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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故事】味道 (故事会 2015年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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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无可匹敌的苍城名吃,却谦为“”,想不到有一天居然遇到了自称“”的挑战。这林大厨的汤里到底少了哪一味呢?
  1.金牌大厨    苍城是全国著名的吃城,今年入冬,为期一个月的美食节隆重拉开了帷幕。各路“吃货”不远千里慕名而来,打算大饱口福。全市大大小小的饭店酒楼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打折优惠,有的惠赠礼品,有的干脆抽大奖送真金白银……一时间大街上彩旗飘飘,横幅连连,几乎所有的店家门前都是清一色的美女发广告散传单,拉顾客聚人气……竞争真叫一个激烈。    唯独“醉月楼”大酒店显得有点冷清,既没音响乐队也没有美女迎宾,它的门前只立着一块巨幅广告牌,上面是一张大照片,一个年轻人戴着高高的厨师帽,手擎大勺,勺子上方大字醒目——金牌大厨林子。最下面又是一行大字:天下第二汤。    林子在去年全市厨师大赛上脱颖而出,一举夺魁,摘得金牌。一战成名,令整个烹饪界震动了好长时间。然而他平时为人低调,少言寡语,对自己师从何方、来自哪处,只字不提。市里也没听说有亲戚,更没有太密切的朋友,所以整个人仿佛就是一个谜。    谜还有一个,就是他的招牌菜“天下第二汤”。    “天下第二汤”到底是什么菜呢?其实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羊肉炖粉条。    对于食客而言,酒席宴上,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际,如果后面再上来的菜,品相味道不足以震撼全桌的话,那是很难勾起食欲的。但是在醉月楼,人们就没有这样的忧虑——“天下第二汤”总能“惊艳登场”。这道菜看起来很寒酸,就是一个小火锅。小火苗不急不缓地舔舐着锅底,掀开盖子,一股浓香扑鼻而至,只见沸腾的汤汁里翻滚跳跃着一块块的肉,肉是羊肉,一指厚,三指宽,肥瘦相间,半个巴掌大小。食客们先咬下一口肥肉,肥肉保证不油不腻,也绝没有想象的那种熟烂绵软,越嚼越香。吃过肥肉再吃瘦肉,瘦肉一点也不柴,异常滑嫩,当然搭配粉条吃才有营养,好消化。粉条是红薯纯手工制作的,久煮不烂,像玻璃一样明亮而有光泽,不停地在筷子上弹动着,用嘴一吸溜,粉条就到了口中,韧劲十足,清爽鲜香。最后的汤必须要喝,肉的醇香、粉条的清香都炖在了汤里。羊肉的膻气完全被压制,而粉条的土味一点也寻不见,一口喝下去,一缕缕的香气从口舌直贯到四肢百骸,美得通透。这道菜虽然没有昂贵稀奇的食材,但是它的味道就是绝。食客们认为,林子的这道菜自称天下第二,应该没有第一。林子却不这样说,他说他永远都做不出母亲当年的味道来。    美食家们一致评价:来到苍城,要是没品过“天下第二汤”,就算是白来一遭!
  2.天下第一    美食节期间,醉月楼就凭着林子和他的“天下第二汤”,天天爆棚,火得一塌糊涂。众人也服气,谁让咱没这本事呢?然而有一家店却公然发起了挑战,说得严重点,是挑衅!挑衅者要是大的食肆也不足为怪,这竟然是一家小吃部。苍城各色小吃价廉物美,甜咸荤素皆备,形色香味俱全,看着热闹有趣,吃起来新鲜解馋。大街小巷一间门脸,一个摊位,立马就能开业。    这家小吃部就在醉月楼的对面,一间窄小门脸,招牌惹眼——天下第一汤。    醉月楼和林子当然不会跟它计较,可是坊间就慢慢有了风言风语,说那里做的跟林子做的一模一样,但是味道却更好一些。林子并没介意,怎么可能呢?    这天一位相当熟的老食客来到了醉月楼。他就是市烹饪协会的吴秘书长。吴秘书长屡屡在烹饪大赛中担任评委,市里的厨师们提起他来就毕恭毕敬,看到他就点头哈腰。吴秘书长这回是单独来的,专门点了一锅“天下第二汤”。他反复品了半天,让服务生把林子叫了过来。    “林子,咱是老交情,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得说,不说不痛快。”    林子笑道:“是。您讲。”    吴秘书长点点头:“那我就说了——对面的汤的确超过了你的汤。一开始我也不信,经不住别人撺掇,去了一次。你也知道,美食家咱算不上,可这嘴够刁。”吴秘书长要这样说,那就是板上钉钉。    林子面色凝重:“您细说,哪里不同。”    吴秘书长说道:“不比不知道,一比就有了差别。”吴秘书长说话很留情面,没说差距,说成了差别。    林子追问:“差在哪里?”    吴秘书长说:“味道。一种特别的味道,具体什么样我用语言也表达不清,反正你的缺了一种味。”    林子沉默不语。    吴秘书长安慰道:“众口难调。兴许她放的作料不同,味道也就有了分别。见仁见智,各有所爱,你别往心里去。对了,那家小吃店的主人是个姑娘,比你略微小三四岁,说话爽快……但是挺特别,好像不为赚钱。谁在那里消费只要肯拿一份寻人启事就半价。呶!”吴秘书长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着的纸。    吴秘书长缓缓把纸打开:“我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启事——‘林阿涛,男,林家屯人,妈妈在找你’……你看照片,跟你像不像?要不是你偏胖一些,要不是你说母亲早就去世了,我立马就会认定是你。”    林子拿过启事说道:“哪里会是我呢?我还忙,有什么吩咐您唤我。”林子礼貌地告退,但是他并没丢下手里的那张寻人启事。  
   3.往事回首    入夜,林子躺在床上,细细审看那张寻人启事,大脑当中一些支离破碎的镜头逐一拼合到了一处,形成了清晰的影像……    寻人启事上的林阿涛就是林子。    林子出生在农村,父亲平时在城里打工,只有到了隆冬才会回来。父亲回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羊。剥皮,剔骨,剁块……一头大羊转眼就收拾得妥妥当当。父亲留出一块肉来,其余的就埋进雪窝里。林子明白,从此以后自己就会有羊肉粉条汤吃了,可以一直吃到来年开春父亲离家为止。父亲把留出来的肉就交给母亲,母亲便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眯眯地拎进厨房,开始了忙活……林子馋得上蹿下跳,父亲便呵斥道:“给我消停点,还早着呢!”    林子做了厨师才晓得,当年为什么不能立刻就吃上,因为这纯粹是一道功夫菜。先要将肉放进温的淘米水中浸泡两个小时。水温必须要保持一致,不能高也不能低,低了就要加热水,基本上十分钟加一次。泡好的肉在砂锅里先用急火烧沸,然后移到微火上焐一个小时,捞出放进煮沸的砂锅里汆一汆,再移到微火上焐……三焐三汆,肉才会有嚼头。当然这还没完,肉焐好了就要切片腌制。腌制是入味的关键,肉还得腌制起码三个小时,光腌肉的料不下二十种,其中几味主料是秘传,外人不得而知。最后还有关键的一步——炖煮。所以这道菜无论做的人还是吃的人都得有耐性。当然在酒店里,林子都是头天夜里就开始料理,保证第二天客人能享用。正因为太费事所以就限量,因此更加刺激食客们挤破了门。                小时候,林子问父亲:“爸,这肉咋这么好吃呢?”    父亲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这是御膳。”    林子不解:“啥叫御膳?”    父亲说道:“御膳就是过去皇上吃的菜。咱家的祖爷爷当年给慈禧老佛爷当御厨。这老娘们可不好伺候。那一年,传说老佛爷害小病……”    林子问道:“小病是哪样的病?”    父亲张口道:“小病就是怀孕了。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说到哪了?对了,害了小病就吃啥也不香了。那天你祖爷爷费时费力地做好御膳,老佛爷只尝了一口就说难吃死了,说你祖爷爷想谋害她……要不是众人求情就得灭九族。你祖爷爷被打了四十大板赶出大内,回了老家。回到老家,你祖爷爷越想越伤心,就把这一辈子辛辛苦苦研究出的一部御膳食谱一篇篇地撕下来,放到火盆里给烧了。你祖奶奶发现时已经晚了,从火盆里只抢出来一篇。你祖爷爷不干,这一篇也不让留。你祖奶奶苦苦哀求,说好歹留个纪念。你祖爷爷同意了,但是留下祖训,凡是林家后代男丁不得掌灶做厨师。记住了,长大了干啥也不能干厨师。你祖奶奶就用那一篇留下的食谱做成了咱林家的传家菜——这道羊肉粉条汤。从此以后只要嫁到咱林家的媳妇必须要先学会做这道菜。这道菜做地道了才算老林家的人。”    林子似懂非懂地问道:“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父亲一板脸:“这还能有假?我给你看看咱老林家的祖传食谱,老珍贵了。将来你长大了我就传给你,等你娶了媳妇……”    林子一撇嘴:“我才不要娶媳妇呢。”    父亲哼一声:“不娶媳妇你就喝不上羊肉粉条汤,馋死你!”    林子也哼一声:“我有我妈给我做。”    父亲叹口气:“你妈哪能跟你一辈子啊。”    这话还真让父亲说中了。林子十岁的时候,母亲患癌症去世了。林子还没从伤心中缓过劲来,父亲就把另外一个女人领进了家门。父亲让林子管这个细腰身长头发的标致女人叫妈。    林子拧着脖子哪里肯叫?父亲气得张开巴掌作势要打,林子反而倔强地把脸迎了上去。女人拦住父亲,亲切地抚摸着林子的头道:“放心,我会像你妈妈一样疼你的。”    林子一拨浪脑袋:“滚!你个狐狸精。”狐狸精是林子从村里人嘴里听来的名词。村里人都说女人比父亲小了七八岁,看上啥了,图钱呗。林子黑着脸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日子一天天地过,母亲去世的悲痛也渐渐地淡了。但是林子和后母的关系始终没有多少改善,他也从没喊过一声妈妈。不过,后母也学会了做羊肉粉条汤,并且做得和母亲一样好吃。    林子十六岁,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于是闲待在了家里。在这期间,他跟几个小混混玩到了一起,抽烟,喝酒,还赌博打牌……一天林子偷偷卖掉了家里的老黄牛,当揣着一沓钱玩牌玩得正起劲的时候,后母闯了进来,拼死拼活把他拽回了家。他前脚进家,父亲后脚也从城里赶了回来。    父亲一照面就甩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混账玩意!老子打死你!”    林子昂着脑袋:“打!打!谁怕谁孙子。”    父亲气得暴跳如雷,随手抄起了一根棍子。后母一把拉住父亲:“他爸,好好跟孩子说,他还小。”    林子发狠地说道:“别装好人了。是你把他喊回家的吧?好,你们合起伙来整治我,有本事你们把我弄死!”    父亲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大骂不绝:“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林子冷笑道:“在你眼里只有这个狐狸精,我算老几?放心,我一定会走!”    后母好说歹劝总算把父亲弄进了里屋。    晚上,林子怎么也睡不着,他拿定了主意,离家出走。林子悄悄起身,来到堂屋,没太费劲就撬开了地柜,然后拿出家里平时放钱的盒子。林子从里面胡乱抓了两把便翻墙跑了。这一跑就是十几年,大大小小的城市去了不少,苦也受过,罪也遭过,林子从一个懵懂少年成为了今天的金牌厨师。    多说一句,当年林子从盒子里并没拿出多少钱,零票多,整的少,最珍贵的就是一页泛黄的毛边纸,上面就是祖传的羊肉粉条汤的食谱。正是这页食谱才让林子从事了厨师这个职业。一来为了谋生,二来也是赌气,父亲当年讲祖训不让林家的男人做厨师,那我就偏干。    往事不堪回首,本来觉得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好的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天下第一汤”呢?  
  4.妈妈找你    这天午后打发掉最后一拨客人,林子换上便装出了门。他径直走进了对面的小吃店。他模糊地记得对面过去好像是一家卖早点的,怎么能做出正宗的羊肉粉条汤呢?    进了店,林子四下打量。店很小,十来张长条桌摆放有序,很好地利用了有限的空间,墙壁地面,上上下下倒还干净。    “林先生您好!欢迎光临。”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迎了过来,热情地伸出了手。姑娘看不出一般女孩子的娇气,肤色略黑,眼睛亮若辰星,透着一股子飒爽。    林子一怔,只好把手握了过去。    “我认识你。你的大照片在我的店里都看得清眉眼。”    林子抽回手道:“我也不是明星大腕,认识我没什么用。”    姑娘笑了:“那咱就说点有用的——你的‘天下第二汤’,我尝过了……”    林子“哦”了一声。    姑娘接着说:“我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就专门过去品尝了。说实话,你的汤连第二都排不上。我知道你不会服气,眼见为实,你稍等,请尝一下我做的。”姑娘言毕便进了里间。    不大工夫,一锅汤就端了上来。林子带着满腹疑问,掀开了锅盖……    林子服了。    姑娘说道:“其实我这汤也称不起天下第一。现在有一个人做得比我还要好,她就是你的妈妈。”    林子一摇头:“我知道我妈妈做得好,所以我才说是第二。但她早就过世了。”    姑娘也摇下头:“我说的是你的后母。她在找你,找了你十二年!”    林子警觉起来:“你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你故意开店引我到这里什么目的?我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姑娘展颜一笑:“你别紧张,听我说完。”    姑娘叫文雅,她说她爸爸当初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女儿温文尔雅,但是事与愿违。文雅从小就野得很,天不怕地不怕,十八岁便独自一人骑单车去了青藏高原。文雅爱旅游,爱美食,这些年基本上都是漂泊在路上。三年前,文雅来到了林子的家乡,偏赶上大雪封路,文雅又得了病,饥寒交迫,让她一头栽倒在路边的雪窝里,是林子的后母救了她。    文雅说道:“你的后母是好人。我知道你跟她有隔阂,但你回想一下,你跟她也相处了好多年,她的为人怎么样呢?可能那时你太小根本就没用过心,再加上你本来对她就有偏见,所以……”    文雅把话打住,一双大眼睛直视着林子。文雅说得不无道理。    文雅道:“你的偏见是受了村里人的影响。你后妈年轻漂亮,大家就眼红,认为她看中了你家的钱财。你难道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林子无言以对。    文雅接下来所讲的事情像一把利剑,一下把林子的心刺穿了。    林子的父亲知道林子离家出走后,急火攻心,脑血管破裂,后母把他送到医院,经过救治,命是保住了,但人却瘫痪了,而且神志不清,完全成了废人。当时村里很多人嚼舌根说,这女人肯定得跑,待不住的。但是后母却留了下来,艰难地撑起了家。下地,放羊,打零工,照顾病人……一年又一年,苦苦煎熬。    林子听到这里,胸腔满是酸涩。    文雅说道:“你爸爸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你后妈辛辛苦苦挣来的钱也全部用在他的日常治疗维护上,但始终不见起色……你知道你后妈平时吃啥吗?红薯,咸菜。但是她每年入冬都会杀掉一只羊,把肉放进雪窝里存起来。那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金贵啊!为什么?她是给你留的,她说你爱吃。她固执地认为你不知哪天就回来了。对了,我有幸吃到了,她有着极高的烹饪天赋,再加上你家的祖传秘方,天下第一实至名归!回家吧,她这些年除了照看你父亲就是找你。光寻人启事不知印了几万份……她见我爱旅游,去的地方多,特意托付我找你。我答应了,她就把羊肉粉条汤的秘方传给了我,说有可能会用得上……果真在苍城用上了。放心,今天找到你,我马上摘下牌子。店是朋友做早点的,保证以后不再做天下第一汤。回家吧!”    文雅说完再次紧盯着林子,林子迎上文雅的目光,此时他已经泪眼婆娑。    美食节结束了。醉仙楼取得了骄人战绩。老板亲设庆功宴,慰劳林子和一干人等。    林子在酒桌上端起杯子:“老板谢谢您。今天我正式向您辞职。”    老板的酒杯差点没掉到了地上:“我有哪里亏待你吗?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你是不是要跳槽?”    林子咬了咬嘴唇:“不!我要回家!”    林子和文雅一起回到了家。    房子还是原来的房子,院子还是以前的院子,但是明显陈旧了许多。一个女人正在羊圈里起羊粪,羊粪冻得一坨一坨的,像一块块石头。女人费力地从齐腰深的羊圈里把这些“石头”用叉子挑出来,码放在一旁。    “林妈妈!”文雅喊道。    女人停下叉子,愣愣地直起腰身。女人整个身子薄薄的,犹如一张纸。    “文姑娘……”    “您看我把谁带来了?”    “谁啊?阿……阿涛!阿涛!真的是你?”女人扔掉粪叉,一下从羊圈里跳出来。    林子抑制住感情问道:“您……您还好吗?我爸呢?”    女人火急急地往屋里奔:“他爸,阿涛回来了!”    林子紧跟了进去。他看到父亲闭着眼躺在床上,苍老了许多,也消瘦了不少,但面色却挺红润。    林子扑到床前:“爸,我是阿涛啊!”    父亲猛地睁开了眼,面部抽搐了一顿,从歪斜的嘴里费力地吐出几个字:“涛……涛……回家……回家……”    女人惊喜地喊道:“你爸明白了!明白了!”  
  5.一味主料    后母和文雅去了灶间做饭,林子便留下来和父亲说话,讲这些年自己的经历。父亲一边听一边嗯啊的算是应答。也许是旅途劳顿,更可能回到家有一种踏实感,不知什么时候,林子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外边已经飘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弥天盖地白茫茫一片。林子揉揉眼睛,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跟父亲。父亲正不错眼珠地看着自己,本来暗淡的眼神此时充满了光彩。莫非文雅和后母还在灶间?林子从床边站了起来,刚想转身,忽然他发现父亲的手竟扯着他的衣角。    林子说道:“我看看就回来,可能过去几个钟头了吧?是不是她们在做羊肉粉条汤?那也太麻烦了。”    父亲嗯嗯地晃着脑袋含糊地又吐出几个字:“妈妈……妈妈……”    林子使劲点点头:“我知道。”父亲的手松开了。    林子进了灶间,里面只有文雅一个人。果然是羊肉粉条汤,肉已切好码在盆里腌制。    林子问道:“她呢?”    文雅笑了一下:“林妈妈去拿一味主料了。你一会儿就知道你做的到底欠缺在哪里了。”    林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秘谱在我手上,我做得分毫不差。”    文雅神秘地说道:“林妈妈告诉我,虽然你拿走了秘谱,但是有一个秘密你不知道。那张秘谱是不是少了一角?传说是当年祖奶奶抢夺的时候扯掉的,最重要的一味料便扯没了……不过,代代口耳相传,因此这道菜才一直能够保持正宗。”    林子好奇地问道:“什么料那么重要?她去了多久,很难找吗?”    文雅说:“去了差不多两个钟头了。”林子抬手看看表,已经午夜时分了。    林子叹口气:“让你跟着受累了,对不起。”    文雅正色道:“我受累无所谓。我之所以也跟着坚持做这道功夫菜,就是让你今天能真正了解一个女人为了男人,为了孩子,为了家庭的付出。她们的每一份付出其实就是一份浓浓的爱!从林妈妈嫁入这个家起,她就把自己当成了林家的媳妇,当成了你的妈妈,所以她毅然决然地不再要小孩,一门心思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你……”    林子痛苦地摇摇头:“别说了。我明白……我去找她。”    话音刚落,灶间的门开了,一股寒风裹挟着雪花将一个雪人推了进来。    雪人站在门边抖着身上的雪道:“老天爷真开眼,下了一场好雪。”    “林妈妈,快到火炉这来。”文雅说道。    林子迎过去,他看见后母手里提着一只大木桶,木桶里是满满的雪。    “雪?”林子若有所思。    文雅说道:“这道菜最重要的一味料就是雪。从浸泡到焐汆,再到最后的炖煮从始至终都是雪水。而你用的就是普通的自来水,所以味道就差了。”    林子更加纳闷:“雪到处都有,一堆一堆的。何必去那么久?”    文雅说:“不错。如果是开店,用的量大,可以马虎一些,随便取用,也可以提前把雪化成水存放起来。但是今天林妈妈执意要用新雪炖煮。让林妈妈自己说这雪是哪里来的——”    后母微笑着说:“没啥。后山上的竹林里。”    林子一惊,那得二三里路呢:“就图新鲜吗?”    后母说道:“也不全是。竹林里的雪有竹子的清香。另外,这些年环境污染严重,那里的干净。当然刚开始下时不成,空气脏,得等俩钟点以后,雪太松半天也收不了多少……”    林子叹息一声:“您以前做都是这样吗?”    后母“嗯”了一声:“如今的年头,下雪的天数明显比以前少了好多。只要下雪,我就去收。但是放久了就得倒掉了。”    文雅插话道:“我说过了,林妈妈每一年每一天都在等你回来。因此只要下雪她就不肯错过。这些年不知收了多少桶也不知倒了多少桶。你今天知道了这个秘密,如果让你以后再做,可能会超越我做的。但是我敢打赌,你做的还是天下第二!因为你只是照搬秘谱,那里面绝对会缺一种味道,这个味道就是妈妈的味道,爱的味道!”    林子再也站不住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声泪俱下脱口而出:“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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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1998年绝版中篇故事》大海作证
(这篇堪称故事会史上最黄最暴力最剽悍的故事!按捺不住我的小激动吖,大家一起来重温经典吧!)1.赤诚相救小伙子姓程,名叫连升,父亲当初给他取这个名,盼的是他日后连连高升,飞黄腾达。可是这个愿望却在考大学时砸了锅。连升第一年只差六分而落榜。以后他又拼搏了一年,没想到高考时,有一张卷子竟忘了填学号,结果再次名落孙山。亲朋好友劝他再试一次,他却不干了,决心要去当兵!不久,程连升应征入伍,他坐了两天火车,又坐了一天汽车,最后又乘了六个小时的轮船,来到了四面环水的三峰岛。岛上的条件明显比大陆差,但好在程连升从小就在山村长大,他很快适应了。由于他工作积极,文化程度又高,连首长便让他当了通讯员。这里的通讯员有一项工作,每天要到团部去拿报纸,本来这是午后的事,程连升为了让连里下午就能看上报纸,总是牺牲自己的午睡时间。为了走近道,他都是爬过一个小山坡,再穿过一片小树林。这天中午,程连升从团部返回,刚爬上山坡,突然听到小树林里传来女人的呼救声:“救命啊——”程连升拨开一片茅草,只见一位年轻的少妇坐在草地上,旁边有个装蘑菇的篮子,程连升忙问:“出了什么事?”那少妇赶紧指指自己的脚踝,说:“蛇,我被蛇咬了!”程连升的家乡也有毒蛇,他多少懂得点急救的知识,所以赶紧抽下一根鞋带,将少妇伤口的上部牢牢扎紧然后伏下身子,嘴对着伤口猛力吮吸,一开始吐出的血水发黑,逐渐泛红,待少妇说疼得好些了,就将她扶起来,可那少妇怎么也不敢挪步。为了争取时间,程连升果断地蹲下身子,说:“来,我背你下山!”少妇的脸顿时羞得通红,嘴里硬撑着说:“我还是自己慢慢走吧!”程连升着急地说:“等蛇毒扩散,就来不及了,快别浪费时间了!”少妇见推辞不了,只好趴在程连升的背上。山虽然不太高,但程连升把少妇背下山时,已经累得通身淌汗、几乎喘不过气来。送到村卫生室时,少妇已经昏迷过去。那位治蛇毒很有经验的村医说:“如果再晚来几分钟,人就没命了。”被救的少妇叫彭艳花,结婚不到一个月,还是个新娘子,前些天,丈夫随远洋船队到公海捕鱼去了。不久,彭艳花伤愈,她婆婆十分感激解放军救了自己儿媳的命,于是提上一篮子鸡蛋找到了部队。此时,连里的领导还一点不知道,最后根据大娘提供的线索一核实,才知是程连升干的好事,事迹报到团里后,团里给他立了个三等功。这天中午,程连升又到团部去拿报纸,走到营子夼村一幢青石瓦房前,正好从里面走出一位少妇,一见他,立刻惊喜地问:“哎哟,你怎么来了?”程连升听声音有些耳熟,再端详了一阵,终于认出这就是自己救下的那位少妇。那天她被蛇咬,疼得脸都变了形,现在康复后,想不到模样这么俊俏,程连升羞得都不知说啥好了。彭艳花埋怨道:“那天你救了俺,连个名都不留就走了人,害得俺婆婆费了老大劲儿才打听到是你,快进家吧,俺公公婆婆说要好好谢谢你哩!”程连升才要跟着进门,突然想起上政治课时,指导员曾专门强调过的事情。因为岛上大多数男人常年在海上作业,所以这里有的女人总是“见了当兵的格外亲”,有个别战士在这方面犯过错误。为杜绝类似事情的发生,部队专门作了硬性规定,不论什么理由进渔民的家,必须是两人以上。想到这,程连升说:“我还要到团里去拿报纸,以后再去看望大爷大娘吧!”“咳,拿报纸还在乎这么一小会,快进来吧!”彭艳花说着,竟要伸手来拉他。程连升吓得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以后有时间,一定去看望大爷大娘!”说着,便大步流星地跑了。第二天,热心的彭艳花又把他给堵住了,程连升还是说啥也不进门,见彭艳花要生拉硬拽了,只好讲出部队的规定,彭艳花才不勉强了。但每天中午照样在门前等候,有时送几个鸡蛋,有时送几个粽子,非逼他收下不可。程连升有时为了减少麻烦,干脆绕道而行,可几天不见艳花,竟有一种失落感,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啦……2.移花接木这一天,程连升又从彭艳花家门前经过,突然见她家的两扇大门上贴上了白纸,里面还传出艳花撕心裂肺般的哭嚎声。他向村民一打听,才知是艳花的丈夫宋大顺在海上遇难了。这真是天大的不幸,程连升痛苦地想起了当地的民谣:有女不嫁打渔郎,面对冷月守空房,风风雨雨几十载,最后落个寡妇娘。他想进去安慰几句,可又不忍心看到彭艳花那张悲悲戚戚的脸。他恨命运对人太不公平,心地善良的女人,竟落个这样的下场。这事对程连升的刺激很深,以至于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忍心走过彭艳花的家门。过了一段时间,程连升取报纸时又鬼使神差地从彭艳花家走过。远远看见她家门口站着个人,到近前一看,见是艳花的婆婆宋大娘。失去儿子的打击,使老人苍老了许多,她拦住连升,说:“小程,俺家有口大缸,想从屋里抬到院里。我与你大爷抬不动,你能不能帮个忙。”程连升想,这件事情比较特殊,再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爽快地跟着大娘进了房间。来到正房后,宋大娘一指西里间说:“就在屋里。”程连升进西里间一看,既没有宋大爷,也没有缸,只有彭艳花坐在床上。他意识到不好,刚想抽身出来,不料,宋大娘却在外面把门一关,并且插上了锁。一时间,程连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正不知说什么好,彭艳花开口了:“看把你吓的,俺是老虎呀?”程连升胆怯地抬眼看了看彭艳花,只见她比以前消瘦,也憔悴了许多,但两只杏眼却显得更大,更妩媚了,他没话找话地说:“大娘是让我来抬缸的,这些日子,你还好吧?”“唉——”彭艳花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不好又怎么办,俺就是这样的命。有时,我真恨你!”程连升一听愣了:“你恨我干啥?”“我恨你不该救我,那次我被蛇咬,你若是不管,说不定我已经死了,如今俺两口子在那边也团圆了。现在可倒好,让我们一边一个,不是活受罪吗?”说到这里,彭艳花的眼睛湿润了。程连升见彭艳花说开赌气话,便安慰说:“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呐,别老想死啊什么的。”彭艳花瞅了瞅那关紧的大门,鼓了鼓勇气,终于开口说:“你就让俺这样陪着公公婆婆过一辈子?”程连升也是个聪明人,听出对方话中有话,脸顿时红了,他怕待长了说不清楚,就劝道:“如今大家的思想解放了,像你这种情况,是可以改嫁的。”彭艳花的脸一阵绯红,她竭力稳住自己的慌乱,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娘家的人也曾劝我改嫁,我婆婆倒是一点也没阻拦,但却提了个条件……”“她提了什么条件?”程连升见她突然把话打住,便着急地问。彭艳花顿时连脖跟儿都红了,鼓了老半天劲才低声说:“婆婆让俺给她生个孙子,才肯放俺走。”程连升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响,他马上意识到人家让他来“抬缸”的目的,想起部队的纪律和自己的前途,程连升不敢大意,连忙回声拉门,可是连拉了几下拉不开,只得回身紧张地问:“嫂子,你这、这是要干什么?”彭艳花妩媚地朝他一笑,说:“你是明白人,我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难道还听不出来吗?”说着,便脱下那件粉红色的上衣。程连升吓得手足无措,只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彭艳花说:“嫂子,你饶了我吧,要是在这方面一犯错误,我的前途可就全毁了!”说完竟哭了起来。彭艳花见状,又把衣服披上,说:“你真不愿帮忙我绝不勉强。其实,这个点子全是俺婆婆给出的,起初我也不同意,可想想公公婆婆也很可怜。他们就大顺这一个儿子,要是我一改嫁,他们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了。”程连升转过身来,好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说话口气也流畅多了,说:“嫂子,你真是个好人,可是你想过后果了吗?要是让人知道了,戳你的脊梁骨,你怎么解释?”“啊,我还真没想到这一步。”彭艳花好像刚刚醒过来似的,“看来文化高的人眼光就是远,那你赶紧走吧,部队上的纪律严,回去太晚了要受批评的!”“可大门锁死了,我怎么往回走呀?”彭艳花想了想,用手一指,说:“你从后窗走吧,后面没有人家,远处是海滩,谁也不会发现的。”说着,便给敞开了后窗。程连升见彭艳花如此善解人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担心地问:“这样放我走了,你婆婆问你怎么办?”彭艳花用手指头狠狠地点了一下连升的脑门,说:“你这个人呀,净为别人操心。俺婆婆她还能吃了我呀!”于是,程连升背上挎包,越窗而走。本来,这件事到这里就可以了结了,可偏偏在这最最关键的时刻出了岔子—— 村里有个二流子叫裴二斗,因吊儿浪荡不正经,快三十岁的人了,仍没娶上媳妇,但他想女人想得没办法,便经常背个照相机趁中午到海边去转游,一旦发现有洗澡的女人,便偷拍镜头。这天中午他路过彭艳花的房后,突发奇想,我何不拍张寡妇睡午觉的照片呢?事情也是太巧了,还没到近前,见后窗自动开了,他举起照相机,不想从房内跳出一个军人来,裴二斗没顾细想,按下了快门……这下裴二斗乐坏了,他那三角眼一转,马上想出了个鬼点子。于是,他来到后窗下,“笃笃”地敲了几下窗,彭艳花以为连升丢了什么东西又回来了,所以也没在意,开了窗,裴二斗“吱溜”一下蹿了进去,随即关上了窗户。彭艳花一看是这个二流子,气得浑身打哆嗦,她厉声说:“你想干什么?滚出去,要不我可要喊人了!”裴二斗耍起了流氓腔,浪声流气地说:“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那个当兵的小白脸能上你的床,你难道就不能陪陪我。”彭艳花的脸立刻红了,声音也低了许多:“不许你胡说,人家小程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军人。”裴二斗自以为抓住了把柄,口气更强硬了:“哼,堂堂正正,那大门不走爬窗户干啥?”彭艳花没法回答了,只好硬挺着说:“反正人家一点没动我!”“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们俩的事,先解决我的问题吧。”说着,一把抱住了彭艳花。“啪”彭艳花狠狠地扇了裴二斗一个响亮的耳光,“滚开,你这个流氓!”裴二斗摸了摸发烫的耳腮,又拍了拍照相机,威胁道:“刚才那小白脸从你这后窗往外跳的镜头,我可是拍下来了,我这就到部队去问个明白,这当兵的大中午头闯寡妇门子算不算是违反纪律?”说着,就要去开后窗。彭艳花只感到一阵眩晕,她无力地拉住裴二斗,低声哀求道:“二斗哥,别、别,我求求你。”裴二斗像恶狼逮住了一只小羊羔,心满意足地伸手抱住彭艳花,淫邪地笑了起来:“嘻嘻,只要你答应了,一切都好说嘛。”此时,彭艳花已经乱了方寸,只想着如何保护程连升,面对裴二斗的步步紧逼,她可怜巴巴地说:“俺要是给了你,你可不许再到部队去胡闹了!”“这个一定!”裴二斗“啪啪”地拍着胸脯,“我这人一向是说话算数的,你既然给了我好处,我哪能再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呢。”说完,迫不及待地把彭艳花推倒在床上……3.有口难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彭艳花的婆婆才过来开门,她见儿媳伏在被子上低声哭泣,再一看后窗开着,还以为是小程从后窗走了呢。便过来安慰道:“你别伤心了,这都怨咱的命不济,如果大顺还活着,我是说啥也不会让你受这个委屈的。”婆婆越是这么说,彭艳花哭得越是伤心,要不是你给出的这个馊点子,自己怎么会让裴二斗给钻了空子呀。如今真是哑巴吃黄连受了侮辱还讲不出口,只能用哭来发泄心中的痛苦。从这以后,程连升再也没有从彭艳花家经过,愚昧的婆婆只当小程不好意思再来了,她心里有些担心,小程播下的种子,会不会发芽?这期间,曾有人来打听着要给彭艳花说媒,被艳花的婆婆一口回绝了,理由是她还没给自己的男人守完“百日”。正当她想再找找小程时,突然发现艳花又是恶心,又是呕吐,老人顿时大喜,想不到事情会这样顺利,真是老天有眼啊。见艳花总想吃酸,便托人从大陆给捎来一大包山楂,重活儿也不让她干了,每天都问她想吃啥?这可苦了彭艳花,一想起这是裴二斗的种,心中便好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这一天,她突然对婆婆说:“妈,我到医院去把这个孩子流了吧?”婆婆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可不许瞎说,咱当初图的是啥来着,怎么舍得流呢?”“我是觉得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怕让外人笑话呀。”“这有啥可笑话的,你是咱宋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咱宋家的根,谁也没理由笑话咱,到那时你若想改嫁,我像陪送亲闺女一样把你嫁出去。我才五十来岁,完全有能力把这个孩子抚养大的!”彭艳花既无理由拒绝,又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只能以泪度日,只盼着早早生下孩子,自己可远走高飞。这一年,程连升很走运,只当了十个多月的通讯员,便赶上了选拔军校学员的预考,他以全连第一名的成绩被选进了团教导队。在学员集中考试时,他的成绩又是名列前茅,很快当上了班长,大家都说他是最有把握进军校的苗子。当然,宋家也有了喜事。彭艳花十月怀胎,果然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她婆婆高兴得光红皮鸡蛋就分出去二百多个。这一天,艳花的婆婆到小卖部去买红糖,从渔业队房后经过时,突然听到几个织网的妇女在议论她家的事:“你们听说了吧,彭艳花生了个大胖小子!”“只是我有些纳闷,她男人是去年什么时候死的?”“捕黄花鱼的时候,算算日子,彭艳花怀孩子竟怀了一年零两个多月。”“嘻嘻,她的公公才五十多岁。会不会是……”“哈哈哈!”几个妇女笑着一团。艳花的婆婆一听,差点晕过去。自己的男人忠厚老实了一辈子,他是宁可绝后,也不会去干那“扒灰”的事的,这事一定要说清楚!可怎么说清楚呢?她冥思苦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一条万全之计。这一天,她提上一篮子红皮鸡蛋,又买上几斤糕点,到部队去找程连升认干儿子。她要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男人是规矩的,儿媳是清白的,孙子更是堂堂正正的。部队上一听是这么件事,当然得严肃对待了。考虑到程连升是提干的苗子,得调查清楚才能处理。可偏偏在这最最关键的时刻,裴二斗又给帮了个倒忙——彭艳花生了儿子后,裴二斗细心地算了算日子,正好符合他“爬窗户”的日期,顿时一阵大喜,这连孩子都生出来了,不就是事实上的夫妻了吗。这一天,他瞅了个艳花的公婆都不在家的空子,提上礼品来认儿子了。艳花一听,气得浑身直打颤,她理直气壮地说:“这孩子是人家小程的,与你屁事没有!”说罢,便把他强行推出了门外。裴二斗又气又恼,便又耍起了无赖,马上给部队写了揭发信,连同那张小程跳窗户的照片一同寄了过去……在人证物证面前,程连升就是有十八张嘴也讲不清了。于是,部队立刻对程连升作出决定:开出军籍,押送回家。程连升连个问问艳花的机会都没有,便让人送到了县武装部。4.逼上绝路程连升受处分,被押送回家,顿时,他的身价大减,说什么的都有。面对种种议论,程连升只能装作没听见,他只想老老实实地做人,抓紧时间致富,只要有了钱,别人就会刮目相看,自然也不愁娶不上媳妇了。这一天,他从一份《信息快报》上看到一条消息:铜全市制作的大姜系列产品,大量出口东南亚,为此而发了大财,这反过来又刺激了大姜的价格,如今每斤大姜卖到了十二元。程连升算盘一打,肚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要知道,这里的大姜最好的才值五元,每斤有七元的差价,即使抛去各项费用仍有大头可赚。程连升是个急性子,说干就干,马上到镇上去找开饭店的表哥,让他作担保,向有关方面贷了四万元的贷款,以每斤四元五的价格,很快收购了四吨大姜,雇了辆车连夜赶到了千里之外的铜全市。谁想到商场如战场,分分秒秒都在发生着变化,也真是由于报纸的宣传,大量的生姜从四面八方一齐涌向铜全,那几个规模不大的加工厂根本收购不了,一时间,大街小巷都是生姜,每斤四元都没人要。程连升这下傻眼了,硬熬了两天,终于坚持不住了,最后以每斤三元五的价格处理掉了。程连升在铜全做了蚀本生意,想不到,他刚出门家里又多了件事。原来,有个人贩子从外地拐来个姑娘,才二十多岁。人贩子放出话来,谁一次交出六千元,就可以把姑娘领走。连升娘早就想抱孙子了,因为儿子在部队犯了事,弄得媒婆不再登门,如今,瞌睡有人扔来个枕头,连升娘自然动了心,她去看了一下那个姑娘,虽说瘦了些,但人模样还不丑,于是下决心,向街坊邻居借了六千元钱,把姑娘领回家中。程连升一回到家里,母亲跟他把情况这么一讲,他可真是又气又恼,忙推开自己房门,那姑娘大概也猜出了程连升的身份,“扑通”往地下一跪,眼泪汪汪地说:“大哥,救救我!”程连升是个热血青年,他忙上前扶起姑娘,问明了姑娘受骗的经过,一点都没犹豫,当即掏出二百元给了姑娘,后来又像放鸟一样,一挥手,把姑娘给放跑了。这两件事,足足使程连升损失了两万多元,而后面的日子更难过了。他的父母见儿子如此不争气,不听话,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家门,而那些债主们唯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就天天盯在他的屁股后面逼债。程连升真是走投无路,像只丧家犬。在这个时候,他也不知怎么会突然想起了那个令他终身难忘的海岛。不久,程连升第二次来到了三峰岛。下了船,熟门熟路地来到营子夼村,远远地看见那座青石瓦房,他心跳的频率顿时加剧。两扇黑漆斑驳的大门虚掩着,程连升看看左右没人,才轻轻叩门,过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又重重地叩了几下,这才听见院里传出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吱呀——”门开了,出来的是艳花的婆婆,她比以前更憔悴了,那对昏花的老眼竟没认出连升:“你找谁?”“大娘,不认识我了吗?”宋大娘睁大眼睛左瞧右瞧,总算是认了出来:“啊,是小程回来了,快屋里坐,屋里坐。”老人扯着程连升便往里拉,“人老了,不中用了,整天盼你来,可你真来了,我却不敢认了。”在堂屋坐定后,程连升问:“宋大爷呢?”“他呀,抱着孩子到海边玩去了。”一听说是宋大爷抱着孩子出去了。程连升便问:“那艳花嫂呢?”一提艳花,宋大娘的眼泪便刷地下来了。她说:“小程,大娘对不起你,我给你下跪中不中?”说着,竟真的“扑通”一声跪下了。程连升慌忙拉起老人,说:“大娘,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已经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啥?”“是我把你害苦了呀!我就不明白,你们部队上的领导简直是属猴子脸的,说变就变。当初,你救了俺艳花的命,部队上给你立了三等功。这一次,你帮俺宋家传宗接代出了这么大的力,俺跟你们当官的说了,他们不但没给你立功,反而倒把你给开除了,大娘真弄不明白哟。”程连升想不到宋大娘是如此愚昧,真是哭笑不得,他急扯白脸地辩解:“大娘,我压根儿就没动过艳花,她生了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怎么,不是你?”宋大娘的脸刷地变了颜色。“我骗你干啥,不信你可以问问艳花!”一说问艳花,宋大娘的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外流:“怪不得她听说我去了部队后,气得连话也不跟我说了,第二天就撇下孩子走了人,到现在也没个信儿,我到哪去问她呀?我那可怜的媳妇呀!”宋大娘边说边哭起来了。程连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感到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便撒了个谎:“大娘,我要走了,我刚来岛上,得到部队去看看战友们。”说着,起身便往外走。宋大娘连忙拦住说:“别急,我马上做点饭,吃了饭,我跟你一起去部队,得让当官的给你恢复名誉!”程连升心里苦啊,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都晚了,他拒绝了大娘的好意,一路小跑着往码头赶去。小客轮在这个岛上只停留一个小时,如赶不上,就走不了。小客轮驶出港湾时,站在甲板上的程连升发现宋大娘还在一步步地往码头方向赶,他的鼻腔一阵发酸,泪水竟模糊了双眼,究竟是自己对不起大娘,还是大娘对不起自己,他的心一时茫然了。 登上大陆后,他头重脚轻,昏昏沉沉。一个人在海边一直逛到太阳西斜,才进了望海亭边一家小酒馆。他要了两个菜和一瓶“醉倒仙”酒,自己独斟独饮,没想到借酒消愁愁更愁,程连升思前想后,越想越心寒,越想越失望,喝完酒,一个人信马由缰地登上了临海的丹崖山后,竟糊里糊涂地想到了死,考虑到自己水性好,才往脚上绑石头,却没想到有个女人,先他一步投海……5.绝路相逢程连升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投海自杀的女人,竟是彭艳花!眼下,正是涨潮的时候,海水涨得很快,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打来,程连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脚才踩到海滩。艳花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她浑身酥软,程连升只好揽住她的腰,一步一步往岸边挪。等海水只没到小腹时,他干脆背着她往回走。想起当年她被蛇咬后自己背她下山,这次又背她出海,程连升真是百感交集,真不知自己跟这个女人是什么缘分?总算上岸了,程连升把彭艳花往沙滩上一放,自己也面条似地躺倒了。过了好大一会儿,程连升才坐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身子,转眼去看彭艳花,女人的脸被海水呛成了灰白色,双眼紧闭,不住地大喘气,由于湿衣服紧贴在身上,一对丰满的乳房显得特别突出。程连升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一阵海风吹来,艳花浑身打了个寒噤,接着,她微微睁开眼睛,轻轻地“唉”了一声,当看到旁边坐了个男人时,她连忙坐起,双手护住前胸。程连升闻声转过脑袋,见彭艳花醒了过来,便问道:“你还认识我吗?”“你……怎么是你?”由于惊喜,彭艳花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想起这个女人把自己害苦了,程连升忍不住生气地嘲弄道:“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怎么两次单单都让我碰上了?”彭艳花还沉浸在惊喜之中,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红晕,她有些羞怯地问:“在我没下海之前,你盯我多长时间了?”“我盯你干啥,等我发现你时,海水都没到你的肩头了,游到跟前才认出是你的。”这时,海风逐渐大起来,他俩都穿着湿衣服。海风一吹,冷得直打颤。程连升四处一打量,发现附近有个赶海人用过的旧茅棚,便搀着艳花一同走了进去。因两人都没有可换的干衣服,程连升便主动把棚子让给艳花,他俩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各自都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干穿上,程连升才又回到棚子里。谁想,彭艳花竟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捶着他的脊背说:“你这个人好没记性,我把你害得那样苦,你还救我干啥?”有生以来,程连升还从没被女人这样搂紧过,虽然身上的衣服仍是湿的。他却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暖,他也忍不住伸出手来搂住对方:“别说了,这事都过去了。”“可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就是堂堂正正的军官了呀!”程连升越发觉得彭艳花可怜,忍不住安慰道:“唉,我这人天生没有当军官的命。好了,咱不说这些了,你怎么会想到投海的?”一句话,就像打开了水闸的大门,彭艳花憋了长久的心里话,终于找到倾述的对象,她先讲了怎样让裴二斗钻了空子而失了身,又讲了离家出走后的磨难……程连升出事后,彭艳花一赌气离家来到临海市,因为人地两生,只好到保姆介绍所去找工作。可是,人家都愿雇十七八岁的姑娘,她等了几天都没找到雇主。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四十多岁的阔老板却相中了她。那人拿出名片,自称是富豪大酒店的康经理,想聘她到酒店去当服务员。康经理还当场许愿:“我们是管吃、管住,月薪八百元,干好了还有奖金。”彭艳花一听,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就有些胆怯,怕上了人家圈套,于是不放心地问:“这是真的吗?”康经理说:“我们一不收押金,二不用人作担保,你如果觉得哪一点上亏待了你,可以马上离开。”彭艳花走到这一步,也由不得她再挑挑拣拣的了,她觉得豁出命去闯一闯,如果真有什么陷阱,拔腿走人就是了。康老板见彭艳花答应了,就把她带到富豪大酒店,交给了一位服务小姐。那小姐把彭艳花带进一个非常漂亮的房间,里面有沙发、彩电、席梦思床,还有许多花花绿绿的画报,但却不告诉她干什么工作。彭艳花闲着没事,便看画报,画报看完以后又看电视,很快便到了开饭时间,那位服务小姐给送饭来了。她一看,是葱爆海参、红烧鱼、溜猪肚,还有一碗猪蹄汤,饭是米饭和面条,彭艳花吃不准这是怎么回事,就试探着问:“小姐,你是不是送错了地方,我可是来打工的。”那小姐说:“这全是康老板吩咐的,你只管吃便是!”说罢不再开口,转身离去。由于这几天一直没吃好,艳花真有些饿了,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甭管让干的是什么活儿,先吃饱再说。吃完饭,那位小姐来收拾碗筷,也没说让她干什么活。彭艳花百无聊赖,只好再看电视。到了开晚饭时,那位小姐又准时送饭来了,菜虽然跟中午不一样了,但档次一点也不差,尤其是那香喷喷的红烧猪蹄,她连坐月子都没吃上过。吃过晚饭以后,她感到很纳闷,康老板和自己非亲非故,为何要如此高规格的待我呢?想起有的小姐妹失身淫窝,彭艳花警觉起来,晚上睡觉时,她把门插紧还嫌不保险,又拖过一只沙发顶住,然而一夜平安,一晚上连个敲门的都没有。从第二天开始,彭艳花感到自己的乳房有点受不了了。她没给孩子断奶便离家出走,前些日子因为心情和饮食不好,奶水似乎回去了。如今这好东西一吃,奶水便又上来了,而且越来越多,实在涨得受不了,她便去了卫生间,解开衣扣准备往便池里挤。谁想,那位小姐不失时机地进来了,随手递给她一个吸奶器,并告诉她怎样用法。彭艳花刚把奶瓶吸满,小姐就抢过去,倒进一只茶缸里,马上端走了。当天下午,康老板给彭艳花换了房间,跟她同住一室的还有三位妇女,每人都挺着一对饱满的乳房。她们每当奶水发涨时,便用吸奶器吸出来倒进茶缸,等那位小姐来端走。跟这三位大姐一交谈才知道,原来,这家酒店有道特殊的“菜”——人乳宴。这里是旅游胜地,常有大款阔佬来旅游观光。康老板为了招揽生意,便独出心裁地上了“人乳宴”。因为人奶的营养比牛奶高出许多倍,自然大受阔佬们的欢迎,他们不惜花大价钱来享用。为解决“奶源”,康老板不断从农村找来奶妈,还到保姆介绍所去物色人选。这次,刚刚离开婴儿的彭艳花,当然也成了康老板的猎物。彭艳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真是又气又无奈,一想到自己的乳汁让那些阔佬们享用,她就觉得像吞进了苍蝇般的难受。但如今是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在人家的屋檐下,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先留下来再说。到这里来的妇女有些是自己主动来的,她们到这里来一是为了补养身子,二是搞点收入。但她们一般都住不太久,因家里既有丈夫又有孩子,长期分居是不行的。而彭艳花就不同了,她既无丈夫,又对自己的那个孩子毫无感情,所以成了十几个奶妈中出勤率最高的一个。康老板为了鼓励她长期干下去,每月都发给她一笔很高的奖金。彭艳花把钱都存了起来,准备以后出去做点生意。没想到,富豪大酒店的“人乳宴”红火了一阵后,突然又冷落下来,甚至到了几乎无人问津的地步。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些阔佬们喝久了,又觉得不过瘾,就放出风声来,说康老板在人奶里掺了牛奶,他们喝的是“假冒伪劣产品”。康老板心疼那大把大把的钞票,决心要扭转颓势,重新拉住阔佬们。他眼珠子一转,来了个“眼见为实”,让阔佬们直接吮吸奶妈的奶水。不久,康老板在富豪大酒楼推出了“新举措”,那帮阔佬们如同苍蝇闻到了血,又纷纷上门来了。尽管有的奶妈不愿干,但有几个在农村因超生而被罚了款的妇女,听说吸一次给三百元,足足抵得上当保姆一个月的工资了,便也豁上了,就权当是给儿子喂一次奶吧。富豪大酒楼的生意又红火起来,康老板十分得意,那天他亲自把炒股大户江百万请来了,一进酒店大厅,正好碰上提水而过的彭艳花,江老板顿时被艳花那种成熟美给迷住了,他两眼发直地一直看着艳花进屋后,才问道:“那个娘们儿是干啥的?”康老板忙讨好说:“也是咱店里的奶妈。”“好,太好了,今晚我就尝尝她的奶!”康老板一听,脸上有了难色,说:“您能不能另换一个,这娘们太爱面子,至今不肯答应,所以我才让她在店里干些下手活。江老板,要不我再给你挑几个漂亮的。”江老板一听就火了,“啪”从腰里摸出一沓百元大钞,脸红脖子粗地骂道:“娘的,嫌我出不起钱?我不要你们那些烂货,我就要这个女的!”康老板不敢得罪财神爷,忙低头哈腰地:“好,好,您先到房间里去等着,我马上就把她叫来。”康老板叫来彭艳花,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想通了没有?”彭艳花态度坚决地说:“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事我不干,我准备告辞了!”康老板眯起双眼,把彭艳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阴不阳地说:“好,你真想走我不强留,只是咱这里是四星级大酒店,最便宜的房费一天也得两百元,你是来打工的,可以优惠收一半,你是五月十六日来的,到今天正好是三个月零十天,留下一万元房费,你可以马上走人!”彭艳花一听气得差点晕倒:“你当初讲的是吃住都不要钱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嘿嘿,谁说过这样的话啦?你有证据吗?住房不付钱,走到哪里你都告不赢!”彭艳花见对方耍起了无赖,知道这事难办,只得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我身上没这么多钱,你能不能少收点?”康老板见彭艳花软下来了,赶紧趁热打铁,开出了他的条件:“这事可以商量嘛,前提是今晚你让客人吸次奶,这些钱我就不要了。”吸一次奶就是一万元的代价,这对急于跳出虎口的彭艳花来说,还是有吸引力,但想到康老板的为人,又不相信了:“如果我同意了,明天真的能放我走?”“我还能骗你,要不我给你立个字据。”彭艳花暗想:自己横竖是拿不出一万元,想离开就只有忍这一次了。但再想想又觉得太恶心。于是提出要求:“康老板,你得找块大三合板,中间掏两个圆洞,我只把乳房伸过去。我不和那人见面!”康老板听后,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你又不是千金小姐,要那么多规矩干啥,也罢,就照你的意思办。”晚上十点钟左右,彭艳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了指定的房间,房间里果然一分为二,两边是幕布,中间是块大三合板,板上有两个圆洞。板对面的江百万显然是等不及了,急吼吼的直叫开始。彭艳花心慌意乱抖抖索索地解开衣襟,露出一对丰满的乳房,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块大三合板竟自动地分裂开来,光头光膀的江百万,像只饿狼似地扑上来将她紧紧抱住。“上当了!”彭艳花惊出一身冷汗,就在这危急关头,房门突然被人踹开,“哗……”冲进来许多公安人员,其中一个还扛着摄相机……原来,公安部门接到了群众举报,说富豪大酒店有卖淫活动,便来了个突击检查,彭艳花也真是不走运,又卷入了一场是非的漩涡,尽管她不住地表白,哀求,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她纵有一百张嘴也讲不清啊。由于新闻媒体的曝光,彭艳花也成了新闻人物,她出了公安局,走在大街上,就有人过来围观,就像在动物园看猴子似的,有的还指指点点地议论:“快看,这就是卖奶的那一个,你看他那一对大奶子……”“卖奶,我看她就是妓女,连人都一块卖……”巨大的社会压力,使彭艳花无地自容,也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心,这就有了跳海那一段故事。听完彭艳花的诉说,程连升对她的气全消失,通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已经意识到了,生活中不可能一帆风顺,关键是自己如何面对这些挫折,去战胜困难。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抓住了彭艳花的手,真诚地说:“艳花,过去的事我们再也不要提起了好吗?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要分开,让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吧。”彭艳花脸上顿时涂上了一层玫瑰色,但很快又摇摇头说:“不行,咋俩太不般配了。我比你大两岁,还生过孩子,当过奶妈,又被当作反面教材让人指指点点,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嫁给你呢?”程连升捂住了对方的嘴,说:“那都不是你的错,你实在是太善良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从今以后,我会幸福一辈子的!”(鸿鸪之志QQ还有更多老故事彭艳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一头扑进程连升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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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好久要开一个帖子讲...
点上一根烟,来讲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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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么多故事秽,让我...
林林:大家没事的话打几...
应该是刚租过来,今天发...
在陌陌玩耍,遇到个小受...
无图引狼,容我先喝杯水。
细说我在泥巴的故事,狗...
“健康随e保”可保障儿童41种重大疾病。150元起/年,给孩子45万高额保障。
嗨!楼主真能忽悠!还最黄最暴力呢!这故事我差不多也是九几年就看过了。那期的书我说不准现在还有呢!
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们 男人要当机立断不要让别人占了空子吗?看过很多都是。男人啊
没多久,兵哥哥就在部队旁边开起了人奶店,连长三天两头就来光顾。
团长说,小伙子,整几个新货,让你回团部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居然看完了
迈瑞米求婚故事,有专业的拍摄团队以及热情富有想象力的策划执行团队.求婚故事,可以根据2人的恋爱故事,打造一个专属于你们的求婚创意,拒绝模式化.
裤子都脱了就给看这个?
贱人,早一段时间要她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啊。
不喜欢这一类的,看到中间就不看了
有头没尾巴,框架太大没有收得住
我去,标题党
有映象,以前看过
原刊载于《故事会》2001年第7期(真是一个能把人笑抽筋的故事,你有勇气把它看完吗?)负责脱贫工作的封县长在全县宣布过,也向上级保证过,说年底前实现全县山区脱贫。眼见年底就要到了,上级将到本县山区检查。封县长怕出纰漏,要事先亲自到偏远山区“安排”一番, 免得说的大话露馅儿。不料,快到目的地时卧车翻下了山谷,同车人死的死,伤的伤,而封县长竟然没事。山谷里仅有的三户山民帮忙,将伤者抬走抢救,封县长留在出事地点。山民家里都没装电话,封县长的手机在当地又没信号,对外联系中断。眼见天已经黑了,封县长又冷又困又累,打算先在山民家借宿一夜,天亮再说其他。
三户山民都十分贫穷,睡地铺,仅三瓜家有一张床。封县长决定在三瓜家的床上将就一夜。三瓜家四口人,共两条被子。封县长被作为上宾对待,和三瓜同住床上,合盖一条被子。三瓜的家人住地铺。往常,封县长住旅馆还要挑带“星”的,可此时此地,也只能如此将就了。往常,封县长在家住有老婆陪,在旅馆住有小姐陪,如今陪他睡的是个满身臭味的山区蠢汉,可此情此景,也只能忆苦思甜了。两人各睡一头,合盖一床被子,吹熄油灯睡觉。刚睡下不久,憨不拉几的三瓜就在那边说话了:“领导,我要说大话。”他并不知道封县长的身份地位,只晓得坐小车的都是领导。封县长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寻思是三瓜借机向他胡诌什么,就说:“你想说就说吧。”
三瓜那边当时就发出了一串响亮。那串响亮初发时来势凶猛,但随后就转弯磨角地进入低潮,吭吭叽叽、咿咿呀呀、迟迟疑疑地持续了好长时间。听过这串响亮,封县长辨出是什么声音了,也明白这山区方言“说大话”的意思了。可黑灯瞎火的,他没看到三瓜“说大话”前的准备动作。这一带山里人有个习惯,在被窝里“说大话”时,要把屁股闪到被子外面,再把脑袋蒙到被窝里面, 为的是爱惜被子,同时也怕闻到臭味。当地人认为夜里闻到“大话”的臭味第二天不吉利。三瓜“说大话”前通知封县长,目的是提醒他赶紧蒙上脑袋, 以免闻到臭味。没过好长时间,封县长也要“说大话”。他就入乡随俗,学着三瓜的做法通知对方:“三瓜,我也要说大话了。”然后才付诸实施。
与三瓜不同的是:封县长毕竟是城市里来的领导,不象山里人那样没教养,“说大话”时忍着憋着,没发出响亮;封县长没有像三瓜那样将屁股闪到被子外面,而是在被窝里面“就地正法”。三瓜接到通报,以为封县长那边已经将屁股闪到被子外面了,急忙将脑袋严严实实地蒙到被窝里面。这么一来,三瓜就享受了封县长完全彻底、原汁原味的“大话”。他被熏得喘不过气来,被头蒙得越发紧,上气不接下气地在被窝里嚷:“我的天哪我的天!多亏我把脑袋蒙得严实!要不,非被你的‘大话’活活熏死不可!”三瓜的脑袋在被窝里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床,三瓜满脸发青、嘴唇发紫,眼睛发直,走路踉踉跄跄。他叫苦连天地对封县长说:“这世上最臭最臭的,就是你们当领导的‘大话’了!”
忘打标题了,题目叫说大话!
咬娘奶头大约在清朝的时候,在陇原大地上有一名贼,姓谢名庚,神出鬼没。相传他会飞檐走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惜就是个作贼的,。但他也有点好处,就是从来不偷穷人,单偷官府钱财。因他多次到衙门行盗,激怒了当地的县官,就配巡捕到处缉拿他,可是他行无踪迹,很难找到他。不料出人意外,一次他去衙门行盗被当场抓捕,归案审讯。事实上也没审出个什么罪来,因为他从不害贤良之人,也从不偷百姓人家的东西。不知是县长的疑心太重的缘故,还是害怕他的缘故,糊涂的县官就糊里糊涂地判了个他死罪。
开斩那天,围赴法场看热闹的人很多,他的母亲也去了。在掉头前,谢庚向郐子手做了个请求,“见家中母亲一面”,伶俐的郐子手就满足了他的临终要求。当他的母亲泪流满面,抱着他哭得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又向他的老娘做了个请求,“吃娘的最后一口奶”。不知原由的母亲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谁知他竟一口咬断了自己亲娘的乳头,老娘也当场痛得死去活来,谢庚也被当场问斩。这件事引来了当时人们的纷纷议论,有怨老娘的,有骂做儿子的,有深思的,有取笑的,有哀叹的…….但谁也说不出个原由来,只是给人了后人的种种思索。谁能知道当时谢庚咬断老娘乳头的心情呢?谁能知道他咬断乳头的原因呢?但谢庚为什么走上偷盗之路乃至到后来的断头,这是值得人们深思的。原来,谢庚是个孤儿,早年丧父,从小母子相依为命。但家里很穷,经常断炊,到谢庚四五时连件裤子都没穿的。也许是太穷的缘故吧!老天就注定他生来就是个作贼的。
一日谢庚去一朋友去玩,见朋友的母亲做针线的时候,一不小心将一苗针掉到了地上。因朋友的母亲年纪大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就没再找。当时谢庚在旁也帮那位母亲找,但因他想到家中母亲没针用的难为时,恻隐之心,偷盗之心就接重而生。事实他早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苗针,而是故意装做没看见,假戏真看。当他经过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后,偷盗之心终于落实了。在他离开朋友家的时候,将那苗针葬在屁骨沟里,带回了自己家中。当他将盗来的那苗针交给他母亲的时候,不但没有得到母亲的斥责,反而大加表扬。“看我儿多能干,知道致家,以后就多偷点东西带回家来,挖挖我们的那穷根啊!”老母的一番赞叹激励真起作用,从是以后,他就开始偷盗生活,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大盗。真是“小时偷针,长时偷金”,最终因偷盗而丧失了自己的性命,也因临终时的醒悟、悔恨而咬断自己老娘的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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