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民航安全信息网的真实小故事

  他们是天之骄子,却又自称是飞行员农民工,他们被蓝天挟持,又被现实俘虏。。。。。。  飞行员、空姐、地面值机、机务、民航界人士,他们的工作,以及他们的生活,在外界很多人的眼里,是充满了种种的神秘和浪漫主义色彩,却很少有作品详细涉及过,而横空出世的这部《我是飞太》,就是国内第一部描写中国民航圈的现实主义作品,全面概况了近年中国民航圈里的故事,特别是飞行员们的圈子里面发生的各种故事:紧急迫降……飞行事故……以及民航圈的种种热点新闻事件:为什么08年12架飞机会同时返航?为什么四十名机长竟然同时请病假?为什么外界看起来骄傲光鲜收人不菲的他们,却又自称是飞行农民工?又是什么造成他们集体静坐、绝食、 病假门、返航门的原因……重大事件一网打尽,种种悬念一一掀开,在蓝天与大地间网罗起悲喜,用嬉笑怒骂的笔触描绘了飞行员及他们的女人们的真实生活-------揭开飞行员和空姐们的神秘面纱,拉近他们与你的距离!---------  飞行员是勇士,至少是按勇士的标准培养,谨献给中国民航飞行员及他们的妻子们。  《我是飞太》  在这个行业,他们将所有的航空器驾驶员称之为飞行员,而将他们的妻子称之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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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1  杨文革一直想改名,她认为这个名号太有历史的释意了,但至于该叫什么她也说不好,她从来都认为自己的创意没有什么智力的痕迹,顶多也只能想出类似杨菲菲之类的,她觉得这个名字挺有女人味。  可是杨文革至今也没改成杨菲菲,因为去派出所是件很麻烦的事。  杨文革十八岁之前顺风顺水的,人长得好看成绩也不错,直到高考前还是省里的一所重点中学的年级前三名。  也就在高考的前一天,她那位在中国石化任工程师的老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一只据说是超补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也就是这只杨文革至今都叫不上名的高贵小鸟,让她在考场上领教了肚子的厉害。  完了,她终究没能发挥考试机器的正常水平,让省里的一所二流大学捡了便宜。  杨文革大学毕业的那年,想想自己不入流的学位,想去摩根也不太靠谱。  也就在这时,一个国字号银行招人,她就跟没做预习似的,急忙地报了到。  谁知这家银行也逃不掉每月拉存款的刚性需求,这让心智并不活泼的她感到了对付生活的难处,也就在这段颇为落寞的时候,她认识了杨理。  那时的杨理正在距省城三百多里的某个县城里服役,平时除了飞行训练也无大事可述。  再说他们所在的团要想有个大事也难,平时壁垒森严的都难见到个生人,传说全团男士见到一头母牛都能行注目礼十分钟以上。  也就在这种大背景下,俩人经人介绍的见了面。  杨文革有点忐忑,这不光因为她第一次谈恋爱,更重要的是介绍人那番严重带有科幻色彩的话语。  飞行员那还了得,那都是左眼睛能看右边,右眼睛能看左边的家伙。  她听到这步履乍地放慢了,这眼神分明是探照灯啊!
  而杨理第一眼就相中了她那股淡淡的学院气,这让他想起了还在读大三的妹妹—杨桃。  尽管俩人的谈话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停留在战犯式的一问一答上,但彼此间都隐约地感觉到了一种扑棱棱的东西,后来杨理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个扑棱棱叫做多巴胺。  也许杨理的多巴胺要丰富于杨文革的多巴胺,很快杨理就渐露出擅侃的本领,而且大多数的谈资都能将杨文革侃得心绪异常澎湃。  比如初教六飞机腾空时起落架没收起的险情呀,本场训练时一帮老爷们在八个起落后说起的黄段子……  而杨文革总是低低地笑着却很少提问题,她不懂怕说错话,让飞行员笑话。  也许是因为从不提问,倒是她的第一次提问就让杨理觉得这个女孩真是个小可爱,并由此断定此女会在他本人的幽默感召下,一路茁壮地成长为中可爱及老可爱的。  难道你真可以用左右眼睛交叉看?  杨文革终于坦言了疑问。  杨理愣了愣便爆出了笑声,这一天终于成为他俩的牵手纪念日。  随后的日子,就拉开了婚前轰烈的政审与组织谈话,好在杨文革出身良民且无任何犯罪记录及海外关系,特别一提的是她还是一名共青团员。  结婚的当夜,婚房里那台军线电话就不断地响起惊魂。  放起落架了吧……新跑道,别重落地了。  俩人笑床了,一年后就有了女儿杨子。  杨子长得极像杨理,那种遗传基因的准确到位,怕是研发人员也未及预料的。每当杨理一提到这甜蜜的信号时,他必会超乎客观地对其进行美好的描绘,为此杨文革很不屑这种自我哄抬身价的举动,但无人时她也会注视着女儿又觉得那鼻眼神似了自己。  杨子渐渐长大了,三口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静,谁也没去想着试图改变县城与省城的往返拉锯。  直到杨理所在的大队一个月内连摔了两架飞机,这惊恐才让杨文革起了心思。  能不能转业?  杨文革试探的口吻,让杨理原本很帅的五官扭曲地神似了苏门答腊的大猩猩。  不可能,咱师长有话共军可有的是大米。  杨文革直了直眼也就没了后话。  女人是没了后话,可男人动心思,他歹活着,什么速度的快感?什么天之骄子?全都扯淡。  再说如果能脱掉这身皮去个民航,那飞行小时费是海了去了。  听人说吃牙膏能发高烧,他吃了一支没烧,又来了第二支还是没烧。  杨理觉得从身体上找事怕是有破绽,全师谁不知他杨理的身子骨。  于是他又觉得一个人的作风,特别是一个飞行员的作风,如能不三不四的有些风月,说不定有戏,可还没等杨理找到花头,师里就通报了某团飞行员为了转业而明目张胆地流连于女洗澡堂窗前的龌龊,当然事情很快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但它明显地用军方语言传递了一个信息:  就是飞行员们都住进了女澡堂里,共军还是有的是大米。
  眼看彼岸遥不可及,突然师里来了消息,允许每年以千分之一的比例安排空勤人员正常转业。  趁着这个利好的消息,杨理开始频繁地出入师长的家中。  一年后他真的脱了军装,转业去了一家沿海的地方航空公司。  当然事后有人传出杨理给师长包了多少银子,可这种事向来都是捕风捉影的。  2   今天是杨文革报到的日子。  一推门,一股黏糊糊的热浪就包抄了上来,让她有点上呼吸道不畅。  据说这家航空公司的人力资源中心,在一座大楼的十四层里。  不知为什么杨文革每每一联想人事,就会在心中升腾起人事干部那特有的目光凝重,胸怀大局的人物形象。  来报到的?  说话间,一位高挑女人将那纤细的脖子从她那粉红色的领口探出,这极易让人联想到一种珍贵的鸟类—红鹳,据科学考证这种脖颈的长度很容易让鸟儿觅食。  杨文革思绪霎时飞扬,但嘴角还是造出一丝蜡捏般的微笑。  是飞太?  红颧女已缩小了疑惑范围。  杨文革哪敢怠慢,点头中算是默认了这种身份的界定。  多少带个飞嘛!   很快杨文革就完成了若干表格的填写,红鹳女干巴巴地笑了。  在你的名字后面都加上B。  加B?  杨文革猛地抬起头。
  于是红颧女讲了些管理需要的吴侬软语。  那语调很好听,就着那美妙杨文革明晰了飞太与B的必然联系。  红颧女又笑了,但这回不干巴甚至还有点潮湿。只见她的前正方,一位周身散发着资源匮乏的中年男人飘了过来,人是干巴干巴的精瘦。  红鹳女脖颈更悠长了。  杨文革暗想,这肯定是位大人物。  杨。  他单蹦出一个字。  杨文革。  红鹳女的补充让来人显得气势很是磅礴。  杨文革,经过公司的研究决定让你去网络数据中心,你看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肯定是有的,但能说吗?  杨文革又扯出蜡捏似的笑意。  谢谢!  这致谢声让男人漠然地点了点头。  对于飞太们的工作安排,既然不能在公司另设一个国防部、一家国税局、一所学校、一座空军总院的话,那么就不必再提什么专业与岗位的对口。  男人再一次点头告别,但他并没有带走杨文革感谢的笑容。   就在这种意犹未尽中杨文革走出了公司大楼,她觉得自己应表现得更为得体一点,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说点感谢组织之类的话,为此她决定现在就去基地报到。  公司的基地位于这个城市东郊,四幢错落有致的多层楼房簇拥着一座故作腾飞的鸟状雕塑,只是这个著名的公司LOGO远远望去略带骨感的焦虑,好似有些日子没有进食了。  一番曲折,杨文革寻到了她的直接上司,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面色白皙周身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斯文,只是一对眼睛深陷在两个漆黑的深洞里,让人觉得有些发散与迷离。  看着他勉强的笑意,杨文革内心一阵纷乱。  称我周主任吧。  他微调了双眼的焦聚。  对于这般毫无谦逊的自我介绍,杨文革咽了咽口水。  信息、月报、会议纪要、目标管理、合同流转、人事工资、考勤汇总、办公用品、文件流转、文件归档、固定资产盘点,对了还要每天取报纸,这些工作基本都是有时限性的,但只要合理利用时间我想你会做好!  周主任这番深入浅出的抑扬顿挫,让杨文革微微地变换了一下坐姿,她竭力地保持着镇静。  看着她很是配合的姿态,周主任从心里扯出了一个微笑。
  3  对于新来的飞太,李丹的心里多少有那么点期待,当然好奇的成分要大于欢迎,在她的眼里这无非是一帮乡下女人。  李丹祖籍江南某小镇,听说镇上曾在明朝也出过一些名士,只是年代久远就查无去处。  李丹三岁时举家移民到这座城市,一直生活在被本地人称之的下支角,五年前大学毕业,家里托门找路地进了这家航空公司,这些年下来大小也是个费用主管了。  虽说这李丹人长得算不上国色,但稍有那么点天香的小意思,再因平时总泡在淘宝网上找些A货把自已往死里打扮,人倒也漂亮。  此时她那身粉色的裙子,正沿着那极佳的身段窄窄地一路蔓延下来,齐腰处倏然跳出缀有金丝的花边,那涂抹精致的脸上很是姹紫嫣红。  就在李丹双眼迷离时,胡可可一脚踢开了房门,作为资深球迷,昨晚中国队的尿裤子让他此刻一脸的球痞,他横了一眼李丹就一屁股坐下,随后那把椅子就发出了螺钉快要脱落的吱抝声,这动静让李丹抬起了凤眼。  听主任讲今天那个飞太要来上班咧!  李丹皱了皱脸。  见对面的格子里没有回应,她只好伸长了脖子。  还听说以前是在银行做的,这银行有什么技术呀?就凭着数数钱打打算盘就算是什么特殊人才?啧啧,就有了户口咧,真是搞呀这还不是嫁人嫁得好呀,找了一个飞行员!  对面的格子里依然没有回应。  你也嫁嘛!  这粗壮的声音是刚进门的马峰发出的。  随即李丹的嘴角就闪过了不屑。  帮帮忙啦,他们都是一群乡侬人好吧。  话音刚落门再一次推开,周主任带着杨文革走了进来。  于是目光曲曲折折地聚了过来,就见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妇在挤着笑容。  新同事杨文革。  周主任微笑着。  好呀!欢迎欢迎!  马峰略带乡音的普通话,终于没把来人凉在半空中。  李丹上下左右地瞟着来人,身材还算曼妙吧,据说英语还过了六级,但就凭那二人转的口音那也是大不列颠郊区味的。  杨文革继续挤着笑意,呼吸着一股怪诞,半晌她说道。  请大家多关照。  胡可可揉了揉左眼,指了指旁边的格子间。  就座这吧,有空帮你装机器。  杨文革随即谢谢了。  周主任走了,屋里很寂静。  杨文革立马就淹没在一堆浩瀚的文件中,直至吃过中饭,她才从断续的信息拼凑中,获知自己的工作原是两人干的,只是一位嫁到了香港,另一位上周辞了职。  你的皮肤倒是蛮灵的嘛!用的什么牌子?  李丹出现的瞬间莞尔,只得让杨文革想起了临行前同事们合伙集资送的化妆品Lancome。   啊?你们那也知道法国?
  李丹的错愕让人觉得她遭到了伏击,她哪里经受得了一个外地女人居然与自己使有同一品牌的打击,她猛地闪回到座位上噘起了嘴巴。  杨文革的脸腾地热了,她想起报纸还没取。  就在基地的花廊里她意外地遇到了钱小春.扑面而来排山倒海的,娇好的面颊上飘荡着两朵高原红,那可是她在川藏当兵十一年的留念。  这位周身透着地大物博的女人,唯一匮乏的资源就是女性的第二性别特征,为此钱小春一直无法阻挠对胸前平改坡的向往,并将这种向往溶化在购买乳罩的热情当中。  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钱小春那洪亮的嗓门,据说她的呼唤能让二百号士兵一分钟之内立正在她的面前,当然这不排除她自我吹嘘的可能。  钱小春的丈夫周游,曾是全空军候补宇航员人选之一,当然这与他斯文有余威猛不足的身材有关。  这会的意外相见让钱小春分外激动,她一把搂过杨文革,嘴里嘟嘟着:可有日子没见了,你身子骨可见单薄,有什么减肥秘招?  杨文革瞄了眼她那轻巧便携的胸部,轻笑道:就你那大胃永不饱尔的胃口?  钱小春表情刹那间松弛了,她话题一转:有空见识一下我刚买的水银罩杯,走起来一颤颤的,怎么样?怎么样?  杨文革抿嘴乐了。  刚回办公室,李丹的脸色就阴凉了。  这以后阿拉的报纸不好叫晨报了,应改名叫晚报好了。  杨文革听不懂吴语,但那面色已摆明了讥讽,她有点不好意思就急忙把报纸给周主任送去了。
  4  杨文革的推门而入,让周主任聚起了一股威严。  都说这帮飞太们难于管理,这立规矩就跟养宠物同理,没有规矩哪来的方圆?  于是他坐直了身体,思量着怎么能将下段话讲的峰回路转。  来!坐下说,看HR你是全日制的……好好……以前不安排飞太……夫妻老婆店嘛……现在好了……原本有些恶习……争取从你这争口气……我明天出差,你就将这些资料拿回去……把部门的半年工作小结写好。  周主任讲得九曲回肠,杨文革也听得愁肠寸断,今天上班第一天,她甚至连楼层里哪些办公室是同属一部门的还没有搞清。  见她没了方向,周主任就眯起了双眼,眼前这位飞太的表情,已超乎了他预期,她应该站起来表个态才对,于是他启用了一道探索的目光。  就在这束光的直径下,杨文革有点揣揣,写好写不好是水平问题,写不写可是态度问题,于是她点了点头,就将周主任递过的资料抱在了怀里。  ……  杨文革刚进家门,打卤面的香味就扑了上来,她断定杨理没飞。  她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就歪在了沙发上。  杨理见媳妇情绪很不高涨,就利用饭间的功夫摸清了她一天的动态。  杨理认为人嘛初来乍到的等熟悉了就好。  杨子哪里理会大人的心思,就捕捉起爸爸纠缠了起来。  爸爸,我的8总写不好,上半个圆写得圆可下半个圆却有点椭圆。  杨理佯装瞪眼,这还了得?我闺女哪能椭圆必须要圆。  不一会,房间里就漾起了很是家常的笑声。  杨文革没有情趣理会圆与椭圆,她的心思已遭到绑架,怎么琢磨都觉得这家公司对自己的不待见,好似自己是占了王子便宜的灰姑娘,又好似是偷吃了嘴的童养媳。  为这,她很想跟杨理唠唠。  妈妈!  杨子的轻呼,让她抬起了头,只见女儿的两眼已被两个巨大的黑圈所勾勒着,看上去整个一只猫科动物。  杨理。  杨文革大喊道。  这样才能强化嘛!杨理嘴里应付着,眼里却盯着天气预报。  杨文革呼呼地喘着粗气一把将女儿拖进了卫生间。  ……  杨子终于睡了,屋里静着,唯有书房CS的动静孜孜不倦。  杨文革盯着那些资料,直到书房安静她才轻推开房门,而男人此刻正点燃三支香双膝落地。  霎时她那满腔的郁积,已随着男人在磕头祈福间化做了心中的皱褶,与明天航路上那些暴虐的雷电相比,自己的心思不过是一份微不足道的情绪骚动。  杨理站起身来,嘘了一口气。  他不想让她担心,也没必要告诉她明天航路的复杂天气。  这无济于事,她除了忧郁而感伤的情调外,余下的就是失眠后的翻身,只是近两年那辗转已让她修炼成静卧了。  为此杨理有时会想,她那雕塑般的姿态会不会思考出一个哲学命题或是杨氏小宇宙猜想之类的。  他笑了,或许只有将这个女人撩拨起春心荡漾,她的心才不会飘得很远。  于是他拉过她,嘴角扯出一丝坏坏的笑意。  娘子,与相公配合两个起降吧。
  5  杨文革终于写完了,这占去了她不少的睡眠时间,但如果这样能兑换来领导的良好印象,她觉得值了。  李丹也终于轻松了,她除了动动嘴让杨文革跑跑腿,余下的时间或看看韩剧或上上淘宝网。  办公室洋溢着一股子浪漫芬芳。  而胡可可一直埋头于“数独”,只是李丹的那副腔调终于让他忍不住了。  李大主管,你的臀部镶金边了?  李丹没有接话却从嘴角撇出了不屑。  胡可可很想再激昂激昂,但见杨文革推门进来,他只好将余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于是他的目光蜿蜒了过去,看来这位飞太并不是传说中那般的异类。  胡可可毕业于西安交大,尽管网上将他的母校冠名为西安铁道泌尿外科专门医院,可是交大出来的学生在专业上可不是吃素的,这两年经他手的通信网络也确实天天畅联畅通。   也就在上个月,他买下了一套外环线外的二居室,从此他就成了房奴,既然为奴,其他的一切也就谈不上了。   听说这房价还要涨。  胡可可伸了个懒腰并闪烁地给了杨文革一个笑意。  是的呀!是的呀!上周我看了一套乌鲁木齐路的房子,当时两万一平米,我老婆嫌贵,这周再去,哇!涨价了。  马峰说完,呼吸有点紊乱。  涨多少?  李丹掩不住打探的好奇。  二万六千块呀!  马峰嘴角涎出的哈喇子,让胡可可条件反射般地摸了一下嘴巴。  这房地产商也他妈忒狠了吧!  什么房地产商,根本不是新房,十多年的老公房了。  马峰的表情配合着这满屋的惊悸。   李丹见状,忙一副长腔慢板:  我们X城可是国际大都市的定位,这种房价当然不好与那些二三线城市比的啦。  这话瞬间搅动了屋里三位的心思。  屁话,一个月就挣那踢不倒的两个半钱。哼!我倒是想国际化。  胡可可立马消费了李丹的观点。  马峰没有声音,但他更倾向于李丹的说法,X城的房价或许会涨到让全世界人民都看不懂。  一阵寂静,所有的热闹都似乎让胡可可的那句屁话做了总结。  这时周主任意外地将门推开,这一露脸就如绿灯闪烁,静默的画面霎时被激活。  啊哟!主任回来了!  李丹从格子间里摇出了身体。
  周主任的目光疾速地扫过了他的手下,随后他绽出一丝微笑,并将手中的巧克力递给了李丹。  据说百分之七十五的黑巧克力能缓解焦虑。  话落,周主任就微微地眯上双眼,在杨文革的瞳孔中倏忽闪过一丝寻味,于是他慢吞吞地说道。  杨文革,你来一下。  说罢拉门而去。  杨文革不敢怠慢,忙扔下满屋的热闹,站在了周主任的面前。  写得还不错,只是还要加些内容。  周主任轻轻弹了一下手中的材料。  明天上班时交我,时间是紧了点。  这话略有点踌躇,但还是表达了。  杨文革双手接过了材料。  整个晚上,杨文革都觉得那三个阿拉伯数字在调戏着她的忍耐。  但凡是个人,但凡有点智力活动的,都能看出那材料结尾处标注的日期表明的两个问题:  其一,周主任出差前他就已有了这份提纲;  其二,根据现有的提纲,已摆明了要将前面的二十页小结全部推倒重来。   就在她独自沉溺时,杨理打来了国际长途。  飞机坏了,要等着另一架飞机把零件送来。  电话挂了,本来纠结的心更加落寞了。
  6  杨理所执飞的XX-1118首尔-X城的航班,终于从首尔机场起飞了。  进入巡航高度杨理就开始例行检查航行数据。  航向、高度……  而左侧的机长一直在重重地咳嗽,这时面板上黄色的报警灯闪烁。  于是两束目光都疾速地落在了“后舱舱门没有到位”的提示上。  座舱高度没有上升,座舱压力没有下降。  杨理大声地报出最新仪表情况。  机长瞄着增压页面,并判断客舱没有失压。  继续监控客舱高度与压力。  机长止不住地咳嗽。  这时,内话系统突然传来乘务长的报告声。  四排B座一位男性乘客试图打开后舱舱门,现已被空警控制。  操!  机长愤愤地骂了一句。  他飞了十八年了,还头一回遇到空中欲打开舱门的主。  杨理瞄了眼机长,等待着他的指令。  继续保持高度。  机长略带鼻音的声音,让刚走入驾驶舱的乘务长也跟着开了腔。  啊哟!搞吧,说是失恋了,幸好六号位发现了。  乘务长的吴侬软语顷刻稀释了刚刚的紧张。  笨猪,高空压力大于机舱内压力,初中生都懂的,现在这头猪呢?  机长又开始了咳嗽。  空警看着呢!另外我又叫了两位男乘。  乘务长依旧温温的。  通知地面警方,一落地就上来带人。  机长命令着杨理。  航程一路平静,飞机刚靠近廊桥,警车就贴了上来。
  开始下客了,机长也终于站直了身体。  要不是指着这个养家糊口,老子真不想飞了。  说完他就推开了驾驶舱门。  这时三位警官正站在头等舱那与乘务长核实着情况,而那位试图打开舱门的男子,正蹲在过道上满眼巡回着不远处的空姐们。  见机长来了,领头警官忙要求与他们一起做个笔录。  这话立马就消灭了机长脸上的客气,乘务长不都配合了吗?他就想快点离开这架鬼飞机回家躺下。  机长脸色的乍变,让警官很不适意。  那怎么行呢!我们需要的是机长的口供。  领头的警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于是嘈杂声响起,杨理看着乘务长的求情几乎蘸满了若干撒娇的味道。  警官倒是享受这种讨好,可机长的沉默还是让他觉得不能轻飘。  那边机长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那就走吧!  他突然发出的声音,犹如一个锅盖瞬间将沸腾掩盖了下去,这让一旁看热闹的自杀者都觉得意犹未尽,他竟然抿嘴乐了,好似已忘记了自己才是男一号,从他那微扬的嘴角上看他已重新扬起了生命的航帆。  随后一行人就走下了飞机。  ……  从机场警署出来,已是下午两点,杨理左右手都拉拽着飞行箱紧随在机长的身后,而机长正强撑着身体张望着航班车。  乘务长这会正高兴着,操着满口方言打着手机,像是敲定了今晚的饭局。  车来了。  杨理看着机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提议先将他送到医院,按照他仅有的医学常识,这病打两天点滴肯定好了但这个主意显然机长并不赞成。  我要回家,我老婆会管的。  乘务长扑哧地乐了。  你们男人还真会撒娇。
  7   杨理回到家门口,妹妹杨桃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哥,妈妈可能是胃癌。  也许是信号不好,杨桃的声音犹如被蒸发掉的气体。  什么叫可能?到底是不是?  杨理一脸的紧迫。  县医院说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屁话!杨理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妈现在什么情况?  杨理禁不住追问到。  在家。  杨桃的答复,再一次肯定了杨理在潜意识中对女性在重大事情上决断能力的置疑。  电话挂了。  杨理的心情跟着也挂了,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噩耗,犹如一块巨大的裹尸布将他包裹扎紧。  他脑海里快速地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了一遍,最终决定回家探母。  现在就走?你总要请假吧?  杨文革在电话里已嗅出那股焦躁。  这也难怪,杨理的爸爸在他十二岁那年死于肝癌,是妈妈独自将他和妹妹供养到大学毕业,尽管说杨理读的军事院校,可是对于一位在小县城里靠着微薄工资将一双儿女培养成人的女人而言,那种甘苦自知的滋味……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他坚定地说道:咱家的钱我都要带上。  才四万。  杨文革也觉得这些钱怕是不够,可是家里积攒的那点钱,已让杨理倒腾转业时花完了,这四万还是他的转业安置费。  那去借。  杨理不容置疑的口气,让杨文革没有半点退路。  你去借!我去请假。  杨理挂断了女人的电话,他深深地倒吸了口气,接通了教导员的手机。  那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腔调。  那后天法兰克福的航班谁替你呢?
  他的话表明了他更关注航班计划。  是呀,如果不是老母亲病了……  杨理有些底气不足。  临时换班要罚一千元钱,这个规定你知道吧?  当教导员说到那一千元钱时,腔调更加缓慢了。  我知道,我知道。  杨理觉得自己已不是部队时的天之骄子,而眼下更像是飞行民工。  那你等我电话吧,中队研究一下还要报请大队,大队也要视情况报请总队。  这话随即让杨理的脑海里浮现出教导员那副庄严肃穆的模样。  其实他已习惯了这种半军事化的管理,可是话也说回来要吃饭不习惯又能怎样?  他咀嚼着教导员那最后的叹息,并默默地每隔两分钟看一次手机,生怕错过了任何信息。  这时杨文革牵着杨子进了家门。  杨子见爸爸脸色沉重,便懂事地偎了过来。  杨文革没有开言。她没有借来钱,她找不到这样的交情能开这个口,她只是将家里的钱都装在了信封里,四万五千九百元,那零头是家里本月的生活费。  杨理紧紧地搂着女儿。  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渐渐地将每个人都拉进了黑暗里。  杨理突然将杨文革也拥进了怀里,他体味到了自己女人身体里那股被压制下的不安。  他的双眼湿润了。  他忍了忍,努力想找些话茬来驱散眼下的沉重。   突然手机响了,他的假终于获准了。
  第二章  1  杜梅原是商场营业员,尽管她本人竭力回避这段职业生涯,但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杜梅的先生袁复目前是空客机型的飞行师,飞行技术精湛人又特能折腾关系,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十二年间,他先后辗转三家航空公司,这在业内也实属罕见,近来又频传他极有可能是下一任总队长。  或许出于这个缘故,杜梅平时总摆出一副业内人士的姿态,并常常配合家世的显赫来彰显她巨大的优越感,其中她对自己父母的描述可是源远流长。  爸爸是科学家、妈妈是舞蹈家……   但这话不久就露了馅,可这并没削减她的贵族情怀及由此而派生的第七第八感觉。  用一位机长的话总结。  杜娘子的自我认同是需要飞到外太空理解的。  好在杜梅内心强大,依旧一副百折不挠,当然这种自强不息归其原因,不外乎她有着傲人的身段葱白的雪肤。  稍稍遗憾的就是鼻唇沟略显得有些曲折,但到底是往左曲折还是往右曲折?大家也不能确定。  但有一点可以确凿,据目击者介绍她报到的第一天,就大胆毛遂自荐,进而在展示婀娜的身姿后语出惊人:要当空姐!
  她理由有三:体貌认同感好;民航法规曾考过全系统第三名;余下的便是热爱了。  至于后来为何理想破灭也无人考据,但这段杜氏经历无数次地成为了励志佳话。  随后她调入工会图书馆,可是没出半年杜梅就启用杜氏语录。  对本人的使用简直大材小用嘛!  就在她嘘出感叹之时,她又被借调到地面服务部办公室从事人事管理,在那段时间里她时常逢人就问:  你有什么技能是别人一个月中学不会的?  这般下来她自然有了仇人,再加上她时常将领导的指示,用电文的方式口授出去,于是她又有了绰号“发报机”。  再之后又传出她曾与某某暗送秋波的绯闻,这当然更是无从查证的传说。  就在她绯闻沸腾时,她再次被借调到总值班室,而此时她早已不屑那些莫须有的低级趣味,而投入到另一种据说凡是有点层次或要显得有点层次的人,都必须喜欢或欣赏的爱好之中,那就是对明清家具的追捧。  她每每讲到此事时,都会大谈所谓的明式“十六品”。  总之,她的痴迷都甚至赶超了熊猫对竹子的热爱,这点连袁复的徒弟杨理都看出来了。
  2  杨理这些天可没了心思,那天队长的电话内容让他开始有了纠结。  杨桃知道哥哥再也赖不出假了,她盯着杨理哇哇地哭了。  杨理哄了哄妹妹。其实他很想再多呆一天,明天的病理报告就出来了。  要不再呆半天?杨桃哀求着。  杨理晃了晃头一副很坚决的表情,队长已将话说到那份上,再拖下去就死皮赖脸了,再说那模拟机训练也不等人。  杨桃又抽泣了,杨理也觉得鼻腔里充满着浓液,但他只能忍着,一个副驾驶就连加油车的司机都不会多扔你一个眼神。  他开始数钱并一张张理好,完了他嘘了一口气,竟闻到了自己牙床上的腐臭味。  他去了机场,临别时拥抱了杨桃。  ……  刚下飞机袁复的电话就跟了过来。
  袁复对杨理不错,他不光是杨理的带飞教员,俩人更是毕业于同一空军飞行学院。  袁复觉得杨理人很灵光,不但智商不错情商也跟得上,于是他们很快就从师徒关系升华到牌友关系再从牌友关系升华到死党关系。  人嘛一旦扯上了关系,很多事就开始意味深长起来。  此时这袁教员除了问候杨理的家事之外,顺便的又将晚上的麻局安排了。  杨理一口答应,尽管内心已悲怆得上天入地。  苍凉中他给媳妇发了短信。  杨文革接到了杨理的告之后不免胸闷,便由此而联想到自己男人在袁复面前的一贯鬼祟,至少那句挂在嘴边的“咱是副驾驶”,就稀释了他当兵时的那份豪气。  再加上杨理每次输多赢少,杨文革想不胸闷也难,而每当这个时候杜梅的电话必会跟踪过来,一来核查袁复的行踪,二来跟杨文革话话家常。  杨文革不敢造次也就摆出热情的样子。  这会她刚刚洗好饭碗,杜梅的电话就追随了过来。  你听说没有?  杜梅的口气凝重,大有渲染情节的噱头。  肖萍平的老公有小三了。
  肖萍平?  杨文革想起了那位高挑而苗条的女人,话不多笑起来溢着一对小酒窝。  她可是个干部子弟,老子原是空C师的师长,听说也是个老飞,当年多风光……唉!她可比不了以前,一把年纪又拖着个儿子。  这话让杨文革没有表情,她跟肖萍平不熟。  可要把杨理看紧点!  杨文革听到了杜梅的喘气声,她觉得这事距离自己好遥远,为此她难以产生与杜梅同样的同仇敌忾。  杜梅一听对方没了声音便认为命中要害,她清了清嗓子:  我们老民航都知道,那空乘队可是迁家队,那花头是翻了样的多。  迁家队?  杨文革产生了想象。  唉哟,跟你唠点干的吧,这家公司还多少收敛点,那R航的第三乘务大队,那个臭名远扬啊,在那飞机上把那小腰扭摆着,我好看还是你家黄脸婆好看呀?  话终于停歇了下来,之后她把一阵爽朗的笑声留给了杨文革。
  3  第二天的周会。  周主任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宣读了新的工作流程,另用三分之二的时间展开了集团内学习企业文化的集体无意识动员。  对于这种广而告之、推而知之的活动,会议室里回荡着谁也没有当真的气息。  而此时的李丹正盯着窗子一副冥想的神情,脸部的色彩犹如野兽派作品。  李丹的静默让胡可可也产生了思索的兴趣,更何况他一向不屑于这种自我陶醉的抚摸,他想起尼采关于贵族的价值算式:  善=贵族=有权力=美丽=快乐=受上帝所爱。  尼采怪不得疯掉了。胡可可的表情里渗出一丝诡异,他将目光游离到了马峰的脸上,见他正阴沉着一张脸,就知他被房市折磨着。  相比前三位的静态,杨文革就略显动态,她犹如一个快捷键记载着周主任迸发的每一个字眼。  突然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闪了进来,只见那瘦削的肩膀上架着一个大脑袋,那宽大的西装犹如挂在衣架上飘飘荡荡的。
  3  第二天的周会。  周主任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宣读了新的工作流程,另用三分之二的时间展开了集团内学习企业文化的集体无意识动员。  对于这种广而告之、推而知之的活动,会议室里回荡着谁也没有当真的气息。  而此时的李丹正盯着窗子一副冥想的神情,脸部的色彩犹如野兽派作品。  李丹的静默让胡可可也产生了思索的兴趣,更何况他一向不屑于这种自我陶醉的抚摸,他想起尼采关于贵族的价值算式:  善=贵族=有权力=美丽=快乐=受上帝所爱。  尼采怪不得疯掉了。胡可可的表情里渗出一丝诡异,他将目光游离到了马峰的脸上,见他正阴沉着一张脸,就知他被房市折磨着。  相比前三位的静态,杨文革就略显动态,她犹如一个快捷键记载着周主任迸发的每一个字眼。  突然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闪了进来,只见那瘦削的肩膀上架着一个大脑袋,那宽大的西装犹如挂在衣架上飘飘荡荡的。
  周主任腾地弹了起来,一个快速闪身就伫立在了来人的身后,也许是为配合来人那并不伟岸的身板,周主任自觉地弯下了身体。  一切都太过神速了,乃至于反衬出其他人呆若木鸡的模样,画面短暂凝固后,大家才相继站起身来。  终于杨文革见到了传说中的部门老大刘经理。  据说他一直在外面脱产读MBA、据说他主管杨文革所在的科室、据说他……  刘经理的到来霎时激活了会场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气氛。  刘经理开始微笑地讲话了,就在那番夹杂着中英文的战略管理阐述中杨文革意识到屁股决定大脑,尽管他的屁股并不敦实。  随后刘经理就将目光投在了新人的身上。  周主任赶忙介绍:她是飞太杨文革。  刘经理接过了李丹递过的水杯,表情充满着喜感。
  听名字,很有时代气息。  杨文革连连点头。  那会我刚刚下乡。  杨文革又连连点头。  或许是钩出了刘经理的某种共情,他叹了口气:  刚才周主任的介绍,我是不大同意,这个飞太的名称就很带有歧义嘛,照此推算老板的太太叫板太?领导的太太叫领太?警官的太太叫警太?  屋里轰地笑了但杨文革没笑,她从刘经理的话中受到了一种极大的鼓舞,就在这种鼓舞下,她整个下午都在撰写着月报,直到临下班前的五分钟,周主任再一次召唤了她。  这是知识竞赛材料,你准备一下。  周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温馨,使她双手快速地接过文稿。什么时间竞赛?  明天。  但周主任又随后补充道:我信得过你的记忆力!  他微笑了,她也微笑了,她觉得一阵风透过窗框吹了过来。
  4  文化与理念的结合、管理与效益的统一、特色与服务的交融、忠心与诚心的升华,打造世界旗舰航空公司。  杨理的耳道里充斥着媳妇的念经声。  旗舰?全国所有航空公司累加的飞机架数都比不上美国一家航空公司的飞机数量。  这简直是扯淡。  什么时候竞赛?  明天。  杨理随即点燃了一支烟。  ……  第二天杨文革一考完就回到办公室,这时胡可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真的假的?要卖发动机了?  帮帮忙,当然是真的,要不然这半年奖哪来的钱。  李丹可是一正本经的表情。  杨文革随即闪出了世界旗舰航空公司。  李丹嘟了嘟嘴又拢了拢她的新发型,这种看似火鸡的造型,据说是X城目前的时尚风向标。  唉!就这种二百五十比一的人机比,卖发动机我看还是乐观的,搞不好年底还要卖飞机。  胡可可调笑间将三位的兴趣都秒杀掉了。
  李丹安静了会,就开始舞动身姿,这是她昨晚刚学过的拉丁舞。  当她的舞姿跃过杨文革时,她骤然站下那表情霎时定格,可她的双眼却瞟在了胡可可的身上。  有一个比卖发动机还要雷人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胡可可的曈孔随即放大。  有一个飞太居然把领导给打了。   语落。六双眼睛十二只眼珠落弹在了李丹的身上。  杨老师你不知道?  李丹的身体以90度的角度向杨文革倾斜着,那嘴张得好像有一平方米的面积。  屋里静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下班杨文革也没想到班车的正前方,一位扭着某村某乡某大嫂步伐的富足女人,正是李丹嘴里那位打人的飞太。
  随着她屁股轰然落座,那坐椅勉强地支撑并呻吟了一声。  杨柳。  远处的呼唤声又让坐椅一阵颤抖,接着便是一阵另人崩溃的喊话声。  车终于动了,而坐在旁边的女人也终于结束了隔空叫嚷,她侧目着杨文革说道。  新来的?  杨文革点点头算是默认。  我叫杨柳。  杨文革又点点头,暗想这名字与身材真有着强烈的反差。  我跟你说你是新来的有些事还不大了解等你呆久了就知道了这里的人是软的欺硬的怕用不着对他们客气。  杨柳没有间歇的一鼓作气,让杨文革觉得上呼吸道有点不畅。  你不知道这里的人有多瞧不起人招聘的人居然问我你二十六个字母都知道吧我杨柳那也是正规大学毕业生,当我是什么党校业大生呀看不起个人也就算了但不能变着法的羞辱人。  又是一鼓作气。  听说飞太打人了吧?  杨柳突然压低声音,随后她猛地一拍杨文革的大腿。  那人就是我!我杨柳是什么人呀那是遇鬼杀鬼遇佛杀佛你顺从吧他认为你软弱你不顺从吧他认为你不好管理你都忍了五年了天天一张口便是他妈的他妈的,我就给了他一记耳光还想让我认个错没门。  一切闪速,连杨文革错愕的时间都没给,这时小区到了。
  5  秦朝刚从埃塞俄比亚飞回来。  对于这个亚的斯亚贝巴机场, 每一次的起降都让各国机组毛骨悚然。  这种悚然不光体现在当地军警手持的AK–47上,重点在于那里特产的大毒蚊,若被它叮上轻则半条命重则一条命。  就因如此就算多给境外补助费,也没有那个机组愿意执飞。  秦朝。  袁复扯开嗓子。  他肯定这男人一定还不知道他女人卷起的风暴,是绝不亚于亚的斯亚贝巴的骇人程度的。  这个想法让他拉开了车窗冲着他的麻友挥臂着。  霎时这个动作就招来了秦朝的摘帽致意,他三步并成二步地就跨到了袁复所在的航班车上。  他咧着嘴就呵呵地笑开了
  在秦朝看来,袁复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爱糊十三不靠的高人,可是谁不在这无市不侩的名利场混呢。  他看着袁复那张胖乎乎的脸,咧了咧嘴说道:好家伙这条航线差点没让老子因公殉职。  他说这话时一脸的衰样。  袁复扔过一支烟,俩人开始有一句无一句的搭着,但即便这样谁也不提那个鬼机场,那犹如一道符咒随时都能引爆一股憎恶。  ……  秦朝刚进家门,杨柳就从厨房探出头来,她特意做了打卤面。  多吃点。  杨柳很想给他添上第三碗,秦朝终于指了指脖子。  到这了。  杨柳一阵胸腔共鸣的笑声,他每次过境回来都是饿狼扑食般。  这很正常,那点过境餐食补助费,都曾让杨柳想给男人带上饭盒。
  男人终于饱了,于是挺个肚子就横卧在了沙发上。  杨柳见有了空隙便偎了过来,她想唠唠这两天的风声鹤唳。  可手机突然响了,秦朝一看是队长的就挣扎了起来。  让我明天去队里。  秦朝面无表情地挂上了电话。  杨柳一听,说那肯定与我打人有关。  秦朝弹起身体,祖宗啊你打谁了?
  杨柳一脸刘胡兰状的就把事件给描述了。  秦朝端起茶杯猛灌了两口,那动静就如火车电掣了山洞,杨柳见状又是一番没有停顿的表述,完了就号啕了起来。  秦朝乱了,尽管打人是不对的,但自己的女人这些年在公司受的憋屈他还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方式有些火爆。  秦朝只好望着这位耿直有余婉约不足的女人,要不是随调过来,她现在也是位前途广阔的人物。
  @林赶秋 30楼
19:47:10  顶!  -----------------------------  谢谢!
  他点燃了一支烟。  说打人不对?那肯定是不对。说打人对?那肯定是更不对。  秦朝沉默了。  见男人没个态度,女人索性放开了嗓门,秦朝立刻内疚了,自己的态度确实不太明朗。  于是他挪了挪屁股,试图拉近与受害者的关系,谁知一沾边号啕声停了哀怒声响起。  这是逼上梁山!  是!是!上梁山了!  秦朝附和着。  多少年了啊还有完没完欺负人也要有个头吧。  杨柳的鼻涕眼看着要做自由落体。  秦朝赶紧用面巾纸迎了上去。  这种慢火炖肉的滋味也算是把人逼成了孙二娘。  他想到这,预感队里的召见肯定与这事有关。
  秦朝刚推开队里的大门,就与教导员迎面相撞。  见是秦朝,教导员操起那口安徽普通话。  秦机长来了,队长正等着呢。  秦朝笑笑,一抬脸瞧见了队长。  秦朝的队长是位七零后,毕业于民航飞行学院是典型的学院派,平时不太爱出声响,队里开会一般都是教导员主讲,他之后稍做总结,但两年来总结的内容基本一样:没有补充,散会。因此队里许多人,结合他的姓氏,都称呼他管散会。
  而此时的管散会正手持电话,一副恭听教诲的模样,  他还没腾出嘴来招呼来人。  秦朝只好干站着,面色随着站立的时间有些不红不白,终于管散会挂断了电话。  是大队的。  他一副不屈不挠的微笑。  但秦朝没笑,只是接过管散会扔过的香烟。  本来吧按队里的想法,唉!也别提中队了,你也知道中队的想法与大队比,那不算想法,那大队的想法与总队比,那也不算想法。  管散会的江南口音听起来犹如二胡调音时的动静。  秦朝是山东人,哪里受得了这般的谈话前奏,于是他说道:管队你有话直讲。
  这样好这样好那就直讲,大队来电话说,先让你停飞一周,你也知道你夫人的事情有些不好办啊。  管散会说这话时眼神似睁非睁很迷离,他此时也让上头这种决定搞得心思纷繁。  我夫人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秦朝窜高的嗓门,让教导员紧忙关门。  这叫什么事?  秦朝说完,脸膛便绽出红润就如刚干掉一瓶二锅头。  管散会也喘喘气,一脸的混沌。
  教导员一看这神色,就知他招架不住了,本来他就不感冒这种做法,眼下再让他说服秦朝,这明显就力度不够嘛!  于是教导员倒了杯水,递给了秦朝。  秦朝一仰脖,那架势犹如堤坝决口。  管散会也端起了水杯,但他没喝他需要收藏好自己的看法。  据大队讲,这也是总队接到了机关的明示,他妈的,这年头就这帮机关的不干人事。  也好,正好休息休息。
  教导员开口了。   有这么安排休息的?我前年去年该疗养的不让疗养,现在就为了这点破事,株连我?停我的飞?讲不讲理?  秦朝的话让屋里安静了,要说队里这帮飞行员的疗养本,那一本没为了应付总局的检查而作过假?  是株连。
  秦朝再一次明确了打击的出处。  管散会眯了眯眼,据说这可发源于“秦朝”。  秦朝走了,余下的两位都跟吃了苍蝇般,但谁的滋味都不如秦机长来得真切,这事怎么琢磨都让人恶心。  媳妇那怎么办?  要照实地说,那女人还不歹如孙二娘复活,再杀个回马枪呀?  可是不说,这一周七天自己能去哪?
  人正思量着,一抬头见杨理正拖着飞行箱低头走来。  而他此时也正让一连数天的机组餐闹腾的胃很不适意。  见秦朝,他忙装成没事人一般老远就朝他笑着。秦机长人好,那是小区的狗都知道的。  杨理的微笑,瞬间点燃了秦朝精神重建的火焰。  这小子可有内秀。  于是秦朝就将株连的事讲了个底朝天,苍凉中俩人的心随即活络了。
  文章越来越精彩了,虽然字数还少但是已经可以看出作者的潜力啦。不过这里的水太深,文冷是很正常的,作者何不考虑换一个更广阔的平台呢。写文无非为了名、利或者兴趣,如果为名,我们有各种推荐,最终能推荐到无线或者出版。如果为利,我们的福利业内数一数二,如果为兴趣,我们有责编指导、推荐,而且我们站的流量很大,很容易就被更多人看到了。最重要的是那里有欣赏你的人,可以省掉新人不少麻烦,所以何不尝试一下?□,备注作品名就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吧。妖死儿流儿散流久久儿,有兴趣的话可以戳我哦。
  第三章  1  乔毛毛刚从航班车下来,就见基地上下彩旗飘飘,四处彰显着打造世界旗舰航空公司的梦想。  乔毛毛撇撇嘴,对于这种少数人臆断的精神胜利,它不过是一段周期性妄想。  乔毛毛是当地人,八年前招飞时只是民航中专的一名学生。
  为了能让乔毛毛当上空姐,她的亲爹不惜跟继母红了脸,托人找路的花光了家里本不多的积蓄。  乔毛毛为争这口气,愣是咬着牙在同期空乘中脱颖而出。  也就在六年前,乔毛毛在执飞航班时认识了田志雄,这位从湘江边上飞出的凤凰男,瞬间就爱上了她的圆脸及上面流淌的娇媚。
  飞机一落地,乔毛毛就收到了田副驾驶那意味深长的短信:女孩总嫌我不够热烈,但这次我想让你中暑。
  乔毛毛笑了,即便对这位乡侬人没产生过轰动的印象,但她还是很郑重地对自己的爱情做了收益估算。  很快两人就闪了婚,组成了联合收割机,这让她很有优越感。
  欣赏学习  支持优先  携《林冲后代》问候好朋友
  @李士彦 45楼
21:16:46  欣赏学习  支持优先  携《林冲后代》问候好朋友  -----------------------------  谢谢支持!
  可是优越感是有了,距离感却产生了。  随着俩人的航班变化,那二室二厅的屋子更像一个过站,能共进个晚餐都难,就别提餐后的任何需求了。  这种矛盾,在田志雄把寡居的姆妈接来后就更加凸显。雄伢子,该有个伢子了。
  上午看望好朋友  送上真诚的问候
  @李士彦 48楼
08:31:42  上午看望好朋友  送上真诚的问候  -----------------------------  再次衷心的感谢!
  刚开始碍于情面还回避媳妇,但老人终究抵抗不了那个念想,这议题便明晃晃了。  可航班还是要飞的,不飞行那房贷与车贷,就像大姨妈的手,月月显灵来揉搓那两颗心。  也就在二十分钟前,另一颗心也终于从地球的西边飞回到东边。  一落地田志雄就拨通了老婆的手机。
  巧了,我也在基地。  那起腻的声音,霎时引爆了他的多巴胺,九天的小火慢炖,让他遗忘了客运部钱经理的存在。
  钱经理那可是尊称飘钱的人物,据说这称号的渊源比亚陪当的传说还要古老。  依照公司某些高人的介绍,他曾是前任董事长的御用秘书,那时他常以一种武林高手的步履飘然其后悄然无声,再加上他本稀稀拉拉的数根头发,总随着春风、秋风、台风的出现而飘摇起伏。
  田机长……田机长……  钱经理的腔调,就跟一台古老的收录机随时都能跑调。  直到这呼唤声让田志雄招了招手。  满客嘛!
  mark  
  钱经理的眼角捎带着停机坪。  有屁用,外航人家就飞飞头等舱、公务舱就把成本赚回来了。  田机长的话让收录机停了电。  这协议签了又签,联盟加了又加,可是效益呢。  飘钱点点头,确实是运营成本太大。  这一种票价多种折扣,搞的就是鸡巴,不是说要打破垄断吗?这航油航材为什么不打破?都他妈的将自己的经营风险转嫁给航空公司了。
  钱经理不住点着头。  这种模式确实是有点乱套。  田志雄懒得再说下去,他轻拍了拍钱经理的肩膀。  怎么这机组车是从美国开来的?
  2  饭桌上八碟八碗。  田志雄咧着大嘴叉子,大嚼着娘老子的拿手菜,而乔毛毛一副八卦婆的模样。  阿拉听说,要卖掉两个发动机才能发出半年奖。  阿拉还听说秦机长因他老婆打人被停飞了。
  乔毛毛半夹半带的吴语催生了田志雄的想象力,那夹在筷中的腰花便悬浮在半空中。  秦朝?  乔毛毛点点头,是秦朝。  田志雄一愣,张口就把鸡巴端了上来。  这不是耍流氓嘛!
  田母的目光随即游荡了,暂时决定不取出儿子飞行箱里的那些饮料及小毛巾,她用了一个十万火急的语调说道。  哪个耍流氓都毛得事,你就负责给我耍个孙子出来。  这一口湘音搅乱了刚刚的热闹,迫得乔毛毛挤出了一个鬼脸。  田志雄笑了,但娘老子一脸的正经,让他紧忙收回了笑意。
  自有安排啦!田志雄也操起了家乡话。  安排?么子样的安排啦……   田母说话间双眼湿润了。  田志雄屏住了呼吸,空气里刹那间游动着沉重。  一阵静默,又一阵静默。  结婚六年,自己与毛毛都飞国际航线,抛开两人的时差,那飞纽约回程的极地航线,谁能保证磁场环境和臭氧层不会使DNA变异?
  田志雄耷拉着头叹了口气。  乔毛毛见老公没了气势,眼角就偷渡了过去,她很想帮衬两句,但凭着以往的作战经验,此刻的发话只会让情况更加复杂。  她只好白了白眼珠,猛地拽起田志雄的胳膊将他拖进了卧室。  田志雄又活络了,他一把搂过乔毛毛,将脸凑近,那神情仿佛检查草地里是否有小虫子。
  乔毛毛咯咯地乐了,今天机场关闭。  难道塔台坏了?  话落,田志雄的一只手就落在了左塔台上。  十三点,塔台是好的,人家修跑道不行啊。  这什么破跑道,让我先落了再说。  ……
  3  放起落架!快放起落架!  如不是田志雄膀胱太饱满,他还会被那个噩梦生拉拉地拖曳着。  这时手机一阵颤抖,是飞行值班室。  田机长临时调机大阪。  田志雄拉开了眼皮,他呼呼喘了口气并压低了嗓音:  昨天我刚从法兰克福回来。  田志雄说。  实在找不到人了。  调度说。
  再飞,这个月我就超时了。  那边放下了电话。  田志雄翻过身来,温温地瞄着这个水捏般的女人。  电话又颤了。  真找不到人了,你先顶吧,超时那就老办法。  田志雄用鼻腔哼了哼。
  不就是改飞行小时记录本吗?这是八路军糊弄共产党的老办法。  挂机了。  田志雄打了个哈欠,要知道还飞早班,跟女人就少卖点力气,想到这他亲了亲她。  ……
  ……  杨理没想到换上来的机长是田志雄,于是他把田机长的飞行箱拎了上去。  一切正常。  两分钟后,他们的飞机已请示进入跑道。  田志雄在做起飞前检查单,当他看到加装货物后的飞机重量为365吨时,出于习惯他检查了油量仪表155吨。
  因为从西往东飞风力偏大,而飞机的总重量已接近最大起飞全重量。  塔台发出了起飞指令。  田志雄松开刹车,开始滑行,两脚柔和地加着油门。  这是一次襟翼5度起飞,起飞跑道为01。  起飞推力。  V1抬轮,正上升,收轮
  高度400英尺,航向选择。  高度1000英尺,自动驾驶接通。  这时仪表突然显示—左发动机停车。  单发?  他看了一眼杨理,随后就报告空管左发停车,要求做等待,并开始进行发动机停车检查单。  可是依然不能成功。  关闭左发动机!
  田志雄果断地命令道。  此时飞机已超过最大着陆重量,尽管该机型有放油装置, 但根据紧急情况处理检查单只有超重落地了。  杨理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忆着模拟训练时飞过这个故障的程序,他注视着仪表盘上的变化,随时向机长报告着最新数据。
  而田志雄稳稳地操作着飞机。  通知塔台因单发故障请求返航。另让乘务长来驾驶舱。  明白!  杨理一面应答一面开始调频。  乘务长推门进来,半分钟后她便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闪出了驾驶舱。  即刻内话系统所有号位乘务员都听到乘务长的命令与要求。  随后机上便响起了因机械故障返航的中英文广播。  飞机依然盘旋着。
  H航幺洞捌五请求进近。  调节进近频率,做进近准备。  ……  高度200英尺。  检查。  高度100英尺  决断高度50英尺。
  此时飞机已正常进入跑道,终于轰然落地。杨理瞬间想起了于浩瀚,如果他没摔下来,这兄弟今年也有四十岁了。  于浩瀚是杨理的老乡,同一个军列拉进航校,毕业那年有人提议同车的留个影吧,可是从预科到理科没被淘汰的也就十个兄弟。  那一年本场训练,如果不是临时换了人,摔下来的就是自己。  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全化成了碎片。  杨理咬紧了嘴唇,今天这事绝不告诉杨文革。
  4  杨文革有些头疼,但还是被开会了。  昨晚公司召开了安全生产紧急会议。  周主任瞪大了双眼将目光扫射了过来。  通报了总局公布的两起事故症候,都是我们H航。  周主任说这话时,跟死了亲人一样。  胡可可眼睛里好似含着一把钉子,砰地一下射在了周主任的身上。
  就在昨天A340执飞大阪时,左发动机单发故障。  这还了得,满客啊,十分的严重又十分的后怕。  周主任极力地渲染,试图将屋里的瞳孔一网打尽。  此时杨文革的心脏冰冰凉的,而马峰的脖子,也爆出了青筋。  胡可可的目光中又射出了一颗钉子。
  胡董指示当前职工的安全生产意识淡漠,完全是麻痹的思想,是危险的是要坚决杜绝的。啊!
  周主任的表情,让胡可可恨不得就地射死他。
  从今天开始,我们都要提高安全生产的防范意识,李丹你等会就制定一下,谁负责关灯,谁负责关门,谁负责电源时,还有消防成立一个小组,组长当然是刘经理了,副组长嘛。
  说到这,他越过了马峰那热切的目光。  副组长,我也义不容辞。  李丹终于从那本性感喷发的杂志中抬起了头,她刚想表态杨文革的手机却响了。  妈妈的活检结果是恶性的……这事别告诉我哥……
  杨桃在那边哭着。  杨文革双眼的焦聚瞬间扩散了,她想到了钱小春。  一散会她就奔了过去。  钱小春一见来人那灰土土的脸色就猜到八分,可没等她开口,杜梅却推门进来。  唉哟!杨文革你也在呀,你家杨理可刚受了表扬。
  话落。她一屁股便跃到了桌上,顷刻就响起了公司各类段子,或许见反响不太热烈,她白了白眼珠,短暂的安静后她突然大叫:  我的裤子,宝姿啊,快快帮我看看,挂抽丝了没?两千多块呀!
  两女人扑哧地笑了。  这笑声就如药引子,再一次勾起了杜梅的兴趣:来开开眼瞧瞧我新买的手表,三万块呀叫什么劳士。
  劳力士。钱小春接嘴道。  对!劳力士,穷戴戒指富戴表嘛,咱们也算中产阶级,要讲个品位。  杨文革瞄了瞄那闪亮亮的小手表,叹了口气。  杜梅见再也聊不出什么花样,就决定去航医室给袁复开点药,这两天他痔疮的毛病又犯了。
  杜梅一走进航医室,走廊里便响彻着她的哈哈声。  肖萍平一把将门带上笑声便留在了外面,电话里白飞的声音瞬间清晰了。  白飞挂机了,肖萍平又拿起了那本小说可心里又想起了爸爸。  要说这肖萍平也算个军二代,高中毕业那年上了军校,一毕业就肩扛一毛一进入了师卫生队。
  回复第81楼,@我是飞太  杜梅一走进航医室,走廊里便响彻着她的哈哈声。   肖萍平一把将门带上笑声便留在了外面,电话里白飞的声音瞬间清晰了。   白飞挂机了,肖萍平又拿起了那本小说可心里又想起了爸爸。   要说这肖萍平也算个军二代,高中毕业那年上了军校,一毕业就肩扛一毛一进入了师卫生队。  --------------------------  姐啊,怎么不写了?我哥还在飞不?换车了不?  
  回复第81楼,@我是飞太  杜梅一走进航医室,走廊里便响彻着她的哈哈声。   肖萍平一把将门带上笑声便留在了外面,电话里白飞的声音瞬间清晰了。   白飞挂机了,肖萍平又拿起了那本小说可心里又想起了爸爸。   要说这肖萍平也算个军二代,高中毕业那年上了军校,一毕业就肩扛一毛一进入了师卫生队。  --------------------------  姐啊,怎么不写了?我哥还在飞不?换车了不?  
  回复第81楼,
@我是飞太  杜梅一走进航医室,走廊里便响彻着她的哈哈声。  肖萍平一把将门带上笑声便留在了外面,电话里白飞的声音瞬间清晰了。  白飞挂机了,肖萍平又拿起了那本小说可心里又想起了爸爸。  要说这肖萍平也算个军二代,高中毕业那年上了军校,一毕业就肩扛一毛一进入了师卫生队。  --------------------------  @wyp1563_cn911 83楼
23:33:04  姐啊,怎么不写了?我哥还在飞不?换车了不?  -----------------------------  一直在写,多谢顶贴关注!
  肖萍平长得不错身材也高挑,尽管谈不上倾国倾城,但倾倒一个师的魅力还是有的,更何况在这个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的歼击机战斗部队。  可是两年过去了,尽管小飞行们都心存向往,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她向来对小个子男孩没有兴趣,可是偏偏歼击机的飞行硬件就决定了驾驶者的身高条件。
  于是女儿的婚事又一次摆进了肖师长的日程上来。  也就在这时师里突然调入一位飞行员,仅凭身高就入了肖师长的法眼。  小伙子姓白名飞,X城人,面相斯文,那篮球打得跟他飞横滚筋斗般的精彩。  或许是从大城市里来,一股见过世面的聪明与大气,很快就让他山中无老虎了。
  白飞招飞那年,恰好父亲下岗,想着在弄堂口给人缝补衣服的妈妈,他决定报考军事院校,这样可以减轻家中的负担。  可一毕业面朝山沟时,他就产生了转业的想法,可是他一个下岗工人的子弟,别说转业就是调动,那也只能在梦中想想。
  肖萍平第一次遇到白飞,是在全师空勤大体检中,白飞那天本场训练是最后一个赶到体检队的。  那身帅气的飞行皮服,让他穿出了汤姆克鲁斯的味道。
  两天后肖萍平便接到了白飞的电话,约她一起去十里外的小县城,邀请的理由很婉转,说得既殷勤又不好拒绝。
  好看。飞太功力深厚,专业赛机长。不顶不行。  
  @都市里的行星 90楼
00:29:43  好看。飞太功力深厚,专业赛机长。不顶不行。  -----------------------------  谢谢欣赏!
  白飞看上了她,尽管只是个兵丫头,但肖师长或许能让他脱掉这身军装。  而在肖萍平的眼里,白飞的身高就很合心意,其次他那一口江南口音的普通话,听起来总是让人有那么一点顺耳、一点兴奋、一点羞怯、一点希望、一点冲动。
  总之在肖萍平的眼里,除了他是X城人,其他的再也找不到什么缺点了。  再说X城男人有什么不好了?会疼人会精打细算过日子。  这话经肖师长一点拨,最后的一点缺点也不成缺点了。  于是婚礼在八个月后举行了,那天空勤灶推杯换盏的热闹,让师政委一拍脑门。  明天取消早操。
  写的不错,不过有几点错误,真心不是挑刺。  . 飞机不是汽车,油门靠手推油门杆控制的。  2. 看起飞重量三百多,应该是747系列的重型机,不说新军转的能不能这么快就飞重型机了。747是四台发动机哪里来个左发停车呢?  3.就算是单发,也是完成驾舱动作后再报告塔台。至于PF、PNF分工?
  @simexclj 94楼
14:31:21  写的不错,不过有几点错误,真心不是挑刺。  . 飞机不是汽车,油门靠手推油门杆控制的。  2. 看起飞重量三百多,应该是747系列的重型机,不说新军转的能不能这么快就飞重型机了。747是四台发动机哪里来个左发停车呢?  3.就算是单发,也是完成驾舱动作后再报告塔台。至于PF、PNF分工?  -----------------------------  simexclj您好!非常感谢您的细心阅读和指出我文中错误之处,对于您指正的问题,我虚心接受,此文是我历尽数年,经修改数稿之后方完成,第一点关于油门的问题,是我在第一稿中不小心犯的错误,原本后几稿已经修改过来了,结果在天涯发的时候疏忽不小心发成了第一稿的,谢谢指出!第二点是可能由于我的笔误,我将A330与A340的技术参数搞混了,我原意想表达A330起飞重量240吨,因为空客A330为双发。A340为四发。我会在原稿中修正,并对此表示歉意!第三点,关于发生特情的时候,是可以边处理特情边报告塔台的,这点很多公司是允许这样处理的,还是要谢谢你的细心,非常高兴有您这样的专业人员读者来阅读支持指点拙作,希望能得到继续支持、欢迎纠错!双十合什祝您愉快!再次感谢!
  又过了十个月,肖师长就抱上了外孙子白军长。  也就在白军长三岁生日那天,白飞趁着老丈杆子高兴,就半醉半醒地说出了想转业回X城的想法。  侬的白军长是可以到阿拉江苏五小读书的。  这理由说得合情合理。  于是肖师长很不客气地将那一年唯一的空勤转业指标给了女婿,尽管惹来了非议,但白军长是X城人了。
  那一年恰巧H航招人。  凭借着他的聪明与部队时的飞行经历,他很快便从副驾驶成长为波音737的机长。  就在一切都春风得意时,他有了另一个女人冯依。
  有意思,关注
  女孩是本地人,平时清秀可人状,据说曾夺魁全国民航系统的亲善大使。  说到亲善,那么不光对旅客更体现到了机长身上,于是一来二往的亲善中,就有了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微妙。  不久这股桃红便姹紫嫣红了,可是这颜色谁会指给肖萍平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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