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天记礼包中苏离的女儿

第250章 小小苏 择天记 书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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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小小苏择天记◎猫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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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9 10:16在中苏边界对峙的日子里
在中苏边界对峙的日子里
  首先,向在南线牺牲的烈士默哀。
  在各种报刊里,只要有记载中越自卫反击战的内容,我都要细看一遍;还有每年清明去王杰墓,在展览室王杰像一侧的1979年越南战争战斗英雄遗像(我内侄)的面前,我的心情都久久难以平静。转业后,我见过不少从越战回来的伤残和退伍军人,每此时肃然起敬,难奈感激之情——那是建国以来在规模上列为第二的惨烈大战。尤其在两岸战事紧张的今天,我更念念不忘往日在中苏边界双方对峙的紧张场面,恋我曾经多年的军涯生活。
  本人是在举世瞩目的珍宝岛和铁列克提事件的硝烟过后的1970年,从江苏邳州应征入伍西北前线的。有提到,越南战场没用上导弹等现代武器,原因是为防止更大威胁的苏军进攻,都放在中苏边界了。此话有理。作为交流,我把情况简要介绍一下,作为本题开头。
新疆的紧张战备
  年间,北疆各地建成数量相当的导弹阵地,在我们作为修测用的航空相片上一目了然:全部一样格式,即在直径100米的圆周路上,等距摆6枚大个导弹,方向外仰,其圆周东北角的平房是控制室。空九军米格16全部换成歼7战机,我们部队和空九军是紧近邻居,训练的战机每天都在头上飞来飞去。老式雷达更新为球形雷达,其中我们部队对面妖魔山上的雷达直径达三五十米,为全疆第一。1975年北疆军区司令郭兴(李向阳原形)在边界组织了一场多师会合的大规模军事演习(解放军报有长篇报道);1976年新疆军区司令杨勇组织的乌鲁木齐西郊丘陵地的军事演习规模更大,数架歼7战机(首次亮相,当时生产的最新战机歼7多数给了新疆·据观摩台解说)、数百坦克、加农炮、多管炮、导弹、陆军,还有民兵的高射炮……我当时在现场。
  在越南战争正式打响的二日前,我们部队奉命全部拉上边界作紧急地图修测,与此同时,10日内从内地军区调入10万大军,号称30万,全部遁入新源县等地的山林区待命。新疆军区随升格为乌鲁木齐军区,吴克华就任司令员(之前,杨勇调任越南战线总指挥,杨勇是朝鲜战场接替彭德怀并打成停战硕果的司令员)。沿中苏边界30公里以内坚壁清野,房屋锁门、人员全部撤尽;伊宁市等及各生产兵团中小学生向内地大疏散,县城、农场团部及伊宁市的城区没有闲逛之人,市场、商场冷冷清清。
  当时天气反常,天山以北从乌鲁木齐到新疆最大的“天池”赛里木湖的三台大坂达零下30-40度;果子沟以西平原地区也下了往年不多见的中雪。乌伊公路柏油路面敷着一层薄冰、光亮极滑,军车装载着士兵、军火和劈为半片的冻猪肉,拖拖不断地向西挺进,车身及方向时常打滑偏甩;向东是拖拖不断运送娃娃的大五○拖拉机,没有棚布,孩子们蹲挤在车板上红扑扑的脸上眼睛睁得老大。由于驾驶员警惕性特别高,蒙之天佑,真还从来未见车祸发生。
  诸边防站昼夜潜伏在前沿地堡内观察。苏军的挑衅比往常明显加剧、升级,每天都有集团坦克向我前沿压来,直升飞机在我上空盘旋,夜间在对面演习火光冲天……吴司令员稍有空就视察各部队,作战地布置和战前鼓劲(没去的不多),因而许多部队的同志都亲自目睹了这位将军的飒爽英姿和铿锵有力的演讲。军车到哪无票任意加油,伊宁市商场原价100的大收音机10元一台(但没人买)。当年军车疾行、呜啸而过的情景至今紧心。——只是最后没打。(本人多次在前线又曾在乌鲁木齐军区边防科苏科长手下工作一年,许多情景、资料由此而来)
  图:军事要塞伊犁河大桥,长370米,当时系我测区。位于伊宁市城西,河水湍急宽阔。1979年2月我们负责河西测图的非常担心该桥被炸,否则另条天山战备路因冰雪封闭不能返乌,因而白天外业、夜间内业,几乎连轴转,计划一月结果半月全部完成,是我在测绘大队工作期间最紧张的时候。
  图:阿拉山口前线的地貌。也等于是铁列克提的地貌——那里是大戈壁滩!没有沙漠!有中国地图模型的山包是阿拉山口前沿的地堡式哨位,距阿拉山口边防站二三公里。下面弯曲的我方巡逻路紧挨苏联边界的铁丝网。路一直延伸到塔城防区的铁列克提以远。该处无界碑,每几公里有一根苏军立的二米高的木界桩(42-48号)。远处是苏联境内的山区,亦延伸到铁列克提以远。
铁列克提事件
  首先提到铁列克提事件。该事件举世瞩目。有关铁列克提事件,目前网络仅见二篇介绍,矛盾百出。比如:一说死50余人,一说死38人;一说是副连长杨政林领队,一说是连长范进忠领队;说一个排牺牲,当一个团的人次日从60公里外的巴克图据点赶来时——那你那一个站(连)的人都哪去了?60公里?实际200公里不止(见附图)!说行进中突然发现许多覆盖在新“沙丘”里的坦克及军人突然冒出,被四面包围——那是个一马平川的大戈壁滩,事发地点距我实际控制线(即争议区的我方边线)里面1.5公里,我方处于小丘陵边缘,居高临下能看不见吗?怎能包围?除了蛋大卵石,沙又从何来?(见图)。说在铁列克提东10公里处遭敌伏击——那就更错了,不是东是西!还有出发前塔城军分区政委伫立在一个高地上,目送巡逻队出发……这是怎么回事?等等等等。我与军区苏科长于10年后勘测边界时得到的信息如下:
  到达铁列克提边防站的次日一早,我们拜谒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自然地名叫柳园的地方。一片不大的柳丛里掩映着默默无闻的烈士坟茔。细数了一下——79人,其中还有一名八一电影制片厂的摄影记者。我军在文革期间班编制为7至8人,加上排长和连部,一个连也就是80人左右。
  我们随带的1∶5万边界现状军事地图已先前作了正规印制,标注为:
  1、铁列克提位于阿拉山口的“喇叭口”上,是塔城防区西南端的边防站,出事地点也是在该站拐西向南防段的末端。小丘陵下坡仅几十米接近缓和的转折处为争议区的我方边线,苏方边线是茫茫几十里的大戈壁另端。尤其苏军在珍宝岛失利后,谋求在新疆发起报复,频频进入靠近我方的边线,甚至在偌大的争议区内筑有多处简易工事。图上均有标注。
  2、事发三日前在我方边线标志物的一块大独立石处,一名战士遭潜伏中弹牺牲。这是该防区几月来的第三次。
  3、该战士牺牲隔日,经上级同意,我方在距独立石以里1.5公里处构筑了战壕,以示抗议及准备……
  内地同志不知道,很早以前新疆的部队和地方就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随着龙书金的下台等等,逐渐得以证实。
  龙书金系当时新疆军区司令员,林彪的老部下,强渡大渡河最后哭喊要去的小战士即十八勇士之一。林彪《五七一工程纪要》明载:可借用力量——(龙书金的)新疆部队。当时他的主要精力放在政治上。文革中众人戏虐为:王震开荒,王恩茂种粮,龙书金吃光。珍宝岛事件发生后,中央军委发来电报,报文中特别说明,毛主席最近指示“西北可能要出问题。”要龙书金早做部署。但龙书金对这份电报只是草签了个名字,便封进了文件柜,未对下面传达……铁列克提的失利纯属龙之所为,连他的主子林彪事后就大发雷霆:“你有失我国威!有失我军威!”虽然毛主席、周总理异常气愤,但考虑还能什么便宜都你一个人占吗,加之其他考虑,也就算了。(注:龙书金于林彪摔死的三个月后被免职,此后再无任职)
  情况如下:
  日凌晨,发现我方一名战士去邻区办事被袭牺牲后,北疆军区的副司令员随即赶到事发地点,塔城军分区政委随将最近对面苏军调动频繁、夜间可听到坦克轰鸣声的事情向领导作了汇报。副司令员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新疆军区司令部。
  8月11日,我方在双方经常会晤的边防团驻地巴克图的哨所悬挂红旗,这是邀请对方长官过来会唔的约定信号。然而,红旗悬挂了一天,苏军边防站的上校、中校谁也没有露面。
  8月12日,新疆军区作战部长接到塔城军分区再次来电,认为苏军行动反常,马上报告给龙书金。龙书金弃置一旁,没有答复。
  当晚,塔城军分区政委又电话直报新疆军区作战值班室,报告对面苏军可能有重大的行动。请示第二天的例行巡逻可否取消。
  值班参谋回答:军区首长已接到你们的报告,但对取消例行巡逻一事没有明确指示。
  8月13日上午8时,按照常规,铁列克提边防站的79名官兵包括赶来的一名八一厂摄影记者,全员行动执行例行巡逻任务。出发前,该塔城军分区政委留守,特伫立在一个高地上,目送巡逻队向西南10公里外的大独立石处出发。大独立石接近铁列克提防区的末端。
  至目的地后,见远处苏军百余人已向我方赶来,我方即留下一名当通信员的小战士在大独立石处做饭,全部赶往1.5公里的战壕作战斗准备。
  开始时他们并没有占到便宜,反被我们打了回去,并一次次如此。至中午以后,情况变化,苏军由百余人逐渐增加到300人,甚至过来6辆坦克,还有两架直升飞机。
  战斗打响后,前沿和军分区、北疆军区的电报电话一刻未停。是打?是撤?是增援?军情火急,只待军区首长发令。我们的龙司令员就在会议桌前,会议立即散了。他老人家呆坐一天,电话铃一刻未断,他一声没吭……
  前方,站长明知电台无指令,只能高喊:“坚决顶住!大部队两小时内赶到……一小时内赶到……半小时内赶到……10分钟内赶到……”
  血腥的场面可想而知。到最后,我们的记者把胶片全部拉出报废,摔烂机器,捡过冲锋枪猛烈射击……打到夕阳时,枪杀声停了,血染的云霞为之哀痛……
  那名在远处做饭的小战士成了俘虏。
  更残忍的场面出现了,他们把79具遗体拉到一起,几具火焰喷射器一齐对着……
  我们的小战士受到了火煎的摧残,他们给他打上麻药,变成了木头人,在莫斯科的大街上游街几天,任凭狂人的唾骂砸脸……经过周总理的数次抗议,一月后被他们扔在那块独立石旁边,总理立即叫人把他接到北京,可他一句话都不会说……(注:此文系04年发表,09年1月加了附注,详见本篇的最后)
  图:铁列克提边界地貌。镜头上小丘陵边缘外的延伸点位置不过1.5公里,相当烈士牺牲点。主受沙尘天气限制,视距短。出事地点处于阿拉山口的“喇叭口”,阿拉山口是全国最严重的风口,这里每年六级以上的大风要刮近10个月,八级以上的狂风有160多天,CCTV预报时称“山口地区”,平时黄天罩地,通视良好情况不多。铁列克提防段是小丘陵地区的边缘,从山到大戈壁的颜色是褐色,没有水系很荒芜。山地地表为有角棱的小砾石,偶尔有露岩;边缘下坡接近平缓处的自然顺直线为争议区的我方边界线;戈壁滩全部为卵石,文中指向“目前网络仅见2篇介绍,矛盾百出”的“沙丘”是不存在的。数公里宽的对方是争议区的苏方边界线,同我方一样也是小丘陵地,渐往远处是越来越高的大山。这里所说距离是无法目测,依据我们随带的1∶5万军事地图,这些地图均是我们亲手测绘。
  图:50年代中苏友好时苏联30年代测绘提供给我国的1:10万老图。我们在70年代野外测绘1:5万地图时以这样的老图作为参考。由于1:10万图反映地物、地貌非常简单,并且发现有30%的与实地不符,误差多的能达10公里。原因:当时苏联不可能派大量的测绘人员实地测绘,我们的测绘是空白,苏联为了测绘地图所建立的大地三角坐标网点极其有限,航片平面高程控制点非常稀疏,不能有效的控制地图各个位置的比例尺。按要求来说,这样的地图不能使用。
  图:新疆边界军测。我国及国际上均以1:5万地图为基准,1969年和前苏联发生武装冲突时,新疆和西藏均属1:5万无图区,经过15年的努力,以我新疆军区测绘大队为主,在南京、福州军区测绘大队的支援下,全部完成新疆和藏北的无图区。藏南属成都军区测绘大队测区。
  图:1979年在铁列克提争议区内耀武扬威的苏军坦克。白块是积雪。当时坦克很多,照片只能2辆。1979年我越南战场打到谅山的次日,苏军一列长长的列车满载坦克抵达阿拉山口边防站对面的苏联货运站。而后这些坦克就在铁列克提来了一场大示威。因为铁列克提离该货运站最近,又是他们当年全胜的战场!
挫败东突独立
  就在8.13铁列克提事件刚过,仅7天,在离边界很近的南疆喀什,我军与东突基斯坦组织展开了一场有关国家分裂的关键决斗。
  我曾于1971年在喀什作过战备测图工作,虽然硝烟已过一年多,但紧张气氛依在。东突基斯坦组织那时在新疆叫东乌基斯坦,起源于解放战争前夕的1944年9月。当时新疆的伊犁、塔城、阿勒泰三个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民族武装暴动,完全占领了这三个地区,并成立了新疆民族军。其反抗国民党统治的实质是排汉搞独立,受苏联扶助支持。王震西征时同王震疯狂对打,后打不过,加苏联调停,作和平解放的。毛主席后来给封个好名称叫“三区革命”。中苏关系破裂后,苏联又极力扶植,日,伊塔反革命暴乱事件从阿勒泰、塔城、博乐到伊犁四个地区,二十几个县,在中苏边境上的几个重要边境口岸,外逃人流如潮水般涌动了三天三夜,白天苏联当局用巨大的广播声指示方向,夜间则打开探照灯,一道道光柱射入中国境内几公里远,在此后的几个月里,中国共有边民六万七千余人逃到了苏联,有两个县跑得还剩几百人。当年大片大片空无人烟村庄的残垣断壁至今仍然。
  值铁列克提事件发生后,东突分子借以苏军的“胜利”,急不可待、嚣张以极,在苏联的更大帮持下其组织、装备在这个南疆首府喀什得到进一步完整。那时汉族不敢出门,非残即杀。经由东突基斯坦人民革命党(简称东突党)南疆分局接受东突党所谓“中央”的指示,经过精心策划,终于决定在8月20日举行暴动独立。
  1971年在我们测绘组配测的张清贞班长是六八年兵、疏勒驻军十六团的,曾如数家珍地给我们讲述了一年以前大军挫败东突独立的情景:
  从东突一开始蠢蠢欲动,其情报就全部掌握在我们手里。而运筹帷幄的总指挥是我们的周总理。
  疏勒十六团离喀什市只有三十公里,只知道几天前部队人员一律在营房呆着不准外出,本认为是为了防止极端分子行凶的。8月20日深夜的行动是临时通知。(注:疏勒十六团、皮山十七团、和静十八团等等在南疆早已无人不知,无须保密。)
  当时他们团特务连的维族连长立了首功。在东突将要宣布暴动独立的一二小时前,这位维族连长带领他的尖刀排,根据在东突的内线提供的情报和位置图趁夜间摸了进去。由于有杨子荣式的内线预先作了安排,他们翻东墙跳西窗一路顺利,除了图上标为存放大量枪支的库房已空无一支外,只有两个地方遇到麻烦,也可能是情报发出后敌人又加设置的,也可能是我们人中间有他们的内线。一个是一道门被砌砖堵死,他们只好搭人梯越房而过;一个是本标明无人值守的巷道却有十来个实枪荷弹的死死把守,不是反应快,差点被人发现,他们只好攀上房顶,沿着巷边的平房顶小心地匍匐前进……终于找到了目标。这里的首领们正在开会布置暴动独立的事。这位维族连长踢开门大喊“不许动!”见其二号人物掏枪要打,随即一阵狂扫,将一屋人全部打死。一号人物不在。
  接着城里枪声不断……
  与此同时,四路军车从外围向城市开进。原来在城边设伏防御的维族组织见一眼望不到边的车灯滚滚而来,知趣地把木棍、砍土镘等武器丢在战壕里,纷纷跑到路边变成了欢迎人群。在军车进入一多半时,其中北路遇一卡车满载“欢迎,欢迎”的维族人迎面而过,一小时后才知道是逃匪,随即追击。
  在喀什的二把手等众多头目被打死后,当时在100公里处麦盖提县城组织暴动的一把手阿洪诺夫马上就知道了消息,感觉事情不妙,立即带着他满满的一车死党按着相互沟通好的路线向边界的阿图什辖区苏洪卡方向逃窜。
  这时苏联电台广播“我们的人群正在路口等待,手持小旗欢迎将要到来的勇士……”天蒙蒙亮时,在靠近边界线的苏洪卡附近的沙漠洼地发现这伙人正在做饭,即请示总理。总理当即电复:一个不留,全部消灭!接着机关枪、冲锋枪居高临下刮风似地打了半个多小时,把这两车的几十号人全部给报销了,并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不久,苏联电台广播“我们沉痛地向勇士们表示哀悼……”
  由于我们这位维族连长一下子打死了许多重要头目,在周总理的秘密安排下,被悄悄地调到内地。果然意料之中,东突党先后多次派人打探、追杀,曾两次扮成讨饭的去到他老家向其母亲探询。不久他母亲及全家都被转移到了内地。
  那以后,新疆平静了许多年。
  共和国的建立和维持是多么的不容易!
  (注:所提人名、地名我早已忘记,源于喀什政府网站首页“喀什大事记”)
 勘界起点波马
  1981年,是我整个在中苏边界工作的一年,为中苏边界谈判我被抽去参加了中苏边界的勘界工作,跑遍了从波马至铁列克提的每一处边界(时分二组,我是南组)。而那时因中越战争的缘故,中苏边界又曾一度陷入紧张的气氛中。往事历历,想来不禁觉得有些苦涩。然而,也正为如此,我才感觉到今天的生活变甜了,那是格外的甜!
  汗腾格里峰北侧的波马,是我们勘界工作的起点。苏方的铁丝网、堑壕、松土带、巡逻公路和一公里一座的瞭望塔,同我方实际有边无防的空旷原野、百里一座的哨卡形成鲜明的对照。尤其是那二米多高酱色花岗岩界碑上的“沙俄老鹰”和不远处纳林格勒城建筑群茫茫的单调白色,显得是那样扎眼。
  清早,在边防站十来名武装战士的配合下,我们勘查队四辆“北京”吉普上路了。这是一条边防战士单身行走的巡逻路,沼泽、水洼比比皆是,深草和灌木刷刷地碰着车身。车辆慢慢地行进着。
  “嗬嗬,陪同团来了。”边防站长风趣地朝对方一指:走在前面的是一辆“嘎司”吉普,里面坐着几名带肩牌的军官,紧跟在后面的是在三辆大卡车,卡车两边折板上挨坐着一身戎装的士兵,每人挎一支冲锋枪。很快,他们就赶到了跟前。
  “兹得拉斯维界(您好)!”老站长隔着铁丝网礼貌地用俄语向停在对面的苏联军人打招呼。他们点头示意。
  车子慢慢地走着,遇到水洼处,我们不得不下来把车推过去。我拿着地图,同中苏边界谈判首席代表(后为驻苏大使)老李和军区边防科苏科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面,详细地察看着边界上的每一处地形地物,其他人和车辆随着我们走走停停。对方巡逻公路上的苏军人员和车辆也特别“友好”地并行“陪同”,你走他也走,你停他也停。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仅在十余米处与苏军相照面:发鼓的大沿帽,宽大挺括的外套,粉红色的皮肤,浅黄的眉毛,蓝色的狸猫眼睛;每人挎一支全铁的冲锋枪,扒在小车门上的军官手持一部香烟盒大小的照相机。我身高一米七八,在我们这边属高个,可他们那边平均像我这么高,比我矮的有限。
  这时,后面传来了一阵轰鸣的马达声,原来是一辆车子陷进了一个大水洼。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卷起高高的裤腿使劲地推车。“突突突”汽车排出的黑烟呛得人们不住咳嗽。大家挖着,推着,车子却越陷越深。好不容易等第二辆车启动马达开到跟前,伸出援助之手,挂上钢丝绳往后拉,谁知它自己也陷了进去。
  “嘘——”一个苏联士兵打起了口哨,“哈哈……”一阵哄笑。
  “屋漏偏遇连阴雨”,我们正为车子陷在水洼里而憋着一肚子火,哪知这鬼地方的天气也欺负起我们来了。随着一阵大风,黑压压的云彩从山那边压了过来。大雨“哗哗”地下开了,周围一片昏暗,大山不见了,纳林格勒城不见了。大家被淋得衣服紧贴在皮肉上,不住地用手抹下遮眼的雨水……。
  “唰”,一道镁光闪过;“唰”又一道镁光闪过。
  “白其·欧钦,摄乌其吉维姆!(太不礼貌啦!)”苏科长愤怒了,狠狠地指着对方提出了抗议。
  “嘿嘿”,扒在车门边的苏联军官抱歉地笑了一下,把照相机收了起来,又向起哄的士兵说了句什么,气氛总算缓和了。
  “这算什么”,站长一边说:“前些日子和越南打仗时,这里可紧张了,他们的集团坦克压过来,到界前‘嘎吱’一停,有意把界碑顶得乱晃,那才叫气人呢。”
  这天太窝囊了,工作没进行多少,浑身泥水不说,头一次碰面就被这些家伙看了热闹!到傍晚时,当远处的74团场开来一辆救援的大“五○”拖拉机把我们拉出之后,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到驻地饭也没吃下去。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天气特别好,初升的太阳很是明媚。总结第一天的教训,我们改变了兴师动众的做法,只有苏科长、伊犁分区边防科王科长和我三名军人与老李的三个人上路。到路头的2号界碑后向西南面的大山查去。果然少了麻烦,走了很长时间也没见“陪同团”过来。
  走到山窝处时,高高的大山挡住了去路,1号界碑立在死胡同的顶端。从这往上,苏军只顺山脊跑了简单的铁丝网,铁丝网上七零八落地挂了不少空罐头盒。这也是我第一次见的洋玩意,与我们常食用的有角有缝的不一样,就像我们现在的圆角易拉罐,只是个头要大得多。对面仰望的山头发现一座不过只筑有一年多的地堡,我随即标在了图上。老李他们也举起相机把周围的地物地貌拍了不少,并翻出老毛子当年的俄语条约与实地对照,发觉山涧才是条约上说的真正的边界,提出铁丝网应该在山涧的北侧,而不应在南边的山脊!这时一个哈萨克族老乡扛着一支挂着野鸡的土铳从大山里出来,王科长劈头给训了一顿,说在边境打猎是不允许的。老乡回答说是在大山里离边界很远的地方打的。
  离开1号界碑后,经过昨天的烂泥窝,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地作着纪录,向东北走了很远很远,到下午三四点时到了3号界碑处。这一带的草长有半人高,密不透风。我光顾了作业而没有注意其它,就一手扒着界碑一手撑着铁丝网,想把头探过去看一下对方堑壕的深度,不料被我一旁苏科长“别过去!”的大喝一声给吓了回来。再看苏科长,只见他用俄语向对面一座同样长满深草的土包叽哩哇啦地喊了一阵(意思是:别藏了,你们出来吧!),稍过了一会,三名持着冲锋枪的苏联士兵从草丛中站了起来,脸红红地掉头走了。苏科长说:“苏联边防军有个惯例,对我方军人,你不越边界便罢,一越界就要开枪。”
  ——呵呵!我说今天老毛子怎么那么好,没来陪同我们,原来他们是暗藏着呢!
  当第二天早上附近的哈萨克族群众听说我们要走,尤其是那几位专门为边界谈判来的北京人要走,他们坚持把我们留下,在一片花草繁盛的坡顶上,军民们围坐在地上,品尝着烘烤着的大肥羊,然后在一块平地举行联欢会,欣赏着姑娘欢快的舞蹈——意多情长。
  松湃边防站偎在一座150米高的山包下,山包叫格登山,上立着1760年立的一块三米多高乾隆亲书的御碑。碑额正面上方刻篆书“皇清”两个大字,两边傍有二龙;背面中部刻
“万古”二字。正文的正楷字寸方大小、清晰可见,它记载着当年中华儿女平定准噶尔叛匪的英雄业绩。文中叙说“堂堂乾坤泱泱中华岂容……”即当年清军于夜间摸进格登山敌营,点燃营帐,火光冲天,叛军不知来有多少人,个个“股栗悚然”,接后清军主力掩杀,收降准噶尔兵7000人,其首领终被擒获。伊犁分区的王科长颇有些文言文功底,详细地给我们讲解碑文的意思。山下河对岸苏联集体农庄的尖顶方屋和学校大楼,以及农庄附近、在我们直对面现代化军训场地上正在训练的军人,同时被我一收眼底,我站在碑前,居高临下,禁不住趾高气扬,感觉顿时好转。
  我跑下山去,到河边想洗洗脸再添些“俏”。可河水哪去了!我觉得奇怪,不甘心地在布满东倒西歪树木的河滩中向前寻去。
  “文存同志——,别找了,你可能已经越界,赶快回来吧。咱们往上游走走你就明白了。”王科长在后面笑着喊住我。
  一路上的勘察和平板仪测绘,我们走到了大山口,一条长长的大坝(地上渠)顺着苏方一侧从大山里窜了出来,并在山口处撇开河道,直通其内地深处。
  在高山腰部的一个山包上立着一座7号界碑,爬上去我靠着界碑休息。望着山涧急涌的河水,——真清!河两边的花草灌木、蝴蝶蜻蜓,非常迷人,是个美地方。可是,那条斜躺在河上的挡水坝,却把这幽雅的情趣破坏了!王科长介绍说,当年他入伍时喝的就是这松湃河的水,多少年来,这河水沿着两岸的边界生生不息地流着,默默地灌溉着中、苏两国的土地。可前几年,苏方筑起了这条挡水坝,松湃河下游的河道因此也干涸了……
  而我背靠的这块界碑的来历更添加了我心中的烦乱。随带资料记载,当年“设碑时正置大雨倾盆,山路泥泞,民伕无奈落于此处”。没法子,这里离主山脉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那偌大面积的崇山竣岭可就成了人家的了——“条约上的不算,界碑在哪就是哪”,拳头大就是哥,当年的老毛子说话就算话。
  自第一次与苏联边防军的几十个人有了那么一场交道后,我们也摸出了他们的出动特点,为了避免意外和麻烦,我们基本上不用边防站的多人跟随和持枪护卫,甚至连我们携带的手枪也不挂在外面,只是暗藏。
  在松湃河下游散布草丛乱木的沼泽地上,有一座苏军十前年遗弃的木制瞭望塔,因为这里是水系的我方一侧,苏军正规的巡逻公路、铁瞭望塔全在水系另侧的二百米以外处。为了观测时不被树木挡住视线,我们将仪器架在木塔上进行测量。忙乎了半个多小时,一辆大客车拖着尘烟从集体农庄驶来,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土包上停了下来,忽啦啦地下来几名女教师带着几十名小学生。她们拉起了一道条幅,上写中文:请你们回到自己的领土上去。一帮小孩子朝我们不住地喊叫着……
  ——屁!你喊吧,谅你也是瞎喊,老子总得测完才是。
  图:松拜格登山上的平定准噶尔勒铭碑。中间暗的部分是碑体,外围砌砖及顶盖是不多年前修筑。我们去的时候只有砖体,无上盖,听王科长说是江青1975年去的时候给400元钱修的,以前什么保护也没有。我边界线只在后面大山的少半腰处,其外的崇山峻岭属苏联。即沙俄时期我设7碑不当的后果。
霍尔果斯河
  我在CCTV电视节目上看过现在霍尔果斯的情况:通商口岸人涌潮动,不尽的车队从“友谊桥”上来往通过……。这“友谊桥”对我来说,那可真太熟悉了。当年,它是那么的冷冷清清:两公里多长的桥身横在霍尔果斯河口,几米宽桥面两边的栏杆上立着小石狮,不知什么原因,每只身上都有很显眼的裂痕;桥面上从碎石缝中钻出的稀稀拉拉小草,十天半月才被一辆谈判会晤的小汽车轧过,桥端“国门”左侧的“海关”大院里,荒草长得很深,斑驳的大木门一天到晚地锁着,同门前挂着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的大牌子一对照,是多么的不协调。值得一提的是,那时早已不叫“友谊桥”,而是叫“反修桥”。六十年代初的“友谊桥”桥碑早已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刚到霍尔果斯边防站,我们就听说傍晚在这里发生的一件事。我们农场的一辆卡车在桥下采石子时,碰着地雷了,还伤了人。那是一年前边界紧张时,为了防备,我方埋下的许多地雷,但事后没有起净,漏掉的一颗。
  当时响声特别大,桥那端观察室的苏方打来了电话,“喂,什么声音那么响啊,把桥都震动了。”“噢,没什么,是我们卡车的轮胎爆了。”我们的站长回答说。
  霍尔果斯河在这一段的滩面很宽,里面全部是干净的大小卵石,仅中间有一道三五十米宽的河流,不多的小溪从河流处引出,流向两岸的农田。往下去是英塔尔、黄旗马队、三道河子边防站,他们像四颗璀璨的小明珠镶嵌在霍尔果斯河畔,10米宽、棍粗的青皮杨边防林紧靠岸边像一道长长的卫队。这一带还是1962年边民外逃最严重的地区,大片大片的村庄墙倒屋塌,空荡荡的,很凄凉。
  三道河子在下游,位于伊犁河与霍尔果斯河的交汇处。满目的深草、芦苇和自然林,湍急的河水有时靠岸很近。
  黄旗马队原是清朝的一支打着黄旗的马队驻扎在这里戍边,由于战功卓著,清朝皇帝便将这地方地赐名黄旗马队。边防站与苏联的阿腾库列边防站隔河相望,只有350米远。河的两侧,有大片的苇湖,常有野猪出没……
  从霍尔果斯桥开始,那天我同军区边防科梁参谋、司机小宁三人一道从上游而下,为了把头几天测绘的那段边界连起来,我们干到黄昏,来到1605争议区。这是一个沼泽地,长1605米,里面长满了二人高的芦苇。小车进去以后光线更差了,坚持进了三、四百米,我们不得不出来向边上的一个很高的观察哨楼转去——这里是英塔尔边防站。
  车刚停住,一个战士从这座二十多米高的瞭望楼上急促跑下,先看了我们小车的车牌“庚1-00-&&”埋怨说:“你们是军区哪个单位的,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你们知道吧,中午时苏方过来一支19人的巡逻队,只回去了11人,那8人就潜伏在你们刚才前面100米的地方!”
  这时一个称黄参谋的很快过来,把我们接到了接待室。攀谈之中,他问我,你口音怎么和原先我们站里的文玲一样呢?我说,那是我二哥呀!不过一列车皮进疆后,把我们弟俩分得相隔很远。
  在黄参谋的建议下,我们驱车赶到了不远的伊车嘎善乡。二哥一家住在乡政府家属院,两年前紧急修图时我来过。二嫂子是锡伯族、黄旗马队的后人、乡农科所负责人(后任霍城县农业局长)。黄参谋是二哥家的常客,到鸡窝掏了几只鸡,亲自做菜。
  席间,拉起了我们差点遭潜伏的事,二哥二嫂呆了,一个劲地埋怨:你们已经在边界跑了很长时间,是被人家盯上了,是预谋的;你们连支冲锋枪都没有,那还不像捉小鸡一样。接着二哥和黄参谋详细给我们讲了英塔尔边防站的一些事情。
  1605争议区位于界河的我方一侧。过去的作为“老大哥”的苏联,有点老大不小的派头。本来两国以河为界,天经地义,他却每次都觉得就该这样,就从芦苇滩的这边,甚至从我们边防站的大门口通过。老大哥吗,以前也没太计较。后来两国闹崩了,对于他们的做法,我们当然不能同意,对所谓的“争议区”照常进行巡逻。这样,以霍尔果斯河为界的中苏边境线,就难以平静了。苏军其实也怕事,一发现我们有多人巡逻时,就错开巡逻,更不敢从我们的芦苇滩的边围走过,只能走争议区的里面,可时不时地打个潜伏。二哥入伍后就遇到这样情况。一次他们班在边界例行巡逻,回经1605时,在瞭望楼上执勤的哨兵向连长报告,说在芦苇丛中突然发现30余名潜伏的苏军。连长当时命令去一个排的人接应。二哥他们一班人在进入1605几百米后发现了苏军,苏军潜伏地点离他们只有十米远,而且作出了射击瞄准的准备。在生死面前,我们边防战士呈现了两不怕的劲头,毫无惧色,眉不皱眼不眨,挺胸健步地从苏军的眼皮底下走过……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
  最紧张的是“珍宝岛”以后的那几年,以及1979年同越南打仗以后,大白天,我们巡逻在边境线上,苏军的直升飞机就在你头顶上盘旋;夜晚,立在瞭望楼上的战士,瞧着苏军夜间演习的炮火,和乌龟壳成群大队地闯过霍尔果斯界河,说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
  图:苏方桥头岗后面还有一段不长的桥,两段桥合计两公里。此桥于1993年因不能满足通车需要废弃。
一起勘界的同志们
  1981年我测绘大队被抽去二人配合中苏边界谈判的勘界,以中间的铁列克提为分工,南北二组,我是一组,负责南。
  本文提到,起点是波马,通往路头的是2号界碑,提到了水的事情。我们以前测绘的军事地图在这里的表达和实际的水域差远了!他们和地图一对照很容易发现了问题。然而谈判代表团负责人老李他们因为和我们是初打交道,况我30岁,很年轻。总参的杨参谋50多岁,新疆军区边防科长苏和伊犁分区边防科长王也都40多了,军方主要技术“权威”只我们4个,他们3个倒什么没说,因为常来常往。
  老李他们4个代表团同志就问年龄最大、从北京一起来的杨参谋。杨参谋和二位科长都懵了,不知怎样回答。这时我是领头带路并修图的,走得特别快在最前头,硬是多远把我喊了回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即时回答:
现在只是3、4月份,不是梅雨季节,水当然少。可我们作业时的航片均是夏天拍的,不信你问边防站的同志,夏天雨水多的时候保证是这样的水域。而野外调绘只能按航片上的着墨。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勘界组的全体老同志对我非常尊重,对边界情况说一不二,甚至每到一个边防站就叫我给跟随的团参谋或参谋长、站长指点各处复杂难判地形在图上的位置。同时我也发现确有不少边防负责同志,对边界的许多地方就搞不清和图的关系。一旦打仗是麻烦的。
在伊犁和博乐各边防站就餐时,常常有“黑咸菜”,每见时特别亲切——这是我们邳州传统的家庭小菜,别的地方没有。入伍时,我们邳州兵是2000余人一列车皮拉到新疆的,除了我们测绘大队的200多人外,全部分布在伊犁和博乐的边防线上。虽然有的边防站已经没有我的老乡在职,也像到了自己家一样。
我和我的老乡战友在边界时间最长的当数现在邳州工商局的董明新,他当时是玉科克边防连连长。玉科克的百里防线全部是大山,松树、白桦林郁郁葱葱,是绿色的海洋。尺宽的由马鹿踩出的小路像根细肠在陡峻的山坡上时出时没,许多的时候我们就是骑着马沿着马鹿路勘界。由于交通困难,我们在玉科克忙了7天。董明新告诉我,他在这个玉科克从来没见过苏联的巡逻兵,茫茫的崇山峻岭不曾有人进得来,苏军是凭靠直升飞机转悠。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常年和外界难以接触的董站长对我没得多亲切,7天,整整7天,伴我前后!可在攀山过崖的马背上一呆10天我从来没有,两天以后,我被颠的肚子痛,常常趴在马背上捂着肚子,他就把全连最平稳的好马调配给我,在危险地带为了我的安全,下来牵着我的马头,用身子护着,并一个一个地把我们的几个同志护到安全地带。多日的风餐露宿中我们感到非常温暖。其间在整个博乐防区天天和我们一道勘界的边防团王参谋长用他的相机给我们拍了许多工作照。董还说,我们这儿的特产是鹿茸和贝母,在产熟季节我搞一些送给你带给家里的老人。然而他仅有的两次探家经乌鲁木齐的机会,因为我们正在南疆外业,营房空空,他没能找到我。直到1991年我发现刚印好的《新疆战友通讯录》里有他的名字,是在较远的戴庄乡工商所,接着就一次采访机会我找到了他家。一见面他就说“老文啊,你叫我找得好苦哇!在乡下或偶尔去县城办事我常打听你,可没人知道你在哪?你看吧,我们俩在玉科克平顶山的二人放大照一直压在我的书桌玻璃板下!”那天他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我们俩紧挨一起叙个通宵!
  谈到我们曾在一起的王参谋长时,得知不久前,任副团长的王参谋长因公血撒边界牺牲了。我非常难过。那是个非常好的人,一米八的大个子,慈眉善目、长得很漂亮。虽然是老大学生,却为人谦虚和蔼,好学好问。他在博乐勘界的两个月中从不回团部的家属院,和我们形影不离,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协助我们,一起踏遍了博乐的每一步边界。
  文中的梁参谋是乌鲁木齐军区边防科的,比我小几岁,还有司机小宁。我们整个在一起行动,吃、住、闲遛总在一堆,形影不离;打水、收拾等从来不叫我动手,到哪替我背仪器,成了我的勤务员。慢慢的梁参谋也会使用平板仪测绘了,后来不少测绘就是梁参谋作的,我只是检查一下。当年11月份回乌后,一天他二人来到我部队,递给了我的帆布挎包。我才猛然一醒。因为我准备在伊犁给家乡的老人买皮货,出发时带了400元,100在外面随时用的,300放在包里。在松湃边防站时,我们在招待所房间的东西又多,那天走的太急,帆布包遗忘在枕头席子下。几天后感觉不见,但想不起来,天天又忙,很快就忘却了。想不到半年多,又回来了。钱还是老样子用硬纸包着,里面有站长的一封信,说:你们走后,我们换床单时发现的,可几月来联系不上你们,电话问军区边防科无数次。终于说你们回来了。我们将此包托去乌的车交给你们,请查收(帆布包上有我名字)。
  图:山包上的观察堡紧挨着边界线,山包的另一半属苏联。此观察堡距玉科克边防站8公里。
戍边屯垦兵团人
&#年10月,驻新疆人民解放军10.5万名官兵集体就地转业,组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执行屯垦戍边的历史使命,拉开了新中国屯垦戍边事业的序幕。
  漫漫50年,峥嵘岁月路。50年来,这支不列入军队编制、不穿军装、不拿军饷、不要国家和人民负担的戍边队伍,在环境恶劣的漫长边境地带,改造自然,守土保疆,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人类开发史上的奇迹,为共和国母亲奉献上了赤子的一片忠诚,是捍卫新疆的重要力量。
  当年兵团人全民武装,很能战斗。从波马1号界碑至友谊峰下,在长达1800公里的边境线上,从南到北排布着我们农四师、农五师、农九师、农十师的同志们。在毛泽东时代,生产兵团屯垦戌边,是边界的一支不穿军装的过硬队伍。当时知青是民兵组织的重要部分,发有武器,也是天天练的。如果当时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兵团的同志及知青肯定是磨拳擦掌上战场的。同样是保卫祖国安宁的卫士!
  1969年的中苏武装冲突,毛主席预先指示龙书金,就是准备打的,只是后来龙书金不争气耽误了。当然从那以后,他被林彪骂过没了动静、蔫了,逢元旦、春节在红山公园群众联欢只见赛福鼎,没有他。至林彪死后,彻底打倒!同年的珍宝岛战斗准备充足,李德生时任沈阳军区司令,副司令肖全夫具体负责珍宝岛战斗,当时黑龙江的生产兵团及许多知青在前线的雪地里摸爬滚打,出了大力。肖全夫也因此在吴克华离任时去新疆当了司令员。
  那时边界很严格,比如果子沟到伊宁公路路北的大小路口全部有兵团民兵武装人员把守。其实公路离边界很远,更不要说靠近边界的地方了。总之,兵团的大人小孩常年在边境地区生活,起码的讲,心理状态是非常紧张的。他们非常的不容易!
  虽然离开新疆及边界很长时间了,我时常想起在那里生活的人们。在伊犁边界时,我多次见到,在铁丝网的另侧是苏联的机械在劳动,我们团场的同志在这边的大片农田劳动。那时苏联全是拖拉机、挖沟机、收割机操作,只有机手;我们除了拖拉机耕地,其他基本是手工、体力。大伙集体在田间劳动,从很远的家里带饭,中午在地头席地午餐。
  双方在这一点是相同的,在中苏边界的居民,我们的少数民族及村子极少,几乎全是兵团的人和地盘;我们携带的内部资料是较全面的,苏联在边界的居民也几乎全是俄罗斯人,他们的少数民族全在里面。
  苏联集体农庄的房子均是方的,尖顶,白铁皮敷盖,建筑物喜欢白色。一家家是篱笆院子,院子均停有红色的小轿车,均有立在高竿上的电视天线。我们那时还没有电视,离城区很远,生活的单调是可以想象的。尤其是波马的74团场,最为闭塞。我文中提到过他们大五○拖拉机把我们小车拖出的事。该团场离城里遥远,没有机会出门,许多人没有去过县城。1981年我们去时知道,74团场的油菜籽连年大丰收,仓库没地方盛,可就是没有车辆运出去。
  1979年紧张时的那次,新疆的兵团没有动员,在边界20公里以内全部大撤离。2月份我到波马紧急修图时,74团场坚壁清野,全部锁门,什么都不要了,撤得一个人没有。那时是靠从内地紧急调入大量部队,现在新疆的几个守备师就是当年的北京军区的。早我一年入伍的邳州人很多。后来驻奎屯、石河子、昌吉的守备师就有我的许多老乡。我们那时就接触过。
  1981年我在霍尔果斯,向北沿着霍尔果斯河有一条不大的水渠通到山里,苏联的一个小村子在几十米对岸的陡坎下,这边有我们团场的一间很小的土坯房,看水的,周围几十里没有人家,有的也是六十年代叛逃居民留下断壁残垣的废弃村庄。中午我们在土房吃饭,开水就是看水的夫妻俩给我们的。没想到我转业后和他们全家见了面——他女儿是我们单位职工的家属,直到现在还是我的紧壁邻居!他的三个孩子都是1979年2月从那里疏散回老家的学生,学校在老霍城靠近霍尔果斯。他老夫妻是退休后于10年前回老家,工资是每月寄来,经常来女儿家。1990年我的《1981,中苏边界记事》发表(1990-7期江苏《风流一代》,封面要目,3000余字),我邻居(邱兴兰)看后,我问她霍尔果斯大桥栏杆上的小石狮、国门,海关大院等,她一概不知,只知道有解放军站岗,在很远的地方就不让靠近。
  克拉玛依(维语黑油)北部挨着的最大的山叫成吉思汗山,远远高出周围的山,很雄伟,50公里以外都能看清。在山里的帐篷住两个多月,我们一个组的10几个人没见过一次当地的人,堆满老高羊粪的季节性羊圈倒见了不少。山里的黄羊很多,还有大羚羊、马鹿;听其他组的讲,他们还见过棕熊。尤其是羚羊大弯角,达10斤重,能绕在腰上,在新疆唯克拉玛依有见。市周围的几十公里以内和“马儿呀,你慢些走”唱的一样,是“这里没有水、也没有草,鸟儿也不飞”的茫茫大荒地。钻井架就像现在城市建设的塔吊一样,以及更多的正出油的井,散落的到处都是。油井跟前的泥桨池表面干壳,那次我和一个战友(索玉成,现邳州化肥厂)测绘,他走了上去,结果“完了”一声陷到头顶,爬出后成个泥塑人。一旁的小井房有个上海知青住在那里上班,发现后赶紧用装60斤水的大白铁捅烧水给洗澡用。打开油气后,呜呜的响声很大,几乎要把铁皮烧透,只5分钟就烧开了。我非常吃惊。那时起就知道了油气是个好东西。现在我也联想,这位穿着一身工作服却白净标致的女知青独自一人在这里看井输油,周围8、9里见不到人,胆子怎么那么大?若放在现在——?记得当时我问她,你一个姑娘家在这空荡荡的荒野居住,不害怕吗?她说,那怕什么,再说这地方连狼也没有。十月一那天克拉玛依人山人海,全市民兵用高射机枪和半自动步枪打苏修来犯飞机(气球),枪声大作,好不热闹。集中时,我们队100号人住在市招待所,从来没洗过衣服及床单等,几个招待员大姐每三二天搜查我们房间一次,见着脏衣就拿去一起搓洗。我们那时都很年轻,衣服洗不好,也懒,不少白床单和衬衣脏得入骨。她们特意买来增白粉增白。水房里还有一个土制的电动脱水机,一只大扁捅下面连着一个电动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的脱水机。我们还三天两头看演出和电影,也就是10年前遭火灾的那个友谊馆,当时是最漂亮的礼堂,容800人;而一般市民是在那座很普通的、容量很大的工人俱乐部活动。
另外,在新疆汉族和少数民族通婚极普遍,就拿我的叔伯二哥来说,我们江苏不是差地方啊?可他为什么和边界的锡伯族二嫂子结婚?我到英塔尔边防站不远的伊车嘎善乡去过二次,每次二哥专门用自家的马驮着我们弟俩到几十里的老伊车嘎善看望二嫂子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一大家子。尤其1979年2月份的那次,完成任务后队领导特别照顾我,在大部队撤回乌鲁木齐的头天晚上,特允我以及我所带领中队的全部弟兄去伊车嘎善。他们住在乡招待所,二哥招待完,他们休息后,我们骑着一匹马,在雪地里走了很长时间才到老人的家里。下半夜里,二嫂的妹妹挨家敲门,老人住处的房里房外全是人,非常热闹。可他们的话我一句不懂,是二嫂妹妹当的翻译(我二嫂当时次子月地)。直到天亮才回来,我连口水也没喝,就叫发动车离开伊车嘎善赶部队去了。
二嫂子是大学生、国家干部,为什么要和不识字、长得瘦小的二哥结婚?因为我二哥非常能干。我入伍二年入的党,在同批兵当中也可以了,可我二哥入党比我还早。边防站也是伊车嘎善的辖地,二嫂子查地情经常去!她是喜欢上我二哥了。他(她)们结合得非常美满,几十年和和睦睦,我两个侄子均已经工作成家,一辈子很是幸福。
江 山 西 望
狼烟起江山西望,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与狂长刀所向,忠魂埋骨眠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东归人西望,草青黄尘飞天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得兴旺。
  图:图中是各个部队的代表聚会,除我测绘大队的15人外全部是从伊犁军分区波马到博乐军分区禾角克22个边防站的。各个边防站的站长都有我邳州兵担任过,不少人还担任过多个边防站的站长。
 日新华论坛
此文首发新华,四星级作品,无数网站转载,产生过较大轰动。
  1、和南疆军区网友山魂的聊天记录
  山魂:“那名在远处做饭的小战士成了俘虏”——我知道另一位,他是我们的教员。谈到此事时,老泪纵横呀,目前已解甲归田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催人泪下的故事。当时,他是连队的文书,连长知道前面有事,让他回连队取指北针(其实连长带在身上,为的是有个活口出去报告情况)。
  文存:这位是不是在莫斯科游了街?
  山魂:不是。当时,他回到了连队前面就打响了,没有参加战斗,只听到了声。
  文存:那他不在79人之列?
  山魂:这个没有问,他上课是哭得很厉害,所以我们只是听。他96年为我们上了最后一课后就解甲归田了。
  2、新华网友qgrs回帖
  我是当年中苏边界修测军图的战士之一,时间是年,当时我们南京军区测绘大队的测区是北疆的阿勒泰一带,我们小组驻地曾经是中苏争议地区,边防站叫克孜乌雍克,里面有我们的一个建设兵团185团,它的西面是比列孜克河,南面是额尔齐斯河。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我们手中。
  3、新华网友转龙车回帖
  文存写的文章我看过,客观反映了当时中苏边境的状况,因为我也是在中苏边境线上测量过的69年老兵,看了他写的文章使我又回到了在中苏边防线战斗过的日子。我是南京军区测绘大队的,文中的地方我去过,负责过巴克图的测区。那一带没有沙漠。
  4、新华网友良君回帖
  不论那年的兵和将,若现在连一点血性也没有,只能说定瞎兵蟹将。一个七O年的兵能使人们不忘国耻,不忘为国而战牺牲的战士,他尽力了。他的文章使我更多次回想曾几次祭拜过埋在托里柳园的战士时的心情,心中百感交集。铁列克提仅离当时的我50里左右,我161团对面不是沙地是戈壁石这没错,当年我曾多次巡看过山区边界。
  5、新华网友老丐回帖
  是文存说的这样情况。下图是我曾经服役的巴克图边防站(见正文)。
  6、八一厂博友回帖
  很爱看你写的真实文章,读了这些文章,我了解到不少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向你及边防战士致敬!经与八一厂老同志打听,得知在铁列克提事件中牺牲的摄影师名叫李连祥。
  7、喀什大事记/1969年 (喀什政府网站)
  8月20日“东突厥斯坦人民革命党”(简称“东突党”)南疆分局接受 “东突党”所谓“中央
”的指示,经过精心策划,在阿洪诺夫的带领下,当天晚上,裹胁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携带大批武器、弹药乘两辆汽车,分别从喀什市和麦盖提县城出发,企图向苏联靠近,求得苏联支持,建立反革命根据地,宣布独立。第二天行至阿图什苏洪卡附近,被我闻讯赶来的人民武装围歼平息,粉碎了这起预谋已久、精心策划的反革命武装暴乱。
8、文存说明
  谈 战 争
战争不是好东西!试想,如果从出现人类到现在一直没有战争,可以说地球上的人类物质生活将比现在丰富无数倍。一场战争的直接、间接损失必然使国家经济倒退多少年。
  可只要有人,就有好人和坏人。坏人一心弱肉强食,好人被欺负没法生存,只要是人就要争取自己的生存权,除非草木。一争取就必然发生战争。
  作为好人,他是逼出来的。不说国家之间,夫妻、父子之间还有“战争”呢,也不少是你死我活的。
  说到底,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就连蒋介石还写了一部“弱国无外交”的书,阐述清楚。谁没有战争准备,不能自卫,谁就必然亡国。假如咱们国家没有军费支出,不造原子弹、搞侦察卫星、核潜艇,不存在军队,那咱国家解放只要3年就能富的流油。可是,你要没有这些代价,你就必然亡国!
  小泉保证“日中永远不发生战争”,你信吗?民主斗士帮腔作势,你跟着跑?取消战争准备和开支,把钱都用在提高人们丰富的物质生活上——那是你的一厢情愿!不完蛋才怪!
  所以历史战争必须回顾,回顾的目的就是不能掉以轻心!也是希望国际间能够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和平环境,再不要发生战争!
  个别人把回顾中苏边界冲突理解为鼓动战争,想哪去了?!
  中国历史几千年,封建保守,一次没有侵略过周边国家,反倒是周边国家至今还占领中国的大片土地。当然时间长了,形成既成事实很久了,不说李白出生地是在现中哈边界很远的巴颜喀什湖畔,我1981年勘界时的大小几十块争议区,其中有几处是几十公里远。那是中国战乱,地广人稀、太远了,没能顾及,人家的游牧民如入无人之地,就这样慢慢深入定居的。
  清朝赔款割地条约本来就是已经占领很多了,我们所指的争议区就是以那个不平等条约而言的。然而,已经形成既成事实,你的争议区条约上其实都是我们的,可人家在那已经生活近百年了,实际控制区就是那么摆着,你去和人家夺去?像我们城市的拆迁工作还那么难做呢,你想叫他们在那生活许多年好几代的人搬走,能容易吗?
  不太久以前我们和哈、俄的边界协定,进而我国全部在边界不远就设立了非常豪气的界碑。而我1981年所知,边界上只有沙俄立的“老鹰”界碑,不在条约的争议区只要是像我说的已经在解放前就控制的,他们早已就用铁丝网拉起,像阿拉山口前沿的那样,只是2米高、20公分宽方木,我记得苏联标的是手写的“42”-“48”号界桩,别的是没有了。我可以肯定地说,不久前确定的国界是本着以实际控制区作确定的。而在他们没有铁丝网及明确界线的地方,如铁列克提,那就是协商解决,顶多一人一半。
 作者说明:  04年发的本文,是以1981年我在铁列克提勘界时掌握的地图与资料、见到的情况和文革期间新疆部队的广泛传闻形成。但毕竟不是战斗亲历者,边防站当时也没有经历过那场战斗的人,因而不确切。其中:
  1、“数了埋在那里的79座坟墓”。正规出版物及网络流传的813烈士68人、50多人、38人、35人、34人,包括我本文说的1981年时的79人,不知是不是均把柳园墓地(即现在的托里烈士陵园)的坟头数当成了813牺牲的人数。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埋在里面。以前的坟地,许多木牌朽无,余剩的不多,且记文简单,是造成错解的原因。托里陵园九十年代作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后才逐渐正规,原来的坟墓陆续迁出不少,目前托里烈士陵园的45座墓仅有25座是813烈士墓;另外塔城烈士陵园有3座是813烈士墓。
  2、“我们随带的1∶5万边界现状军事地图已先前作了正规印制,标注为……”是那时塔城军分区给图上的红色标注内容,不是虚构。
  3、8月10日-12日的叙述,系当时我们携带的内部资料,结合网络。
  4、龙书金的介绍和战斗打响后的场面(包括那名被俘小兵的放回),是我们一入伍后就听说的,且广为流传。如文中述:内地同志不知道,很早以前新疆的部队和地方就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
  5、细心的读者可能会看出,我文中并没有我们勘界时踏上当年战场的实景描述,原因是我们没去。那个地方在03年10月我边防的第一次巡逻之前一直是他国的实际控制区,更有1981年时边界仍是非常紧张阶段,我们只能在远处看看,去不了现场。而实际位置并非图上标注的路南,路边标的独立石我们曾经讨论过:独立石是石山风化遗留物,那里在远离山的戈壁滩上,怎么会有独立石?细心的读者还会发现,我文中的人物是“站长”,绝不是长期以来出版物或网络说的“连长”或“副连长”“指导员”。
  发此文的原因除该节开头提出的以外,是在事件已经过去很多年后,很想通过网络得到更多的补充,反映出真实的面目。
  终于,08年8月和参战幸存者获得联系,并不断接识参战者,了解了整个战斗的详细情况。本人将于今年适当时候,以参战者回忆形式发出真实经过的大型文章,以纪念铁列克提战斗4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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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在铁列克提群和被俘放回的小兵袁国孝的37岁内侄交流,他是新入群的,对他姑父在被俘苏联时是红卫兵一事确认。
  我这次到商丘,老丁谈到我本文叙述的在新疆早已是不公开的秘密时说,那是一名日本记者发在国外文章的内容,被苏军俘虏的小兵在莫斯科游街几天等等的叙述和日本记者发表的无异,其中对被俘小兵还这样介绍:他整个是个娃娃,根本不是中国军人,是红卫兵,这样才给放回的。(注:老丁岳父当时是北京军方的高干,可能是听他岳父说的)
  为此袁国孝的37岁内侄说:“恩,当年他才17,如果说实话也不会回来。”看了我给他看的三幅老照片,接着说:“天呐,看的人酸。一个17岁的新兵竟然还懂点策略。”以及“听说老袁回去,经常还有人说他是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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