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找迷失传奇网梦境12层怎么进

龙腾世纪 迷失梦境 法师分裂 懂的进_百度知道
龙腾世纪 迷失梦境 法师分裂 懂的进
卡在这儿,四个形态全拿,为啥就法师分裂砸不开门呢,别的图用魔像形态能砸开门,其它的图都进了如题
我有更好的答案
如果还不行?不是灵魂门,别忘了外面那个法师身边的灵魂门内有个魔头不可能吧?梦境主要先干掉5个小头,你确定是锁着的门,是必须能过的,如果四形态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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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少年时的自己,全然陌生的人生,素不相识的女孩,不合常理的血案,复活的尸体,混乱的记忆……发生在乔言身上的这一切,究竟是灵魂穿越,还是另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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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塔传奇兽王灵魂石怎么获得?兽王快速进化攻略
来源: & & &
作者:暗夜& & &时间: 访问量:3229
类型:策略游戏
语言:中文
  初始是二星,虽然是直接觉醒的英雄,但是进阶升级是一样都不能少,上次有更新过兽王进阶所需的装备攻略,本期就和大家分享一下兽王的进化。刀塔传奇兽王进化所需都可以从哪些途径获得呢?
  刀塔传奇兽王灵魂石:
  1、签到
  签到7天可以筹齐一个整卡,当然如果你已经有了兽王就会变成灵魂石了。
  2、经验药膏/汉堡
  288钻你买不了吃亏,288钻你买不了上当,但是你可以买经验药膏,还有机会获得兽王魂石或者整卡哦~另外魂甲购买经验汉堡也有可能获得兽王相关道具。
  3、巅峰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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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远征箱子
  远征玩法是每一个玩家都会去挑战的,刷兽王也就是顺带的而已,不仅仅是掉落兽王更多的超级奖励也会出现在远征中。
  以上就是刀塔传奇兽王灵魂石的获得攻略,希望可以帮助到大家快速进化兽王。更多游戏相关攻略说稍后请继续关注琵琶网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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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梦之梦》 菩提树下的轮回史诗
《如梦之梦》 菩提树下的轮回史诗
撰文/杜晋华
巩晓莉 丁杰静 白郁虹 王晓晶
编辑/杜晋华
摄影/王同(剧照和定妆照由制作方提供)
拍摄执行/祁首扬
摄影/柳宗源
化妆/高健(东田造型)助理/小帅、汤汤 场地提供/Soloist coffee
December, 29, 2014
如果说《如梦之梦》缘起一场梦,讲述了梦中梦,那这部剧本身就是一场梦,而且一做就是13年。从2000年到2013年,从台北、香港到内地,这场始于菩提树下史诗般的梦不断延续、变幻。
1999年11月年 印度菩提迦叶大舍利塔
“无论如何,当我回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事都很不可思议。”
1999年11月,赖声川旅行到印度的菩提迦叶去参加一个佛法研习营,这里是佛主释迦牟尼2000多年前顿悟的地方。参加佛法课时,他一有空就到菩提树旁的大舍利塔去绕塔,这里每天都在举行各种活动,到处都有人在修行、绕塔。
这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样来到舍利塔,在塔的南侧坐下,拿出纸和笔,那些曾经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故事倾泻而下:一个医生的故事,一位病因不明的绝症病人的故事,他和一位孤独的巴黎女服务生的关系,他和一位隐居上海的老太太的关系,这位上海老太太年轻时的故事,她如何遇见一位法国伯爵外交官,和他结婚,到法国湖边大城堡居住、学艺术,他们的关系激烈地发展下去,最后有一天他死于一场惨烈的火车车祸。他实际上没死,反而离开了,去展开自己全新的生命。
他想起自己在22岁上大学时写下的那个故事——《庄周梦蝶》;想起1990年在罗马展览宫看过的杨布鲁格尔的那幅“画中画”;想起曾在伦敦旅行时住的那个城堡以及城堡已经过世的外交官主人;想起在不丹旅行时看到的那条传说可以看到未来的河;想起不久前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伦敦火车事故的新闻——在那场惨烈的车祸中,有幸存者拍拍衣袖绝尘而去,消失在过去的生活中。他还想起索甲仁波切在《西藏生死书》中讲到的那个医生和病人的故事,而正是这个故事,打开了他灵感的阀门。
这些沉浸在心中长达10年甚至更久,发生在人生不同时间、地点,或遭遇或听说或幻想的彼此毫不相干的故事,在那个下午交织在一起。
他就这样一直写啊写,直到天黑。偶尔他会抬起头来看看绕塔的信徒,他们有的绕完塔,走了,有的继续绕,也有新人加入,“这就像生命,”他感叹道,这也像他此时正在架构的这个故事。突然,却又那么自然地,他冒出了一个想法,“舍利塔是神圣的物体,信徒环绕着它,以示尊重,如果把观众当做神圣的塔,让故事、演员环绕着观众,是不是有可能将剧场还原成一个更属于心灵的场所?”
于是几乎在同时,《如梦之梦》的形式与内容被创造出来,架构清楚,逻辑通畅,所有的故事,所有的人物全部就位,相互呼应,彼此关联。
“如论如何,当我回想起来,那天发生的事都很不可思议”,后来回忆这一切时赖声川感叹道。尽管如此,他更愿意将这场灵感的迸发视作一种“高度的专注力”,所有这一切元素的集合并非出于偶然,而是“一些关于生命、关于文化、关于暴力、关于因果等更深刻、更长久的想法在体内发酵,融合。”
2000年5月 台北艺术大学戏剧厅
“禅定是一种享受,戏剧是一种修行。”
当一沓被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从印度带回台北、输入电脑之后,变成了一个长达29页的大纲,拉着前来报名参加的60个学生,赖声川开始有声有色地排戏了。
问题是,这出被作为台北艺术大学学期作品的戏,排练时间仅有一个学期,而且学生只能利用下课的时间来排练。而更令赖声川头疼的是,如何跟学生沟通角色?他们大多不谙世事,怎么知道一个饱经沧桑的妓女的内心世界?怎么知道30年代的上海是什么样子?怎么知道法国的生活图景?问题接踵而至。
“赖老师的创作方式是跟演员研究角色,他不喜欢一部戏完全从自己的视角出发,他希望能从演员出发,每个演员演出自己的味道,”赖声川妻子丁乃竺回忆道。直到今天,赖声川依然保持着这种带有鲜明个人色彩的创作方式,这使得他在排练过程中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协助演员进入角色,塑造角色,消化台词,尤其是当面对的演员还是一群稚气未消的学生时,难度可想而知。而当时握在手里用以指点江山的,依然还是那沓29页的大纲。
“那个大纲就像一个骨架,在跟演员研究角色时,才慢慢把肉填进去,随着角色慢慢养出来,一副血肉之躯才长成”。丁乃竺并不为赖声川着急,她知道赖声川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和节奏循序渐进,“他就像一个雕塑家,先把大的格局拉出来,再根据每个人的不同特质去精雕细琢。”
2000年5月,《如梦之梦》终于被搬上了舞台,从演出时间,到参演人数,到舞台架构再到表达野心,几乎每一项都打破了当时台湾的戏剧纪录。
演员、导演丁乃筝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在看2000年首演版《如梦之梦》前的紧张与好奇,“听说长达8个小时,观众怎么坐得住?谁能撑那么久?会不会中途退场?学生能不能演好?” 她为赖声川捏一把汗,甚至也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但当曲终人散时,她惊讶了,“太好看了!无论是结构还是故事的叙述还是舞台设计,赖老师打破了过去所有的习惯,他把剧场地板全部掀起来,重新建立游戏规则,真的很过瘾,很刺激,他让我知道了戏剧的另一种可能性。”
同样坐在观众席上的金士杰则是来“找茬”的,“如果我睡着了,你记得把我叫醒”,他对同伴说道。但他很快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好像是走进了从未进入过的庙宇,有一点心惊,还会突然想到‘人生’这种字眼,完全消化掉之前想和赖声川抬杠的心情。尤其演员围绕在我身边,在旋转椅子的过程中,我体会到了那种‘仪式的美丽’,好像我是全世界的主角和中心,自己就是幸福的大爷。”
有台湾媒体这样报道演出现场,“长达8小时,却全无冷场,也没有观众离席,谢幕时,演员手拉手成一个大圆圈,让人一路走进了赖声川所编织的生命的命题之中”。好评如潮水般涌来。“2000年的剧场界,因为《如梦之梦》而显得光辉夺目。” “如果今年没有《如梦之梦》,台湾的剧场将是一片暗淡”。云门舞集艺术总监林怀民也给了这出戏极高的评价,“雄伟绚丽的史诗剧场,《如梦之梦》是经典,充满伟大的创意。”
这一切让在刚开始有种种担心的赖声川感到欣慰,“时间太长不是问题,我参加法会的时间也很长,但在禅定中是一种享受,戏剧也是一种修行啊。”兴奋之余,丁乃竺却有一种遗憾,“当时有点难过,觉得这是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以后都不会再演了,因为这虽然是一部好戏,但商业上太难实现了。”
2002年5月 香港文化中心剧场
“一定要找出跟这块土地相关联的东西。”
令丁乃竺意外的是,这出自己认为不会再演的戏仅仅两年后,便再次被搬上舞台,而且是大剧场——香港文化中心剧场。
事实上,就在2000年赖声川带着一群学生在台北艺术大学戏剧厅表演时,观众池里还坐着香港话剧团艺术总监毛俊辉。当时的毛只是以一个纯粹的话剧爱好者和朋友的心态去看戏,却收获了意外的感动,“这是一出很难得的戏,它可以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制造出一种剧场的效果,而且真的传递给了观众。”他决定将《如梦之梦》推介到香港,但当真正开始实施时,一切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么庞大的制作会不会很冒险?场地、时间、演期是否有局限?”他花了长达半年的时间做各种沟通,直到最终档期敲定,以为都齐活了,真正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我一定要找出跟这个地方、这块土地相关联的东西。” 赖声川并不想把原来的故事完全照搬过来,他想将一切捣碎重塑,重新找故事,重新讲故事。“Stan(赖声川的英文名)真的很有勇气,他一定要在讲故事中继续寻找,这中间有一种执著、一种勇气,”毛俊辉还清晰地记得那段排练的日子就是每天不停地讲故事,经常在找寻一遍之后再找第二遍,直至公演的前一刻。“到最后,那些故事可能不只是Stan要讲的故事,而是变成了我们每个人要讲的故事”,在毛俊辉看来,那段经历是一个演员非常难得的创作过程,“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探讨怎样去讲故事,所有演员能跟Stan一起去找寻,真的是一个很难得的经验。”
那段时间对于赖声川来讲除了寻找故事,还有一个很大的挑战就是语言。为了结合香港本土,整部戏使用粤语,而在此前他甚至都听不懂粤语,“那段时间很有趣,赖老师说国语,演员们讲广东话,等导完那场戏,赖老师的广东话也突飞猛进了”,丁乃竺回忆道。
2002年5月,聚集了汪明荃、高翰文、潘灿良等一众实力派演员的《如梦之梦》终于在香港上演了。“你不得不看的一出戏,如果你没看过,就不能称自己是剧场的爱好者”,在宣传海报上这样写道。这出戏在香港戏剧界掀起一场风暴。
“这是香港最长的梦,它打破香港剧场纪录,它说故事的技巧,在与观众耐力的拔河赛中取得胜利。赖声川在印度的菩提树下领悟生死循环道理,在观众心里完成了一个生生不息的生死轮回”,香港《亚洲周刊》评价道。《大成报》则将赖声川比作娴熟的编织手,“他把七个半小时的穿穿插插、兜兜转转、离离合合,安排得妥妥帖帖, 而又互相呼应,交相辉映,好看煞人!”
2005年5月 台北国家戏剧院
“作品是末端,生命才是泉源。”
“赖声川把国家剧院给‘拆’了!”当2005年《如梦之梦》再次回到台北时,媒体震惊了。不同于台北艺术大学首演版和香港版的剧场设计,镜框式的舞台在这场戏里完全被解构。大舞台中央区摆满240多张红色旋转椅,成了中央观众席。环绕着中央观众席,分别另外搭建了东西南北四个表演区,连22公尺高的顶棚也成了演区,剧院舞台上4个升降平台及大型旋转台通通用上。此外,一楼原有观众席则全覆盖上了防水布,重新在上方搭起一座十排如看台板的观众席。
复杂的舞台设计让饰演顾香兰一角的演员丁乃筝战战兢兢,“因为东西南北都有舞台,还有二楼,上下场变得很复杂,经常我会很紧张,生怕自己上错台,走错方向,表演时必须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尽管之前看过了首演版,尽管有丰富的舞台经验,但真轮到自己上场时,丁乃筝才彻底感受到这出戏所带来的颠覆,“要把自己过去的习惯通通丢掉,重新认识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观众。”她记得那些日子赖声川带着他们一群人一直排一直排,直到把顾香兰这个角色一层一层地剥开,她才开始看到自己在这个角色里像一粒沙子一样渺小。
2005年5月,这出混合了汪明荃、金士杰、卢燕、丁乃筝等一票演员和2000年首演版部分学生演员的《如梦之梦》被搬上了舞台。毫无疑问,相较于2000年的首演版和2002年的香港版,这一出戏,演员更成熟,语言和文化更本土,再次在台北引起轰动。
“赖声川架构了一个新画布,让他在这复杂作品诸多元素之间分离,同时创造联结”,《台北时报》评价道。与此同时,海外也起了波澜。“以为是谈论过去,其实在谈的是现在。与传统的观众看着前方演出不一样,观众需要在前后左右找寻演出者,但又会不由自主地进入到故事中。全剧常常有刹那间让人屏住呼吸的唯美的感动,也是因为全剧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日本《act演剧评论志》评价道。
但也有批评的声音。台湾文化评论人林谷芳在赞赏之余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演出者若都能如金士杰、卢燕乃至年轻一辈徐堰玲般的表现,剧力必更为可观。同时,尽管一直隐晦,但庄如梦的‘梦中修’若能以更实然的样式契入戏中,哲思也就比较能避免学者谈庄周梦蝶止于概念的局限。”林谷芳还觉得七个半小时的长度已经触碰到一般人的体能极限,“如果上海部分能稍加简短处理,也许观众就不只是尽兴,而是更有余力来回味了。”
1.《那一夜,在旅途中说相声》
2.《暗恋桃花源》
3.《十三角关系》
4.《陪我看电视》
5.《宝岛一村》
6.《暗恋桃花源》
制作人的梦想 让所有人享受剧场
“赖声川超越巅峰之作”——赖声川在内地的第五部作品《宝岛一村》的广告语之一。2010年的《宝岛一村》北京场之后,内地引进人王可然和导演赖声川吃宵夜, 他很得意自己的这句广告语,“赖老师,你同意我的话吧?”赖声川听后意味深长地一笑,“可然,我还有一部作品——《如梦之梦》,你可以看看。”剧本到王可然的手里近一年,他才真正翻开这部史诗巨作,“那是2011年8月的某次航班上,我拿着剧本打印本,看到一半就满目含泪,惹得空姐都关心我怎么了。我已经太多年没有泪了。”下飞机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赖声川打电话,“老师,我们做这部戏吧。”
记者和《如梦之梦》的制作人王可然有过两次深入的沟通,每次都会被他的“道具”吸引,或者是一支飞快的笔,或者一台噼里啪啦的计算器——对于谈及的大多数问题,这位严谨的制作人都要拿数字说话,虽然怎么算都是一个不太轻松的结论,“赖老师之前的几部戏是有盈利,但对于《如梦之梦》这部8小时的大戏,这点盈利只是杯水车薪。就算保利剧院这十几场演出的1400万票房全都卖出去,也平不了排练演出的场地费用、演员的酬劳与用度、服装造型的费用等等总成本。你不信我就一笔一笔算给你听……”
“你的意思是我买30万的票,就可以让赖声川来?” 3月10日下午,意图与剧组合作的对方的一句话直接激怒了王可然,“什么叫你买30万的票,就可以让赖老师去!抱歉了,这个合作免谈。”王可然和记者解释, “我可以和市场妥协,给《如梦之梦》冠名,但是不能让演员去活动抽奖,不能让演员去喝‘花’酒,更不能在舞台放赞助商的产品,不能让昨天的那个人以为30万就能让赖老师做他们想要的事情。”
王可然,赖声川作品的内地引进人或制作人。2008年,他第一次与赖声川合作,参与制作了赖导的《陪我看电视》,随后便有了《那一夜,在旅途中说相声》《这一夜,woman说相声》《如影随形》等。
“我第一次在高雄看《宝岛一村》的时候从头笑到尾,也从头哭到尾,每两分钟之间的情绪转换突如其来,毫无防备,每个人物的悲欢让我的心跟着跳动。这部戏里让我感觉到的是60年代我的父辈祖辈的青春跳动。”王可然决定再把《宝岛一村》引进内地,他又拿出了计算器,“表演工作坊说过,没有人有勇气引进这部戏,70人的庞大剧组,没有一个内地熟知的明星,你听我给你算一笔……”
第一轮演出的城市里,曾有一个演出商基于和赖声川表演工作坊的合作,硬着头皮接下了《宝岛一村》的演出,但还是私下给王可然打电话,“可然,这部戏一定不赚钱,你要不考虑放弃吧?”《宝岛一村》一炮而红,当初因为他的决断而离开的合作伙伴们也都回归到现在的团队。
“我希望《如梦之梦》和《宝岛一村》一样有强大的张力”,王可然翻出了当年《陪我看电视》的画册,他读起了自己在开篇写下的一段话,“我们体验着这个梦想——开拓,为中国的戏剧文化消费市场。无数戏剧观众沉睡在广阔的中国城市里。没有进入过剧场的他们不是不会享受剧场,而是怕剧场的内容不让他们享受!让有能力和有愿望消费剧场产品的人喜欢剧场,从而产生继续享受戏剧的动力,就是我们的工作理想——开拓中国戏剧文化大市场。让全中国能够享受戏剧的人群都来享受剧场,这应该是戏剧生存的大空间,是戏剧消费的主流发展方向。”
王可然解释,“凭什么戏剧文化是少数遗老遗少的权利?是自以为自己专业的人在舞台上折腾思想的狭隘空间啊?《如梦之梦》可以推动一大批人认知并接受戏剧。这样的理念下,配备的演员,其一,要满足赖老师敢演能演的标准;其二,一定能带来更大的市场认知。胡歌也在这个时候被许晴的经纪人介绍给我,他能让看《仙剑奇侠传》的观众接触到戏剧。”
让王可然感动的还有《如梦之梦》里渗透的东方文化与美学,“《红楼梦》之后中国的文艺作品,大都是基于政治立场的创作,《如梦之梦》例外,它和《红楼梦》一样,你可以通过人物的命运与吃穿礼仪文化看到最丰富最深厚的社会形态,栩栩如生。”王可然表示,“这就是咬碎牙也要请叶锦添来做服装造型的原因。”30天时间,400套服装造型,最后的成交价格远远超过王可然的预算,“但是,我坚信我们做的事是正确的,一辈子我可能就再搏这一次了吧?”
再算一次《如梦之梦》的账,“肯定不赚钱,但会开拓市场,赢得口碑。”截止到发稿日,《如梦之梦》还没有任何冠名或赞助合作。很难说,这是遗憾?或者,幸运?
赖声川&李宇春 舞台之上 无处藏身
赖声川&李宇春,一个是舞台大导,一个是舞台巨星,然而他们从未属于同一个舞台;倒也曾互为观众,他琢磨过她参演的电影,她也观摩过他的舞台剧,彼此欣赏,仅此而已。至于怎么因为《如梦之梦》坐在一起,两人几乎同时说,“缘分到了。”“缘分”也即是《如梦之梦》这部大戏所要探讨的生命密码之一。缘分到了,导演的四个柿子便让李宇春欣然应允,跨界话剧;然而,拿掉习惯的话筒并不容易,舞台之上,分寸难度,台词的精巧与对手演员的轻重都可能让手术室外的李宇春“失态”……
四个柿子,事事如意
赖声川:制作人王可然给我推荐李宇春时,我就去看了她的电影《十月围城》,很好,很惊讶。因为并不是每个歌手都适合且成功转型做演员,但是我觉得她的转型很快很顺。对导演而言,并不是说她在《十月围城》里的表演适合《如梦之梦》,也并不是我看到她有什么表演特质,而是她的态度,让我判断她可以融入《如梦之梦》里这个医生的角色。她的才华我已经看到了,这一点无需怀疑。重点是,我作为一个导演,应该把她的才华通过她的态度转换为舞台上的表演。也许在此之前,我们距离彼此的世界都非常遥远,但如你所见,我们现在的距离不到一米。
李宇春:接到这个邀约时,我的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啊? 我怎么可能演话剧? 赖老师怎么可能选我?我之前在北京大学百年纪念堂看过赖老师的《暗恋桃花源》,所以我想象的空间就是《暗恋桃花源》,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演舞台剧,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夸张的表演?看了剧本后,哇,好多台词喔!我平时都没有这么多话,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卡壳地讲出这么多话?
赖声川:而且开场就是你。
李宇春:对啊,而且一开场就是我的戏。在见到赖老师之前,我都是和经纪人说,我可能完成不了。但在见面之后,就安心一点了,之前压着我的重担瞬间没有了,有种试试看的冲动。和老师聊天很舒服,他会让我先忘掉我的担忧,也没有要求我如何背台词,只是说,了解医生这个行业就可以了。那次见面,赖老师送了我一本《西藏生死书》,还送了我四个柿子,寓意“事事如意”。我就被他吸引了,一切都是缘起柿子啊。
赖声川:那个柿子绝不同于一般的柿子,是我从杭州带回北京的。我在杭州湿地公园的工作室外有两棵三百年的柿子树。这样就可以推算我们见面的时间了,一定是2012年10月。
李宇春:回去后我就开始认真思考参演话剧了。
赖声川:之所以觉得“不太可能”,还因为时间等多方面的原因,档期努一努还是可以协调的。我越来越觉得我们能够合作都是缘分。就算三年前约好的演员,也很有可能错过,还不如像我们俩现在这样,临时起意。
李宇春:缘分到了。
“手术台上,怎么可能有情感呢?”
赖声川:这部戏开场谈的是现代医疗里医生对病人的漠视,他们很专业,但是没有情感,我塑造的、你来演的那个角色是反对这种漠然的,《如梦之梦》的“灵感”本身是看到《西藏生死书》中医生故事之后所发生的事,一位年轻医生,在伦敦一所大医院第一天上班就遭遇到病人连续死亡。她深深感受到自己在医学院所受的训练无法让自己面对这种场面。希望你看了《西藏生死书》后可以进入我的创作世界。
李宇春:我专门去和做医生的朋友了解医生的生活,结果——都不太好。
赖声川:医生都会把自己关掉。
李宇春:对,他们像个机器一样。
赖声川:关于这个问题,我问一些资深的医生,他们说这是必须的。手术台上怎么可能有情感呢?当然,我们最关心的是,你演的这个角色是一个医生对濒临死亡病人的关注,这部戏能抓住并感动观众,就是从这儿开始。四个病人死掉,而其他工作人员很漠然,你的这个角色带领大家进入《如梦之梦》的故事,她必须有巨大的慈悲心,不然就没有《如梦之梦》的延续。《如梦之梦》过去三版多场的演出,打动人的力量,都是从这儿开始。她去请教家族里唯一没有做医生的表妹,表达自己的困惑。表妹说,叙事也是一种治疗,可以询问并聆听病人的故事。观众首先会感动于这个医生锲而不舍的力量,执著去打动这么讨厌的一个病人。
李宇春:我后来也分析我演的这个医生。台词熟悉得差不多后,我开始一句一句地分析医生讲的话,就像那句“一般人会说那是酒精的味道,其实它是酒精加上病人集体带来身上不同退化和腐朽过程中的味道”,我就在想,她为什么会在失态的情况下讲这句话。
赖声川:这就对了,一个演员就该这样子。
李宇春:我一开始并不会一字不落地记台词,往往是根据自己的习惯讲出台词,但后来单独排戏的时候,赖老师说尽量不要动台词,每个字词都会有它的意义,我就反复琢磨台词里每个字的意义。
赖声川:我和你解释过写刚才这一段的背景,尽量让你了解你的角色。我有一个朋友在台湾有一个私人的家族医院,他从小就在这个医院里长大,放学背着书包回家,需要穿过挂号室、病房后上楼,进门闻到的就都是酒精味。
李宇春:一般人会说那是酒精的味道。
赖声川: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医生有点神经质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去思考医生的职责。思考后的她,才会失态地讲,“ 不,这不是酒精的味道, 其实它是酒精加上病人集体带来身上不同退化和腐朽过程中的味道。”我认为一个合理的剧本,应该是角色和线索环环相扣,这样才能角色丰满。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我不应该这么说。”但这句话很犀利。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在走向死亡,包括我们现在坐在这里聊天的人。当这个医生第一天上班就遇到四个病人死亡的情况,她就失态了。其实一环扣一环,五号病人怎么对待你,就像和你怎么对待堂姐一样,粗暴无礼……
“我在尝试拿掉我的麦克风。”
赖声川:我之前不了解你,但工作起来就知道了,你很认真,只要是我改过的东西,就会维持改过的状态,一次就够了,但很多演员却还得纠正多次。这个无关对错,只是一种工作方式和态度。接下来的排演,压力会很大,但我认为你没问题。
李宇春:我其实挺看重这个机会的,进修演技的机会。
赖声川:表演是一门深厚浩瀚的学问,但最后就只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个演员?4月初首演结束后你就可以回答这个问题。这也是我对你的一个期许,我认为你可以有肯定的回答,我对你的义务就算是达成了。演戏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转换的能力。影视演员在镜头前可能完成最后的一次情绪转换就可以了,但舞台剧必须每天去重复,一次又一次去组合这样的情绪,根据角色的个性来组合变化,行动与说话。这个能力对于演员是最基础的,但只有在剧场可以学到。而且这门学问你不进来我没法告诉你,只有进来并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告诉你应该如何。就像金士杰一进组,那就是乔丹来了。我认为你是可以的,绝对有这个条件达到。我知道唱歌也很不容易,一首歌需要在什么时候到达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时候释放自己的情感,也很复杂,和演戏相似,但其实很不一样。歌手可以隐藏在歌词和麦克风后面,但在舞台上,无处可藏,这也是很多歌手做不了演员的原因。我年轻的时候也玩过音乐,在麦克风后面奔放自己的感情比较容易,但是演绎角色就很难,依旧期待有麦克风隐藏自己。
李宇春:这个过程还是蛮难的,我在尝试拿掉我的麦克风。
赖声川:不是你的理性不愿意,而是你会习惯麦克风后的演绎。不过,这次我带了吉他来 ,我给你写了一首歌。那个段落适合有一首歌,而不是为了犒赏你的歌迷……
&赖声川:你应该不了解,我很少对外说,也很少演。我前几年导过莫扎特的歌剧,他的音乐太不可思议了。你有没有听,我可以给你听?
李宇春:好像没有。我要去听听看。
赖声川: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现在就和你讲,这两天我想把你的一部分戏改一下,我想把她变成一个写歌的医生。但不管别人怎么吆喝,她从来不开口唱,每天自己写歌,四下无人时,突然唱起这首歌。
李宇春:哈哈,挺好玩的,我们试试看啊。
赖声川:另外,影视剧其实没有对手戏可言,而真正的剧场里是演员在完成一切, 导演可以不存在,你们首演时,我就可以回家了。在百老汇里,导演的合约只到首演就结束了——这可能是你的收获之一。
李宇春:是,舞台剧是有对象的。排练时,对手演员每一句话的轻重都会影响到我。例如,我的那个五号病人说,“你现在可以下班了”, 他的台词重一点或者轻一点,都会影响到我的下一句台词的状态。这些都是通过排练才会知道的。另外一点,排练时我也在观察老师你,“我们试试看好了”,你永远那么慢条斯理,但什么都完成了。我在工作中的个性特别急,常常会训,“怎么这个音又弹错了?重来!”等等。
赖声川:其实我比谁都急,但是我发现,个性急和要求的结果是两回事。
李宇春:你会去尝试各种可能,事实上,那些可能性都还不错。所以,其实在表演之外,我还学了一些东西。
赖声川:作为一个导演,就是应该让演员以她的方式体验角色,我对她的要求是开放的。
李宇春:所以我会让同事去读我的台词,我来演我的对手——5号病人的戏,试试看找感觉。我发现我讲出来的话,比他还让人讨厌。
赖声川 以《如梦之梦》对抗戏剧娱乐化
观众与演员
这是两段今天的赖声川自己都不记得的往事。
年轻的时候,他到处看戏,旧金山剧院午夜最后一场喜剧,当观众喝着啤酒讲着笑话偶尔跟着剧情哄笑时,赖声川寒意阵阵,“为什么观众不能与演员一起哭笑?舞台与观众的联系究竟在哪里?”他无法回答这两个简单问题。“那一阵我没法不沮丧,就像押上了所有的筹码,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对最喜欢的这一行并不了解。”
1982年夏,赖声川在荷兰阿姆斯特丹一个能容纳800多人的公园帐篷剧场,他听不懂一句荷兰语,但能感觉到观众与剧情一起呼吸。他还第一次看到,戏可以这样演:三名演员在医生的办公室演绎一名癌症患者的故事,剧长90分钟,却只有一个观众——医生。
今天,他可以回答那个问题,“我自己是研究戏剧历史的,在不同的时代和文明里,观众和演员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神圣,看演出的目的并不是娱乐,也不是打发时间。所以我觉得《如梦之梦》是在重新定义观众和戏剧之间的关系,回归那个关系,回归成一种——我不知道用什么词,‘神圣’又过了,‘庄严’太轻了,总之来剧场的目的一定是远超过娱乐的。这个看戏经验,会让观众有所改变,是一种转化的经验,而不是看完就忘。但是现在很多人做戏目的就是让观众遗忘,观戏的时候遗忘世界,第二天再遗忘这部戏。《如梦之梦》是相反的,希望观众通过这部戏,和世界与生命完全接触。”
以结构为导向
《如梦之梦》从20世纪末到21世纪初,一层一层的故事,医生的故事包着五号病人的故事,五号病人的故事包着顾香兰的故事,从台北的医院,到20年代的上海、30年代的巴黎、50年代的法国,最狠的是,舞台上会同时出现7个江红,2个5号病人,3个顾香兰……所有的“事件”在观众“四周”上演,但不同面舞台的跳接,以及还隐然存在的第四道墙却仍使观众成为一个观看者,既近且远、既远且近,你可能还在梦中。
形式一直是赖声川关心的,“有些作者被人物感动,被情节感动,而我经常被一个人物、一个姿态甚至一种颜色感动。但是最让我激动的是结构。在北京只要看到好看的建筑,结构精密的,我会看半天。在法国、意大利也是这样,看建筑元素在空间造成的韵律感,先把结构弄出来。我很多戏都是这样。”
赖声川的妻子丁乃竺曾和他说,“你能不能弄得简单一点,都把我绕晕了,李安的东西很简单,学习一下。”然而对于他来说,“每个人的创作性格是不一样的,我看事情就看得可能比较复杂,或者说我都是在研究事物的结构,我是个结构导向的人。这些年学会了建筑的软件,现在还在盖房子。在印度,有人根据我的设计图盖了房子,各地盖剧场时我也参与一些建筑设计的工作。”
唯一能确定的是死亡
《如梦之梦》舞台上同时出现三个人的葬礼,这让笔者想到日前在首都剧场舞台上演出的以色列卡梅尔剧院出品、哈诺奇·列文编剧的《手提箱包装工》里,那7个人的葬礼——“死亡,是人生唯一能确定的事情”,赖声川言。这个年纪的他,见证的死亡越来越多了。父亲去世前,他就在医院陪伴很久。数年和金士杰没有合作,在上海再碰头,两人很自然地聊起了死亡。
他就这样轻松写出、演出、说出死亡话题,“大家不愿意去面对死亡,但是必须面对它,才会活得实在。我越来越觉得,剧场应该是面对现实与世界的地方。”
2000年,《如梦之梦》首轮演出时,赖声川说,“我亲眼看到整个台湾剧场都在走向产业化和娱乐化,这是社会的演变,我抗拒的方式就是做《如梦之梦》。它不是为娱乐,来看的人也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某一种追寻,某一种成长。《如梦之梦》一出来,我觉得它会引出一个新方向:剧场在台湾会走向小众。”
“很多人觉得人生的价值就是他的作品。但《如梦之梦》让我深刻了解,作品是末端,生命才是泉源。”就像大多数观众从这场梦中看到自己,他也在这场梦中看到了自己。“《如梦之梦》是我个人成长的转变。我本来以为政治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是现在明白,只有个人才能完成这种转变。”
许晴 打开自己最重要
排练场上,很难逮到许晴的空闲时间,哪怕记者一直就在她身后几米。作为这部8小时极限话剧的灵魂人物、女主角盛年顾香兰的扮演者,许晴还有太多细节需要跟导演赖声川在太少的时间内一起打磨,她穿梭在东南西北四个舞台上,前几分钟还是城堡里水晶吊灯下的伯爵夫人,转眼又是巴黎城里的艺术新宠,灯光照到第三个舞台时,她已然心如死水,是小心翼翼的能干女佣。 “戏多还是小事儿”,许晴幽默地说,“因为如梦有四个舞台,又没有所谓的后台,一切都要在观众面前完成。剧组演员们有时候开玩笑说,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是,舞台灯一亮,我在东边,而对手在西边。”
“到某个阶段,你会想演一个够复杂、哪怕不完美的角色。”
上世纪30年代,顾香兰是上海天仙阁里的顶尖妓女,裙下之臣不计其数,与丝绸铺小开的恋爱悲情收尾后,法国来的伯爵先生为她神魂颠倒,愿意为她赎回自由,并带着她漂洋过海,让她成为新的伯爵夫人,更为她的艺术天赋买单,拜师学画、开画展、和一帮巴黎艺术家厮混……她从旧中国飞了出来,却也飞进了异国另一个看似自由、开放、艺术的牢笼里。
而许晴,就是这个阶段的顾香兰:以伯爵的“梦中情人”身份晕晕乎乎进了巴黎上流社交圈,却也因为对自由的追寻,渐渐与伯爵貌合神离而最终被丈夫害到流落街头。
“她不完美,但是她够复杂,够吸引我。”眼前的许晴,黑框眼镜白皙皮肤,看上去仿佛还是数年前《笑傲江湖》里的任盈盈模样,但想法却是一个真正成熟演员的思路,“到某个阶段,你会想演一个够复杂、哪怕不完美的角色,然后为它把一切归零,全力以赴。”
这两年,无论是《建国大业》里的宋庆龄,好莱坞大片《环形使者》里布鲁斯·威利斯的爱妻,许晴美得惊艳,但并没有过足当演员的瘾,而赖导这部长达8小时、浮生若梦般的大部头作品,都将弥补这些缺憾,“舞台上的顾香兰,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走步,你都能由此想到、看到她后面的人生是什么样,这个很有意思,在舞台上的每一秒每一分钟都是戏,打开自己最重要,这就是这个角色给予我的丰厚体验。”
而为着这台上每分每秒做的功课,当然含糊不得。在排练刚开始,许晴就找来很多法国摄影集,“都是巴黎五六十年代的黑白照片,街景、咖啡馆……包括马蒂斯、达利、毕加索这些艺术家的工作状态,看了这些照片,心里才会有底,哦,香兰在巴黎的时候是怎么生活的。”
她还从电影中找灵感。在《如梦之梦》里,外出的伯爵“遇难身亡”,噩耗传来,顾香兰应该是怎样的状态?她专门找来了玛丽昂·歌迪亚的电影《玫瑰人生》,“她演的正是那个时代的法国歌手,可以看到那时候的穷艺术家在怎么讨生活,而且她的爱人也遭遇飞来横祸……除了这部电影,她还看了很多法国艺术电影,做足功课。
“今天很好,明天更好,后天更更好,这就是戏剧给我的兴奋点。”
记者探班两天,大部分时间只是站在远处看许晴“磨戏”,她有时跟导演讨论,有时给其他演员演,让他们提意见。
比如,一场“顾香兰被迫卖掉城堡抵债”的戏,短短几分钟,却层次感极强:还在被伯爵抛弃的震惊与愤怒中斥责文书,竟被对方通知“是您该走了”,然后与跟随多年的管家拥抱惜别后,悲从中来突然地声嘶力竭,“我知道你还活着!我要你好看!”
来回演了好几遍,许晴跟导演一点点“抠戏”,“说完这句再回头?OK,试试。”“需要踢翻箱子?好,加上,再来。”自大学毕业后没正经登过话剧舞台的许晴,很享受这样的新挑战,“拍影视剧,你演完了导演说好,这条过,你也就忘在脑后边了,但话剧可以是无止境的,今天很好,但是明天可以更好,后天我还能更更好,这就是戏剧给我的兴奋点。”
她甚至还尝到了再创作的甜头。顾香兰与伯爵的最后一面,原剧本里是以香兰的暴怒斥责收场,而在现场,最终改成了她给他敬茶,一如她和他在上海天仙阁的初遇,“其实我一看剧本就希望是这样的,大家又一起探讨,这个场景,你可以暴怒,也可以笑着敬茶。赖老师是个很好玩的人,他会愿意让我们都演一遍,最后选一个最适当的表现方式。所以这样‘雕刻细节’、寻找认同的过程,很有意思。”&
史可 用几个人物拼接一个顾香兰
病榻上的老年顾香兰,性格有些古怪,在五号病人的请求下,她抱怨着,咒骂着,偶尔也神采飞扬,讲述了自己的一生:上海天仙阁的头牌、诺曼底城堡的伯爵夫人、法国艺术圈的东方美人、流落街头的扫地工……浮生若梦,美好与残酷交织,是一个女人的传奇史诗。
“这只美丽的鸟,不断飞来飞去,梦想粉碎,遍体鳞伤,然后把身上彩色的全部都磨没了……还没有一本书里有过这么复杂的人物。”史可为了最大程度地接近晚年顾香兰的心境,费了不少心思找书寻灵感,“她的前半生很像赛金花,作为妓女闻名上海,作为公使夫人出使欧洲四国,可是她没有文革那一段,所以我还看了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试图从她的字里行间,找到顾香兰对时代和境遇的一些愤怒。”
作为资深话剧演员,史可为能再次跟赖声川导演合作巨制而兴奋,“之前演他的《陪我看电视》,我们就是慢慢排,讨论碰撞着往前走,这次听说他要排这部8个小时的《如梦之梦》,我就想,这得是多大的动力和热爱才能走到这一步啊?那我一定要来。”
她好奇,“8个小时的话剧要怎么演?观众会不会看到中途就上洗手间,再也不回来了?”之前,她演过话剧《日出》和《离了婚就别来找我》,去年一部超现实主义电影《她眼中的UFO》还为她赢得了罗马尼亚影后的称号,但这些作品为她赢来的好评,仍然不足以抵消她最初接下《如梦之梦》的忐忑,“八九十岁了,她的声音、形体应该是怎样?”好在赖声川导演并不需要她的刻意,“他说,你只要进入顾香兰的世界就好,不要刻意,也不要去设计。”
于是她更多地花时间去找共鸣,“她初到法国,让我想到自己刚嫁到瑞士的情景,刚开始沟通不畅时那种细微的无奈,我都可以领会。”而作为大部分时间只能卧病在床的晚年顾香兰,史可希望神态可以弥补形体语言的缺乏,“她的眼神,她的回味……”
谭卓 演最顶尖的妓女
老年的顾香兰有句台词,“当年哪是这样的?我们卖的哪里是身体?我们卖的就是中国男人从古以来得不到的一种游戏,那个游戏叫做:爱情。”常年光顾的客人也懂得调侃,“其他人都不敢正眼看香兰,怕真感情被钩出来,不小心变成‘人’了!”
谭卓就是这个时候的顾香兰,娉娉婷婷,站在30年代,大上海天仙阁的最顶端。
剧本并不足以道尽她的风情,谭卓用大量资料为自己脑补画面,“那时候的高档妓女,和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很不一样。她们受教育,给自己的阁楼起雅名,她们的服饰可以引领风潮,我甚至看到有一个挺顶尖的,会号召大家为灾区捐款——她们在彼时上海所受的瞩目,都不亚于现在的明星或者名人。”
这一番注解,和另一位文化名人高晓松讲到古代“青楼女子”时的有些观点不谋而合。在他看来,出身不好的她们,却不小心受到了“最好的艺术教育”,琴棋书画,歌美舞魅,且轻易不得见,在高贵与风情的摇曳间,竟让青楼成了封建时代最能滋生爱情的“福地”。
而谭卓,显然也悟到了这些微妙的精髓,“顾香兰的古典气质、礼数制约,成就了她的高贵优雅,但又不能忽略她还是个妓女,她也风尘、香艳、八面玲珑。”她还痴迷于挖掘专属于顾香兰的特质,“她最有趣的地方,其实是她的矛盾性。一方面她很厉害,一个老板想讨她回去当小老婆,但是对她又不尊重,说“你还不如我的一辆雪铁龙值钱呢”,后来那个雪铁龙就被推到黄浦江里面去了;另一方面她仍然很纯真,栽在一个丝绸铺小开的手里,和一个特别纯真、诚恳的男生爱得死去活来。
她还常为角色“犯轴”。香兰和丝绸小开王先生的相恋,谭卓拉着对手闫楠反复找感觉,“你不能让观众觉得,哦,他俩在演‘恋爱’,真正恋爱中的人,初识、热恋、伤别,会有很多只可意会的小细节,我俩就一直磨,直到大家说像那么回事儿了!”而和金士杰排伯爵要带香兰去法国那场戏时,谭卓还崩溃地大哭过一场,因为跟自己较劲,“太短时间,她有太多情绪的转变,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那些层次感。”
而实际上,自打接了“青年顾香兰”这个角色,失眠和焦虑就一直掺杂在兴奋之中——尽管她出道就凭借《春风沉醉的晚上》拿了戛纳影后提名,还和王宝强在《Hello!树先生》里有过非常扎实的对手戏,第一次演话剧的谭卓,总是有着“还不够好”的错觉。她遍查资料、殚精竭虑,就为着角色“可以再灵一点点”,“有一句话叫‘大巧无术’,我希望自己最后呈现出的表演,匠气慢慢消失,不着痕迹,却深入人心。”
金士杰 只有疯子才会做这个戏
赖声川在采访中表达过请金士杰来的原因:“他陪我做过无数个戏,打过无数次创意仗,那种感情可想而知……这么多年来,他在艺术上给我约束,才使我的作品有更加成熟的一面。我们之间的状态常常是这样:我一个人在剧场里挠头,思前想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他来了,看到我的样子说,行了,你走吧,我们来想办法。”可以说,除了太太丁乃竺,金士杰同样是可以让赖声川绝对信任的人。
作为台湾最重要的剧场推动者之一,金士杰此前曾在《暗恋桃花源》《千禧夜,我们说相声》《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等话剧中塑造过一系列令人难忘的角色,尤其是他在《暗恋桃花源》中塑造的江滨柳一角,被赖声川称为“最原始、最被观众接受的江滨柳”。
金士杰回想起第一次去看长达8个小时的《如梦之梦》时,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我听说戏很长,戏还没开始我就和同伴说,‘我睡着了要叫我哦’”,但随后的观演过程却被他形容成:“好像是走进了从未进入过的庙宇,有一点心惊,有一点难过,还会突然想到‘人生’这种字眼,完全消化掉之前想和赖声川抬杠的心情。”
2000年,《如梦之梦》在台北艺术大学首演,当时完全是抱着“找茬儿”心态去看戏的金士杰坐在被称之为“莲花池”的观众席中迅速倒戈,“我清楚地记得,坐在那个移动的椅子里,一切都在急转着发生,这让人有点害怕,好像是一个人走进了一个庙里,看到整个世界在你眼前旋转。这个感觉把我惊到了,好像你穿越了,回到了舞台发源的地方,回到古老的剧场,有一种庄重的仪式感。那种旋转,又仿佛能看到整个人生。”但他话锋一转:“不过说实话,这部戏是个倾家荡产的创作,演员眼看就要比观众多了,只有疯子才会做这个戏,它是非常自我的疯狂之作。”&
2005年,《如梦之梦》再度公演,金士杰接过赖声川的生死大命题,演了一个临终病人,而此次他又被“抬杠抬了30年”的老搭档说服,出演法国伯爵一角。伯爵从法国来到上海认识了名妓顾香兰,并与之有了一段放肆而又悲剧的人生。从中午开始的戏中,观众要到晚上7点才能看到金士杰出场。
而谈到如何被《如梦之梦》吸引,金士杰笑着说,别看赖声川平时不骄不躁,但他“挺阴险的”,他以这样一个“剧如梦,做如梦,观亦如梦”的效果将所有看过戏的观众征服。
孙强 这感觉就像是分裂的病人&
看过 1998版话剧《思凡》的人,对台上那个瘦高俊秀的小和尚都会多少留下记忆。当年,中戏毕业的孙强曾是话剧界的主力,但是,自2001年与袁泉主演话剧 《我听见了爱》之后,孙强便消失在话剧舞台。此后12年,制作人王可然曾力邀孙强加盟赖声川的话剧《陪你看电视》,但因档期原因,孙强最终与大导演擦肩而过,空留下一丝丝遗憾。如今,赖声川带着他的“如梦”巨制来了,再怎样,这一次,孙强都不会再错过。
“他是我心里的流程,我是他行动的标准。”
制作人王可然说,孙强是全剧组演员中“磨戏”最狠也最早“脱”剧本的一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排练现场,记者逮到孙强很难,他不是在排练,就是在排练的空隙和人聊戏。和他交谈甚欢的当然是胡歌。同为5号病人的饰演者,孙强在台的一侧娓娓讲述自己的过往,胡歌则在孙强的叙事中展开故事,用孙强的话说:“他 演的是我心里的流程,我想的是他行动的标准。”
像胡歌一样,孙强也在5号病人身上感受到了生命行进中的忧伤与苦闷、挣扎与厮杀,并且他看到了5号病人直面死亡的勇气。“我在他身上找到了希望,我觉得无论遇到多么艰难的事,向上是必然的,这也是我的价值取向。”排练到第20天,孙强接到通知,由于剧组突然出现小变故,他不但要演5号病人A,还要出演另一个角色伯爵。
“当时恨不得两个脑袋在运作,一个脑袋告诉我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另一个脑袋阻止我说,这戏是要见观众的,你别给人家演砸了。我很怕因为分心而演砸。”
看到一时犯难的孙强,赖声川鼓励说:“没问题,我们一起努力。”
8小时,4面舞台,3层区域,光演员上下场就是一种考验,对孙强来说更是如此:“我是双身份,相当于要记16个小时的上下场位置。而且病人内敛,伯爵张扬,我必须快速转换情绪,这感觉就像是分裂的病人。” 
“只有看到照片,我心里才有底。”
孙强的“磨戏”在全剧组是出了名的,他的“磨”有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为了5号病人A简单的一句对白:“我开始旅行,然后我买了一张环游世界的机票。”孙强查阅了各种资料。“环游世界的机票是什么样子?什么阶层买?怎么买?买到机票的人是什么样的状态?他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又怎样?这些剧本里都不可能表述出来, 需要我们翻阅资料,丰富内心,再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伯爵从法国港口登陆,望见满眼的美景,抑制不住兴奋,对身边的夫人道:“你看,这多美啊。”两个字“多美”,便让孙强“劳师动众”,他求各种朋友帮他寻找当年有关法国港口的图片。“看到照片,我心里才有底,因为我脑子里有。”
就像赖声川要求的那样,孙强对任何细枝末节都不放过,他说:“一部好戏,做足功课、付出努力是必然的,就是这样,观众买不买账,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先要做的就是对得起角色,对得起剧本,对得起自己。”
胡歌 我的出口在舞台
体育馆大小的排练场,一群人在穿梭,灯光有些昏暗,一眼望去,很难分辨出明星们的身影。许晴在吗?胡歌来了吗?几点来?这是记者探班时最先闪过的念头。直到幕间换场时,才猛然发现,那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瘦高男人正是胡歌。他太安静了,也打扮得太随意,以至于缺少了往日耀眼的明星光彩。而这,正是胡歌自我感觉最松弛、最自在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回舞台是蓄谋已久的事。”
病房中的4个病人相继死去,他离死也不远了,没人能找到他的病因,一个处在生命末期的病人,内心该是怎样的波澜?医生来了,这一次,她希望用聆听的方式打开对面这个被唤作5号病人的心扉,借由他回望自己的奇幻一生,寻找黑暗中有可能脱离困境的出口。
于是,《如梦之梦》有关生命轮回、浮生若梦的故事便在5号病人A的叙事中徐徐拉开。此时,5号病人B登场,作为表演者,他演绎着5号病人B如梦的一生。
胡歌,便是这《如梦之梦》中的5号病人B。
在光影世界中,他是《仙剑奇侠传》中的李逍遥,是《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是《神话》中的易小川……影迷把他视作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他们痴迷于他的表演、他的角色,以及他这个人。可是胡歌自己,却意识到他正陷入单一的表演套路中,改变,迫在眉睫。
“回舞台是蓄谋已久的事。”胡歌说,“很想回到舞台,因为我在表演上遇到了瓶颈,我演的大部分角色都是大侠,在演技方面没有任何提升,我想可能我的出口就在舞台上吧。”
高中时的胡歌是上海市徐汇区少年宫话剧社的一员,他主演的话剧拿到过第二届学生艺术节一等奖。进入上戏,他仍然是话剧舞台上的活跃分子。随着2005年毕业进入影视圈,成为炙手可热的偶像明星后,胡歌就再也没有登上过舞台。
巧的是,当胡歌在某次电视采访中流露出想要回归舞台的愿望时,被许晴的经纪人无意中看到,虽然双方互不相识,但许晴感觉到,略带忧伤气质、有过生死体验的胡歌,是5号病人最佳的明星人选。于是,她将胡歌举荐给了赖声川。
可是,8年没有站上过舞台,对于胡歌来说,只有4个字可以形容:诚惶诚恐。
“我最初的愿望就是做纯粹的演员,没想过要做什么明星。可是讽刺的是,如果我没有明星的味道,别人也不会来找我。但对我来说,我最需要的是演技上的提升,我来这里是来学习的,如果我把自己当明星,首先就把自己和这个集体隔开了。”
“我太沉浸在孤独感里,内心变得很负面。”
不治之症,找不到病因,妻子失踪,女儿病故,5号病人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对他这么不公,于是,他买了一张机票,环游世界,寻找生命的意义,寻找命运不公的根源。最终他发现,他上辈子造了很多孽,所以这辈子他要来偿还。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世间的轮回与因果。
舞台上的5号病人濒临死亡,现实中的胡歌也曾命悬一线,眼角上那道若隐若现的伤疤似乎还在暗示着车祸时的惊魂一刻。或许,惨痛的往事,成为胡歌演好5号病人的养分,他说:“人处在极端环境下,才能挖掘出自身的潜力。”&
刚开始接触剧本,胡歌用一个字形容5号病人——惨。“这个病人不好演。”
为了尽快进入病人孤立无援的状态,胡歌一度把自己封闭起来。每晚10点排练一结束,他便一个人在寂静无声的798街道上走上几圈。暗夜袭来,冷风阵阵,一股压抑孤独的情绪扑面而来。“我把自己包裹起来,真的找到了那种游荡的感觉。”回到家,角色还在附体,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5号病人,郁闷之极,愤懑之极。
“有一段时间,我太沉浸在那种孤独感里,内心变得很负面,因为当我找到答案后我就会很愤怒。所谓上辈子的那个人,犯了很多错,造了很多孽,那凭什么要我来偿还?我又不认识他,就因为一个可笑的所谓前世今生,就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就要用我这一辈子替他还债?”这样的情绪持续了两个星期。突然有一天,胡歌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丢失很多鲜活的东西。“5号病人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还有很多奇遇、很多好玩的经历,如果用我之前的心态演绎,这个人物就会被包裹起来,缺少生机。我现在慢慢觉得自己的表演比较成立了,可以说我的表演对得起观众,对得起票价。”
排练过半,胡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诚惶诚恐,他甚至发觉这是他表演生涯中最好的一段时光。“以前做活动出通告,都要穿得光鲜亮丽,把自己弄成明星的样子,好像到了那个场合,必须要调到那个频道,那其实也是一种表演。反而在排练厅的时候,是最没有表演的状态,来到这,我特别自在,不用端着,我觉得这种状态对演员来说特别可贵,因为演员最怕的就是时间久了,把原本最真挚的东西包裹起来,凭经验和套路演戏。”
胡帅 用音乐造梦
《如梦之梦》就像一次庞大的旅行,从主角的生命末端开始回溯,从千禧年到20世纪初,从亚洲到欧洲,一层一层的故事,如梦之梦,如歌之歌。8小时的时空穿越,如果没有音乐做伴,很可能成为死寂的梦魇。&
所以,曾经是台湾小有名气的民谣歌手的赖声川在这部戏里亲自操刀,写下了主题歌《走进你的梦》,他还邀请曾经参与过冯小刚作品音乐会、中国电影艺术节、影视作品《西施秘史》《苏三》等创作的音乐人胡帅担任《如梦之梦》的音乐制作总监。
赖声川看中胡帅的,正是他擅长的笛子创作。去年,胡帅获得中国政府最高奖文华奖;2011年,他获得“北京国际竹笛大赛”青年专业组金奖。
按照赖声川最早对《如梦之梦》音乐部分的构思,笛子是整部戏重要的音乐元素,它几乎贯穿了顾香兰的一生,尤其当年轻时的顾香兰沦落在天仙阁,笛声响起,让人顿时感受到荒淫骄纵的声色之地,掩藏着一颗忧伤的心。
到《天方夜谭》一章,顾香兰A回忆往事,笛声再次响起。而这段音乐创作,让胡帅纠结了很久。“不断修改,写出一个片断,赖导不满意,我再换一个。直到后来,把昆曲加进来,那种淡淡的悠长的味道,伴随顾香兰对她一生的描述,才让我们一下都找到了感觉。”
巧的是,在此之前,胡帅创作演奏的笛子曲目《梦》,与今天的《如梦之梦》相遇了,胡帅说:“我现在真的是用音乐在做一个梦。”
当然,笛子并不是整部戏的唯一乐器,作为音乐制作总监,胡帅将笛子、吉他、手风琴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故事从20年代的上海,到30年代的巴黎,到50年代的法国,再到千禧年的台北病房,音乐在每个阶段都和故事中的主人公一起,“走进你的梦”。
胡帅说:“如果说音乐是《如梦之梦》的点睛之笔,那么,我愿做那支笔,在这场奇幻的旅行中,一起去寻梦。”
刘美钰 为什么痛苦和快乐都来自爱?
戴着白色口罩的刘美钰刚一见记者就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感冒,可能说话会语无伦次,请见谅哈。”不过这位凭借编导作品《红色凡妮莎》拿过台湾文学奖剧本类首奖的才女演员,聊起在《如梦之梦》中与五号病人互生情愫的角色江红,还是像神灵附体般,台词张嘴就来:“我觉得,让一刹那的时间扩大成永恒不散的记忆,还不如满满地活在那一刹那之中就好了。”而这句话也正是对戏中两人情感的最佳注解。在刘美钰看来,一个是身体正在死亡的五号病人,一个不愿走出8年前偷渡法国时意外失去爱人的创伤,两个人都对生命质疑和恐惧,但相恋后的真实状态又对两颗灵魂有着正向连接,那种赤裸的交集是整出戏中很特殊的一段,“为什么我们最爱的东西给我们最大的快乐,也给我们最大的痛苦?”故事的美感也来源于此。
早在2000年《如梦之梦》首演时,还是艺校学生的刘美钰便与赖声川有了第一次合作,此后她像寻解答案般地参与《暗恋桃花源》《如影随形》《快乐不用学》《宝岛一村》等剧目演出,刘美钰认为正是和赖声川在一起工作的经历让自己“比较灵性的某一面被打开了”。她喜欢赖声川和表演工作坊的原因在于精神层面的惺惺相惜,“可以借着一次次的创作增长智慧,梳理经历,那是剧场的吸引力。”所以即使在《如梦之梦》中她还要饰演天仙阁中与顾香兰针锋相对的妓女翠琴、伯爵后来娶进的新夫人等几个角色,刘美钰也乐在其中,因为与此前在《如影随形》中演7个角色、并且要于疯狂换装后凸显角色特质比起来,《如梦之梦》的“分裂”真不算什么。
闫楠 我到现在都没有进入角色&
翻看闫楠的履历,《伊凡诺夫》《说客》《茶馆》《哈姆雷特》《悲悼》《雷雨2.0》……戏剧几乎是他表演的全部,而合作对象中也不乏像林兆华、易立明、王翀这样的知名导演。《如梦之梦》是闫楠第一次跟赖声川合作,在他看来,赖声川最突出的特质是“情怀与智慧兼备”,“好多人排戏,拿把刀,咔嚓一下子,把一颗血淋淋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但赖老师的戏不去批判现实,也许是一趟旅行,或者聊一件平常事,轻轻松松就把道理讲明白了。”
大概与另外两位“五号病人”胡歌和孙强的情况都不同,闫楠在3月9日采访当天还“镇定自若”地说:“我到现在都没有进入角色。”之所以用“镇定自若”,因为他似乎又能马上把角色分析得头头是道:“我跟胡歌、孙强都聊过,我感觉谁都没有把五号病人形容得很具体,而这个人物恰恰也不应该是具体的,我形容他是一个深灰色的天使,是一个符号,他代表的不单是他自己,而是千千万万像他这样在前行路上迷失方向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得病,环游世界、追寻答案,到最后其实也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但他最后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建筑师,盖了自己的房子,我们的生命和身体就是我们的作品。这一次我的房子没有盖好,希望以后能盖得更好——就是无论人生遇到坎坷也好,挫折也罢,好的坏的,你都要坦然接受它。”而相较五号病人A,闫楠饰演的另外一个角色——商人王德宝则“单纯”得多,他只需要一门心思去爱顾香兰,甚至为她去死。而据赖声川解释,顾香兰唯一爱过的人也只有这位痴情先生。
赵蕙梓 《如梦之梦》有嚼头
在《暗恋桃花源》里演春花,在《十三角关系》里演叶琳,在《他和他的两个老婆》里“大小老婆都演过”,在《宝贝对不起》里演小琪——赵蕙梓是表演工作坊的老拍档了,而与其他演员一样,加盟《如梦之梦》后她也身兼数职。除了和李宇春一起饰演医生,赵蕙梓还会变身天仙阁里一位能歌善舞的妓女,此外赖声川看中了她的手风琴童子功,戏里会有一段散发着浓郁巴黎街头风情的手风琴演奏,于是赵蕙梓又成为音乐团队中的一员。
赵蕙梓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够表演舞台剧,所以她几乎与影视剧绝缘。对于这部《如梦之梦》,赵蕙梓形容它像《盗梦空间》,“当然这个剧本比《盗梦空间》早很多——一个梦套一个梦,你会不自觉地从一个现代的台北被拉到法国,然后从法国被拉到上海的天仙阁,又从天仙阁被拉到法国二三十年代的蒙巴纳斯,那个时候都是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包括像梵高、毕加索那样的人物出现的时候,你会觉得特别神奇。把这些年代和这些人的命运全部串联在一起,不会觉得戏很长,慢慢一点一点被带着,你会去想,谁是谁的前生?谁是谁的今世?作为个体来讲,当下生命到现在这个时候又是什么轮回?我应该做点什么?当我临死的时候,回忆我的现在会不会觉得这一生挺美好的?或有哪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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