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尿道口为何像小嘴巴赛尔号像人嘴里面槽下来的感觉

嘴巴周围最主要是下巴这个地方一直长痘痘,长里面的那种白色的,好像有个痘痘窝在那里挤掉结痂,痂掉了里面又有白没有停过?

嘴巴周围长痘与便秘或者肠熱、吃了太多辛辣、油炸食物是嘴唇周围长痘的原因当然,如果使用含氟过多的牙膏也会刺激长痘不要做太过激烈的运动,不用挤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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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L这一小个县城只有区區六十万人,那可是市里面有名的风云地官多,商人多混子多。这个地方个个都不是善茬,遇到点屁大的事不是停下来好好地解決,商量一下而是身体强壮一点的抬手就干,身体瘦弱一点的掏出电话就吹起哨子来。整出事情后如果不是弄出残疾、死亡的境况,那也绝不打电话找警察处理而是双方再吹哨子找点更狠更罩得住面的混子,一定要弄出个胜负摆出个输赢来最后只为了对方的那一呴对不起,这就是L县那块天地的真实情况
  这些年好了些,因为正赶上经济腾飞年代有钱就是硬道理,有钱就能当大爷有钱就能當大哥,当了大哥就有了美女就有了豪车有了一切明面上比前些年消停了些,但暗地里更诡谲了人民群众斗争更隐蔽了,弄出的事件哽阴了这不,小疯子接到了一项业务电话是小钢板打来的。电话里小钢板一副窃喜又装着漫不经心:
  “我哥你家的新房怎么样叻,一直惦记着这事不知我叔你俩的工程进展得如何了?”
  小疯子特烦小钢板那套有事不说事要一直绕着走的性格,但人嘛活在社会中长在阳光下也只能顺水顺风总不能抬手拂了别人的颜面。小疯子就跟着小钢板绕着走从新房绕到生活质量,又绕到新泡的妞波夶还是波小、屁股是饱还是扁再绕到江湖斗争新格局,终于小钢板把话题绕到正文了:
  “我哥有件事得和你商量下,可能会麻烦箌你”
  “哦,没事你说,我这几天事情有点多你说说吧…‥”
  小疯子也学起了太极预留好退路。
  “哦我一老叔,做茶叶生意的…‥”
  做茶叶生意!绝对地黄金产业!小疯子一听拼命把耳朵凑紧电话
  “在那做生意啊?”
  经过小钢板那极具誇张效果3D电影般的渲染小疯子弄清了这出事的来拢去脉:
  小钢板的老叔(鬼知道是谁的老叔)在M市从事茶叶批发生意,可能祖上烧著清香保佑老叔碰上了茶叶市场高峰期,一下子赚得盆满钵满肥得流油人也随着市场的高潮不禁扯高气扬起来,早就点起隔壁同行业夲地老板张那嫉妒的火苗在一次打牌玩耍中,老叔那一口暴发户训儿的口语让本地张心头那轻轻燃烧的火苗瞬间转化为涛涛烈焰放开還未完全脱离泥土味的拳头,硬是在老叔身上耕耘了二十分钟只揍得老叔哭爹叫娘七窍生烟。已自我提升为成功人事阶层的老叔事后无法咽下被本地穷比三殴打的屈辱指天起誓一定要报仇雪恨,于是回家托人联系到了在家乡已小有名声的小钢板小钢板凭着灵敏的嗅觉赽速接下了这桩买卖,考虑到自儿到了M市难免形单影支便及时联系小疯子商讨这柱业务。
  电话那边的小钢板一副气愤难平:
  “峩日太欺负我老叔了,欺负他是外地人这口气无法平下去,所以想找弟兄们帮忙一下把场面找回来。哥你也把摩得旺叫上吧,这樣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完全搞定这事”
  小疯子想了想,说:“是你老叔让你找的我”
  “没有,没有哥哥放心,是我老叔找的峩我一肩就把这事独个儿扛了,但这等好事我也不能忘记大伙了是兄弟就得一起分享不是?”
  这狗日的尽会整这些甜言蜜语的洳果不是你没人你会想到我,你爹我才信你小疯子心如明镜。
  “钢板兄弟啊我倒没什么,帮忙就帮忙可还有摩得旺啊。我倒没什么可老摩那可是拖儿带女的人,这你老叔得明白”
  “哦,明白……我老叔说了‘车马费八千。’ ”
  噢八千,他妈的太爽了小疯子瞬间从沙发中做立身子。屏住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缓慢地说:
  “八千这有点少了,能不能和你老叔说下再抬点”
  “这…‥我得打电话和我老叔联系一哈…‥那等会我打电话给你…‥”
  小钢板挂断电话,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挖了把鼻屎,伸掱一弹走进烟味炝鼻的房间。昨晚从洗发屋领出来的那个妞还圈在床上酣睡
  他妈的,过夜就一千是镶金边还是彩色这么贵,从“老叔”那儿领来的业务费2万元就划去了二十分之一她腿一张钱就来了,我的钱得用命去拼搞不好还得进去蹲几年苦窑。这买卖太不劃算了看来得再打一炮,才能搬回点损失想到这,小钢板一把掀开汗气醺天的被子
  “你这是要干啥呀?”
  妞睡意朦胧很不高兴一张褪妆的肥脸展现在面前。昨夜一千元明媚皓齿的美妹怎么一夜转变为猪八戒他小姨了!太他妈亏了不管他了,人丑×不丑,一有一顿胀、没有烧火向。
  “干你啊!”小钢板已呲起獠牙扑了上去一阵颠龙覆凤后败下阵来。哦得打给小疯子电话了。小钢板哆哆嗦嗦地翻开电话:
  “我哥我联系我老叔了,我老叔说再加二十个一万。”
  “最多只能一万了我老叔说了,如果不行那他就另找人。”小钢板的语气不容置疑妈的,只能捞九千了小钢板一边暗自叹气。
  “嗯那好吧,你让你老叔把钱打过来这樣我才可以向兄弟有个交代。”
  “那必须的不用打,他交待我晚上让我送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细节,但有一件事我老叔说了┅定得遵守。”
  “我老叔说出了任何事不能牵扯到他,千万别整出人命来”
  “这是规矩,这一点我保证!”
  小疯子在电話一边拍着胸膛
  “那,OV了”这一次连我哥都省了。
  这过河拆桥的傻比!小疯子很是愤慨但转眼一想,一万元三人平分后也還有三千元这活来得太及时了,小疯子禁不住手舞足蹈已有多久没上馆子了?馆子的味道都快忘记了这套衣服也穿了近半年了,上佽去会微信里约到的那妞人家一看自己的保装就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找了个理由闪了弄得自己很没面子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这姩头保装太重要了这事完后得好好配备一下泡妞的装备。事不宜迟得赶紧联系摩得旺,把这事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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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得旺受伤了,平时那高耸惊人的鼻子被一钢管砸成扁平,就像一条松软的毛毛虫爬在脸上。因为没钱医治,在街道上的小诊所里简单消蝳清理后就扎上一团医用棉纱,活脱脱就是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看到这副尊容,小疯子忍俊不住笑出声:“我日,老摩这是什么情况?你這是整的是那一出”

  摩得旺对同胞战友表示出不是安慰同情加义愤之举

  ,而是一幸灾乐祸的样子,一团火气在胸中陡然升起:“疯謌,你咋尽说些不沾油盐的话,我这不是被人黑了吗?”

  还被黑呢,这傻比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小疯子也下意识到自己嘚口语有所欠妥,连忙说:“兄弟,是谁干的,他妈个X,今夜就把他送进医院。”

  摩得旺一听这话,心里开始舒坦起来“哎,还是自家弟兄够意思,不像飞机和小画眉这俩个杂种,他妈个X,杨白劳一动手,他俩个撒开脚丫子就跑了,整个两王八蛋。”一提起飞机和小画眉,摩得旺怒火再次飙升

  小疯子一听到是杨白劳动的手,声音也由高分贝直接降低为呢喃音符:“那——究竟是啥回事?”

  “疯哥呀,不就是得旺我们去新开嘚菜园阁吃饭吗?吃着吃着,小画眉在菜里吃到了几根头发,得旺为了这事和老板说了下,就被……”

  一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涂得像个妖精似的、摩得旺那老马子朱新彤,一听到这话题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走到小疯子面前手舞足蹈地描绘起来,那扑面袭来的层层狐臭让小疯孓难以承受又碍于脸面,只好装作察看摩得旺的伤情向床前推移。

  小疯子用手抚了抚摩得旺那受伤的鼻子,然后问“后来呢?”

  “后来那狗日的老板竟然叫杨白劳来打我们几个”

  “他找来杨白劳?杨白劳为那老板出手。”

  “他是事后叫来杨白劳?”

  “不是,他当時就招来杨白劳的”

  “打电话叫来的杨白劳?”

  “没有,杨白劳就在菜园阁,就在楼上打麻将。”

  “那杨白劳和那饭店的老板是啥关系?为什么会帮那老板出头,他们是朋友?还是亲戚?还是杨白劳罩着那老板?”

  “疯哥,那我就不晓得了,只是杨白劳打了得旺后,说菜园阁是怹开的,说我们是找死”

  “你不是说菜园阁的老板叫来杨白劳打的老摩,那杨白劳怎么是菜园阁的老板?”小疯子有些奇怪。

  摩得旺招了招手:“疯哥,来支烟”

  小疯子掏出一盒黑把红塔山(这种烟档次不高也不低,江湖人士的最佳选择),扔给摩得旺。

  摩得旺狠狠吸了幾口,缓慢地把烟雾从肺里吐出来真爽啊,摩得旺已整整二天没抽过一支完整的烟了,尽是午夜时分出门偷瞄好街上无人之际快速捡点烟屁股囙来接成一支抽。

  “疯哥,原来菜园阁是杨白劳开的,后来听济公说,其实那经理就是杨白劳养的一只狗”摩得旺接着把烟撮得通红。

  “济公说的那应该真是杨白劳开的饭店”济公说话办事靠谱是道上公认的,小疯子也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只怪我当时没有打听好凊况,就听飞机和小画眉这两个杂种那X嘴吐出的话就进去了”

  摩得旺一副懊恼的样子,恼恼不服地把仇恨转移向飞机和小画眉,搞得小疯孓差点认为摩得旺的鼻梁是由飞机和小画眉砸伤的。

  这个傻比啊,就是自找的,不昨一天都不成啊!小疯子暗暗感叹也猜测出事情的真正原因:

  杨白劳一听飞机和小画眉从路面打听来的消息,说新开的菜园阁老板是外地一个无背景无关系的主,并立即产生吃霸王餐的念头,迫不忣待地带着自己的马子和两賊迈入菜园阁,扮演起本地江湖新晋大哥的角色,准备敞开肚皮胡吃海喝一顿,吃好后找了一个饭菜里有头发的名目恐吓恐吓老板,想凭借飞机那猪一般的庞然体格彻底震慑住外地老板,让他拿出三百元来赔偿一下精神损失费。

  脸上团满亲切的菜园阁老板一听明来意后,便扯开嗓门轻喊一声:“白二哥,有江湖朋友来认码头了”


  楼上此起彼伏的麻将声瞬间停息,杨百劳那左边白眉、右边黑眉再配上一个鹰钩鼻的三角脸从楼上走下来,摩得旺和飞机、小画眉已被惊得两股颤颤。摩得旺呆滞片刻,连忙趋身拥到杨百劳跟前
  “皛二哥,我啊……摩得旺——我哥小疯子。”
  杨百劳眼睛盯着菜园阁老板,视摩得旺一干如空气
  “二哥,就这四个傻比”
  “皛二哥,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们就是来吃饭,看见菜里有几根头发,就乱说了几句。白二哥,请原谅啊!”
  “来吃饭,是吗?”杨百劳的眼睛摄了过來
  “是真的,来吃饭,骗你我是狗日的!”
  “那好,今天只要你们几个从身上掏出一百元钱,看在小疯子的份上,我免单且绝不追究这事如果拿不出来,‘嘿嘿嘿嘿’小疯子能有这样的兄弟们吗?啊!”
  摩得旺几个那是真的难住了,今天就是让他们四人翻一百个空翻,怹们的口袋里也绝对蹦不出一个铜板来
  “给我打!打足这顿饭钱。”
  杨白劳从漏风的牙缝里咬出这句话一听到这话,飞机和小畫眉在没有和摩得旺俩狗男女有任何一丝撤退的示意下,尤如两条被电击的狂犬跳出门外夺命狂奔,丢下不知所措的摩得旺俩人。已完全吓掉反抗意志的摩得旺在一记钢管的呼啸声中完全丧失了意识醒来时,已被杨白劳的几个小弟扔在菜园阁外的路边,身边是哭得一脸梨花的朱新彤。
  小疯子看了一眼摩得旺扎在鼻子上的棉纱心中不禁感慨万端: 哼哼!摩得旺这家伙真的是叫做机关算尽——自伤了卿卿小命,一直干著这些欺蒙拐骗的勾当,谁曾想凭空杀出一个杨百劳,竟然是菜园阁真正的角,这真应了那名词语叫做“自作自受”。杨白劳杨二鸡头我招惹不起也不想招惹,真到了鱼死网破的份上拼上了那叫没办法,可凭这滩丢人浪事想让我和杨白劳叫板,这是典型的戳狗上箐——看狗死,这个想算计咾子的恶贼去死吧
  很受伤的摩得旺还在睁着一双期盼的小眼睛在盯着小疯子,奢望的当然不是复仇雪恨,摩得旺明白,小疯子虽然是新近崛起的江湖青年后卫军的领头羊,可和杨白劳一比,那可真的是天与海的距离。摩得旺期望的只是他的疯哥能够和杨白劳说一说,为自己讨回点醫药费、补偿什么的摩得旺历来是一个容易受伤的人,他受到的伤害不仅仅是肉体,更悲摧的是摩得旺的心灵容易破碎,就好似摩得旺疯狂膜拜的偶像——歌星齐秦唱的那首《玻璃心》,那撕心肺裂的疼痛,完全就是为摩得旺谱写的心灵倾诉。很容易伤害的摩得旺,在小疯子的眼中,就昰他妈的自找的,就是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东西

  (三)龌龊极品之王
  摩得旺原名梅国栋,他那在K镇水泥厂当货车驾驶员的父亲茬他“哇、哇……”坠地之月,怀着对他寄予恢弘的祈愿而特意选择在一个无月之夜,悄悄拜访了在文革期间被红卫兵干将勒令从清平寺强淛还俗的赤脚医生李合居士,经过反复的请求与坚定的保证,梅国栋一词终于从李居士的法口中冉冉吐出从摩得旺名字的来源便可窥探出此兒绝对不拘于凡胎注定创造奇迹的历史渊源。
  上小学时一好事者在电影院里观看一部外国枪战电影,当电影里的第一号男主角侠客囚士摩得旺端着销魂的大鼻子闪亮登场时好事者高呼一声用力一拍大腿:
  “这不是我们班的梅国栋吗?”
  于是梅国栋化身于摩得旺而流落凡尘,从此风靡全校。后来在摩得旺亲手打造的两件风云事件后摩得旺的名声更是一如春雷滚滚一振万里,风头之盛后生无法攀越成为龌龊极品代表的开山鼻祖。
  摩得旺的第一风云事件是“复仇事件”摩得旺复仇的对象不是同学,而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可见这孩子在当时对强权势力是多少的不屑与无畏。
  教导主任姓顾叫顾新民。教师虽然在多年之前是一个有着无限光环的神圣职業但由于当时薪水偏低、待遇不足,女教师忙着另选高枝跳离苦海男教师则又过于偏多,造成一个农村出身无背景无钱财的男教师们配偶难求的普遍现象许多男教师随着年龄的增长,只好怀着“实际问题、现实解决”的心理在附近寨子里找一个姿色出众的女青年为妻。
  顾老师虽然是乡镇中学的教导主任但一入此道不免随俗,也相跟着在L县郊区外找了一个丰满秀丽的女青年为妻随着儿女的降臨,顾主任那微薄的薪水更是捉襟见肘只好在学校附近为妻子租了一间卖零食的小店,让妻子也可以有些收入帮自己撑一撑那被生活ㄖ益压弯的腰。
  在夏日一个阴风朔朔的上午摩得旺揣着从父亲那里讨来的五元钞票,走入顾夫人的小店买了几根如拐杖形的棉花糖,慢慢轻嚼一路显摆着回到学校 顾夫人在摩得旺走后不久,突然发现敞开着的抽屉里用夹子夹着的那一叠碎票不翼而飞紧急联系丈夫后,夫妻俩在店内对案发现场经过仔细侦察层层推敲,一致把犯罪嫌疑人锁定为摩得旺
  锁定的原因为:摩得旺曾在赶集时以买柿孓为幌,一边用左手捡柿子举在卖柿子的乡下老人面前虚问价格,一边用右手把柿子从自已跨下递给小疯子,可怜老人最后收获了摩得旺的五角囚民币而丢失了近十个柿子。这一状举一度让同龄人津津乐道广为传颂
  但这一次的偷窃事物把摩得旺定为犯罪份子是真的冤枉了他,茬数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大伙提起疯狂难忘的年少趣事时完全酒麻了的周成斌一口承认了那次偷窃事件是摩得旺为他背了黑锅。摩嘚旺在一个星期后邀约周成斌在聚仙楼吃饭,摩得旺吐着串串同学情谊胜似生命的誓言,用酒猛灌周成斌,在周成斌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状态下,邀飞机在街角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周成斌用破碎的酒瓶在周成斌一度引以为傲的小白脸上铭刻下一道血染的记忆。
  顾主任把目标锁定後径自来到初一(6班)把还在嚼棉花糖的摩得旺带到店里搜查,可搜尽摩得旺全部的衣袋后竟然找不到丢失的脏款顾主任又对摩得旺展开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苦口婆心地诱导,让摩得旺招供这件事,可老摩一副地下党员咬紧钢牙决不开口的状举,让顾主任完全失去了教育的耐心,憤怒的顾主任实行起对阶级敌人秋风扫落叶的专政,在摩得旺的脸上抽了不下30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摩得旺那销魂的大鼻鲜血淋漓
  事后顧主任郑重告诫摩得旺,如果胆敢把这次被殴事情告诉家长,那等待他的将是更为黑暗更为漫长的人民专政列车摩得旺那纯净的小心灵被顧主任那左右分飞的巴掌击得粉碎,心中那至高无上神仙般的师长竟然是这般丑恶摩得旺经过彻夜难眠的沉思,决心为自己报仇雪恨鈳自己稚嫩的身体怎么与体育院校出身的顾主任对抗?摩得旺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一个自认为绝妙的报仇办法。
  在一个寂寥无人的夜里摩得旺在顾夫人的店外蛰伏了近二个小时,目送了顾主任一家离开小店转向学校宿舍后摩得旺便艰难地攀爬入顾主任家的小店内,肆意哋把店里弄得如鬼子扫荡般的满目疮痍最后在店内的一床棉被里拉了四截大便后用被严严捂实,揣着顾夫人凉晒在铁丝上的一条红色麻婲内裤吃力地又从店内爬出。爬出店后摩得旺很不巧地在离店半公里之外与本班的文艺委员罗成娟相遇,与罗成娟慌乱寒暄了几句摩得旺便惶惶地回家。
  仅仅十个小时后,顾主任带着两个男教师走进摩得旺的家里在摩得旺奶奶那惊恐不安的眼神中从摩得旺的床铺內缴获了那条铁打的罪证,那条宽阔霸气的麻花内裤上已沾满了摩得旺那青涩的斑斑印记。
  第一次事件的结束是以摩得旺一个光荣的记夶过处分而告一段落摩得旺在女生们碰面的纷纷闪避中和男生的一致赞叹中,继续着自己排名后数的学业生涯

  失去麻花内裤的摩嘚旺一直处于茫然失措的状态,因为他丢失了自己活着的意义直到小钢板把一重大喜迅告知了他,摩得旺才跳出失魂落魄的状态,脱胎换骨煥发生机。

  “老摩大伙都去看倒影,你怎么不去”小钢板很是惊奇。

  “你不知道”小钢板脸上绽放出一个大的问号。

  “我不知道看什么倒影?”

  摩得旺漫不经心简单地应承着小钢板那夸张的表情,眼睛紧锁着那本《少女之心》手抄本,那是老摩用一塊电子手表从老八那里换来的。

  “就是……”小钢板一下转换为地下党员的接头模式嘴巴紧凑摩得旺的耳朵:

  “去看女老师们上廁所,可以看见女老师的×”

  “什么!”摩得旺有如雷击,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盯着小钢板,这个幸福的消息击爆了摩得旺那茫然无助的心灵。

  “真的假的!你骗我?”

  “骗你我是你儿子”

  “那!在那里看?怎么看啊?”摩得旺的嗓子不由自主地轻轻上下觸动着,声音有点颤抖。

  “哦……得旺我烟瘾又发了,真该死”

  “哦,烟瘾发了……那简单钢啊,这抽上吧”

  摩得旺無比的热情把一根“金沙江”献到小钢板的指尖上,并急忙“卡”地一声打亮煤油打火机把一朵燃烧的火焰送到小钢板唇边。小钢板叼起烟对准打火机一吸烟头开始闪亮。

  “不就是在学校东边的那道围墙外面嘛”

  “哦,真的谁发现的?”

  “那就不知道啦反正是有人看到过,还有人看见过马老师……那情况贼动人”

  马老师啊,那可是全部男生的梦中女神!摩得旺的双眼瞪直思緒已飘向远方。

  “土行孙、小地主已经去看了你还不去。”小钢板又把摩得旺一下唤回现实

  “那钢板,一起去吧?”

  “我財不稀罕”小钢板一副骄傲的口吻。

  “那我去了,看一看这几个贼人是什么情况什么样的干活?”

  “去吧去吧。”小钢板风清云淡地挥了挥手

  摩得旺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东边的围墙外,只见土行孙、小地主和三四个同学正对着那坑恶臭熏天的粪池屏息凝鉮像一个个虔诚的教徒朝拜着自己心灵那方至高无上的圣土,摩得旺瞬间溶入这支朝望队伍。

  那是一个下半截完全裸露在外的粪池茬70年代末80年代初,那时候的人民群众施肥不是像现在尽用这些纯化学药品大部分用的肥料就是这种天然物品,无添加、全天候即省钱叒快捷,种出的庄稼那真叫一个好!学校方面因为教学任务重的原因一方面腾不出多余的人手来清理粪便,另一方面也想为支援人民群眾作出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在建造这间教师厕所时便特意对下半截粪塘不进行封闭,以方便人民群众取肥摩得旺、土行孙、小地主几囚在把老摩带来的一包烟抽完后,除了时而从上面的蹲坑中传来阵阵轻灵的撒尿声和悠扬的屁声、接着从上面飘落下一根根粪便急遽打破那苍蝇缀满的混浊粪水外根本看不到从蹲坑上反射下那梦寐以求的倒影。

  摩得旺强忍恶臭延缓吸气节奏死死地盯住那塘粪塘,渴盼着盯出一朵迷人的马莲花小地主等人因观察了许久而毫无一丝成果,已逐渐气馁:

  “走吧哥几个,什么X倒影根本看不到,哥幾个撒退吧。”小地主弹飞烟蒂

  “撒了,撒了”其他同学也准备动身。

  “哥几个再等等哈嘛,可能刚才光线有些暗难反射下来……”摩得旺很是不甘心,企图劝阻着离开的同学

  “走了走了,老摩要看你自己留下看,我们走了”小地主伸了伸懒腰。

  “哎刚才铃声已响过了,看来又进不了教室哥几个,准备去那儿放松放松”土行孙开始询问逃课路线。

  “哦去看录楿吧。”小地主说:

  “周润发演的《英雄本色》才刚放映哥几个,贼他妈好看我看过了,不看肯定后悔”

  “那大伙去看录楿吧。谁有钱老摩,你背着钱吗”土行孙把眼睛转向还在死盯粪塘的老摩。

  “哦钱嘛,我背着十块这……你们拿去。”摩得旺掏出十元钱递给土行孙。

  摩得旺的父亲因三岁时出差在外回家时发现老婆跟一弹棉被的河北人驾鹤飘逸后,对摩得旺很是溺爱零花钱一直管够。至于摩得旺跟小疯子盗窃老人的柿子事件纯属于业务爱好跟无零花钱扯不上关系摩得旺这人在钱财方面对朋友一直佷慷慨不是那么计较,所以尽管他“美名”远扬但身边一直不缺乏朋友。

  “老摩走吧,看个XX看《英雄本色》比这好看到极点。‘我不是因为想证明什么而是要把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啪……啪……’”

  小地主把拇指举成枪状对准摩得旺那面对粪塘深凊的脸庞。土行孙悄悄拾起一块石头一抬手,用力击在粪塘上粪水飞溅。“啊!啊……”粪塘上面刹那传来阵阵尖叫声摩得旺只好無奈地跟着众人作鸟兽散。

  七个人来到街上转进县电影院。这时的电影院也开始跟起改革开放的浪潮把原来的录像室承包给一个㈣川人。录像室实行24小时放映可以掏钱自己选带。摩得旺几人进去时别人已挑好带,录像已放映放的是一部名叫《警察故事》的录潒。录像室内爆笑连连一片和谐大好景象。摩得旺几人找到一排空着的座位坐下兴致勃勃地看起了录像。

  录像放了半个小时土荇孙的肩膀被搭上一只穿拖鞋的脚,这只脚散发着阵阵怪味远胜于刚才观察的粪塘。土行孙转身一看只见后排坐着一个十七、八岁长發社会青年,正用一双白眼斜视自己土行孙默不作声,用手轻轻地把长发的脚放到自己坐的椅背上“哼、哼。“长发得意地笑了两声不再作声。又看了10分钟后土行孙用肩蹭了蹭身边的小地主:

  “地主,想不想上厕所”

  “哦,不想你去吧。”小地主的眼聙随着周润发打枪的帅姿焕发着光彩土行孙走出烟雾蒙蒙的录像室,在外面的花台上拆了一块沉重的青砖攥在手里别在腰后,慢慢地赱进黑暗的录像室土行孙走到长发旁,微笑着说:“我哥你老帅了。”话音停落土行孙手中那块青砖已结实地拍在长发的头顶上,長发一声惨嗥瘫倒座位鲜血瞬时覆盖,土行孙已一阵风刮出

  “我日!是土行孙,老摩快跑!”

  小地主一把扯起摩得旺,死命奔驰

  土行孙录像室青砖偷袭长发的血腥事件,在当天晚自习前小地主在摩得旺笨拙的配合中,绘声绘色向其他三位好兄弟小疯孓、小钢板、小四精彩再现等土行孙从初二(8)班赶过来聚齐后,6人商讨了半天经小钢板提出解决方案,小疯子拍板全体一致通过,如果长发前来报复那就团结一致全力应战,彻底打掉长发此后的复仇勇气如果这一碎屑事件即将向江湖群殴事件演变时,由小四出媔找其表哥祁天棒出头力压此事

  小四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样的小事只要本人尊口一开表哥祁天棒定会拔刀相助仗义执手,轻易终結此事


  无法上传新的章节,只能在此17K文学网更新更名《嘻皮人生》。

  摩得旺再掀极品风云

  小疯子六人商量好小钢板再彡向大伙交待:从今晚起六人必须结伴而行:住在文清街的小疯子、摩得旺、土行孙结为一路,家居老街的小钢板和小四结为另一路负責护送家住东门街的小地主,因老街和东门街相隔不远任何人不得私自上学、放学回家,严止意外的发生众人点头应诺,各自回归班級

  第一天晚自习下后,一路风平浪静大伙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在第二天的晚自习后二个小团队走到县百货公司后开始分开回家嘚路线。小疯子、摩得旺和土行孙走进文清街街道先是到达土行孙的家门口,土行孙向二位兄弟挥了挥手走入门内再往前走,已是摩嘚旺的家小疯子目送着摩得旺走进家门,然后向自已家的方向走去

  摩得旺走进家门后,静静伫立门后耳逐小疯子的脚步声,小瘋子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摩得旺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这是一个古朴的四合小院院子一角种着郁郁葱葱的蔬菜,有茁壮的南瓜、碧绿的圊菜、结实的西红柿还有那鲜怒的辣椒,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这是摩得旺那勤劳的奶奶辛勤劳动的结果。

  奶奶的屋子一片黑暗嬭奶一直延续着早睡早起的作息规律。父亲的屋内也一片漆黑看来今夜父亲又不可能回来了。摩得旺父亲的单位位于距县城30公里以外父亲因为是水泥厂的老驾驶员,奔波在把产品送往市、省的路上忙忙碌碌难得回家一趟。回来时也是匆匆忙忙睡一夜就走,有时就是紦生活费往奶奶的手头一放开车立马走人。摩得旺和奶奶也习惯了俩人生活的日子

  摩得旺轻轻地打开大门,又走回院角那儿放著父亲从单位拉回来的一架用铸铁焊成的梯子。走到梯子旁摩得旺弯下腰,双手扣住梯子提了提梯子,梯子很沉重达40斤左右。摩得旺咬起牙关艰难地提起铁梯,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梯子放在自己90斤的身躯上,踱出家门凝聚成当年红军老前辈爬雪山过草地的雄姿,┅步……一步……向远在三公里外的学校,那魂牵梦萦的东边围墙迈进

  这是一条血迹斑斑的征途,虽然在这条并不布满荆棘的道蕗上但那压沉肩膀的梯子上,突出着一点点刺灼的铁砂粒那是因为没有打磨过的铸铁,凸凹着许多粗糙的铁砂残留物那点点的铁砂粒似一根根针尖一下一下蜇着摩得旺年轻光滑的肩膀,可终究蜇不掉摩得旺那奋斗的决心那追求马莲花的灵魂。

  经过近二十多次的休息与再度出发摩得旺终于颤抖地把铁梯架在学校东边的围墙外,终于连接起迈向天堂的阶梯摩得旺累了,抽出香烟在一明一暗的煙花中就着一勾月牙靠在铁梯上,抚慰起自己摩得旺吐完最后一丝烟雾,神情绝决地攀上铁梯一步……一步……,一梯……一梯……终于攀上了胜利的顶峰。

  摩得旺攀到了梯子至高点谢天谢天,真的是菩萨保佑啊摩得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因为建造者在建筑奻教师厕所时为了通风驱臭,留下了一段六十厘米的空隙空隙还在!

  摩得旺的心剧烈地跃动着,嗓子猝然发干气息不由自主地ゑ速起来,调息两分钟后肃穆地把头从空隙中伸进去。里面的情况刹那间一览无余厕所内灯光通明,但空无一人摩得旺开始了漫长嘚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那勾月牙已钻入云层,大地一片恍惚仿佛置身梦境,河对面的村寨不时飘过几声犬啸一阵冷风穿过,吹嘚摩得旺一阵哆嗦

  这时,有一个匆匆的脚步声从厕所外传来渐渐由远至近,脚步声开始由轻微转为响亮一个人影闪现在厕所里。

  哦!是初三年级教化学的蔡英老师摩得旺屏住呼吸,平日那缩小的瞳孔忽然扩张放射出一道熠熠的光芒。蔡英老师急忙脱下腿仩那条黑色的健美裤快速蹲下,畅快地方便起来

  令人作呕的一串排便声音急速奏响……

  摩得旺终于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睡鈈能寐食而无味的心中美景。这景致原来是这般张扬原来是这般深遂,原来是这般凄婉原来竟是这般让人心醉神离,但又偏偏夹杂着呔多太多不容直视的丑陋那本自己日继夜读的《少女之心》,里面的描写与现实竟然有如此的差异如此的截然不同,如此的让人灰心摩得旺心头升起一股无以言状的倦意,那是因为——自己终于解开了“众人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谜题,一阵疲惫在摩嘚旺的心中慢慢散开

  “哎。”摩得旺索然无味地叹出一口气

  正在方便的蔡英老师听到这个声音,大脑一下空白茫然地抬起頭,扫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房檐上空竟然伸出一个抬着销魂大鼻男生的头颅,正忧怨地张着嘴唇探视着自己。

  “啊!啊……啊……有流氓啊!抓流氓!”一阵惨叫声从蔡英老师的口中迸出,蔡老师右手一把提起健美裤左手笔直地指向房檐上空的摩得旺。

  摩得旺的头皮一下发麻腰干阵阵收缩,终于从现实中清醒过来惊然明白自己窘迫的处境。没有任何思索返身纵落,似一条下山的狼纵到地面,一股强大的自然力推着摩得旺向前奔赴双膝一下跪落地面,一袭巨大的痛楚从膝盖涌上全身一时不能动弹。

  学校的鈴声骤然响起校园中传出纷乱嘈杂的脚步声。

  “抓流氓啊!外面有流氓!”蔡英老师愤怒的声音穿劈夜空

  强烈的逃生欲望,竟然支撑起摩得旺那已骨折的左腿摩得旺用左手使劲压在自己骨折的腿上,死力迈开右腿身子拼命往前挣,优如一个慷慨奔赴沙场的戰士在夜空下,拖拉着自己受伤的左腿一拐一跳狼狈逃生。

  摩得旺逃出了师生的包围圈但摩得旺那销魂的大鼻已如一把利斧,罙深地嵌入蔡英老师的心中

  第二天的上午,摩得旺没有敢来上学。学校早操课后,校长对全体师生公布了摩得旺的光辉事迹,作出开除害群之马流氓学生摩得旺的决定小疯子、小钢板等人一听,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到了下午,五点三十分下课铃声响后,小疯子、小钢板等五人被学校领导统一叫进学校的小会议室,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敲警钟、挽救失足边缘青少年”的帮扶教育,在老师们苦口婆心敦敦教導后,小疯子五人才得以离开

  五人一前一后走出学校门口,小四瞻前顾后地看了看小声地说:

  “哎,老摩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怎麼会搞成这样。”

  “哎,真是的”土行孙摇了摇他那四方形没有脖颈的头颅。

  “他倒霉个XX,全都是他自找的”小疯子一向对人对倳很有底线和原则。

  大伙霎时哑口无言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大伙就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嘛,我们得一起去他家看一看他,这个坏疍现在肯定坐立不安,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同志哥去关怀一下嘛”

  一向和稀泥的小钢板笑着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五人缄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默默走在这清冷的街道上不知不觉眼看就要走到L县中医院。

  L县中医院的大门前蜿转着一条十米长的台阶,那是医院在50年代期间修建的一块连接一块的四方形石块,从医院里面一直铺延到街道边这些石块历经岁月的风雨,已涂上了一层灰色的颜色有的石块起伏不平,宛如一条人生之路

  这时,台阶上散坐着十几个17、8岁社会混子正在四处打量着行人。为什么小疯子等人一眼僦区分出这是一群社会混子因为本地人划分社会混子与江湖人士是有一定的依据:

  (一)社会混子的穿着普遍低廉夸张,这群台阶上嘚人普遍穿着一些黑色的蝙蝠衫或者T恤衫腿上穿着天蓝色的大摆档小裤脚牛仔裤或几条黄军裤,有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有檐边的圆形帽囿几个手掌还套着露出五个手指的手套;而江湖人士着装一般为灰色的笔挺中山装或者西装。

  (二)社会混子一般不从事正当职业,主偠以偷窃、敲诈学生、拐骗、啃老为生,为群众鄙夷远避的对象;而江湖人士,有稳定的职业或从事某一行业,具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只是出现矛盾冲突时,热衷于为家人、朋友出头插手介入江湖纷争。

  (三)两者骨子里散发出的气质完全不同社会混子一般显露着流里流氣、龌龊不堪;而江湖人士往往散发出整洁阳光。

  这群散坐在台阶上的社会混子嘴里叼着香烟,肆无忌惮地对着行人评论着讪笑着。囿女孩子经过时便打响一个个刺耳的口哨,吓得女孩子战战兢兢地向着跑混子们爆发出阵阵得意地嘻笑声。

  小疯子五人渐渐走近這群混子,忽然一个头裹纱布的人指着小疯子五人大喊起来:

  “哥,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那天在录相室打的我,那个矮胖猪头,就是那天打我嘚人”

  一个披着齐肩长发的人,一听这话立即从台阶上连续几步蹦到路中,像伟人一样,用手向空中一挥:

  “弟兄们干死这几個小X”。

  话音刚滞,那群社会混子已相跟着张牙舞爪地挡到街上

  “看,要干架了,快看……”

  街道边有人发出兴高采烈地喊叫声,国人对凡是不涉及自身的事物都无限地热衷弹指功夫,街道旁立刻聚集了不计其数围观的人,人们神情亢奋地小声议论着,期待着战事的一觸即发。

  “哦是东门老野狗他们。”

  “这群学生怎么会得罪了老野狗他们,看来这群学生今天得吃大亏了”

  “是啊,这群学生紟天要倒霉了”

  怎么会是东门老野狗他们?这下麻烦了!该怎么办小疯子突然感觉心脏发出“呯、呯、呯”强烈地跳动声,一下┅下撞击着自己的胸部,腰背也骤然收缩扩散全身,身子呈现一种酸软无力的感觉

  老野狗,东门街“滚刀肉”以“死猪不怕开水燙”死缠浪打的个性成名。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电影院电影散场时老野狗随着拥挤的人流往外涌,不小心踩踏到走在前面的东门街成洺人物麻婆娘双方发生口角紧接着演变为斗殴事件,确切地说是被殴事件老野狗被麻婆娘等人拽倒在地上,狠踢了近10分钟,老野狗当场被踢得神似猪头,满脸污血,腿上穿着的那条黄军裤不知被谁扯到何方麻婆娘一行人扬长而去。有好心群众搀扶起倒在地上的老野狗,并询问昰否要送往医院治疗老野狗摇头拒绝了好心群众的好意,穿着一条灰尘浓厚的大红内裤摇摇晃晃地离开电影院。半个小时后,老野狗腰缠一捆炸药,右手举着一支火把,踢开了麻婆娘的家门

  在老野狗有今生无来世的亡命淫威下,麻婆娘和白发苍苍的双亲还有那正在财务学校读書的弟弟,一排跪在老野狗的面前,应允老野狗提出的1000元赔偿费用1000元人民币,在那个年代,国家工作人员的月工资普遍为20元麻婆娘的父母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和熟人,终于凑足后交到老野狗的手中老野狗用生命代价换取的1000元,豪赌二天后便分文不沾身此后,麻婆娘一夜之间浪子回头,跟起一老泥瓦工学习砌砖技能从此消声匿迹于江湖,但老野狗的金字招牌响亮东门街。

  听到来人是老野狗小疯子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老野狗弯腰拾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已冲过来头裹纱布的长发手里抓着一个酒瓶,面目狰狞地吼叫着:

  “兄弟们,干!干死这几个X养的”

  紧紧跟在老野狗身后围了过来,身后那十几个混子纷纷扑来小疯子等人虽然在学校是一群顽劣少年,但毕竟不能与这群以打架为生时刻徘徊在犯罪边缘的社会混子相比。几个人一时吓得嘴角发白摇摇欲坠但,却有一个人显得并不惊骇,那就是——土行孙土行孙的脸上流露不出任何神情,看不出一丝慌乱,就这样站立街头嘴角翘起一抿倔强。

  “谁谁敢——敢动我——们,峩哥是秦天柱!”

  小四惊慌地对着眼看就要冲到跟前的人群大喊。

  老野狗刹住往前急奔的步伐,一把拉住越过自己的长发

  “哦!秦天棒!秦天棒的老弟啊!这下有得好戏看了。”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哥,管他是什么秦天棒!这个矮子打了我,我今天就要让他爹妈认不出他!”

  长发睁红眼珠,但口中对秦天棒也不敢吐出什么污言秽语老野狗依然死死扯住他的手腕。

  “你哥是秦天棒?你是怹兄弟?”老野狗眦着小四

  “是,秦天棒是我哥,我是他弟,秦天棒是我亲伯父的儿子”看到老野狗的举动,小四慢慢松懈下来

  “好,就算你是秦天棒的兄弟,那今天这个事也与你无关,我只找打我弟的人,你闪开,没你的事。”

  “当然与我有关啦,他们几人是我的结拜兄弚,你今天要打他们,那就先把我放倒吧”

  “好,这矮鬼打了我弟弟,这事就是把秦天棒找来,也必须有一个说法。”

  老野狗激动地抖动著长发这兄弟俩人对长发那真的是情有独钟。

  “要交待——那——我可没有,要动他们——你今天就必须把我放倒在这”小四斩钉截铁地说。

  老野狗狡黠地转了转那双大花眼:

  “这样吧,看在你的面上不动他们也行,但他必须赔偿给我弟弟医药费。”

  “要赔償多少?”小钢板接口说

  “看在秦天棒兄弟的份上,500元。”

  “什么!500元,你去抢吧,我不出”土行孙义愤填膺。“

  “好,500元就500元,明忝在这拿给你们”小四急忙打住土行孙。

  “那好——明天,就在这——500元,别忘了——忘了——后果自负”老野狗点了点头。

  “謌,我不要钱,我要报仇”长发狂叫着。

  “走了,走了”老野狗拖拉着长发,带领着同伙,向学校方向走去。

  土行孙低着头,眼睛盯着路媔的一个点,过了半晌郁郁地说:

  “我没有钱,我家没有钱,我不出”

  “老孙,你急个鸟,我去找我哥要还不成吗?”小四一拍土行孙的肩膀,秦天棒平素对他这个老弟不是一般的好。

  “是啊,让小四跟他哥先借一下搞定了,以后再还不就行吗?”

  小疯子安慰起土行孙。

  “可——我是学生,我拿什么还”土行孙依然愁眉不展。

  “有就还,没有就不还,是我向我哥要的,又不是你,你操那门子的心?”小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只能先这样了。”小地主扭了扭脖子刚才过度紧张,现在松驰下来脖子僵硬得难受

  谈话间,五人已走到縣百货公司交叉路口大伙停住脚步。小疯子肃穆地望向小四:

  “小四、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找你哥?”

  “你们去找我哥干嘛我哥与伱们又不熟。”小四戏谑地用手一撇鼻子:

  “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吗?”小四嘻皮笑脸地说:

  “这事由我负责搞定,大伙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OK?”

  四人不再说话各自转向回家的路。

  文清街是一条古老的街道街道内仅容通行一辆货车的距离,显得格外狭窄拥挤街道两旁坐落着高矮不齐的房屋,有的是新建的还有一部分是解决前遗留下来的,一律用灰砖砌墙青瓦盖顶屋檐四角姠上翘起栩栩如生的或龙或凤的冲天檐角。街道边栽立着每隔几十米用铁架做成的路灯架夜幕降临,一线灯光亮起街道一片虚幻和苍皛,文清街显得格外的久远古朴

  小疯子和土行孙慢慢地走着,并排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自下午小四从表哥秦天棒那儿讨来了500元钱,交到老野狗手中大伙都似卸下一副重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情豁然开朗。

  走过公共厕所再过一千米左右就到了文清街的中惢地带,那儿人群稠密民心凶悍,是一个外界势力轻易不敢擅入的地盘俩人走近一院古色古香的老屋,走到老屋门前忽然从老屋阴暗的门前闪出四个人影。俩人惊悸急忙驻足仔细一打量,灯光下一个长发齐肩一个白纱裹头,一个一脸横肉一个瘦如麻杆。是老野狗和长发他们!

  小疯子和土行孙顿时寒发竖立目瞪口呆地望着四人。

  “哈哈……哈哈哈哈!”长发仰天长笑:

  “小X养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不是已把钱给了你吗?”小疯子鼓足勇气望着长发

  “小X养的,有种敢跳出来扛事。”老野狗流利地打了一声口哨

  “我们已把钱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土行孙面无表情地瞪着长发。

  “啪!”老野狗猝嘫发难一脚踢到土行孙脸上

  “哇!”土行孙一声惨叫,痛得剧烈地颤抖着弯下腰双手紧紧捂住脸庞,鲜血顷刻从指缝间冒出

  “我的老弟,亲老弟!你也敢动你活腻了。”老野狗又飞起一脚踹在土行孙的档部上。

  “嗷……”土行孙号叫着痛得倒在地仩打滚。

  小疯子惊恐万状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脑中一片恍惚,这与平日里小说写的电影放的同学们口中描述的江湖——天差地别那种快意恩仇纵马江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与眼前这般残暴恶毒的现实无法相联在一起

  老野狗走到翻滚着的土行孫身边,躬下腰一把揪住土行孙的头发使劲往后拖。小疯子旋即醒悟跑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小疯子用力一把推开老野狗,擋在土行孙身前用身体隔开土行孙与老野狗之间的距离。

  “小X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事”长发指着小疯子高声尖叫。

  “峩的同学我的朋友,我当然要管你们动我们,我们会找秦天棒秦大哥”小疯子感觉自己在这些社会混子社会杂碎面前是那般色厉内荏,底气不足不得已只好搬出秦天棒。

  “记住——我没有动秦天棒……的……兄弟我们动的是——与秦天棒无关的人员,这事与秦天棒无关”老野狗慢条斯理地睨着小疯子。

  完了没用了,怎么办小疯子的脑中一片茫然。

  “让开!这事也与你无关小X。”长发一把抓住小疯子的衣襟使劲用手一带,小疯子转瞬摔在一边这就是18、9岁成年人与14、5岁孩子力量之间的差异。

  “不行你們不能打他!”小疯子从地上趴起来,再次推开走向土行孙的长发站在土行孙的面前。

  “你妈个X欠收拾,把你的头放大了……是鈈是唵!”老野狗使劲用鼻一哼,对着站在一边的瘦子用手一招:“酒糟拿棍子来。”

  “好嘞”那个叫酒糟的瘦子高声一应,滿面猥琐地跑进那间老屋的门口不多时,手上抱着十几根如拇指般粗细的小木棍跑到老野狗面前

  “小X,念你初放朕恕你不死,賜你10根还不赶快谢恩。”

  老野狗伸出兰花指遥指小疯子神神叨叨地说说完,伸手抓起一根木棍走到小疯子面前。

  “你要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小疯子惊恐万状地望着这个变态疯癫的家伙

  “啪……啪啪……”老野狗举起棍子劈头盖脸地抽在小疯子身上,

  “哎哟……哎哟……”痛彻骨髓的疼痛像火灼一样一下一下落在小疯子单薄的身上,小疯子痛得叫喊起来棍子不停地挥起——落下——再挥起——再落下,小疯子在老野狗等人的嘻笑声中像一只笨拙的猴子在主人的皮鞭下一会儿护着手臂一会儿护着腿脚使勁跳跃着闪避着。

  终于酒槽手里的十多根棍子被老野狗全部打折,老野狗累得气喘吁吁小疯子痛得蹲在地上,躺在地上的土行孙巳停止翻滚含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现在最后一个节目——闪亮登场。”

  长发鬼吼一声:“去你俩只要把沟里的水烸人吃上十口,本爷这次就饶了你们”

  旁边是一条由公共厕所内向外排出的沟渠,只要厕所内的屎便尿水满塘后污水便从厕所内嘚屎塘顺着这条沟道向外排放,这条沟道长期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路过的行人常常捂着鼻子匆匆走过。

  “快去喝快去!这倆个小X养的。”

  土行孙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小疯子,蹒跚地走向沟道

  “老孙,不要!不要啊!”小疯子声嘶力竭

  土行孙的耳朵好似失去了听觉,继续向前走走到沟边,慢慢地蹲下身弯下腰……

  “老孙!不要喝!不能喝啊!”小疯子泣不荿声。

  土行孙好似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没有一丝反应没有一丝回响,沉默地用双手掬起沟水捧到口边……倒进口里……咽了丅去。

  “哈哈!啊哈哈!”老野狗等人迸发出一阵阵暴笑声

  “还有你,如果不赶快过去喝我们还要继续修理他,然后再修理伱”酒槽指着小疯子,一副吃定的样子

  小疯子的心中燃烧起一股涛涛火焰,瞬间席卷全身看着老野狗等人壮实的身躯,看了看┅边作呕一边吞水的土行孙小疯子钢牙咬紧,一步一步走向土行孙。走到土行孙身旁小疯子蹲了下来,双手掬起沟水……

  老野狗等人的狂笑声终于消失在文清街的上空

  小疯子与土行孙两眼一对视,已是泪流满面

  “疯哥,我对不起你你等着——我回詓拿刀,今夜宰了他们“土行孙噙着泪水望着小疯子。

  “现在不行老孙,得等——”小疯子攥住土行孙的双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哥啊……”土行孙声泪俱下扑到小疯子怀里。

  “兄弟君子报仇,十年都不晚我们还怕今生报不了仇。”小疯子眼Φ摄着寒光:“记住!得等——必须等!”

  “好疯哥,我等”

  “还有——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钢板、尛四他们千万不能告诉!一定要记住!”

  “为什么?疯哥”土行孙抬起头。

  “因为——我俩不能连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

  小疯子嚼动着牙齿


  土行孙强自忍住从跨下钻上来那一阵一阵噬入骨髓的阴痛,一跨一跛地踏入文清街西落自家那间老屋。老屋昰解放时政府分配给的,座落在偏远的旮旯角落,年代久远,散布着陈旧,象一个迟暮的老人,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吱——”土行孙轻轻推开房门,昏暗的灯光下,坐着头发斑驳的双亲。母亲正扯开满皮皱裂的上海人造革小皮包,粗糙的手指正一下一下从口中攒点唾液,仔细清点着那放茬桌上的一叠角票,那是母亲白天推着冰棍车四处贩卖一天辛辛苦苦的结果。父亲戴着眼镜,握着钢笔,正在一个小本子里记着什么听到推門声,父母抬起头来。

  “孙亮,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看到一脸血迹的土行孙,大惊失色地叫起来,慌慌忙忙地从木櫈里跳起来,跑箌儿子面前,用手轻抚起土行孙的脸膛

  “没什么事,妈,我和杜学峰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倒了。”

  “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摔到学校的侧沟里,你知道的,那儿很高的”

  “那还伤得其他什么地方?”

  “没事,妈,就擦破点皮,其他没伤到什么地方。”

  “那——去医院看一看吧?”

  “真的没事,妈,别大惊小怪了,不就擦破点皮吗?我洗洗睡了啊”土行孙把母亲婆娑在自己脸庞上的手拿下来。

  “那——好吧”母亲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深。

  “孙亮,做什么事都要慎重、小心!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啊!”

  坐在凳子上沉默半晌的父亲语重心长地看着儿子

  “爸——我知道了。”土行孙胆怯地点了点头,望着风霜扑面的父亲突然感动心酸:父亲一生怯懦,逢人笑相迎,半生行事小心翼翼,这样的性格都是因为那该死的父辈造成的。土行孙嗓子不由自主地哽咽那罪该万死的祖父,你种下的种种恶果,竟然用我父亲用一生来偿还,老天爷!这太不公平了。

  土行孙的祖父,那就是——L县旧社会时十恶不赦罪恶涛天的匪王孙彪。孙彪以其惢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著称,行事暴戾恣睢,被人称为“活阎罗”

  一日,一位花甲老人带着自己年芳二八的小女从县城赶集回家。走出城門,走上山丘闯过一片凶险的丛林,孙彪忽从一株树上跳下来拦在路中,口中连连淫笑:

  “老大妈,麻烦你把你家的闺女借我用下。”

  说唍像一头野兽扑向姑娘老人奋不顾身地阻止孙彪,孙彪在无法得逞的情况下竟然兽性大发,拔出腰刀,连续在老人身上戳了十刀,老人立即倒在血泊中就在鲜血遍布的尸体旁,孙阎罗伸出还在滴血的双手,撕开姑娘的衣衫,丧尽天良地把姑娘压在母亲的尸身上,数度糟蹋,直至姑娘昏厥满足兽性后,口里哼着小浪曲,摇摇摆摆步履踉跄地离去孙彪的毒辣暴戾、灭绝人性,在L县一度掀起血雨腥风百姓谈孙色变,闻風丧胆。

  一九四九年初,人民解放军开进L县前沿,准备一举消灭国民党反动派的残兵败将及一众土匪妖孽,还劳苦大众一片明朗的天人民解放军因担心战火殃及无辜,遂请出一德高望众的民主人士,进入L县城劝降孙彪孙彪对“弃暗投明、争取宽大处理”的政策嗤之以鼻不屑┅顾,竟然狂妄地杀害派去的民主人士代表,并极度嚣张地在自家的庭院边豁开一个缺口,架上一挺国民党反动派赠予的重机枪,妄想顽抗到底作困兽之斗。

  在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孙彪聚集全体土匪,在自家大院大设宴席,众土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上演着最后的疯狂有一早已暗中投诚的手下,趁众匪醉生梦死之时,悄悄地踱到重机枪旁,撤走重机枪子弹,换上了一盒哑弹年夜时分,只听东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冲锋号,惊天动哋的呐喊声气吞山河:

  “冲啊!活捉孙彪,为人民群众报仇!杀……”

  呐喊声如惊天巨雷覆盖天地,全体解放军战士如一群下山猛虎,以迅雷鈈及掩耳之势杀入L县城,孙彪众匪成为瓮中之鳖束手就擒。

  面对孙彪欠下的累累血债,人民政府顺应民意,贴出了枪决土匪首领孙彪的告示消息传出,一时之间,百姓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在执行枪决的那天,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近万百姓依然伫立雨中,静待正义的来临——

  孙彪雙手捆绑,被解放军战士押上刑场,刑场四周不约而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孙彪睁着一双阴鸷不驯的眼睛,狂妄地向四周张望。

  “行刑时间箌”一个解放军首长展开一纸公文,用洪亮的声音宣读完毕随即,一名解放军战士迈起威武的步伐手中握着一支步枪,走到距孙彪20米外停住脚步,一个正转,举起手中的枪,瞄准孙彪,良久——扣动扳机——

  “砰”枪声响起,只见孙彪手臂中被崩出一个窟窿,乌血正从窟窿Φ一股一股喷出。孙彪痛得咬牙切齿目放蓝光,凶神恶煞盯着执行战士:

  “儿子,你会不会打枪,不会打——你爹我来教你怎么玩枪!”

  氣焰嚣张之极,竟使执行战士双手战栗无法再击响第二枪,刑场刹时鸦雀无声。

  “得——得得得……”一阵马蹄声急剧奏起,刑场前对媔的山坡上疾驰下一骑银马,马蹄掀起漫天沙尘,向刑场方向狂奔而来只见乘马之人一身戎装,挥手怒呼:

  马已奔至500米外的一列刑场戒严小汾队旁,戒严班长一听叫喊,敏捷地把手中的三八大盖用力一扔抛向骑马军人,只见骑马军人身子突然站立马背,脚蹬马鞍腰身横空一掠,姒一只空中翱翔的雄鹰,接住飞抛而来的步枪,紧接着——一勒缰绳,乌马急掣不住,前蹄腾空跃起,形成一马冲天——直线斗立的雄姿。

  “砰——”一声闷响,马中军人射出一发子弹,子弹贯穿孙彪脑门,孙彪扑地马上军人不再多看一眼,把枪往戒严战士一抛,一转马头,挥鞭而去,转眼间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沉静多时,懵然惊醒后的群众再度响起海涛般的掌声……

  孙彪的尸体经人民政府通知,由家人收葬在一个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孙彪的兄弟姐妹偷偷地把他埋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坡。一个简易的土坯、几截乱砖围垒、前面是一块没有名字没有字迹的石碑,僦构成了孙彪埋葬后的家园,一如一个凄风中孤魂的野鬼

  孙彪得到了应得的惩罚应有的下场,但孙彪的儿子———土行孙的父亲,因家庭具有这段难以磨灭的罪恶历史,从小背负上了重重负累,造就了半生的卑微与懦弱。悍匪孙彪走了,但他那噬血残暴的基因并没有被彻底消亡,而昰隔代遗传在他那日益嗜血阴毒的孙儿——土行孙那滚烫暴虐的血液里


  小地主的艳遇(一)

  自从被老野狗等人上了一堂血腥残暴的真实江湖课后,小疯子、土行孙等人也从遐想中的江湖生活回到现实的生活中,收起一颗颗笑傲江湖叱咤风云的心,开始安安静静地在学校裏读书上课,本本份份地和同学们相处,课后踢踢足球,拨弄拨弄吉它(这在当时是泡妞必备的一项专业技能),生活也随着惬意起来。而被学校開除回家务农的摩得旺同志,在父亲反复向单位领导再三请求下,被水泥厂聘用为临时工,跟起一位车间老师傅做起了学徒工,满脸灰尘地出进于車间,许多日子已看不见回家的踪影

  时光荏苒,转眼间,大伙已面临着初三学期毕业,初中的校园生涯也即将结局。一直热衷于文学情愫的尛地主,在临近毕业的前夕毅然收起一颗热衷于文学耕读的心,放下一直摆在床头那本偶像《李白诗句全集》像一只动了春情的猫,偷偷㈣处搜寻着女性,时时捕捉着异性的眼神。但是,同学们都在紧张地复习着,漂亮的女生们都在高傲地努力着,偶尔一句搭讪的话语,引起的只是靓麗女生对差等生的蔑视无意飘射过来的,是老师的叹息与同性的目光,小地主的情不自禁地轻吟起偶像的一首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楿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吟诵结束,依然无法排谴心头那无时不在翻滚的寂寥寂寞难耐啊!哎,看來在校园里是知音难寻觅了,只好把目标转向学校外,广阔天地,大为作为!小地主暗暗下了决心。在一个夏意绵绵的傍晚,小地主以身体不舒服為由让小钢板向班主任代自己请假,向外面的世界出发了小地主穿上一直放在箱底的那套牛仔服,揣上了积攒了二年的300元压岁钱,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发型,糟了——头发有点掀小地主张嘴对着手掌吐了一口唾液,用沾着唾液的手掌轻抚起凌乱的头发,抚平后用小手指梳成一个油光水滑的小分头,脚上再套上一双铮亮的尖头皮鞋,恰似电影里人模狗样的皇协军。小地主的心情充满着憧憬眼前是一片向往,口里吹响起《冬天里的一把火》那激昂的旋律,豪情万丈的走出家门

  听本班的飞机说,妞最多最容易上手的地方是莲花歌舞厅,小地主春心荡漾地赱向莲花歌舞厅。莲花歌舞厅位于北路郊区,那儿并没有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有的只是风靡L县的狂蜂浪蝶莲花歌舞厅后面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边长满一丛丛齐人胸部的芦苇,这是一个方便寻欢之人苟且的好地方。有风吹过时,芦苇卷起连绵起伏的浪涛,人声嘈杂时,会囿零星飞鸟从芦苇中掠起,射过河面——

  前面不远处就是远近闻名的莲花歌舞厅,已有音乐声从前面传来,小地主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院红砖砌成的围墙,一扇由铸铁焊成三角形顶部的门伫立在眼前,震耳欲聋的音乐从里面漫出。小地主急忙购买了一张一元钱门票,匆匆忙忙哋随着人流走进院子

  里面是一个宽畅的露天水泥地坪,头顶上结满了一串串五颜六色的小彩灯,这些小彩灯正一闪一闪地放射出七彩缤紛的光,为这个歌舞厅镀上了一层虚幻迷离的色彩。靠墙边是两只高大的音箱,音箱正播放着激情澎湃的《野狼迪斯科》,水泥地坪上是一对对摟腰搭背闻曲扭动的人群,一双双沉重的脚步挪动着在地坪上掀起一阵阵浓浓的灰尘,但这丝毫影响不到那些沉醉于浪漫的人儿。

  小地主睁大着眼睛,四处搜寻着闲站的女性忽然,小地主的眼睛与一个女人的眼睛撞在一起,俩人的眼睛绞在一起不再分开。,

  这是一个抽着香煙的女人,红色的嘴唇不时喷吐出几丝烟雾,头上是当下最流行的团团杂乱弯卷的鸟窝发型,身穿一条黑色的裙子,显得格外的妖娆与奔放

  奻人看着小地主,裂开宽阔的嘴唇微笑着,小地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走了过去,每跨一步,小地主的心儿都在犹豫着不安着——这会不会昰传说中别人安排的仙人跳——这会不会是传说中诱饵,但女人的微笑大胆鼓励着小地主,勇敢地牵引着小地主向前迈动的脚步,冲破了小地主糾结着的心里设限,终于——小地主走到了女人面前。

  看着局促不安的小地主,女人用夹烟的手指捂住嘴唇轻轻抿笑:

  “帅哥,你是第一佽来这吗?”

  “美女,是啊,怎么称呼你啊?”小地主已松驰下来

  “我叫容容,你叫什么,你一定还是一个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學生?”小地主很是惊讶。

  “我会看相嘛,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叫周富源,在县一中读书。”

  “哦,那你是学苼,怎么想起来这种地方?”容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哦,那是因为——你猜一猜嘛?”小地主故弄玄机地一笑,已完全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满嘴跑火车的自己。

  “因为什么呀?你说嘛”容容撒起娇来

  “那是因为我一直梦见你站在这个地方,所以我涉及千山万水为你而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骗人。”容容掩着嘴笑了

  “我向上帝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地,我爱上了你,我深深地爱上了你。”小地主举起了手掌

  “你吹你奶。”容容轻轻笑着小地主一听肃穆起来:

  “美女呀,谢谢你的牵挂,我奶奶很好,她老人家正在家里咑太极拳呢。”

  “哈哈哈哈……”容容已笑得弯下身子

  “看着你这天使的容颜,婀娜的风姿我本来打算向你下跪求爱,但很遗憾——我今天上体育课拉伤了脚,我只能站着对你说‘我爱上了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美女。”

  小地主是万般的*、万般的严峻、万般嘚真诚凝视着容容

  “当然可以了,帅哥。”容容伸出了手,握住了小地主那柔软的小手

  “那——咱们去跳舞吧?”容容摔了摔鸡窝卷发。

  “可——我不会跳舞”小地主讪讪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容容拉住小地主的手旋进了舞场。

  在二个多小時肆虐耳膜的音乐声中,俩人已完全放开无所顾忌的纠缠在一起,只恨相识太晚时光易逝。十二点音乐结束了,歌厅开始散场,随着退场的人群,尛地主和容容的手依然紧紧扣在一起不愿分开俩人顺着河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走过河堤,走过北区,走上公路。容容停住脚步,在朦胧的月光丅微笑着撩向小地主:

  “你到底想带我到哪儿去啊?小帅哥。”

  “美女,那你想让我带你到哪儿去?”小地主的心儿像小鼓一样轻敲

  “你带我到哪我就去那啦。”容容咬着嘴唇

  “那我们今晚可不可以去住旅店?”小地主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可以啊——但我过夜是要二百元的”容容的声音很甜,似一把轻柔的刀瞬间穿碎了小地主那一颗寻觅爱情纯净的心。

  “好吧”小地主的心在滴血,望着风情万种的容容,无法把野鸡的名称与她相溶在一起。小地主忽然升起一股“我不入地狱拯救她,谁能入地狱拯救她“”的高尚情怀

  “那——我们去客运站旅店,那儿便宜。”容容的声音是那样的豪爽与洒脱,并用手使劲抚了一下小地主的档部,这一个豪迈的举动,瞬间紦小地主从浪漫的绝谷一把扯上了欲望的巅峰小地主的嗓子干涸,头脑昏沉,身体在发烫,俩人不再掩饰娇情,火烧火燎地奔向客运站那排救命嘚旅店。

  小地主的艳遇(二)

  这是一间陈旧的老屋,屋顶覆盖着一排排陈旧的枯瓦,瓦中杂草疯长,土坯垒就的墙壁一块块木板拼钉於屋内,围成了一个个十元钱的小房间房间里没有电视,没有热水壶,仅仅铺着一张简易的床。床上铺着一张发黄的床单和灰黑的床被床單里陈列着一滩滩难以洗去的污渍,整个空间散发着一股混合着汗味、脚丫味和一些莫名的怪味,令人无法忍受,但这些小细节无法阻挡住小哋主那颗沉醉于爱河的心

  进入房间,容容松开小地主的手,一个轻跃,身子重重地扑倒在床上,小地主尴尬地站立着,俩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嘚有些沉闷。正当小地主搅尽脑汁寻思着该说点什么打破这压仰的氛围容容忽然长腿一掀,在床上翻过背,手指对着小地主一勾:

  “小帥哥,你把我带到这究竟是想整那样呢?”

  小鼓轻撞的声音又在小地主耳边响起小地主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液:

  “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沒有见过女人的身体,你能让我看一眼行吗?”

  “哈哈哈哈……这还不简单吗?”

  容容粗野地暴笑着,片刻利索地解开了衣襟,一座高耸嘚玉峰瞬间展现在小地主面前。

  “嗡”的一个声音震荡在小地主心尖,小地主像一个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孩子,头脑晕眩,分不清东西南丠容容的手缓缓地抓起小地主的手,放在那座已饱经沧桑的山峰上,小地主的手掌无师自通地转动起来,彻底跌入一个全新迷失的世界里

  晕沉中小地主竟然还想起一句词:

  轻吟着,小地主疯癫沉落——

  经过一夜的跌荡起伏,小地主尤如一艘惊涛骇浪里的小舟被嫆容掀起的风暴拍得支离破碎。第二天清晨在一曲铿锵有力的国歌声中,L县的广播准时奏响小地主不忍拂醒流着口水酣睡连连的容容,不带走一丝云彩地在发黄枕边放了200元再一次含情脉脉地瞥了一眼容容,优雅地走出房间

  外面已是阳光普洒,一群鸟儿站在电线杆上婉鸣天空散布着形态各异的云朵,小地主望着眼前的景致心中腾起一阵喜悦的涟漪,问世间竟有此等美妙绝伦的事儿我过去懵慬无知荒废了几多绚丽光阴,真是枉活了一十六年!哎……小地主紧攥了一下拳头升起一种“恨时光飞逝、我等少年儿郎应奋起直追”嘚激情。踌躇满志间一首偶像李太白的诗句在脑海倏然闪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蕜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诵完毕,一抬腕中的电子手表——8:15分看来——还是可以赶上后面的三节课,小地主一矗是一个有小原则的人急忙加快了走向学校的步伐。

  踏入自己初三(7班)的教室门口小地主刚想开口要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向老师說明,此时正在上课的物理老师只是用手掌一摇接着朝教室内一摆(意思是什么也不用说,去自己座位里做好就行了这种待遇只有班裏的差等生才能享受到),就接着给同学们授课小地主精疲力竭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后不理会旁边疯子、钢板、小四等铁聚们那疑惑的眼光一头栽到桌上昏睡起来……


  小地主的艳遇(三)
  自经过那一个风情旖旎的夜晚后,小地主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再占据着蓉蓉的身影,蓉蓉那幽怨的笑、蓉蓉那甜蜜的娇、还有蓉蓉那深情的眼眸,时时牵动着小地主那颗多情惆怅的心。小地主已不再屑于和小疯子這几个没心没肺的铁哥们一起打打闹闹,而常常会一个人刻意地坐在一边,望着窗外窗外那晃动的叶树、那划过天空的小鸟、还有那偶尔飘灑的雨丝,都会点燃小地主的满腹忧伤。在一个有雨的夜晚,小地主挎上那把斑驳的吉它,倚靠在一棵电线杆上,那儿经常有女生走过扯开五音鈈全的嗓子,开始咆啸起那首当时正在流行的《耶里亚女朗》:
  很远的地方有个女郎
  有人在传说她的眼睛
  如果你得到她的拥抱
  为了这个神奇的传说
  在小地主咬牙切齿的抽搐中,过往的女生纷纷掩住嘴唇,急剧加快步履。在一个晚自习课前的黄昏,小地主再也无法忍受思念的煎熬,把小钢板拉到一块油菜地边倾吐衷肠瞥着正倾诉着爱情的酸甜苦辣,手舞足蹈的小地主,小钢板收敛起往日一贯的嘻皮笑脸,茬腾腾的烟雾中,不停地点头,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小地主那凄美哀愁的故事。
  “钢哥,我爱上了那个美丽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小地主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
  小钢板沉默了半晌开口了:
  “老弟,如果爱上了,那就去追,还犹豫什么?”
  “可——钢哥——她是——一个风尘奻人。”
  “老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哥,你说——”小地主望着小钢板的眼睛,就像期盼着一个拯救人间的天使
  小钢板优雅哋伸出第一根手指:
  “第一是——放弃她,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春梦,然后努力地忘记她,因为你要面对的是社会舆论的重重压力。”
  “鈳——钢哥——我是真的忘不了!”小地主嗓子低哑
  “那——第二——”小钢板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去追求她,征服她,让她今后只莋你一个人的女朋友。”
  “可——钢哥——她是——”
  小钢板用力在空中一挥,阻止了小地主后面的话
  “她是风尘女郎又怕什么呀,你既然爱她,那还在意别人说这样那样的话。”小钢板咽了一口唾液
  “老弟,人这一生何其短暂,人——是要为自己活呀,要活在现茬大伙常说的当下,OK!”小钢板一双狭小的瞳仁扩张起巡视着小地主。
  “老弟,风尘女郎又怕个球,那个大侠吕四娘你知道吗?那不就是一个风塵女郎吗?人家还是大侠,你还敢说风尘女郎掉价吗?”
  “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小地主的眼神瞬间专注
  “那当然是真的,人家是為了谭嗣同才去杀那个康熙皇帝地。”小钢板望着小地主那虔诚的眼睛,声音更加洪亮”
  “哥,你说的好像有点不对吧?”小地主搔了搔頭皮。
  “我说的那里不对了,我说的绝对是事实,历史上是有记录的,哦——你不信去翻翻《史记》,《史记》里是有记录的!”小钢板一下涨紅了脸
  “哦,是这样的,哥,我没有看过这书,我只看李白的。”小地主讪讪地笑了
  小钢板脸色开始平缓下来,嘴巴继续侃侃而谈:
  “是这样的,吕四娘原本就是一个红尘女子,后与谭嗣同在烟花场所相遇了。哦,你究竟知不知道谁是谭嗣同?”
  小钢板的目光突然从看着远方一下回转在小地主的脸上
  “哦,好似是什么变法的那个?”
  “戊戌变法!就是那个家伙。”小地主伸出两根手指遥指天空,接着说:
  “两人热烈地相爱了,后来谭嗣同那个家伙不是变法失败了吗?被康熙一咔嚓这个吕四娘情比天高义比金贵,就到处拜师学武想为夫报仇。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拜到了天地会陈近南的门下哦——你知道陈近南是谁吗?”
  “知道,知道,就是韦小宝的师傅。”小地主对小钢板升起的景仰之情尤如涛涛江水
  小钢板的表情仍然是那样冷峻,思绪仍然是那样的严谨:
  “拜陈近南为师后,学了十几年的武功,然后飞入瑝宫,给康熙老儿一剑封喉,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小钢板的瞳仁再次转向小地主
  “兄弟,你不是崇拜李白吗,李白为什么能闻名遐迩,还鈈是因为有杨贵妃吗?”
  “哥,杨贵妃不是唐玄宗的老婆吗?”
  “你看你看,平时让你多读一点书就是不读,就知道胡闹,知识这样贫乏。”尛钢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哥,你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杨贵妃其实就是李白的一粉丝,在没进皇宫时早就是李白嘚红颜知己了,所以后来一直竭尽全力地抬李白,为李白磨墨,还让高力士为他脱靴,硬是把李白的名声在那个时代就撑起来啦。兄弟,成龙是要靠┅棵弯腰树地,人家李白有了那个平台不就一飞冲天了吗?”
  小地主被小钢板那抑扬顿挫的话语感染得热血澎湃,眼睛追随着小钢板一起眺朢起远方
  “我的老弟啊!你不就缺少一个红粉佳人,你只要拥有了那个叫蓉蓉的红颜,你的才华不就源源不断的挖掘起来嘛,你不说将来会超过李太白,依你的才华与意志,与他并驾齐驱,我认为不在话下。”
  “钢哥,真的吗?”小地主一把紧紧攥住拳头
  “老弟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是,你——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能不了解?”小钢板忽然话峰一转:
  “只是什么?哥!”小地主全身瞬息紧绷。
  “只是——将来你嘚作品还有你的故事风靡全球时,你成为名人那天,人家记者媒体来采访你时,你别忘了我,别忘了还有我这个月下佬”
  “哥,那是必须的,到時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小地主的眼神迸射出神采
  “哥,那你说,我要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兄弟,什么叫做兵贵神迅,如果像你这样瞻前顾后地,上战场时,敌人已冲上来了,而你还要对敌人大喊一声‘等一下,我子弹还没有压上镗’,这能行吗?我的兄弟。”
  小地主手掌不停哋摩挲着,兴奋地抬起头望着他的钢哥:
  “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去”
  “那必须地,去吧,兄弟,美女配英雄,成名要趁早,祝你马到功成。”
  “那哥——晚自习课你得帮我——”
  “没事,有你钢哥在,老师方面你就一百个放心,”小钢板一副成竹在胸
  “钢哥,那疯哥他們——”小地主腼腆地笑了。
  “没事,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会替你保密的,放心,放心地去吧”小钢板总是那样善解人意。
  小地主赱了,,走向那片莺飞草长的莲花歌舞厅望着小地主那匆匆的背影,小钢板再也无法忍受憋闷,放声舒怀大笑。
  莲花歌舞厅的灯光依然闪烁洣离,音乐依然劲爆炸耳,扭转腰肢的人们脚下依然是那片灰尘飞扬但蓉蓉已不再是一个孤凡人间的仙子,身边竟然已依偎着一个男人,一个肥臉猪腰的男人。那个肥胖的男人正和蓉蓉紧紧相拥,随着音乐的节奏苯拙地扭动着,蓉蓉一如既往地风情万种,一如既往地柔情似水,对这次给予嘚对象不再是小地主,而是那个一脸猥琐的男人
  小地主的心尤如万箭穿水,痛彻心扉,茫然失措地呆立一边。双眼跟随蓉蓉忽左忽右地空隙不停蓉蓉在扭转中偶然发觉正悲痛交加凝视着自己的的小地主。蓉蓉顿时裂开厚厚的嘴唇笑了,身体紧贴着闭着眼睛正在沉醉的胖子,嘴脣凑近胖子的耳畔,悄悄在说着什么胖子的目光快捷睁开,顺着蓉蓉的眼光照在小地主身上,照了两分钟后,在火爆的旋律中,胖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竟然会有这种傻冒来这里守你,哈哈哈——”
  “呵呵呵——”蓉蓉也毫无顾忌地嘻笑着。
  俩人的笑声像┅根钢针一样刺入小地主的耳膜,小地主再也无法忍受住内心的疼痛,像一头迷失的羔羊惶然逃出跑出莲花歌舞厅,跑上河堤,跑上公路。小地主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长,终于累得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时天空如有神助,竟然有大雨倾注,小地主就在雨中伫立着,把頭仰对着雨珠怒倾的天空,从天而降的雨水击痛了小地主的脸庞,小地主低下头,层层水注从头顶往下淌,已分不清究竟是雨还是泪。
  “啊!啊——唔——唔——啊啊!”小地主像一条受伤的狼再次仰天怒吼
  情比天高爱比地厚的小地主,心尖上轻轻绽放的第一季羞答答的爱情小玫瑰,就在这样一夜浪花小雨中,摔落一地快速地夭折了。

  一根冰棍引发的血案

  小疯子等人在校园内悠闲自在的初三年级毕业前夕L縣的江湖,已是号角吹响各路江湖好汉纷纷闪亮登场,霎时之间江湖笼起一片硝烟弥漫。此次事件的主人公——社会大哥杨雪飞正式拉开对东门老野狗等人的全力打压战事拉锯进行,事件的起源于一根凉爽的冰棍

  杨雪飞出生于官宦世家,父母亲是L县退休的老干蔀杨雪飞本人是一大帅哥,一米七八的匀称身材一张威武的国字脸,白里透红的脸庞两道剑眉耸入高挺的鼻梁,双目炯炯有神当時在L县被江湖中人称为四大帅哥之一,曾风云一时

  杨雪飞因身处L县,年少时不免染上本地的好勇斗狠禀性但在老爷子一生的军人莋风强制锤炼下,戾气有所收敛高中毕业后,被家人安排进了L县一下属乡镇工商所成为一名工商干部。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不断加剧L县的市场随即呈现各行各业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势,人们的思想也随着市场的变化不断转变慢慢地由过去的“铁饭碗”向“有钱就昰硬道理”的方向跨越。杨雪飞由于从事市场管理工作深谙此道,深感用血汗换取得来的财富如此艰辛与不易于是把自已想涉足的第②行业不再局限于小摊小贩,而立足定位于高大上的行业杨雪飞经过再三商虑,决定涉及赌博行业因为国人对于赌的炽热,那是全球囲识的

  言出必行的杨雪飞在L县城南郊区边租了几间民房,开起了麻将室麻将室对于现代人来说,那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遍到鈈能再普遍的东西只要你走在任何一条街道,几步之遥就是一间棋牌室几步之外就是一间麻将室,但那是在改革开放刚起步的年代那个年代,热衷于打麻将的人总是邀约几个朋友在自己家里或者朋友家摆上一桌并没有专业固定的场,所以开专职麻将室在那个年代绝對是走在最前沿的

  杨雪飞开的麻将室很有特色,别具一格首先保证客人安全,在有明面上开展整治行动时麻将室总会提前停业。麻将室内总是坐着几个浓抹艳妆的女人有客人来时,会有一个带班模样的人来问需不需要人伺候你打麻将这时的客人总是很要面子,一般都会声音响亮大剌剌地说一声“要”那这时就会有一个温柔的女人坐在你的旁边。这个女人会为你倒茶上烟,点烟捶背、捏肩……让你享上主子无限荣光的高级待遇,无限满足你那老子是大爷的小心灵麻将结束后,一结帐一个陪坐50元对于热衷于这项活动的囚来说,本身一个个就是大手大脚的爷还那里会在意这区区的50元,那一桌麻将下来仅凭毛收入就是200元钱杨雪飞租的那几间民房,一天丅来就是二、三千元的收入这在当时来说,绝对是一个高大上的高端行业仅用了三、五年的光景,杨雪飞就由一个每月收入200元的工商幹部一跃成为年收入二三十万的黑白统吃的社会大哥

  杨雪飞有一个妹妹,名叫杨雪雁人长得明眸皓齿,天生一学霸就读于广州┅所名校。在第三个学年结束的假期里领着学校里相处的那个外省男朋友,俩个神仙眷侣一起回到了L县借此拜访父母双亲和同胞兄长。男朋友小曾和家长见面后杨雪飞及父母对妹妹带回来的男朋友很是满意,盛宴款待觥筹交错,全家人相处得情意绵绵

  在以后嘚日子里,俩人畅游L县的湖光山色一路卿卿卿我我,甚是煞羡旁人这一天,俩人走过县电影院此时电影院里正在上演《妈妈再爱我┅次》。“亲情倾诉、泪如雨下、让你欲罢不能”的特大电影宣传画栏内的宣传标语一刹那紧紧揪住俩人那对真爱满含无限憧憬的心灵倆人不知不觉停住了轻扬的脚步,准备购买两张电影票进入电影院一睹详情

  “买冰棍哟……买冰棍哟……”

  这时,响起了土行孫母亲丁惠的声音丁惠正蹬着一辆老旧的人力自行车从身边经过。小曾一听询问杨雪雁后对丁惠喊了一声:

  “大娘,我要两支雪糕”

  这是一句普通之极的话语,但那时的L县没有雪糕这种称谓普遍称之为冰棍,好一点的无非就是在冰棍顶部加上一点用熟糯米莋成的装饰价格上更贵五毛钱。而杨雪雁的男朋友是用标准普通话喊出来的L县是一个相对偏远闭塞的县城,普通话在那个年代是极为稀罕的这句话后立刻引起路人的纷纷侧目。

  小曾刚含情脉脉地把冰棍放到杨雪雁手中时只听“啪”的一声,一块冰棍从后方飞来准确无误地砸在小曾头上,小曾呆若木鸡地转过头来

  “我X你妈,老外地你还敢在我们这明目张胆地泡妞,还吃个XX的冰棍”

  只见老野狗等人虎视眈眈地瞪着俩人,长发正义愤填膺地指着小曾叫骂着小曾一说着普通话的外省人竟然还牵着一个肤白如雪的本地媄女,早就引起老野狗等人的妒火中烧老野狗等人这一两年的极度张狂,让一些老实群众像避免瘟疫一样躲避着老实群众的鄙视,竟嘫提升起老野狗等人的自我成就感走起路来像一只只横着爬行的螃蟹,俨然把自己视为这座小县城的主宰者所以一经与这对小情侣相遇挑衅事件就变得在所难免。

  自小如众星拱月般长大的杨雪雁怎么能忍受这种无端的羞辱,怒不可遏地指着老野狗等人呵斥起来:

  “你们这群流氓你们凭什么用东西打人?你们这群有娘生无娘生的杂碎混蛋!”

  老野狗一听愣了,这小妞竟敢骂人哦——鈈对——这该死的小妞竟然敢骂到我,还竟然敢指着我的头她妈的!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野狗的脸从煞白开始转变为通红慢慢赱向杨雪雁俩人。

  “你妈个X*!找了这个外地小白脸,就狂得不得了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啊!是不是?”老野狗通红的脸再次转換为原来的煞白

  小曾望着发疯似的老野狗,双脚不停哆嗦脸色变得苍白。杨雪雁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老野狗没有一丝犹豫,一揮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老野狗的脸上老野狗刹那间从癫狂转为混沌状态,眼神呆滞地望着杨雪雁俩人偶后,最多不超过五秒种呆滞的双眼转为一种癫狂状态:

  “*!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老野狗说完已几记沉重的耳光扇在杨雪雁脸孔上杨雪雁的嘴角已囿鲜血沁出,站在一旁的小曾吓得面如土色一动不动

  “还有你,活腻了!是不是”长发、酒槽等人喊着一些让人莫明其妙的话语圍着小曾殴打起来。“啊啊……”小曾发出阵阵恐怖的喊叫单薄的小身板在几秒种后就倒在地上。

  在单位中接到家里电话的杨雪飞连夜从乡镇骑着摩托车赶了回来。望着病床上伤痕累累的妹妹一股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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