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人民文学》2015阅兵描写年哪一期有李存葆先生描写一位画家的文章来着?

中国作家网:喜欢让文坛热闹出彩——追忆与孟伟哉先生交往的日子
孟伟哉造像& 孟庆龙 画
2005年12月在京拜访孟伟哉时留影
2008年10月在京拜访孟伟哉时留影
2014年12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孟伟哉文集》10卷本第一卷封面
喜欢让文坛热闹出彩——追忆与孟伟哉先生交往的日子
日14:10 作者:孟庆龙
乙未羊年3月2日晚上9点多钟,我正在写一篇关于绘画宋代一代词人李清照画作所引发的一篇文章,《天下孟子》杂志主编孟昭然长辈在QQ上留言问我说:“孟伟哉去世了,你知道吧?”我说:“不会吧?!你在哪里看到的?!你听谁说的?!”他又说:“你等会,我找你看看,《中国艺术报》报道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那一刻,我的心里却在不安着。我说:“年除夕,我给他发短信拜年,他没回。第二天,在京的程树榛、周大新、黄国荣、纪学、胡殷红大姐等师友都给我回了短信,可是他还是没回。以前,从没这样拖过,即使早休息了,第二天也是要给我回短信的。可是这个年初一他没有。我心里就有些不安和担忧,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会出什么事情!”随后,孟昭然长辈就把《中国艺术报》一版报道的82岁的孟伟哉老人因病医治无效,于2015年2月26日在京逝世的消息发给我看了。那一刻,真的让我有些恍如隔世的怅惘。此后,我就在网上搜索,结果,2月28日中国文艺网早就已经发布了伟哉老人2月26日去世的消息。从3月2日晚上9点多钟一直到3日凌晨2点,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的大脑都是恍恍惚惚,心里也是久久难以平静,像过电影一样,总想着新世纪之初以来10多年里与他交往的一些事情……但是,我就是不愿相信伟哉老哥哥真得走了。
羊年初二,我上午和下午各打一次电话给他,但伟哉老人的手机、家里座机,铃声有,只是没人接。初五,我接到邮局通知有一个包裹,取回来后才知道是北京发来的应聘方面的事情与赠送的一个出版社的书号。于是我给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副社长黄国荣老师打了电话,协商准备编辑2005年至2015年发表的10年来近80万字的作品书名的问题。我说要突出10年时间,国荣老师思考之后建议用《十年文钞》毕竟合适,这样,小说、散文、随笔、诗歌、评论等都可以包容进去。此后,我又给伟哉老人家里座机电话和手机打了两次,也是为了想与他协调下我的书名的问题,依然是只有铃声响着,无人接听。我虽有些心里不安,但依然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坏!尽管我知道,他在2013年和2014年上半年,因为整理人民文学出版社要出版的《孟伟哉文集》10卷本曾经累得住院数月,这也是他病好了后我才知道的。中间我与他通电话,让他给我战友樊继承的小说集、诗集分别题写书名,我说几次打电话都没有接,问他是不是整理文集累病了?他说没事,可能是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睡觉了,不方便接。还说,你把书名发到我手机上,我抽空写了给你寄过去。也没有告诉我他在医院住院都几个月了。直到有一天他在医院里写了我战友樊继承的诗集《冬天,一只飞翔的蝴蝶》和小说集《相忘江湖》的书名,以及为我女儿也题写了备用出版一本书的《南飞雁》的书名(因为多年前他曾在《山东文学》发稿,在寄给他的杂志上读到了我女儿初中时发表的一个小说,还与我通电话专门说:“孟枭这个小侄女《南飞雁》的小说构思还不错,有她自己的想法,你以后注意下引导,但不要刻意,让她按自己的路走就行。”),并在信中告诉我,因为10卷本的文集找资料,查资料,到处跑图书馆、资料室等,累得住了几个月院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再有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因为怕耽误继承出书的事情,书名是住院期间让他的儿子把宣纸、毛笔带到医院,专门为其题写的。于是,接到信后,我就赶紧给他打了电话,问候下他的病情怎么样了。他说,因为原来人民文学出版社准备给他出版八卷本文集,后来要求他按照10卷本整理,结果以前报纸发的散文随笔有的时间太久了,家里找不到留存的了,所以就得找朋友、报社资料室、图书馆等查找,现在没大碍了,就是整理文集累着了,过几天就出院!2014年元旦前夕,继承的两部书都印出来了,我给他寄了过去,去年春节,电话拜年时,他还告诉我说,看了继承的一部分小说和诗歌,认为继承的小说写得有个性,像我序评的那样,很有特点,很有故事性。诗歌也写得很另类。还说,继承的诗歌确实写法很特别,如今,他是写不出来这样的诗歌的!
出院之后,2014年上半年,他又开始忙起了《孟伟哉文集》10卷本的整理扫尾工作。8月份,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说,文集的事情已经定稿了,人文社要在国庆节作为献礼书出版,并让我整理消息发一下(因为这些年来,他的一些重要的活动、事件,乃至包括《昨天的战争》长篇三部曲的小说修订版的消息,基本都是委托我来在国内媒体发布消息的)。因为文集没有出来,报纸是不可能发布书讯的,我与《人民日报·海外版》等朋友都曾联系过,他们也是这个意思。于是我就整理了文集的消息发在了个人博客上,并联系了中国作家网,他们也说,文集没出来消息不好预告的,这你搞新闻也知道。然后就建议我变相处理一下,说,你把博客发稿消息链接网址发给中国作家网,然后中国作家网在“精彩博文”栏目作个链接博客消息标题,待孟老文集出版后,让人文社与我们联系发书讯就可以了!这样,中国作家网就做了我博客消息标题的链接,宣传了下文集的行将出版。此后,去年底,浙江的《天下孟子》杂志在最后一期也发布了我写的《孟伟哉文集》10卷本出版的这个消息,我知道后还专门与主编孟昭然说,一定别忘了年前给孟伟哉老人寄一本。可是,《天下孟子》寄得杂志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如今就已经离开了我们,成了我们兄弟间的一个长长的痛!
我与伟哉老人的交往已经13年。知道和了解他是从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从订阅的军旅文学大型丛刊双月刊《昆仑》上拜读他写海军生活的中篇小说《旅人蕉》开始的,小说中的水兵军官与女青年的爱情故事写得极其唯美,让初入军旅并喜爱文学的我久久难以忘怀。同时我也知道了在当代作家中,我们老孟家有一个叫“孟伟哉”的小说家很厉害!但真正接触伟哉先生,却是在他从中国文联党组副书记兼秘书长离休三、四年之后。就如同我在2008年拜访程树榛老师一样,经历了彼此知道是老乡的十五六年之后才在第二次看望伟哉老人那次,也去拜访了程老。其实,1993年我就给他寄过黄河出版社出版我的第一本书,之前,韩作荣先生(生前曾为《人民文学》杂志社主编)到济南军区去取李存葆老师的《沂蒙九章》报告文学的手稿,就在我负责的接待室吃的饭,我还让给程老代过好,但那时程老则是《人民文学》杂志社的主编,尽管我们都是邳州老乡,可是我怕给在职的他添乱,毕竟我是写小说的,若是一不小心弄个小说寄给了他让给看看发表一下,这不就是给老人家添堵吗?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不能做让人家为难的事情。老乡也不行。所以,在程老执掌《人民文学》国刊主编这把“帅印”直到退休,尽管我到北京次数很多,上世纪90年代初,还在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帮助过工作,处理过半年稿件,但是,我却从没有去拜访过程树榛老师,也从没有给他寄过文学作品。与伟哉老人也是一样,从我阅读他的中篇小说《旅人蕉》,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与他建立联系,前后经历了大约也有20年时间。那是2001年底,我的小说选集《干姐》由中国三峡出版社出版,说起此事,他的好朋友天津美院教授、今天的中国美协理事、著名画家颜宝臻先生便给了我伟哉先生家里的地址,让我签名赠他一本。并一再与我说,老头特别好!此后,我寄给他的书,收到的也是他第一个给我来的信。并对我写的其中一个短篇小说《干姐》中参加抗美援朝的营长不要组织安排照顾而最终复员回乡种地养活家人的故事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觉得小说写得文笔好,语言挺美,很幽默,认为我还是可以写出更优秀的更有分量的小说来的。他还说,他虽然大我很多,但也是“庆”字辈,并建议我们彼此多联系。还给了我他们家里的地址、电话。并在通话中说,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吧!
他当年写给我的第一封信内容是这样的:&
庆龙:&&&&&
 &&&
你好!你的信及书《干姐》都收到了,谢谢!
颜宝臻教授(天津美术学院研究生导师)是朋友,他向你谈起我很好,否则我们很难联系。
我对家谱不熟悉。别人给我写过也记不住。我的祖父辈是“昭”字辈,我的父亲孟守义的“守”字,我都不知道在不在谱系里。别人给我算过,我也属“庆”字辈。我们虽年龄有异,但辈分相同。
  我今天才坐下来读你的作品,先读了代序和《干姐》这个短篇,觉得挺美、挺好。语言好,思想敏捷,还有幽默感。
 & 我生于1933年,山西洪洞人。
在朝鲜战场上我们被敌军包围时,有一个江苏邳州的新兵(十几岁),他一直想同我们一起突围,不知道最后出来没有。这孩子我一直记得,最近在《昨天的战争》的后记中写到他,我还很难过。我从他那里第一次知道邳州。
你当过十几年兵,我们有共同语言。你干编辑、记者,我们也可以说到一起。我也干过这些。
你们潍坊有位作家,名字我一时记不起了,我主编《当代》时发表过他两篇作品,后来他就由农民转为城市户口,成为当地作者了,他的名字中似乎有个“维”字,我可能记错了。
  你们那里还有一位作者几次寄稿给我,我也给他发了,他后来还在《人民日报》发过东西,我也记不得名字了。你看,我跟你写的那个转业的营长差不多,干了“好事”不记账。
  你写的东西不少。我看你完全可以写出更有分量的作品。
我这名字是1940年我父亲牺牲后由一位乡村革命知识分子(我外祖母村的人,我称舅)给起的,当兵以后开始启用。我后来理解,这是一个地下党员对一个烈士后代的一种感情寄托。
收到你的信和书很高兴。我把家里的电话和住址给你,以后我们可以多联系。&&
祝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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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4月16日于北京芳古园
& & &这封信后来被《潍坊晚报》副刊编辑加了标题《还是可以写出更有分量的作品的——致孟庆龙的一封信》刊载于2002年4月27日《潍坊晚报》“书山樵语”副刊上,2002年10月《齐鲁文学》创刊号也专门设了栏目“名家话《干姐》”推出,并收入2003年我的小说选集《干姐》再版一书和散文随笔集《岁月消磨的记录》“集外卷”内。
  也是这次的来信,让我知道和了解了他的父亲孟守义青年时期是山西新军的排长,曾遭到阎锡山的杀害,儿童时期他就成了烈士的后代。他1933年生于山西洪洞县。“伟哉”之名是他的一个舅舅为了寄托对烈士后代的期望而起的。后来,他的母亲改了嫁,他就孤苦地独自生活,14岁便参加了革命,随陈毅元帅的大军打到四川成都,又从四川北上参加了著名的抗美援朝战争,并身负重伤,至今后脑颅骨还有未取出的两块弹片,病愈后凭着自学和个人毅力由山西考入天津南开大学中文系,此后,当大学教师,当文学编辑,当《当代》杂志社、《现代人》杂志社主编,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中央文艺局局长、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中国文联党组副书记兼秘书长等,直到1998年10月离休。他还是第八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委员。在人生几十年的岁月里,除了忙国家的文化艺术和出版事业之外,他一刻也没有停歇过自己手中的笔。小说,儿童文学,诗歌,散文随笔,评论,文艺理论研究,绘画,都成为了他人生与事业的精神财富,广为后辈所称颂。
在我与伟哉老人晚年交往的13年里,我们相互通信、相互电话,文学的、绘画的,无所不谈。从第二封信开始和电话中,他就开始称呼我为“庆龙弟”,称呼我爱人“弟妹”,称呼我女儿“小侄女”,我就叫他“老哥哥”。叫了13年。至今,我手里藏着的他的书信也有近20封。但无论通话中谈文学,还是写信谈文学,他总是时不时地提醒我“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保持良好的精力,不要拼‘设备’!”让我每每翻阅,总是历历在目流失的岁月,感动其间,思索多多。无论是读他的信,品味他的文学和绘画,感悟他的人生,期间所容纳的,自然不仅仅是我们兄弟间的友情,还有他做人与文学对于我今天人生的影响,都是值得珍惜的内容。
尤其更为让我感动的还是2004年5月,作家出版社出版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感觉》的手稿一事。此前,更让这位当时已经70多岁的老人为我在出版前不厌其烦地看了两遍手稿。一是那年北京闹“非典”期间,他躲在家里几个月看完了我的长篇《感觉》的第四遍稿;再是出版前当年的春节前后,又帮我看完了第五遍稿。两稿中肯的意见与建议,他都形成了书信的文字(这些文字的两封信,连同他与我的第一次通信,《感觉》出版后收到书的通信,一共四封都一起被他选入了2014年底出版的《孟伟哉文集》10卷本内的第9卷),详细谈了个人对于我的首部长篇小说的感觉,使我敬于心,情埋于心,感动于心。通过书稿的回信与多次的电话交流,这不仅浓缩了我们作为本家兄弟之间的情感,却也让我感悟着一位老人的人格魅力和一位前辈作家对后辈作家的关怀与扶持。&
  因为他对于我的长篇小说《感觉》手稿的阅读和意见的感动,以及多年来我对他作品阅读的敬仰,强烈拜望他的心理便也久久复燃着自己。是的,我永远也忘不了2005年12月4日那个寒冷的冬日。这也许是我永久值得怀念的一个美好的日子。因为那天,我利用了周末的两天休息,终于实现了几年来的心中夙愿,与爱人一起专门到京在他临时住着的方城园小区,看望了这位久仰的本家老哥哥孟伟哉先生。我给他带去了潍坊杨家埠民间艺术大师杨洛书老人专门应我之约为他签名的明清以来精华珍本的线状书《杨家埠木板年画》,他特别喜爱,就此我们还谈了很多民间艺术的事情。
  在他家里,我与伟哉先生喝茶,抽烟,无所不聊。我给他讲地方,讲苏北我的老家的孟氏族人,讲我的兵之过去,讲我对社会的种种看法与理解,讲我的文学与启蒙,以及我的工作等等情况,他都耐心地听着,很认真。
  他讲过去的岁月,讲战争,讲工作,讲文学与画画,讲做编辑与官场的一些事情,讲人生的几次遭遇的大起大波与九死一生,但都讲得很客观,我听得真实,也听得感动,听得心颤。因为,他让我感觉和看到的是,过去的他与现实中的他,本身就是一部令人读不完的大书、厚书。而且是承载着对于民族责任与义务的一部厚厚的大书。在这部大书中,我发现了他更多的善良与真诚,可亲与可敬。因为这些都是他的人格魅力所折射传递给我的。
  在京拜访伟哉老人不久,我又被他所创作的一幅丈二尺的寻找少年时期战争年代记忆的大画《蜀道古柏》所感动了。于是,我便借此又写了一篇《作家孟伟哉的过去与现在——读画作&&/SPAN&蜀道古柏&及所想所思》的随笔,2006年《山东文学》杂志9期下半月刊和6期《娘子关》双月刊,都全文刊载了这篇近万字的作品。此后,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中国作家网等各大网站也都相继作了选载。此前,我还写过一篇《老哥哥孟伟哉的人生追求》的文章,大约几千字,谈了三两年内对于他的打扰,读了他的作品《旅人蕉》的感受,以及评论了他的一些画作。2005年2月20日刊载于《作家报》“名家剪影”栏目。并收入同年6月中国文联出版社推出的我的《岁月消磨的记录》散文随笔集上册“散文卷”。
  2008年,国家出台了工作人员的年休待遇,也是我的第二部描写军旅画家人生炼狱的53万字的长篇小说《赤色炼狱》由作家出版社再度推出一年后的时间。为了休息一下,也为了圆梦一直没有到过长城做不了“好汉”的遗憾,那年秋天,我专门到了北京,并由青年散文作家孙奕与家人开车陪我游玩了居庸关长城,然后分别拜访了中国作家网好友主编、著名文学评论家胡殷红大姐,原《人民文学》杂志社老主编、我的邳州同乡程树榛老师,还有老哥哥孟伟哉(因为周大新老师、李存葆老师、王宗仁老师当时都有较为特别的事情,未能见面),我给他带了我画的一幅高士图、一幅仕女画新作,还有潍坊的萝卜等。中午,他请我们在他们家附近吃了山西拉面。临别时,他把修订《昨天的战争》的内文细节的各章节、页码修改的句子汇成的第四稿(也是定稿)签名送给了我作为纪念,大约两三页真迹;把第三稿真迹签名给了孙奕作为纪念。这也是七年前的我最后一次与老哥哥孟伟哉老人的见面。尽管我们曾经多次相约,潍坊的家也是他来往休闲的家,他也很想过来看看,可是却一直未能行成。他要画画,要展览,要写作,要酝酿整理他人生的文集,还想出版新的画集,还有老家山西的活动也是多多,于是,到潍坊看看的愿望,也就一次次落空了。
  大约是2012年底的时候,我记得他有一天专门与我通了一次电话,先是说有一篇为一个画家写的序言找不到了,想收入文集,还有一篇说是稿子寄给我让我当年处理发表的,也找不到了。我印象中,他说的那篇稿子不是我处理的,好像是山西他老家的报纸处理的。我处理的稿子是他写的《无耳、翘尾——我的牦牛》创作谈,我安排发表在日报副刊;还有一篇随笔是借体育赛事写一种伊拉克蜜枣被核辐射污染的稿子,好像标题就是《蜜枣》,是我处理发表在晚报的,当时头们还专门为他写的那篇2000字左右的随笔,特批了500元的稿酬;还有一篇就是他写《诸葛张飞柏·蜀道古柏》一幅大画的跋文,是我在日报处理的;再就是一篇写史沫特莱可以进中国文学史的稿子,他说北京某杂志没回信,他让我在山东能不能推荐给省刊处理一下,好像还给时任《山东文学》主编的毕四海写了封短信,让我转交,或视情况处理,但是我当时没有找毕四海先生,而是找了下半月刊的执行主编刘荣玉老兄把稿子作为“特稿”发在了头题位置。同期杂志发的好像就有我女儿写的两篇小说,其中就有一篇伟哉老人当年认为不错的,去年在医院为其题写的备用书名《南飞雁》的小说。我把这些事情一一告诉了他。他说,可能是自己年纪大了,时间过去太久了,记忆不行了,忘了,以为是我处理的!然后,他又很是强烈地告诉我,希望那年能够在北京或者潍坊与我见个面,并说,有很多事情想一起谈谈。这种感觉,其实在2011年底,他给我来的一封信里就有所流露。结果,因为他忙,也因为我的工作走不开,这些年来,我已经很少有机会再去北京,也就没能与他再次相见。尽管我也一直想着,能够找个机会再去看看他,可最终还是成为了我们兄弟间彼此人生的一大遗憾,让我特别后悔!
  我与老哥哥伟哉先生最后一次的通话是在2个月前的新年元旦期间。之前,我给伟哉先生与军旅著名作家黄国荣老师分别寄了一本2014年1月《艺术中国》发表我的画作和创作谈的杂志,国荣老师看了,来电说杂志文图处理得不错,因为刊载的4幅画作其中一幅就是《太湖之韵·作家黄国荣水墨造像》和另一幅的《高粱红了·作家莫言水墨造像》。给伟哉老人也寄一本杂志,是因为发稿之前的湖南举办的“全国作家书画大展”,我画的莫言水墨造像获得了最高奖(优秀奖),而文章内文则提到了主办本次大展前,他给他的学生——主办者、湖南知名作家甘建华先生推荐邀请我参加展览的内容。所以,元旦通话时,他便专门与我说了杂志发稿和画作的事情,并认为我画的莫言很像,很逼真,画出了莫言的神韵。但我没想到,这竟也成为了我与伟哉老哥哥的最后一次通话。
  当然,多年来的交往与交流,我们彼此的话题聊得最多的也还是文坛的事情,毕竟,这些才是让我尤为感动的和有教益的——因为,伟哉老人不仅自己写作,但也是一位喜欢让文坛热闹出彩的人。
  几十年来,有多少社会底层人士和曾经不是社会名流的人,在他的发现与扶持下,而成为了今天风云叱咤的社会名流、文坛名宿,又有多少人等受过他的恩泽与滋润?——这些似乎都是无法以数据来计算的。毕竟帮扶者的内心所永远怀揣着的,都是一种对社会与个人的道义与责任,并非其他,而感慨的不过是那些曾经的被帮扶者,能够借此“阶梯”走出自我,塑造自我,立家成业,为社会人生做出自己的努力。我想,这才是伟哉先生所考虑的吧。
“文革”结束不久的1978年上半年,上海的女作家竹林创作了全国第一部写知青生活的长篇小说《生活的路》,这部长篇曾辗转两家出版社都没有敢出版,而且作者写这部长篇还挨了单位某些人的批评,后来,这部书稿似乎很有缘分地落到了伟哉先生的手上,当年秋天他便看完了这部20万字的手稿,觉得小说写得不错。那时他在人民文学出版社负责长篇小说编辑室的工作,1977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就给了他终审权,于是这部长篇便由他审定签发出版了,结果,女作家竹林由此而一炮走红文坛。197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在他的提议下创刊了《当代》文学双月刊,首期创刊号上他便选编了台湾地区作家白先勇的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结果引得美联社发表电讯,引发了海内外人士猜测发表该作的内幕与中国共产党的文艺新动向。《当代》文学双月刊创刊号第二期,因为一个差错的出现,其他同志估计不足等原因,原定52万字的小说文稿送到印刷厂第一样出来后,竟然少了30页面,情急之下,伟哉先生便找出北京崇文区文化馆送的内部刊物《春雨》,并从《春雨》中发现了作家史铁生的一部习作小说《之死》,于是,他对史铁生的这部作品中的有些段落进行了有效的推敲与修改,连题目也改为了《法学教授及其夫人》,在《当代》文学双月刊被他签发后,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也播出了此篇小说,从而奠定了史铁生的一举成名,走上了文学的创作道路,成为当今文学界代表性的大家之一。上世纪的80年代初期,作家路遥曾写了一部“文革”期间的中篇小说《惊心动魄的一幕》,据说也是给了其他多家刊物而没能发表,老作家秦兆阳就让伟哉先生看看再决定发表与否,伟哉先生看后觉得不错,便交由责任编辑修改,最后他把关定稿,又作了较大的文字加工与修饰,与秦兆阳一同签发在《当代》文学双月刊,该作后来还获得了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评奖大奖,成为了路遥的成名作(我在朋友处曾经偶然看到过陕西一位艺术摄影家出版的有关路遥人生足迹的摄影专辑,其中包括路遥去世时国内文化艺术界知名人士参加葬礼的照片与唁电,便登载了孟伟哉先生所发的唁电。这或许也是皆因当年的一段文学之“缘”的结果吧)。也是上世纪的70年代末期,那时还在社会底层当教师的刘心武发表了他的第一个短篇小说《班主任》,伟哉先生读后很感动,因为当时的中国作协还未恢复工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同时肩负着全国文学的宣传与推介工作,于是,他便找到新华社记者郭玲春竭力推介让其宣传刘心武,结果在他的建议下,郭玲春采写的专访发表在了《人民日报》上,从而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使刘心武几乎家喻户晓。此后的上世纪80年代初期,刘心武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力作《钟鼓楼》,也是伟哉先生终审签发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后,伟哉先生还给刘心武写了封信,后来这封信也发表于《文学之窗》杂志上,使《钟鼓楼》这部长篇小说又一次奠定了刘心武创作的基石,成为新时期以来的优秀长篇佳作。我曾经拜读过刘心武回复孟伟哉先生的信,关于《钟鼓楼》出版前的修改意见与建议,刘心武先生在信里特别感激,他说“你的意见与建议我完全同意”。大家与大家间彼此的真诚,令人感动。这期间,还有古华的长篇小说《芙蓉镇》,原名为《遥远的山村》,为这部长篇书稿,伟哉先生不仅为其打磨润色,而且审定签发在《当代》文学双月刊时连书名也是由他最后定的。后来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芙蓉镇》与《钟鼓楼》这两部长篇小说都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古华的《芙蓉镇》还被改编成了原作电影,分别由姜文、刘晓庆担任男女主角,电影播放后同样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效应;刘心武的《钟鼓楼》也被改编成了电视连续剧,同样引起轰动。柯云路的《新星》、《夜与昼》、《衰与荣》三部曲的成名作,也是由伟哉先生终审签发,并在《当代》文学双月刊发表后,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书。加上后来拍摄的电视连续剧《新星》的播出,使柯云路更是走进了千家万户。还有现为中国文联副主席的当代著名作家冯骥才先生的新时期成名作中篇小说《铺花的歧路》、当代著名女作家谌容的中篇小说《永远是春天》,因之都是写“文革”期间的内容,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意见一时间统一不起来,但伟哉先生自觉两部作品写的都很好,最后,他便写信给了上海巴金的女儿李小林,谈了自己的观点与建议,结果《收获》文学双月刊很快发表了这两部中篇小说……从《诗刊》社的编辑部主任到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部主任,再到副总编辑、社长和《当代》文学双月刊主编,以及就任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和主管中国文联工作的党组副书记兼秘书长,伟哉先生发现了多少人,扶持了多少人,我想,那些儿成名的作家和诸多的被扶持者,都会心怀感念的。这些,通过《孟伟哉文集》的阅读,我想大家自然会对这个老人的文学与艺术人生有所感悟。
不过,我这里想说的是,他作为一位编辑家超前的思想意识及责任心与义务和“喜欢让文坛出彩”的举动,却让我们无不看到和感悟到,他做人的人格魅力与职业操守,又是何等的高节呵?
他当过兵,打过仗,从解放战争到抗美援朝,他经历的是生生死死战火的熏陶,感悟的是人性的壮美与坚强。他读过大学,当过大学中文系教师,经历了人生中的历次运动,深知战争的惨烈和人民的疾苦,作为当代海内外著名作家,他放不下手中的笔,他的思想也不许他放下手中的笔,他既思索上层建筑,也思考普通大众,写下了《逃兵戈尔巴托夫》、《库尔斯克号上的三名乌克兰军官》,把矛头直指戈尔巴乔夫导致了前苏联的裂变与解体,警示国人,也警示分裂的可悲。他写《旅人蕉》,表现了普通海军军官的历史责任与神圣使命,爱情的苦涩、凄美与高尚。他写《蹦蹦儿跳,不买不告诉》,体现了基层小民的喜怒哀乐及对生活的美好渴望。他写《昨天的战争》(上、中、下卷),这部120万字正面描写朝鲜战争的历史巨著,呕心沥血26年才全部完稿(加上一次次的再版修订,历时30多年),目的就是要为共和国留下这段历史的记忆,同时,也能够引起后人的警醒,让人们感受战争这个恶魔的残酷,珍惜追求和平的可贵……于是,他的《旅人蕉》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在山东电视台播放后,还获了大奖;他的《一座雕像的诞生》不仅被广东、天津多家广播电台改编成广播剧播出,还在北京被改编成话剧、歌剧上演,被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成电影全国放映;还有他的中篇小说《黎明潮》、《望郢》、《战俘》等在《钟山》、《解放军文艺》等名刊发表后,也被国内的各大报刊所连载,被《小说月报》等选载,被收入各种文集,被改编成连环画在日本出版,更有甚者还剽窃《望郢》核心情节改编了两集电视剧《孙武出山》在中央电视台播出,让他曾苦不堪言;还有他的科幻小说,儿童文学,等等等等,近60年的文学创作,仅发表的中短篇小说就有百余部(篇)之多,有的作品进入了中小学的课本;有的成为大学的教科书;有的拍成了影视剧……让一代又一代的青年读者,读着他的作品,品味着作家的同时,也品味着共和国的历史。他的作品充满着人性的魅力与高尚的精神境界,既穿越着时空的交错,赋予了文学的厚度,也赋予了他人格的高度与精神情操的高度。500余万字之多的作品,就如他生命所码起的文字塔,让文学后辈们静观仰视,感慨良多,受益匪浅。所以,他德高望重,深受文学界、出版界人士的尊敬和喜爱。他的作品也先后被英、德、俄、日、朝鲜、西班牙等多国所译介,影响深远。生前,他还是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委员,中国艺术文化普及促进会会长,中国美协、中国书协会员,是中国当代文学艺术界中一位代表性的大家之一。
如今,伟哉老人真的走了,从3月2日《中国艺术报》发布的消息,到我在中国文艺网、中国文联网看到的2月28日就已经发布的消息,乃至3月4日《文艺报》一版和中国作家网发布的消息,各家网站转载的消息……82岁的老哥哥孟伟哉先生2月26日(也是过年正月初八)的驾鹤西行,无疑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摆在了我的面前,无论我相信与不相信,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于是,我找出了两次在京与老哥哥的一些合影照,竭力感受着两次见面时兄弟间交流中的音容笑貌;找出了他曾经签名赠我的随笔集《战地醉雪》和三卷本的长篇小说《昨天的战争》,我在感悟着收到他当年寄书时的欣慰与兴奋;找出了我为他画的和他题款后又寄回来一幅由我存留的他的水墨造像,我的题款是:“作家孟伟哉先生造像: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军旅之初,热爱文学时,曾被伟哉先生的中篇小说《旅人蕉》所迷恋,对本家这位老哥哥更是感慨敬慕,此后有缘将小说集《干姐》相赠,并得鼓励,长篇《感觉》更得其一再厚爱,感动之余,为其造像以纪念。丁亥年正月初五于梦桥居,庆龙。”他的题款是:“庆龙为我造像两幅,他留一幅,赠我一幅,兹记之,以示纪念。2007年5月9日,孟伟哉于北京”;找出了他13年来写给我的一封封的来信,阅读着不同的内容,感悟着他的人品与博学,以及被他收入了《孟伟哉文集》的谈及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感觉》并付出他心血的四封通信,我知道,他答应给我留的那套《孟伟哉文集》,我是再也收不到了。不过,我今天已经在中国图书网搜到了去年底人文社出版的10卷本《孟伟哉文集》,同时,我也已经通过网上购书购买了他的最后的这套文集,我相信,几天之后北京就会发货过来,然后,我就会更多地品读着他的文字,感受着老哥哥孟伟哉先生艺术人生更多的精彩与奥妙!我想,一定会的!
老哥哥,西行的路上请您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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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4日凌晨于梦桥居
  (孟庆龙,江苏邳州市人,1963年生。知名小说家、文艺评论家、文人画家。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作家书画院特聘书画家、中国艺术文化普及促进会会员、中国国际文艺家协会会员、臧克家诗歌研究会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当代艺术协会名誉主席、中国作家网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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