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习朴著《射雕英雄之郭靖蒙川》第89--9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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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贼店被欺蒙
“三美”率领队伍向东撤退。有一队官兵紧追不舍：“抓活的，都统大大有赏!”
“菲艳！”黑影中有人喊道，“是菲艳吗？我是峨眉派妙手师太；那次去琪门，咱们还一块儿喝过茶呢！”
“噢，是妙手师太！多亏你手艺精湛，我的病好多啦！”飞鸽认出对方，峨眉山下采云庵妙手师太及九大弟子。
“快随队，情况紧急，边走边聊。”小黄也认出来啦，那次对诗她印象深刻，师太手下九个弟子个个才貌双全。
“我们去华山访友归来，在骊山温泉洗个澡——可不，妙山妙水得了皮肤病——却遭遇了这场冲突；可不知是你们呀！好，我们也略懂剑术，助你们脱险。”
“飞鸽姐，小黄姐，你们保护海娇和师太们先走，我早有准备，亲自断后！”菲艳说完拍了一下飞鸽马屁股。
“那你小心呀；我先带领队伍到秦岭密林里藏好，随后回头接应你。前面好像也有官兵堵截呀，那就不多说了。”
飞鸽们只顾应付前面敌兵，菲艳领一百人断后。
渐渐地追兵接近；为头的是一个尖身猴腮的黑衣人；“菲艳姑娘，下马聊聊如何？”嬉皮笑脸！
“你咋知道我叫菲艳？癞蛤蟆，哼！”
——“叫我‘癞蛤蟆’？不癞呀，只是有点瘦，人称‘瘦老三’的便是。我其貌不扬，却是周都统手下得力干将，薪水不薄呀。咋哩，回马吧：结婚现场还没‘凉’；咱去拜个天地；不行了拜个干兄妹也行哇。”
“哈…….”乌鸦般的笑声；“这妞的确不错。细皮嫩肉的，正值青春年少，粉嘟嘟的，机灵鼻子机灵眼儿…….”有一中年追兵显出垂涎三尺的样子。
“看！”菲艳大喝一声；众追兵都一愣，抬起头。
只见菲艳抖抖衣袖：“瞎了你们的狗眼！”数百枚飞钉飞蝗般而出！却是“郝氏三绝”之“袖里飞钉”；菲艳和飞艳是姨表姊妹，因而也会郝氏功夫。
众追兵一时惨叫一片；有的一只眼中飞钉，有的两只眼都中飞钉；就数“瘦老三”最狼狈，双眼中钉不说，人中穴也中了一钉！满脸是血，也说不成话了，被众人搀扶着后退，恨连声：“你等着，看我们周都统怎么收拾你们……”
菲艳才不管这些呢，解气！回头帮飞鸽们杀退敌兵，众人继续想秦岭方向撤退。
来到秦岭脚下，已是五更。飞鸽前去探路，发现了一个山洞；“洞里挺大，足足盛下咱这三百多人。”说着引大家进了洞。
洞里却有数不清的石凳石坎，大家纷纷坐下。
“伤了那么多官兵，看来官府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搜山的。今天白天咱就只能呆在这洞里了。”小黄又道：“这次菲艳功劳最大；回头让盟主赏个东西……”
“赏个啥？”菲艳显得很急切，“赏个皮球外加几身衣裳最好。要是额外加赏，就再来个‘文房四宝’公文包。”
“赏你个飞……飞….”飞鸽比划着：“飞吻。咋样？”
“飞鸽姐你好坏；再啦我不理你啦。”菲艳追打着，飞鸽围着主洞扯圈跑，笑个不停。
“别闹啦，咱闲着没事，还对对诗吧。”小黄走到正当中，清清嗓子：“刚才进洞时，我发现这里泉水特别多；你们瞅:这洞口还挂着‘小水帘子’呢；就以‘泉’和‘瀑’为题作咏吧，每人两句。”
“好，好！我叫妙泉，我先来：泉眼汩汩连连冒，瀑落击地连泉笑——泉水叮咚，飞瀑如轰。”
“好，不愧是妙泉！咱们依次吧，看我妙山的：山泉遍山如长蛇，龙舞劲飞雪瀑扯……”
“好一个‘雪瀑’，我妙水：皆言泉甜知味甘，放牛顽童饮最酣。”
“是好喝；我是妙景：丝丝缕缕遍山爬，不知哪里结‘水瓜’。”
“‘爬’‘水瓜’形象；泉涌映石石滚坡，泉影飘飞在我河。”
“妙河对得不精练；江声松涛飞瀑声，哑泉静默欣偷听。”
“江不如海：海连碧波恋旧情，叮咚重叠显峥嵘。”
“有啥‘峥嵘’：无尽溪声如喜鹊，山歌飞连三江雪。”
“山歌好听：江河湖海皆有源，涌泉相报浪迹展。”
“你们都吟够遍了，我也凑个热闹：干旱思泉解焦渴，涝灾临头息叙说。也就是旱时嫌少，涝时嫌多。”
“是不好一致；有时天随人愿，有时却天公不作美，唉！这样吧，海娇山鹰是客人，先吟；我和小黄、菲艳收尾。”
“好，我海娇先谢过各位救助之恩：灌溉尚思源来头，渴饮方思天公周。我刚才饮了几口，这里泉水甜丝丝的。”
“太好啦！一会儿我也去喝几口。”大家七嘴八舌。
“山鹰口渴觅泉欢，飞瀑乱溅湿我衫。”山鹰清清嗓子。
“好一个‘湿衣衫’，不愧山里长大；我菲艳也献丑啦：泉若无伴泉也倦，人不思渴怎知甜。化用众人的意思，有点儿拾人牙慧哈。”
“那倒不是，比我小黄强，我没词了，凑合几句吧：流音常伴山虎行，飞瀑如蛇似长绳，惭愧惭愧。”
“挺形象的，谦虚啥哩：泉留客客感盛意，瀑献姿大增人气。好，众泉堪中众人怀，大桶小盆取水来。”众人都去取泉水，赏飞瀑，却已是黄昏时分。太阳恋恋不舍，霞姑娘也做最后的卖弄。
大家吃了所剩不多的干粮，喝了几口泉水；都说有点儿饿。
“追兵暂时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连夜翻岭，到岭东山脚找个客栈住下吧。也好有住也有吃。”
“好，同意飞鸽姐的意见。咱们连夜翻岭，火把不要太多，以免惊动当地官兵。我俩先行，菲艳还断后吧。”
众人行动时天已大黑，山路崎岖难行；因火把少，不少人摔倒。摔倒了再爬起来，人生处处有坎坷嘛！
“那瘦脸猴不知道咋样了；还痴心妄想呢：菲艳姐啥身份，盟主身边的红人啊！”一路走一路议论。
“够他娃子受了：眼又瞎，嘴又说不成话，活该！”
“咦，咱菲艳使者长得就是不赖，论身材更是一流。”
“不是咱盟主咋会入迷；连‘狐狸精’小黄也渐渐被冷落；也怪不得小黄争风吃醋啦…….”
“你们嚼啥舌头根子；快跟上！”菲艳一吼，大家才住口。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却迷路啦；山前山后都是密林，上上下下都是羊肠小道，左左右右都是怪石林立——该咋走呢？“原地休息！”
飞鸽带十几人去探路，其他人都坐到山石上休息。
“你说三位使者谁长得最白？”刚才那几个人又议论开啦。
“都白呗，不过我看菲艳白的自然，诱人，白的滋润……”
“啥叫‘白的滋润’？”又是一群人围拢过来。
“就是红白二色，透出青春气息，让人越看越想看。”
“想看？给，看呗。”谁知菲艳又听见了，大家掩口偷笑。
“前面不远发现苹果树；给，你们也吃几个，可惜不太熟。”飞鸽坐到山石上：“马不停蹄，真累呀！”
“你是属马的？盟主也是属马的，大你一轮呀；怪不得盟主和你对脾气，始终信任你——一个槽里的马呀！”
“看我‘鸡飞’让你‘蛋打’——你们光说菲艳、飞鸽，我小黄属鸡的就不好啦？”小黄把宝剑扔的老远。
“别气，别气，小黄使者；我们闲了没事，瞎议论呗。其实你们三人中你最妖艳动人，不是盟主咋恁稀罕你。”
“这还差不多；回头我请你们吃饭。”小黄一蹦一跳拾回剑：“有苹果说明是北坡，暖温带嘛；听说南坡属亚热带，产桔子。向南走一截，就下山找客栈住。”
大家根据小黄的思路，终于在快山脚的一平场里找到了一客栈，大书“黑云飘客栈”。
“咋恁不会起名？起个‘白云飘’多好！”菲艳叹口气。
“管它哩，是名叫的应呗。有吃有住就行；我肚子咕噜噜，吵架呢，下马！”小黄、菲艳下了马。
飞鸽进去联络，众人在院子里等候。客栈处在一个山冲里，连连绵绵有好几道院上百间客房，一屋里住三五个，倒也能住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开始吃饭了。却是米稀饭，肉包馍；每人外加一盘调牛肉，一盘腊肉炒竹笋。大家狼吞虎咽，一扫而光。酒是土黄酒和麸子酒，却有点儿浑浊；管他呢，喝点儿解解乏。
住进客栈已是三更天气。飞鸽首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肚子隐隐作痛；然后头开始有点儿晕——“不好，传令……”
晚了！只见一个个如木头般栽倒；床上床下，屋里屋外，横七竖八，到处都是——中蒙汗药矣！
第90回&& 骏马皆失入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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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内寨外动刀兵
众人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一个一个臆脸八睁（方言：意为不清醒、面部呆滞、行动迟缓）；毕竟三美武功好，醒得早而彻底些；按照一老兵的做法，大家都喝了些盐水，又把手指插入喉咙，一刺激，便大呕特呕起来。妙手又领九弟子上山采了些草药，熬茶让大家喝……
晚上大家坐在一起生闷气：山贼把马匹财物全掳跑了；几百匹马呀；还有那么多金银财宝——这可如何是好？没法向盟主交代不说，连回去…….能跑着回去！？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贼人和马匹财宝下落！”飞鸽拍案而起！
“那也要等到天亮。”小黄分析道：“既然这么多人马经过，总会留下痕迹，咱就顺藤摸瓜，如何？”
“我认为小黄姐分析的不错：贼人慌慌张张的，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菲艳手一拍：“就这！”
“我们从小在山里长大，山路山情非常熟悉，就由我们姊妹九个带路；至于师太，年纪大，经验多，随中军做个参谋也行；再者药劲儿还未完全解除，她还要考虑配药解毒的事……”妙山边说边比划，大家一场大笑。
天刚蒙蒙亮，大家都起了床，感觉好多了，只是还有些沉困。时不我待，多耽误一分一秒就是错失机会；大家打起精神随妙山们九人开始“地毯式”搜索！
山贼跟蛇一样狡猾，留下的痕迹曲里拐弯的。
来到一个悬崖边，往前见不到乱草倒伏的迹象！
大家抬头一看，离地一丈多高有一个大山洞，洞口有三间房子那么大：“好大的洞哟！”众人惊叹！
“天色已晚，大家药劲儿尚未完全解除，又奔波一天，我看今晚就在这山洞歇一夜吧。”师太建议。
“好，按师太意思办。师太再领人去采点解毒的草药，大家进洞吧。唉，‘哪儿黑哪儿住店’呀；没店就四海为家吧。”飞鸽叹口气，美丽的一双大眼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洞确实很大，而且是大洞套小洞，一层又一层。众人按编制四散蹲下，找了些干草一铺：了事。男的在北，女的在南，以主洞为界。大家沉默了一阵，便闲聊起来。
“我看飞鸽大使最有才能，不愧为盟主的左膀右臂。”那些跟随菲艳的老兵又议论开啦。
“说是这么说，可盟主对她更多的是敬畏，却不怎么宠幸。你看：经常让她出使在外，缺乏怜惜之情。”
“你说的文绉绉的，不就是因为这——”说完那老兵用双手在胸口比划几下。
“唉，馒头呀。”大家嘻嘻哈哈起来，谈兴更浓。
“论起这飞鸽大使真的不如其他两位：小黄大使吧，大有丰腴之美态，那俩物什多挺多肥呀…….”
“肥倒是肥，说‘挺’却是非菲艳大使莫属，你们看：圆圆的，鼓鼓的，大大的，像、像、像…….”
“像啥像，刚才不说了嘛：馒头、馒头!”
众人再次狂笑不止：“也像小山包哇。”
——“对面那群人聊啥哩，恁高兴？”妙水问。
“管他们呢，还不是有关咱们女人的话题；不是都恁兴奋！无聊，咱目睖（方言：小睡）咱们的。”
“还有这——”“啥？”“这呀：屁屁。”那老兵拍拍屁股。
还没讨论大家又哄堂大笑：“还要属菲艳大使为妙！”
“咋说？”“咋说？浑圆，结实，有性感……”
“还有动感呢！越说越下流;喂，她在那边发愣呢，没看美再去看呀。”挤眉弄眼。
“小黄大使的那东西也不错，丰满诱人；只是偏大了点儿，沾点‘撅屁股洼腰’的；有时走得急啦：格扭格扭的，未免失态……”边说边扭；笑声不绝于耳。
“那你说飞鸽大使啥都不好啦？我看模特身材！身高1.68，三围合适；只是行走如风，自称‘飞毛腿’的不当；那两条腿却是没说的，修长适宜呀！”
“各有千秋。又有两句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用于形容人的容貌长相，也如此哇。”大头老兵做了总结；话题转到别处去了......
看到对面狂笑不已的一群男兵，师太手下的九弟子愤愤不平：“说我们女人？我们也说说你们男人！搁谁说起呢？”妙景搔搔头。
“先说谁？当然是郭盟主啦：多日未见，非常想念；仪表堂堂，难以忘怀啦。先从头说起：头大……”
——“妙河，别恁拉杂：头大聪明呗。卧蚕眉，双目炯炯有神；四方脸，气派又威严；大耳朵，特别是耳坠大，预示着福寿绵长；嘴……”妙江显出些许激动。
“该我啦：嘴阔吃四方，鼻挺如小山，还是说有福气呀。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为君为王的相啊！”
“妙海，你是不是看中郭盟主啦；想做那——”妙溪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头；可不是，正妻一个，小妾已三个，再做不就是第五个了。大家猛笑一阵。妙泉捂着肚子笑。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也喜欢郭盟主。”妙泉正经说。
“唉，我也是呀；”妙源叹道：“也曾废寝，也曾忘食。”
说到这里，大家都不说话了：美女爱英雄，天经地义！无奈何，真正的英雄太少了；像郭盟主这样的侠肝义胆，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大英雄更是凤毛麟角哇！
第二天一大早：“咦，这还有一道石门！”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嗨，真是：齐齐整整，还有隐隐约约的门缝；还是黑咕咙咚没看清——嘿，门口咋还血迹斑斑……”
“别慌别慌，让我们看看！”三美拨开众人:确实如此！
“大家都让开，三丈以外；我用从盟主那儿偷学来的一招‘降龙掌’劈开石门。”菲艳说着开始运功。
“轰！”一时间山门大开，却也有些许破碎，石块乱飞；降龙掌，威力无穷！——“万岁！”“千岁！”大家一阵欢呼。
但眼前的血腥令大家目瞪口呆：遍地血迹，满墙都是马皮——“马！”心肠软的哭了起来。
顺着血迹寻了十来里，一座山寨突兀其来：“黑风寨乃重地，闯则片甲不留。”寨门两边大树上竖了两块牌子。
不用说，山贼与这山寨一个鼻孔出气；大家的拳头攥得老紧：“夺回战马，还我财宝！”
但谈何容易：山寨很大；寨墙足有三四丈高，隔五六丈就有一个堡楼；大门有两间房那么大，是铁的，其厚可想而知；寨外还有护寨河，也足足有三四丈宽，一两丈深！
“骂！”“三美”带头，从祖宗八代骂起，一直骂到姑姨姊妹以至于儿孙小辈——引蛇出洞。
门楼里放出一阵冷箭，接着众山贼也对骂起来。
“谁在这里大呼小叫？”一队女子走上门楼。
“三位夫人好，却不知哪儿来的贼子泼妇，把我们骂得好苦哟！”众山贼闪开，三美貌少妇走上前来。
“谁是为头的。”大夫人喝道：“为何这般无礼！？”
“是谁偷抢了我们的马匹财宝？到底是谁无礼！？”飞鸽吼道。
“我们却不太清楚；三位大王去蓝田喝喜酒去了，回来我们问问，如果……”二夫人没说完，只见三夫人耳语一番……
“噢，马匹金银确实是我们夺来的；有种就上来夺回去吧！”二夫人一副傲慢的神态。
“对，有本事比试一下。”三夫人冷笑几声。
说时迟那时快，寨门轰然大开，几百山贼耀武扬威冲出山寨，自有小船接应，渡过寨河，摆开战场。
一时间混战一场，各有损伤，难分输赢。却难罢手。
“三个大王回来啦！却领那么多官兵。”眼尖山贼叫道。
“不好，追兵来了！”海娇示意三美，大家赶紧后撤。
后撤十里，仍回到山洞。计点人数：战亡27人；轻伤不说，重伤80多人。飞鸽吩咐九弟子及其他懂医老兵随师太上山采药，疗伤压惊。早有人从出事客栈里寻来一些吃的东西；埋锅做饭，吃饱了肚子再说。
派遣暗探打听：原来黑风寨乃一贼窝，专干偷鸡摸狗、烧杀抢掠、残害百姓的坏事。山寨共三个大王，约一千多喽啰。今天三个寨主去蓝田县参加县令儿子的婚礼；听说攻打黑风寨，且很有可能是大闹骊山的那一帮人；就点起全部官兵蜂拥而至。却未交手，各归本营。
大家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明天作战事宜；另一方面秘密派得力人手连夜翻山越岭回琪山向盟主求救……
第91回&& 新郎新娘陷贼窝
三美得助带伤逃
第二天一大早，菲艳领人去砍竹子；小黄去夺船；飞鸽领着海娇山鹰警戒，防止偷袭；准备搭个竹桥。
竹园离山寨三四里地，大家专挑粗长的砍。砍的砍运的运，忙成一团。几个老兵忙中偷闲发议论——
“你们几个光说菲艳好，是不是看中她啦？嘿嘿。”
“我们看中当个屁；盟主看中才行呀！哈哈。”
“唉，就有一条：菲艳有个‘寒气腿’的毛病。”
“嗯，一下雨就一拐一拐的；还摔倒过多次呢。”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盟主碰见过几次，赶快把她抱回去，又是捂被子，又是请名医……”
“说到这里，盟主也真够怜香惜玉的。”
——“说谁呢？”恰巧菲艳路过，笑嘻嘻。
大家吐吐舌：“说山兔呢，你看。”正好几只山兔蹿过。
桥搭好了，开始骂战。骂得却真难听；大门终于打开，却没多少人马：“有啥计谋吗？”飞鸽起了疑心。
“是这：菲艳在河边护桥接应；海娇山鹰在大门边埋伏；我和小黄去探探路；第一步尽量搞点儿马。”
天刚亮，飞鸽也知道潜伏着危险；但马是兵之腿呀！
还好，在马厩里找到了一二百匹马，有一半是失盗的马，好马；赖一点的已被杀掉。三下五除二，骑的骑，牵的牵，一扫而光！看到大家急切的样子，飞鸽松了一口气。
“哪里逃！”寨内屋里冲出上千个山贼官兵，寨墙上箭如飞蝗般而下——“中计啦，快跑；马不能丢！”
可飞鸽左臂中了一箭，小黄左腿被一小卒戳了一枪！还好，都不太严重。大家边战边撤，菲艳们也都有了马，大家赶紧过河。清点人数，独独少了海娇和山鹰！
“我看见他俩追周都统去了。”一个老兵腿一拍：“中计!”
说时迟那时快，探子来报：“海娇山鹰中计跌入陷阱，被打入地牢。”这时大门哐当关闭！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咋，菲艳也受伤了！”只见菲艳胸口红了一大片，却用块布捂着，气咻咻的。
“不要紧。你们不也伤着了吗？打仗难免伤亡；一会儿让师太包扎一下就行。问题是咋救海娇山鹰他们。”
“我看咱们寡不敌众；光棍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回去搬救兵吧！？”说着小黄用马鞭指指东方。
“我也是这个意思。还好，大家有了马力，行动会快多了。”飞鸽笑笑。
在竹林里包扎了伤。稍微整顿，大家快马加鞭便往东前进。清点人数，只剩198人；马倒恰好够用。
“亏得我们行动快，夺得了这些马匹；要不然咱们成了没了翅膀的鸟啦。”大家边走边议论，不觉走了五六十里。
探子报：“前方三叉路口，一条大路正东，两条小路一东南一东北；请问三位大使走哪条路。”
“走小路吧，大路肯定有埋伏；走东北，入商洛山，比较安全些。”飞鸽指挥道：“关键是我商洛山有结拜姊妹可求一聚呀。”
大家朝东北进入大山；飞鸽讲起早年她随师父去终南山学道，多次经过商洛山，与“商洛九美”结拜的事……
正是暑里天，大家大汗淋漓；还好山里树木多，走走歇歇。
前方是一条小河，河边有一破败的山神庙；河对面是一带低山。大家过了河。
“报：前方山后发现官兵埋伏，约有千人。”
“啊，这如何是好？五比一啊！”小黄紧张起来。
“咱们背水一战；是鸡蛋也要碰他一身黄！”菲艳激愤。
“飞鸽大使不是说有求救令箭吗；咱先到山神庙避一避，然后发令箭求救。”一个老兵献计。
“这位大哥说的极是！我差点儿忘了令箭；走，去山神庙！”飞鸽说着领着大家朝山神庙走去。
三发令箭发过，约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商洛九美”率领五六百人马匆匆而来：“飞鸽姐，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不晚，不晚；久旱见甘霖，久雨盼晴天。”大家有了胆量。
“这些伏兵都是乌合之众，捕快也有，土匪也有，不足为患。我也是‘地头蛇’呀，那些人知趣的话该滚蛋了！”九美之首满怀信心：“美裳邀大家游商洛山。”
“报：伏兵已经撤走。”大家松了口气，有说有笑起来。
“这河叫油泉河，这庙叫油泉庙；我们住的地方叫油泉庵。噢，忘了介绍：我是老二美依，以下依次是美雪、美洋、美佳、美姗、美琪、美甜、美婵。”九美一一点头示意。
“名字起得真好听。”大家一路说笑，来到了油泉庵。
却见油泉庵虽然地方大，却年久失修，有些破旧。
“唉，说来惭愧：我们的钱财都让山贼偷跑光了；是这样吧，回头随盟主再经过这里，让盟主出资翻修翻修，如何？”大家都说“那敢情好”，入座。
徒弟们端来几大盘东西，却都是山果:核桃、毛栗、柿子、葡萄、山楂、洋桃、山枣及苹果等等；有的是往年的，有的才采摘尚未熟透；就数六月白桃正吃！
大家说着说着起了兴致：“咱们就以这些山果为题对对诗吧。”正说着菜端上来啦：却又是黄花菜，木耳，蘑菇一类，属权菜（龙爪菜）最引人注目。
“一时仓促，未曾备得那么多菜——我们乃出家人，忌荤也；却怠慢了各位。”
“不必客气，既然结拜一场，咱们就是一家人啊。”飞鸽拱手。
只听庵外闹哄哄的：“虽说我们离黑风寨百里之遥，他们也常快马常来骚扰；听说你们要打黑风寨，我们支持哇！”都是山民，送衣送饭而来；当然也少不了山果。
“代表郭盟主，谢谢大家啦！”飞鸽们有点儿激动。
“听说三位大使及不少兄弟都受了伤；大家就在这里养养伤，宽住几日啊。”山里人厚道，九美人缘很好。
“好，对诗吧。规则是这样吧：九美九弟子分别吟山果，各吟两句；师太和三大使吟菜肴，也是‘山珍’呀。”美裳说罢昂首开头：“我吟核桃：满树蛋蛋笑吟吟，捧上核桃迎佳宾。”
妙山：“我妙山多谢啦：核桃多脂多美意，健脑助君成大器。”
“我美依吟毛栗：貌似狰狞潜珍贵，风风雨雨不言累。”
妙水：“妙水我最爱吃栗子：切口入沙反复炒，入口异香皆言好。”
“我叫美雪，偏爱柿子：六月晃蛋七月面，八月柿子当饱饭。”
妙景：“倒也如我妙景：中秋相聚吃团圆，树上灯笼一串串。”
“说得好，该我美洋吟葡萄；葡萄有很多种，我就唱一唱山葡萄吧：山坡紫红一串串，串串鲜美吃得欢。”
妙河：“我妙河知道：制干五位堪称全，吃吃助你好安眠。”
“我是美佳：都言山楂有刺扎，不经风霜皆惰滑。”
妙江：“我妙江不懒：熟红时节勤采摘，消食美味也待客。”
“不错。美姗听说山里的洋桃（也叫猕猴桃）大家都爱吃，可惜不太熟；献丑啦：圆圆长长浅棕蛋，也中吃来也中看。”
妙海：“营养丰富正中怀，走时未免装几袋。我妙海垂涎矣！”
“美琪我吟吟山枣：小巧玲珑几多味，牧童山顶来相会。”
妙溪：“吃枣别怕刺扎手，妙溪再吃吃不够。”
“吃不够你多吃点儿；该吟苹果：苹果美味也普遍，青红满坡最鲜艳。”
“你叫美甜吧？我妙泉：又青又红不等熟，寓意平安堆满楼。”
“夸张！五月尖来六月白，肉白核红真可爱。我老幺叫美婵。”
“馋了也别吃太多，瓜枣为伴美生活。我叫妙源，山果：收尾。”
“好，该我吟山菜啦。不过听说山野菜样数好多，像山韭菜，马齿苋，面条菜，灰灰菜……我吟的这种黄花菜，学名萱草，又叫金针菜：悠悠南山黄花开，花蕊如针金满台。”
“飞鸽所言极是，又叫忘忧草哇!我这木耳就普通简单多了；不过也有黑白之分：木耳堪发市集买，念念不忘长寿菜。”
“小黄姐说的木耳我爱吃，白木耳伴糖最养人。我菲艳听说蘑菇种类也不少：香菇花菇最吃香，也有毒菇眼要亮。”
“该师太我收尾啦：权菜春来遍坡发，形似龙爪如奇葩。”
大家一边吃一边吟诗，好不热闹！漱罢口，出去游玩。
看不完的乡村美景，却难拴住飞鸽们的心：海娇山鹰如处狼巢，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过了几日，休整后的三美队伍又出发啦；一路无语，却早望见龙山尖：山雾缭绕，像披白纱着白袍。
“报：前面发现大队人马，好像是盟主接应部队人马。”
——“啥‘好像’？再探！”队伍活跃起来。
“报：确实是盟主们；大黄夫人也来啦！”
“全速前进！”飞鸽马鞭一指，拍了几下马尾。头上的马尾辫也兴奋地左右摇摆。
见到郭靖，免不了问长问短；菲艳激动的都哭了……
——“大胆毛贼！危害一方，却又与我等为敌；哼，回马再做商议；调重兵踏平黑风寨！！”
“踏平黑风寨！郭盟主千岁！！”一时群情激昂！
&&郭靖亲探秦东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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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一打黑风寨
次日，留段郎们留守，主力兵马皆拔湾而起，共五千人马。
走了三天，一路都是高高低低的山，羊肠小道伴山羊山兔。
“报：前方已到桃坪，似有重兵埋伏，有官兵也有土匪。”
“真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呀；不是冤家不聚首呀！”郭靖骂道。
“报：有两个五十来岁的男子领着七八个姑娘在前面不远处等候盟主，说是南面武关人，愿意参军的。”
说时迟那时快，已到眼前：“我就是郭靖。两位尊姓大名？”
“我叫姜道清，他叫伍常乐。皆武关人氏。”稍长者陪笑。
“武关？那可出名啊——‘秦之四塞’之一呀！”黄蓉点点头。
“那‘四塞’，我倒想知道知道。”说着菲艳捂了捂胸口。
“哪‘四塞’？武关，函谷关，萧关，大散关是也。”伍常乐笑吟吟。
“噢，那感情好。何时一睹风采才好。”菲艳又皱皱眉；伤口痛！本来不让三美来，他们死缠活缠，说当向导也可以……
“我们正是有请各位大驾光临武关；那里还有五六百人等着入伍呢！”姜道清说着指指西北：“听说桃坪有埋伏。”
“好吧，盛情难却呀；反正海娇和山鹰在一块儿，暂时也没危险，咱们武关一行吧！”郭靖战鞭一指：向南。
“来，姜伍两位壮士与我们同行，说说你们的身世。”郭靖道。
“好，恭敬不如从命，不胜荣幸！”姜道清先发言：“我乃姜子牙后人。当然姜子牙辅佐周武王，灭商兴周；曾辅佐六位周王，功盖四野。听说年迈又回到陕西宝鸡东南的磻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一典即出于此。正因为他急流勇退，淡泊宁静后半生，才高寿139岁，无疾而终。”
“噢，姜子牙？人人皆知呀！那你咋又到了武关？”小黄头歪着听。
“唉!太公死后，势利小人排斥我们呀！一日东游，来到武关歇歇脚，发现这里山水秀美：北有少习山，村南还有白岩山，笔架山；地势险要，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这里武关河绕村而行；颇为凑巧的是这里有一个‘小磻溪’，曲曲弯弯注入武关河。溪水颇大，正是钓鱼的好场地……”
“我说姜兄，你们姓姜的咋光知道钓鱼呀？”飞鸽先笑啦。
“哎，惹姑娘笑话，‘淡泊宁静’乃我祖太公立下的祖训；咦，忘介绍啦，我身后无子，只有五个女儿，人称‘五朵金花’:美晴，美虹，美霞，美莉，美鑫，都过来。”
“我等见过郭盟主，郭夫人及三位大使。”五位女子确也貌美。
“伍氏三千金美梦、美晶、美莹这厢有礼啦。”又是三个美女！
“他们八个人称‘武当八美’，却是谬夸；我伍常乐乃伍子胥后人：当年我祖辅助阖闾成就霸业，最终夫差听信谗言，吾祖被赐死；临终留下遗言让子孙‘永不做官，远离功名利禄。’一日我西游至武关，得遇姜兄，脾气相投，遂结拜为兄弟；我和他一样，也把全家迁到武关定居；如今繁衍至几十家矣！”伍常乐转头看看郭靖：“为啥请你们来，还要加入你们的队伍？我们与黑风寨有仇啊！当年我们武关有三大美女，人称‘武关三绝’：山秀、山翠、山影。其中山影早夭，没留下后代；山秀和山翠分别是姜兄和我的内人；一日黑风寨派人将她俩抢入寨中；她俩寻机投井而亡。从此我们与黑风寨结下了血海深仇！我俩一边照顾年幼儿女，一边重金聘请武林高手拜师学艺，武关壮士秀女也自发跟着我们，习武成为风气。我们伺机报仇；黑风寨知道我们早有准备，也不敢轻易来犯。听说郭盟主领兵要攻打黑风寨；我辈不愿错失良机，愿牵马随蹬，努力向前！”伍常乐越说越激动！
“原来如此！黑风寨狗贼，不得好死！”菲艳又捂了捂胸口。
言语间已到武关。只见一道峡谷，两边山清水秀，处处鸟语花香，景色怡人。关城周长约有二三里。城墙却是土夯，大概成四方形。东西各建一关口，门四圈以砖石包砌。西门上镌刻有“三秦要塞”四个大字。东门上留下“武关”两字；内门门额写有“古少习关”四字。
“原来武关又叫‘少习关’呀。”游完武关回村的路上，黄蓉饶有兴致：“刚才你说这山叫少习山——唉，是这样啊！”
“郭夫人仍有不知呀：武关西北五六十里即丹凤县城，往东南可通南阳；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咦，一会儿还走小路；大路上有埋伏。”姜道清咳了一声，望着郭靖。
“我们要到洛南油泉，路好走吗？”飞鸽一心想着“商洛九美”。
“啥好走不好走，无非是些羊肠小道；不过倒落得清气。”伍常乐笑笑：“那是商洛山腹地呀，我贩猪娃去过几次。”
早有准备，三道饭三道汤十道菜，大迎贵宾！
三日后，队伍又增千人；因附近又有三四百壮士巾帼入伍；你看把郭靖喜的，合不拢嘴！六千人马快马而行。
早有“商洛九美”闻讯来接：“往日听郭盟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盟主尊容，不枉此生！”美裳向郭靖拱手道。
“总不会是看中我们盟主了吧？”菲艳刚说完几句，又捂胸。
“菲艳，‘哪壶不开提哪壶’；美人爱英雄，应该，应该！”黄蓉宽容一笑：“盟主要赠你们百金百银，帮你们翻修油泉庵。”说着招招手，一盘金一盘银端到跟前。
“太谢谢郭盟主、郭夫人及三位大使啦！”美依美雪接过金银。
“那就请盟主们宽住几日；我们马上就翻修；成功酒喝了再走。顺便派人领大家爬爬庚岭、游游古城、住住景村，打总到洛南城逛逛——县令是我的亲戚；不会为难大家的。”美裳说着让美洋、美佳去安排工匠；美姗、美琪去安排午饭；美甜、美婵去沏茶。
“好，又是‘龙王尖山雾茶’！好喝。”郭靖拍手叫好。
且不说当日酒宴与几日游历；五六天过去油泉庵旧貌换新颜；私下里黄蓉拿出体己钱翻修了山神庙，也大功告成！
为啥真快？十里八乡得知郭家军乃仁义之师，都翻山越岭来帮忙，不要工钱不说，还带来些木头砖瓦。
“我看这油泉庵就改名为‘靖助庵’；山神庙就改名为‘靖王庙’；大家意下如何？”——“好！”大家一致鼓掌。
三日后，队伍到达金陵寺。“商洛九美”也随队而行。郭靖派人打探：黑风寨在曹坪、东岳庙一带；这几日正连日饮酒作乐，却不知郭家军早已兵临城下。
“我带姜兄伍兄及‘八美’先行；黄蓉和‘三美’‘九美’随后接应——去探一探贼寨虚实！”郭靖说完翻身上马。
早到了曹坪，离黑风寨还有三四十里。当地百姓深受其害，纷纷为盟军献计献策；有的自愿当向导。
快马而至东岳庙，已接近黑风寨，大家悄语息声起来。
郭靖领“八大护卫”及亲兵强将接近黑风寨，绕行一周；敌人毫无察觉，只顾猜拳划枚：“一定升呀”“俩相好哇”“三桃园哇”“四季发”……
——“我叫你‘发’不成；让你死！”郭靖握了握剑柄。
山寨很大，占地几百亩。墙体很厚，寨门坚固；护寨河很宽很深；南边有一大河（当地人说叫墨河）；西南寨外有一渠，很大的水（知情人说水槽连着一大鱼塘）……
——“咳，想让他们死也非易事；大家再细致地侦察一番；便于回去研究作战方案。”郭靖握剑的手更紧啦！
“听说里面房间主要有两排：东边那一排约有百间，住的是头目、小头目及亲属；套间不少。”黄蓉不愧足智多谋。
“西边大间多，主要是山贼喽啰们住。”飞鸽补充。
“西南角是一大鱼塘；附近倒也有几十间房子。”小黄也发言：“刚才从高处也看了：中间建的是城堡；瞭望台、碉堡集中在这里。”
“四个寨楼门及门楼牢固难破：寨门足有半尺多厚，外面包有很厚的铁皮；门楼上驻有几百兵士，弓箭手极多——确也令人头疼！”郭靖拍拍头：“大家今天晚上少睡会儿瞌睡，好好琢磨琢磨……”
说完散会，大家议论纷纷。听说三日后进攻，大家握紧拳头！
三日后，又有一两千人入伍；八千军马摆成阵势，却也惊人！
“向他们喊话！”郭靖命令飞鸽；眼直勾勾地盯着门楼。
“不要脸的黑风寨主，快交出偷马人，饶你不死！”
——“这小妞，模样不错；怎么着，我就是大大王。”
“原来是个‘独眼龙’！哈哈哈…..”飞鸽觉得好笑。
“大使，你可别笑；人丑自有丑的好处，那只左眼却是了不得：十里以内明察秋毫；还有一面‘阴阳镜’……”
——“少说恁些！我飞鸽见过的奇人异人多啦。”
“让你们盟主对话。”大大王嗓子有点儿沙哑；上火啦。
“在下郭靖这厢有礼啦！”郭靖朝上拱拱手：“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等偷窃我们的马匹财宝；打伤我们弟兄；还把海娇山鹰打入地牢。更可恨的是你们伤天害理，打家劫舍，危害四邻；今日我等要与你决一死战；不破山寨，不灭群贼，决不收兵！”
“误会误会……”可寨墙上箭如雨下；郭靖们没防备，伤了不少人！
“对射！”黄蓉大吼；墙上山贼躲的躲，弓箭手都举起挡箭牌——“怨咱们没思想准备呀！”郭靖传令后退……
第93回&&&&&
中贼计全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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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水退兵恨连声
郭家军后退十里，郭靖等进入山洞暂歇；多数在外面撑起行军大帐——唉，说着容易做着难；剿匪不可能一蹴而就呀；听说还不断在增兵：官兵官兵，你真凶！
“咋有点儿恶臭味！”黄蓉到处乱找，鼻子直吸直吸的。
“夫人，可能是马皮马血。”飞鸽飞跑向前，推开内门。
“咦，真是；快派人清理。”黄蓉挥挥手，捂住鼻子。
“咦，这里又有一道门！”一士兵大吼；惊动了小睡中的郭靖，连日来东奔西走，倒也疲倦。
郭靖三步并作两步，一掌推开内门；“小心，有机关！”
说时迟那时快，飞镖飞针扑面而来；郭靖轻巧地闪到一边；接着是股股毒雾，大家捧起衣角捂住鼻子。
烟消雾散，等了一会儿，大家进洞一看：藏兵洞！
各种兵器一应俱全；西北角弓箭摞的像小山。
“正说缺少兵器，新增几千人啊；特别是这几十万支箭。可是雪中送炭呀！”小黄兴奋地这跑跑那摸摸：“这都托咱们盟主的福哇。”
“可不是：盟主福大命大，自有神人相助。”菲艳也笑逐颜开：“这一次，哼！以其矛攻其盾；咦，咋这箭堆后面堆有这么多盾牌；都说我菲艳眼尖……”
“可你那眼不胜那‘独眼龙’呀，人家……”飞鸽没说完，郭靖摆摆手：“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你就爱听拍马屁，无非你是属马的嘛。”飞鸽气呼呼。
“传令三军：搬运武器，该装车的装车，该装备的装备。”郭靖松了一口气：瞌睡送枕头！脸上露出了笑意。
第二天又大战一场。郭家军新增这么多武器，特别是弓箭盾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上午的战斗小胜，却还是进不了寨门；敌人居高临下，又有寨河巨门遮挡，暂时却也无奈何。
郭靖令军士仍退回山洞，加强警戒哨探，从长计议。
“报：寨内约一两千山贼手持镰刀，车载捆绳——说是去抢收稻谷。”——“马上出发！我军也正缺衣少粮。”
秋天到了，大家穿的还是单衫；一早一晚有点儿凉。
快马到时，已经没了那割稻山贼踪影，寨门却开着。
“别追啦；咱乘势入寨；后备队强射压住阵脚，提防山贼关大门！”郭靖传令前锋抢夺船只。
大家入了寨门，免不了又是一场激战！近几日官兵不断增援，除去去割稻的一两千，寨内尚有三四千人马。
这次郭家军又占了上风；山洞的武器功不可没呀！
郭家军逐渐控制了制高点；打扫战场时却见不到正面之敌，但不时有冷箭射来——房间多，山贼熟悉地形啊！
郭靖吩咐加强警戒，让关上大门，上栓上锁。开始寻找海娇山鹰下落；但如大海捞针，谁知道地牢口在哪儿？
巳时前后，渐渐起雾，太阳光渐渐被遮掩住……
“这就怪了，现在是金秋季节，应该是早上起雾才对呀，怎么……”没等飞鸽话说完，飞艳笑道：“这叫：天有不测风云。”
“飞艳说的对，啥事都有个特殊情况；咱不怕！”小黄指指天空：“有盟主在，咱就要使天变变颜色，哼！”
“听说重庆和外国什么大不列颠有个叫伦敦的地方，就被称为‘雾城’‘雾都’；重庆一年到头有雾日超过170天。”
——“就你读书多；咦，咋伸手不见五指，真大雾，我连你啥样都看不见啦；只能看见你的鼻子尖。”小黄惊呼。
“我也是，我也是；这雾有点儿特别呀，我看得报告盟主，提高警惕才对。”飞鸽说完，摸着摸着去找郭靖黄蓉。
“大家暂休息吧，等雾散了再做处置。”郭靖无奈地摇摇头。
“‘三美’之中谁最受宠？”那群老兵又唠叨开了，“依我看菲艳现在最受宠；说是照顾她年纪小，其实是偏心眼！”
“嗯，我听说那次雨地里盟主又抱菲艳回屋，令小黄去请医生，小黄当时说肚子疼；让飞鸽去，飞鸽勉强去了，请的是王二麻子，全琪门最差劲的大夫！气的盟主直说‘一个个王八羔子，负心贼，有你们好看的’……”
“听说事后菲艳找小黄比武；一个用的是‘郝家拳’；一个用的是‘钟氏九掌’，那钟飞雪可是她表姐呀！多亏飞鸽从中调和，两人犹对骂了一阵——唉，多了不好哇！”
“谁让盟主恁英雄恁优秀呢！你看无论是‘商洛九美’还是‘武关八美’，看盟主时都是含情脉脉啊！美女爱英雄；将来等盟主称王称霸，那才叫人生的大完美……”
“美人加江山；会有那一天。”说着大家扯别的了。
晚饭大家都是摸着做摸着吃，因为哪里找那么多油灯蜡烛。摸黑传达盟主令：“衣不解带，手不离枪！”
大家似睡非睡，不知啥时间下起了大雨；大家睡不安生了，都出来看雨：雾气渐消，雨越下越大，大有瓢泼之势！郭靖黄蓉看雨，愁眉苦脸，心里扑里撂冬的：割稻的山贼似是故意的，在寨里的山贼却没了踪影；难道……
大家疑惑重重地又回到屋里，说睡又睡不着；不时地出来查看水情：院里的水越来越深，渐渐地屋里也进水了！屋里有一尺深水的时候，外面下的更大了；外面的积水瞒过膝盖，漫过腰，漫过胸口……大家开始有恐惧感！
“咦，哪儿传来那么大水声！”大家都惊呼，冲到门口！
水位猛然上升到屋里也积三四尺——“上高处！”大家一个个展示功夫，窜上屋顶、寨墙顶；有几个个子低又武功差的被大家七手八脚拉到高处：不能让一个同伴伤亡啊！
“报：是山寨西南水槽灌水；水闸大开！”
“报：平地水深已达丈余！西边水渠边山贼开始放箭！”
在高处看到西边大渠，水势滔滔；这时大雨已经停了，众山贼有的打着火把，有的开始向这边高处射箭。
“点起火把——对射！”郭靖发怒了，剑指西南。
毕竟是高处沾光，山贼伤亡不少，渐渐退去；却围着山寨起哄，大喊：“淹死郭家军，活捉郭靖黄蓉！”
郭靖在寨墙上踱来踱去：“中计啦，中计啦！亏我成天读《三国》；射雁人让雁啄瞎眼！”
“当务之急是退水！”黄蓉劝道：“靖哥哥，别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从长计议。”说着领人查看水势。
“为今之计，需先打开大门，院里存的水才能外泄。”黄蓉与郭靖商议道：“只是大门厚实，且已被山贼从外面道道反锁住了。听说有三道铁杠，三道大锁。”
“走，马上去看看。”郭靖领着黄蓉、三美，及众护卫下了寨墙。
“确实很牢固！”郭靖推了推：纹丝不动，毫无声响！
“大家让开：我先用‘一阳指’劈开杠锁再说。”郭靖吼道，都有齐腰深水。
“一阳指？那可是南帝一灯大师的功夫，你咋也会？”
“菲艳，少说废话；当年华山比武，段皇爷教过盟主几招；只看能不能派上用场，发挥威力……”
只见郭靖后退几步，屏住呼吸，运气于右指指尖——“哐当”一道锁被击中，火星四溅，却断了锁环。
三道锁解决了，可三道铁杠咋办？——“想起来啦！我练的降龙十九掌有一招就是‘拉锯断钢一念间’，尚未成熟，倒先试它一试。”说完开始运功。
众人都远远地喝彩，寨墙上的人也早已看呆了。
“哐！”第一根铁杠被切断；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锁杠已破，郭靖亮出降龙掌中的“力推万斤”——大门轰然大开；水花四溅，飞沙走石，地面都乱动弹。
“好——郭靖郭靖，无往不胜；盟主盟主，功劳卓著！”
院里的水突突地外泄，快速进入寨河：但还有一二尺深！
咋回事呢？原来，寨河外面垒了老高的河坝；河水上涨，水又倒灌；河坝以内到处水茫茫一片。
“先夺船！”郭靖大吼，“放箭——击退河对面山贼！”
船夺过来了，开始渡河，弓箭手在寨墙上猛攻，山贼招架不住，后退；过河的盟军乘胜追击……
“需要对河堤进行爆破！”黄蓉献计，“彻底退了水，我们的辎重才能运出来。爆破手，在东南实施爆破！”
不大一会儿，听见几声巨响；院里的水和河里的水开始向墨河奔涌——“好！”大家欢呼雀跃！
“咋办呢？”大家开始考虑下一步行动方案，七嘴八舌。
“这次我们虽然吃了不少亏，还好人员没啥伤亡；倒是山贼方面被我们居高射伤射死不少。”郭靖分析道：“现在人没救出来；今天的事还存在众多疑团，像这场雾就有点儿奇怪；‘好马不吃回头草’，咱暂且不能再入寨了；敌人的虚实咱不太清楚，听说还在增兵！所以要抛弃‘速战速决’的思想，而要抱着长期战斗的思想准备——退回山洞。”
大家的衣服都湿了；正好第二天是响光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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