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个小山村到城市当保镖,火车上遇到一个自称遇到黑帮是自己老婆的人,,求小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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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幸福,一生的追寻!(小说)
  像大地上一粒毫不起眼的微尘,不停地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虽与爱擦肩而过,但记忆中只留下愉悦的回忆,乐观坚强地走在她平淡却充溢着温馨的人生路上。——若尘一秋日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在慵懒的若尘身上,她坐在自己温馨但冷清的小屋里,氤氲着淡淡的茉莉花茶香,任思绪在岁月的过往中飘荡。若尘很享受这样闲散的时光和慵懒的状态,这是她唯一能够无所顾忌地释放自己的时候。这是一座位于城郊的两居室,虽然空间狭小局促,也没有几件像样的家什,但却干净清爽,弥漫着温馨浪漫。整个卧室的装饰都是清一色的咖啡色调,只有窗帘是淡蓝色的。在梳妆台的一角摆放着一个精美的相框。相框内是两个人的合影,相互依偎着,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让人艳羡。另一间是她的书房,靠墙一个古朴的书橱,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有国内外的古典名著,也有现代的时尚杂志;有美容健身的指南书,也有制作各式美味菜肴的美食图谱。书橱旁放着电脑桌,桌上淡绿色系的装扮另人感觉清新自然,一盆青翠的文竹释放着盎然生机。“滴滴滴,滴滴滴”一串闹铃声把若尘从记忆的时光隧道里拉回来,又到了去花店的时间。一年前,在北京的东郊花卉市场,若尘租了一个约18平方米的门市,经营鲜切花批发零售等业务,雇佣了一个二十岁出头高中毕业学过花艺的小姑娘帮忙料理着,她只在每天上午八点和下午五点去店里看看,然后空闲的时间就写点儿散文、诗歌或小说之类的文章,赚点儿稿费。坐上X路公交车,约半个小时的车程,然后再步行约五分钟便到花卉市场了。曾有好多人劝她自己买辆车,既方便又随意。她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她很喜欢这种低碳环保的生活方式,喜欢挤公交在路上的这种感觉,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花卉市场人头攒动,声音嘈杂。种类繁多,或娇艳欲滴或亭亭玉立的鲜花、盆花,静静等待着各自不同的归宿。若尘径直来到自己的门店前。她的门店略显与众不同,虽然客人络绎不绝,但少了一分嘈杂,多了一分温馨。花的摆放遵循着特定的色彩原理和逻辑次序,可以窥见主人的用心和品位。“姐,你来了。”丽丽边打扫因插花留下的花枝碎叶边向若尘打招呼。“给,你的生日礼物。”若尘将一条粉色印花的披肩递给丽丽。“哇,好漂亮啊!好感动噢!谢谢姐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丽丽既感动又疑惑。“傻丫头,不知道就闷着吧,好好帮我干活就行了。”正说着,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焦急的表情掩饰不住内心的幸福。“你们这儿可以做新娘捧花吗?明天是我和未婚妻结婚的日子,她希望手捧着一束象征白头偕老的鲜花,虽然我们条件不是很宽裕,但我很想满足她这个小小的愿望。”小伙子也许是被别家店的价格吓住了,来到这儿带着恳求的语气急切地说,眼神里充满期待。若尘走了过来。“不要急,我们会帮你完成你们的愿望的,包你们喜欢。”“丽丽,帮我取8枝玫瑰、16枝百合、10支竹柏、6支常春滕,我要亲自做给这位幸福的新娘。”若尘边示意小伙子坐在一旁耐心等待边对丽丽说。丽丽有些惊愕,自从来到这里,她从未见过若尘亲自为顾客插花。稍一愣神,她便麻利地将所需要的花材都取出来,稍加修整放在一边备用。很快,一款造型紧凑丰满、色彩简洁明快,给人以雅致美感的球型捧花便在若尘的精心摆弄下完成了。“怎么样?满意吗?”若尘微笑着问小伙子。“很漂亮!不过是不是很贵啊?多少钱?”小伙子惊喜的表情过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送给你的,既然你和我们有缘,我把这束捧花送给你的新娘,祝你们幸福!”小伙子以为听错了,张大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没错,是送给你们的,快拿走吧,好好珍惜你们的幸福。”小伙子紧张地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一百块钱钞票递给若尘。“大姐,您好心,但我怎么也不能白要啊,您挣钱也不容易,这点钱不多,您收下吧!”“真的是送给你的,送给你只是因为你对未婚妻的感动了我,没有别的。”小伙子感动地不知说什么好,小心翼翼地拿着那束盈满爱的捧花离开了。若尘目送着小伙子的背影,眼里潮潮的。她想天堂里的他看到她这么做也会为她高兴的。他还未来得及为她披上婚纱就离开了,她从未体验过做新娘的幸福。一旁的丽丽并未发现若尘的异样。“你今天怎么了,哪有这么做生意的,你真不是生意人。”若尘淡淡一笑,“好了,今天我请客,给你过生日,收拾一下,咱们马上走,想吃什么?”两人说笑着,坐上公交车,融入京城霓虹闪烁的夜色里。二夜深人静,一轮皎洁的明月透过窗户向若尘微笑着,她静静地伫立地窗前,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想像着那位美丽幸福的新娘,然后回到电脑桌前,用手指轻轻地在键盘上敲打出几行小诗:“远,还好吗?天堂里是否有幸福的情侣?那颗闪亮的星星是你凝望我的眼睛吗?我会快乐、勇敢、坚强,不会让你失望。”平平淡淡的日子也像长了腿一样走得飞快,又一年的国庆节到了,这几天她哪儿也去不了,每天都要在店里和丽丽一起照顾生意。10月7日下午,她俩正忙着,来了两位老者,是一对满头银发的夫妇,布满皱纹的脸像微风吹皱的水面,年龄约有八十岁了,但看起来精神饱满。若尘赶紧走过来,让两位老人坐在凳子上,怕他们听不见便提高嗓音问:“大爷、大妈,你们需要什么?”“闺女,你大妈一辈子喜欢花,明天是我们的金婚纪念日,孩子们不在身边,我想做个漂亮的花蓝送给你大妈。”大爷不紧不慢地说。“哎,我说不让来非要来,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像小年轻儿的似的,搞这些花花样儿。我们就住在附近,听说你这个店儿好,就来了。”大妈脸上的皱纹像朵花似的漾满幸福。若尘微笑着对两位老人说:“大爷、大妈你们真让人羡慕,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明天上午九点钟我亲自把做好的花蓝给您二老送到家里,你们看好吗?”“那感情好,闺女,就麻烦你了。”大爷高兴地说。若尘将两位老人的电话和地址留下,目送着他们互相牵着手离去的背影,想起那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第二天,若尘早早便来到店里,她要精心制作一款浓浓深情的花蓝,赶在九点钟准时给两位老人送过去,并附上带有赠言的卡片:只要心和心相连,你就是一幅我看不够的图画,我就是一本你读不完的书籍,我永远看你的美丽,你永远读我的深沉,地老天荒,爱永不移。按照老人留下的地址,若尘经过十五分钟的步行便来到老人居住的小区,然后找到X号楼,坐电梯到X层,轻轻摁响老人家的门铃。若尘的手刚放下门便开了,大妈身着一袭淡紫色的旗袍和大爷一前一后站在门口像迎接贵宾似地,“快进来,闺女,你真准时啊,烦劳你啦。”“大妈今天既年轻又漂亮!这个花蓝您喜欢吗?”“好,好,喜欢,喜欢,进来坐会儿歇歇脚,家里就我们俩老的。”大妈边说边接过花蓝递给一旁的大爷。“那好,恭敬不如从命,您二老不嫌,我就进去了。”“别客气,闺女,喝杯茶。”大爷将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闺女,你是外地人吧,一个人在这儿打拼不容易啊!花蓝多少钱啊?”大妈慈爱地说。“大妈,你二老喜欢就行,送给您的,如果您觉得过意不去,要不给我讲讲你们婚姻幸福的秘诀吧。”“傻闺女,哪有什么秘诀呀,我们也是吵吵闹闹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但有一点我们都做到了,就是相互包容和理解,遇到意见不统一时有一个人先妥协。其实说起来,我有点惭愧呀,每次拌嘴,无论是不是我正确,你大爷就先妥协了,等我气消了,他再跟我理论。”大妈满脸幸福地望着一旁的大爷。大爷被大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大妈心直口快,一根儿筋,但心眼儿好,从结婚没少跟着我吃苦。自从女儿结婚后去了深圳,我们就清闲了,没事儿了就写写画画,练练太极,跟社区的老人们在一起跳跳舞健健身,你大妈还侍弄着几盆花儿。”“闺女,成家了吗?”大妈插话道。若尘笑着摇摇头。“以后就把这儿当家吧,没事的时候常来玩儿,也给我们俩老的解解闷儿,我的闺女在深圳,事情多,一年才能回来一次,她也常说接我们到那边去,但人老了哪儿也不想去,把身子骨儿保养好了,不让她惦记着就行了。”大妈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好啊,大妈,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和大爷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没有特殊情况我保证随叫随到。”正聊着,若尘手机响了,是丽丽打来的,叫若尘赶紧回去,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闺女,本想留你吃过午饭再走,既然你忙就快去吧,别耽误了生意,这八百块钱你拿着,一个人挣钱不容易,别太苦着自己,有时间就过来玩儿,我给你做好吃的打打牙祭。”大妈依依不舍地说。“大妈,这花蓝真是送给您的,就当是我送您和大爷的纪念礼物吧。”“这怎么行,这样,你先等等,我去拿点儿东西。”大妈说着往卧室走去,不一会儿工夫,拿着一串银色项链过来了。“闺女,你若不嫌弃,这串项链送给你吧。”若尘本想推托,但看到大妈真诚的样子,只好收下了。离开老人的家,在路上她想到了自己在乡下的母亲,父亲在几年前就去逝了,那时她刚读大二,自从父亲去逝那一天起,她便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她发誓要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好好照顾母亲。母亲在乡下和哥嫂在一起生活。年迈的母亲也在天天盼着自己回去吧,等忙过这阵子必须回去一趟,母亲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自己呀!还有他的父母不知道是否还好,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他们朴实慈祥的面容早已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和他一样是她的亲人。虽然他不在了,她也没有成为他的妻子,但她觉得她应该再去看看他们,也去看看他。三终于忙过了一阵子,若尘让丽丽休息了两天,自己也重新调整了一下生活状态,梳理梳理接下来的日子,先去一趟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山村,陌生是因为只去过两次,一次是第一次去见他的父母,一次是送他的灵魂回家;熟悉是因为那里有他曾经的气息。再回家看看自己的母亲,虽然离得不是很远,但一年也只有两次回家,不是不想回,也不是没有时间回,是怕看到与母亲离别时她的背影和母亲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为自己担忧的眼神,或许只是为了逃避,逃避一些世俗的东西。深秋的一个下午,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地上,也好像滴在若尘的心上,怀着一种莫名的情愫,她踏上了开往那个闭塞小山村方向的火车。在车上坐在她对面的是两个热恋中的青年情侣,他们幸福甜蜜的样子时刻刺激着她,她只能将泪流在心里。曾有一段时间她以为都放下了,只是不时地痛几次,原来一切都还不曾走远,时间还不够长,只是欺骗了她的心而已。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她来到了这个远方小城,小城的图书馆和公园也曾留下她们的足迹。下了火车已是下午五时多,她先在一家小旅馆订了一间客房。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呼吸着小城清新的空气,踏着朝露,重新捡拾曾经的记忆。他的声音回荡在耳盼,过往的情景一一浮现,仍像在昨天。“等我们五十岁以后就回来,在这个小城买栋带有花园的别墅,过我们简单惬意的日子。”“好啊,你说话可要算数噢,等我们挣够了钱就回来过逍遥的日子。”想着那些话,若尘不禁泪如雨下,他再也不能兑现对她的承诺,人生真得就像一场梦,梦醒来却发现什么都是假的,只是留下让人痛苦的印痕。上午约十时,若尘买了些礼品,坐上通往X村的公交车,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时而上坡,时而下坡,时而会出现直直的转弯,司机都应付自如,不得不佩服司机的开车技术。窗外群山环绕,各种树木植被将山体装点的五彩斑斓。若尘的大脑停止了一切思绪,无论外面景致多美,她也只是木然地望着。约一个半小时后,车子转到一个路口,司机告诉若尘到了,该下车了。若尘提着东西下车后,望着不远处散落的几十户人家,模糊了双眼。她定了定神,快步向一户人家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几个本地的村民都会好奇地看她一眼,她也回报他们以真诚的微笑。半小时后,她来到一座带有一个小院的上下两层的石头砌的房子前,房子依山而建,大门虚掩着,若尘推门而入,边往里走边喊阿妈。屋里飘出米饭的清香,这时听到有人一边应声一边往外走。“谁呀?”一位老太太走出来,看到若尘稍微一愣神,然后激动地向前握住若尘的双手,“闺女啊,你咋来了?”“阿妈,我是来看你们的。阿爸呢?你们还好吗?”“有啥好看地噢,你好忙,还要惦记着俺们!老头子去采山货了,估摸也该回来了。快坐下歇歇。”这是一个干净利落的老太太,花白的发髻整齐地挽在脑后,虽然刚刚六十岁,但脸上的皱纹像经年的沟壑,沉积着沧桑的岁月。本来又黑又红的脸,因激动涨得更红,眼圈里分明有泪在晃动,她紧紧握着若尘的手,尽量不让泪水流下来。“路上辛苦噢,饿了吧,快进屋歇着,我做饭去。”边说边往屋里走。“不累,阿妈,我帮你做吧。”“不,不,快好了,我再炒个菜,今天蒸的米饭多呦,就像有预感一样。你歇着,我做去噢!”说完老太太背过身将眼里的泪擦干,匆匆进了厨房。若尘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像上次来一样,没有一件现代化的物件,一台17英寸的彩色电视称得上是最好的。墙上仍挂着她和他的合影,还有他各个时期的奖状。她不忍再看便来到厨房。“阿妈,菜够吃就行,不用太麻烦。”“不麻烦、不麻烦,再炒个菜,这会儿先凑合着吃一顿儿吧,晚上再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我们这儿的地方菜啊,以前程远说过,你最爱吃我们这儿的X菜了。”“闺女,你还好吧,还在北京那个大城市吗?一个人出门在外也没个人照顾,远儿没了,你也别老惦记着他,有合适的再找一个,女人啊,一辈子总要有个归宿的,远儿也不希望你难过啊!”“阿妈,您放心,我挺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正说着,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是你阿爸回来了。”“老头子,你看谁来了!”“孩子,你咋来了,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啊!”一个瘦弱的老头微驮着背,肥肥大大的衣服衬得他更加瘦骨嶙峋,一见是若尘激动地不知怎么是好。“阿爸,我想你们了,是专门来看你们的。”“好,好,老婆子,饭做好了吗?吃饭吧,孩子大老远来了,一定饿了。”“好了,好了,咱吃饭,闺女你坐着,我盛饭去。”饭桌上,老两口不停地给若尘夹菜,讲述山里这一年发生的喜人的变化,若尘只是微笑着倾听。吃过饭,阿妈让若尘到楼上歇会儿。楼上有三个房间,一间是老两口的,一间是给闺女回来住的,另一间原本是给她俩的。若尘来到这间屋子,屋子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动过,只是每件物品都擦试的干干净净,一点儿灰尘都没有。桌子的一角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面的相片是她们最后一次的合影。床上的两床新被褥本是准备给她们结婚用的,整整齐齐用布遮盖着。若尘坐在床边,过去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她想该去看看他了,遂走出房间到楼下,阿妈还在收拾东西。“阿妈,你先忙着,我想去看看他。”“闺女啊,想去就想去吧,自己去能行吗?”“能行,我去了啊。”“路上小心啊,早点儿回来。”“我会的,您放心吧。”崎岖不平的山路两边是茂盛的树木,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草,若尘采了一些紫色、黄色的花,扎成一个淡雅的花束,拿在手里朝山上走去。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在一小片平缓的山坡上,一个不大的坟茔孤独地立在那儿,旁边立着一块粗糙的石头,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周围是丛生的野花野草。若尘来到近前,将那束鲜花放在坟前,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他最爱吃的甜点和这一年来她写给他的信,一共十二封,都是用精美的彩纸写的,信上写着她对他的思念和发生在她身边的变化。她取出火柴一封一封地慢慢将其点燃,她没有流泪,甚至是在微笑着做这一切,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看她难过的样子,在他面前她要十分快乐才能让他放心。然后她将坟前杂乱的花草修整成一个大大的心形,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她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有机会再来看他,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是未知。她静静坐在石碑旁边轻轻地哼唱他喜欢的歌。她多希望时间都这样停止了,就这样一直陪着他。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在往回走的路上,她大声唱着他曾经教给她的山歌。快到家的时候,阿妈从对面迎了过来。“闺女啊,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你哪,怕你迷路了,你阿爸还责怪我没有陪着你。”“对不起,阿妈,让你们担心了。我想多陪会儿他,所以就晚了。”“没事儿,快回家吧,饭都做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俩人边走边聊着到了家。桌子上摆了六盘儿菜,荤素搭配,都是当地的特色菜,阿爸阿妈一边聊着一边劝若尘要多吃。若尘明白这桌子菜虽然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要省上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平时他们是舍不得这样吃的。吃完晚饭,收拾妥当,阿妈陪着若尘说话,快睡觉的时候若尘将一个装着钱的信封从包里取出来。“阿妈,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收下吧,您和阿爸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孩子,这怎么行呢,你一个人在大城市挣钱也不容易,这钱我们不能要啊。”“阿妈,您就收下吧,就当是程远给你的,他也不希望你们那么辛苦。”一翻推托之后,阿妈见推不过只好先收好了。“阿妈,明天吃过早饭我就回去了,那个包里还有买给大姐家孩子的衣服和学习用品,等大姐回来的时候您帮我给她吧。你和阿爸也都要保重身体啊。”“好闺女,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住些日子再走吧。山里虽然饭菜不是很好,但空气好啊,多呆些日子吧。”“阿妈,以后如果有时间我还会再来的,你们一定要健健康康地等着我噢。”若尘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很虚的,她知道自己以后很可能不会再来了。“既然你想好了,我们也不能强留你,你早点休息吧,这一路很累的,本想你能好好休息两天再走。”也许是太累了,若尘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等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她赶紧起床收拾好东西来到楼下。阿妈已经做好饭等着她了。这顿饭仨人吃得都很慢,尽量将时间拉长。吃过饭,歇了一会儿,若尘快要走的时候,阿妈将装好山货的袋子交给若尘,“闺女,我们也没有什么可给你的,这是这儿的一点特产你带着,别嫌弃。”“是啊,多了怕你不好拿,想吃了我们再给你寄过去。”阿爸在一旁补充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嫌弃呢,谢谢阿爸阿妈了。”阿爸阿妈一直将若尘送到通车的大路上,过了十多分钟一辆开往小城的大巴车开过来,阿爸朝车一摆手,车子慢慢停下来,若尘上了车,从车窗往外朝阿爸阿妈不停地挥着手,她看到成串的泪在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歪歪扭扭地往下流,不由地泪水也浸满了眼眶,直到那两个伫立的人影再也看不见。来到小城,若尘直接去火车站买了回程的车票,她还是很幸运的买到了当天的票,还有两个小时开车。随着人流上了火车,若尘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掏出MP3,边听音乐边闭目养神,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想,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际遇,不知道今后的生活会怎样,她觉得她不应该再来打搅他们的生活了,从他们的神情中她看出虽然他们看到她很激动,但是更多的是落莫,是勾起对儿子的。随着火车慢慢向前行驶,若尘竟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在一处百花园里,到处开满五颜六色的鲜花,她就站在花丛中间动弹不得,远处有一个人在向她招手,并喊着什么,她听不清,但她知道那是他,后来那个人影消失了,她终于能动了,使劲儿向前跑,却看不到任何人,她感到好绝望,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就在这时,听见有一个小姑娘说:“妈妈,你看那个阿姨怎么哭了。”声音像银铃般清脆。若尘一个激灵睁开眼,原来自己在做梦,忙把脸上的泪擦干。不知什么时候对面坐了一对母女,衣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母亲三十多岁的样子,小女孩约有六七岁,梳着两个羊角辫,两只大眼睛忽闪着看着若尘。若尘摘下耳机,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两个桔子和一包苏打饼干,递给小姑娘。“小姑娘,几岁了,长得真漂亮。拿着吃吧。”小女孩见问她话还给她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忙钻到妈妈的怀里。“英子,阿姨问你话呢?”母亲也有些不好意思,“妹子,怎么好吃你的东西呢?”“没事的大姐,快给孩子吃吧,长得真漂亮。”“英子,快谢谢阿姨。”“谢谢阿姨!刚才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呀?”小女孩边包桔子边说。“阿姨刚才做梦了,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所以哭了。”若尘笑着轻柔地说。“做梦也会哭吗?我怎么做梦不哭呀?”“小孩子不要胡乱问,你做梦也哭过的,只是你不知道。”母亲在一旁不高兴地说。“没关系的大姐,小孩儿觉得好奇才问的。你们这是去哪儿呀?”“去看她爸,一个人在外面打工快两年没回家了,我带孩子去看看他。”“噢,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啊!”“家里有两个老人需要常年吃药,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正在上中学,地里的收成只够吃饭的,家里都指望着她爸在外打工挣的这点钱哪,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啊,总是省着吃省着用,把剩下的钱都寄回家里。”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她,就拿出自己的MP3,将耳机塞在小女孩的耳朵里,“英子,你听里面有人唱歌,好听吗?”“好听,阿姨这东西真好玩儿。”“是呀,你觉得好玩儿就送给你吧。”“那不行,妈妈说过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就凭这一点阿姨也得送给你。”“这东西会很贵的,我不能要,我也不会玩呀。”“来,阿姨教你。”大约又过了好几站地,火车渐渐慢下来,喇叭里传出一个好听声音,告诉大家X站就要到了,有下车的旅客做好下车准备。“英子,来,我们要下车了。把东西给阿姨,跟阿姨再见。”“给孩子玩儿吧,孩子挺喜欢的,这东西也不贵。”“那怎么行,英子快给阿姨。”“阿姨给你吧,我还没学会呢,我不能要。”小姑娘说着将东西放到若尘的手上就跑到妈妈身边去了。若尘不好再说什么,又从包里拿出一袋奶酪和一袋花生米,硬塞到母亲的怀里,“在路上给孩子当零食吃吧。”“谢谢妹子了,我们该下车了。”“阿姨再见!”小女孩高兴地冲若尘一挥手,然后随着母亲往外走。“再见!”若尘望着母女俩的背影,那张纯真的笑脸留在了她的脑海里。四不知过了多久火车终于到了北京站,若尘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热水澡,饭也没吃,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因为太累,等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她从床上爬起来,将捎回来装山货的袋子解开,想把这些东西分成三份,一份给丽丽,一份给好姐妹若兮送过去,另一份等回老家的时候捎回去。解开口,刚将一部分倒进另一个小袋子,却发现里面露着半个信封,若尘赶紧拿出来,原来还是自己给阿妈的那个信封,里面的钱一点儿也没动,又给带回来了。她呆住了,她想过会这样的,但事实真的发生了,她还是有些意外。是啊,他们再苦再穷也不可能要她的钱,可是她的那份心却无法安放,一切必须结束了,她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她将钱收好,然后将东西分成三份。打开手机,便去洗漱,找出一个面包和一根火腿,正吃着,听到有短信的声音,打开一看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再看内容上面写着:梅,还好吗?听说你在北京,从校友录上看到你的手机号码,这几天去北京出差,想看看你。叶航一个人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一段青春年少的记忆也清晰起来。叶航是她的高中同学,那时的他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各方面表现都很好,而她只是一个学习处于上游水平的普通女生,只是她是班上的活跃分子,班里所有的文艺活动都由她组织,每次他们俩都会对唱一首经典情歌《选择》,高三的一年为了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她经常找他讨教学习上的问题。那时同学们都拿他俩打趣,可是他俩都默契地固守着那份纯洁的友谊。高考结束,他们考入了不同的学校,开始不同的人生追求,偶尔互相写写信,后来由于都有了各自的朋友便逐渐淡了下来,直至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便没了联系。这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又有了音讯。看到这条信息,若尘一阵惊喜,忙回复到:“我很好!好久没见了,没想到又有你的消息了!到了之后直接打电话给我,我做东!”填饱肚子,若尘将电脑打开,写下这次远行的感想。她要埋藏那份,将那个人永远地放在心中最隐秘的角落,然后将屋里所有带着他印迹的东西统统收起来包括梳妆台上那个精致的相框,珍藏到某处,不再轻易去触碰。电脑里所有有关他的资料包括照片也都放到一个文件夹里,设上密码,不再轻易去打开。如果哪天真的忘了密码,说明那份感情真的放下了,让时间去解决一切吧。所有的东西收拾妥当已是下午,她给若兮打电话,告诉她晚上自己要去她那里吃饭。若兮比若尘大两岁,是若尘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那时她们两家住对门,从小就在一起玩耍,小学到高中如果不是其中一人有事,上学时几乎都是同来同往。在若兮十五岁那年,她的母亲去世了,她只能先和叔叔一家生活在一起,后来上高一那年由于她的父亲一个人在北京工作身体有恙,她不得不中止学业去北京照顾父亲,然后在北京参加工作结婚生子。虽然后来她通过自修取得了大专文凭,但对于京城那个人才济济的地方,她只能在一个公司里做小职员,挣着微薄的工资。好在她的男人是北京人,家里有房子,虽然也只是个普通的营销人员,但总体来说生活还过得去。晚上,若尘来到若兮家里,将一小袋山货和两袋山果蜜饯递给若兮,若兮正在给儿子讲故事,看着那袋东西不解地问:“哪儿来的?从超市买的?”“不是,出了趟远门儿,别人给的。昨天刚回来。”“远门儿?你不会是说去他家了吧?”“是啊,就是去的他家,只呆了一个晚上就回来了,我知道以后我不会再去打搅他的父母了,我必须把他忘掉开始新的生活。”“你终于想通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只有以后生活的好也才能对得起他啊。今天晚上你姐夫不回来了,就咱仨,你想吃什么我做去?”“怎么又不回来了,经常这么忙吗?是不是又陪客户吃饭去了,你可要小心啊!”“不管他,我去做炸酱面怎么样?你陪小宇玩会儿。”“行啊,你别说,你做的炸酱面还真地道,有时间将制作秘籍传授给我啊。”“好了你,哪儿那么贫啊,等着吃就行了。小宇,听话好好跟姨玩儿,妈妈做饭去啊。”“好的妈妈。姨,我这儿有彩纸,你帮我折大轮船吧。”“好,宝贝儿,你说做什么阿姨就陪你做什么。”若尘很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儿,别看只有三岁半多点儿,但有时候像个小大人似的,说出话来可逗了。很快,炸酱面的香味飘满屋子。若兮将面条端上桌子,小宇自己拿着小勺吃,一点儿也不用管。若尘将这一次去X城的经过和感受说给若兮,若兮只是听着,等若尘说完,若兮说:“应该和过去告别了,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吧,现成的,各方面条件都挺好,人也不错,不过就是带着个小女孩儿,因为前妻另攀高枝俩人就离了。你也年纪不小了就将就将就吧。”“拿我开涮是吧,怎么说我也不能当后妈呀,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虽说花有点儿老吧,但也不至于给人当后妈呀。”“什么年代了还在乎这个,其实后妈也不是很难当的,那个小女孩儿也挺懂事的,和我们家小宇差不多大。”“好了,打住!以后不许给我提这事儿啊,再说我跟你急。”“你这人呀心气儿还挺高,是不是想单身一辈子呀?”“没准儿呢,算了不说这个问题了,这么香的炸酱面,说好了你得教教我,我想吃了好自己做啊,总不能天天跑你家来蹭饭呀。”两人边说边吃,吃完饭已是晚上八点,若尘离开若兮家,直接打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五“滴滴、滴滴”若尘正在睡梦中听见手机短消息的提示声,睁开眼天才微微亮,她揉揉眼睛,打开信息:梅,早上好!我到北京了,中午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叙叙吧。叶航怎么说来就来了,中午在哪儿招待呢,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以前的他,这么多年没见了人是会变的啊。若尘一边想一边回复:随时都有时间,中午想吃什么,忙完了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祝顺利!离去花店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若尘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穿衣服起床。好长时间没上网了,打开电脑联上网看看校友录吧。自从加入校友录以来,她很少在上面留言,只是看看别人都在干什么。打开高中的班级,在留言里出现了叶航加入的信息,从日期看是最近几天刚被另外一个同学批准加入的,然后打开班级成员的信息,他的简介上写着手机号码和单位名称,原来是杭州的一家科技贸易公司。苏杭出美女,想必他的妻也应该貌美如花了。一切猜测都是枉然,不想了,见面就知道了!又看了一会儿网上新闻,看看表该到晨炼的时间了,穿上宽松的运动服和舒适的运动鞋就出门了。没有特殊情况,若尘每天都会坚持晨跑锻炼身体,绕着附近的公路慢跑一圈大概二十多分钟。晨跑的习惯在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坚持着,也是因为晨跑她和程远认识,从此一个人的晨跑变成两个人的晨跑,一直到程远出事后又只剩她一个人,但无论如何她都坚持着没放弃。吃过早饭她提上东西去花店,来到店里丽丽正在重新整理摆放盆花,一见若尘,夸张地张开双臂搂住她:“姐呀,几天不见好想你啊,怎么样旅途快乐吧?有没有带回来什么好吃的啊?”“死丫头,就知道吃,那里的特产,挺好的尝尝吧,还有这一袋也是那里的特产,拿回家吧。”说着递给丽丽一包山果蜜饯和一小袋山货。“我就知道姐就是对我好,谢谢啦!”“怎么样,这几天生意还行吧?咦,小丫头怎么好像变漂亮了,有情况了?老实交待!”若尘看着眉飞色舞的丽丽打趣道。“这是这几天的销售情况,你看看吧,跟平时差不多。”丽丽忙拿过帐本递给若尘。“噢,还有呢?”“什么啊?”“装糊涂是吧,你的个人情况啊!”“这个吗…这么着,哪天我让他来,你帮我参谋参谋怎么样。”“好啊。”俩人正聊着,有顾客进来了,丽丽便去照顾顾客了。若尘看了看帐本,对销售情况做个总结,并结合销售情况对进货进行了调整,然后一起和丽丽照顾顾客。约十点钟,若尘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叶航,“喂,你好,我是李梅。”“梅,你好,我是叶航,你现在哪里,我开车过去找你。”“我在X花卉市场,这样吧,崇文门那边有一个星巴客咖啡馆,你现在的位置离那边远吗?如果可以我们在那里汇合吧。”“好的,一会儿见。”放下电话,若尘和丽丽打了声招呼离开花店,在路旁打车直接去往崇文门。大约四十分钟后若尘来到了约好的地点,付钱下车,径直走进咖啡馆。这里环境优雅,屋里回荡着经典的萨克斯轻音乐,给人一种浪漫温馨的感觉。若尘环顾了一下四周,人不多,在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男子正坐在那儿看一本汽车杂志,那人抬起头正看到若尘在看他。就是他——叶航,四目相对的刹那,若尘认出来了,她落落大方地走向他。叶航在一身笔挺西装的包裹下显得沉稳睿智,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看到若尘,掩饰不住兴奋的表情,但仍有些拘谨,他赶紧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来,微笑着看着她。时隔六年没见,似乎有些生疏了。“梅,你还好吗?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是啊!已经六年没见了,变化真大呀!”俩人落座,叶航招呼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你变了,不是以前的疯丫头了,比以前更端庄漂亮了。过得还好吗?听说你经营着一家花店。”“女人最喜欢听恭维话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现在还过得去吧,在花卉市场租了一个小门市而已,总要生活吗。你呢?看这身行头和派头应该算是富人一族了。”“呵呵,什么富人啊,毕业后给人家打了一年工,然后辞职,自己创办了一家公司,刚起步,还没走上正轨呢,这不,来北京谈一个合同,听说你在这里所以就想看看你。”“噢,一个人来的,没携夫人一起来?”“夫人?现在还光棍呢。”“不对吧,那个叫雅君的呢,你们不是挺好的吗?”“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们不合适,所以谈了一年多就分了。你呢?应该结婚了吧?他好吗?”“噢!……是啊,要是他还在我们就结婚了,他已经去了天堂。”若尘的脸上不由得显出一丝落莫。“对不起!怎么会这样。你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叶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好吧,附近有一家杭州饭馆我觉得不错,我们去那里吧?”“你也吃杭州菜吗?”“去过一次,觉得不错,你现在在杭州发展应该很喜欢那里的美食了,这家菜馆的服务员也很养眼,环境也很优雅,怎么样?”“明白了,你是在迁就我,好吧,既然你推荐的我完全赞成,服务员,买单。”叶航付过钱,俩人走出咖啡馆。在若尘的引领下,他们步行来到一家杭州饭馆。饭馆面积不是很大,但总体装修给人一种江南气息,环境干净清爽,服务员都小巧玲珑,面带微笑,让来这里就餐的客人感受到一种清新自然轻松愉悦的氛围。若尘确实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和若兮一起来的,也是若兮推荐给她的,当时若兮因为感情的原因心情不好,便请若尘来这里大快朵颐,吃完饭一切都烟消云散,继续寻找生活的意义。俩人走进去选好一个位置坐下来。服务员微笑着拿过菜谱让他们点菜。“你来吧,你是客我是主,这顿饭我请。”若尘将菜谱推给叶航。“哪里的话,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怎么可以要女人请客,再说是我来找你的,怎么说这顿饭也应该我请,你看你喜欢的尽管点就是了。”服务员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俩,若尘也不再推辞,“好吧,再说别的就显得假了,服务员来一个A、B、C,再来一个D汤,来瓶红酒。”“好的,您二位请稍等。”一会儿功夫,菜和酒都上来了。“来,我们先干一杯吧,为了我们的久别重逢。”叶航将酒倒在杯子里对若尘说。“好的,来,为了我们友谊的失而复得。”若尘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了,一杯酒下去觉得脸有些热。但是她不想让他知道现在的她已不胜酒力,好长时间了她都想醉一回,可是没有人陪,终于有一次机会,凭直觉她觉得他仍是可以一起醉的人,所以不想让机会轻易溜走。“梅,我这次来一是为了谈合同,但最主要的是来找你,其实我早就听说了你的事情,知道现在你依然还是一个人,我现在正在创业起步阶段,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她分手吗?她喜欢我,可是我一直喜欢的是你,上高中的时候我怕影响我们的学习所以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考上大学我们却没能在一个城市的学校,我又怕距离将我们越拉越远,所以她追求我时我答应了,可是后来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点你的影子,我觉得不能再欺骗她,所以和她提出分手,说真的,其实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应该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我不能耽误了她。毕业后她回了老家,我们再也没联系,相信她应该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我以为你们会一直那么幸福地过下去,我也就不会再打扰你,没想到会出现意外,我想这一年多你应该放下了,所以我才借着这次机会来找你,希望我能代替他照顾你一辈子。”叶航说完这些话,长舒了一口气,好像这些话压在他心里好久了,说完如释重负,然后用眼睛紧紧地盯着若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辜负一个对你好的女孩子,我不值得你这样,我们之间不只是朋友吗?”若尘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住了,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曾经我也以为我们会一直保持那种单纯的友情,可是每次听到你不好的消息我的心都会疼,我会寝食难安。没关系,我会等,直到再次有人在你身边疼你保护你。”若尘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叶航,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少女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生活不是小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可能和你去南方。你还是去寻找生命中真正属于你的伴侣吧,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来我们再干一杯。”“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放弃,我还会再等的,等我事业稳定了我还会将事业拓展到这里来,到那时如果你还是一个人,我就要娶你。”叶航的语气里透着坚定和不容质疑。“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叶航看到若尘的样子心疼地说。“没事的,光顾喝酒了,还没尝尝这里的美食呢,来你多吃点儿菜。”若尘觉得头晕晕的,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失态。虽然想着可以和以前一样在这个人面前无所顾忌,但真的到这时候她还是觉得放不开,是一切都变了还是她自己变了。吃完饭,叶航坚持要付账,若尘也实在没力气和他争了。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若尘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走稳,任由叶航用双臂拥着她往外走,这是一个有力的臂膀,是一个感觉到安全的臂膀。叶航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送若尘去她的住处。在车上,若尘依偎在叶航的怀里感觉特别温暖,一会儿工夫竟睡着了。等她睁开眼,看到夜幕已经垂了下来,自己躺在床上,枕头旁边放着一张纸:梅,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明天我就回去了。记得要对自己好!!!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或者在QQ上留言。叶航好像又做了一场梦,他来过还说要等自己,这是真的吗?他遒劲有力的字就静静地躺在旁边。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外表坚强的她内心也非常地脆弱,也希望有个真心疼爱她的人在身旁,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她感觉好无助、好痛苦,但是她不能确定他对她的,或者应该说是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爱他,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无奈。六初冬的第一场雪扬扬洒洒飘落下来,给色彩单调的周遭披上一袭白纱,若尘像往常一样晨起锻炼身体,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慢慢地她停下来,伸开双手接着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化在手上感觉冰凉冰凉。她的心里也纯净了好多,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在银色的世界里欢快地跳跃。好多有关雪的记忆重又浮现。她努力滤去其他只留下父母在雪天送她的场景。不知道自己的家乡是否也下雪了,该回家看看母亲了。想到这,她竟没有了赏雪的兴致,加快速度跑回自己的住处,刚把衣服换下来,就听到手机的铃声。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手机铃声比平时听起来要急促,其实声音都是一样的。她看也没看连忙接通了:“喂……”“梅啊,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咱娘病了,你能快点儿回来吗?”一个女人颤抖着声音说。“嫂子,你说什么?咱娘病了?什么病什么时候现在怎么样了?”“先别问了,你回来就知道了,路上小心啊,直接回家,我先挂了啊。”“喂,嫂子,嫂子……”若尘只听到一阵茫音,她瘫软在床上,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她知道母亲不是病得特别严重,家里人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她不敢再想,大脑茫然一片。几分钟后,她清醒过来,先给丽丽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这些日子要她自己照看好花店。然后给若兮打电话,“若兮,我刚接到嫂子的电话说我妈病了,我必须马上回家……”话还没说完已泪不成声。“梅,你别着急啊,我陪你一块儿回去吧。”若兮马上安慰道。“不用了,我跟你说一声,这些天我不在,我怕你有事情找不到我着急。我路上会小心的,你放心吧。”“那好吧,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啊,路上千万别着急,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会的,挂了啊!”挂断电话,若尘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拎起包便往火车站赶去。由于时间早,车站买票的人不是很多,她很快便买到了最早一趟回家的火车票。虽然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车,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即使等一分钟也是煎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个多小时的,火车终于启动了,她在心里不停地默念:“不会有事的,母亲会好起来的……”又经过四个多小时的煎熬,火车终于停靠在家乡的车站。随着人流若尘匆匆走出车站,直接打车回家,原来家里也下雪了,还没有融化,司机不能开得太快。四十多分钟后,终于到了村口。若尘像风一样跑回家,她的哥嫂、侄女都在屋里守着,母亲微闭着双眼平躺在火炕上。若尘扑通一声跪在炕边握住母亲的手:“娘,我回来了,你怎么样了?”母亲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嘴唇也哆嗦了两下好像要说什么,若尘赶紧站起来用耳朵凑到母亲的唇边,“丫头,要好好的!”母亲气若游丝,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了气息。“娘……快快,哥,快送医院啊!”若尘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像疯了一样。屋里顿时哭声一片。哥哥强摁着若尘哭着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是娘非要从医院回来等你的,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不想让你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她坚持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她走了我们都很难过,你要挺住,还有哥呢,现在你什么都别管,照看好丫儿就行,好吧妹儿,哥求你了!”接下来的几天,哥嫂按照村里的习俗将母亲和父亲安葬在一起。若尘像傻了一样,天天用哭干的双眼望着父亲和母亲的老照片发呆,她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最爱的人和最爱她的人都离开了,她好绝望!看到她这样的状态,哥哥嫂子不停地劝导她:“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应该振作起来,我们还得继续活下去不是吗?爹娘在天上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很难过的,还有我们呢,有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告诉我们,哥嫂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会一直支持你,保护你。”十多天过去,哥哥看到若尘仍是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忽然想起若尘的手机一直关着,应该帮她打开,或许会有人能够帮她走出情绪的低谷。他悄悄地将若尘手机打开,放在若尘旁边。刚一开机手机铃声便响个不停,一个接一个的信息在手机屏上忽闪着,若尘没有理会。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一个电话,若尘软弱无力地拿起看也不看:“喂……”“梅,你在哪啊?为什么一直关着机,信息也不回?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叶航用焦急的声音一连串地问。“在家……我妈走了……”若尘说完便挂了手机。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若尘一看是若兮:“喂……”“死丫头,你怎么不开机呀,急死我了,婶儿好些了吗?”“我妈走了……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怎么会这样呢……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啊!还有很多人关心你呢!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曾经有过,可是人总是要向前看,总是要活下去的,虽然最疼我们的人走了,可是如果我们不好好地活着,怎么对得起他们呢!你不是也说过吗?无论怎样都要好好活着,不仅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父母,虽然父母都不在了,可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怎么忍心让他们难过呢?振作起来好吗,我相信你!没事了就赶快回来,我还没教你做炸酱面呢!”“若兮,谢谢你!”“傻丫头,跟我还客气,我等你啊!”“好的。”若尘的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她想起了母亲临走时说的那句话:要好好的。是啊,母亲最了解自己,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所以才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自己要好好的。她拿起手机拨通丽丽的电话:“喂,丽丽,怎么样没事吧?过两天我就回去了,你辛苦了!”“姐,真想你啊,这儿挺好的你放心吧,不过你最好是快点儿回来,你不在这儿,我没有主心骨儿啊。”“好的,我会尽快回去的。拜托了。”若尘挂断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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