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系统流小说类小说女主有一对侄女和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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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苦难童年 三、我的外婆、大姨和小姨
由于兵荒马乱,连年天灾,加上外祖父不幸病逝,外婆家的日子越来越不景气,整天为生计发愁。家里每天只吃两顿饭,上午是玉米糁儿,下午饭不是“糊糊面”,就是打“搅团”。每逢吃糊糊面,外婆就让小姨在擀面时扯下一团面,用手拍成一个“牛舌头”,放在灶洞里烧成一个饼子,趁其他孩子不在时给我吃。遇到吃“搅团”时,小姨就给我烤个馍吃。后来,随着生活的艰难,这种待遇也被取消了。
有一年春节,有一个亲戚给了我一毛钱的压岁钱,外婆让我交给她,小心丢了。我不肯,拿上钱就出去玩了。外婆不放心,再三叮咛不要把钱丢了。那时,我穿得破破烂烂,身上连一个口袋也没有,就把那一毛钱放在了鞋壳郞里,玩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家,外婆一见我就问:“钱呢?”我“嗡”的一下脑子一紧张,竟忘记把钱放到哪里去了。为这事,外婆狠狠地打了我。我哭着哭着,挂着眼泪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当我起床穿鞋子时,才发现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毛钱。我高兴地叫起来:“婆,钱在鞋壳郎里。”当我把那皱巴巴的一毛钱给外婆时,外婆的眼睛潮湿了……
除了外婆外,最疼我和梅娃的就算大姨和小姨了。
大姨家住在外婆家的西隔壁。她是一位勤劳善良又泼辣要强的农村妇女。为了生计,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支锅炸油饼,炸好后装进背笼里让大姨父沿村叫卖。我和梅娃去大姨家,大姨总是趁几个表姐妹不在场的时候,赶忙塞给我们一人一个油饼,并用眼神示意我们进窑洞里边吃,不要让人看见。
大姨有两个女儿,叫爱兰、秀兰,爱兰是我表姐,秀兰是我表妹,她们对我和梅娃都十分友善。她家还有个弟弟,叫“喜生”,喜生长得聪明灵利,大大的眼睛,白嫩的面庞,谁见谁都喜欢。我和喜生像一对亲兄弟一样在一块玩耍,大姨视我如己出,每逢有好吃的东西就让喜生叫我一块吃。谁料,解放初,喜生患了黑热病。大姨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儿子看病,卖了牛,卖了地,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全卖了,最终却没有能救活表弟那幼小的生命,喜生夭折了。这件事对大姨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击太重了。
那时,我已搬回了老家。我从老家到梁村看大姨时,大姨把我抱在怀里,悲呛地边哭边诉,“再也见不到你喜生弟了!”我也伤心地哭了起来。
坚强的大姨并没有被天灾人祸压倒。往后的日子,她将大表姐嫁到了梁村东头一户忠厚勤劳的人家,表姐夫何永安中专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了省邮电局工作。给小女秀兰招了一名叫志孝的小伙当上门女婿。全家人起早贪黑,勤劳持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七十年代,大姨组织全家人利用农闲时节做灯笼卖,往往是晚上全家老小熬到半夜糊好灯笼,天不亮让志孝担上灯笼沿村叫卖。由于灯笼质量好,价钱又便宜,生意十分红火。为这事,村里要开会批判大姨的资本主义。大姨理直气壮地说:“咱一不偷,二不抢,生产队的活没耽搁,靠起早贪黑拼命干,咱心里不亏!”
我的小姨叫苿丹,我母亲去世时,她还是待嫁的姑娘,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圆圆的白里透红的脸膛上长着几颗雀斑,头上扎着一条又长又黑的辫子。大姨说,小姨最像我的母亲。还在我咿呀学语的时候,小姨就经常抱着我,以后母亲患病期间,又是小姨帮着母亲照料我和妹妹。母亲过世后,我和妹妹回到外婆家生活,小姨又像母亲一样给了我们无限的疼爱。
记得那时,我和外婆、小姨、梅娃睡在一张大炕上。清晨,缕缕晨曦以道道光柱透过贴着窗花的窗棂,照着还钻在被窝里不愿起床的我,小姨给我递过来刚从灶洞里取出来还沾着有灰屑的“牛舌头”,趴在被窝里的我有滋有味的舔着、吃着。小姨还经常给我们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嫦娥奔月的神话……
按照当地的风俗,我满周岁的时候,母亲就给我脖子上缠了一根用红布做成的项圈,上边再镶上一个铜锁(有钱人家在上边镶的是长命富贵金银锁)。每年腊月廿八那天晚上临睡前,先是母亲、母亲病逝后是外婆和小姨,把她们的红线裤带缠在我的脖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挂在我脖子上的被鼻涕抹得脏兮兮的项圈取下来,在上面再包上一层红布,立时就变成了一条红艳艳的崭新的项圈了。
小姨叮咛我:“缰绳(当地人把脖子上的项圈叫缰绳)是拴命的绳,千万不能摘下来,摘下来鬼就把娃的魂勾走了。”我相信小姨的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来没有摘下过缰绳,一直戴到过了十二岁的生日。
村子里离外婆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涝池。实际上是个有半个篮球场大的土坑,地势低凹,每逢暴雨,洪水流到这里便形成了涝池。男人们劳动之余常牵上牲畜到池边饮水,自己也洗洗脚;女人们则提着一笼衣服,带着棒槌、皂角到涝池边洗涤;孩子们伏天里一丝不挂地跳到涝池里“打江水”。
有一年夏天,天气特别热。村里的小伙伴平信、富明勾引我到涝池“打江水”,我经不住诱惑,就光着屁股到涝池里和小朋友们尽情地玩起来了。末了,小伙伴们在附近的碾盘上把身体烤干,穿好衣裳都回家了。我把身子烤干了,可浸了水的缰绳再烤也烤不干。
回到家里,舅问我干啥去了?我胆怯地说,没有干啥。也许舅已经知道我去了涝池玩水,他用手把我的缰绳一捏,说:“明明是去涝池打江水去了,还不说实话。”说着就扬起右手装出要打我的架势,我“哇”的一声哭了。舅并没有打我,可我哭得越来越伤心,边哭边叫“妈呀,妈呀,我要我妈……”外婆和小姨从窑洞里跑了出来,一边哄劝我,一边训责舅。舅说:“我就没有打他,你娃匪得很,今天下涝池耍水去了。”外婆和小姨又劝我千万不要到涝池玩水,万一淹死到涝池咋办呀!我止住了哭声,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到隔壁找姐妹们玩去了,外婆却坐在窑门前伤心地哭泣了起来。
小姨要出嫁了。婆家在咸阳正阳镇的张家湾村。说是咸阳,实际上和梁村紧相邻,从舅家往西走到梁村的尽头,穿过一条铁路就到张家湾了,姨夫家就在铁路旁边。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外婆家门前的院子里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原北的二姨,草滩的三姨前几天就都来了,大姨家的爱兰、秀兰,二姨家的耀州、军娃、海娃、梅叶,三姨家的改过、梦什、梦民等表兄弟姐妹们穿得花花绿绿地走亲戚来了。这是孩子们的节日,大家尽情地玩,男孩子们滚铁环,捉迷藏,女孩子们跳绳,抓石子,走家家,玩得十分痛快。孩子们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三姨家的表姐,她叫改过,不只人长得漂亮,圆圆的乌黑的大眼睛,微微突出的前额显得聪明伶俐,而且嘴巴特别巧,懂得的事特别多。我们几个表姐弟妹都是“乡下娃”,唯她沾着城里的边,那时改过姐已上了小学,会唱歌、会跳舞,教我们玩“丢手帕”、“老鹰抓小鸡”新游戏,自然就成了我们的“领袖”。大人们都夸:“你看河南你三姨家的改过,多懂事,多灵醒。”
吃过早饭,一切准备停当,就等娶亲的轿子进村。这时,院子里放着一辆迎亲的牛拉车,车軧落地,车厢和车軧上坐着不少的孩子们在玩,车辕高高地耸着,我双手正吊在车辕上“打秋千”。
“这伙碎娃坐在车上弄啥哩?”不知是谁出门一声狂吼,坐在车厢里和车后梆上的孩子们像麻雀一样“轰”的一下跑了,车辕重重地落了下来,砸在了正在“打秋千”的我的身上。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大人们见状一下子惊呆了,赶忙把我抱在小窑洞里的炕上,又是擦酒,又是请医生,装扮一新等待上轿的小姨也急急忙忙地过来看我。幸好,并没有伤着筋骨。我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对小姨说:“我要给你压轿杆。”姑娘出嫁时,轿子门前左右各有一童子护着轿,叫“压轿杆”。小姨、外婆连声说:“肯定让我们许儿压轿杆嘛!”我在炕上躺了一会儿,就在院子里跑开了,大人们也都松了口气。
那天,我和另一位亲戚娃压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在吹鼓手的簇拥下,把小姨送到了张家湾村。轿到张家湾,我收了两个“份儿”,才准许新女婿揭开花轿的门帘。我用“份儿”买了几个花炮和小朋友们玩得挺开心。
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而且是参加我小姨的婚礼。那时候还不知道娶媳妇的真正意义。当我知道小姨从此成了别家的人,不能跟我一块儿回梁村,再不能像妈妈那样哄我睡觉,给我讲故事时,我伤心地哭了。小姨把我搂在怀里给我讲了好多话,又给我了不少的水果糖。几个姨母也来劝我,我才依依不舍地和她们一块回到了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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