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校对面的计生委前女友搬到我家对面那里了

听说宜昌市公汽总公司2015年要搬到农校吗_百度知道
听说宜昌市公汽总公司2015年要搬到农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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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更好的答案
不会的…传闻而已…我就在宜昌公汽公司上班…从来没听说
宜昌夷陵区…小溪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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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我在巢湖农校的岁月1(新版)
最后的遗憾和欣慰
我躺在自家铺着凉席的木板床上,遥望南窗外那片淡蓝色的天空。
夏日的午后异常闷热,房内外没有一丝凉风。
天上空空的,找不到一朵白云。
我的心也空空的。
“这辈子,注定是与本科院校无缘了。”
那一刻没有眼泪,因为真的是一个人已默默哭到了欲哭无泪的时刻。
一年前的高考,身为艺文考生的我,文化课不含数学分过了本科线1分(我们这边2004年艺文本科线287分,不含数学分。我数学只考了19分,对了3道选择题和2个每空2分的填空题),但省内和省外的专业课高考却全挂了。
那时的我呆望着天上,天上也看不到云。
不服气,不甘心,不认命,我如此,家人也如此。
于是再来一年,尽管高二时“半路出家”的我画功一直被老师和画友们公认很烂。
从2004年8月再到日17点高考结束,度日如年的“高四”总算是熬过去了。
我说度年如日,没有丝毫矫情夸张。经历过“高四复习”的人都会明白,内心出于对一年前高考失利的愧疚不安与深深自责、背负着家人与亲友的无尽期望、面对前方不可预知的难题,每日醒来那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重压真是排山倒海般袭来,痛不欲生!
那几年,我爸为了我高考美术的大量开支拼命挣钱;我妈在2004年和2005年的两个春季更是毅然陪着我从肥西上派到芜湖安徽师范大学高考美术培训班两地来回辛劳奔波,无微不至的陪读照顾我;外公怕我压力太大,每次我回家都开导我,其实他老人家又何尝不希望我能早日考上本科为家里争一口气;外婆更是对我直言:“……三河街那个D妈姨,那会儿一天到晚在我跟前吹,他家的大孙子念书怎样怎样过劲,又怎样怎样考上大学——伢来,你嘛要是考不上大学,你奶奶我嘛死得着眼都睁多大的!”
我不否认那两年高考一直处于心理失衡状态——文化课一直不是问题,“高四复习”我甚至连第一学期的课都没怎么去上,主要都去了画室。要不是理科太差,当时为了考本科,也不大可能去过高考美术的独木桥;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总想着一晚上画功就突飞猛进,结果却欲速则不达。那时我所在的芜湖安师大高考美术培训班的恩师詹学军老师时不时宽慰我:“你太紧张了,放松些,不然手太硬,画素描就太僵了。不要那么紧张!”然而我一端起画板、拿起铅笔,就不由自主的绷紧神经。因为画功烂所以自卑,老想着要快点画好。但是世界上很多事,真的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光急是没有用的,得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沉淀下再干。
2004年的春季基本上白天、晚上都在安师大高考美术培训班跟詹学军老师学习。班里有位张小平姐姐有次说我:“你要更用功啊!别看詹老师平时骂你骂得最凶,其实最喜欢的也是你!”我刚进班时素描基本功不扎实,人头像“打形”抓不住要领经常走形,詹老师几乎每晚都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解,甚至手把手教我、帮我改画,渐渐我才能打准形。可恨我那时悟性太差,进步缓慢。
2005年的春季白天在安师大附近的徽鸿画室(据师兄师姐们说我们徽鸿画室的祖师爷是王霆老师)跟唐世林、朱传俊和大卫老师学习(抱歉卫老师的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平时大家都亲切的喊他“大卫老师”,我如今和徽鸿画室的画友们早已有十年失去联系,无人可问;网上也查不到卫老师的相关信息)。唐世林老师认真负责,我每次刚要偷懒或稍有懈怠就被他发现,便不停督促我继续用功,课下又像大哥般和我开玩笑;朱传俊老师温柔腼腆,时常耐心帮我修改习作;大卫老师幽默随和,也常帮我指出习作中的诸多不足。
晚上和去年一样,与徽鸿的几位师兄师姐继续到安师大高考美术培训班跟詹学军老师学习。第二年再去,詹老师怕我思想包袱重,比前一年更多的是鼓励我。
还有之前在肥西上派育才画室的几位老师——育才画室创始人汪守剑老师、第一位教我开手的王芳老师、教素描的袁老师和教水粉的王世兵老师(后自立门户),与詹、唐、朱等几位老师都是我的恩师。
我对不起我的恩师们!这些年我一直惭愧:我可能是他们所有弟子中最令他们失望的弟子之一吧……
日,我的第二次高考文化课成绩出来了,总分323分,减去数学那15分(比2004年还少了4分),是308分(比2004年文化课包含数学分所考总分307分多了1分)——那年艺文类文化课分数线274分,也是最后一年数学分不算入艺文类考生总分。然而之前专业课成绩已公布,这年我的省内专业课依旧因差几分而挂掉;外省的院校报考了三所,之后4月月初收到了其中一所——西安工程科技学院(原西北纺织工学院)的“专业考试成绩合格单”,告知我欢迎填报他们美术类相关专业(可能有的画友们看到这一段要吐槽了,会说这也不过是艺术类最一般的本科了什么的,对此我只能统一回复:“抱歉,是我的差劲让各位见笑了!”)。当时寄来的信封里只有专业课成绩单和考试合格单,并没有告知我专业课考试排名多少,以及他们院校本次在安徽计划招生的名额是多少。
我们那时的高考不像现在,填了第一志愿如果被“撞车”,并不影响第二志愿录取;我们那时是第一志愿如果被撞了,你的第二志愿基本上就没戏了,第一志愿通常填的是省外的院校,第二志愿才是省内的,但高考结束后省内、省外的高校几乎是同时间段开始录取,你省外的第一志愿如果没录取上,省内的第二志愿通常就会错过同期。
我2005年的状况是:省内的专业课挂了,第二志愿即使填了也没用;只能孤注一掷填外省的第一志愿。于是我就填了西安的那所院校。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却始终没收到任何消息。
终于所有一本和二本院校的录取时段都结束了。
单调的蓝天上依旧看不到一朵云。
别说一朵云,连一架飞机、一只鸟都看不到。
我痴痴望着天空许久,许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等不到那封红色快递包装的本科录取通知书了。
又能怎样呢?还能怎样呢?
继续复读?
让我想想——
首先,这一年的复读已经使我的精神和心理承受力接近崩溃的边缘——高考速成美术,不太可能让你在半年或三、四年内时间内迅速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年轻美术家,也不是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然后各大院校的教授和老师们就像如获至宝发现新大陆似的将你捧上天,从此一帆风顺、前途光明。
高考速成美术是什么?恕我至今仍做出如下武断的定义:高考速成美术,更多的是让绝大多数像我这样纯粹靠文化课成绩铁定考不上本科、但又想上本科的学生,整天琢磨着怎样画能获得老师认可和高分就怎样画,拿青春投机一把!赌博一把!
你以为保持自我就能得到阅卷老师的认可和高分吗?你以为琢磨出适合自己的风格一定就能考上本科和换来美好前程吗?再扯大扯远一点——你以为梵高的为人和作品在其死后得到认可对他本人而言有用吗?
我一直都明白这些道理,可惜就是做不到。
我只是想多一点再多一点点表达自己真实的感觉和尝试,可往往只会引来画友们的嘲笑和讽刺。我想和我有相似经历的画友们估计都能明白这种极其矛盾的痛苦:明明自己的感觉不是那样的,却迫于逢迎应试不得不违心的画成另外一副样子——那个橘子的亮面我的感觉明明是“桔红+淡黄”,可老师却说用“柠檬黄+白”的效果会更好,从整幅画作格调上来看后面的主体物才能跟着也带亮起来——不为什么,只有这样画作才会更显眼,在众多考卷中才会脱颖而出、一下子抓住阅卷老师们的目光。
老师们其实没有错,当时大环境如此,大多学生们也只能这么画。于是我们通常能看到很多画功很好但画面大体相似的作品——我国从来不缺千篇一律的画作和整齐划一的工匠。
而我,却连工匠的水准都达不到。
我在这种极其矛盾的痛苦状态下画了两年多,最后终究差点支撑不住——2005年4月初的省内专业课考试当天下午,我在建筑工业学院内差点当场将自己的水粉画撕掉;6月6日高考前夕一夜失眠;6月7日上午语文考试又差点当场将语文考卷撕掉(因为那篇作文是我整个中学阶段自认最差的一篇)——我的弦已经快断了,我的手也已经画油了,我所有的精力和信念也已消耗殆尽。
其次,我已经对这个从小到大就以分数来决定我们喜怒哀乐的环境深恶痛绝;
再次,2006年起数学分将算入艺文类高考总分。
还要继续复读吗?
不,绝不!
那就这样吧!走吧!!
我看了一眼横在我左侧靠背木椅上的那件蓝色EMS封装的巢湖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挺身坐起,脱掉背心,穿上短袖衬衫、长裤和鞋袜,挎起单肩包,去母校肥西县第三中学拿档案。
这次我没有再填艺术类的专科院校。
2004年高考后,本来我是被胡旭大哥的母校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环艺设计专业录取的,他是艺术设计系,如果我去的话很自然就会成为他下一届的学弟。然而我没去。胡旭后来在QQ上埋怨我:我在新生报到处等了你三天!我非常抱歉回复他:当时心情不好,忘了告诉你我准备复读。
胡旭大哥和我关系异常复杂:远房亲戚、肥西县第四中学(肥西四中)初中同学及结拜兄弟(当时“七兄弟”里他老大,我老五)、肥西三中高中校友(那时他已大我一届)、上派镇育才画室同门师兄弟(他是师兄),也是这么多年兄弟和朋友里年代最久的一位。
我“复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考本科。但今年又遭遇志愿被“撞车”这种事。既然我不是美术或设计这块料,那为什么还要一条道走到黑呢?为什么不鼓起勇气壮士断腕呢?
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以分数以及思维整齐划一来衡量一切的环境里,我,一败涂地。
我辜负了父母、亲友、各位恩师对我的期望,尽管他们当中有些人当时仍认为我没尽全力。
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我没再填艺术类专科。
我又不是为了别人的目光而活。
这次我就凭我那一点可怜的文化课考分,在二专开始录取前,毅然决然的填报了巢湖职业技术学院。服从分配。
我们班有位姓李的女同学,也是我育才画室的师妹,“高四”时又和我同班,2004年她艺文类高考文化课差2分,悲催的是2005年她文化课又差2分。
而我这一年的杯具不是差个一两分没考上,而是遭遇志愿“撞车”这种事。
哈哈,从一本一下子掉到二专,如此巨大的落差真是命运跟我开的超大玩笑。
又有多少人会和我一样呢?
欲哭已无泪,何不笑面对?
之前第一次去学校拿档案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否哪里得罪了“初四”时曾教我们体育的卫国栋老师,那天他居然黑着脸跟我说我的档案还没到,叫我过几天再来。我满腹疑虑,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又跑过去,却遭他一顿训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过几天再来吗!”我也不知真假,反正看同校随便一个高中毕业生去他那里都能拿到档案,为什么偏偏让我再等几天?但多说无益,只能又悻悻的先回家去。
现在又过了几天,应该能拿到了吧?
当时的教导处在现在肥西三中英华楼(有圆球形天文台那栋楼)南边对面的老教学楼四楼中间,我从东边的走廊上去,正从二楼向三楼的楼梯没跨几步,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温和却又兴奋的呼喊:
“王沛生!”
这个无比亲切而又熟悉的声音已经相隔三年半不曾听见,但我立即就认出是他的声音!
我惊喜的转过身去,就看到王伟那依然灿烂如昨的笑容。
没错,是他!浓眉大眼,右眉偏中间下方有颗黑痣,高兴时会如孩童般咯咯憨笑,生得虎背熊腰,说话中气十足。面对任何人永远都是洒脱自然、不卑不亢。
“哈哈,你这家伙!”我从楼梯上一步跳回到二楼走廊,狠狠塞了他一拳:“终于回来了!”
&他那健壮而又开始发胖的身体被我一拳塞的向后微倾了一下,但他却毫不介意,只是上前用右掌轻轻拍了下我的左肩,然后依旧像从前那样爽朗的大笑:“是的,半年前我们一家就回来了!”
这重逢的场景,不觉让我想起了古龙先生笔下《大沙漠》里楚留香与胡铁花多年重逢便互塞一拳然后彼此都痛得弯下腰去的情节。
&“是吗?”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再次跑了,又用力掐了他一把,掐的我自己都手疼确定这不是梦:“那年你可真是够处啊,说走就走,搞到现在才回来——这次只是暂时回来吗?”
&他说:“不是的,这次我们家都搬回来了,我也决定重头再来!”
“重头再来?”我疑惑的看着他,这时猛听得走廊的窗户外一片喧哗,我的视线随即越过他的肩膀投向楼下,但见无数高一新生各自搬着方木凳来到老教学楼南面与学生宿舍楼中间的空地上,一排排的放下凳子然后坐好。看样子欢迎高一新生的入学仪式就要开始了。
我立刻明白了,王伟也点点头。我说:“好,好极了!你在哪班?”
他说:“我在高一&9&班,教室就在这二楼西边。”
我说:“行,我先上去拿档案,一会儿再来找你!”
我松开他,从二楼闪电般在楼梯里连绕了两个Z形,来到四楼教导处。
这一次,出乎意料,我很顺利的从卫国栋老师手中拿到了我的个人档案。
我对卫老师微一躬身,真心实意的说了声:“谢谢!”
要不是因为他一连三次让我等几天再来拿档案,今天我又怎能和王伟重逢?
我又环顾了一下教导处室内的陈设,忽然想起四年前(2001年)某个夏天的下午,我也是在这里,对我当时“初四”的班主任董扬老师微笑着说一声:“再见!”
其实,我当时也是在对“初四”那一年无比紧张和痛苦的复读生涯说一声:“再见!”
那一年,如果没有王伟和我一起拼搏,彼此激励、互相竞争、共同进步,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否跨进高中的门槛。
我初中最开始在肥西四中念了三年,初一入学成绩全班前五,初二时却因整日胡思乱想、贪玩任性、不服管教渐渐荒废学业,到初三的时候总成绩差到全班倒数,中考完只能选择复读。因为自卑,我跟家里特意要求不再去四中复读,这才进入肥西三中初三&1&班。第一天下午第一节课在数学课上第一次读古龙先生的作品《萧十一郎》,刚津津有味翻页读到第四章《割鹿刀》的标题,班主任董扬老师挺着他的大肚子就悄无声息出现在我左边的南窗外,我当时还浑然不觉,只是心想这谁啊这么烦怎么突然挡住了我的光线,于是转脸皱眉就向窗外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董老师和我的目光刚一接触,他居然像一下子撞见什么可怕的物体似的,竟面露惊恐之色向后退了一步。我一看是班主任,立时傻眼。而他数秒后脸色从惊恐恢复到平静,再到愤怒,而我则整个人都疲软了。
戴着眼镜的董老师满脸怒容撅起嘴一言不发,只是伸出右掌停在窗外。
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形势惊天逆转。
董老师不为所动,把右掌向上略抬了一下,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快点交出小说。他明显急了。
我无奈,把书递出窗外,他接过就走了。
坐我前面的苏宇(小时候他妈和我妈都是同事,我们两家都住在同一个大院)和李峰回头对我说:“哎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下课后去老教学楼一楼靠近东边走廊的董老师办公室道歉。
其实去要书是真的,根本毫无悔改之意,顺便探他口风会不会告诉家长。
董老师故意吓我说:“学校还没决定收不收你,没想到你第一天上课就在课堂上明目张胆看课外书!”我一脸惶恐立刻道歉,董老师就问:“这书从哪里来的?”我张口就编:“跟一个同学临时借的……”见董老师把脸一沉,我心念电转:“不好!书的第一页盖着‘星星书店’的红刻章,他刚才一定翻到了!”连忙改口:“人……人家可能是租的……”董老师点了下头,挥手示意我回教室,我赶紧点头哈腰道谢,拿起书就走。&
然而自此给班主任留下恶劣印象,后来第二学期班里另外十几名复读生的座位都被调整到前面或中间,唯独我自始至终一直坐在倒数第二排——不过还好第一学期开学没两周就调到第三大组的倒数第二排,远离南窗。董老师总喜欢趁别的老师给我们上课时在窗外突击检查,每次他从后门经过南窗时都是肚子先暴露在窗外,窗边捣蛋的那几个孩儿们立刻就安静下来向全班预警,原本低头读武侠小说的我一听南边安静了,根本都不需要用左眼眼角去扫就能断定班主任来了,便立刻抬起头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和黑板,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同时左臂压着打开书的左页,右手提起蓝色圆珠笔装模作样的在空气中虚点着做笔记状。等董老师走了之后,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
王伟和我一样,也是复读。他很有个性,头一年中考前和艾飞(后来这位老兄曾在我高三时转入我们班)等几位好朋友私自商量不念书了,要去新华学电脑。结果被他老爸王传来先生阻止并一顿胖揍,无奈下只得回三中复读。他是在开学几天后才来的,那天穿着一身绿色的仿军装,背着一个灰褐色半旧的双肩书包,傻头傻脑坐到我后面。那时苏宇因为和我打小认识已溜过来和原本独坐的我同桌,下课后我俩正聊的起劲,王伟从后面拍了我一下,很有礼貌的问:“请问有没有涂改液啊?”我不爽他打断了我正在向苏宇吹的牛皮,便傲娇的横了他一眼,冷冷说:“没有!”他也不恼,憨笑着拿起一小圈透明胶布拉开一段,粘到作业本上用右手大拇指自左向右来回用力按了两下,再将透明胶一撕,那笔误之处的纸张表皮便被剥去,动作相当麻利。
之后几天,我下课正在读古龙先生的《血海飘香》(“楚留香系列”第一部),他也硬挤过来坐在我右边一起看——当看到身处绝境、无路可退的楚留香用脚勾住石梁身子向后一仰避开无花的“迎风一刀斩”时,他和我都惊叫起来;随后看到楚留香身形向前回弹并借势撕掉无花的面具时,他和我竟又同时大笑:“太假了!”
于是就这样慢慢熟悉起来。
他的手很巧,十分好动,那时没事就喜欢撕纸折个飞机、青蛙什么的,自娱自乐。有次他误撕了我的练习本叠了个癞蛤蟆,居然还振振有词的狡辩以为我不用那个本子了,说完还自鸣得意的挥舞着癞蛤蟆在那咯咯傻笑,被我一顿臭骂。
当时班里有很多混混不时找我们新来的复读生以及其他弱小同学的麻烦。对于大多数混混,我们选择忍,一忍再忍。
然而只有一个混混最终令我爆发了。
终于在一次早读,当该混混卸了赵旭东同学的一条长板凳腿准备对我头部狠K时,我疯魔般冲向他,先下手为强,将他脑袋死死夹在左胳肢窝下的同时左手拼命抓住还在混混手中的板凳腿,空出的右拳对准那厮的脑袋如武松打虎般使尽平生力气只顾打,混混死命想挣脱却白费力气。后来也不知被我打了多少拳,混混握着板凳腿的手一松,木棍就被我夺了过来。我放开混混,拿木棍指着他问他要不要再打,他还嘴硬说了一句:“你再来呀~~”但语气明显软了,全班都笑。我将板凳腿递还给赵旭东童鞋,转身就去办公室找班主任告状。董老师点头让我先回去。回到班里时王春枝老师(后来才知道她和我高中同学王和琛是亲戚)已开始上英语课,我就在门外问:“May
in,please?”王老师看了我一眼,点头让进。就听前排的几个混混互相交头接耳:“他刚才说的什么?卖什么……?”班里有位姑娘也自此对我产生好感,可惜第二学期她转学到四中了。下课后班主任过来,把那混混叫出去,狠狠教训了一番。此后彼此相安无事。
但我没想到一周后的周五下午,王伟又把那厮痛扁了一顿。我那天到校时他俩的单挑早已结束,只看见教室后面一地的碎玻璃渣,再一看北窗上有块玻璃不见了。一问苏宇才知道,原本王伟坐在位子上安静的看书,那厮不知哪根筋不对来找麻烦辱骂王伟,王伟顶了他几句,那厮对王伟劈头盖脸就是几拳,王伟火了,立刻跳起来和他拳对拳硬碰硬。王伟那时的拳头就已经很硬了,那厮完全不是对手,没几合就被王伟掐着脖子老鹰捉小鸡般推到北窗边,并抽出右拳对准那厮下巴再补一记上勾拳,直打得他白眼一翻脖子一仰,后脑正好将窗玻璃撞得粉碎。王伟趁势掐脖子就将他脑袋塞进玻璃框里卡住——我们在二楼,窗外就是一楼校园主道,王伟力大如牛,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就将武松狮子楼摔西门庆那样将那混混从窗口硬生生推下楼去。幸亏同学们及时拉住并将他俩分开。
那混混是独混,其他混混不带他玩,所以没人帮他。
听苏宇绘声绘色的描述,我真后悔没早点来校亲眼目睹这场好戏。苏宇连说解恨,因为他初一和初二时经常被那厮用侧勾拳打后脑勺。看我和王伟先后都痛打了该混混,苏宇也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更没想到的是:后来我们竟有幸亲眼目睹苏宇一雪前耻。那混混被王伟痛打后,班主任将他调到第一大组倒数第三排,南窗边,不巧正在苏宇前排。因为苏宇那时和王伟、我是一道的,又因为以前混混欺负惯了苏宇,所以想要在苏宇身上出口气。
某天下午那混混以苏宇的课桌挤到他后背为由找茬,苏宇让着他将课桌往后都搬了一大截,那厮却还不依不饶,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苏宇回了他一句,他冲上前打了苏宇一记耳光。这下苏宇也爆发了,挥拳和对方死拼起来。那厮果然像苏宇之前对我说的一样,不断用侧勾拳去打苏宇的后脑勺。这招其实很蠢,因为这样就拉近了他自身和对方的距离,除非是长臂猿。苏宇向外一挥拳就架开了他的前臂。那时的苏宇正值发育期,从开学到决战打响的那一刻,几个月间身高迅速窜到一米八以上,体质和力量也增强太多,渐渐生得膀大腰圆,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羸弱少年。二人拳来拳往对砸了几分钟,最终混混体力不支手一软,被苏宇揪住衣领重重摔坐在课桌上,脸色苍白半天喘不过气,之后灰溜溜转身下了桌子坐回自己座位,苏宇便将自己的课桌用力往前一推,抵在他脊梁骨上,也没见他敢回头再放半个屁!
我毫无顾忌的远远的就冲苏宇竖起了一对大拇指。
因气血上涌仍未平复而面红耳赤的苏宇冲我挤了下他的鸽子蛋眼。
从此王伟、苏宇、我成了三人组。下课一起玩,回家一起走,周五和周六放学后必然一起狂奔向“上三路”那时还是电影院(现在是永良广场)的那些门外挂着红布或绿布的网吧和电子游戏厅。
其实除了那个混混,王伟和我还各自揍过班里别的混混,只不过王伟那次是明打,我那次是暗打,而且闹得动静都不大——
有个坐在王伟和他同桌王家伟(有趣吧,两人的姓名只差一个字)前排的高个子混混,某天放学在教室里单独拦下王伟找麻烦,王伟正准备开打,不巧隔壁初三&2&班班主任张鸣然老师正好经过门外(后来张老师在我高一时调入高中部,是我班的物理课老师),王伟因张老师认识他有所顾忌,被高个子混混打了一拳强忍着没还手,我及时拉开,当时也就各自散了。高个子混混于是以为王伟好欺负,后来某天上午在自习课上猛然回身,坐在长凳上用力踹了王伟一脚,王伟立即以脚还脚狠狠踹回,并随即高举右拳怒砸那厮右肩。两人自始至终都是坐在长凳上。王伟的拳可是超重的,我曾经试着玩和他拳砸拳硬碰了十多下,试过后手都有点肿。高个子混混果然疼得呲牙裂嘴,我坐在倒数第二排看他对王伟说了几句话,估计是服软了,王伟于是帮他揉揉肩膀,他就转过身坐好没再生事,还好也没招呼其他混混一起上。我松了口气。这是王伟的那次明打。
再说说我的暗打。一直挺厌恶班里的那些混混和小屁精,由于架不住他们群殴,我们咬牙忍耐他们时不时的寻衅。然而我一解心头之恨的机会还是来了!某天下午校内体检,拍X光时每个班的学生都是十人一组进入黑屋子,我班四个混混头目里的三个头目Z、L、W和我一组进入房间,那一组全是男生,体检的医生说:“等会关灯后一个个来,中途禁止你们私自开灯。”灯绳就在门边,关上门后W率先靠门而站,向他对面的L和Z使个眼色说:“搞!”我一看L和Z一脸坏笑,就知道这几个混蛋要开演他们之前每次体检的保留曲目了,于是我对左手边的W说:“不要乱打!”W完全不理会,伸手将灯绳一拉,屋里顿时一片漆黑,W立刻就对我左臂连踹三脚,每踹一脚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对面的Z和L也开始对他们各自身边的其他同学乱打乱踹,黑屋里同班弱小同学们凄惨的哭叫声和求饶声顿时此起彼伏。我心底压抑已久的怒火“蹭”的就冒上脑门,左手反手勾住W对我踹来的脚后根,右手顺势抱住他右脚往前用力一送,W站不住就栽靠在门墙上,我毫不留情飞起右脚回踹,一边踹一边心里回骂:“C你MB,R你MB,G你MB!”黑暗中感觉第一脚正踹中他裆部,我才不管,冲他身上继续狠命连踹五脚,感觉他人已缩在墙角没了声音,这才罢脚。这时只听对面一米的黑暗中Z正一边痛打同学一边得意的怪笑,我立刻顺着声音冲过去对他极快的打出五、六记重拳,每一拳都结结实实打在他左后背上,Z转脸怒吼一声:“MD,谁?!”而我已闪退到原先位置,可右臂马上就挨了一脚,我迅速抬起右腿冲踢我的那人方向回踹,对方也正冲我踢出第二脚,两个人所穿球鞋的脚后根居然挂到了一起约2秒!我已知道对方大致方位,便奋力抽出脚,紧接着左手护裆右手护脸的同时踏前一步猛地跃起,先起左脚再起右脚,死命给了黑暗中对面那人两记飞踹。那人自始至终没做声。我随即往后一挪,贴墙根往屋内游走到另一边角落里。这时体检的医生开始大声训斥:“不要打!不要打!”这时Z手下的一个混混“啪”的一拉灯绳打开了灯,医生又嚷:“谁让你开灯的!”我扫视屋内,只见W捂着下身缩在门边强忍疼痛,脸色苍白已说不出话,模样十分狼狈;Z站在屋子中间一手一个揪住两名无辜的同学,正青筋暴露的喝问:“刚才你们谁打的老子?!”他旁边的L脸红脖子粗的也在扫视屋内,似在琢磨谁踹他的嫌疑最大,他胸前的黑色劣质皮夹克上赫然有两个鞋底印。此时的我已远远缩在另一边的墙角,捂着左臂和胸口的同时嘴里还低哼着假装疼痛,演技简直TMD超一流!W、Z、L三人互相看了看,估计是他们彼此间造成的误伤,只能作罢。拍完X光,我心中暗爽,拍拍身上的鞋印和灰,径自出门而去。这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放学后说给王伟听,王伟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当时我要在,趁黑一个个全把他们揍趴下!”
搞笑的是有次王伟老爸去接王伟,在后面看到苏宇和我勾肩搭背、放荡不羁的模样,毫不避讳的就对王伟说:“你看看你!都结交的是些什么人——这就是两个小混混!”
“我们是小混混?”我和苏宇对视一眼,难以置信。
王伟照样和我们厮混。
玩归玩,我们学还是照学,我虽然课堂上常读武侠小说,但是成绩也没放松。
那一年忽然就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如果复读一年仍然考不上高中,家里很可能就要让我当学徒打工去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之前不努力学习带来的屈辱——家人亲戚严厉的目光以及时不时借题发挥的说教和训斥、极少数考进三中高中部的初中老同学的当面嘲笑和背后揭短,以及少年时代那颗自卑、敏感却又好胜的心,都不得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王伟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比我好,他一直在努力,所以我发奋要赶超他。
只有互相比,才能更有效的调动学习的积极性。
那年期末考试后并没有立刻放寒假,而是继续上了将近半个月的课。
有天上午的课间,记忆中似乎是班长刘珊珊对全班公布了一条消息,说期末考试成绩已统计完毕,有两个人的单科考分都是全年级第一,这两人都是我们班的,分别是:王沛生语文85分(也有可能是87分,记不准了,百分制)和王伟物理92分(也有可能是94分,也记不准了,百分制)。
全班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俩。
我转身用惊喜的眼神看着王伟,他也笑嘻嘻的看着我。
这时不知谁嘀咕了一声:“两个复读生而已。”
我俩苦笑。
紧接而来的语文课,之前从没过点我发言的班主任董扬老师,上来直接就让我背诵《曹刿论战》。
我起立,什么“刿曰”、“对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的一口气背完,面不改色,心不跳。
董老师点了下头,示意我坐下,什么也没说,开始上他的语文课。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二天上午的课间,王伟、苏宇、我三人溜到四楼的走廊上,对着云淡风轻的蓝天一边扔纸飞机,一边高唱《小李飞刀》:
“难得一身好本领,情关始终闯不过。
闯不过柔情蜜意,乱挥刀剑无结果。
流水滔滔斩不断,情丝百结冲不破。
刀锋冷热情未冷,心底更是难过。
无情刀永不知错,无缘份只叹奈何。
面对死不会惊怕,离别心凄楚。
人生几许失意,何必偏偏选中我?
挥刀剑断盟约,相识注定成大错。”
当唱到“人生几许失意,何必偏偏选中我?”&这句时,王伟和我都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紧接着我们又齐歌一曲《再与天比高》:
“独自在山坡,高处未算高。
命运在冷笑,暗示前无路。
浮云游身边,发出警告,我高视阔步。
虽知此山头,猛虎满布。
胆小非英雄,决不愿停步!
冷眼对血路,寂寞是命途。
明月映山岗,倍觉孤高!
抛开爱慕,饱遭煎熬,早知代价高。
丝方吐尽,茧中天蚕,必须破笼牢!
一生称英雄,永不信命数。
经得起波涛,更感自傲!
抹去了眼泪,背上了愤怒。
让我攀险峰,再与天比高!”
没有多少人能明白两个复读生当时的心境,也不需要别人来明白。
那就让我们“攀险峰,再与天比高”吧!!!
那一天,王伟和我从未如此了解彼此。
也就是那一天,我成了知己、兄弟、最好的朋友。
“初四”下学期,苏宇由于成绩很不理想,有天忽然就办理休学回家了,临走前说家里打算送他去南岗炮兵学院,不过中考前还会回来两次分别参加体育和文化课考试。
&王伟和我开始冲刺。每日课程表也基本改成了连堂,讲台黑板的左下角已出现“倒数计时:离中考还有100天”的字样并且数字一日一日的递减。那段时间我武侠小说也渐渐少租了,上午除了班主任的语文课外,其他不管什么课都自顾自的复习英语,下午做数(代数和几何)、理、化试卷,晚上偶尔复习下语文;由于2000年下半年政治和历史已改制为开卷考试,所以也很少看,主要就是将政治书的空白处抄满重要的时政、新闻、社评等;晚上也是做数、理、化模拟题到23点以后。可能是用脑过度,再加上神经紧张又是青春期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所以经常白天昏昏欲睡,实在扛不住就趴个几分钟。我看王伟白天做题也是做着做着就趴倒了。那时我真害怕梦遗,因为第二天会疲倦困乏,但越是害怕往往就越是发生。第二天只能强打精神继续用功。
不过有时实在忍不住了还是会去星星书店(那时的店面在现在上派镇青年路红十字会医院附近)或天眼书店(那时的店面在现在上派镇人民中路为民服务大厅附近,我上高中时他家店又搬到马路对面,再后来又搬到巢湖西路现在的肥西县外经贸局附近)租武侠小说。天眼书店的老板和星星书店的老板其实是兄弟俩,天眼书店老板瘦小,是哥哥,健谈,眼尖;星星书店老板较高,是弟弟,寡言,爱笑。和他们混熟了后我们去租书都不需要押金,通常情况下每本书一天3毛钱租金,其实从周一早上老板开门一直到周二晚上关门前还书,都只收3毛钱。
有时候我也在肥西一中傍边的书摊租书,那时那里还允许摆书摊,现在早都搬金鸣街里面了。中考前,我读完了古龙先生的《猎鹰·赌局》;黄易先生的《覆雨翻云》因为较长,读了第九卷《翠袖凝芳》后就强忍着暂时放下,后来高一上学期时才读完;中考前五天,读完了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我至今一直懊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将书摊上那套《猎鹰·赌局》(上、下册)借钱买下,当时只要15元,现在网上搜了下封面图片好像是中国文联出版公司的版本,后面还有古龙先生的散文《关于武侠》、欧阳莹之先生评价古龙作品、林清玄先生回忆古龙先生的几篇文章。书当时是租的,还了后后悔为什么不买下来,后来隔了一周好不容易凑齐钱跑过去,却已经被其他顾客淘走了——从此我下定决心,以后如果有经济能力,遇到好书一定即刻拿下,绝不等一等——人生有多少美好的人和事物,只因为当初不经意或不小心的等一等,转眼就无迹可寻,徒留悔憾。
在校最后一天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那天苏宇也回来拿准考证。我的考场分在肥西四中,正合我意——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放学后,王伟、苏宇、我三人最后去杨桂塘附近的电子游戏厅疯狂了一把,王伟送给我两个笔记本的《随手录》做纪念——里面都是他自己平日手写的心情和所抄的歌词、以及一篇以我笔名“玉鹰”为主角的短篇仙幻小说《侠道狂魔》。之前我也曾手写了满满一本随笔和短篇故事给他。我们彼此都没留底稿。因为我叫“玉鹰”(初中时和胡旭大哥等七兄弟在一起,我给每人都取了现在看来真是土掉渣当时却觉得diao炸天的外号,从老大到老七分别是:出海龙王、南山虎王、磐石狮王、呼啸豹王、玉树鹰王、丹顶鹤王、飞天狼王,“玉鹰”就是从“玉树鹰王”里简化出来的),他就给自己取了第一个笔名“狂鹰”。当时我还编了句:“古龙死,玉鹰生。”现在想来真是大言不惭、天真烂漫啊,哈哈~~
从游戏厅出来向北,三个人来到现在的三河路与巢湖中路的十字路口,彼此鼓励几句、祝福几句,微笑着挥一挥手,便彻底告别了初中时代。然后苏宇向西、王伟向北、我向东,朝着各自的新方向大步迈去。
日周二上午,天气晴朗,我独自去学校查中考分,发分数条的正是教我们物理的美女老师姜老师。我咽了口吐沫,忐忑不安的接过分数条,一看,顿觉云开雾散、重见天日。
总分虽不高,但是报考肥西三中的高中部还是没问题的。
一年来所承受的一切,终于没有白费。之前的毕业会考因为考卷难度大,班主任私下还说我:“我看你这一年又白费了!”我当时没有做声,因为我没抄,那些“李鬼”必将在最后一战中原形毕露。
下楼后正好遇见王伟和他父亲。&王传来先生就问我考了多少,我说出总分,他默然叹了口气:“你比我家王伟考得高些。”王伟就笑着说了他的分数,比我只少13分——虽然我们报肥西一中的高中部铁定没戏,但是报三中还是可以的。我们都异常兴奋,我尤其高兴,因为那是初中时我唯一一次考分侥幸比王伟略高,后来还时不时拿出来在王伟面前得瑟,相当得意忘形。
然而王伟并没有报肥西三中的高中部,后来因各种原因选报了肥光中学。
巧合的是我们所在班级名称都一样:他在肥光中学高一&5&班,我在肥西三中高一&5&班。
如果有平行的世界,后来我一直在幻想很多事:
如果王伟高一时和我一起报肥西三中的高中部……
如果丁鹤高二分班时他父亲能同意他和我们一起选文科继续留在高二&5&班……
如果我高三后不“复习”而是直接和汪健、左磊、王以波等兄弟直接就去上大专……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啊?!
“初四”时班里四大混混头目中最让人头疼的W和Z,我本以为考上高中就可以和这些家伙没有交集了。哪知高一入学看分班榜的那天,当我发现这两个混混居然也榜脚有名而且又和我分在同一个班时,差点就当场喷血——富二代真是不愁没学上啊。后来,当我大表妹程瑶看到我高一分科师生留影照里最后排那两个混混时,不由得也替我叹了口气:“哎呀,锅锅,你怎搞递么倒霉,又跟这两个家伙分到一个班去了!”我苦苦一笑。
高一的某周一上午,我们班喜欢集邮的孙亚兰美眉递给我两封信(信封上的邮票已被她打劫了),分别是王伟和苏宇寄来的。苏宇说他在南岗炮兵学院一切顺心;王伟也说了他在肥光中学高中部的种种学习和生活趣事。
苏宇后来忽然就没了音信。
王伟则和我继续保持通信,他还给自己起了个第二个笔名,叫“妄缘子”,我至今对此不明觉厉。
高一下学期的某天,王伟忽然来信说他们家很快就要搬到外地去了,他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继续就读了。我大惊,那个周日中午赶紧去他家找他,他母亲说他出去了。到家后他给我打来电话,说刚才一个人骑自行车出去淋雨散心了。我劝他和家里说说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学业,他就说再和家里商量商量吧。
过了一段时间我收不到他的信,家庭座机也打不通,于是就连忙去他们家,到那一看却发现——他家租的门面早已换成其他店家。
我怅然若失,闷闷不乐。
几个月过后,高二上学期的某天上午,我忽又收到他的来信,说他们家现在已搬到海门市三星镇(江苏省南通市代管),只有大哥王飞还留在这边肥西一中寄宿读高三。他说他当时在学机械绣花,不过绣花的基本都是女工,但他很坦然接收当时的生活,“……不过没有什么关系了,书一拆,不就靠体力吃饭吗?过得自在。”
之后又通信了一次,便彻底没有任何信息。
有时会梦见他回来。
真没想到,在高中结束即将离开母校的时候,竟还能和他重逢,实在欣喜若狂!!!
拿过档案我就下楼去找王伟。到二楼时,正好又遇见王伟的母亲。他母亲就笑着问我一些近况。我们站在二楼走廊上看楼前空地上身材雄壮的王伟坐在那些稚嫩的高一新生后面听校长做欢迎新生的演讲,顿觉鹤立鸡群。王伟母亲对我说:“这几年他给人当学徒、拿扳手,打工吃了不少苦头,终于明白读书虽讲未必有出路、但不读书更不易有出路——这才下定决心,回来重新开始!今年年初他在肥西四中念了半年初三,考了五百多分,选了三中!”
我点点头,说:“一切都还来得及!”
由于校长发言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结束,我决定先回家了。我记下了他们家的座机电话后,在二楼冲王伟挥挥手,他点头表示明白。
出校门走在肥西三中的那条小巷里,看着左前方破旧的老水塔,一时之间感慨万千。现在明明是高中结束,却想起初中时的许多事来。记忆真像这水塔边缘曾悬挂的那个巨大马蜂窝,一捅就蜂拥而至、势不可挡。
我当时最后的遗憾,是第二次艺文高考“撞车”后,精神和心理的承受力都已达到极限即将崩溃,无法重头再来。
虽然后来过了很久才想通了——高考只不过是人生万千险途中的一座高峰而已。
实在翻不过去,那就绕道吧,犯不着一根筋去死磕。
不过当时还没有看开啊。
不管有多么大的遗憾,不管有多么大的不甘,在肥西三中初中和高中的五年时光,始终还是结束了。
而与王伟的重逢,对我来说则是离开前最后的欣慰。
走出巷口,夕阳的余辉将地上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我也该向人生的下一站进发了。
同时还让我欣慰的是:
在那里,巢湖农校,还有另外一位在我心中和王伟同样重要的兄弟、知己、好友在等着我,他就是——
(本篇某些细节感谢王伟和胡旭两位老兄帮忙共同回忆。)
1.王沛生高中时代二寸黑白免冠照
2.王沛生肥西三中高中毕业证
3.王沛生安徽省2005年高考文化课准考证(正面)
4.王沛生安徽省2005年高考文化课准考证(背面)
5.王沛生安徽省2005年高考艺术类准考证
6.王沛生2005年报考西安工程科技学院艺术类准考证
7.王沛生2005年报考西安工程科技学院艺术类考试成绩合格通知单
8.王沛生安徽省2005年高考文化课成绩单(正面)
9.王沛生安徽省2005年高考文化课成绩单(背面)
10.日《安徽商报》刊登的安徽省高考录取分数线(剪报正面)
11.日《安徽商报》刊登的安徽省高考录取分数线(剪报背面)
12.日《肥西报》肥西三中高考光荣榜(剪报)
13.日《肥西报》肥西三中高考艺术体育类光荣榜(剪报)
14.王沛生肥西三中学生证(正面)
15.王沛生肥西三中学生证(背面)
16.王沛生高中课本(部分)
17.2004年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1)
18.2004年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2)
19.2004年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3)
20.2004年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4)
21.2004年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5)
22.2004年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6)
23.2005年巢湖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1)
24.2005年巢湖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 (2)
25.2005年巢湖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 (3)
26.2005年巢湖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 (4)
27.2005年巢湖职业技术学院录取通知书 (5)
28.王沛生肥西三中“初四”毕业照(正面)——第三排左数第九个穿黑色外套的是王伟,左数第十个穿长袖白色带花衬衫的是王沛生
29.王沛生肥西三中“初四”毕业照(背面)
30.王沛生肥西三中高一分科照(正面)
31.王沛生肥西三中高一分科照(背面)
32.2003年夏季育才画室师生合影
33.2004届育才画室毕业照
34.2005年3月末徽鸿画室的师友们在芜湖鸠兹广场合影留念
35.芜湖安徽师范大学詹学军恩师(照片转自网络)
36.那时的胡旭
37.胡旭和我儿时的巧合(左边是我,右边是胡旭,我们儿时都曾在上派镇同一家照相馆各自照过相)
38.日与王伟在肥西上派体育场(1)
39.日与王伟在肥西上派体育场(2)
40.日与王伟在肥西上派体育场(3)
41.王沛生和王伟高中时代的通信(1)
42.王沛生和王伟高中时代的通信(2)
43.王沛生和王伟高中时代的通信(3)
44.肥西三中的小巷远景(左上可见肥西三中天文台,右侧可见老水塔)
45.肥西三中的小巷中景(左上可见肥西三中天文台,右侧可见老水塔),右下角中国邮政书报亭的老伯、大姐和大叔一直对我镜头憨笑是亮点~~囧
46.肥西三中的小巷近景(左上可见肥西三中天文台,右侧可见老水塔)
47.高中五人组:左磊(左一)、王沛生(左二)、丁鹤(左三)、王以波(右二)和汪健(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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