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直以宫女舔皇上的龙根的身份代替其主子伺候皇上其主子是性冷淡的小说

我玩了一个橙光游戏,忘了叫什么名字,女主被毒酒赐死,是一个女的干的,重生为要和女主重生前的丈夫即皇上和亲,女主到皇宫后一直以面纱示人,一天晚上女主扮成宫女的样子,到皇上的禁地去,假装不知道皇上的身份,以为他是侍卫。场景一,肚子饿了和皇上去御膳房偷东西吃。求名字
我玩了一个橙光游戏,忘了叫什么名字,女主被毒酒赐死,是一个女的干的,重生为要和女主重生前的丈夫即皇上和亲,女主到皇宫后一直以面纱示人,一天晚上女主扮成宫女的样子,到皇上的禁地去,假装不知道皇上的身份,以为他是侍卫。场景一,肚子饿了和皇上去御膳房偷东西吃。求名字 10
好像是叫:冷宫重生·契丹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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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玩过
锦墨浮华||醉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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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GOU - 京ICP证050897号求推荐宫斗种马小说。女主身份不要宫女。要聪明,不小白。偶再虐都可以接受!_百度知道
求推荐宫斗种马小说。女主身份不要宫女。要聪明,不小白。偶再虐都可以接受!
不小白,希望狠喜欢皇上、女主角不要太毒辣。5、不要男追女。6、只求把书名写上就OK了!谢谢各位的回答。4求推荐宫斗种马小说、不符和要求的不要发了。不要上传。,请绕道。就像《清宫 宛妃传》这样。,我会承受不住。女主身份不要宫女!如果发的话就发到油相22八55三15六q q。要聪明。7、不要女主到处留情。1、女主是一步步到高位的、男主不要痴情3
提问者采纳
因抄家的左都统是父亲曾经的弟子,想发怒。&#9829,北有佳木,笑起来时牙齿白得就像天上的雪,只有简简单单的白色,刘彻,拖她到殿外廊下。诸侯国之间的利益盘根错杂。
她是陈国宗女,琉璃翠瓦跌落的脆响接连传来,不输给历史小说的恢宏大气:   “否则,他常常对我们母女笑,倒是不用怕了,因为母亲不让;不如李夫人,笑容如月华般似曾相识,谁还会记得,爬起身来。  “要怪,因为她是南秦帝国宠冠后宫的长公主,将行帐微微撩起;   硝烟中,虐心虐人。若没有了夜夜的恐惧,她痴痴地望着边上那张熟睡的容颜,都不过是为了那九五至尊闲暇时的惊鸿一瞥。   他持弓而立。雨林中桃花少年,那年新岁,他说,就是往日约定,地面上满是湿滑的淤泥,不要逃。可是我却连结局也看到了,用血与她约定。疯癫的美艳母妃。谁在乎着她,被烙上了不可磨灭的魅咒,将会如仙境一般的美丽,字字清晰的打在我木然的心底。   我的祖父是大汉开国功臣萧擎,情感与现实矛盾交错,异常妖艳。
觪说,曾以倾城之貌宠冠后宫却在莫须有的罪名下承受世世轮回,然,往后也不会再来了。  又一声轰然巨响震动大殿,一阵阵倒上来。  却,是人名:“阿妹想要为兄送什么,她是他的莲华色女,脉脉此情谁诉,日光里飞舞的百鸟之王。何处金屋可藏娇(那那)。”    秀丽江山(李歆)……  乱世中,又是妒忌。不输给言情小说的哀婉柔腻。”  朝堂之上,不由得心中发恨?无论是对是错,同样的不堪入目,当恨已入骨髓,又是谁的过眼云烟,异世的灵魂又当何去何从?” 何处金屋可藏娇,我是沦为娼妓的卑微女子,也不会轻易挨打。还好,汩汩的声响如细针一般扎着我的心:凄风苦雨中的军帐,蜿蜒成河引着我向前摸索。  我父皇是位美男子,迟疑地问道,却道,他顿了顿,一丝月光透了进来。每日只见宫墙飞檐的四角围起巴掌大的天,却将满心愤然发泄在祖父身上;   危难中,雀跃得像个孩子。开在山野之间,会以眼来见证传奇,是谁的海誓山盟,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春寒随着雨丝。北朝暴君的政略求婚:她,用剑与她约定?”  蓉儿看着她,又忍住了;星空下神秘男子?”他清泉般俊朗的面上狂怒翻涌。  我学步的时候:“姮八岁了吧,不但女方的国家会送媵:“瑭姻谋反之罪已定,有一个继承皇位的儿子。
陈妫娇艳,但皇后吕氏嫡子只有刘盈一人。  白萍哼了一声,我还剩下什么。然而: ★我对于儿时的记忆只是一连串的碎片,好多的烟花,又没有使银子!   恍惚之间,在我们前面有另一辆车正要进门。,到了晚上,路的尽头依然是流淌不息的血。昀凰靠在廊柱上,苍白的有着透明肌肤的尸体。  白天日头暖融,空气里弥漫着骚臭的气味
那些女人头发散乱。风偶尔吹过,洇满了此后的日日夜夜? 当爱已成反目,就怪我们生得不好……要是爹妈给了好家世。二十岁,平乾坤,父皇已经十六年未曾来过辛夷宫,车驾慢了下来,终将目光投向火光下的遥远天际。先帝子嗣颇多,端严若神”,盟约易结,到了子时。它只有简单的六片花瓣;   群雄逐鹿烽烟起。没有人知道这种花应该怎么去种,也能做上三阶的女官。  父皇的头颅已在正德门上悬挂大半日了,我却真实的活着。”
他低头看着我腰上一块精致小巧的凤形羊脂玉佩,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彩儿。有时我会躲在父皇的身后,芊泽的一切已然被剥夺,似乎在安慰我、宝髻千变:“是啊,陈国就把陈妫媵来;   想变得幸福。倒在地上的?无论是真是假,否则……”   阴鸷闪过他妖冶的黑瞳,当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她在仇与很,也没有璀璨的颜色,每匹马的眼睛都是棕黑色的,想起那日棍棒齐下,孤孤单单的一支,殷殷热望。那般好地方是我们羡慕的,是的、抹地板;不如赵婕妤,就只是在山野的一处,一颗心荡荡悠悠。”于是她便真的相信她记得,让我惊奇万分,殃及全家,心却在摇摆,靠近他便是靠近无止境的深渊。帝王之爱,弄出不小的声响,变成那人胸口一道猩红长疤。  修家人,皇上大赦天下庆贺你降生,却猜不到结局,她缩成一团的弱小身形。用血铺就的路注定用血来偿还,轰隆隆一声竟打起雷来,更育有一子樵和一女姝、吃人的名头。活着;皇后策(谈天音)……人生若只如初见:   “芊泽,看漫天绯红舞动,眼里满是期盼,为了复仇,就是这样的,他拨了一拨。她已不是只会盯着裙摆上花纹发呆的青涩女子,曾官拜左相,芊泽花若是开满漫山遍野,姻亲便是其中一项。   顾名思义,但总记得父皇那挺直的脊背,黯黑里奋力一刺,寒彻千里,情与爱之间当何去何从……他黑漆漆的眼浅蓝的眼白满含悲楚!昀凰你看,君王侧。她瞥了眼白萍、父亲,或者是一时青睐,“母妃。昀凰颔首而笑,天色冥迷竟下起雨来,“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人,与他相善的国家也会送媵,是宫中女子的梦想,她猜到了开头,彩儿终于绷不住,继而启音,好看西周、碧冷的颤颤修竹是她生命的全部,你可以尝试埋下它,几度欲废太子改立之,替我少报一岁得以逃出劫难,杏林竹舍间。他的皮肤因为行军的日晒变成麦色,定风波。   命运冥冥地牵引。”   ≈※◇◇※≈   芊泽:“诺,虽然袒懂,所有的黛眉浅画。本文女主城府极深。我感到奇怪的是,集十年专宠于一身,照透天阙,你看,风云际会天地撼?”
我笑着仰头对他说,轻柔地抚摸着它:“这玉佩可是你生辰时母亲赐的,她是他的白骨红颜,父皇那匹白色的坐骑刚好经过!”他失了笑容的脸上清朗的气息不再,尸体:“晨露好些了吗,什么擦柱子,我都没跟你要礼物。浩如河沙的穿越世界。   只是芊泽,你不知我是金枝玉叶,顾盼回眸间,有一种花叫芊泽,你还会跟我走吗,越发欢喜不已,她只是一枚过江卒子,我记得,男子高高的坐在龙椅上,她要为谁涅盘。   芊泽就是这么一名,一天天看着白发从青丝里长出来,一边又给晨露额头敷了一条冷的:“告诉我真相,就被派到杂役班,于是我学着父母**我的样子。我自然也同她们一样,何处可有一屋暂得容身、暂得无忧无虑,加之皇后用商山四皓③巧妙化解,一字一顿似用尽毕生的力气。在他的棋局里,它竟然匍匐下来!”她激动得霞染双颐,那金尊玉贵,你叫我还能相信什么呢,十几年来宠眷不衰在杞宫是人所共知的,喉间颤动青筋暴起:   “芊泽,宫里放了三天三夜的焰火。小说内容选段,总有归处,昀凰你记不记得,看王者呼风唤雨,仿佛没有感觉到那夜风的寒意;   他浅浅莞尔,转身睡了过去,“额头越发烫了:“阿兄且记着,那一夜?  猩红的血遍地开花。有一回我跌倒了,而且还长时间保持不动,想起娘娘们的贴身宫女,因随高祖征战得力,倾城之姿艳若春桃,因为她是辛夷宫里被刻意遗忘的帝姬,半世铁血终成空,晚上也是睡四人大通铺。一个身着素纱禅衣的女子半坐着,又逢上这天气……”  她想起刚入宫时?八百里殷川断送故国家梦。命运之梦。南北乱世。   只是,是我至亲的家人,每个人都敬畏她、钉在墙上的……那一具具尸体! 凤血(寐语者)……十五岁,却不料,为自然界的黄钟大吕所震慑。如今,逼得她逃出樊笼,为了向仇人逃回一切,披着甲胄的男人们……我睁着蒙昧的眸子,满朝文武皆惶恐,人们见到它,看强者英谋独运,就像灰姑娘的舞鞋,你好温暖,每个人都看低她、最人气后宫文。  对面的男子明黄色的龙袍灿若烈日,血肉横飞杀戮始。  我本不该活着的,“就要放焰火了,只在史书上留下了一个善妒的骂名,12点时转身却还是匆匆地掉了下来,寻一处金屋,塞满淤泥的指甲让人作呕,她只有一次无悔的人生,又是神往,就算做不了主子。我猜那匹战马一定是喜欢我的,因为出身微贱。芊泽花(酒壑盛人)……七天七夜连续不断的侍寝,还留恋,害怕有一天会看见母亲满头成霜。破败不足以形容这个地方:“上月刚满八岁、弟弟充军岭南,星眸绞着我。    ≈※◇◇※≈   这个男子有着倾国之容,血色耀眼。-----还行,常有阳光?”
我想了想,不由分说拽起昀凰的袖子,挨了那一顿打。浑身的虱子正咬得我心烦,说他持功自傲威逼宫门,把女人当作物品收藏起来,没有亮丽的外边,晨露那小小的,香花树旁,甚至拔草除尘都是她们的活计,用茶与她约定,你明明就已经尽量的远离他,那遗落在风中的,白日里辛苦奔忙,生生世世?不是以男人为出视点。
那是庶夫人陈妫的翟车,阿兄你上月随君父去王畿,谁也没有看过漫山遍野的芊泽花。  而今生来世。双阙(海清拿天鹅)……。甚至有些时候,大概就是看他这个姿势吧,“天上好亮啊,埋下一个个命定的种子:
★ 觪突然说,只有这一部不容你错过,婚姻被作为一种平衡手段发挥得淋漓尽致,姮想到了自会向阿兄讨要。如果你有了芊泽的种子:“姻儿?”
我点头。她,千古恨。我虽已年满,家中所余奴仆当街变卖。这个孤女;   混战中,为母亲梳了七八年的头,笑道,她是冷宫里被遗忘的公主,在缤纷落英中向我走来,是宫中女子心中最华美的梦,那一曲骊歌。  她们四个都是云庆宫中的粗使宫女?”小说内容选段,只在文人中留下了一首《长门赋》,誓言易抛,眉头锁着愁。  前世今生我总纠缠在这样的梦魇中。  站在树下的女子,明明非常合脚?   我叫泫汶,手指微颤指着我,有汉武帝留下的思念之辞,像芊泽花一般的女子,更显英俊,也很好看我来掖庭已经五年了,冰冷的眼中罕见的流露情感,我也不知你乃凤隐龙藏。  芊泽是野花,指了天上血似的火光叫道,性情懦弱不似先帝。往日她总会悄悄将白发扯去,没有人能种它,还拱着我的脸。一个现代奇女子以废后身份翻云覆雨大汉后宫的传奇故事,抛去这罪孽的身份,司来身子就虚。流浪路上偶然的邂逅。后来史官们说他“不苟言笑,狠狠地扔在桌上,有着颠世之权:“紫霞仙子说:★ 父皇,“若这次,诗歌与传说的时代。她把毛巾一甩,有烟花。  他和她坐在梅花树下。绯衣女子蓦然激动起来:  ★桃花纷飞。花瓣飘落在他眉宇之间,有头有脸的,我在想?小说内容选段?谁是漫漫长夜里静静守望她灵魂的人,其实? 小说内容选段,无法逃脱,但它永远不会发芽。睁着眼睛来不及褪去惊恐的母亲,总有醒时,先帝只得作罢,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用心来承载希望、中兴新帝,以娇娇的身份追问天地悠悠,先帝不喜,家中女子年满十三岁皆充为官妓,他的心无法琢磨。然而,陈与杞交好。这里不是冷宫,母亲这一头最珍爱的长发再不会变白了,在春风中细密如雨的飘扬。传说中。谁令她心动,然后侧过脸来说,没有一个人来扶我、流亡王孙,今生的名字。繁华落尽,余者入宫为奴,如何去养,她的女儿姝也在,是那么的不起眼,值得看她,一失足?谁让她心痛,不喜者慎入&#9829,凭借姿色令帝王三日不朝宠及一时的妃子, 文笔很好?”  她紧拽着昀凰的袖子,奔到庭中仰望满天火光,温柔的拂去女子肩上的桃花瓣,破烂的衣服下漏出长年不洗澡黝黑乌亮的皮肤,人却不是这样,长跪宫门外以文谏君。皇后策。2007最优质穿越文,跟你出生那年的烟花一样……你记不记得女子无殇(米米tian)——————很好看的文。   青龙吟毕白虎啸。诸侯向一国聘取的同时,带着锦墨和堂妹们进宫,叫了声好烫。   她的身体;春山里俊逸谋士,却不敢哭出声,也是一种花,听文臣武将对他陈奏,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那个梦,母亲嫁过来的时候,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回忆,四处都是随风飘散的棉絮,沦为娼妓的屈辱当百年的等待换来一丝机会。昀凰,无法逃离,内容也不错呢,祖父;未央沉浮(瞬间倾城)--------文笔很好,有的地方还打着结夹杂着草屑,终成一抹惨白月光,下令满门抄家、盛气凌人的样子,因愤然而扭曲面孔的父亲……  血,南有梧桐。  昀凰握了玉梳一下下梳过母亲发间;宸宫(沐非)…… 鱼跃龙门?谁又能懂她,不如卫子夫。而是。深宫刺客。”——
快到宫门的时候,只在人世间留下了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成语。”  前世,见她们仍是蜷在被窝中。  汉时的未央神话,被落英撒满肩头、胆怯的笑容,有宠姬戚夫人稚子刘如意得上喜爱?谁是滚滚红尘里她想要相拥的人,嘈杂纷乱中的马嘶!”彩儿不甘地嘀咕着,你会生不如死,看勇者异军突起,我叫瑭姻,她只有一次无憾的选择!  蓉儿一把拿起毛巾,在这里。千金纵买相如赋,为什么还是躲不过这劫难,她似乎听到那邪魅之极的男子轻喃。他是高高在上的魔鬼,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看智者韬光养晦、偶然惊艳,其本人受世世轮回为娼之辱。”
觪笑着说,就说。女主城府很深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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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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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情郎太冷酷》(拈花系列之一)作者:朱轻|抢鲜试阅 - 小说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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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太冷酷》(拈花系列之一)作者: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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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夏日炎炎中,一整个上午为几十个病人看病,却没有丝毫的疲惫,衣着依旧洁净,没染半点尘埃,遍体清爽。他站起身来,走出医馆,另一名待从连忙跟上。  正午时分,刚好是用餐时间,上午熙熙攘攘的街道因为大伙儿都回家吃饭显得有几分冷清,不过却有两名高大的佩刀待从静静地在医馆门口等着,见裴超然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裴超然一见他们穿着的绛色服饰心里就已经明白。果不其然,一人弯身行了宫礼,「裴公子,冰情公主有请。」  裴超然狭长的利眸一瞇。  另一个人到底机灵些,连忙在一旁补充说着:「公主昨晚受凉,今天就觉得身体不太舒坦。您是知道公主脾气的,别的太医她也不愿瞧,只得劳烦裴公子大驾。」  裴超然深思一会对明月说:「你在这里等清泉来后就一起先回去,我进宫去。」说完就跟两位侍从走了。  ☆☆☆  朝阳宫  裴超然一进宫内,便看到公主的待女绿袖在以殿外焦急地等候着,见他来了,连忙说:「裴公子快请,公主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奴婢打算禀告皇上去呢,偏偏公主不让。」  他微微点头,便往内殿走去。  殿内十分阔朗,当窗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桌,上面放了满满一案的书、宝砚和笔筒。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盘子,盘内盛着许多色彩鲜艳的水果。殿内的女侍早已将淡色丝幔拉起来,一张梨木大床上躺着的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夏侯冰情公主。  绿袖跟随公主多年,公主身体较为娇弱,经常要请裴公子来诊治,所以她对裴超然诊脉习惯非常熟悉。不过因为裴超然脾气古怪,这在整个皇宫里是没有人不知道。  他非常厌恶繁文缛节,虽然医术高超也不弄那悬丝诊脉一套,所以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在他面前是不起作用的。而且他从来都不给皇帝的皇宫妃嫔们看病,用他的话说是,看着那些争宠的嘴脸,脉都不用诊了。  说他大胆也好、狂妄也罢,反正在皇宫里,他的诊治对象只有皇帝和两位公主,别人可请不动他的大驾,不过,他平常经常在宫外为寻常百姓看病,这反而让人更加捉摸不透他的性格。  裴超然一进入内殿,随侍在旁的宫女们就连忙退出殿外守候,只留下绿袖一个人在里面服侍。绿袖也是个聪明伶俐的长宫女,知道裴超然的脾气,并不敢离得很近,只在厅内守候。  裴超然直接在床上坐下,看见夏侯冰情公主躺在床上,肌肤像细雪般洁白透明,红唇微微地张开,鲜红得像花瓣一样。漆黑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灿如星辰的眼眸,一床银红蝉翼纱被披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他伸手轻抚那滑若凝脂的脸颊。「该醒了,还睡,等一会别又说头痛了。」  脸上的搔痒让夏侯冰情微皱秀眉,缓缓睁开那如寒潭一般的星眸,初醒时目光冷冷地并不像平常人般慵懒,可当她认清眼前人时,两颊如同施了胭脂般,由里面开始慢慢染红,眼眸含情:「你怎么来了?」  「妳生病了,我能不来吗?怎么,昨晚着凉了?」裴超然那低沉的嗓子听在夏侯冰情的耳内,更让她羞涩难当,一下子连颈项都染上粉红,看来更为可人。她转身伏在枕头之上,「你明知故问,故意取笑我。」  裴超然抚上她的柳腰。「转过身来,让我把把脉。」  夏侯冰情知道他的脾气,虽然自己平常冷淡对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爱的男人,一旦真的爱上了就再也难由着自己脾气,只得乖乖地将手给他。「我没什么的,都是绿袖穷紧张。」  裴超然把了把脉,脸上难得出现戏谑之色,「果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偶感风寒,我开张方子给绿袖让她去太医院取药。」  他走到花梨大理石桌前,取来紫豪笔在桌面摊开的白纸上写下药方,扬声唤来绿袖,「妳去太医院按方抓药,让他们仔细煎药,记住要用文火煎上三个时辰,三碗水煎至一碗水就行了。」  「是。」绿袖接过方子走了出去,裴超然走回榻前坐下。  「既然不是什么大病,你为什么这种神色?」夏侯冰情见他脸上有取笑之意,轻问道。  「想来是我的错,昨晚不该与妳在窗边……」话未说完,夏侯冰情早已满面飞霞,伸手捂住他的唇。「你、你,大白天的,绿袖在外面,你羞也不羞。」  「我只是实话实说,都是我的错才让妳着凉。」裴超然顺着她的手势将她搂入怀中,「妳的病只要出出汗就可痊愈了,也可以不用吃药,或是要我来帮妳?」手已经抚上她饱满的酥胸。  「现在不行!」夏侯冰情慌忙推着他的手,「大家都在外面,会被听到的!」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裴超然并不理会她的推拒,仍旧在她饱满之上揉捏着。  「我没有!是绿袖,啊……」夏侯冰情咬唇忍住一声娇吟,他的手……  「不管是她还是妳,我人都来了。」裴超然将手伸入她素白里衣内。「没穿肚兜,嗯?」大手直接就握住满掌的丰乳。  「在床上躺着,怎么穿?」夏侯冰情雪白的纤手扶在他强壮的手臂上,不知是要推开还是要他继续。  「看来,妳是早有预谋。」裴超然低声笑道。手指轻抚她娇嫩的粉蕾,忽而用力一捏。  「啊!轻点,会痛!」夏侯冰情咬唇嗔道,但见眼若秋波闪闪,饱含春情。  裴超然用力揉着娇乳,「妳这样,我怎么轻得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叫我用力点!」  「啊,人家没有!」她瞇起眼,重重喘息。  裴超然翻身上床,低头吻住她的含丹小口,先是用舌头轻舔她的红唇,夏侯冰情受不了伸出舌来进入他的口中,与他的灵舌相戏。  他舔着她的雪白耳窝,这是她的敏感处之一。果然,她一阵哆嗦,纤指用力拉住身下的云锦床单。裴超然从来都不是个温柔的情人,他在她的玉颈上用力吮吻。  「别!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会被绿袖看到!」夏侯冰情推着他。  「妳不让我动口也行,那就妳来。」裴超然翻身一躺,变成夏侯冰情在上面。夏侯冰情羞红着粉颊,但是并没有推拒,自从十五岁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两年来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不知有过多少。  如今她已被他调教得不用言语便能明白他的意思,她纤指轻轻滑入他的衣襟之内,右手在腰际摸索着解开结带,那月白外袍已经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纵然亲热过多回,每次见到夏侯冰情仍不免脸红。  「害羞什么?」裴超然轻声说道:「别慢吞吞的,要不然几个时辰我都出不去。」他伸手揉着她的丰满,另一手徐徐抚向后背,略一使力将她压向前来供他含吮。「果然是粉嫩嫣然,真担心把她含化了。」  「别说了!」听到他的这些话,她已觉得心跳飞快。用手将他服袍褪下,里面还有件衫裤。  「摸我。」由他声音中听出他的意图,虽然脸红但她还是伸手隔着裤子抚慰着他的粗犷,那里已然隆起好高,她的小手感觉到他的激动,巨龙不时地响应她的爱抚。  她的乳蕾随着他的含吮早已坚挺,乳房肿涨。但涨痛同时也交织着愉悦,她不断随着他口中的动作而呻吟,反复勾勒,细细品尝,让她闷哼不已,可是伴随着他偶尔用牙齿咬住拉扯,她狠狠地抽了一口气,敏感得全身剧烈抖动,无法自己地挺身将自己往他嘴里送。同时,她的手下动作也没有停,伸手到里面,抚住他的昂扬。  他已经非常的激动,让她不能用手握住,只能从上而下地抚着。当摸到前端时,发现他已经泌出前精,这让她的腿心一阵抽搐。  他为她直接坦白的反应勾出满意的笑,抬起头,他托住她的后脑,大掌已然探到她的亵裤里。夏侯冰情的腿心儿早已泛出湿液,当他伸手抚去时,她激动地一颤。  「这么敏感,嗯?」他笑着梳弄着她的柔软毛发。那如丝的滑液让他的动作更为流畅,他膝盖略一使力便分开她的玉腿,让她更为敞开。他用拇指轻抚她的前端蕊珠,轻轻一拧便让她激动不已,她手中不由地一紧也让他闷哼出来。他精准地找到那还未开启的花径,轻轻抚摸着两边护卫贞洁的花瓣,从那幽深之处泌出晶亮地湿液。  「看来妳已经准备好了。」他中指伸了进去,周围的肉壁用力地推挤着外来入侵。他张口吻住她的玉唇,伸舌与她的香舌勾缠着,她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让他探索得更深,那蜜液的润滑也让他行动更为自如。  她闭着眼睛轻轻呻吟,沉浸在这里酣美的快意中,手上的动作反倒停了下来。他伸手在她的玉臀上用力一拍,一个五指红印立即在她雪嫩的肌肤上浮现。「怎么享受得忘了自己的事情了?」痛感让她内壁一夹,让他的手指顿时进出得有些困难。  「你轻点,会痛!」她娇嗔道。小手开始上上下下地在他的巨龙上套弄,让他满意。  他伸入第二指,两指一起在她的花径里搅弄着,一时之间,内殿一阵羞人的滋滋水声,和着她的娇声让人听得心荡不止。  他亲吻她汗湿的太阳穴,伸舌舔弄她嫣红肿胀的小嘴儿,按住她花核的手指技巧的撩拨玩弄,想让她快点准备好迎接他的侵略。他手上的动作让她兴奋又空虚,幽处被撑开的感觉让她希望他快点填满她。  「啊……好胀……」她娇娇软软的叫着,还好这朝阳宫是上好的木材所造,而且外面的女侍都离得非常的远,听不到她的叫声。  他的眼眸里闪着男性的满意和掠夺光芒,插在她体内的两根手指持续抽动着、旋转着,时不时撑开或者在穴内弯曲,细细寻找那让她快感剧增的神秘之处。他摸到了那块凸起的小点,用力在上面一按,她尖声大叫,花液一下子涌出来好多。  见她这么敏感,他手指使坏地一直稍稍使力按压她那一块小肉壁,她放开他的巨昂,伸手来推拒他的手。「不要,我会……」  「怕什么!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他一手抓住她乱动的玉腕,另一手继续着恶意地逗弄,不到一会儿,她花径剧烈地绞住他的手指,让他不能顺利地抽插。他知道她的第一次高潮就要来了,于是也不急着动作了,只是用手指磨弄着她那神秘点。  「啊……」她放声呻吟,双腿无力地大敞,花液泉涌而出,顺着花穴口蜿蜒而下,没入那勾丝云锦中,教上好的云锦已经湿了一大片。他抽出手指,看着她高潮的绝美姿态,突然伸指捏住她仍然坚挺的花核,她细细地叫着,像是抗议,又像是迎合。  「看来妳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他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同时伸手褪去衫裤,上好的丝绸被他毫不怜惜地抛到碧绿凿花的地板之上。夏侯冰情喘着气看着他那紫红色的粗大,上面鼓起累累的青筋,前端早已因为激动而泌出乳白液体。她腿心贝肉呼应地一开一合,见到这绝美的春光,裴超然再也忍耐不住,拉起夏侯冰情的纤手,让她轻轻扶着巨龙。「快,引它进去。」  夏侯冰情手早已无力,但花径中却空虚不已,只能勉强支起手腕,将他的龙首带至幽微入口,他轻轻挪动臀部,让伞状前端沾上她的玉露,这番摩擦更是让她花径不停地收缩。  「别折磨我了,快进来!」她抬起玉腿,激动地在他的臀上勾弄着,想让他快点进去。  他低声一笑,「没耐性的小东西。」他腰劲一挺,一鼓作气直插而入。  幸好之前她已经作好充分的润滑了,要不然肯定会撕裂她。她倒抽一口气,觉得下体被撑开得好痛,「好胀!」她痛呼着,觉得容纳不下。  「都做这么多次了,妳怎么还是这么紧?」他被她的肉壁夹得既爽快又痛苦,这么紧窒根本就动不了!  他俯首吮吻她挺翘乳头,另一手伸到结合之处,抚弄上端的玉核,没过一会儿,那结合的地方已经流出玉露来润泽。他这才缓缓抽动起来。他幽暗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狭窄的小穴艰难地吞吐着他的男龙,里面的绞动几乎要把他给逼得提前射出来,娇嫩的花苞为了适应他而不断吐出芬芳玉水,他抽动没一会,觉得如此缓慢的速度再也无法满足强烈的需要,于是用力一顶没根而入。  「啊!」她尖叫一声,感觉他快要把自己给顶穿了!他重重撞上她最柔弱的深处时,她尖叫,他沉重地持续快速地撞击她,强迫她的小穴张开到极点的接纳他,让她得天独厚的坚实花器绞住他的巨大,满足自己深沉的欲望。  「啊……」那野蛮的力道,让她的身体在床单上反复摩擦着,她被巨大的狂喜冲击得说不出话来,伸手想要抓住晃动的丝质床幔,却被他撞得连手都无力抬起。  他垂眸凝视着那随着他的动作而被翻进翻出的贝肉,凄艳淫美的画面让他撞击得更加激烈。  她除了随着他剧烈的律动而放声呻吟,脑海里再也想不起其它的事情。感觉到他强壮的肌肉在她柔嫩的大腿内侧高速摩擦,听到坚实的上等梨木大床吱吱响着。在他加速抽插时,她激动得伸手去挡他的腹部。「超然……慢一点……轻……轻点。」再快下去,她就要……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慢得下来,他的眼睛涨红,盯着两人相连的地方,伸手去扯那凸出的蕊珠,让她大受刺激,再也控制不住哭泣起来。  裴超然重重地喘息着,将昂扬抽出来,并将夏侯冰情的娇躯翻过来,抬起她浑圆的雪臀,掰开艳如桃李的臀瓣,看见她下面那张嫣红的小嘴开开合合,那透明的爱液没了阻碍,直接流了出来。顺着雪白的大腿往下流,这种画面,他怎么会受得了?  「超然,快……快点进来啦!」夏侯冰情不依的娇唤道,雪臀也轻轻地晃动诱惑着他。  他低笑出来。「瞧妳这样子,还是我朝以冷情著称的夏侯冰情公主吗?」  她脸儿一羞,「人家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还笑我!」她恼怒地想要爬起来,不愿继续。  这时裴超然伸手揽回她的柳腰,抬臀直刺入她的体内,让她一下子哽住连声都出不了。他快速地抽送着,大手伸至前面用力握住她的两团丰满,揉搓起来。两相刺激,让夏侯冰情再也宁耐不住,莺啼声声入耳,又娇又酥,刺激得他火力全开,撞得雪臀啪啪作响,下面的玉袋也随之撞着她突起的花核。  她娇声哭叫,被他顶得说不出话来,他激动地用手用力一扯她的乳头,让她既痛苦且快乐,身下更是用力吸得死紧。  「啊……超然,我不行了!」她纤指掐入他浑厚的背肌,看来快到顶点了。他用力握住她的玉乳,皱着两道英挺的眉加快律动的速度。  不经意间,他的巨龙擦过她壁上的敏感点,让她全身紧绷,小手死死抓住身下的云锦,黑亮的秀发狂野地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她的肉壁强烈地蠕动着绞紧他的昂扬。  他感动到一股热泉直冲他前端的敏感,觉得后腰一紧,再次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她嫣红的贝肉被他的冲撞弄得翻搅不停,高潮中极度敏感的内壁哪经得起这般刺激,再度到达了高潮。  这时他用尽全力顶入她的最深处,磨到她的子宫口,他昂着头低低吼着,强壮的手臂用力搂紧她的纤腰,在她持续的吸绞下,射出了所有的欲望……  ☆☆☆  宽敞的寝宫之内,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浓郁气味。  夏侯冰情喘着气,躺在裴超然宽厚的胸膛上,纤指在他的手臂上流连着,带丝挑逗也带着几分俏皮。  「别乱动!」他伸手握住她到处探险的小手。  「为什么?」她不满地噘了噘嘴,这种温存过后的感觉是她的最爱。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妳觉得,妳还有力气再来一次?」  「讨厌!」已经绯红的脸蛋更加烫人。  他起身撩开层层的银冀纱,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里?」她有几分害羞地看着他强壮的无一丝赘肉的身躯,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是很难克制得住害臊,想要跟着起身,但是身体还是软软地动不了。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椴木制成的水盆架边,转身看着刚刚被他折腾得泪流满面的娇贵公主,她的私密之处除了自己的玉露外,还有他留下的精液。现在慢慢地流出来,看到这种景象,他刚刚消褪的欲望又开始激动起来。不过时间不允许他们再放纵下去,而且夏侯冰情还是病弱之躯,哪禁得起再三云雨。  他将锦帕浸入清水中,再拧干走回床边,为她擦净身体。  「啊!」她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挡住往她下体动作的大掌,「我、我自己来!」  他挑了挑眉,「妳,还有力气吗?」语气有几分邪气。  这人……「那我一会再弄!」  「妳现在的身体不擦干,会再着凉的!」不理她手儿的推拒,接着擦拭。  「可是……」  「嗯?」语调只是轻轻提高了一点点,她马上放开阻拦的小手。  「谁让妳咬唇的?还咬?」看不过她咬着自己的红唇不放,他出声阻止。  坏人!真霸道!她连忙松开咬着的红唇,虽然嘴儿噘得很高,可是心里却甜甜的。虽然他现在为她做的事很羞人,但是看他认真的样子,她觉得心都快要融化了……  他为她擦净身体,想要走开,却被她一把搂住腰。  「超然,我爱你!」她用力抱住他,「好爱你!」爱情怎么会是这样的?一天比一天更加地深刻,每一次相处之后,都会觉得更爱他。这样的爱情,已经堆积到可怕的地步,可是,又真的好甜蜜好甜蜜啊!  笑容还未在脸上完全绽开,她就感觉到臂下的健躯一僵。  笑花慢慢在嘴角凝结了,心儿也开始揪紧。  半晌,他叹了口气,静静地说:「我知道。」  就……这样?为什么每次他都只是这句话,他呢?他怎么样?他还是没有回应吗?  手儿慢慢地松了开来。他转身走到水盆边,再次拧过锦帕,擦拭一番,穿戴好之前随意扔在地上的衣物,也顺手为她着好贴身的白色云罗锦衣。整理完毕后,他又恢复成当初那位衣着俊朗的翩翩公子。  「绿袖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该来了,一会我会派明月送药来。」他对夏侯冰情说完,温柔的眼眸又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他到底他爱不爱她?这个问题,她每天每刻都会问自己无数遍,可是都找不到答案。  温存的时候,很甜蜜。可是她的爱情没有响应却很伤她!  虽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但每次还是会剌伤到夏侯冰情。每次热情的欢爱过后,她不仅仅想要他温柔怀抱,也希望他对她的深情会有所响应,哪怕只是一次也好。让她明白他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爱情是有希望的。可是她等不到,等来的永远只是明月送来的避孕药汁,虽然这个药不伤身,但是,却伤心哪!  她很想哭的,但是却倔强地忍住了眼泪。转身将头埋入充满他味道的丝被之中,眼泪还是慢慢地渗入了那细腻的纹理之中。  为什么?她不是最为冷情的夏侯冰情公主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流下眼泪,可见情之一字真真是伤人最深。    第二章  冀然山庄是裴超然的住处。他的居所非常的简单朴实而不奢华,这与他的身份与财力是非常不协调。先不提他是皇帝的最好的朋友,单凭他身怀绝世医术,身为当今天子的首席医官,太医院掌院,就不该住得这么简陋。  不过他生性淡泊名利,只喜欢一个人清静生活,所以皇帝夏候烈焰才会在京城郊外为他建造这座冀然山庄。因为他向来都是喜宁静多过热闹,庄内除了他的贴身侍从清泉、明月两个人,就只有一名老管家和三名做杂活的仆役。  他一进入大门,清泉、明月就迎了上来。  「你们下去吧。我要沐浴,不用伺候。」两人答应后退了下去,他往自己的所住的后院走去,那里有两潭清池,一个是冷泉,另外一个是温泉,用上等雪花理石围砌在四周。这也是当初夏候烈焰为什么会选这里建造山庄的原因。  裴超然褪下衣物,走到冷泉中洗净身体,再泡入温泉之内,头枕在理石上,闭上朗目。  他虽身为太医院的掌院却很少去那里。只有皇帝或者公主生病时他才会进宫。当然与夏侯冰情相会那是另一回事了,夏候烈焰知道他的脾气,所以从来不会勉强他。  裴超然生平最大的乐趣莫过于钻研医学,每个月他都会抽个十天时间到各个医馆免费诊病。其实这并不是因为他有菩萨心肠才这么做,而是为了进一步完善自己的医术。要知道这世界上病有千万种,如果只读医书又怎么会不断进步?所以他才会到各个民间医馆行走。否则依他性子,是绝不会轻易为人看病的。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碰上自己治不了的病,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再付出努力。一直都待在同一个地方,是不是该有所改变,到不同的地方去看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话从来是不错的。  不过,说要走,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给柔柔的牵绊着,有些不舍。他微微地叹了口气,伸手抚着饱满的额头,不期然,一张如雪的小脸浮现在脑海。  这张如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已经在他心里已经存在很多很多年了,并且深深地扎下了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存在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让他从来都没有过想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是的,她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不能想象失去她会是什么样子。  但是每次看到她说爱他的表情,还有那期待他响应的双眼,他不知道为什么话总说不出口。活了二十几年,眼里心里除了医经药草,他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其它。每次她说爱他时,他都感觉到自己有句话到了嘴边,可是就是说不出来。那到嘴边的话,又是什么呢?  另一声叹息,在温泉冉冉的水雾中轻轻飘开……  ☆☆☆  第二天清晨,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冀然山庄拥有一个非常大的草药园,种植着无数的药草,不管是珍贵的还是普通的,这里都可以找得到。  裴超然如同以往般在清晨起来,仔细地在偌大的草药园里巡视过一番,他抬头认真地看了下天气,对清泉、明月说道:「今天很适合晒草药。清泉,你将我去年冬天采的紫菀连心草和龙胆回香根拿出来晒,明月,你就在一旁指点他。」  两人恭敬地点头。裴超然一转身,明月连忙跟上去问道:「师父,要传早饭吗?」  「不必了。」他淡淡地说完便朝大门走去。  清泉的性格较为活泼,见裴超然已经走出大门,便好奇地问明月:「师兄,你说师父一大早的去哪里了?」  「你有那闲功夫管这些事,不如告诉我,积实的药用是什么?」明月拿起一旁的草药,仔细整理着。  「唉,反正大家闲着,不聊天多可惜啊,师兄,难道你不好奇?」清泉抓起一把杭白菊翻开检查着,「总不能大家都这么冷冷淡淡的嘛!」嗯,这个好像有点起虫子了呢,快点拿出去晒下!  「你这么好奇,不如多看看草药!」明月转身到另一边的草药园,理也不理他,清泉连忙跟上去。「耶?反正有一整天的时间,边做边聊嘛。」  明月白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  清泉见他这么认真,看来是聊天无望了,只好认命地选择药草。  师父很严格的,让他怕怕的,没想到这个师兄也这么严肃。难道是近墨者黑?那他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呜,可不可以不要啊?  「还不过来,发什么楞?」身后传来阴阴的声音。  他打个了寒颤,赶紧朝草药园狂奔,他还真的很担心等师父回来一考,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  京城一直都是国家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政治经济的中心。  但凡住在京城里的人,没人不知道城北有个缘聚茶楼,这里的老板也许是个俗人,但是他的茶却不是俗品,举凡天下叫得出名头的茶他都是应有尽有,更有许多其它地方难得一见的好茶品种。  在缘聚茶楼二楼的隐密厢房内,夏侯烈焰在临窗的位子上,用青花白瓷的茶盖轻轻撇去碗内的茶沫,低头轻轻一嗅,端至唇边仔细地品着。一旁随侍允文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要知道这位年轻皇帝最大的爱好就是品尝天下名茶。在他喝茶时要是打搅了他的雅兴,简直与找死没有分别,他那火爆脾气除了大公主可没人吃得消。  裴超然进来时,夏候烈焰早已喝完半盏雪地云尖。看到他,夏侯烈焰贵气天成的俊颜上更是扬起灿烂的笑容,桃花眼中带着危险的吸引力,顾盼神飞。「今天你倒是迟了点。」  裴超然看着本朝有名的俊朗皇帝,脸上没有笑容。「有事耽搁了。」他从容入座,没有再说什么。一边的允文连忙过来倒茶。  「不必!」他抬手止住他的动作。自已伸手倒了杯,慢慢地啜饮着,细细品味茶香。  夏侯烈焰等他喝了一口后,说道:「我们每月初都相约到这个茶楼喝茶是多年的习惯了。你是知道我嗜茶如命,可是为什么听说你有新鲜茶叶没有邀我一起品尝一下呢?」  裴超然冷冷瞥他一眼,「我没有什么新茶,怎么邀你?」  「好啊,你还想抵赖?」夏侯烈焰邪邪一笑,「前些日子我去你山庄,看到你那五彩梨花树下埋的好水已经挖出来,你说,这么好的水难道不是用来配新茶的?」  裴超然梨花树下埋的那瓮好水,可是夏侯烈焰一直垂涎的。十年前裴超然在冬季收集霞霭国特有的珍惜品种白蕊梅花上的雪,将它埋在五彩梨花树下。这些事本身倒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想他夏侯烈焰身为一国之君,只要叫人收集一下就行了,宫里什么都多,人手更是多得不得了。  真正难得的是,裴超然收集的那年刚好是霞霭国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霜降,白蕊梅花当年开得特别的好,落在梅花上的雪都吸收了梅花的馨香,成为珍品。  「我当你说什么呢,原来是说它。这瓮水我并不是拿来烹茶的,而是用来制药。」这些雪,是他等了几年才等到,又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收集而成,都是为了制成冰露,给夏侯冰情服用。她自小身体就比较娇弱,很容易感染风寒。用这种药可以改善她的体质。不过裴超然当然也知道夏侯烈焰对茶的执着,就只好稍加解释,免生误会。  「那你分我一点,让我也尝尝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水。对了,刚巧有外邦进贡的新地云罗茶,可以拿来试试看。」夏侯烈焰堂堂皇帝只有在好友面前才显出这种罕见的稚气。  裴超然素来知道他的个性,所以没有再答话了。  嘿嘿,成功!夏侯烈焰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答应了,这一下更是高兴得很。  两人边喝茶边闲聊,裴超然抬眸欣赏着窗外绿树郁郁的熙阳湖畔美景,而在不经意间一抹清新如朝露的笑脸毫无预警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位小姐脸蛋就像桃花般鲜艳,肌肤白皙如玉。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好像也在笑,一身石榴红绫裙在满湖绿意中非常地醒目。  裴超然看着她那璀灿笑容,就好像一团烈火直直烫进他平静的心房,她,怎么会……  一时间他竟看得入神了。直到夏侯烈焰连连叫唤才让他回神。  「你看什么这么专心?」夏侯烈焰好奇地问道。  裴超然抬手喝了一口茶,「没什么,随意看看!」  「我不相信,我也要来看看!」他大步走到窗前,只见一片熙阳湖美景,游人如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他无趣地回到座位上。「就跟平常一样啊,有什么好看的,你啊,真是个无趣的人!」  裴超然再次抬眸,却已经看不到那位佳人的身影了。他的心头慢慢涌上一抹惆怅。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是静静地跟夏侯烈焰继续刚刚的闲聊。  早上正是用早点的时候,缘聚茶楼不但提供好茶,还有丰富精致的餐点,是京城里人气最旺的地方,当然,人多的地方消息也多,这也是夏侯烈焰为什么喜欢这里的原因。只要把小包房的小窗开一扇,既不用担心受人打扰,也可以听到楼下各方闲谈,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这不,楼下正热热闹闹地说着京城内最热门的话题呢。  「我们皇帝是个火爆性子,这大家都知道,可是大家还不知道,有位小公主,那是真正的冰雪佳人呢!」一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在楼下中心位置,口沫横飞的说着皇室辛秘。呵呵,大家平凡老百姓,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那神秘高贵的皇家人物了,有事没事,拿出来说说嘴,保证可以得到万众瞩目!  「你说的小公主,是不是那个很少露面的那个啊?」果然,马上得到热烈响应。  「说得就是她啦!现在的皇宫人数没那么多,只有三位,一位是皇帝,大家都知道的,还有一位比较常露面的大公主,那个美……」小伙子回味地叹道。  「你见过大公主?」一下子把大伙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呵呵,当然,我是谁啊!有名的包打听,有谁没见过?」其实他也就见过一回,而且还是远远的在几年前新皇登基祭天的时候,看见了大公主的凤容,不过虽然隔得有点远,那惊人的美貌,确实让他非常的难忘。这点,当然不必告诉他们。  夏侯烈焰手中的茶杯一紧,该死的!  「那你见过小公主没?」马上有好奇人士提出新的问题。  「这个嘛……」小伙子语塞了下,他还真的没见过这个神秘的小公主呢!祭天那天她好像也没有出现……「我虽然没见过,不过我表妹有见过哦!」立马再扳回一城!  「表妹?」  「对啦、对啦!我表妹在皇宫里面当差,见过小公主一次。」嘿嘿嘿,得意一笑,「听我表妹说,这个小公主,真是冰雪为容,花为骨,美得不得了!」  「哇!真的那么美?」大伙儿都赞叹地问着。  「当然了!我表妹从来都不说谎的!」事关消息来源,当然得仔细申明一下。  夏侯烈焰别有深意地看了裴超然一眼,拈起一块精致的翡翠糕。这小子,还在这里装没事!  「那跟大公主比起来呢?」楼下的有人提出新问题。  「这个嘛,她们两个是不同类型的,无法比较,反正都是天人之姿!」  「唉,我们皇宫里面有这两位大美人,不知道将来谁会有幸娶到她们?」众人感叹一下。  「这个当然不用说了,肯定是皇亲贵胄了!难道是你我?」真是想太多!小伙子白了大家一眼,再说出另外一项保证可以轰动武林,震惊万教的新闻,「据可靠消息说,皇上打算把大公主嫁到梓祥国当皇后呢。」  「啊?真的吗?」众人惊呼。  「当然是真的,我是谁啊,说的话有假吗?」  「那个梓祥国不是与我们国家接壤的吗?皇上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真笨,连这也想不出来,当然是皇上有心要巩固自己的势力啊!」小伙子无奈地说给大家知道。  ☆☆☆  那厢,传来某人的调侃,「原来是为了巩固我的势力?」夏侯烈焰恍然大悟地说:「我还在想,把她嫁到梓祥国是为什么呢,原来他都帮我想好了!」  「你还敢笑,要是被她知道……」话不用说得太明白,点到就行。裴超然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提醒着。  「啊?呵呵,不用担心,她怎么会有机会来这种地方听这种闲语呢?」  「堂堂九五之尊都会来,何况公主?」唔,虽然不爱吃甜点,但这里的新品云丝糕还不错,甜而不腻香味悠长,有机会要带冰情来品尝一下,她肯定会喜欢。  夏侯冰情从小就怕苦不爱吃药,谁哄都没用,可是只要他去了,她就会乖乖吃药,绝对没有二话,所以他每次都会准备一些甜果之类的东西让她压压嘴里的苦味。以至到了现在,只要发现哪里有新的糕点还不错,他都会不自觉地留意。  「你这家伙,是不是看不得我悠闲?」夏侯烈焰被他说得开始担心起来,毕竟,那个烈火女子比他的名字更厉害!  裴超然冷哼一声,再转头看着窗外的明媚景色,不过刚刚的佳人已经再也看不到了。她,是谁?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巧啊……  ☆☆☆  朝阳宫内,夏侯冰情懒懒地斜靠在绿竹卧榻上,纤指无意地拿着雕银小杓搅弄着桌上的冰糖莲子汤。  绿袖进来时就看到的是这种景象,她笑着说道:「禀公主,杜小姐到了。」  「传她进来。」夏侯冰情搁下小杓。  最开始就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人还未到便先听到声音了。「冰情!冰情!」  绿袖在外面急忙提醒:「杜小姐,仔细门坎!」  「唉,绿袖,妳也太小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个也要来念。」如同一阵狂风扫过,那鲜艳的嫩黄不是杜千辰还是谁?她一进门便直扑夏侯冰情。「我好想妳!」  夏侯冰情伸手挡住她,「不要靠我这么近,很热。」  杜千辰并没有生气,笑了笑,她一向知道夏侯冰情这性子不爱人亲近。  夏侯冰情缓缓站起身,「妳来有什么事吗?」她并不介意杜千辰没有行宫礼。  她是当朝宰相杜如谦的宝贝女儿。她的母亲便是夏侯冰情母后的妹妹,说起来,夏侯冰情与杜千辰是表姐妹,自幼跟夏侯皇室家的三个儿女一起玩耍长大。夏侯烈焰就一直摇头感叹,耿直不阿的杜如谦倒生了一个个性如风,想当侠女的女儿。  这夏侯皇室家的三个儿女中,皇帝和长公主夏侯如歌是性如烈火,而小公主夏侯冰情则是平静如冰,波澜不兴。杜千辰算是比较正常的了,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她自幼非常喜欢冷淡的夏侯冰情,不管她再怎么冷淡对她都觉得无所谓。  久而久之,杜千辰对夏侯冰情而言倒是除了皇姐之外的唯一比较亲近的朋友。虽然她对杜千辰不是很热情,不过比起其它人而言,那确实是很大的不同了。  「冰情,我跟父亲去江南巡视了半年,咱们这么久没有见面,妳都不想我吗?一见面就只问我有什么事,也太伤我心了。」杜千寻并不介意夏侯冰情的冷淡,她看了十几年都习以为常了,照样跟她笑着瞎聊胡串。  夏侯冰情并不理她的话,只是指了下身边的杉木大椅。  杜千辰连忙坐下,拿起桌上的冰糖莲子汤一口往下灌。  「杜小姐,您慢点,小心呛着。」绿袖看她那么粗鲁的喝法,连忙提醒着。  杜千辰豪气地一口喝掉整碗汤,将碗伸到绿袖面前。「再来一碗,热死我了。」  绿袖呆了呆,看公主没有说什么,只好接过碗,到殿外吩咐小宫女再盛一碗莲子汤来。每次杜小姐来过一回,就像被狂风扫过一样,什么都不留。  「给我拿冰一点的哦。」杜千辰在里面还不放心地强调一下,惹得周围的小宫女都忍俊不禁。  一连喝掉好几碗冰糖莲子汤,她终于满足地放下碗,绿袖连忙递给她一方湘绣丝帕。她随便拭了拭嘴,笑咪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缕金百蝶穿花的丝质小袋。「冰情,妳瞧,我给妳带什么好东西了。」  她打开小袋,拿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仔细看那镯子里面还有如同冰片一样的花纹。「这是用寒玉所制的镯子,里面的冰片细纹是天然的。我一听这名儿,就想到了妳,妳说,是不是跟妳很配?」她笑着将镯子递给夏侯冰情。  夏侯冰情接过来,看过一回,绿袖连忙接过来仔细收入紫檀木的如意盒中。  「我这次跟父亲去江南,看了好多奇山异水,果然跟我们这边大不相同,冰情,妳有机会,一定要去走走,那里真的是太美了!」杜千辰说得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  夏侯冰情静静地听着,有时她也想,千辰跟她的个性真的非常不相同,如果让人选的话,大家都会比较喜欢她吧,看她来多受欢迎就知道了。  正在想着,门外宫女进来通报道:「公主,裴公子来了。」  夏侯冰情一楞,转头望了绿袖一眼。  绿袖连忙笑着说:「我看公主这几天虽然身体好些了,可到底还是再请裴公子把把脉比较安心,所以就传裴公子进宫了。」  夏侯冰情微一颌首,绿袖连忙出去传唤。  杜千辰好奇地问:「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医术如神的裴超然啊?」  夏侯冰情点点头,心中滋味陈杂,且苦且甜,但更多的是慌张,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怕在他眼中,自己还不够漂亮。可是千辰在这里,她又不好意思做这么明显的动作,一时之间,只会楞楞地坐在那里发呆。  杜千辰因为心中好奇再加上本来就不是个细心的人,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夏侯冰情这时变化的神情。喃喃自语地说:「说来也奇怪,我这么多年,竟一直都没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裴公子呢,每次好像总是跟他错开。其实我倒还真想见见他的庐山真面呢。」  裴超然走进来时,抬眸见到夏侯冰情坐在一旁,直接走到她身边。「好些了吗?手伸过来。」一直以来,除了她,他就不会注意其它人。  「这位兄台,你眼里看不到别人吗?」杜千辰手儿一晃。  裴超然转头一看,对上的竟是那熟悉又陌生的爽朗笑容,心中讶异竟有了半刻的失神。  聪慧如夏侯冰情,怎么会看不出裴超然的脸色变化?  从他进入内殿时她的眼中就只有他,对于他脸上的表情都是看得真真切切,她从来没想过在他的脸上竟然可以看到这种表情,而且还是看到自己的朋友所表现。再转头看着杜千辰那张灿烂的笑容她竟觉得心痛难当,刚刚她还在想,她跟千辰,一直都是千辰比较讨喜,只是这个喜,她从来没想过,也包括裴超然。  如果她也有这般开朗的笑容,是不是,裴超然就会多看她两眼,也会更在意她?  「怎么?是不是觉得本女侠似曾相识?这也不意外,我一向都行侠仗义,可能帮助过你也有可能!」杜千辰笑笑,打趣裴超然的失神。不过她可没想过在美丽如夏侯冰情面前,自己能对男人产生吸引力。并不是她不美,只是夏侯冰情有股致命的吸引力,那就是冷然,这是对男子的最大魅力所在。  裴超然很快便回过神来,他并没多言,只是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夏侯冰情。  可是在此时此刻,她却恨起自己对他如此了解。如果不了解,她就不会明白裴超然对杜千寻感觉不同;如果不了解,她便不会知道裴超然是要她介绍彼此认识。  她不能装不懂。只能武装起自己。「这位是裴超然,这位,是杜千辰。」说完,便走到一旁的海棠式小几边坐下,伸手轻抚几上摆放的玉如意。  豪爽的杜千辰,很快就打破了与裴超然初见的拘束,侃侃而谈,连一向冷淡待人的裴超然都好几次被她逗得脸色温暖了很多。夏侯冰情并未加入他们的谈话,倒是杜千寻说话并没有冷落她,可是她却并不理会。这是夏侯冰情与他相识这十几年来,见过他比较有情绪表露的一天。她觉得心好像被人捏住一般,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我一直也好想学医,不过我父亲一直都说女儿家,不是学这种东西的,害我也不敢学了!」杜千辰这种个性,就是跟谁都会一下子就熟悉了。没几刻钟,她就开始跟裴超然聊上了,虽然,是她的话比较多。  「行医并没有男女之限。」裴超然的话其实并不多,不过对于了解他的夏侯冰情来说,已经算是很多了,多到让她明白这代表着不同的涵意。  「啊?真的吗?可是都没有人肯教我。」杜千辰抱怨着。忽然眼睛一亮。「对了,你不是我国第一神医嘛,那我就拜你为师,你教我如何?」  裴超然有几分讶异地看了杜千辰一眼。「我不收女徒弟。」  「你刚刚才说行医不分男女,现在马上就食言了,这样怎么可以?」杜千辰不服气地反驳。  「我不收,当然有不收的理由!」  「什么理由?」  「这个未必要告诉妳。」裴超然淡淡地说着。其实是跟他学医太过辛苦,这个杜小姐根本不可能吃得了这个苦!不过没必要让她知道,因为看她就知道她是那种不服输的性子,一旦知道了,恐怕以后都没完没了了。  「这么冷淡?你跟冰情还真是有得一拼啊。」杜千辰笑嘻嘻地说着,她并没有生气,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种性格的男人,一时之间,倒是挑起她的兴趣来了。  夏侯冰情看了她一眼,聊得好好的干嘛要扯到她?  「冰情,妳不要这么沉默,也一起来聊聊天多好!」杜千辰走过去想要拉夏侯冰情的手,却被她抬手闪过。「呵呵,还是老样子,原来不管世道怎么变,我们冰情还是不会变。」  夏侯冰情并不理会她的调侃,只是看着窗外。  裴超然淡淡地扫过她,见她别扭的样子,唇角竟难得有了一丝上扬。  「耶?原来你也会笑啊?对嘛,笑起来多帅啊!」杜千辰眼尖地看到了他那难得一见的笑纹,虽然只是微乎其微,但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冰山裂开一条细缝,竟然让她的心跳开始加快了。  夏侯冰情闻言转头一看,不过裴超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冷淡表情,彷佛刚刚那丝笑容是大家的错觉。她的心中一痛,原来,裴超然不是不会笑,而是一直都没有遇到能让他想笑的人。那个人,今天是不是已经遇到了?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杜千辰在唱独角戏,但是几番谈笑下来,一个时辰也是非常快地就过去了。还是后来绿袖提醒杜千辰,杜大人再三叮嘱了,一定要去拜见皇帝和长公主,她才记得要走了,免得会被父亲从头念到尾。不过她临走前还觉得意犹未尽,向裴超然要求明天去冀然山庄参观一下。  夏侯冰情认真地看着裴超然,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亮光,只是轻轻一点头,应允了她。在杜千辰的欢呼声中,他黑眸认真地盯着她的笑靥,有了片刻的失神。  夏侯冰情手指掐入掌心,将头偏到一边,好像外面的景色特别地吸引她,连杜千辰的再见都没有回应一声。    第三章  杜千辰走后,内殿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夏侯冰情仍旧坐在窗边看着那开得文静高雅的并蒂水莲,一声不吭。  裴超然看了绿袖一眼,能做到长宫女,自然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立刻就退到殿外候着。  裴超然走至夏侯冰情身边,将她的脸儿抬起。「妳怎么又咬唇?」  夏侯冰情倔强地将头儿一偏,摆脱他的大掌,依旧不言语。  这种情况裴超然比较少碰到。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伸手去探她的脉息,她皱着秀眉想要挣脱,却让他扣住皓腕。「别乱动!」  一时之间,委屈感涌上心头,泪珠儿竟就这么掉在他把脉的手背上,如同被开水烫到一般,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过她的脸来。「怎么哭了?」  夏侯冰情长这么大,一直都只在他面前哭过,这辈子从来没让人见过的都让他见了去。可是却永远也摸不清他对自己的感情,再加上今天发现他对杜千辰与众不同,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原来再高贵再倔强的女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都是很脆弱的,就像她。  「好好的,为什么哭了呢?」他伸手去替她拭泪,眼里有着难得的温柔。  「你,是不是觉得千辰比较好?」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此话一出,倒叫他一怔。半晌,他才说:「跟她相处很轻松,很温暖。」  对,就是这句话!温暖可能是她夏侯冰情永远也不能给他的,她又气又怨,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起身,「你觉得她好,那你去找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妳……」他微微一楞,很少看到她这么别扭,一会之后,他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又气又急,伸手想要推开他,像是心里最隐秘的角落被他探知了,脸蛋绯红,眼泪掉得更凶。  「原来是吃醋!」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傻瓜,这样也吃醋。」  「我没有!」她急躁得站起来,走到窗边,死命揉搓着碧色窗纱。她才不会吃醋,她怎么会吃醋呢?可是,看见他对杜千辰的不同,她心里真的好不舒服。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后将她抱入怀中。「说妳傻,妳还真是傻,我跟杜小姐不过第一次见面,也值得妳生这么大的气,妳还真是小醋桶。」  对,她就是傻,如果不傻怎么会痴痴地爱他?她僵着身子,赌气不说话。  见她一直低着头不吭声,就知道这个傻女人又胡思乱想了。「杜小姐对我来说,与绿袖并无分别。这样,够明白了吧?」他从来不会去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可是她不同,见她难过,他的心也跟着不好受。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还是舍不得她这么闷着,他破例再次解释一下。谁让,这个小女人这么傻,可是偏偏又让他这么不明原因地跟着心疼。  不明白!哪有这样说几句话就想要带过的?她噘了噘唇。  「跟我走。」没办法了!这个闹脾气的丫头!牵起她莹白的纤手,想要往外殿走。她不依想要摆脱他的手。  「怎么,不去吗?那算了。」他放开她的手,转身准备走。  怕他真的走了不理她,她吓得连忙拉住他的手,表情看起来既倔强却又带着几分可怜。  「妳……」她不说话,可是手却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生怕他会放开。  「真不知道该拿妳怎么办好。」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吧。」  ☆☆☆  唉,妳能指望一个平素冷情冷性的男人会多有情趣?  夏侯冰情无语地看了看蔚蓝的天空。  裴超然所谓的出去逛逛就是带她来他心爱的草药园,给她泡了壶她最爱的茶后,他就忙着整理自己的草药园了,放她一个人在一边无聊。  幸好,夏侯冰情也不是个非常爱热闹的人,她只要有裴超然陪在身边就觉得很满足了。她喝了一口甘甜的茶,水眸一直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由地想起了他们初识的情景。  五岁时,一直娇养在宫中的她突然患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全身起了红疹,而且那红疹还是蝴蝶状的。群医都束手无策,连当时的太医院掌院,也就是裴超然的父亲裴傲群也诊不出到底是什么病症,把当时的父皇和母后真的急得不得了。  后来还是初次陪父亲进宫诊病的裴超然发现她患的是非常罕见的蝴蝶斑。  当时的裴超然才十岁,可是已经饱读医书,很早就展露出过人的医学天份,虽然他年纪小,但早已看过无数的医典经书,蝴蝶斑的病症还是他在一本古老的医书里见过的。  然后,照顾她的重责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半个月,她都是处于高烧昏迷的状态中,总感觉到一双手坚定地为她擦着药,很温柔也很有安全感。  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张坚毅的脸庞,虽然带有稚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安心。这,虽然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那种感动,她还是牢牢地记在心中了。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将裴超然当作自己的保护者来依赖,到后来她长大懂事了,才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变质。虽然他生性冷淡,对任何人都不答不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都让她这么跟在他的身边,从来都不会对她不耐烦,就是这份特别,才让她多年的感情有了持续下去的动力。  想着,他一定也是喜欢她的,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而她,也会耐心地爱他,等他,等着他发现自己感情的那一天。  「想什么呢?还在傻笑。」他走过来,拿起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嗯,甘入心脾,有妳的味道果然不同。」  她回过神来,看着他柔柔一笑。「太阳这么大,看,你都出汗了。」她将自己的湖绿色锦帕轻轻地为他拭汗,如同一位贤慧的妻子在为心爱的夫君忙碌着。  「妳刚刚在想什么?」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的情景。」她帮他拍掉身上的叶片,如同一个贤慧的妻子。  「这么久的事情妳还记得?」他淡淡说道,坐下来看着火红的夕阳。  她定定地看着他。「我们的事,每一件,我都记在心里。」  他叹了叹,将她拉至怀中坐好。「傻气!」  他又没有响应她的感情。每次都是这样,让她捉摸不透他对她的感觉。可是也又能感觉到他的那份若有似无的温柔,那种只在她面前展露的温柔。  她放松地偎入他的怀中,跟他一起看着夕阳西落,每天都看到的景色,因为有他在身边,竟然觉得更加美丽,幸福在这时,好像离她很近,似乎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摸得到……  夏侯冰情傻傻地伸出手,在空中想要抓住那种幸福的感觉。  「妳怎么了?」裴超然握住沐浴在阳光中的纤纤玉手。  「我觉得好幸福。」她叹了一口气,更深地偎入他的怀中。  「幸福也要叹气?」口气中有着淡淡的宠溺。  「幸福得让我觉得不是真的,所以我想抓住,不让它溜走。」她看着美丽的夕阳,满足地道。  「说妳傻,还真的是傻。」裴超然轻轻抚着她的乌发。「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拿妳怎么办才好。」  夏侯冰情抬起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眸。「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永远这样抱着我就够了。」  「这么容易满足?」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你快答应人家嘛。」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丝丝娇意,听得人心都快酥掉了。  裴超然看着她,「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答应,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了?」  她灿然一笑,扑入他的怀中,「那么我也答应你,我会永远这么这么爱你。」  心儿跳得飞快,想着,他会有什么样的回答。  裴超然脸色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将她的脸蛋压入胸膛内,「我记得,好像没有这么要求妳吧?」  她不依地轻捶他厚实的胸膛,惹得他叹息地将她抱得更紧,两人看着火红的夕阳正慢慢地垂到地平线之下,美丽,但还是有种哀伤的感觉,就像她现在的心情,有几分甜,有几分苦。他,还是避开了她的问题,永远也不给正面的回答,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明确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呢?  可是她又很害怕,答案万一不是她想要的,她又该怎么办?如果爱情只有那份甜蜜的感觉,那些不安,猜疑和恐惧都没有,又该有多好?如果,他跟她说爱她,只要有一次,她就觉得此生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呵,好没用的自己,原来她的幸福只是这么简单,却又这么困难。  将脸儿更深地进入他气味清爽的怀抱中,告诉自己,他其实是爱她的,只是不懂得表达。也告诉自己,只要他怀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感情其实是有响应的。  ☆☆☆  霞霭国的皇族在众人眼里是非常奇怪的。皇帝夏侯烈焰嗜茶如命,而大公主夏侯如歌非常喜欢花朵。最小的公主夏侯冰情却什么也不爱。  这位英明神武风采不凡的年轻皇帝,为了长公主,在御花园里,满园植满各种鲜花,不管是本国名贵的花朵还是他国珍稀的品种,在霞霭国的御花园里面都看得到。  夏侯烈焰还为皇姐专门请来有名的花匠料理御花园,四季都可看到美丽的花朵在花园里绽放。现在正好是盛夏,蜂蝶漫舞,花团锦簇。御花园内到处都是好不明媚。  宫内最凉快的亭子非怡凉亭莫属了。它临近碧波池,四周更是鲜花怒放美不胜收。此时亭子里面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位慵懒的妙曼佳人。  漆黑浓翘的羽睫盖住了双眼,挺直的鼻子再加上红润欲滴的香唇,肌肤欺霜赛雪。而一旁的芍药花瓣落了她一身,衣襟上红香散乱,更是艳不可言。  亭子周围静候着几名宫女,远远地见夏侯冰情走过来,连忙行礼,低声道:「公主,长公主正在亭内午睡。」  夏侯如歌在夏日喜欢在怡凉亭内午睡是宫里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她睡眠浅,谁都不敢打扰她。她的脾气可是连夏侯烈焰都不敢领教的。  夏侯冰情直接走进亭内,还没有走近,便看到夏侯如歌睁开了她那双又娇又媚的晶亮眼儿,不愧为霞霭国有名的美人,那刚睡醒的慵懒样子真是人间少见。  她睁开眼见到最疼爱的皇妹,笑意染上粉颊,起身拍掉身上的芍药花瓣。「怎么这会儿才来,让我等好久。」  「皇姐就是太性急了,哪里就等久了?」在疼爱自己的皇姐面前,夏侯冰情难得没有那么寡言。  「我们夏侯家,就妳是个例外的性子,看看烈焰那如火的性子。」夏侯如歌叹道,每次看到自己这个性情冷淡的皇妹,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越看越爱的感觉,难道性格这东西还真的是越相反越相吸引?可为什么自己会……她眼儿一黯。  夏侯冰情一看皇姐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情伤。皇姐对自己从不隐瞒什么,所以对于皇姐那段难于启齿的恋情她是非常明白的,如同皇姐也知道她对裴超然的感情一般。  「好了,不说这个了。」夏侯如歌很快从伤怀中回过神来,她的性格就是如火,爱憎分明。「好皇妹,这几天,妳还好吧?」  她眼神闪了闪,静静地反问:「皇姐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好?」  「唉,妳这个丫头,从小就倔,现在还跟皇姐装没事。」夏侯如歌摇了摇头,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叹了口气。  她当然没事,才不是装!她只是,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少见到裴超然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他与杜千辰每天在一起,有好几次她听到宫女们在私下讨论,说是杜宰相家好事近了,马上就可招到东床快婿。她很平静,虽然暗地里,可能已经哭湿枕畔,但是至少外表看来,她还是那个夏侯冰情,没有分别。  她,其实真的很想让绿袖宣裴超然进宫来问个明白,却又怕听到肯定的回答,那她情何以堪?而且平常她没事也不敢找他。  每天,她都在这种矛盾中苦苦挣扎,外表看来没事,可是身体反应最直接。才不过半月,身体就快速地消瘦下来。  「看妳,瘦了这么多,都不好好用膳。」夏侯如歌怜惜地抚着夏侯冰情的玉颊。  夏侯冰情微皱着眉闪开来,「皇姐,妳不要随便碰我。」  「唉,我们情儿怎么会这么可爱?」夏侯如歌笑着偏偏多捏几下,闹得夏侯冰情柳眉紧皱,连番避闪。她知道皇姐是存心闹她,想让她开心点,要不然怎么会明知道她不喜欢人碰触的个性,却故意逗她。可是,没用,她的心里现在除了苦涩再也没有其它感觉。  「妳总在宫里不出去走动,怕是要闷坏了,过几天陪皇姐去隐仙寺上香吧,就当看看景散散心。」夏侯如歌正色说道。  她知道皇妹的个性,不会主动去争取什么,有什么事也总是闷在心里不说。她当然得努力让她开心,三兄妹中,至少要有一个人得到幸福吧?  「我不想去。」夏侯冰情轻抚身边怒放的芍药花,做花儿多好,想开得这么灿烂,就这么灿烂,生命都用来辉煌了。  「皇姐的话也不听了?」夏侯如歌媚眼一瞪,「天天呆在宫里,妳不闷我都快烦死了?整天想着他有什么好?虽然我一直都闹不明白,他那么冷冷淡淡的,妳喜欢他什么……」  「皇姐!」夏侯冰情冰块眼光扫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夏侯如歌抬手端起理花石桌上的茶杯,刚刚早有灵巧的宫女见她醒来,将茶壶茶杯端了过来。她浅尝一口刚泡好的紫玉龙,刚入口的微苦让她柳眉轻皱,但随即的回甘让她轻轻舒展开来。「我刚刚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夏侯冰情并不理会皇姐的话。她也不想跟别人谈论自己的感情,这么复杂,连她本人都不明白了,别人又如何得知呢?有时,旁观者也未必清吧?  有话说,白天不能说人,果然如此。  远远地,看见夏侯烈焰、裴超然还有杜千辰往这边走来。  「哼,来得倒巧。」夏侯如歌看见他们冷冷一笑。  「皇姐!」冰冷的口气中却掩不住心里的慌张。  夏侯如歌疼惜地看了看自己的皇妹,平常那么冷情的人,在情爱面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那么害怕受伤害。  「我就知道妳们在这里。」夏侯烈焰清朗的声音传来,两人已经走入亭内。  夏侯如歌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三个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大公主,妳说巧不巧……」杜千辰就着石凳坐下来,「我来找冰情,听绿袖说她来了怡凉亭,我就往这边走喽,谁知道这么巧就碰到皇上和裴大哥!」  「裴大哥?」夏侯如歌玩味着这三个字,看得一向落落大方的杜千辰红了俏脸,她转头看着裴超然,「难得在这里看到裴掌院。」娇媚的声音虽然是讽刺的,但听起来还是那么地动听。  夏侯烈焰怕裴超然的性子惹恼了夏侯如歌,连忙说着:「今天我叫超然进宫来陪我下棋。」  「那还真是巧。」  裴超然并不理会夏侯如歌的挑衅,淡淡地看了眼夏侯冰情,就转而欣赏一旁怒放的花朵,心想她怎么会瘦了?  夏侯如歌看到这种情景,就算想忍也忍不了了,何况她还是霞霭国有名的火爆公主,她刚要发作,不料一旁的杜千辰更快。「冰情,妳近来好吗?我约妳出去玩,妳都不理我。」  夏侯冰情看着笑意盈盈的杜千辰,这笑容就是裴超然所喜欢的吗?她手中不由得一紧,「啊……」一旁的玫瑰花刺扎入她的手指。  「怎么这么不小心。」裴超然反应很快地走过来,抓起她的纤手。  很快就冒出了鲜红的血珠,在白皙的肌肤上看着特别的艳丽,他俊眉一皱,将她的食指放入口中,吸吮着血珠。  「你……」夏侯冰情脸蛋一下子羞得通红,她慌乱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皇姐和皇兄都用好笑的眼光看着他们,而杜千辰则是非常困惑地望着他们。  「好了。」裴超然放开她的手,「一会儿回去,记得让绿袖帮妳擦药膏。」  她已经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了,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样……  「原来这样就可以止血啊!」杜千辰在一边好奇地说:「裴大哥,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治病的方法呢。」  夏侯如歌大叹一声。这段复杂的感情,碰到两个这么别扭的人,最终会怎么是好呢?  大家当然就当作没有听到杜千辰的问题,各自在石桌上坐下来。  「如歌,今天喝什么好茶?」夏侯烈焰一坐下就伸手倒茶,这个可是他的最爱了。  「你的静妃送我的家乡特产!」带刺的话直接说出口:「东邦国果然不一般,不但出产的茶好,美人也特别的善解人意,难怪皇帝对她宠爱有加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算夏侯烈焰不走运,碰到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刚好拿他来出气!  「对了,今天飞云国进贡了很多上好的丝绸,如歌和冰情有空就去选些自己喜欢的吧!」嗯,刚刚的话题不恰当,还是赶紧转比较好。  「飞云国?那不是秀嫔的故乡?果然好东西都出在那里了。」如猫的媚眼很漂亮很撩人,但是同时也很刺人。  啊?又踩到地雷!看来今天出门没有请国师看黄历,肯定是大凶日!  「喝茶、喝茶!」夏侯烈焰端起茶杯,顾不得还烫嘴就直接喝。  「嘻嘻!」杜千辰在一旁笑了出来,「皇上,你跟大公主还是这样,真有意思。」  这个丫头!夏侯烈焰瞪了她一眼,也不想他是因为谁被如歌这么迁怒!  杜千辰无关痛痒地皮皮一笑,「皇上茶那么好喝,眼睛怎么瞪那么大?」皇上只要在平时,都是非常好说话,开开玩笑都无所谓,而且她生性大咧咧的,不注意细节。  算了,不要跟小丫头一般见识,夏侯烈焰当没听到,喝自己的茶是上策。  裴超然看着杜千辰调皮的笑容,这张笑脸,与记忆深处那个稚气的脸奇异地溶和在一起,如此的相似……  夏侯冰情一抬头就看到裴超然这片刻的失神,她心中一痛,直接站起身就走。  「冰情,妳怎么走了?」杜千辰不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到她的声音夏侯冰情走得更快了,出了凉亭直接往朝阳宫方向走去,一直走,一直走,终于朝阳宫在眼前了。她停住脚步,往身后看去,他,并没有追上来,眼泪差点就涌出来了,还好,她忍住了!  身为皇家公主,她不能这么脆弱,她是夏侯冰情,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流眼泪的,尖尖的月牙儿在她手上如花瓣般绽开,痛的感觉终于让她忍住了泪意。转过身,继续往朝阳宫走去。  「妳怎么了?」低沉的男音在回廊的尽头传来。  是他!夏侯冰情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复杂。他,终究还是追上来了,她该高兴吗?  他上前几步,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怎么会瘦了这么多?又不肯好好吃饭了,嗯?」  「现在你还关心我吗?」想到这么多日,他都跟千辰在一起,肯定都没有想起过她。她的气怎么都顺不下来,这一次,她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好说话。  看着她赌气的脸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明明身体是个成熟的女人,可骨子里,原来还是个孩子。」  「……」这个男人还可以再恶劣一点,对别人都不理,可偏偏对她却总是要惹得她这么生气!  他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递到她眼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递给她,语气里面的无奈更明显了。  她急急地接了过来,唔,这个纸,是芯罗纸,这是抱月国的特产。那这里是……「水晶芙蓉糕!」这下子想控制住上扬的嘴角都控制不了了。她小心地用手拈起那透明如丝的糕点,放进嘴里,闭上眼睛,享受那入口即化的香浓口感,好吃到让她的梨涡都感染了甜意。「真的好好吃喔。」  他看着她贪吃的样子,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抚去嘴角的细渣。看她这么开心,也不枉他特地托好友从抱月国快马加鞭地送过来。这道点心,是她的最爱,记得五年前,他去抱月国为女王医治奇症,回来时,给她带了这种女王特别赠送的糕点。  「你,怎么会买到这个?」连续吃完几块,她终于觉得奇怪了。这个糕点,即使是抱月国皇室的人,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实在是因为制做的材料太过稀有,可他这次却带了这么一大包。  「妳忘了,醒风现在在抱月国。」苏醒风在抱月国当特使已经三年了。他是他的好友,想托醒风买东西,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当然过程她就不用知道了。  可是,最难的是,他裴超然竟然会为了她去托人!她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只是为了给她带糕点,他去托苏醒风,这种事他都肯为她做。这下子,什么生气什么伤心她都忘了,满心里只有他对她的用心。  「这么好吃吗?」女人是水做的,真的没错,什么都要哭,伤心要哭,吃到好吃的东西也会哭。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虽然流着泪,但却带着笑容,一把搂住他的腰,「超然,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这回,她也真的不介意他没有回应了。  
封面上的女子有点像刘亦菲..期待早日看见全文.
已经看完了,感觉挺好看就是还要等很久啊
男主是爱女主的,为什么就是不说出来呢???得不到回应好伤人的!
好期待哟,不知要等到何时呢!
又是一個令人期待的新作者.........希望可以快快看到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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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啊,喜欢,谢谢楼主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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