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东港大孤山镇杀人案被杀的都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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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铁血柔情 赤胆忠心——记辽宁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总队长许文有
  许文有同志1955年出生于辽宁省鞍山市,1976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80年4月到鞍山市公安局工作,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刑警大队侦察员、侦察组长、团总支书记、政工干事、收审所副所长、刑警大队教导员、收审所所长等职,1995年10月任鞍山市公安局城管分局副局长,1996年任鞍山市公安局预审处处长,1997年9月任鞍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1999年10月任鞍山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支队支队长,2002年10月任鞍山市委政法委副书记,2002年12月任辽宁省公安厅刑事犯罪案件侦察总队总队长。
&&&&该同志先后荣立个人一等功5次,个人二等功5次,个人三等功多次;先后被鞍山市公安局授予优秀共产党员、标兵共产党员等荣誉称号,两次被鞍山市委授予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一次被辽宁省委授予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曾获辽宁省人民政府授予的劳动模范荣誉称号;先后获得鞍山市委市政府授予的十佳干警、辽宁省公安厅授予的优秀人民警察、公安部授予的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和人事部、公安部联合授予的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等荣誉称号;2000年被公安部授予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荣誉称号,并被国务院授予全国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出席全国公安英模大会,受到江泽民总书记等中央领导同志的亲切接见。
  一个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与罪犯一起从二楼跳下的拼命三郎
  初当刑警的许文有就出手不凡。那是在二十年前的一天,在一场打击黄金走私的案件中,许文有奉命追击一个负案在逃的犯罪嫌疑人。逃犯慌不择路从二楼阳台跳下,许文有头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必须冲上去,说啥也不能让他跑掉!他仗着一股子闯劲随即从楼上飞身而下,由于对地形不熟悉,加之用力过猛,身体失衡,重重落在地面的自行车和进盖上,当他忍着浑身刺骨的疼痛准备爬起来抓捕时,犯罪嫌疑人已被埋伏在楼下的民警抓获。许文有的左腿骨和骶骨被摔得两处骨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许文有仅在医院住了9天,就拄着拐杖上班了。
  右手上的疤痕
  许文有的右手上面有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这道12年前落下的疤痕让这只手再也不能完全张开了,这要从发生在1992年的那个案子说起……
  1992年5月的一天早晨,还有一次,文有刚刚从辽阳完成抓捕任务回来,得知特大跨市抢劫犯罪团伙的主犯王德刚藏在齐大山矿区的一间宿舍里。
  许文有带着抓捕小组赶到,发现门开着,有一个男的正在收拾东西。文有示意民警守住门口,便带人冲进屋内,就在他扑向歹徒的瞬间,那人一闪身,用胳膊勒住了文有的脖子,将一把锋利的剃头刀,压在了文有的颈动脉处,叫喊:“谁也不许上来,谁敢上我就杀了他!王德刚这人1米85大个,膀大腰圆,是累犯,生性凶残。
  大家蒙了,手握着枪不知所措。开枪,文有可能受伤,不开枪,文有命悬一线。说时迟那时快,文有左手掰住王德刚手腕子,右手攥住了剃刀。
  犯罪嫌疑人想拔刀,文有抓住不放,右手虎口完全被豁开,两人的手上身上全是血。
  撕打中,文有脚下一绊,俩人一同倒地。文有首先站了起来,用左手掏枪,推弹上膛,对犯罪嫌疑人大喝:“把刀放下!
  犯罪嫌疑人爬起来挥刀反扑,文有一枪打中他左腿,犯罪嫌疑人晃了一下,继续往上扑,文有二次开枪,打中他的右腿,犯罪嫌疑人“扑嗵”一声趴下了,随后,许文有用血肉模糊的右手颤巍巍地把枪递给战友。歹徒被制服了。
  12年过去了,许文有仍清晰地记得那把手枪。因为他的手受了伤,枪上粘满了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地顺着枪托淌了下来。
  许文有被送进了医院,经诊断为右手虎口肌健断裂,医生为他做了显微外科手术,缝合12针。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是一个后遗症却将永远伴随着他--他的右手再也不能完全张合
  医院里的枪声
  日清晨,三名辽阳犯罪嫌疑人一路逃避仇家追杀,携带着“五子嘣”霰弹猎枪,窜到了鞍山第三人民医院,并与追捕的民警发生枪战。文有赶到现场后,三名歹徒已经被包围在了一家病房。
  一名辽阳的刑警假装探视,想摸摸犯罪分子的底细,没想到病房内突然连开数枪,房门被打出了一个碗大的窟窿。一时间医院里哭声喊声四起。
  文有穿上防弹背心,戴钢盔,一手拿四式手枪,一手拿扩音器,朝凶犯占据的病房走去。
  现场的公安局长赵乃金一把拉住文有喊:“文有,你疯了!太危险,不能去!
  许文有说:“我是前线指挥,大家后退,听我命令!
  到达离病房只有5米的地方,许文有手举扩音器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我是鞍山市刑侦支队长许文有,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们5分钟放下武器,双手扶地,后退出房间,否则,我们立刻采取行动!
  就在文有第三次喊话的时候,效果出现了:窗玻璃哗啦一声响,扔出三把霰弹枪。接着,两名犯罪嫌疑人四肢着地,倒退着爬了出来。
  轻伤不下火线
  日晚10时。某集团军大厦内灯火通明,屋里烟雾缭绕,4·05专案组的主要成员刚刚接到组长许文有的电话,说有情况要汇报,大家都知道许组长非常守时,所有成员都静静地坐在会议室里等待。
  墙上的钟敲了11下,大家把目光转向专案组副组长贾万根的身上。贾副组长瞅瞅大家,无可奈何。
  这时来了电话,是鞍山市铁西分局副局长赵长虹打来的。"老贾,我们出车祸了,在鞍辽路36号。"
  原来,许文有下午刚刚从海城西柳研究完"6·06"爆炸案回来的路上,快到辽阳"4·05"专案组时,一辆白色捷达轿车越过道路中线,径直向许文有奥迪车的前部撞去,司机王贺春正想加速向前躲闪时,发现前面有两个骑自行车的人,准备挂倒档后退,已经来不及了,捷达车一下就撞在奥迪车的前部,造成黑色奥迪轿车前部严重变形,前挡风玻璃粉碎。许文有胸部受伤,刑侦支队长朱长胜头部被撞伤,赵长虹两腿受伤。
  肇事的捷达车前部也基本是面部全非,司机下身在驾驶室里,头却倒在了副驾驶室里,满脸是血。
  当贾副组长等人赶到时,辽阳122的同志已赶到现场,正与深度醉酒的肇事司机交涉。
  贾万根副组长见司机还没有清醒,就让122的同志将他送到医院,先将头部包扎后,再做酒精度检查。尔后他们将许文有等人送到鞍山中心医院,做了检查。
  医生建议许文有住院观察几日,以防万一。可许文有看了看自己的X光片,又问了两位受伤的副职,知道没事时,说了声:"走,开会。"说完,就大踏步地走出了医院。
  击毙网上逃犯于德宝
  日的傍晚,网上逃犯于德宝逃窜到鞍山,被鞍山警方认出,在抓捕过程中,于德宝用自制左轮手枪将追捕民警击伤后潜逃。正在召开刑侦工作会议的许文有接到报案,立即组织开展了全市范围的搜捕工作。两小时后,便将惊魂未定的于德宝围困在一居民楼二楼的阳台上。于德宝自知死罪难逃,借着二楼广告牌做掩护向民警打起了冷枪。为避免更多的人受伤,许文有从居民楼后面,冲上了三楼,但只能看见歹徒的一侧肩膀。为了精确射击,许文有冒着随时都有被击中的危险,迅速摸上了四楼,进入阳台,他观察了周围地形,找合适的射击位置。楼下民警和于德宝正在狭窄的地域里激烈地对射,枪声不断,许文有探出头,半个身体露出阳台,子弹撞击在墙壁后变成了跳弹、流弹,漫无边际地四处乱窜,现场极度危险。许文有拿出微型冲锋枪,屏息凝神,瞄准目标扣动了扳机,“嗒嗒”一阵枪声,于德宝应声倒地。许文有转身冲到二楼,悄悄摸到阳台,确认于德宝已经死亡,才站起身向楼下宣布歹徒已经被击毙。
  当时所拍摄的现场影视资料,被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播出后,许文有的名气更大了,背地里人们都叫他钟馗,说无论大鬼还是小鬼见了他就没一个逃得了的。
  一个为了原则六亲不认的人
  权与钱,名与利,对某些人来说确实是一道难以破解的难题,一道难以逾越的人生关口,可是对于许文有来说,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
  不吃人家的不拿人家的,连鬼都怕你
  许文有以"不贪不沾,洁身自好"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人民给了我们权力,我们不能滥用,如果你不吃人家的不拿人家的,连鬼都怕你!
  在任鞍山市公安局副局长期间,许多人想通过许文有的关系为走私车上牌照,回扣往往数额巨大,面对这难以拒绝的诱惑,他选择的是断然拒绝。要叫他做违反原则的事,再铁的朋友,他也不给一点情面。
  朋友如此,亲戚亦然。刚走上任领导岗位时,他就和家人约法三章:一是有人到家谈事要回避;二是不准打听和议论公安局的事;三是不能打着自己的旗号谋取私利。他严格要求家人和亲属,不许借助自己的影响占国家、集体一点便宜。
  许文有妻子所在的医院效益不好,有不少同志出于关心,多次想出面将他妻子调到一个待遇好的单位,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的妻哥、妻弟两家双双下岗,想通过他的关系开家娱乐场所。许文有闻听,一百个不同意,他让妻子转告他们,只要我当这个公安局长,就不让他们涉足这个行当。按公安部规定的英模、劳模的待遇,他的孩子可以直接保送到公安院校,但他放弃了这一待遇,让孩子凭自己的实力,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十几年来,他的工作岗位多次发生变化,职位逐渐升迁,手中的权力也随之加大,但他依法办事、廉洁自律的原则始终未变。他对自己实在是太"抠"了,但他对民警、对群众、对工作却非常慷慨。
  两个管理苛刻的典型人物之一
  抠门,是许文有生活中的真实写照。周围的同志都开玩笑地说:"中国有两个管理苛刻的典型人物:一个是周扒皮,另一个就是许文有。"
  许文有在鞍山任预审处长和刑侦支队长期间,对财物方面"抠门"得很,在行政开支上,他始终坚持"两支笔",并将开支帐目明细公开,从不乱花一分钱。由于业务上的关系,迎来送往的场面很多,但许文有从来没有借招待客人的机会,利用公款大吃大喝,他常教育同志们"要把吃喝玩乐的钱用在公安事业上,要把吃喝玩乐的时间用在干事业上"。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他接到各种"考察"、"研讨"等业务活动的通知和请柬就少了,埋头抓工作的时间和精力就多了。
  "我是一名工人的儿子,从小家境困难,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满足,更清楚什么是人间正道。当官的目的是能为党和人民多做一些有益的工作,绝不是为谋求私利、名誉、地位去争官位,谋肥缺。"这是他在一次廉洁报告会上的发言。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从走上领导岗位的那一天起,他就给自己立下了规矩:以权谋私的事绝对不干,为官一天,就要廉洁一天,艰苦奋斗一天。
  了解他的人说,许文有走到哪里,“抠门儿”到哪里。2002年任省厅刑侦总队长后,他要求总队各部门和具体办事人员,都要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用钱的时候要精打细算,能节省一点是一点。只要涉及到花钱的事,他连人走关灯这样的小事也不放过。在刑侦部门,工作上迎来送往的一些应酬,他的要求是尽量少破费。一次,招待客人吃饭时,多上了几盒烟,许文有当时就不高兴了。他严肃地对负责招待的具体办事人说,有两盒烟够了,没必要每人一盒,其他的烟你自己结帐。
  在总队里,一些找他报销签字的人都打怵,说他抠得太狠。
  妹妹心目中的哥哥
  许文有对工作讲原则是出了名的,对此,他的妹妹许秀萍深有感触。她所遭遇到的与哥哥有关的几件事,非常充分地表明了这一点,表明了一个在公安局这样的部门做官的哥哥是如何以生硬的刻板的原则对待妹妹的。
  许秀萍原在鞍山市公交公司做售票员。1998年7月,公交公司进行体制改革时,她被列入下岗对象。当时许文有刚刚从市公路交通局的副局长调到刑侦支队当队长,如果哥哥能帮助她说句话,留下来当个调度员应该不成问题。可她知道哥哥的脾气,说了也等于白说。
  就在许秀萍心情十分低落的时候,她意外地得到一条好消息:公交公司打破铁饭碗后,将所有公交车以承包租赁的形式交给个人运营。许秀萍与丈夫商量了半夜,最后下了决心,第二天,他们东拼西凑,承租了一台小型面包车。就这样,许秀萍承包的小客车于1998年10月正式运营了。
  可好景不长,营业没有几天的许秀萍遇到了麻烦。
  1999年月1月的一天,由于许秀萍试营业,对运营的路线不熟,加上司机又是刚雇来的新手,在经过火车站交通岗时,违章闯了红灯,被值班的交警叫到路边。
  "你们闯红灯了,请出示行车执照和驾驶证。"交警走上前,礼貌地向司机敬了个礼。
  许秀萍连忙下车,一边向交警赔礼,一边解释说:"对不起,我们是刚开始运营的,对交通路线不熟,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对交通不熟更要加罚!"交警严肃地说。
  "他是市刑侦支队队长许文有的妹妹,让过她这一次吧!"司机突然开口说。
  "你是许支队的妹妹?"交警疑惑地看了看许秀萍,继而摇了摇头。"如果真是你哥哥,就请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为了弄清实事,交警还是让许秀萍打个电话证实一下。
  许秀萍为难了,他恨这个多嘴的司机。
  她知道打这个电话的结果。可路边的交警和车上20多名乘客都在望着她。
  许秀萍无奈地拿起电话:"哥,我是秀萍,我的车在站前交通岗被扣了。"
  刚刚开完安全稳定会议,正坐在车上往单位赶的许文有,听到妹妹这个电话,没好气地说:"你没有违章,人家怎么会扣你的车?接受处理吧!"
  妹妹被哥哥的回答怔住了,拿着电话,半天没反应过来。
  许文有的司机王贺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车到单位后说:“许支队,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一会还有任务,你就在楼下等我。"许文有扔下一句话上楼了。
  日,许秀萍承包的小客车从终点站刚刚起动时,上来一对带着孩子的青年夫妇。上车时,许秀萍发现孩子的个头已经超过车门旁上标注的"1.4"米。许秀萍客气地说:"大姐,孩子已经超过1.4米了,要买全票。"
  "再高他也是个孩子,今年才11岁,不买!"女的一边往里进,一边说。
  "那你们坐别的车吧!"许秀萍也有点生气。
  "我们今天还就坐这辆车了!"女的一把拉过孩子,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小客车搁浅了。
  "你走不走?"这时,男的说话了。
  "你们给孩子补票就走。"
  没有等许秀萍的话说完,男的突然站起来,用手里的雨伞狠狠地向许秀萍的头上打去,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女的一看许秀萍的头破了,吓得拉起丈夫和孩子就往外走,边走边强硬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们现在就去交通队告你们去。"
  "打完人了还想走。"车里的其他乘客不乐意了:"把车门关上,打电话给110。"
  10分钟后,鞍山110巡警到达现常巡警了解完基本情况后,将许秀萍送到附近医院治疗,并将当事人带回派出所调查。
  经过清洗、消毒后,一块1厘米长的伤口显露出来,许秀萍额头缝了五针。
  "我给三哥打电话。"看到妻子头上的伤疤,许秀萍的丈夫急了:"三哥,秀萍被人打了,额头还缝了五针。"
  "伤得重不重,到医院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事就回家吧,我在北京开会。"正在参加全国劳模表彰大会的许文有,听完妹夫的述说,他有点不放心。拔通了司机王贺春电话:"贺春,我妹妹秀萍被乘客打了,你去医院看看,如果没有大碍,就劝她回去吧。"
  王贺春立即开车赶到医院,许秀萍伤口已包扎完。经医生诊断,许秀萍需要在医院观察治疗一周。派出所调查结果也已出来,对方付全部责任,如果许秀萍不满意,可按故意伤人罪进行刑事拘留。
  王贺春把了解到的情况向许文有做了汇报。听见王贺春的简单介绍后,许文有让电话给妹妹听:"秀萍,听哥哥的话,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今晚就回家吧,不要再追究了。"
  "不行,他把秀萍脸打成这样,应赔面部美容费和精神损失费。"秀萍的丈夫大声说道。
  "什么精神损失费、美容费,快四十岁的人了,那有那么多的讲究,快回家。"许文有不高兴地挂了电话。
  许秀萍知道哥哥是说一不二的人,她在丈夫的搀扶下,含泪回了家。
  "车扣了,是我的过错,可我被乘客打了,他不但不帮我,反而批评我。"许秀萍委屈地说。
  "要用百分比打分,你给你哥哥多少分?"
  许秀萍沉思了片刻:"最多70分,他在家里,我们最器重的是哥哥,但最不讲人情的也是哥哥。虽然他是我们家’鸡窝’里出来的’金凤凰’,可他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
  采访结束时,许秀萍擦去脸上的泪珠说:"我们不求哥哥能帮我们什么忙,只希望他多注意身体,平平安安地回家,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走下领奖台后,一万元奖金揣在口袋里,许文有觉得沉甸甸的,似乎有些犯愁。
  父母身体不好,妹妹上学,孩子又小,全家五口人挤在不足40平方米的房子里,生活全靠妻子和他的工资维持生活。这一大笔奖金,对他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足够给所有人都办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他知道,家里开销紧,全凭妻子精打细算,能省则剩父母身体都久病缠身,特别是母亲还急于手术。许文有多少次暗暗下决心,要根治父母的病,终因手头拮据,一直没敢动这个念头。现在有这万元奖金,足以对付手术费用。长痛不如短痛,咬牙把父母的前病断了根,不就了结了他的夙愿……
  可是,许文有披红戴花回到家,跨进家门,仍然两手空空。
  妻子好像猜透丈夫的心思:"这一万元钱,又不该你拿吗?"
  她说这话是有缘由的。在此之前,许文有被评为辽宁省公安系统"优秀公安警察",奖金3000元全就交给单位了。
  他带着沙哑的语言说:“奖金不是我的。因为,成绩不是一个人干的,大家都有功绩嘛!
  话虽这么说,但许文有的目光,不敢触及沙发上妻子的眼神,也不敢走进父母的房间。
  他很清楚,这万元奖金给家人带来的是无奈的失望,但是最终会为他的抉择而自豪。
  许文有的家庭美满,人尽皆知,但他欠下的太多。于是,"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就成了他对家人常常念叨的"答谢词"。
  多年来,许文有除将立功受奖的证书、奖章拿回单位外,所得的奖金全部交给了单位,物品不是给了敬老院,就是给了有困难的战友。用省公安厅刑警总队政委姜云彪的话说:老许这个人就是固执,对奖金问题上,我们拿组织的名义压他、逼他,都无济于事。
  司机王贺春的酸甜苦辣
  给许文有开了八年车的王贺春,如今已回到了鞍山。在2920个与许文有工作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中,王贺春有着说不尽的酸甜与苦辣。
  酸:1996年的7月,在家开了八年出租车的王贺春经人介绍,给时任鞍山市公安局预审处处长许文有当了司机。报到的那一天,许文有告诉他:"在我这上班是很苦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王贺春心想,我开了八年的出租车,起早贪黑,忍饥挨饿,什么样的苦我吃不了,何况给领导开车呢!他心里美滋滋的,拍着胸脯说:"再大的苦我也能吃,保证完成任务。"
  王贺春想错了,上班一周后,他却叫苦不迭:许文有是名的"工作狂",人称"拼命三郎",他每天6点30出发,王贺春必须提前半小时起床,深夜回家也是比许文有推迟半小时。在许文有的生活台历中,根本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王贺春给许文有开了八年车,没在家过一次除夕,吃一次年夜饭,都是和许文有在单位度过。用他的话说:"不要问我今天是星期几,反正天天不休息。"碰上案子,更是十天半月回不了家。身上脏的冒臭味,衣服脏的白变黑,根本没有时间洗。八年开了5台车。一共跑了90多万公里,每年行程都得在10多万公里以上,最多一次一天跑了五个市,行程900多公里。
  苦:王贺春是聘用的司机,可许文有常常把他当成跟班的警察。多年来,许文有和王贺春达成默契:每战必带、带我必上。面对犯罪分子他从不畏惧,危险关头,总是和许文有冲在最前面。
  在王贺春的车里,经常准备着两件东西:一件是防弹头盔;另一件是防弹背心。每次有现场任务,王贺春首先想到的是许文有,可每次都是王贺春穿在身上。他们不但是隶属关系,也是兄弟关系,更是患难关系。
  辣:许文有的孩子许垒从小到大,他没有接送,没有开过家长会,更没有时间辅导过,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刑侦队,给了25年的警察事业。许文有如此,王贺春也不例外。开车八年,他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半年。和许文有一样,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投入到为人民服务当中。
  如今,坐在我们面前的王贺春,满脸悔色:"这些年别说许总,就连我也亏欠家里的太多。记得刚给许总开车那年,我儿子还不满三岁,现在一晃都十一岁了,说实话,孩子怎么长大的我都不知道。有时候半夜出了案子,许总打电话来需要出车,电话铃一响,他就喊我’爸爸,有案子了’。有次为抓一个重犯,我和许总在外地两个星期没回家,我媳妇高烧40度起不了床,四岁的孩子自己下楼买方便面给妈妈吃,邻居看见了都以为我俩闹离婚了。"王贺春点上一支烟接着说。
  "刚开始时,我整天不回家,妻子对我有意见,后来她看到许总比我还辛苦,比我还劳累,就理解信任了我的工作,自己担起了家里家外的一切。说真的,我们做下属的累点、苦点都无所谓,可看到许总没日没夜的工作,我们打心眼里佩服,更为他的身体担心。"
  王贺春开了八年的车,几乎没有用自己的车接送过孩子,唯一的一次是在孩子上小学二年级时:妻子发高烧,起不了床,他看见许文有在开会,就偷偷的跑到学校,当孩子高高兴兴的坐上车时,王贺春的传呼响了:"有现场,准备出发。"王贺春一脸茫然,传呼声就是命令,他没有选择,当即拦了辆出租车,并向师傅交待了地址,付了车费,将撅着小嘴的孩子,推上了出租车。
  甜:给许文有开车,最大的收获是结交了一个好领导、好老师、好兄长,用王贺春的话说:"许总很有个人魅力,胆大心细、要强执着,工作充满激情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好领导,一个地地道道的好刑警,看他工作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快乐。给他开车苦是苦,但我感到很充实。"
  许文有从警25年来,破获震惊全国的沈阳“1.18”爆炸抢劫运钞车案、引起中央领导高度关注的黑恶势力犯罪的“4.05”、“8.29”专案等一系列重特大案件和他先后获得"全国优秀人民警察"、"二级英模"、"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国务院授予的"全国先进工作者",个人5次一等功等荣誉。这一切殊荣也是王贺春一生的自豪,在每次许文有出席大会,王贺春都将许文有的功勋章一枚一枚地给挂在衣服上,开完会他又一枚一枚地放在盒子里,每一次挂取,都深深感动着他,每一次触摸,都使他想起一场场那惊心动魄场面。和许文有生活工作这八年里,都将是王贺春与同学或出租车朋友交谈的主题,永远说不完的故事。
  如今,王贺春不给许文有开车了,可无论他走到哪,他都说:"我是许文有的司机。"每说完这句话,他那张憨厚的脸上就会绽开出自豪的笑容。
  "警察万岁"
  数千名群众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高呼"警察万岁",这一令人激动的场景成了许文有终身难忘的回忆,每每提及,他总是说,看到群众发自内心的欢呼和喜不自禁的笑脸,自己由衷地感到自豪和满足,更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
  1998年的一天上午,文有正在市里开会,接到报警:“黑龙江警方通缉的重大抢劫逃犯张伟吉,流窜到大孤山镇,被民警和群众包围后,犯罪嫌疑人用刀把一名外地串亲戚的十岁男孩劫持为人质。”
  文有带领我们赶到现场,逃犯和人质在一辆白色面包车里,这里是交通要道,上千名群众隔着,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只见逃犯把匕首压在男孩脖子上,皮肤已经划破了,血往下淌,小男孩吓得直哆嗦。
  逃犯在面包车倒数第二排座位上喊:“给我台车、一支手枪,不然我就杀了他!说着用匕首向孩子身上一刀一刀划,孩子的头部、颈部、背部都出了血。现场临时指挥部紧急决定:佯装答应逃犯的要求,由大队长刘凤国马把一支卸掉撞针的手枪从后侧车窗递给逃犯。
  可是谁来开这个枪?成功了,那是公安民警的职责所在,打不中犯罪分子或打在男孩身上,民警就成了老百姓的罪人!
  “我上!许文有把枪放进口袋。
  他来到车窗前副驾驶的位置旁,边思索边寻找最佳的射击角度,既不能伤着群众,又不能击毙犯罪分子。但是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孩子被逃犯裹在怀里,两人头部在一条弹道线上。文有对逃犯说“你要的汽车,已经给你准备了,这是你的枪,给你。”他用眼神示意刘大队长递枪。就在歹徒伸右手接枪,身体倾斜的瞬间,逃犯和人质的头分开了一个角度,“啪、啪”,文有抬手连开两枪。两颗子弹准确地射入逃犯的太阳穴,逃犯当场毙命,刘凤国冲进车将孩子抱了出来。
  现场一片寂静,紧接着爆发一片掌声,大家蹦高喊---“警察万岁!警察万岁!
  不杀吕宗大,不足以平民愤
  日,沈阳大东区的一个居民小区里,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吕宗大被枪决了!"得到消息的人们奔走相告。
  也许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也许吕宗大逍遥法外时间太长了,人们不相信这个现实。一时间,鞍山市检察院、公安局时时都有市民打来的证实电话。
  2002年4月,按时任人大委员长李鹏和政法委书记罗干关于对辽阳黑恶势力进行打击的指示和省公安厅党委的部署,辽宁省公安厅“4.05”专案组成立,许文有和战友们投入了战斗。
  一个重要犯罪分子在接受审讯时向专案组述,不久前,自己向辽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富龙行贿30万元,让其保释身负强奸幼女罪名的吕宗大。
  这一消息,令身为相邻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兼"4.05"专案组副组长的许文有大为震惊。经翻阅资料,许文有对这个吕宗大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吕宗大,辽阳市银河工业制板有限公司董事长,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里,此人就在辽阳创立了拥有10多个下属企业,1000多名员工,总资产达2个多亿元的庞大产业,成为辽阳古城的商业巨头。
  同时,此人的头上罩着一层又一层耀眼的光环:辽阳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辽阳市私营企业家协会常务副会长、劳动模范、优秀企业家……
  吕宗大原来仅有初中文化,至今写起字来歪歪扭扭,错字边篇,但今天他已获得大学文凭,大胆走进学校、工厂、企事业单位为学生、工人讲课……
  随着吕宗大生意的壮大,他的腐朽思想正如他的生意一样蒸蒸日上。上舞厅,开包房、找小姐已成为他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事情。在一次朋友聚会时,他认识了东陵区无业妇女刘丽娟,两人一拍即合,刘丽娟请吕宗大帮助她在辽阳揽工程活,吕宗大让刘丽娟帮其介绍处女玩弄。2000年4月的一天,刘丽娟通过他人认识了13周岁的范睿,经过讨价还价后,以2.3万元成交,并与吕宗大在辽阳宾馆发生性关系。一次,吕宗大对范睿说:"咱们做一笔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
  "只要你帮我弄到16岁以下的处女,我给你三千元!"恬不知耻的吕宗大说出自己的想法。
  范睿答应了。
  葛某是沈阳市某小学学生。2000年9月的一天,范睿在某中学门前强行将葛某带到沈阳万豪酒店18楼吕宗大的房间,吕宗大将不满12周岁的葛某强奸。没过一周,范又在沈阳市某小学门前遇到葛某,再次将葛某带到辽阳宾馆,在范某的帮助下,又一次将葛某强奸。
  范睿先后将13周岁的朱某某、15周岁的孙某某、14周岁的温某某、13周岁的韩某和13周岁的李某等3名未成年学生和4名14岁以上不满16岁的少女。
  日,沈阳市某中学初二学生李某被范睿威逼到辽阳市辽阳宾馆7005房间,在范睿的帮助下,尽管沈阳市大东区小津桥派出所民警(李某父亲报的案)火速赶到了现场,吕宗大还灭绝人性地强奸了她。
  吕宗大抓获后,由于他在辽阳作案,又是辽阳市人大代表,所以,日,沈阳市大东区小津桥派出所将此案卷宗及犯罪嫌疑人吕宗大移交辽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处理并刑事拘留。
  然而,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这个恶贯满盈、丧心病狂强奸7名幼女的犯罪分子不仅没有绳之于法,反而于当月30日,以证据不足、事实不清为由,将犯罪嫌疑人吕宗大取保候审。继续做着他的生意,发着他的横财。
  "吕宗大强奸幼女,罪恶滔天,不杀他的头,老天都不答应。"经过一天一夜的阅卷,许文有同志义愤填膺。
  为了迅速突破此案,许文有同志亲自点将,从鞍山市局刑侦支队等单位先后抽调了19名有丰富的侦查、预审工作经验的同志,组成特别专案组,提出了明确的工作要求,限定两个月内把这起案件彻底查清。许文有同志的对受害人的深厚感情,深深地感染着办案民警。同志们顶着酷暑烈日,往返辽阳、沈阳之间,开始了艰苦的工作。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许文有才知道吕宗大这个案子的复杂性。在案发后,吕宗大所谓"铁哥"刘伟、张弘等人,为了改变犯罪性质,使吕宗大能够逃避法律的惩处,他们先后花掉了100余万元人民币。他们一方面千方百计找到被害小女孩和她们的父母亲属,采取威胁、引诱、收买等方式,逼使其改变原供词,否认被强奸的事实;一方面贿赂辽阳市公安局副局长富龙、刑警支队长赵克慕等官员和办案民警,烧毁沈阳大东区小津桥派出所移交的所有卷宗,重新制作询问笔录,改变案件性质和犯罪过程。所以,这起本来犯罪事实清清楚楚的案件,因为这伙人的威逼利诱,因为受害方在法律上的无知,更因为执法者的徇私枉法,最终改变了案件的真实面貌。而且,他们之间还建立了攻守同盟,给专案组的调查取证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不管’翻案’有多难,不管涉及到谁,必须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历史本来面目,还7名受害小女孩和她们的家属一个公道。"许文有将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先抓捕,后取证,再审讯,用铁的证据敲开吕宗大的嘴。"许文有在请示省公安厅领导并同意后,他进一步明确工作思路。
  日,在许文有的指挥下,犯罪嫌疑人吕宗大在辽阳市被秘密抓捕归案。
  为了随时掌握调查工作进展情况,许文有每天都要给专案小组的领导拨上上百次电话,询问进展情况,就具体问题做出要求。每三天就要召开一次碰头会,研究下步工作方案,落实工作责任。在反复的耐心细致的思想教育工作后,被害人和她们的亲人终于开口,说出了事实真相。被害人李某的父亲被办案民警的真诚所打动,老泪纵横地说:"当时,他们威胁我和我的家人,说如果不听他们的,就让我们永远不得安宁。我们实在是无有办法才出了假证。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倍受煎熬,我对不起我的女儿呀!要不是你们帮我,这个仇我一辈子也报不了哇!"
  案件发生后,受害者一家人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有的被害人羞于见人而不敢上学,有的被害人家长被迫几次为孩子转学,孩子也因此学习成绩下降,有的甚至走上了卖淫的邪路。
  当得知这一情况后,他要求:"不杀掉吕宗大的头,不足以平民愤,这起案件证据规格要高,质量要高,办案效率要高,要尽快将吕宗大绳之以法。"日,在强大的政治攻势和夜以继日的审问下,终于撬开吕宗大的嘴巴。吕宗大强奸侦破工作终结,并移送起诉至鞍山市人民检察院。
  日,吕宗大被执行死刑。
  刑警本色
  三十六次追枪记
  对许文有来说,每一次的艰难追捕都让他记忆深刻。但是,在他的刑警生涯里,为了一次成功的追捕而落泪,却是非常少见的。因此,1997年的深冬,是许文有格外难以忘怀的一段记忆。那年冬天,许文有和战友们在寒冷中展开了不分昼夜的36次追捕,当成功终于到来之时,一群铮铮铁汉禁不住抱头痛哭。
  日,4名正在鞍山市执行任务的民警遇到了辽宁公安史上最猖狂的一起抢劫案,歹徒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三把手枪!很快,由许文有牵头的专案组成立起来,所有成员都住到了刑警队,随时待命。
  当天晚上,20多名民警几乎彻夜未睡,然而,一个晚上的蹲守却一无所获。
  第二天,歹徒仍然没有露面。
  此后一段时间,专案组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随时枪战的高度警觉中,大家不敢睡觉,以最快速度吃饭,连上厕所都要计算时间。然而,每一次的出击换来的都是扑空后的失望。
  许文有现在还记得第28次出击的惨烈情景。那天,所有专案组成员白天都在蹲点,一整天下来都没有什么动静,晚上五点,突然来了一个线索,大家没顾上吃饭就立即出发了。当死守两个小时仍无结果的时候,干警们只好先返回了队里。可是刚到队里,大家正准备吃口热乎饭,又一个线索到了,说犯罪分子露面了。可是结果却是再次扑空。等到返回队里,已是第二天的凌晨。干警们谁也没有说话,迅速合衣躺下休息,因为他们知道,必须抓紧一切可能的时间来储备能量,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再次出击。
  从抓捕行动开始,专案组里的民警就几乎没人回过家,连换洗衣服也免了。有一天,20几天没回家的民警田树禾的老伴来了,送来了一包换洗衣服。临走的时候,她手里拎着老田一直没洗的臭袜子,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快一个月了,你们还能行吗?""我们能行!"带着腰疼坚持奋战在追捕一线的朱长胜替老田向他老伴作出了回答。
  12月29日,天黑以后,专案组的30多名民警又穿上了防弹背心来到预定地点埋伏起来。"这是第36次了。"民警们掰着手指头仔细计算着。
  晚上10点多钟,大家眼看着两个歹徒猫腰悄悄回来了,进入了干警们的包围圈,指挥部立即下令"缴枪投降"!歹徒负隅顽抗,回枪射击,在一场短暂的枪战后,一名歹徒被击毙,一名被生擒。
  追捕终于结束了!许文有和当时的鞍山市公安局副局长邢殿恩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天下无贼
  日,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朱鎔基,在会后休息间隙,遇到了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敬一丹,他笑着说:你看了昨天晚上的《焦点访谈》节目了吗?是关于辽宁省公安机关"异地出警、围剿小偷"的内容,效果不错,方法很好!像这样好的经验以后多宣传些,让全国各省市公安机关能借鉴一下。
  朱鎔基总理所称赞的"异地出警、围剿小偷"的经验,正是许文有为保障老百姓过上一个幸福、快乐、平安的春节,而一手策划的打击扒窃犯罪专项斗争其中的一项活动。
  2003年初,时任鞍山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的许文有被任命为辽宁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总队长。刚刚上任的许文有,正赶上春节来临和中央十届人民代表大会召开。为了保障人民过上安全、祥和的春节,保障人代会的胜利召开,他一边熟悉工作,一边部署"两节"、"两会"安全保卫工作。由他主持召开的全省刑警支队长调度会议上,通过深入调查研究,集思广益,审时度势,向省厅党委提出了"打击各种扒窃犯罪,还人民祥和的生活环境"口号。
  日起,代号为"110"的反扒专项斗争悄悄地拉开了序幕。在全省范围内调集的470名公安队伍中的反扒能手奔赴辽宁省各个城市。他们克服了异地办案、地形不熟悉等种种困难,展开了反扒工作。尽管小偷作案的手段很多,但反扒队员早已掌握了他们作案的特点。
  许文有深知,在所有的刑事犯罪中,扒窃是最普遍、最多发、最难防的侵财犯罪之一。正是由于扒窃犯罪往往涉案金额不大、犯罪手段不是很恶劣,所以,一般不受各级公安机关重视。但是,扒窃犯罪的被害人,却又都是普通老百姓,被窃的钱财不论多少,不论是学费、医疗费还是生活费,可都是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对他们本人和家庭至关紧要。节日期间,外出购物、走亲访友的人多了起来,小偷也利用这个时机,疯狂作案。同时,这些扒窃犯罪嫌疑人一般都有自己固定的作案区域和地盘,他们熟悉地盘里的一切,认识在这里担任反扒任务的民警,有的甚至于还和民警混的不错。为了确保这次打击扒窃犯罪的专项斗争不走形式、取得实效,许文有精心构思了行动方案:沈阳市公安局调集100名反扒刑警,到大连市;而大连市公安局则把100名反扒刑警派到沈阳市。
  在人流密集的商尝农贸市尝火车站等地,反扒能手们大展身手,识破、抓获了一批批犯罪分子。为了提醒人们加强防范意识,几位反扒队员对小偷的作案时间、地点及手段进行了演示。省公安厅每天将各市异地出警反扒的战果通报全省,参战的民警压力虽大却斗志高昂,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憋足了劲要一比高低。一个个扒窃犯罪团伙被打掉,一批批扒窃犯罪嫌疑人被当场擒获。
  在这次声势浩大的反扒专项行动中,各级公安机关采取了异地打击等行之有效的举措和办法,共破获扒窃、拎包犯罪案件1736起,打掉扒窃犯罪团伙104个,抓获扒窃、拎包犯罪嫌疑人1378名,缴获赃款赃物总价值近百万元。这次"围剿小偷"的专项斗争,不仅受到了党委、政府和社会各界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普遍赞誉,同时也被中央领导同志所关注。并且还重创了辽宁的扒窃犯罪活动的嚣张气焰,全省扒窃犯罪案件大幅度下降。2004年上半年,辽宁扒窃案件比上年同期少发生了2000多起,人民群众的安全感明显增强。
  辽宁警方这场由许文有精心策划的"围剿小偷"专项打击斗争行动,令朱容基总理欣悦、令辽宁人民满意,2004年春节,辽宁地区天下无贼。
  盗车团伙覆灭记
  "市公安局刑侦队吗?有人准备低价出卖一辆墨绿色本田雅阁轿车,你们管不管?"日,刑警支队二大队接到一个轻描淡写的举报电话。
  这只是每天群众报案中一个极不突出的情况,但时任鞍山刑侦支队队长的许文有没有就此放在一旁。作为公安机关,群众的反映必须给予重视,必须全力地去查准查实,他马上有针对性地作了部署,并他立即组织8名干警赶赴现场,将出售轿车者"请"到了刑侦队。
  经查,墨绿色本田雅阁轿车是日盘锦市被盗车辆。多年的刑侦工作经验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既然是在出售被盗车辆,那么这里面可能隐藏着更多起重大的盗窃机动车的串案。许文有对此情况给予了高度重视,他当即决定抽调二大队精干警力,组成由自己为组长的专案组,对这一重大盗车案立案进行彻底深入地侦查。
  许文有带着专案组经过细致的工作,很快于8月18日和8月24日将该犯罪团伙主犯聂永旭、李杰抓捕归案。9月30日,专案组又将在该犯罪团伙中负责销赃的犯罪嫌疑人李利抓获。专案组在工作中查明,聂永旭于今年1月15日晚,伙同唐运祥在铁东区南中华路82栋楼下盗得一辆黑色桑塔纳2000型轿车,后由一个叫"老二"的人销往沈阳,这个"老二"在此之前也曾经向沈阳卖过几辆来路不明的桑塔纳轿车。
  "下步的工作是迅速抓捕唐运祥!"许文有马上作出下步工作安排,要迅速采取特情贴靠、技侦监控等多种手段和措施,对唐运祥展开秘密抓捕工作。10月27日早7时许,专案组将刚刚回到家中的唐运祥抓获。经审讯,唐运祥交待了"老二"的真名叫杜巍因贩毒现正在营口监狱服刑。针对案件的进展情况,许文有和专案组成员对案件进行了重新分析,并对反映出的种种迹象进行了充分研究,最后得出结论:唐运祥和杜巍身上很可能有更加严重的罪行没有被揭露出来。许文有果断决定,立即与省监狱管理局取得联系,将杜巍押解回鞍进行突审,力争以此为切入点深挖他们的严重罪行。
  10月30日晚,许文有和专案组一起,经过认真策划、准备,对刚刚押解回鞍的犯罪嫌疑人杜巍展开了强大心理攻势。经过三个多小时艰苦的攻心战,终于迫其彻底缴械,交待了自1998年12月以来,伙同唐运祥、张富德二人采取刀扎、绳勒等手段实施五起抢车杀人案,杀死四人,重伤一人,抢走五辆红色桑塔纳出租车的犯罪事实。同时,还交待了另一名销赃犯罪嫌疑人胡海。当日午夜,专案组迅速提审了该犯罪团伙的主犯唐运祥。该人在强大的政策攻势面前终于彻底交待了伙同张富德及杜巍实施五起杀人抢车犯罪的全部事实。10月31日上午,侦查员们将张富德抓捕到案。11月1日,专案组将涉嫌销赃的犯罪嫌疑人胡兵抓获。经进一步审讯深挖,犯罪嫌疑人聂永旭供述了家住立山区深沟寺的王启智有盗车嫌疑。专案组立即对王进行专案侦查,并于11月27日将其抓获。经审讯,犯罪嫌疑人王启智交待了从2000年6月至10月先后在本溪市、辽阳市盗窃桑塔纳轿车6台的犯罪事实。经过进一步深入细致的工作查明,该犯罪团伙自2000年9月以来,采用自配钥匙开锁,破坏电子防盗系统,用手摇钻钻点火开关等手段,先后在本市和盘锦、瓦房店、营口、抚顺、铁岭、本溪、辽阳等市盗窃日产本田、蓝鸟、三菱吉普等高档轿车12辆,摩托车20余辆,总价值近400万元。至此,这个近年来疯狂杀害出租车司机,抢劫出租车,盗窃高档轿车的犯罪团伙,在许文有的指挥下,终于被彻底摧毁。
  面对厚厚的结案报告,许文有的眉头舒展开来。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普通的低价位车交易的线索,却引出了多起重大案件,共抓获团伙成员10人,破获连带的系列刑事大案45起,其中杀人抢车案5起,杀死4人,重伤1人抢得桑塔纳出租车5辆;抢劫出租车司机财物案件12起;盗窃高档轿车案18起,盗窃摩托车案件10起。
  生命的赛程
  日,走马上任辽宁省公安厅刑侦总队队长的许文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他的桌子上摆放着《辽宁省2000年至2002年全省立案数连续三年排全国首位》的刑事报告,被公安部称为"杀人大省"。
  他不会忘记公安部周部长在辽宁省进行考察调研时的讲话:"辽宁是命案大省,要采取坚决措施,严密防范和严厉打击包括命案在内的各类犯罪活动,提高打击犯罪的效率和效益,维护战略机遇期的社会稳定。"掷地有声的指示如铁锤,字字千钧,句句千钧,砸在许文有的心上。
  一个数字,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数字,就是一缕不甘的冤魂。
  早一天铲除犯罪分子,就早一天保留鲜活的生命,许文有在脑海里酝酿一个"铲罪恶、保生命"的实施计划,开始了他的"生命赛程"。计划形成后,他立即把全省14个刑侦支队的主管请到了沈阳,共同研究分析两年来刑事案件逐年上升的原因,并请辽宁省社会科学院的专家们帮助查找并找对策。同时,又对2000年至2002年3年间所发生的5167起杀人案件进行逐一调查梳理,每起案件都分别采集了55个统计信息。这些资料的产生,为省委、省政府和公安厅的决策提供了强有力的科学依据,也为他制定如何在全省遏制杀人犯罪和强化打击杀人犯罪的决策,建立了系统的工作思路。
  许文有在2003年10月的辽宁省委政法委工作研讨会上,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一是以党委、政府为领导核心,建立起积极预防和努力减少杀人案件发生的人权保障体系;二是以深入持久的宣传教育为形式,积极建立起提高全民法律意识的普法体系;三是以强化基层调解组织建设为手段,建立起高效率的人民内部矛盾调节化解体系;四是以落实各项综合治理措施为目的,积极建立起减少和防止杀人犯罪发生的防范体系;五是以毫不动摇的依法严打斗争为指针,积极加强严惩杀人犯罪的打击体系。杀人案件是对社会治安危害最大的刑事犯罪活动,公安机关在依法严厉打击各种刑事犯罪的斗争中,应始终把打击杀人犯罪置于打击工作的首位,坚持严打、严防、严管、严治有机结合,构筑起积极有效的社会防控体系。
  同时,对如何提高杀人案件的侦破率,强化打击杀人犯罪的力度,许文有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1、提高命案侦破能力。制定了《全省公安机关命案侦破工作管理规定》,对命案侦破工作实行了盛市、县区三级挂牌督办制度。在打击杀人犯罪工作中,树立了"命案必破"的思想,最大限度地破获已发案件。同时,将杀人案件的破案率,作为考核县(市)、区刑侦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通过提升杀人案件的侦破能力来带动整个侦查水平的提高,进一步完善系列杀人案件侦破工作机制。2、突出对现行犯罪的打击力度。通过创新社区警务机制,科学整合警力资源,盘活治安资源,调动社会资源,最大限度地赢得与刑事犯罪作斗争的主动权,在全省形成以刑侦部门为破案主力军,派出所为基础,刑事科技为支撑,其他警种、部门为依托,各地区有机配合、高效协作的打击犯罪格局。3、严密对杀人犯罪的防范措施。探索建立了治安志愿者协会等新型群防群治组织,针对易发生杀人案件的重点复杂地区和场所,针对杀人案件多发时段,秘密监控,公开震慑,最大限度地减少杀人犯罪可能发生的概率,最大限度地增加警方与预谋杀人犯罪的碰撞率。4、加大对刑事科技的投入。用好用足DNA技术、指纹自动识别、测谎技术、模糊图像处理、脑颅骨重合、模拟画像等辅助侦察破案的高科技手段,以适应当前杀人案件侦破工作的需要。5、夯实公安工作的基础业务建设。大力实施"信息强侦、情报强侦"战略,形成"从案到人"、"从人到案"、"从物到案"和"从信息到案"有机结合的多元化破案新模式,对有前科劣迹、无正常职业,无固定收入,生活贫困,情绪消沉,有铤而走险的高危人员,纳入刑嫌调控视线后,把犯罪消灭在萌芽状态。6、紧对负案在逃杀人犯罪嫌疑人的追缉。在开展日常通缉协查和"网上追逃"的同时,建立以精干刑警为主体的专案小组,由所在公安机关的领导同志为第一责任人。加大宣传威慑力度,敦促规劝逃犯投案自首;广辟线索来源,敏锐分析甄别,果断出击抓捕;全面架网布控和适时集中清查相结合,强化全警追逃的责任和意识,追回一批潜逃多年的杀人逃犯,及时破获一批杀人积案,消除社会隐患和危害。7、实行刑事杀人案件信息发布制度。有选择的披露案情,介绍的侦查进展和缉凶决心,以视正听,以禁讹传,以绝炒作。同时,发动群众积极提供线索和检举揭发可疑分子,协助警方侦查破案。
  会议一结束,许文有立即向全省刑侦部门下发了《抓紧启动集中侦破命案专项行动的紧急通知》,要求各级刑侦部门抓紧做好行动前的充分准备。一场"铲除罪恶,保留生命"的歼灭战,悄悄在辽沈大地打响了。
  2004年秋季,被黄、渤海海风吹黄了的辽沈地区万顷碧波似的稻谷,在深秋到来的时候,被笑谈丰收的农民开镰收割。与此同时,时任省公安厅刑侦总队队长的许文有脸上露出了笑容。这笑容是因为,在他的带领下,全省参加这次活动的干警,顶住重重压力,排除层层干扰,抵制种种诱惑,顽强拼搏,锲而不舍,历尽千辛万苦,跋涉千山万水,排除千难万险,以高度的政治责任心和使命,忘我工作,转战全国33个省市,长途跋涉200余万公里,并远涉缅甸、朝鲜实施跨境抓捕。经过一年的努力,全省各地捷报频传,用许文有的话说:2004年全省刑事案件177041起,这也算是我们的"丰收"吧。
  2004年,全省210起省级挂牌督办案件已侦破200起,破案率达95%,比2003年提高3.07%,破获了历年省挂牌督办案件15起。5起公安部督杀人案件全部告破,占全国破获部督杀人案件总数的三分之一强,位居全国第一。同时,两起部督系列网络诈骗案也全部破获。今年以来,发生的手段恶劣、危害严重,在社会影响较大、引起党政领导和人民群众高度关注的刑事大案,诸如沈阳、抚顺系列抢车杀人案;海城市站前派出所副所长李云龙被杀案;鞍山杀人焚尸案;抚顺特大绑架案;丹东市涉爆敲诈勒索案;锦州一家三口被杀案等一系列案件的及时侦破,也打出了辽宁刑警的警威,树立了刑侦民警亲民、爱民、护民的良好形象,有力地震慑了犯罪。
  2004年,辽宁省共发生现行杀人案件1482起,同比下降200起,侦破1347起,破案率达90.89%,破案率比上年提高了12个百分点。立伤害致死案件257起,破240起,破案率达93.39%。协助外省(市)破获杀人案件180起,破获年前杀人积案568起:其中,侦破2000年至2003年间杀人案件409起,占上报积案总数1646起的24.8%,超过全年10%工作目标的14.8个百分点,侦破2000年前杀人积案159起。破杀人案件绝对数超过发案总数433起,这样的战绩在我省公安机关侦办此类案件史上尚属首次。侦破系列杀人案件43串,破获杀人案件166起,位居全国第一。2004年11月,公安部在南京召开了全国侦破命案工作会议,辽宁省作为9个发言单位之一在会上作了经验介绍,全省侦破命案的工作成果和作法得到了公安部领导的认可。
  在抓捕逃犯方面,也喜事连连。全年全省共抓获各类在逃人员11436人。其中,抓获网上在逃人员11131人,比上年增加2260人,同比增长27%;抓获外省网上在逃人员778人,比上年增加166人,同比增长27%,抓获网上杀人逃犯1026人,比上年增加374人,同比增长57.3%。同时,还抓获部A级逃犯5名,B级逃犯26名,分别占全国A级逃犯15名和B级逃犯127名总数的三分之一和五分之一强。
  通过强有力的侦破命案专项工作,有效遏制了全省命案高发势头,并推动了全省打击刑事犯罪工作整体水平的提高,震慑了犯罪。2004年,全省共立刑事案件177041起,比2003年减少5238起,下降了2.78个百分点,八类主要刑事案件发案同比下降1.64%;放火、爆炸、劫持、杀人、强奸和抢劫案件发案分别比2003年下降14.38%、45.71%、80%、11.77%、15.96%、4.62%,在公安部第五次战果通报中,辽宁省命案发案由连续多年位居全国第一名,已下降到全国第七位。
  许文有笑了,因为,他赢得了时间,也赢得了一条条鲜活生命的存在。
  "一号公案"破获记
  日,一架波音737客机迎着凛冽的寒风从沈阳桃仙机场腾空而起,伴随着巨大的引擎声呼啸着穿过浓密的阴云,向哈尔滨方向飞去。
  许文有感到飞机的速度还是太慢,他恨不得一步就能跨到北国边疆。在他旁边,坐着公安部刑侦局赵启明处长,还有刑侦总队和沈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10名刑警。悍将精兵,千里缉捕,这是辽宁警方一次势如雷霆万钧般的锐利出击,也是一次负载着公安部和辽宁省委、省政府领导及沈阳市委、市政府领导的重托与厚望,凝聚着全省近万名刑警的职责与荣辱的航行。因为这是公安部挂牌督办,震惊全国、轰动辽宁"一号公案"的最后决战。
  日17时50分左右,沈阳市商业银行的白色面包车停在储蓄所门前,工作人员拎着装满现金的袋子走向面包车,刚打开车门,一名歹徒突然引爆了事先放在银行门口自行车上的炸弹,沈阳市金融护卫中心年仅24岁的保安刘伟和一名银行工作人员当场被炸死,银行干事宾华和刘雪森等另外5人头部、胸部、臀部和大腿布满弹片,运钞车上的司机正准备下车时,另一名歹徒开枪射击,子弹从他的脸部穿出,也当场死亡。几名歹徒抢得运钞袋中的220万元人民币后逃离现常
  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许文有接到报告后,迅速赶到现场,同省厅、市局的负责同志和陆续赶来的辽宁省委副书记王唯众、省政法委书记李峰、沈阳市市长陈政高、市委副书记王启文、常务副市长李佳等领导同志一起,在现场指挥破案和伤员救治工作。
  经勘查认定,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精心策划的特大持枪爆炸杀人抢劫案,且作案手法与久侦未破的日在沈阳市发生的另一特大持枪抢劫运钞车案"110"案件极其相似。
  歹徒以严重暴力手段公然敢在闹市区制造如此血案,抢劫巨款,气焰十分嚣张!此案引起中央和省市领导同志的高度重视,公安部部长周永康对此案数次作出重要指示,辽宁省委书记闻世震、省长薄熙来等领导也相继作出明确指示:省市公安机关要尽快侦破,狠狠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确保两会安全和社会稳定;省委副书记王唯众和沈阳市委书记张行湘、市长陈政高等领导也要求全力侦破此案,地方党委和政府部门表示对破案提供全力支持!
  为了迅速侦破此案,以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傅政华、省公安厅厅长李文喜、沈阳市公安局局长杨加林和许文有为负责人的"118"专案指挥部立即成立。公安部协调全国公安机关予以配合,全国各新闻媒体、网站,民航、码头、火车站等交通要道发布公告,悬赏30万元人民币缉匪。
  一月的东北夜晚,冰天雪地,寒风呼啸,"118"专案指挥部内却灯火通明,他们根据大量证据和刑侦专家对现场提取物的检验,以及参照模拟画像和有关专家意见,认定,此案与2001年1月10日发生在沈阳市邮政局某储蓄所门前的特大持枪杀人抢劫运钞车案,系同一伙歹徒所为,因此指挥部果断决定,将"118"、"110"两案并案侦查。由于案发时天已经黑了,附近行人不多,再加上歹徒在作案中实施了爆炸,大多数人在恐慌中只顾躲闪,现场排查工作非常艰难。
  在摸黑排查过程中,有三个当时打完麻将后从家中出来的居民,给民警提供了重要线索。根据这条线索,警方对有关物证开始了搜寻工作,技术人员还对现场的物证进行了技术鉴定。在随后的案件分析会上,专案组作出了后来被证实是非常正确的判断:犯罪嫌疑人是4至5名男性,年龄在28到45岁之间,而且必有前科,至少有2支猎枪。
  专案指挥部根据这些重要线索,发出一道道命令,布下天罗地网。警方在全省范围内以及邻近省市广泛进行案件串并、排查,一个不漏地对重点人员和外来可疑人员进行清查,并在全省设置堵卡点。沈阳市公安局调集万名民警,对市内5个重点地区的34万户居民、近70万人口进行了摸排,对全市宾馆、饭店、车站、娱乐场所、社区、城乡结合部等进行地毯式排查,查阅和建立了包括重点人口、机动车驾驶员在内的10个信息库,筛选了400多万份信息,从中寻找蛛丝马迹。19日上午11时左右,警方在沈阳市某街道附近,找到了犯罪嫌疑人遗弃的红色松花江牌面包车等物证,并经调查,初步掌握了嫌犯的体貌特征和逃跑方向。
  1月31日,正是万家团聚、喜度佳节的除夕夜。北陵大街上的省公安厅办公大楼七楼依然灯火通明。从元旦到除夕,整整一个月,许文有没有回过家。案件侦破进入了关键时刻,他更感到压力巨大。他见刑侦总队的绝大多数同志还都在岗位上连夜工作,便同政委姜云彪一商议,赶紧派人去买水果、糖果和鞭炮,安排好午夜的饺子,又书写了一副对联贴在了总队会议室的大门上,与公安部刑侦局傅振华副局长和赵克明处长在办公室迎来了春节。
  在神州大地的鞭炮声响起时,专案指挥部再次召开案件分析会,因为根据可靠情报,已有一名犯罪嫌疑人在沈阳市北部的虎石台镇频繁活动。沈阳市公安局火速从市内五区抽调700多名精干警力,进驻位于城北的新城子区,拉网布控,不断缩小收索范围,开始了一场当地警务史上最大的一次抓捕战役。为了不影响群众欢度佳节的喜庆气氛,沈阳警方对参战民警进行了认真培训,包括在走访时怎样敲门、怎样问话、怎样向群众作好解释性工作,都进行了演练。
  正月初六(2月6日),警方将搜捕范围进一步缩校2月7日夜,警方掌握,嫌犯张显明就藏匿在某居民家。2月8日凌晨2时45分左右,民警将这一农家小院迅速包围,办案人员不顾张显明手中有枪、随时可能出现牺牲的危险,冲入屋中,将正在热被窝内熟睡、做着发财迷梦的张显明生擒活捉。张显明的落网,使案件出现重大转机。突审时,张显明开始还拒不供认,但在大量证据面前,他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交待了作案前还在附近山中进行爆炸演练,后将司机张某杀死,抛尸于沈阳城北蒲河内的苇塘里,又和其他人实施爆炸抢劫等作案过程。警方又经过大量工作,将藏在沈阳市和平区某酒店后面一所平房内的130万元赃款和猎枪缴获。这期间,上海和哈尔滨警方,还将因贩毒、贩枪案发的犯罪嫌疑人张显辉抓获。沈阳警方抓获张显明后,根据相关证据认定,张显辉也是嫌犯之一,遂将其纳入视野,并派人押解回沈。警方又连续作战,掌握了另两名嫌犯李彦彬和李彦波在黑龙江省出没的情报。
  千里追凶!由公安部五局赵启明处长和许文有为首的抓捕小组,星夜赶至哈尔滨市,又急行军,其中经过数十公里的沙石路的颠簸,辗转来到木兰县某乡村。2月8日晚22时左右,抓捕小组在当地警方配合下,踩着厚厚的积雪,冒着如刀割脸般的冷风,直扑犯罪嫌疑人隐藏的民房,将正在被窝里的李彦彬、李彦波两人当场抓获,并缴获了部分赃款。
  至此,经过公安机关21个日夜的艰苦奋战,震惊全国的沈阳"1.18"特大持枪爆炸、杀人、抢劫运钞车巨款案,终于成功告破。张显明、张显辉哥俩,李彦波、李彦彬哥俩,穷途末路,相继落入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警方还缴获作案用猎枪3支,子弹30发,获赃款180余万元人民币。
  "118"案件的成功侦破,不仅是许文有任刑侦总队队长后所经历的最严峻考验,也是辽宁警方近几年来在打击严重暴力刑事犯罪斗争中最漂亮的一仗,更是全省公安机关在2003年取得的"开门红"!
  一天干两天干的活
  多少个第一,多少个桂冠,许文有做过的工作,带过的队伍,战功卓著,群星璀璨,许文有始终把高标准的工作追求当作对党和人民、对警察事业的最大忠诚。许文有带队伍严厉,全省闻名。然而,他对自己要求更严:当看守所长,他每天7点到岗;当预审处长,每天7点办公室就有他的影子;当支队长,每天7点,他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当总队长,每天7点,他的办公室肯定开着。对此,跟随他工作5年的鞍山市局刑警支队办公室主任武继军最有发言权,也最是"苦不堪言":许文有简直不能用工作狂来形容,根本就是个工作痴。在当刑警支队长的5年时间里,每天都是早晨7点之前就上班,一直工作到深夜十一、二点左右,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甚至通宵达旦,跟他工作5年,压根就没看见过他准点下班。如果说他有爱好,那就是爱好工作、爱好办公室。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干刑警的就是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就必须得一天干两天干的活。"武继军记忆犹新的有一件事:2000年公安部在全国开展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在部署行动的当天晚上接到省厅的明传电报,要求各地第二天收听电话会议精神,并立即向市委、市政府报告。当时,许文有正在沈阳开会,当办公室起草完会议通知和汇报材料后,已是晚上11点半。电话请示许文有是否明天再审阅,他却说立即赶回来。等他赶回鞍山已是凌晨1点,回到办公室后就立即开始研究贯彻落实的方案,天亮了,工作也研究完了,第二天,他的工作照常进行。
  身边的民警如此,给他开了八年车的司机王贺春一提起他也是"牢骚满腹":凌晨5点起床,深更半夜回家几乎天天的事。他的台历上根本没有休息日,大年三十、初一都在单位过。一到碰上搞案子,更是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97年12月,为了破一起抢枪的案子,我和他整整一个月没着家的边,一个月连个澡都没时间洗,白衬衣硬是穿成了黑衬衣,洗都洗不出来了。给他开车八年,跑了90多万公里,光是丰田4500吉普的轮胎每年就得换两次。有时候一天就要从沈阳到北京跑个来回,还有一次仅一天功夫就跑了五个市900多公里。
  国徽下的泪花
  赵桂芹腰扎一条蓝花围裙,像宾馆厨师一样忙活着,在厨房里演奏着一首锅碗瓢盘交响曲。那砧板被锋利菜刀乒乒乓乓剁得山响,瓦煲盖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她不时地命令着下手的儿子:"垒垒,递韭菜来"。她要抢时间,争速度,为给那"好吃懒做"的丈夫下班回来一个惊喜。
  饭厅的桌上很快摆满了"战果":半只白切鸡,一条红烧鱼,三只大花蟹,一碗凉拌面,一碟炒油菜,还有一煲香菇排骨汤。垒垒从冰箱里熟练地抽出一瓶啤酒,摆上三只高脚玻璃杯。赵桂芹说:"等你爸回来,马上开饭,然后再吃生日蛋糕。"垒垒问:"蛋糕呢?""那是你爸的任务,他说他负责买。"
  桌上的菜袅袅地冒着热气,赵桂芹抬头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电子钟,早过了下班时间了。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与其说是等,不如说生闷气:平时说忙也就罢了,今天是儿子十周岁生日,总该按时回来祝贺祝贺吧。我这模范警嫂是那么好当的吗?回到家还要像陀螺一样地转个不停,而他倒好,垒垒叫他买个电动玩具车,"六一"就答应了,如今都到年底了,对于他来说,玩具车连个影都没有。好几次赵桂芹到商场看到电动玩具车,钱都掏出来了,最终忍住了。她要看看他这个当父亲的给儿子的诺言何时才能兑现。
  门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垒垒手舞足蹈:"爸爸回来了。"打开门一看,一个矮瘦的青年提着一盒蛋糕进来:"这蛋糕是你家订的,老板叫我送来。"赵桂芹接过蛋糕放到桌上,透过盒子的透明盖,蛋糕上用奶油做的"垒垒生日快乐"几个字鲜艳夺目。赵桂芹点一下垒垒的鼻子:"等我叫你爸爸回来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切蛋糕。"她拨响了他的手机:"喂!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不快回来。""知道,还有点事,你和垒垒先吃饭吧!""垒垒叫你快回来一起切蛋糕。"垒垒一把抢过电话:"爸爸,那蛋糕好大呀。""听话,你和妈先吃饭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爸还有事。""爸爸,你有事就忙吧!不要急,你把坏蛋抓完了再回来,我等你回来切生日蛋糕。"
  等许文有回到家时,儿子垒垒头侧向一边,双眼闭着,口微微张开,睡得那么香甜。许文有凝视着儿子红扑扑的脸,轻轻摸着儿子的脸蛋。此刻,他帽子上那庄严国徽下坚毅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晶莹的泪花。
  一个感性的人
  讲起原则来,许文有分毫不让。但是另一方面,许文有又绝不是一个毫无人情味的人,相反,许文有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
  许文有在担任鞍山刑警支队长期间,不管工作多忙,逢年过节,他都要带着全体班子成员到在外追逃、办案的民警家中去看一看,帮助解决一些实际困难;老干部病故、民警负伤、民警家中的婚丧嫁娶,他每每必到;一位山东籍干部母亲病危,许文有恰巧到烟台开会,听说后特意驱车数百公里到招远县去看望;一位湖南籍民警回家看望病重的母亲,许文有得知后,硬是给那位同志塞上500元钱,并叮嘱在医院工作的妻子开了许多药带回去,老母亲听说后感动得热泪盈眶,病稍好一些就非得让儿子搀扶着来到庙上,供上一柱香,企求菩萨保佑支队的领导和同志们平平安安;每年的大年夜前夕,许文有都给全支队每位同志买双红袜子,在北方过年穿上红袜子有避邪之说,作为刑警,随时会经历着生离死别,许文有就是用这种饱含战友情和浓浓亲情的方式真诚地希望每个人都平平安安,幸福吉祥。多年来,他立功受奖无数次,除证书、奖章拿回家外,奖金全都用在了单位,物品不是给了敬老院,就是给了困难民警。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政委姜云彪说,自从我调到刑侦总队,对他的思想政治工作真是难做,甚至都搬出组织的名义,逼着他把奖金拿回家,可每次都不奏效。
  现年77岁的鞍山铁东区贫困居民石绍荣,至今还念叨许文有这个大恩人。五年来,许文有拿钱供着老人的孙子上学,逢年过节,他一有空就送来猪肉、米面。老人说,像他这样的大官还想着我们,我们打心眼里喜欢他。
  一顿饺子
  1990年的周末一个晚上,许文有似乎比以前回来得稍微早了一点,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妻子知道他今天工作很顺利。三岁的许垒看见爸爸提前回家,高兴地扑在怀里,父子俩打闹起来。
  坐在一旁的赵桂芹说:"老许,咱们有半年没吃饺子了吧?"妻子望着在地下驮着儿子爬来爬去,满头是汗的许文有说。
  "爸爸,爸爸,我要吃饺子,我要吃饺子。"儿子许垒一听妈妈这么说,揪着许文有的耳朵嚷了起来。
  "好!保证你们明天吃上饺子!""唉!有你这句话,我们娘俩就饱了,我们可没那个口福。"妻子半开玩笑地说。
  妻子赵桂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忙,是丈夫生活中的主题。记不清有多少次,他丢下正在生病的儿子,在妻子期盼、哀求的目光下走掉。别说让他包饺子了,在赵桂芹的感觉中,许文有能够晚上早点回来,就得烧高香了,等他包饺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是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凌晨2点钟,许文有悄悄地爬了起来,偷偷地进了厨房。
  为了不影响她们娘俩睡觉,不让刀与面板发出声音,他把瘦肉一点点切成沫状;他往放好面粉的盆里兑水,扬起手,一注细细的水落在盆里,溅起白色粉末状的浪花;熟练地擀着面皮,洒上细盐末,滴上香油,自擀自包。在深夜的灯光的映照中,他像一个勤劳的舞者。
  饺子的香味飘散在整个小区,弥漫着许文有家的每个角落。天亮了,妻子和儿子起床了,一盘盘香气四溢的水饺也端上餐桌。妻子赵桂芹满含热泪地吃着。
  附:许文有说
  在第一次刑侦总队全体公安民警大会上,许文有掷地有声:"我是刑侦队成长起来的干部,在坐的有很多是我的老前辈,有很多是我的同龄人,也有很多是我的学生,但从今天开始,请同志们向我看齐,要求大家做到的,我首先做到,没有要求大家去做的,我肯定不做。干就干出个样子,干就干出个一流来。
  人民给了我们权力,我们不能滥用,如果不吃人家的不拿人家的,连鬼都怕你!
  带队伍不光要严,更需要爱。有爱就有凝聚力,有爱就出战斗力!
  我是头儿,关键时刻我不冲谁冲?
  我是一名工人的儿子,从小受过苦,挨过饿,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满足,更清楚什么是人间正道。当官就是为了给自己获得一个充分发挥自己才干,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舞台,能为党和人民多做一些有益的工作。
  干刑警的就是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就得一天干两天干的活。
  立身处事三原则:绝不拿原则做交易;绝不为金钱动私心;绝不多花公家一分钱
  与家人约法三章:一是有人到家谈事要回避;二是不准打听和议论公安局的事;三是不能打着自己的旗号谋取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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