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材必有用完整版最早处在哪个记载

[转载]天生我材必有用——高振东先生回忆录
&&&上图:李洪钟珍藏的老照片。照片内容是1929年浙江武术大会其间武林人士合影。照片人物的名字在照片下方自左至右用小楷字列出,依次是李子阳、孙汝江、高振东、李星阶、张兆东……&其中的高振东就是本文的主人公。照片提供者李洪钟则是照片中李星阶&、李子阳的后人。&&&&&&&&&&&&&&&&
&&&&&&&&&&&&&&&&&&&&&&&&&&&&&&&&&&&&&&&&&&&&&&&&&序言
&&&&&&&&&&&&&&&&&&&&&&&&&&&&&&&&&&&&&&&&&&&——旅歌
&&&2011年初夏,为进一步厘清我们这一支形意拳、八卦掌等武学传承的脉络,由我师兄宁志义先生牵头,他和我各携几名弟子,约了高振东后人高玉国、闫道生后人闫伯群,大家分头从廊坊、天津、石家庄、保定等地出发,共赴定兴县张祖庄——“定兴三李”的故里,汇聚在其后人李洪钟家中,追忆先人、畅叙亲情、谈武论技。其间,大家对所学的同门武技进行了演示、交流,还展示了各自珍藏的武术史料,其中包括许多珍贵的老物件和老照片。这些史料主要集中在李存义、孙禄堂、高振东、尚云祥、程海亭、韩慕侠、周详、“李氏三杰”(李呈章、李星阶、李子阳)、王子翙、闫道生等先辈的身上,真实的记录了清末、民国时期武林英豪,特别是天津中华武士会和中央国术馆真实的一页,极具权威性,实属绝无仅有的孤品,乃龙鳞凤爪,弥足珍贵。
&&这里发表的“高振东先生回忆录”是这次集会其间师侄高玉国送我的。我的师伯高振东先生60岁时在家教长子高清、次子高树举练功十余年。经高振东口授身教,高清二兄弟深得形意拳、八卦掌、太乙腿等精髓,全面继承了父辈武艺并再传后人。时至今日,高振东生前习武回忆录,以及他受聘担任旧中央国术馆武当门门长的“中央国术馆委任状”、受聘担任浙江国术馆一等教习的“浙江国术馆委任状”、中央国术馆颁发的龙泉宝剑、打擂奖牌,以及郑孝胥、张之江、张人杰等名人写给高振东的墨宝,都交由高振东的孙子、高清之子高玉国精心保管。最近,征得高玉国的同意,决定在我的博客中陆续发表师伯高振东先生的回忆录。
&&在发表前,有几点需提前说明:
&&1.本文根据高振东前辈生前口述、家人做的原始记录整理。发表时,本人除对个别地方语法作必要的修正,对原文的内容未作丝毫修改,完全忠实于口述的原意;
&&2.本文允许转载,但不得作为他用。如有意作他用者,需与本人联系,征得版权人高玉国本人的许可、授权,否则视作侵权;
&&3.本文一些情节与社会广为流传的说法不尽一致,尤其涉及到武术史上的某些重大事件,如南京国术馆少林、武当两门比武一事,高振东作为当事人的口述,与1996年出版的《中央国术馆史》中的记载差异很大。本人不愿因本文的发表引起史学争论,敬请大家本着尊重历史、面向未来的原则,怀一颗和谐、包容的心态,听一听高振东的一家之言
&&4.本文没有标题,“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标题是我加的。师伯高振东家境贫寒,从15岁给地主扛小工,颠簸流离,人生蹉跎。但由于酷爱武术,使他从旧中国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庄稼汉成为中华武术史上一颗巨星。特殊人物,往往是从一般人成长起来的,正如《儒林外史》第一回中讲的:“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所以,“天生我材必有用”,是对高振东人生的真实写照,是对他贴切的褒扬,是后人对他的纪念。
&&云涌月驰的星空中,他像一颗巨星穿过雾霭,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当人们注意到他时,他又退进雾霭,从此无影无踪……且听高振东口述自己谜一样的人生。
“一个人,生在世上要没有向上的心,不能为国家做出点贡献来,活着有什麽用呢?”——摘自高振东习武口述录&
&&&很少有人知道,身居中央国术馆武当门门长的高振东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声音。更鲜为人知的是,那只耳朵是失聪在他投身义和团后用武术杀洋鬼子的战场,那时高振东尚不满20岁。——编者旅歌
&我1879年生于河北省雄县昝岗镇高辛庄村一个农民家庭,解放前这属新城县管。取名高振东,字旭初。兄弟五人,家境贫寒,上不起学,所以我文化很低。15岁时就给本地小芦昝村王家地主扛小工。我自幼胆子大,不迷信鬼神,好动不好静。闲时回家,干些农活,尤其春冬两闲之时,每天鸡叫起来拾粪,天快亮时就到离村一里地的村南昝岗大庙里练功夫去。那时还没认师,也就是向本地会武术的请教几套,也不懂什么拳理拳法的奥妙。由于练功常常忘了吃饭,父母和家人认为我不务正业,都数叨我,见怎么劝说不听不改,就故意不给留饭,说叫他拿练武当饭吃吧,喂狗也别给他留!自己回到家一看没给留饭,就找点冷饭吃,没饭就下地或编织。我知道,自己这几年苦练功,其实并不耽误干活,但大人不理解,不知挨了父母叔伯多少骂,自己也为这掉过不少泪。随着岁数大了点,自己常问自己,自己是坚持学点东西呢,还是扛一辈子长活,做牛做马呢?我当时认定,要想学点本事,不下定决心恨恨地折磨自己,想成功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生在世上,要没有向上的心,不能为国家做出点贡献来,活着有什麽用呢?这样一来,练武的决心更大了。
&&&十九、二十岁的时候,正赶上清政府腐败无能,外国的军队打进了中国,抢占地盘,所到之处就是杀人放火、奸淫,无恶不作。激起了人民的愤怒。义和团的首领演说传道,讲亡国之耻辱,讲一旦国破家亡,我们就成了洋人的奴隶,唤醒人们参加义和团。人们纷纷组织起来,我也是其中一个!用长枪、大刀、棍棒排演操练,准备用武术跟洋人打仗。当时说洋人占了天津,一个姓张的首领带着我们一部分人去支援天津。这一去还真和洋人干了两仗。第一仗是我们攻,洋人那边用的是洋枪大炮,我们就打近战,这一仗,敌强我弱,但两边互有伤亡,我们还得了点枪支,但不多。我们边打边退出了天津,一直退到一个叫板家窝村的地方,第二仗就在这摆开了阵势。村子挺大,环村有深沟土围防护,我们集中到村里。洋人在板家窝村南的坟地炮轰村子,我们坚守了两天没让洋人冲进来。后来发现村西头有一口大土炮,分量很重。我带人用了一宿的功夫运到村南土城上,到天亮才鼓捣好。因为没放过炮,不知这炮的吃药量,就装足了药、铁渣,安好引信,我叫人们躲到一边去,自己点着药信躲到药库里,忽然间,天崩地裂一声巨响,感觉心都震掉了,落得浑身是土,两个耳朵什么也听不到,等蒙劲过去慢慢爬起来一看,大土炮早炸飞没影了,顶炮的大石轴磨扇也炸得粉碎。首领欠缺军事韬略,还挺迷信,看把人震成这样,仗没法再打下去了,就下令暂时分散,我领着一部分人从村西南角突围了出去。后来,义和团慢慢解散了。这一仗震坏了我的耳朵,治好了一个,聋了一个。
高振东民国时期像片
&22岁,酷爱武术的高振东先生终于遇到了武术界的高人马玉堂。马玉堂是李存义的高徒,高振东自随马师学武,如鱼得水,终成大器。高振东关于自己这段学习经历,譬如学什么,怎么学?并没有详细叙述,但从他以武防身的几段经历,佐证了那个时代学武的一大特征——学以致用。他要练武术,不是学花架子,而是在人吃人的社会学会生存的本事。有了武功,高振东自此铸就了人生的基础,选择了人生的方向,开始了他“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传奇一生。——编者旅歌
&&&22岁,家叔介绍我到新城县刘春山开的杂货铺扛长活。从前两个长工干的活我一个人担起来,挣两个人的工钱。不久,东家雇了一个拳师叫程子和,教他两个儿子习武,东家看我忠实、勤俭、有力气,也叫我学些武术,这算得到了练功的机会。但程先生不久去世了,我得以正式拜马玉堂为师,走上了正规习武的道路。嘿!这时习武练功简直着了迷。从此总是把人家的活干完了就练功,不知少睡了多少觉,有时赶车坐在车上困了,不知不觉的跌下车,让车轧过两次,但身体都没伤着。为此,在新城扛长活习武出了名,练功上人称“高疯子”,力气上也送个外号叫我“赛李存孝”的高振东。倒盐,别人只能扛一袋,我扛两包,二尺四圆(指直径)、一尺二厚的石磨我能自己装卸。
&&28岁时务农。早上拾粪都不忘练功,用粪叉端着砖走路。秋天,庄稼快熟了,夜里看庄稼,在路边坟地里练功,常自言自语:人们都说有鬼神,你们有本事出来,怎么不教教我呢!自觉学的器械少,想多学点东西,晚饭时拿块干粮步行12里地到黄家庄到程立云先生家学习。回来家里人都熟睡了,都是跳墙进家,第二天还要早起干活。
&&一次,跟大哥夹宅篱,天气下起小雨来。大哥戴着草帽,淋不着,我见墙边放着一个小磨扇,有100多斤,我就头顶着它干活,别人见了都笑我,父母看见数叨了我一顿。
&&到29岁时,感觉学了多年功夫,总想外出谋生。和本村的王德山商量好决定到东三省闯闯。到了东北,人烟稀少,一片荒凉,想要回来又没路费,就到了海伦府,所属地界也不兴武术,就又给一家财主扛长活。整一年,冬天在榨油坊里榨油,夜间受了贼风,两手都冻裂流血,医治无效也干不了活,我和王德山辞活回家。
&&路上无话,到了天津,打算住店。桥边一老者拄杖闲遛。我向老人家问店,老人说,你们如果不嫌慢,我们那边有个店,可领你们去。就一同到了店门,我们道谢后,老人就走了。店伙计热情地招待我们上楼住。第二天向店伙计叫早饭,仅値一两元的东西硬要几百元,王德山想,扛一年长活挣不了几个钱,住店吃饭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就与伙计争吵起来,伙计脾气很大,我一听是住了贼店了,走不了心中火起。但又一想不能急,有事吃完饭再说。我向伙计招呼道,你们别吵,饭钱店钱向我说!伙计就下楼去了。王德山说,我们这一年的工钱都给了他也不够两顿饭钱,怎么办?我说,你吃的饱饱的,在一边看着,不用你管。结果,吃罢了饭伙计上楼要饭钱店钱打发我们早点上路。我说给什么钱?有钱就不住你的店!正和两个伙计吵嚷,又上来两个黑大个,说:没钱不要紧,把铺盖留下顶账吧!伸手就拿,我急去夺。这两人拉我,我用两手一分,两个人闹了个里拉歪斜,其中一个一回头,我已近他身前,将他往楼道一带,他顺着楼梯就滚下去了。第二个用手一捋,也扔到一边去了。三个人都下了楼,大喊“来人,两个住店的小子不给钱要打架!”,楼下的人就都抄起了长枪、刀、棍。我说:今天你们碰上我就算倒霉了,跟我玩命就算活到头了,谁上楼来我打死谁!当时我手无寸铁,就顺手劈下一个桌子腿。楼下的人虽骂不绝口,但没人敢上来。相持了约半个钟头,听下边有人说:“他刚才扔我们就像扔小鸡一样,不如告诉当家的去吧!”。说话间,一个老人说:“你们拿刀动枪的这是干什么?都放下给我走!”老人一上楼,我看出正是领路的老人,老头说:二位且不要生气,他们都是些混人们。即来到这,有钱没钱都吃饭住店,这算不了什么,饭钱店钱我候了,交个朋友嘛,走吧,不住这了,到我家去吧。我们客气了几句,给了饭店钱。老人领我们出了店,我们有道谢了几句,就赶路了。
&&&三十一岁,在家务农打短工期间,又到天津河坝扛脚。见我是个乡下人,脚行的人个个欺生。因我有力气,头目明着不敢惹我,想方设法找茬为难我。最后,我一气之下打了头领一顿回家了。
&&&三十二岁上,我到离家十七八里地的良家场大地主家割麦子。麦垄有二里地长,领班的两个都是割麦子的高手,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打工必须跟领班割一样多的麦子,否则不给工钱。我就和领班紧挨着,开始我并没超他,他割多快我割多块,领班的慌了,派人叫来另一个领班,两个一起跟我比。很多打工的都不割麦子在一边看热闹。我加快速度,割完就回到原地休息了。一袋烟的功夫,他们两个才割完。晚上地主找我,让我当领班,我不干,后来在他家护院。
&&一天,同村的从家回来捎信说,我家有事让我今天回去。我吃了午饭忙着回家。因为晚上还要回来,就抄近道奔了望驾各北街。刚要进西街口,有老人们招呼我说,小伙子站住,连喊几声,我问大伯什么事?老人说,你不要走北街向这边来。我问为什么,老人说北街大圆旋门财主家养着一群大狗,十分了得,凡是在他家门口走的都被狗咬伤了。因为我在义和团放炮震聋耳朵,听得不十分清楚,就说有狗怕什么?就奔了北街。老人一看急了,远远跟在我后边看。刚到财主大门前,果然一只头号大狗从门洞连声叫着跑了出来,照我的胸就扑过来,我急闪身,一手抓住狗的头顶,一手抓住它的屁股,举起来往地上一摔,吭了两声死了。院里的狗听到叫声都跑出来,见我把狗摔在地上正蹬腿,见情况不妙,叫了几声都跑回去了。乐得老人拍手叫好,并嘱咐我快走,免得财主家见了惹麻烦。
34岁在离家二十里地的刘家铺教拳,以传形意为主。到了37岁就到了吴佩孚的部队当兵。
上图:民国十八年(1929年)高振东与当时武术界众名流在杭州合影。
&高振东自他三十七岁起,就开始游走于旧中国的军阀、显贵、帮派首领、社会名流之中。但他出污泥而不染,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并没有沾上什么大的政治污点,这与他始终地地道道的做人,始终顾着他可爱的家乡——尽管是个很拖累他的穷家,保持一个农民的本色,有很大关系。——编者旅歌
&&&记不太清,大约是37岁,当时是军阀混战,直奉交战,吴佩孚和张作霖打仗那一年。多年来尽管我受了很多的苦,在外也没有谋成事,呆在家里很烦闷。加上家中人多地少,生活困难,我与父母商量想去当兵,父母不允,我就以外出找事为名当了兵,投到了吴佩孚的部队。军队每月发饷,给家里也寄不了多少钱,挺难。约莫过了四五个月,这天部队里一个当官的给训话,说吴大帅传下命令,所属各军营的官兵有会武术的,如果觉得自己行就报上名来,不论官兵,定好了日期,到大营比武较量,选拔武术教官。部队要习武锻炼,还要成立大刀队,加强近战训练。我是其中积极报名的一个。比武时,军师旅团长官、副官都到场观看。比武大会还宣布了比赛方法,以看出输赢为宗旨,不要伤了弟兄性命、致残等等。这期间,我经过几次比试,被宣布任命为部队的武术总教官,从此跟随了吴佩孚。正当我紧着安排训练各个军营成立的大刀队,有的开始正常训练了,也有的没安排齐整的时候,直奉战争打起来了。只顾打仗,武术训练就停止了。这一打仗,有时连着几个月不发饷,当时家里边很困难,父亲每月向我要钱,他的来信有收得到的,也有收不到的。一天,跟吴佩孚到各军营查看回来,我刚回住所,副处长叫我说,大帅叫你呢!我到了吴佩孚客厅,他叫我坐下说话。他讲到:振东,你跟随我打仗以来很辛苦,但饷钱总是发不全。你的父母每月都来信,说你家中贫寒,生活困难,向你要钱。我现在只顾忙着打仗,发不下饷去,现在看来军队练武安排不上时间,这仗也不知打到什么时候结束。我很看重你,不忍心看着你因跟我让家里人挨饿,我想叫你去南方,南方武术兴旺,上海、南京方面都有我的同事和朋友,我给你写信投奔他们,他们现都在军界掌权,见了我的信,一定有你事做。等这边安定了,我再把你调回来。就这样,我离开了吴佩孚的部队,先回了家。
&&&&&上面照片为高振东与褚桂亭夫妇合影,右年长者为高振东
上面照片前排右起依次为李星阶、孙禄堂、李景林先生,摄于1929年
上面照片前排右第四人为李景林先生
也许是我多虑,从今天起连载的内容可能要冒犯一些人。原因是,回忆录中的一些内容与长期以来社会上广为流传的说法不尽一致了。传说就不管了,一些较具权威性的书籍、杂志,特别是一些史料记载的王子平与高振东两位前辈比武的事,与高振东的回忆录所述,许多地方不相吻合。前几年我到国家武术管理中心办事。当时,康戈武主任了解到我们在河北省成立了武术文化研究会,很关心,特意提到武管中心楼上的书店有一些武术书籍,作为研究资料还是很有价值的,不知还有没有,建议我上楼看一看。我遵嘱到那里,还确实有些书不好找,就挑了几本收藏起来了,其中有一本是上个世纪90年代末出版的《南京国术馆史》精装本。这次发表高振东先生回忆录前,我拿此稿与《南京国术馆史》中相关内容对照,出入是明显的。譬如,馆史中没有孙禄堂任武当门长这一历史事实的记载、讲高振东的师父是李景林而不是马玉堂、对王、高比武的情节描述等等,与此回忆录披露的内容出入很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王子平与高振东二位前辈这次比武,不但没有造成武术内、外家的分裂,二人还喜结金兰。张之江、李景林、孙禄堂、王子平、高振东……真不愧为中华武术的大家。——编者旅歌
在家住了不多时日,有在南方做事的回来探家。我就向他打听南方的情况。从他的嘴里知道,南方武术果然很兴旺。我就由天津坐船到了上海,投奔姓黄的和张齐皇先生。结果被介绍到闸北教中学。当时上海确实很兴武术,所以我在那里教武术的事越办越好。后来,我又把刘家铺的刘金格叫来一起教中学。时间长了,当地风土人情都熟了,又有黄、张二位先生的帮助,想学武的人越来越多,我就把中学的事交给刘金格,我教盐业银行、人寿保险公司、自来水公司的经理和先生们,还有四个公馆的学生。初始在唐生财公馆吃饭,住在刘家酱园庄,后来自己租的楼房。有三年的时间吧,结识的人越来越多,事也越办越大。连上海的帮派首领黄金荣、杜月笙等人都非常支持我的事,所以我在南方教拳挺顺利,详细情况不再多说。
&&&&到了民国十七年,即1928年约6月初的一天,孙禄堂先生的儿子孙存周、弟子李玉林两位师弟突然由南京到上海来找我。他们带着师伯孙禄堂先生的信,说南京有事让我去。因当时我手头的事脱不开身,托二位师弟上复师伯,替我说明情况,二人就返回南京了。第二天,俩师弟又急速返回上海在家等我。见面后,我问师弟,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师弟拿出督办先生(南京国术馆副馆长李景林)的信和名片、孙师伯的信和名片。我说:我文化浅,你们念给我听听吧。信写的很简单,概况是王子平先生要和孙先生比武,要求我再忙也要把几处的事停几天,速来南京。俩师弟说,老师和督办很着急,要你即刻起身到南京去,与我们一起走。我不敢耽搁,立刻拿着南京方面带来的名片和信,告诉我教拳的几个地方,各处都很理解,满意我的安排,只是希望我早去早回。在去南京的车上,俩师弟进一步介绍了事情的详细情况。到了南京,见过孙禄堂师伯。茶饭后回到住处,孙先生与我谈话。谈话间李督办到。我见礼后,督办安排孙先生和我到一个安静地方喝茶说话。聊了几句话后,李督办说:话归正题。振东,你俩师弟拿我和孙先生的名片和信都见了吧?孙先生也许和你谈过了吧?我回答:师伯刚说督办就到了。督办说:好,那我就向你再简单地说一遍。中央国术馆是去年在国民政府全体会议上由张之江倡议,得到很多国府委员的赞成和支持,批准成立的国术管理机关。设监事、理事、馆长、科长等。有关教学方面有门、科教授、教员等。戴传贤为监事长,于右任为理事长,张之江为馆长,我是副馆长。下设科室。武术教务方面以门长为首。国术俗称内外两家,所以馆内分设两科。第一科王子平是外家门长(现在称为少林门长)。第二科孙禄堂是内家门长(现在称为武当门长)。两个门长级别一样,工资也一样。上期,孙先生出版了形意拳谱。子平先生见了□□□□(此处省略四个字)。说把内家拳说这么好,我不服,要和孙先生比武较量。馆内有人趁机煽动起来,于是馆里批准他二人比武。唯今,考虑到你师伯早已年近古稀,和40多岁的人比武是有些差别。何况子平先生有“千斤王”之称,不但武功好,还有摔跤本领。恐怕你的师弟们不能胜任,所以把你请来代替你师伯。
上图:王子平先生与南京国术馆馆长张之江合影。
上图:中央国术馆副馆长李景林先生。
上图:当时孙禄堂年近古稀时的照片。
上图:高振东先生当时的照片。
&&&&&&&&&&&&&&&&&&&&&&&望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谁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旅歌录白居易诗词二首
&&&我听了这番话,左思右想。虽然在吴佩孚大营经历过一次比武,自己名列前茅,但那次毕竟场面小。我久闻子平大名,此事不比寻常。孙师伯看出我的心思,说:督办你先喝水。振东,你来。先生把我叫到一边说:振东,你想一想,如今和子平比武,并不单是我俩比高低,大伙是想看看武当门和少林门谁高谁低,这事关系重大,。如今我已年迈,不能和自己年轻的时候比。现在和子平比武,考虑到自己的年纪,万一因这个我输了,你们比不比?如果你们不敢比,你们也等于输啦。那人家就会说我们的形意拳、八卦掌是假的。只好卷铺盖卷,南方就用不着我们了。我们能这样吗?我年迈了,但形意、八卦还有后人哪,我看你就能胜过他!我就说:先听听督办的说法,若真逼得太甚,让我也应在督办身上好吗?孙先生说好。回到督办身边,听了督办的述说,果然是真的,我只好应承下来。
&&我就到国术馆吃住下来,没啥事。过了段时间,张之江馆长找我,要给我发委任状,任命我当武当门长。我当即表示拒绝武当门长的职务。我说,因为我在这里只是代理孙师伯,回来我还要到上海,所以不能受此委任。张馆长说,,那这事以后再谈吧,说了会话出门走了。
&&在中央国术馆,每月发我工资洋钱300元。一天早上,我刚起来,子平进来了,说:大哥刚起呀?我忙端茶请他喝,子平说:大哥,今天早晨我们两个在客厅比武较量。我问子平为什么,并说我是代理师伯,等他会来我就回上海,怎敢和你比武较量呢?子平说:大哥你想,教授、主任、教员们,还有上下这些人,早起晚睡,辛辛苦苦,一个月才拿四五十块钱,最多也就是一百多块钱。你在国术馆身不动膀不摇,凭什么一个月拿三百元,看见你什么啦?不比,那些教授、主任、教员,上上下下这些人谁服呢?说完就走了。约莫十分钟的功夫,子平掀帘进来,说:大哥走吧!我到了客厅,人已齐满。大家起来让座,我向大家谢座。
上图:1928年(民国十七年)旧南京中央国术馆给高振东的委任状
&&关于旧南京国术馆少林门与武当门比武具体情节的描述有多种版本。但我见高振东先生的回忆录对此事的描述是最轻描淡写的。在高振东先生的这个回忆录中,从王子平先生不服高振东,要通过比武见高低,到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王子平先生认可了高振东,或者说认可了内家拳,主动从一场龙虎斗中罢了手,化干戈为玉帛,结为金兰,最终成为盛传武林的一段佳话,并为中央国术馆最终撤销少林门、武当门的编制,消除内、外家的藩篱,奠定了基础。不过,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国术馆为留住高振东这个人才,竟不择手段,也真难为他了。——编者旅歌
&&当着大家的面,我先说明了自己这次到中央国术馆的来历。表示,这次受托,是因我师伯已年迈,自己到南京来帮助打点形意、八卦的教学工作,自己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来这与人比武哇。而且这两天正值孙先生有事外出还没回来,暂叫我代理几天。子平先生为此问我凭什么一个月拿三百元工资,看见我什么啦,提出要和我比武。我现在处于无法(无奈),有两句话必须讲在当面,诸位静听。我和子平比武好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可能打成平手。子平先生要伤了我,说明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并不记恨子平先生。万一我伤了子平先生,可不许寻短见。在座的那位不服,出来,咱们在大厅广众之下当场较量,可不许暗箭伤人。暗箭伤人算不上英雄好汉,只能算匹夫之辈。大家听了,都说我讲得对,说堂堂中央国术馆不能出这种事。讲完话,我问子平怎么比,子平就出了个劈掌势,要我进招。我用蛇形风轮掌钩挂封闭,并不进招打。但这一下子平的褂子被我用掌挂坏,子平知艺力不能敌,认输。第二天,在清真饭店请我和其他教师。自此,子平和我结拜兄弟。我长子平一岁,子平亲书兰谱,愿一起互教互学取长补短。后来,子平去了上海。
&&事后,我急着想回上海。在很长时间里申请几次,张之江馆长总是不允。并说你代理内家门长,会手后子平又去了上海,你若再走,我中央国术馆怎么办?张之江馆长又秘传凡是上海给高振东的来信一律不叫他知道,并密造了几封给上海的回信,还造了上海几处的回信念给我听。信中都是责怪我失信等话,说几处都已另请了教师,你回来我们也不用了,都是刺激的话。当时我不知其中内情,当了真。张李二位馆长趁机留我,孙先生也说他已年迈,愿让我留下来一同研究武术,我想当时也无处可去,也只好应下来。从此,我为中央国术馆第二科科长,也就是内家门长,孙禄堂先生改任教授等职。
上图:时任中央国术馆内家门长的高振东
&&&&&&&&&&&&&世上岂无千里马&&&人中难得九方皋
&&&&&&&&&&&&&&&&&&&&&&&&&&&&&&&&&&&&&&&&&——宋.黄庭坚句&&编者旅歌摘录
&&当时,练内家拳的在中央国术馆并无多少人。所以我任内家拳门长职务后,主要事情是,来国术馆的全国各地习武者,都由门长接待;凡是来要求比武的,都由门长来比。当时,人们可以随便来馆里要求比武较量,但得依照馆里的条例——死伤无论。记得当时来人不少,对所有来比武的人,我都手下留情,让他们心服而去,从来没伤过一个人。
&&自从我和子平比武后,国术馆不久就改变了编制,把各门派的教学人员混编在一起,不再有什么门派之分,在教学中各取所长。从此,门派的隔绝大墙从国术馆组织中被拆除,从人们的意识中消失,教务上有科别之分,再没有武当、少林这种称呼,强调中国武术是一家,共同发扬武术的遗产,为国家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各拳种的人来馆我们都热情欢迎,对老前辈们也非常尊重,尤其韩、左先生来馆比武,不但心服口服,还高兴而回。英国人也来比过,说从来没看见过这种打法,比试后愕然而去。
&&随着中央国术馆的发展,馆里颁行了新章程。依据这个章程,在全国的各省、市、县先后成立了国术馆。甚至村都成立了拳社。为了提高国术水平,国术馆在这年秋季通过报纸晓与全国,定在十月份在南京举行全国国术大考。考试办法是县、市、省逐级选拔,再到南京参加预选赛,取得资格的可参加全国擂台赛。决赛时,是采取抽签法配对,淘汰者仍愿意参加比赛的也允许;取得擂台赛资格的,如果如果觉得抵不过对手,随时可弃权罢赛,取得及格成绩的可录取安插在国术馆做教务工作。这期间,曾任清朝国务大臣、宣统皇帝的老师——郑孝胥参观了打擂,非常赞佩这场选拔赛,还亲书墨宝送给我,他写的条幅是“始向蓬莱看舞鹤,试横云汉翦长鲸”,当时我还得到其他一些名人赠送的字画。
上图:1929年浙江国术馆举办国考,高振东获得的银盾奖牌。上刻:冠军 夺得锦标
上图:这次国考上,旧浙江省政府主席、国术馆长张人杰为高振东特制的龙泉宝剑
、上图:旧浙江省政府主席、浙江国术馆馆长张人杰给高振东发的委任状
上图:张人杰、李景林发给高振东担任浙江国术游艺大会检查委员的聘书
&&&1929年,是中国武术史上又一个值得书上几笔的年份。上面几张照片则清晰留着那个年代的的印记。照片的质量使人联想到照片中实物保管的状况,更联想到高振东先生——那一代先哲留下的中华武术无形资产的保护状况。人们对民间武术生存状况的担心不是没理由的。最近,高振东的孙子高玉国给我来电话,其中谈到他现在主要精力放在了练武上,并约我安排个时间一起到江、浙一带访访高振东先生的传人们。我说:由于你当时年幼,来不及全面继承前人的武学。我们这样年龄的人,有责任把你爷爷留下的好东西还给你,就像你保管照片中的实物一样。——编者旅歌
&&&民国十七年七月,我游览杭州西湖,会见了浙江省政府主席,并亲任浙江国术馆馆长的张人杰,张人杰邀请我到浙江,我觉得从发展国术来说,浙江这个地方比其他地方还好,就答应来了浙江。张仁杰委任我为浙江国术馆一等教习,不久就开始筹备浙江省考。因为报名参加浙江这次打擂的人全国各地都有,国家认为也是国考。张人杰、李景林又聘我为大会检查委员。浙江这次国考大体上和南京那次一样。后来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你不参加考试,还获了奖呢?我辞去南京国国术馆门长职务后,在浙江国术馆人任一等教习,是有委任状的,还考什么呢?不过,我虽没上台打擂,台下也动了手了,还确实得了奖。事情是这样:打擂结束,宣布了选拔录取的人员名单,为获奖者发了奖牌、奖品。当时张人杰特制了一口龙泉宝剑赠送给我,剑上铸字“浙江省省政府主席、浙江省国术馆馆长、浙江省国术游艺大会会长张人杰赠给浙江省国术馆游艺大会检查委员高振东先生惠存”。大会发奖闭会后,被录取的人们安排休息一周,然后再任职工作。那天,我在国术馆一楼房间床上躺着,有几位录取者在二楼客厅喝茶闲聊。有一位在话头中明显藐视内家的形意、八卦。说比赛中有几位被他们打下去了云云。说,声扬形意八卦多么厉害,看来不过有名无实罢了。另一个说,闻景别见景,见景更稀松,光吹,吹的快把人吓死了等刺耳的言语。我在一楼床铺上听的火起,上了二楼,与发话人提这事,那个人还不服,当场我就和这个人比试起来。众人纷纷围上来观看比武。算比了两场吧,场场都被我击中,对方也看出我手下留情呢,他便在挨了两拳后认输。我这个人不争个人高低,见他姿态高,我心里也就喜欢敬重他,打完了,从此结拜兄弟。我觉得,武术应互教互学,不能自吹自擂,贬低别人。这才是武林中人遵从的道理。谁知这事很快被浙江、江苏省国术馆馆长们知道了,和制了一尊银盾奖牌补发给我,还有其他的奖品以示表彰。银盾上刻印的字是“冠军&&夺得锦标”。浙江省主席张人杰还挥毫书赠条幅“湍流喧石瀬,浓翠暗林荫”。事后,中央国术馆馆长张之江听到参加国考的人回南京说了我在客厅与人比武的事,也很高兴,亲书一条幅和一封信,派人专程来浙江国术馆送给我作纪念。条幅是“理法并重,德术兼修”。
上照:高振东之子高清、高清之子高玉国父子二人80年代合影
上照:高清照片
&&&高振东先生一生酷爱武术,其实,鲜为人知的是,他也很喜欢戏曲。并与京剧大师李吉瑞、梅兰芳交谊很深。两位大师每逢南下到南京、杭州演出,不仅都住在国术馆,而且每次演出时必邀高振东先生一同到戏园子看戏。而每次看过戏,高振东都得让二位大师亲自给说说戏.武术和京剧都是国粹,高振东先生回忆起这段与梅兰芳等大家的交往时,感叹道:“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此文所载重点,则是他曾亲口提到过的所传授的弟子名字。——编者旅歌
&&&我在杭州任教七年,包括在南京那段时间,江浙一带我共有八个徒弟,象李秋玲(浙江国考第一名获得者)、还有苏瑞波、奚成浦、奚鑫法,还教过一个和尚上呢!到民国二十四年,我辞职还乡。到家后又被请到新镇县华南中学教武术,与王华南、王宗琦师兄弟相称。王华南时任新镇县战区司令,习练形意拳多年,功力深厚。特别是枪法精绝,非常人可比。一天,王华南请我与当地武术界人士、还有一些官员在他的大客厅喝茶。谈话中,王华南对我说:师兄,都说你功夫好,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哪?我说:好啊!我也听说你枪法好,又准又快,那就咱俩比试,你用枪打我,我来下你的枪,让在座人喊“一、二、三”就开始。王华南说行,我们两个人就一东一西的站开,约莫有一丈远。等号声一落,王华南就急速摸枪要打,刚掏出来,我用猴形提纵术早到他身边,一个鹰捉手将他的枪拿下,众人都看呆了,一起拍手叫绝!王宗琦时任新镇县县长,也是练拳多年,功夫了得,又是个县长,我知道他内心里藐视我。有一次在他书房大家谈武论技,又显出瞧不起人的态度。我抬起一条腿,叫金鸡独立。我对他说,师弟,你能推动我的腿吗?他一听,就来推,推不动,就运足了力气再推,结果还是纹丝不动。我随后练起八卦掌,我在走圈时伸平双臂,一个胳膊上挂一个人,他惊奇地看着我说,师兄真是功夫惊人,自愧不如。在昝岗镇,镇长通过保长聘请我到镇上教武术。当时学习的人很多。在众多学者中,以张燕年、王润福、王俊生、王润身、张燕义等二十多个徒弟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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