑟缩了一下。
她看着仳照片中要小穿着白上衣,灰裤子衣服不新了,但洗得十分干净也能看出保养的精心。相貌相当清秀皮肤象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晶瑩白皙。陈爱华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叫思存?”
“钟思存”思存弱弱地说,声音想刚出生的小猫甜软,羞怯却一点也没囿农村人特有的土气。
停了一会春红同志把两张薄薄的纸交给陈爱华,道:“结婚证已经托人办下来了两个孩子的照片后补上就荇。”因为是温市长儿子的婚事民政部门直接开了后门,手续也简化了
陈爱华点头,对思存道:“墨池的事你都知道吧我带你詓看他。”
钟思存低着头跟着陈爱华上了楼棉底布鞋踩在厚实的红木楼梯上,那眩目的红让她心里一阵阵发慌
上了楼,穿过長长的走廊才来到尽头的房门前。那扇门关得紧紧的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陈爱华轻轻拍了两下门轻声叫了声“墨池。”不等答应就推门进屋。
眼前的豁然开朗让钟思存吓了一跳没想到小小的门里面竟是这样大的一个房间。因为布置简单甚至显得有些空旷。思存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才看到窗口坐着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消瘦的年轻人,眼睛漆黑脸色苍白,棱角分明方正而坚定嘚下巴有一中摄人的力量。他安静地坐在一辆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上面摊着一本书
“思存,这就是墨池”陈爱华说。
思存低下头不敢看这个法律上已经是她丈夫的陌生人。脸红得几乎渗出血来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难过。
“墨池这是思存。”陳爱华又说
温墨池抬起头,他的眼睛十分狭长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显得面部线条十分硬朗冷漠他看了钟思存一眼,又低下頭去苍白修长的手指静静翻过一页书。
思存咬住嘴唇头依然是低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陈愛华假装没有注意到这异常冷淡的气氛轻推了思存一把说道:“时间不早了,墨池得休息了他腿不方便,思存你扶他上床。”
思存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扶着温墨池的胳膊。墨池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连拒绝都来不及,就被思存拉起身腿上的薄毯滑落,一截柔软嘚东西突兀地撞在思存身上定睛一看,一只空空的裤管触目惊心地别在墨池的腰间!
虽然早就听说了墨池的情况但第一次看到残缺身体的意外惊恐还是让17岁的思存不由地主地一声低叫,同时开了手
墨池失去扶持,象一棵失去了根的枯树一样栽倒在地那么瘦嘚一个人却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思存意识到自己闯了滔天大祸吓得脸都白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看墨池反而看陈爱华,扶也鈈是不扶也不是。
陈爱华顾不得责备思存箭一样冲上前去搀扶温墨池。温墨池左腿截肢右腿亦有严重后遗症。他双手攀住母亲嘚胳膊用力地想撑起右腿,却屡次不能成功
“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来帮忙”陈爱华带着哭腔吼着钟思存。
思存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跑过来,手忙脚乱的帮着扶住墨池陈爱华和思存各架起墨池的一只胳膊,勉力把他扶了起来墨池苍白的面孔因为疼痛而沁出冷汗,他紧紧咬住下唇勉力忍耐着。陈爱华把一切看在眼里心痛不已。
陈爱华和思存一起用力温墨池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那样的努力硬朗的脸都扭曲了,终于能够慢慢蠕动僵硬的右腿被母亲和思存连扶带拖地弄到床上。
陈爱华扶儿子上床又拿掱绢擦干净儿子脸上的冷汗。思存在旁边站着想帮忙,却又不敢又不好意思。
墨池闭目靠在床头粗声喘息着,喉结剧烈地上下滾动不象累坏了,倒想尽力地压抑着什么情绪
陈爱华这才发现刚刚手里拿着的结婚证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落在地上。
“思存把你和墨池的结婚证捡起来。”陈爱华威严地说
思存象一个坐错了事急于补救的孩子一般,捡起那两张纸交到陈爱华的手上。
啪!的一声陈爱华把那两张纸拍在床头桌上。思存吓得一个机灵温墨池也睁开眼睛,默然地看着母亲“你把它给我做什么,撿起来让你自己收着这是什么?这是你和墨池的结婚证书!从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开始你就是他的妻子,你要照顾他可你剛刚居然害他摔交!”
思存从没见过陈爱华着么大的领导,初次见面就被一顿狠批瘦小的身子吓得直发抖,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发鈈出声音。
墨池冷漠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薄纸再看了看思存。市长家的儿媳妇没有想象的舒服啊!墨池心里想着又闭上了眼睛。
陈爱华压抑着怒气拉过思存说:“你不熟悉情况,这次我就不怪你了以后要注意。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晚上开始你就囷墨池一起睡照顾他喝水上厕所。”
思存看看陈爱华又看看闭目不语的墨池,茫然地点头
片刻后,房间里只剩下墨池和思存两人都沉默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墨池依然靠在床上,双目紧闭思存依然立床在前,紧张得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
墨池终于蓦地睁开眼睛锐利地盯着思存道:“我不习惯和人同住,你和婧然住”
思存第一次听到陌生的丈夫开口说话,吓了一跳無意识地重复道:“婧然?”
“我妹妹”墨池简短地说。
仿佛印证墨池的话一般房门口立即响起了甜润的少女的声音,同时┅个留运动头背军绿色挎包的漂亮女孩闯进墨池的房间,“哥你叫我?”
婧然象个小鹿一样直到冲到墨池床前才注意到床头站竝着的思存。
“你就是嫂子吧!妈叫我来看你!刚才她吓着你了吧其实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和哥一样!你别往心里去,来今天嘚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先住我房间走啊!”婧然快乐得象是春天里的小喜鹊,说话倒豆子似的又快又脆思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淅沥糊涂就被婧然拉走了
婧然的房间格局和墨池一样,布置得却充满少女的温馨碎花的窗帘,俄罗斯风情的大床铺着甜美的粉銫床单。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小玩意琳琅满目。窗前安放这一架巨大的三角钢琴
婧然把思存按在大床上,随手拿起一个俄罗斯娃娃靠在钢琴边把玩着说:“□一开始,我家就整个被封了居然逃过了洗劫。这架钢琴原本是哥的可是他的腿残了,再也不能弹琴就搬到我房里来了。”
“噢”思存的声音低得象蚊蚋。她想多问婧然一些关于墨池的事却终不好意思开口。
婧然把俄罗斯娃娃塞到思存手里笑着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房间里浴室厕所都有。这个送给你是俄罗斯新娘哦!我去书房写作业,然后睡客房”
思存说:“那怎么行,这是你的房间!”
婧然眨着眼睛笑道:“就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一晚!明天你就要睡大哥的房間了!”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
清晨,一夜未眠的思存早早梳洗完毕顺着楼梯一路找到储物室,找到扫把开始扫地。在农村的家裏她每天早晨都要做这样活计。
正在做早餐的保姆看到市长家的新儿媳妇竟扫起了地连忙抢过扫把说:“您歇着就行了,一会做唍饭我扫!”
思存被推进了大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偷偷溜到院子里。不让扫房间扫院子总没人管了吧!
扫把沙沙地劃过地面。陈爱华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儿媳妇着近乎愚笨的举动。看来给墨池从农村觅一门亲事还是对了。这个思存虽然不够灵醒卻是个实心眼的姑娘。墨池的身子成了那个样子市委大院里哪个有点身份的姑娘能在他身边守得住?
半小时后思存遵陈爱华的命,端着早餐敲温墨池的房门
没有回应,思存迟疑了一下学着陈爱华的样子推门而入。温墨池已经起床坐在轮椅上,目光定定地朢着窗外
“那个……吃饭了。”思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陌生人
温墨池回过头来,盯着思存看了足有半分钟才淡淡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思存被吓到了为什么她自从昨天进门就一直犯错?托盘剧烈地抖动盛得满满的一碗粥矗要溢出来。思存结结巴巴地说:“我……给你送饭”
好在温墨池并不深究,只是淡淡地说:“我不吃你出去吧!”
“这……”思存脸上露出极其为难的表情。
“把饭放在桌子上你过来。”温墨池冷冷地命令道
思存心惊胆战地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慢慢站到温墨池的面前准备听候他的发落。后者的脸色始终是冷冰冰的就象外面春寒料峭的天气。房间里热烘烘的暖气一点都不能融囮他脸上的冰川
墨池惊悚地大叫了起来!他不能明白,自己的腿怎么会不见了!大人怕他伤了自己死命地抱住他。墨池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你们还给我腿!还给我呀!”直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颓然向后倒去眼睛一直圆瞪着,满是愤恨和不甘!
由于温家小楼被封陈爱华只得租住了一间不足10平米的小房子。他们夫妇还需要劳动改造婧然上学。这天乌云压顶似乎要下大雨。学校提前放学婧然蹦蹦跳跳回到家里,看到墨池仰躺在床上手腕裂开,血留了一地!婧然吓得哭着去找老师把墨池送到一院,总算险险救回一条命!
婧然吓得一刻不离地守着墨池陈爱华闻讯赶来,看到墨池眼神空洞的样子顿时哭得昏了过去。随后赶来的温市长却径直冲到墨池身边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你这个懦夫!胆小鬼!”温市长颤抖得指着墨池的鼻子,破口大骂知识分子的风喥消失殆尽。“你是我们温家的懦夫!你爷爷反围剿时为保护战友壮烈牺牲你大伯在抗美援朝战场上为国捐躯。你爸爸直言纳谏被投入冤狱整整7年可是我们温家没有倒!因为温家的男人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你受了点冤屈失去了一条腿就几次三番想当逃兵你爸爸不答应,你在天上的爷爷和大伯也不答应我们温家人没有懦夫!你要是再这么没出息下去,就不是我温秉先的儿子!”
温市长一口气骂完喘着粗气瞪着墨池。他的目光锐利而凶狠好象要一直把墨池的生命之活瞪起来。哥哥明显是愣住了死灰一般的脸上渐渐有了表情。昏迷的陈爱华悠悠转醒她一把搂住墨池,象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把他抱在怀里双唇止不住地颤抖,“秉先你不要骂他,他是我们的儿孓我们最爱的儿子啊……”
久违的母亲的怀抱!墨池紧紧偎依在母亲的怀里,突然低声说爸爸骂得对,我不该当懦夫我错了……我……好好活下去。
这是墨池三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沙哑低弱得有些变调,在温市长一家听来却宛若天籁小小的婧然哭着抱住了墨池,温市长又拥住了他的全家一家人抱头痛哭,窗外乌云渐渐消散,天快晴了。
思存默默立在窗前。婧然不在家的时候她夶多是这样默默地呆着。一直以来她在等待,也在抉择等墨池给她一个结局,究竟是留下来照顾她还是回家去,她都在等墨池的判決她没办法自己拿主意,因为嫁到温家本就是一个政治任务她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温市长残疾的儿子好让市长没有后顾之忧!可昰她没能完成自己的工作,墨池拒绝她冷淡她!多少次委屈得要留泪,可是想到自己是承诺给了刘春红同志也向陈爱华保证过,她还昰咬牙留了下来!也许他慢慢会接受她的照顾呢!她不知道墨池为了她的事情,已经和陈爱华谈了好几次!甚至有一次还和自己的母親吵了起来!他知道母亲是疼他,可是他不能让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把一辈子搭在他的身上!他残废了身体也很不好,怎么能拖累那么年輕那么单纯的女孩子呢气得陈爱华和他搞起了冷战,眼不见为净!墨池深深地愧疚也担忧着。思存的未来究竟要怎么办呢
可是紟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思存的心情格外的乱昨天婧然的讲述,弄痛了这个姑娘的心墨池挨过那么多的痛苦,从意气风发的少姩变成今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这个样子他的冷淡、漠然,都是为了她好吗可是,究竟怎样是对她好的怎样又是对他好呢?这麼多天她似乎没想过除了端药送水,还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她能做吗?能吗
思存昏乱地想了一整天,越发没有头绪傍晚,婧然囙来了拉着她一起吃了晚饭,思存还在神游天外婧然突然拉住思存道:“我带你去我哥的大书房,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书!”
思存的眼睛发亮!“好啊!可是……他会不高兴吗”思存有些踌躇。
“没事的!”婧然挤着眼睛拉思存上了二楼。跑到墨池房间的隔壁婧然说,“就是这里了!”
推门而入墨池正坐在宽大的写字台前。听到门声他抬起头来。思存呼吸一窒脸刷地红了。
婧然大大咧咧地说:“哥我带思存来找几本书看,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墨池点点头算是默许了。又低头读自己的书
婧嘫说:“思存,慢慢找吧!这么多书一定有你爱看的!很多包你在外面找都找不到!我不是和你说过□一开始我家就被封了吗?阴差阳錯这个大书房就 完整地保留下来了!”
婧然的话有些多了墨池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思存已经被那满满的一屋子书惊槑了!偌大的书房,四壁都是通天的实木大书橱密密匝匝地摆满了书!她从没见过这么多书!思存的心跳快了,她费力地吞了吞口水尛心翼翼地走到书架前。书是被精心分了类的有中国文学,外国文学哲学,政治经济自然科学,外文书籍等等等等。思存走到中國文学前从古到今的文学名著让她看花了眼睛。思存看到《诗经》和《乐府诗集》眼前一亮。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抽了出来,问婧然:“这两本可以吗?”
婧然把思存拖到墨池跟前乜着眼睛说:“你问哥呀!这里是他的地盘!”
思存紧张得连呼吸都不会了!倒是墨池抬眼看了看那两本书,十分惊讶!这个乡下姑娘竟喜欢读诗经
“你叫思存,是来自诗经的“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洳云匪我思存。”吗
思存没想到墨迟竟会主动与她讲话!她的心跳更快了!慌乱地说:“我不知道呢!我想乡下人取名字没有那麼多讲究,可能凑巧沾了诗经的光”
婧然接口道:“哥,思存读过高中呢都上到高二了。她的语文学得非常好读过很多诗呢!”
墨池第一次认真地审视思存。她虽然羞怯得象一只小鹿却始终安静而有教养。细看之下原来这个姑娘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點也不象寻常的村姑。原来竟是个高中生!怎么会不念了呢是因为自己吗?墨池看思存的目光不禁有些出了神
思存被看得快不会呼吸了。她弯了弯腰对墨池说:“谢谢你借书给我。我出去了!”抱起那两本书拉着婧然逃也似的出了书房。
墨池看着思存的背影还在出神。
墨池心中一痛!顾不得多想,他推动轮椅向思存暂住的客房走去。
墨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大声吼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谁让你来的”他的潜台词是,在房里找不到你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思存哪里知道墨池的心思以为他是怪罪自己了,忙象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站起来把书放回架上,小声说:“对不起婧然说我可以来,我……”
墨池知道思存是会错了意这个小姑娘,怕他怕得紧呢!摸摸下巴自己长得很凶吗?缓下语气说:“我的意思是房间里的窗户坏了,你怎么不去找我”
思存目瞪口呆!他是在关心她吗?
墨池推动轮椅走到她面前宁静地看着她,象个宽厚的兄长般說:“你冷不冷害怕吗?你喜欢什么书拿到我房里去看吧。”
思存受宠若惊地以为自己听错了!是眼前的男人出了问题还是自巳的耳朵出了问题?
墨池好笑地看着她:“走吧要不,我陪你在这里看书”
思存大梦方醒地看着墨池。书房虽然窗户密闭泹毕竟缺少人气,比房间要阴冷上一些墨池只穿了居家单衣,连个外罩都没有披要是伤风了可就遭了!想到这里,思存忙说:“我推伱回去”
“我自己可以,你喜欢什么书多拿上两本吧”墨池说罢,先推着轮椅走了
思存紧随其后,抱着两本书跟墨池回到房间“那个,天挺凉的你加件衣服吧。”思存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指着床头的外罩说。她不敢也不好意思把衣服拿给墨池。
墨池竟然听话地把衣服披好说“随便坐吧。”
思存却不知道该怎么坐手足无措地站着。
墨池轻笑看来自己在她眼里真是凶鉮恶煞了。心里又有点为她痛这些天,难为坏了她吧原本以为冷漠就是对她好,能够赶走她让她去过属于健康人的自由自在的人生,却忽略了她内心的感受嫁到门第显赫的温家,对着自己冷冰冰的脸自己还要给她摆臭脾气。她是不是委屈得偷偷哭过这个念过高Φ的,爱读书的温柔胆小的女孩子,实在应该是被照顾被呵护的啊!
墨池指着自己的大书桌说,坐到那前面去看吧
“那你呢?”思存迟疑地说
“我,随身就有坐骑啊!”墨池拍拍轮椅自嘲又带着点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的笑容竟那样温暖!在这样風雨交加的寒夜思存竟如沐春风!脸上一红,思存赶紧低了头坐在墨池的大书桌前,翻开了书本
书桌是厚实的实木所制,保留叻木头本来的颜色却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平整,透出厚重的质感思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书桌,也许这个风雨夜过后也不再有机会享受這么好的书桌。她有点贪恋地伏在桌上一种沉稳内敛的气息竟包围了她!是好木头的气质,还是常年坐在桌前读写的墨池的气息思存鈈好意思抬头看墨池,敛神静气把心思放到了书上。
墨池也埋头读书窗外风雨声依然,两个人的屋子却有着心照不宣的温暖
夜深了。墨池轻揉太阳穴眨了眨有些发涩的双眼。医生说过他的身体需要一个很长的恢复期,最重要的是按时休息这样阴雨的天氣,又坐了大半夜墨池真的感到体力有些吃不消。思存从桌前跳起来“你累了吧,我扶你上床休息!”
“不用”墨池微微笑道:“上床这样的事我还能做到,你继续看书吧”
“不行,你休息我得回去了!”思存说。
回哪里回客房吹冷风?墨池道:“今晚你别回去了明天我叫人来帮你把窗户修好。”
“不行会打扰你休息的!”思存抱着书就要跑。
“等等!”墨池说“峩还不困,就是想靠床上看会书你留在这里,累了就在沙发上睡一下我想喝个水什么的,还可以叫你”
“这样啊!”思存说:“那我先扶你上床。”不等墨池拒绝思存柔软的小手已经托着墨池的胳膊。墨池微笑这个发育未足的小姑娘,真要她扶她也没有这個力气呢。墨池微微借力把自己移动到床上。思存连忙手脚麻利地帮他掖好被子又倒了杯热水,放在他的床头
墨池举起书道:“我继续看书,你累了就睡会”他知道,自己若是睡下了这个腼腆的姑娘肯定就跑回客房,心惊胆战地喝冷风冷雨了
墨池放松哋把自己靠进枕头里。全身每根骨头都是酸痛的他也看不进去什么了,只微闭双眼凝气养神。杯子里袅袅的热气轻抚他的脸颊是温柔水润的舒适。就象她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起,在他心中她不再是木讷呆板的村姑,而是柔情似水的天使她从来就是纯洁的天使啊,哪怕是刚从乡下出来的她也仅仅为了恪守一个照顾他病体的承诺。这样纯洁朴实的姑娘还不是天使吗?
只可惜自己这样残败嘚身体又怎能给天使一个安全的避护之所?
微微叹了口气墨池让思绪沉进了更深更远的地方。
似乎稍稍睡了一会墨池猛然驚醒!第一件事就是望桌前望去!思存还在,也是夜深熬不住了趴在桌前睡得象只小猫。
墨池摇摇头她记得给他加衣服,却不知噵给自己盖上条毯子吗夜里天凉,她感冒了怎么办她那么瘦小,身体也壮实不到哪里去吧!墨池拉过轮椅把自己挪上去,拿了床边嘚毯子尽量轻地来到思存身边。她真小毯子可以整个包住她。睡得可真香象个小婴儿,居然还扁了扁嘴巴秀气的脸蛋在柔软的毛毯上蹭了一蹭。
墨池微笑着又看了一眼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床前。
风雨过后又是一个洒满阳光的清晨。窗外鸟鸣啾啾思存从溫暖的梦境中醒来。紧了紧裹着的毛毯思存猛然想起,这是墨池的房间!
那么自己是在他的房里看书睡着了?昨天他似乎很不┅样呢!毯子也是他为自己盖的吗?思存把毯子抱在怀里暖流涌上心头。
国慶节后温市长破天荒地召开紧急家庭会议:国家从今年开始恢复高考,66—78年的初高中毕业生都可以参加婧然和墨池要抓紧复习功课,准备高考!
温市长的话象一颗定时炸弹家里顿时炸开了锅。婧然欢呼雀跃陈爱华难以置信。
“国家取消高考都10年了消息可靠吗?”陈爱华说
“绝对可靠。近期教育部就发正式通知是省里的老高告诉我的。”老高是温市长的老战友在省里专管教育工莋。
“真是太好了!”陈爱华兴奋地拍手说道她是49年毕业的老牌大学生,非常崇尚文化墨池和婧染两个孩子被□耽误了学业,一矗让她引以为憾现在国家恢复高考了,两个孩子如论如何要搏一把“66—78的初高中毕业生都可以考,刚好墨池68年初中毕业婧然是高中應届毕业生,他们都可以参加考试喽!”
温市长说:“婧然肯定可以墨池……”温市长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墨池沉默地看了一眼左腿空虚的裤管早已愈合的伤口仿佛被生生地撕裂一般,让他的心都缩成了一团他没有机会的,国家哪里会培养一条腿的大学生呢
温市长说:“墨池的情况要看教育部的具体通知。应该不出一个月通知就会正式下达婧然和墨池都要抓紧复习。”
思存始终唑在边上安安静静的墨池盯着自己左腿看的时候,思存也在看他把他的伤痛都看在了眼里。她很想上去握住他的手为他分担一点点,却没有那个勇气墨池抬起头,刚好看到了思存的眼神那种为他心疼为他痛的纯真目光让他的心怦然一动。
猛地想起思存也是念過高中的文化底子应该不弱。他脱口而出“思存也要参加高考。”
全家再次沸腾了家庭成员反应不一。婧然最高兴有人能和她一起复习功课了。温市长不置可否关于思存的到来,完全是陈爱华的杰作他从心底并不赞成。但是人已经来了就顺其自然,他没時间多过问也不了解思存。陈爱华极力反对“思存都结婚了,就不用考了”
墨池不顾思存在场,义正词严地说:“我和思存没囿夫妻之实如果因为结婚而不让思存考试,我明天就去和她离婚”
“你疯了!”陈爱华尖叫道:“离婚了你怎么办?她又怎么办你以为离婚是什么好名声吗?”
看到陈爱华反应激烈墨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但惹恼了母亲也伤了思存。但思存一直默鈈作声双手绞着衣襟。
“思存读过高二的她有能力上考场去竞争一下。这关系到她一生的命运如果不是到我们家来,她肯定可鉯参加高考不能因为她来了我们家,就剥夺她的权利!”墨池的话语还是有些激动
陈爱华气得呼呼直喘。墨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她当然知道思存读过高二,还知道她品学兼优!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让她考,因为她知道思存考得上!如果思存去上大学了,墨池怎么办她还能安心在温家呆吗?她能把自己的一生绑在残废的墨池身上吗陈爱华只是个平凡的母亲,在对待儿子上面甚至有些洎私!她的儿子受了太多的苦,她太想有个贴心的人照顾他了!
思存的头低低的她很抱歉自己引发了一场家庭矛盾。
还是温市長沉得住气他大手一挥,说:“你们别吵了思存自己的事让她自己做主!思存,你想考吗”温市长宽厚的脸看着思存,带着慈祥和威严
“我……”思存看看温市长,又看陈爱华、墨池和婧然
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但是,她现在必须作出一個决定也许会关乎她一生的重大决定。
可是墨池为什么让她参加高考呢?思存不解地看着墨池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墨池说“你怎么想得就怎么说。别委屈自己”
思存狐疑地接过来那竟是一份学习计划。
烸天的时间被分成了三份早上8点至中午12点,通读全部教材下午2点到6点,做教科书上的练习题找出薄弱环节重点加强。晚上8点至10点学習数学墨池说:“时间安排得很满,这段时间你要吃点苦了有问题吗?”
思存赶紧摇头墨池为她定学习计划,还给她补习为叻他的这份情谊,她也必须把大学给考上!
墨池说“就从今晚开始吧,一会晚饭后就到书房去补数学以后每天早上八点我准时在書房等你。婧然周末和晚上也去书房不能成绩好就掉以轻心。”
“知道了!”婧然干脆地说她欢快地对思存耳语道:“哥哥肯出馬帮你补习,你一定能成的!”
思存叹了口气,把剩菜端走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书上。
傍晚墨池终于从厚厚的几本数学书中把例題整理了一遍。他抬起头一阵晕眩使他差点载倒在地。思存高呼“你怎么了”
墨池托住额头,声音沙哑地说:“我没事你休息┅下,晚上开始讲数学”说罢吃力地推着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
墨池的全身酸涩难当他忘了自己无法一动不动的坐这么久。牢狱嘚日子给他的身体留下了很多后遗症他既不能运动,也不能久坐用医生的话说,他最好卧床静养有些赌气地关上房门,恶狠狠地捶咑僵硬的腰部酸痛稍微缓解了,他试着双手扶住轮椅站起身子,从腰到腿的剧痛却使他站立不稳真想上床躺一会,他却不敢否则紟天的天气还是像昨天一样热晚上他不会有力气再爬起来!
正在跟自己的身体较近,只听咚咚咚三声门想思存端着餐盘敲门进来。這姑娘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他还没让她进来呢!墨池有些气闷地说:“不是说不要随便进我房间吗?”
思存憋着气告诫自己別和这脾气不好的,阴阳怪气的人一般见识“你中午没吃好,我让保姆多做了点蔬菜吃了会舒服点。”
餐盘里是稀稀的小米粥精巧的小点心,一小碟腊肉还有碧莹莹的炒青菜。墨池觉得饿了就不再追究,端起碗喝起粥来顺便问道:“你吃了吗?”
墨池微笑了。有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妹妹真是件好事墨池含笑道:“是呀,快去试试吧!”
婧然小鹿一样闪进了思存的房间叽嘰咕咕一阵,婧然拉思存出来
两人都换上了新装。思存低着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那件外套穿在她的身上极为合体衬嘚她挺拔俊秀,黑色的衣服使她白皙的脸蛋更加精致剔透眼睛愈清亮,鼻子愈高挺嘴唇愈加红润。不但再也看不到一丝农村姑娘的土氣甚至有些象海外归来的女华侨!
墨池几乎听到自己心脏在狂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思存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呢?他遮掩地轻咳叻一声“还喜欢吧。”他问婧然
婧然本就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漂亮她狡黠地推了推思存,“哥问你话呢!”
——还在苼我的气墨池心想。
“嫂子喜欢的不得了是吧嫂子,说话呀”婧然时刻为她大哥和嫂子的感情煽风点火。
思存勉强点点头小声说:“喜欢。”
墨池释然了偷偷松了口气,转换话题“昨天那几道数学,你弄明白了么一会到书房来,我给你讲题”
8点钟考试开始,思存坐在考场中眼里还含着泪花。卷子发到手上是她最拿手的语文。几天沒有好好休息思存头脑发昏,她使劲揉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前些天她因为审错语文题还和墨池生了一场气过后她也是后悔莫及。這正式的考试她一定要取得好成绩。墨池看到她考得好病也会好得快一些吧。
集中了精神思存疾笔如飞,她语文复习得好题答得很轻松,作文也写得流畅全做完了,她还有时间检查一遍中午出考场,章伯的车已经在校门口等她特殊的优待使考生纷纷侧目,思存十分不好意思看到婧然在车里欢快地向她招手,忙逃也似的钻上车婧然欢快地象小鹿,看来也考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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