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小事多做不好但是我内心象项羽本纪一样的脾气怎么办

《项羽、虞姬闹薛城〉小说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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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虞姬闹薛城〉小说连载
《项羽、虞姬闹薛城》小说连载
第一章 上 高奇见操
你是吹动苇丛的清风,让芦花飞荡。你是霞映飞云的朝晖,让焕彩飘扬。
陶醉的目光看向你,情郎,情郎,我心中的太阳。
你是梦幻,是眷恋,匆匆来去,只留下一张渴望的网。
你是意志,是力量,金镝长鸣,永远震荡我的心房。
不要让我总是这样劳累地追赶,
停在这里吧,如果非要去,不管怎样不能撇下我,你要把我带上。
《情恋——女儿篇》
自从项羽、蒙虞等人离开大梁城,东园公、绮里季公见熊心公子的安全已不必担心,便告辞回家继续隐居。项羽命蒲将军、英布将军率军先行返回薛城。项羽陪着叔孙通等人亲自做护卫,又日夜兼程地一连走了四天,终于远远地见到了薛城。项羽兴奋地向蒙虞炫耀道:“你知道吗?在我们四个堂兄弟中,叔父最看重的就是我。每次出征回来,叔父总是亲自在城门处接我。你看着吧,我已经向叔父传报了两次,这一次迎接的仪仗,一定比哪一次都隆重。”
项羽说得毫不含糊,听的人自然也就信得真真切切。这倒让蒙虞担心起来,这两天无论吃住,项羽都亲自安排;而且事事都毫无掩饰地先为两位小姐着想,把叔孙通和熊心公子撇在一边,全没了礼数。所以蒙虞赶紧笑着告诫项羽道:“籍兄,我可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可离我远点。你总这么大呼小叫,这会让我难堪。”项羽哈哈大笑着,更肆无忌惮地喊起来:“我什么时候喊叫了,你说你们第一次出远门,没个人照顾行吗!”
城门已经离得越来越近,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项羽焦急地不停翘首张望,低头暗暗骂娘。偷看了一眼蒙虞,见蒙虞正盯着自己嬉笑,他赶紧又低下头,却发现蒙虞已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项羽恼怒地瞪着蒙虞,蒙虞赶紧掩住嘴,绷起脸来。项羽气得真想赶紧跑开。
忽然城门里飞驰出一队人马,项羽大喜过望急忙迎上前去。来人却是义军首领刘邦和他的谋士张良。项羽将二人向叔孙通等人互相做了介绍,然后焦急地向刘邦问道:“军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刘邦低声道:“为兄悄悄出城正是为提前告诉你,因为你接回了熊心公子和叔孙先生,惹得陈婴、宋义二人在项主公那里一直纠缠不休,埋怨为什么事先不同他们商量。非说项主公一直都没把他们当成一家人看。你先快回军中,公子和叔孙先生有我安置。”项羽知道陈婴、宋义自从归属了项梁,依仗他二人和起的兵力,远多过项梁的兵力。所以总是无事生非、寻衅要挟。处处都要项梁依从他们。此刻项梁已将最后留守的两万人,交给项羽 的堂兄项它,已经飞驰魏国临济,与齐王合兵去救魏王咎。中军只剩了项梁和范增二人,范增又是一个只出主意不管事的软脾气,二人的迁就忍让,倒把他们惯成了称王称霸的阎王。
项羽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先行进城,叔孙通有些奇怪,难道义军之中也有这种争权夺利的歹人?这是九死一生的买卖,弟兄们还不能同生共死?叔孙通不解地向刘邦问道:“这宋义和陈婴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嚣张?”刘邦小心地答道:“不过是些县衙小吏,只是刁钻至极。先生初到这里,千万不要招惹他们。“叔孙通见刘帮这心有余悸的样子,也不好再多做追究。
刘帮派人将熊心公子送到中军,自己亲自带着叔孙通到了为叔孙通准备的住处,最让叔孙通感到吃惊就是,除了在一直等们各自还都没出什么意外。叔孙通顾不上同大家多叙,他一心想要早些拜会项梁。赵生不放心,要同他一起去,被他拦下,叔孙通走出很远,赵生还在张望。戚妹打趣:“你这呆子,瞎看什么呢。”赵生道:“你不懂,有些人对先生有成见,,他们会让先生难堪。”戚妹道:“我看你是想偷懒,过来,先搬好这几个桌案。小姐,你看这样放行吧。”赵生一边用劲地搬桌案,一边似是学识多渊博似的,摇着头对二位小姐卖弄:“自诸侯混乱,到暴秦施虐。世人纷纷只是重武轻文。近时的君主,在他们心里,无一不是以经史为妖邪。以士人为祸害,以文学为异端。才学越高,越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二位小姐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想乐,又都没乐出来。戚妹道:“你别瞎操心了,你也不看看,咱们小姐现在心里已经有人了,你不想打听打听这个人是谁吗!”赵生被说得愣在了那里,蒙虞不好意思地阻止住她,没让他说下去。
叔孙通随刘邦来的中军大堂,见到了项梁、范增和项羽,见到了陈婴和宋义。刘邦本不同意他这个时候去,不愿看到叔孙通受他们的气。可是叔孙通偏要这个时候来,他要长这个见识。不等叔孙通坐稳,陈婴果然迫不及待地,首先带着一脸嘻笑询问:“叔孙先生出手不凡呀,回乡居然能携熊心公子同返。自然是要立国树君,不知能不能容得下我们这些外来人,也能给个一官半职。”宋义也帮腔道:“是呀,叔孙先生可是本乡本土的人,又见过大世面,听说继孔鲋之后也任了朝中博士了,难怪先生眼里没有我们。”
叔孙通听得出二人的弦外之音,微笑着正面答道:“看来二位将军误会了,臣只是于返乡途中巧遇熊心公子,顺便携行关照,其他事项一概并不知晓。”项羽不耐烦地抢着说道:“我说了,人家叔孙先生同我们这里的事没关系,……”叔孙通跪起身子示意项羽不要为自己说话,叔孙通经历过秦朝的政治衰败,知道这种总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人的市侩心理,料到他们还必须要把他们的刻毒会全部倾泄出来,这种时候决不会是以善罢甘休。
陈婴继续问道:“先生也是居朝任官的士人,自是会以天下视为己任。何必客气呢,还请先生不啬赐教。”宋义也道:“先生不图朝中的高官厚禄,还能将发妻推置死地而不顾,毅然还乡当然是要有大举。看不起我们,不想说是不是。”叔孙通并不是怕言多语失、受人中伤,一听便明白,在自己到达之前,这样的恶意探听、搜集和中伤已经开始。此刻是不屑与这种人多说什么。叔孙通仍然坦然答道:“臣只是初返故里的落魄士人,赐教之说无从谈起,还请见谅。”
陈婴开始按耐不住攻击道:“不要以为你的故里你就可以如鱼得水,你要知道你在这里的名声很不好,这里的人早已经对你的为人所不齿,为你的人品已经看不起你,为官失节,为士无节,、抛妻舍情、背叛师从,卖身求荣这都是人们所最厌恶的事情。叔孙先生的这些大名,呵,不是我们杜撰出来的吧。”说着二人对着脸哈哈大笑起来。项梁忍不住插嘴道:“二位将军这是何必呢?……”叔孙通急忙又一次跪起身子向项梁示意,不要再说下去。然后对着这二位继续应道:“据说二位也是士人出身,应知孔子曰:‘竭泽涸鱼则蛟龙不合阴阳,覆巢毁卵则凤凰不翔;何则?君子讳伤其类。’这两天二位应该看到了为师的众学生,应该知道为师没有从政的本意。如今尽管是落荒而逃,却不失顺天地之大义。倒要奉劝二位两句,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做那种丧心病狂、落井下石之事。”
陈婴似乎并不在乎叔孙通在说什么,仍然是在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地说道:“当然、当然,先生当然是在顺天地之大义了,只是没顺好,顺到泥泽之中了,沉泽溺水,那该是什么样子,好危险呀!”二人又是对着脸一阵哈哈大笑。宋义接腔继续道:“……有根稻草也是好的呀,还是救命要紧吗!这回可算捞着了,熊心公子,楚国的第一大柱子,抱定了这根柱子,要做就要做上卿、柱国这第一等的大官。”二人一边说,一边乐得前仰后合。
叔孙通明白,这种文人进了官场,一旦磨练成了无赖,那可比无知的无赖可恶的多。越是告诉他别跟大人讪脸,他倒可能没脸没皮起来。所以干脆不同他们治气,根本不去听他们说的什么话。叔孙通单独地对着项梁说道:“项主公,臣才刚刚落脚便给您带来这诸多打搅,抱歉得很。府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料理,只得先告辞了。”项梁急切地说道:“这是干什么,府中事情再多也不在乎这一时半时吗!”范增也说道:“先生可不要见外,尽管只是刚刚见面,可是我们早已成为了一家。本想设宴接风,只因诸等大事一齐堆了过来,也就顾不上了。一会儿下面会送上一些便餐,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叔孙通倔犟地执意要回府,项梁等人也无法强留。叔孙通这个人,并不认同孔子说的那种士人气节,可是也有自己独特的士人本分。在这中国历史上最纷乱的十多年里,史书称他“十易其主,一直得到亲贵。”就是说跟随的都是天下政主,享有的都是贵族般的特殊待遇。可是他始终并不成为权力中心操纵政器的人物,只是个“巨托儿”。可是却得到了所有政主的敬重,成为天下第一大师。它终究是从秦始皇那样的大阵势里走出来的人,他随时都能很容易地看出新政中的利弊。他能够以师长的身份影响其后的一代代政主,而不失封建臣属对主子的忠心。对这样的人无法用语言去概括,只能对他的所为去心领神会。
叔孙通就这样走了,这在项梁心里是一凉,在项羽心里简直就是愤怒。见宋义还追到堂门处张望,回身对着陈婴得意地哈哈大笑,项羽冷冷地问道:“宋将军,对叔孙先生如此刻薄,是不是觉得得到了很多体面呀。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在楚军中宋义本来最怕的就是项羽,这会儿有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说话也变得放肆起来:“项将军有所不知,年轻吗,那懂得那么多的阴险狡诈。这一次我们也是在教习你,对心怀叵测之人,你要学会怎样防范。”项羽两步跨到宋义身前,用身子挡住项梁的视线,大手抓住宋义前胸的衣服一拧,宋义顿时就像一只被捆绑了的木鸡。项羽低声说道:“将军的教诲我早有领教,可我的脾气你也早就应该知道呀,别在我脸前鼓捣是非,别在我脸前弄鬼。谁要是惹烦了我,我可是说宰就宰了他。”宋义又怕又恨可又不敢吭声,项梁喝道:“羽儿,干什么呢,坐下说话。”项羽双手帮宋义舒展好衣服,气哼哼地向后堂走去。
陈婴见项羽离开了大堂,开始又同项梁纠缠起来:“项主公您看到了吗?项羽刚才是怎样与宋将军动手做威胁,这已成何体统,让我们还有何脸面在军中。不是我们想要离开您,是您的人不容我们在这里存身。项主公,这件事不能这样就算完,您要让项羽对宋将军道歉,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能同您同舟共济了。”宋义也哭丧着脸应道:“是呀,项主公,项羽不向我道歉,我就只能率军出走了。”说完之后,二人也起身离开了大堂。
大堂里只剩下了项梁和范曾,范曾道:“近来这二人及其反常,他们四处扬言,楚军主帅本该是陈婴,是因陈婴谦让才有项主公作了担当。如今要立国,柱国、上卿这文武最高职位非他二人莫属。”项梁点点头道:“是呀,去意是假,要挟是真,不妨就让他二人担这二职。”范曾道:“那您该称何称呼?”项梁笑道:“能使楚国重新立国,是我最大欣慰,在里面我不挂任何职称。”范曾慢慢明白了过来,说道:“那好,我马上派人通知天下诸侯、天下诸路义军首领,立即会盟薛城。立楚王,盟天下。有我楚、齐一次次合兵救魏在先,有齐王鼎力相从的应诺。此刻项主公您亲掌大旗,相约天下,必定一呼百应。”
范曾曾以学子之身周游天下,深知民情民风对时势变化的影响。听说项梁率军渡江到了薛城,便投奔了项梁。范曾向项梁出策:“自秦灭六国,楚怀王入秦不返,百姓们在暴秦的酷刑苛法之下,无不感怀楚怀王。陈胜、吴广首事,四海呼应,可惜他们不立楚王之后,终使其势不长。主公起兵江东,山东各路义军能够争相归附主公,正因君家世世为楚将。在世人眼里,主公定会重立楚王,光复楚国。世人皆知,秦灭六国后,欺辱楚人最甚,所以才有亡秦必楚之说。只要找到楚怀王之孙熊心,立为楚王,定可举大事。”项梁接受了范曾的出策,并让范曾作了自己的军师,开始一步步实施图天下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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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孙通从中军大堂回到家里,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蒙虞、戚妹上前反复询问,叔孙通一声不吭干脆躲到了自己的屋里。这时外面传来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几十名军兵已经闯到了院子里来。这些军兵不由分说跑到各个房间搬东西,搬了东西便向大门外面扬。等到叔孙通跑出来看时,蒙虞、戚妹已经同他们纠扯到一起。叔孙通快要气疯了,拉住那为首的军将,伸手就向那军将的脸上煽。这军将横眉立目、凶悍粗壮,稍一动身子就把叔孙通碰倒在地上。几个军兵搂手一拖,叔孙通便被他们扔到了大门外。
叔孙通抬头四顾,众学生们也正被打出门来。低头再看,完了完了,千里迢迢拉回来的书简、卷轴全被毁弃一地。各种箱笼、衣被也都散落在台阶下面。叔孙通惊恐地问众学生:“这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学生告诉他,这是薛城守备的总指挥项庄,是项梁的侄子。叔孙通一听更加气愤了,怎么项梁也来这一套,不能为他所用便往外轰。
叔孙通再想返回院子里,迎面而来的全是拳打脚踢。叔孙通拼命向院里喊:“虞儿、戚妹,不要打了,快出来。”可是看见的都是刀光剑影,只有两团五彩花缎上下翻滚。叔孙通心想完了完了,蒙虞、戚妹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这些手持刀戟的军兵,非让他们伤了性命不可。
正在叔孙通感到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雷霆般的大喊:“都给我住手!”来人正是项羽。项羽几步跨到院里,一把夺过项庄手里的剑,当胸一拳把项庄打倒在地。蒙虞一见项羽,不知怎么泪水夺眶而出,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就象崩塌的雪山,溃决的大河。一边哭一边一股脑地发泄:“项羽,你是个混蛋!你这个大骗子!你们项家人就是这么欢迎人的吗?这就是你说的最隆重的依仗。不要脸,你们都不要脸。”呜呜地哭着跑回了屋。
项羽看了蒙虞的样子,心里更急,追又不敢去追,只得回过身来朝项庄的身子又狠揣了几脚。项羽抓住项庄的后衣领向大门外面拖,项庄连滚带爬地使劲挣扎着:“三哥,等一等,这里的事还没完呢。”项羽低声喝道:“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这个时候项庄才觉出了有些不对劲。开始时,当项庄听到陈婴、宋义对他说,叔孙通带来了熊心公子来做楚王,项梁也决定不做楚王了。还听说所有的义军都要听熊心公子和叔孙通的,项庄一下子火冒三丈,他带上军兵便来要轰走叔孙通。幸亏项梁这时候派项羽来找项庄,正碰上这事情。
项羽、项庄带着军兵走了,宋义带着他20岁的儿子宋襄,驱动着马车适时来到这里。宋义一见依在大门框坐在地上的叔孙通,一见大门外的凌乱的场面,顿时兴高采烈地走上前来。他在散开的箱笼边拾起一件衣服,幸灾乐祸地说道:“哎呀呀,你们咸阳来的人太不懂得节俭,这么好的衣物怎么就扔到街上了呢?怎么,还把人给扔出来了?”叔孙通痴呆呆地看着他,疲乏地问他:“你要干什么?”宋义马上答道:“不干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他围着叔孙通转了半个圈:“啊……哈!你那大博士,为师,为师那架子那,丧家犬,丧门星。”宋义、宋襄一阵哈哈大笑,宋义又道:“这回你该知道,在这里是谁说了算了吧。”宋襄拉了拉宋义的衣角,宋义抬头见蒙蒲正带着几名副将朝这里赶来。宋义急忙拉着宋襄上马车溜走了。
蒙蒲来到门前下马,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半天才说出话来:“姑夫,这是怎么了?谁干的?”叔孙通捂着胸口连连摇头,泪水汩汩而落。他从地上费力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院子里面走。蒙蒲扶住他,搀他进了门。赵生等学生也悄悄跟在后面,跟到屋里面。蒙蒲看到蒙虞正一直对着里面的墙哭,戚妹惊恐地站在他的身旁。蒙蒲只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妹妹,一阵酸楚袭来,便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他悄声问赵生,赵生向他做了叙述。气得他狠狠地说道:“看我怎么收拾他!”
叔孙通自言自语:“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真迂腐得这么令人生厌了吗?”赵生急忙过来安慰他,如背书般地说道:“先生不要这样想,是世俗之人理解不了先生。先生学识渊博,举手投足都有卓立不群之状。先生言简行捷,一言一行都有对世俗的鞭挞。世上到处都有欺生欺善的青皮无赖,他们因为无知无识,才把先生看做洪水猛兽,先生不值得为这样的人伤心。”
叔孙通转过头问蒙蒲:“你手下有多少人马?”蒙蒲道:“两万精锐车骑。”叔孙通低声说道:“马上派人暗中保护好熊心公子,如有不测,我们马上携公子一起离开这里。”蒙蒲比叔孙通看得更清楚些,他知道这都是陈婴、宋义施展的诡计。他需要早些把这些事情告知项梁,所以在连连答应了叔孙通之后,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从蒙蒲进屋开始,蒙虞不由自主地哭得更伤心起来。可是哥哥似乎无动于衷,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心里所有的恼恨,都集中到哥哥的身上。这时候才想起,从小哥哥在自己身边都是这么来去匆匆,自己也总是把他当作对头,总想变着法儿地折磨她,气恼他。如今才渐渐觉出了后悔,为什么没能早些关心他,爱护他。此刻他多希望哥哥能像别的兄妹那样,坐到她的身边问问她在想什么,能温存地说点什么。
蒙虞抹干眼泪,转身劝慰叔孙通道:“姑夫,别生气了。我们明天就走,到乡下去住。由我们孝敬您,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开心。”蒙虞嘴上这样劝姑夫,可是心里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她在暗下决心,再也不理项羽,不见项家人;甚至还有自己的哥哥蒙蒲。
项羽带项庄回到中军大堂,项梁狠狠训斥了项庄一顿,命令他回房反省不准出门。范曾听过陈婴、宋义所为倒笑了,摇头晃脑地说道:“这陈婴、宋义太小家子气,谁来投属我们,他们都要先给一个下马威。我本以为他们结为一党,总该做出些大举动,看来不过如此。”
从听说熊心公子和叔孙通来薛城,陈婴、宋义开始有了激烈的排斥态度,项梁一直谨慎地没有对熊心公子和叔孙通表示一点热情。此刻诸事都已安排妥当,心情也好起来。项梁对项羽道:“籍儿,你去准备一份厚礼,明天我们一起拜会叔孙先生,我要当面向他赔礼道歉。”项羽犹豫了一下,怵生生地说道:“只是……叔叔,虞小姐酷爱骑马,我想将我的坐骑送给她。”项梁不解地问:“哪位虞小姐。”项羽道:“她是叔孙先生的侄女,蒲将军的胞妹,叫蒙虞。”
项梁审慎地看着项羽,项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项梁明白了项羽的心意。在当时的年代里,坐骑是战将的第二生命,如果这匹马又是一匹宝马,那就更加珍贵无比。这使得当时的人,常用马来比喻各种最美好的事物。项梁很慎重地向项羽提醒道:“籍儿,你知道他蒙虞的祖父是谁吗?那是杀了咱们先人的帮凶,秦国大将军蒙骜。秦、楚两国的将领,世世都有许多深仇大恨。倾心这样家里的小姐,可非同儿戏。”项羽固执地说道:“这些我知道,从蒲将军一来,我们早就明白讲过。”
项梁仍然不放心,只是见项羽态度这样坚决,又不得不依。项梁道:“你的乌骓马性情过烈,不适合女孩子骑。再说这马多年又只认你一人,给了虞小姐你就不怕惹祸?……还是把我的青骢马送给小姐吧,我的青骢马更是一匹宝马。”项羽没想到,叔叔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项羽感激地看着项梁,开心地笑了。叔父的无私胸怀,深深地打动了他。
再说蒙蒲见了项梁后,最先知道了项梁第二天要亲自登门道歉,赶紧回府将消息告诉了叔孙通。可是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叔孙通刚招呼来赵生,准备迎接项梁,蒙虞坚决地拉着叔孙通要出城踏青。蒙虞硬拉硬扯把叔孙通拉出了家门,叔孙通左右为难,终究蒙虞才是自己的亲人,最后还是高高兴兴地带上赵生、戚妹春游去了。
这是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在薛城这又是一个最美丽的春天。薛城位在今天的鲁南,自古就是滕州的中心。(当时的城墙遗迹至今还有保留)在当时,在这儿南北都有大沼泽,东西又有许多大湖泊。雨量充沛,气候宜人。尽管在长江以北,却又有着江南的植被和风光。过去中国有很多这种地方,物产之丰富,往往一年四季不用特意劳作也饿不死人。叔孙通等人骑马出了城,看到农人们已经开始锄耕,孩子们在嫩绿的青草上放牛牧羊,农妇们在小河边浆洗衣裳。这里就象世外桃源,完全没有中原地带诸侯征杀的痕迹。也看不出刚刚发生过的,反秦大起义所带来的创伤。
戚妹靠近蒙虞低声说道:“小姐,你看,野鸭们怎么跑到芦丛中去打架呀。”蒙虞茫然地胡乱张望:“在哪呀?”戚妹不好意思地急促一指:“你看呀!”蒙虞向小河对面的芦丛看去,看到一名穿军装的军兵,正同一名洗衣妇搂抱着滚在地上。洗衣妇见河对面来了人,袒着胸提着裤子嬉笑着要跑开。军兵追上来,又同洗衣妇钻到树丛里。蒙虞羞得满脸通红,连连追打戚妹。
叔孙通一直与招生并肩骑着马,叔孙通带着满腹忧愤自言自语道:“世卿贵族没有了,斯文也没有了。可是无斯文何以积德?无人道、无新德何以有昌盛国运?咳,没人需要我们,都把我们看作累赘。”赵生明白叔孙通的心境,此刻正在伤悲的谷底。赵生劝慰着:“以学生之见,如先生这等颖慧,只要稍许迎合应时君主,只求容身还并非难事。”
叔孙通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为求容身,迎合应时君侯?……好像孔子周游列国后,学生子贡也是这样说?……孔子怎么说的呢?”赵生马上熟练地背诵起来:“孔子说:‘良农善种,未必能收获之。良工能巧,未必顺应得了每个人的心意。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却往往不能被君王相容。’”叔孙通接着补充道:“这后面孔子还有一句:‘如果只为求的君主相容而弃修其道,志向定然不会远矣’”
师生二人如此一连一叙,顿时情绪上又都有了欢愉。赵生建议道:“先生,您如果也能像孔子那样修订《六经》,肯定也能流传后世。”叔孙通笑着摇摇头道:“前秦的诸子百家说得还少吗?荀子以儒学为本,已经成了集大成者,如今儒生几乎成了士人的代名词。无论孔子立说还是荀子著述,都是为了后人能进而将学识用于当时。我还真有些不信,世间真又退回到打打杀杀的蛮荒时代,华夏斯文就此断裂。”
说着话二人也随着前面的蒙虞、戚妹下了马,各自坐到河边的土坡上休息。河对面不远有一座军营,一些穿上新军装的军兵在操练队列。在军帐周围,一些军兵正在试穿军装。一些村妇手抱瓦盆,正围着军兵收拾农家旧衣。军兵与村妇调笑哄闹,村妇们在“啪”“啪”地拍打军兵的光脊背,惹得军兵们在放肆地追逐。
蒙虞坐在一边还是那么一言不发,呆呆冥想。戚妹总在一次次提醒:“眼睛又发直呢,又想呢。”要是在平时,这种田野中的玩耍是她们最开心的时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无尽无休的笑闹。直到笑累了,闹累了为止。可是今天,蒙虞也在一次次命令自己,不去想他,不再理他。可是项羽的纯真热烈,音容笑貌却怎么赶也赶不走。蒙虞有些后悔不该出来,此刻项羽等人一定正在焦急地等在自家的门前。蒙虞仍然暗下决心,再见到项羽,决不轻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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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很无厘头,内容却似正传。准备写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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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了一园子罂粟,等它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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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长篇里的其中三章,可以自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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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 情投意合
就在叔孙通等人沉浸在美好春光的时候,项梁、范曾、项羽、刘邦、张良果然正在叔孙通家的门前苦苦等候。一大早便抬来装着各种日用物品的箱笼、挑担,担来了各种鲜美食品,摆放在门前一大片。当听说叔孙通一家不在府上,便开始在门前等候。太阳一杆高了,过往的百姓都情不自禁地停下来观看,。一些妇女、孩子站在对面不停地指指点点,这都是他们心目中的传奇英雄,人群里来来去去传诵着这些人的英雄事迹。
范曾首先等得不耐烦起来,带着几分虚饰对项梁道:“主公,古时神农拜常桑,轩辕拜老彭,黄帝拜风后,商汤拜伊尹。都是先经沐浴斋戒,择吉日隆重相聘,由此以示敬贤。咱们这样匆匆而来,自然不够诚心。我们不如先回军中再多做些准备,改日再来。”众人听了暗暗发笑,本来都知道是来表示歉意和问候,让范增一说,倒有点礼聘高贤的意思。项梁应道:“好吧,我们明天再来。”军兵向府中留过话,众人又一路返回。
次日清晨,叔孙通和赵生一早便兴致勃勃地收拾起来。他们在书房里擦拭好书简、文具,又把写好“格物”二字的绢幅挂到了墙上。这时张伯传报:“项主公来了。”
叔孙通与赵生迎出屋门,见项梁、范曾、项羽、刘邦、张良已经走到院子里。项羽牵着一匹灰白杂色的青骢马,军兵在后面抬来了无数的搭担。叔孙通上前施礼道:“有劳项主公亲临寒舍,实在不敢当。”项梁施礼答道:“本当如此,听籍儿讲,虞小姐倾心爱马,特此带来宝马相赠。”叔孙通见了这匹高头大马吃惊不小,急忙招呼张伯去叫虞小姐。项梁拉过张良向叔孙通介绍道:“让你看一个人,先生可知前年就是他,带着一名投锥力士,刺杀过东巡的秦始皇。张公子是韩王宗人,也是出自你们儒门。”叔孙通惊讶地看向张良道:“知道,知道。我就在那仪仗后面,眼看他们骑马离去。那一次,如果不是秦始皇诡诈多变换了副车,必定非死则伤。项主公,当年尧、舜、禹三代相继主器华夏,开创了千古大业。如今再值乾坤骤转,伟业再创。项主公这里人才荟萃,真是可喜可贺呀。”
说话间蒙虞在前,戚妹在后来到众人面前。两位小姐光彩照人,带给人们一片惊喜。今天是蒙虞自离开咸阳以来第一次精心梳妆,天姿国色着实让这些人开了眼。众人无不折服,面前少女无疑是倾城倾国的绝代第一美艳佳人。叔孙通说道:“虞儿,项主公听说你喜欢骑马,特地将此宝马送给你。”蒙虞瞬间惊愕,又马上明白过来。他带着嗔怪的眼神瞪一眼项羽,见项羽正傻呆呆地看着她笑。再看项羽牵着的这匹英俊的青骢马,顿时欣喜万分。蒙虞急忙向项梁致谢,项梁高兴地答道:“没什么,这权做叔叔送你的见面礼。”
此刻的刘邦却在悄悄地注意着戚妹,自从城门处第一次见到两位小姐,心里便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又像是一次猛过一次的撞击。他还从没这样见过如此漂亮舒展,又华贵端庄的少女。就像画中的人,见了这样的少女,自己倒像是进了梦中。刘邦的花心,已经成为众将同他戏谑的话题。刘邦与众不同,并不避讳表露对女人的喜欢,有时还特意显示潇洒风流的样子。所以常常表现对女人的漫不经心,以至轻蔑。这一次却不知怎么,每一次见的这二位小姐,却显得那么拘谨。
这时叔孙通招呼着众人向屋里走去,蒙虞特意落到后面,悄悄对项羽朝大门外指了指。项羽不明就里,把马缰绳塞到蒙虞手里,疾步跑到门外四处张望。又急惶惶跑回来,凑到蒙虞身边问:“什么呀?”蒙虞被问得又急又羞,掉过头去不理他。走在旁边的刘邦探过身子,狠狠拉过项羽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又一把把他推开。一旁的戚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刘邦又急忙搓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项羽似乎恍然大悟,高叫一声:“叔父!”,惊得众人都把脸转向他。蒙虞更加不好意思了,使劲把脸扭向一边。项羽呵呵笑着对项梁道:“叔父,我想同虞小姐一起先去试试马。”项梁看了一眼正在祈望回答的蒙虞,自然只能是答应。蒙虞高兴地喊了一声:“姑夫,我们去了。”然后向戚妹一招手,拉着马便欢跳着出了门。叔孙通追着喊了一声:“可要早点回来!”
蒙虞来到大门外,搂住马头得意地看向正在解马缰绳的项羽。项羽被看得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蒙虞问道:“这么好的马,不会没有主人吧?”项羽答道:“噢,这是叔父的坐骑。它已久经战阵,可通人意了。”蒙虞调皮地点点头,翘起嘴巴不满地说道:“我说也是项叔叔呀,要是你,才舍不得呢。”项羽又着急了,急赤白脸地辩白道:“虞小姐你冤枉人,我本来是要将我的坐骑送给你,叔父担心我这马性情太烈,怕伤到你,所以才拦了下来。”
蒙虞见项羽急得那样子,开心地笑出声来。她见戚妹正牵马出门,便飞身上马,径自向前跑去。项羽、戚妹相继上马直追,一路洒下一串清澈的马蹄声。
项梁一进叔孙通的书房,马上被墙上的条幅所吸引。他在奇怪,这么苍劲优美的字,是怎么写在白绢上的呢?项梁情不自禁地向书案看去,看到几只大小不一的毛笔。项梁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他小心地拿起一只毛笔向叔孙通问道:“这就是先生写那些字的笔吗?”叔孙通点点头,开始讲起这些毛笔的来历。
在那600年前,周代穆天子远游欧洲大旷原。随行带去了几百车金银绢帛,沿路送给了那些土人们。到欧洲旷原后,想到返回时这些空车该带些什么好。一个叫毛班的大臣向穆天子上谏道:“在我们中国,几千年前也象这里一样,是大鸟的世界。我们当时的土人们,也象这里现在的土人们一样。把佩饰这种大鸟的羽毛,当作最高权威的象征。我们不如将这里所有大鸟羽毛,全都装车带走。这样也能向他们显示,我们中国有着最崇高的地位。”穆天子批准了毛班的谏言,命随行的上万名军兵,四处收集起大鸟羽毛。穆天子将这些羽毛带回中国,成为向诸侯们的馈赠。600年后,蒙蒲的伯父蒙恬,在率军平六国时,多次见到这种当笔使用的大羽毛梗。蒙恬由此受到启发,制作出这种毛笔。自从蒙恬造出了毛笔,咸阳城的士人们一时兴起书法热潮。咸阳素疋价格暴涨,从此素帛成为皇帝赏赐士人,及贵族互赠时最重要的一项赠品。直到西汉末年,史书上有着大量这方面的记载。而蒙恬造毛笔的佳话,流传至今,并被收到《辞海》条目。
叔孙通将毛笔的使用带回到山东,从汉代开国的志士们开始,毛笔一直使用至今。毛笔的应用,不能不说对西汉造纸术的臻于成熟,起到了召唤和带动作用。
项梁听过叔孙通的介绍,特别是听到毛笔是蒙恬将军的首创,顿时兴趣盎然,爱不释手。叔孙通上前手把手地教项梁握笔、沾墨、写字,众人也一一上前效法。项梁兴奋地笑道:“先生您看,还是多做一些,送给我们一人一套吧。”叔孙通连连应诺,话锋一转问道:“主公,不知此刻熊心公子可好。”
项梁愣了愣,笑着放下手中的毛笔,擦着手坐到案首说道:“我这次来,正是想同先生商量这些举王立国之事。,您看立熊心为楚王可好。”叔孙通谨慎地答道:“臣刚到薛城,便给主公带来诸多麻烦,看来这等军国大事不便多言。”项梁急忙打断叔孙通道:“不,不,这事儿正该我向先生致歉。是因为我逆违陈、宋二将军之意不做楚王,使他们有了误解,才余愠发泄,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不要见外。”
项梁的话似乎勾起叔孙通满腹心事,叔孙通带着满腹的忧愁说道:“所以才让人寒心呀,一代代柔弱书生,只配做为人泄愤的工具。只配给人做敲门砖、垫脚石。用时拾起,不用时丢开甚至故意毁损。其实我们也是人,而且是些更易受伤,更易流血的人。”
叔孙通的激动,引得范曾、张良、刘邦都停下手里的笔,把目光转到这里。项梁劝慰道:“先生不必多虑,这些事只是偶然巧合。”叔孙通干脆反驳道:“这不是偶然巧合,两百年了,因诸侯互伐,道德废弛,礼崩乐坏。黔首为贵,匹夫为尊。王侯起于巷闾,越是凶残、卑鄙的小人越能借乱称雄。这些小人专以欺辱士人为能,专以蹂躏士人为乐。士人一批批如祭祀中的牲畜,被斩下头来送上祭坛。以至六艺绝世,士人隐形,难道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痛心的呢?”
叔孙通的话,打动了每个人。可是又有谁能说得清楚,这又是为什么呢?项梁继续宽慰叔孙通道:“先生也说过,夏始三代,乾坤骤转。当时也曾经历过刀兵水火的煎熬。如今群雄逐鹿,无论文人还是武士,所有负志报国的豪杰,不是都在苦苦挣扎吗!”项梁的话把叔孙通带进更深的悲伤,不由得继续感慨道:“孔子自喻文王,以为后世能有武王归一天下。可是武王在哪儿呢?军兵们屡屡焚城屠野,暴秦奴使天下,让黎庶痛不欲生。人类在弱肉强食中自生自泯,帮党之祸又闹得朝野都已麻木不仁,人类几乎要被逼迫回畜类了。”
项梁没有想到,叔孙通的心里有着这么多的悲苦。叔孙通的话也勾起自己的许多感触,自己正是希望能像武王那样,灭残暴,匡九州,开创一番大业。他笑着对刘邦等人说道:“人称衰乱之世可见鸿卓之义,颠沛之年得见豪迈之情。我等如能有叔孙先生气概,定能除残暴、平天下,开创一番大业。”
再说戚妹被蒙虞招呼出去试马,一出门便见蒙虞、项羽放马飞奔。他紧追紧赶,可是越落越远。追到城门口,见蒙虞、项羽在前面停下来。戚妹连连打马,还没等靠近,见二人并齐了马头又同时猛跑起来。
蒙虞、项羽一路扬鞭招摇、嬉戏欢笑,两匹马时前时后不分上下。忽然蒙虞的青骢马一声长嘶,扬蹄站了起来,蒙虞没等反映已经滑落到草地上。当戚妹和项羽跑到蒙虞身边,只见蒙虞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哪里。项羽连连呼喊,戚妹已经吓得哭起来。项羽对戚妹道:“哭什么,快去城里找人!”戚妹爬起身子就向城里跑,项羽吼起来:“咳!骑马呀!”戚妹掉头骑上马,一直向城里奔去。
叔孙通的书房里,众人正在为项梁的称号做议论。最后叔孙通的意见是取为武信君,以武德取信天下,还意味着周武王再世。这时戚妹急冲冲闯了进来,对着叔孙通喊道:“先生,不好了,小姐在城外从马上掉下来,摔昏过去了。”叔孙通一听就急了,一下子跳起来问道:“什么?在哪?快带我去。”叔孙通和戚妹在前面走,项梁等人全都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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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虞摔落马下躺在草地上,项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想摇不敢摇,想抱不敢抱。他招呼青骢马侧卧到地上,正想去扶蒙虞。只见蒙虞正大瞪着两眼看着他,这倒让他吓了一跳。蒙虞恬然撑地坐起,理了理头发,命令了一声:“拉我起来。”项羽感觉耳边一声雷鸣,急忙伸手拉起了蒙虞。
蒙虞站起身后并不理会项羽,拍拍身上的土,拉起马来径自向前便走。项羽见是在朝着与城相反的方向走,虽然奇怪可是又不敢去问,只是在后面紧紧跟随。山坡下芳草茵茵,前面长着一片茂密的丛林,放眼望去草木繁茂,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嫩绿。蒙虞轻松地坐了下来,项羽终于明白了,这是小姐在和自己约会,是要向自己表露心迹。自从护送小姐回了薛城,自从有了项庄的那场胡闹。项羽一直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蒙虞,想要表白,想要诉说衷情。此刻真地看到小姐坐到身边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死活想不起该说什么好了。
还是蒙虞先打破了这种窘迫,轻轻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是临淮人吗,你们怎么跑到吴中去起兵?”这一下子打开了项羽的话匣子,便开始向蒙虞说起起兵的经历:项羽从小随叔父项梁长大,因同人打架杀了人,便携他一起避到吴中朋友家。因为项梁才智过人,又有长者之风,吴中郡的乡绅、贤士都很敬重他。郡中每有年节庆典、红白喜事,都找他来主持操办。从此项梁网络起一批吴中子弟加以训导、操练。陈胜、吴广起兵,天下响应。项梁和项羽也杀了吴中郡郡守,夺下郡守大印。吴中子弟听说项梁起兵,纷纷都来归属,不几日便已聚起万余人。吴中父老们相约前来致贺,并郑重设坛,推举项梁为郡主。就在这时,陈胜派召平攻打扬州来这里见到项梁。召平传与陈胜诏喻:拜项梁为柱国;江东已定,渡江击秦。项梁就此率八千吴中子弟,拜别了吴中的父老乡亲,渡江北上,来到薛城。
项羽正在兴致勃勃地述说这段往事,却听山坡后面传来一片嘈杂的说话声。蒙虞、项羽悄悄爬到坡顶偷看,原来戚妹已经带着众人来到这里。人们发现蒙虞、项羽不知去向,争相追问戚妹,急得戚妹又要哭:“他们就在这里,刚才小姐就躺在这里。”
叔孙通这急,这是真急。蒙虞在他眼里比亲女儿还亲。看到蒙虞、项羽越来越明显的两相情悦,对他来说如果说是欣喜,倒不如说是忧虑。他不甘心自己的心肝宝贝被别人夺走,更不准许别人对她有些微的毁损。为了保护这个侄女,它随时可以去拼老命。叔孙通的担心,范曾也能想到。范曾是个思想偏于保守的人,他始终固守着许多旧的理念。他曾不愿意让项梁安排项羽、刘邦一起去打仗,这次襄城一战因屠城,他站在宋义、陈婴一边,使项羽、刘邦成为被指责的对象。此刻不等叔孙通、项梁说什么,他先叨咕起来:“这回麻烦了,主公,我说过吧,不能惯纵他们,这可怎么好。”刘邦针锋相对地反驳道:“你知道什么呀,就又瞎咧咧。也许什么事情也没有,他们已经回城里了,我们只是没碰见就是了。”范曾对着刘邦吵起来:“你怎么知道没事,大男、大女在一起,没事也有事。”众人都觉得没必要再争什么,又都急急火火地向城里赶去。
蒙虞、项羽看着叔孙通等人离去,忍不住对着脸笑起来,还笑得那么开心。笑过之后,蒙虞向项羽问起刘邦。蒙虞看出来刘邦是项羽最要好的朋友,只是见刘邦总带那么一顶怪怪的帽子,又总那么一付一本正经的、怪怪的样子,这让蒙虞对刘帮这个人一直很好奇。
项羽对蒙虞介绍道:它比我年长几岁,他这个人,原先在乡中当过亭长。自己独出心裁,设计了这么一个高冠翘顶的帽子,还要定时派人到薛城来订做。这使很多年轻人追风学他,在薛城干脆被人们称做“刘氏冠”。刘邦在陈胜之前,因陈胜同样的原因,早就开始聚众造反。那时候到处还都有秦兵的追捕,他比别人经历了更多的磨难。他到我们这里来之前,本来是率领他的三千家乡子弟先投奔了景驹楚王。景驹为夺他的人马,设谋要杀害他。他闻讯带上百余亲信连夜逃离,找到叔父项梁。刘邦哭诉景驹无耻,并从这里借了五千人马。叔父又协助刘邦,共同讨伐了景驹,并杀景驹于丰城。从此我们总是在一起攻城略地,他虽比我年长十来岁,可是在人们眼里,他同我们这些年轻人是一批人。他有韬略,我有威武,正好互辅互补。又因我二人都是能身先士卒、热心战阵厮杀。在一次次拼杀中,我们形同股肱,结下生死之交。
这是一段非同寻常的传奇,这是千古难遇的一段佳话。蒙虞听过自然又是敬慕,又是感叹。
再说叔孙通、项梁等人赶回城里,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找到项羽和蒙虞。范曾又犯起嘀咕来:“主公,不会出什么事吧,准是出事了。这些孩子们,真让人着急。”刘邦是专不爱听他说话,一听他说话就要嘣儿他:“你就盼点儿好,也许两个人正在什么地方聊天呢。”项梁不等他们再吵下去,直接对刘邦、张良说道:“你们也去找,他常去哪儿你们能知道。”
刘邦、张良骑马离开了叔孙通的家门,都琢磨着这两天净在这一块儿转悠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呀。他们拐进一条街巷,停在一个挂着旗幡的郎中家门前。俩人谁都不愿下马,懒洋洋地商讨起来:“骑马的人哪个不摔几下,我看虞小姐不会真的受伤。”
“是呀,听说虞小姐的武功还是很不错呢,肯定是在有意躲我们。”
“这两个笨家伙,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张良抬头看看天,天已过午,不禁抱怨起来:“这一天,还什么都没吃呢。”刘邦忽然来了精神,向张良诡秘一笑道:“走,我带你去个吃饭的地方。”
刘邦带张良进了一家娼楼,老鸨、姑娘们大呼小叫地迎上来张罗,最后把二人安置到一间房间里。老鸨准备了一大桌吃食,又挑了两个最好的姑娘一边一个守住刘邦、张良陪酒。看来刘邦是这里的常客,一边吃喝一边与姑娘笑闹成一团。张良却只是尴尬地低头吃饭,一声不吭。刘邦嘻着脸贪婪地把手伸到了姑娘的怀里,张良被挤过来的姑娘吓得连连躲闪。刘邦对张良身边的姑娘提醒道:“你可小心,张公子是世家子弟,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你可不许吓着他。”姑娘用手抚摸着张良的脸,笑道:“呦,还真是嫩皮嫩肉的白面书生。”
张良从一进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见刘邦那种比到家还随便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便抱怨起来:“沛公,曹将军和樊将军都对我说过对您的不满,说您近来沉湎于酒色,几乎变了一个人。”刘邦饶有兴趣地笑问道:“是吗?他们真这么说?你也是这么想吧。”张良低声嘟囔着:“记得我们初相识时,我们日夜长谈。我觉得您天分极高,悟彻学识真谛的能力无人能及。您的志向极大,男儿气概溢于言表。我曾一次次深深被您感染过。可如今,您让我们都很失望。”刘邦细心听完张良的话,低下头来对自己笑了笑,此刻寄人篱下,还不能有丝毫二心。能甘心吗?不甘心又能怎样。他抬起头了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嬉笑着对张良身边的姑娘喊道:“傻坐着干什么,快为张公子敬酒。”
这会儿蒙虞、项羽坐在草地上,手拉着手正谈得起劲。他们都有过衣食无忧的幸福童年,蒙虞说起父母逼迫着学习琴棋书画有多讨厌,项羽说起叔父逼迫他练武习剑、演习兵法有多烦人。蒙虞提到小时妈妈戏谑说,闺女长大一定要找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作丈夫。项羽说起与叔父观看东巡的秦始皇时,叔父调侃他要做好男儿,要做秦始皇那样叱咤天下的帝王。蒙虞装作气恼地撞在项羽的膀子上:“你怎么总学我呀,怎么我说什么你说什么。”项羽反驳道:“谁学你了,学了又怎样,就学,就学。”蒙虞忽然翻脸了,生气地捶打项羽:“你坏,你占我便宜。让你骗人,让你欺负人,让你赶我走……”
项羽让蒙虞的软拳一打,说不上来是痒还是疼。一种不可名状的激动涌来,抡起拳头使劲砸到地上。蒙虞停下手了去拦他,可哪儿还拦得住呀。项羽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腰膀,撞向身边的一棵大树。只听“喀吧”一声,比碗口还粗的树干顿时折断。项羽轮拳打向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大石头一下被震裂成绩快。蒙虞以为天塌地陷了,下的喊声“妈呀”,便捂起脸来。项羽抄手抱起蒙虞,原地打起转来。蒙虞尖叫:“放下,放下,吓死我了。”两人一起摔倒在草地上,没了声息。蒙虞只觉天旋地转,晃晃悠悠飘在了云端里。项羽见蒙虞躺在那里,茫然地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忽然害怕起来,带着颤音问:“怎么了,说话呀。”要说这个时候的男孩子确实很可恨,一时兴起全然不管不顾,难怪大人们不放心。
项羽苦苦央求蒙虞说话,急得带了哭腔,蒙虞却全然没有反应。蒙虞今天这两摔,真把她摔晕了。她像是进入了虚幻的梦境,半天才开始自言自语:“自从爸爸妈妈没有了,所有的事情都在离我越来越远。黑夜里只有我一个人,闭上眼就能见到监牢、地狱。一次次见到带着满脸血污的爸爸妈妈。一次次做着同样的梦,那些死去的人,又都动了起来,瞪着吓人的眼睛离我越来越近。惊醒之后,一直都会抖个不停。……活着真难受,还不如去死。”说着话,两行泪水不停地流起来。项羽抱住蒙虞的肩头,两大滴泪水从眼眶中滚出。他激动地安抚着:“好虞妹,以后不用怕了。有我呢,我保证,我保证……。有我,你就是什么都不用怕的人了。”蒙虞一下子扑到项羽的怀里,放纵地哭起来。项羽轻轻地抚摸着她,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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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 情深似海
你是斑斓彩云,能遮没我的焦虑。你是洁白芦花,能拂去我的忧伤。
我多么希望,希望你永远、永远伴随我的身旁。
笑语含着甜昵,温柔殷切,缠绕出多少迷人的梦。
询问带着芬芳,奔放爽朗,点燃起多少不息的向往。
无论我到哪里,都不愿同你分开;
即便战火把我焚烧成灰,我也要请清风,送我到你闺房。
——《情恋,男儿篇》
刘邦在娼楼吃饱喝足,本想在那里住下,怎奈张良死拉硬拽强把他拖了出来。出了门,刘邦拉住马缰绳,抬起的脚怎么也蹬不到马镫里去。身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张良把他抱上了马。
张良服侍着刘邦回到叔孙通家门前,见叔孙通、项梁、范曾、英布、蒙蒲、戚妹齐刷刷地都等在那里。刘邦兴高采烈地老远便伸臂打招呼,众人一见刘帮这兴奋的样子,自然是都以为找到了项羽和蒙虞。叔孙通跑在最前面,众人也都一个个眼巴巴地围过来。叔孙通扬起脸来正要问什么,只见刘邦像一堵倒塌的墙一样,从叔孙通的头上砸下来。叔孙通被重重地砸倒在地上,待他坐起身时已是老泪纵横。刘邦嬉笑着从地上爬起来,全不理会哭丧着脸的叔孙通,歪歪扭扭地站到项梁的面前。
刘邦从腰里扯出一个布包,对着项梁说道:“主公,您——一天都没吃了吧。您看,——淳母,饺子。”现在的人都知道饺子是什么,什么是淳母呢?实际就是肉羹拌米饭。刘邦捧着一摊被压得烂泥一样的淳母、饺子,让过项梁又让戚妹,戚妹被吓得捂住嘴连连躲闪。范曾看到刘邦对戚妹那鬼头鬼脸的样子,鼻子都快气歪了。范曾大声喝道:“刘邦,你没去找项公子,你又去那种地方了。”刘邦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说道:“你们这些人呀,这……这是怎么了。人家躲你们,你……你们还非要找。这是干什么呀。”
叔孙通上前急切地扯住刘邦道:“沛公,你一定知道他们在哪里。你们把虞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可不能合伙欺负虞儿,她可还是个孩子。”项梁急忙拦过来宽慰叔孙通,范曾还在这里缠住刘邦,不依不饶地训斥着:“全要怨你,是你把项公子给带坏了。你一天到晚吃喝嫖赌,越来越没出息。主公呀,我早就说过,不能让项公子和他在一起。这些年轻人总在一起,他们互相学不出好来。”
刘邦听了这话,就像被蝎子蜇了一样,压抑了很久的愤怒,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他一把抓住范曾的衣领,拎着这位70老翁前后晃道:“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兄弟。说我什么都行,就是不准说项羽,谁说项羽的坏话我就揍扁他。”
项梁知道,刘邦说得没错。项羽确实是个重仁义、守规矩,值得信任的标准好青年。项梁也不愿听范曾说的这种话,可又怕刘邦把范曾扯散了,急忙命英布、蒙蒲将刘邦拉开。可刘邦越劝越来劲,最后抱住范曾一起倒到地上,死活摽住范曾在地上滚。嘴里还咬着牙、发着恨地低声骂:“你这坏老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赃心烂肺。装什么假正经,乱七八糟的坏事都让你们做了。”
倒在地上的范曾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喊着:“不得无礼,不得无礼。”刘邦用身子追着去压范曾,死乞白赖地数叨着:“什么礼呀礼,礼是情义,你懂什么是情义,我们才懂情义。”项梁急忙对张良和英布喊道:“他醉了,赶紧抬他回去。”刘邦自归附项梁,一直小心谨慎。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再也遮盖不住庐山真面目,专找谁也惹不起的范曾去较劲。三十好几的人了,又把当年啸聚山林的野性展露无遗。
项梁眼见张良、英布抬走了刘邦,只听身后“咣当”一声响。再去回头看时,见叔孙通已经坐到了地上。刚才一场混乱,闹得叔孙通又惊又怕。加上刚才被刘邦一砸,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做了一堆。项梁、蒙蒲、戚妹上前搬起叔孙通的头,又是按摩又是拍打,总算把叔孙通救醒过来。项梁招呼道:“把先生抬回屋吧。”叔孙通急喘两口气,摇头拉住项梁的手说道:“我不走,你也不能走。虞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说话间,陈婴坐着马车来到近前。还没停稳马车便急切地问道:“主公,找到项公子了吗?叔孙先生不用急,我已派出500军兵到城外去找了,一定会找到他们。”范曾坐在地上喘粗气,见没人理会自己,正一肚子气不知撒在哪里,这下可找到出气的地方。他从地上蹦起来,指着陈婴的脸,蛮不讲理地喊道:“你就派了500人呀,怎么不多派些。带上锣鼓了没有,好让薛城人都知道项主公家出事了,让项家人好好现现眼是不是!”陈婴听了一愣,赶紧辩白道:“范公,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一片好意。”范曾不容他争辩,接着喊道:“什么好意,这是在败坏项家人名声,还不快把人召集回来。”陈婴乖乖地走了。
项羽、蒙虞在草地上正紧紧拥抱在一起,听得四处一片嘈杂的吵闹声。项羽火冒三丈,窜出山坡。见许多军兵正吵吵嚷嚷地不知在搜寻什么,上前抓住为首的军将,将其一跤撂倒。这军将五大三粗有着同项羽一样的身量,可气势上一看便是短着一截。项羽上前拉起这军将,周旋两下又把这军将撂倒。军兵们围上来哄笑、吹口哨,军将已经在讨饶。可是项羽不管不顾,仍然反复地拉起人家又撂倒人家。蒙虞看不下去了,上前拦住项羽的手臂,虎起脸来生气地搡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这位军将爬起来,反替项羽辩白:“没事儿,没事儿。项兄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军兵们见惊扰出的这一对鸳鸯互相打起来,更是一片哄笑。这军将向军兵们一阵喝骂踢打,象赶鸭子似地把军兵们赶回了城。
项羽笑着对蒙虞讲起这军将的故事:他叫共敖,是陈婴的副将。他和我同乡,临淮人,也叫盱眙,在薛城的南面。半年前,是他带着临淮东阳地区的青年杀县令起兵。听说县衙中的令史陈婴是个处事严谨、讲信义的人,便共举陈婴做首领。陈婴先是不从,共敖带人追到陈婴家。见陈婴顶住门板不让进,便踢倒门板硬闯进去,把陈婴拉了出来。陈婴做了军中统帅之后,这支义军很快便聚起了数万人。共敖又率众推举陈婴为王,这一下可吓坏了陈婴的母亲。他母亲跑到军中告诫陈婴:陈家自古没出过贵人,突然出此大名绝不是什么好事。不如率军投属他人,如成其大业,可封侯封邑。如果失败,也不致遭受灭门之灾。就这样,陈婴、共敖便率军投属了我们。在军中,除了我们项氏,就该算他们人数最多。这共敖因力大无比,在当地很有名气。在一次酒宴上,众人让共敖和我举堂前的千斤鼎,比试力气。共敖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千斤鼎举起,然后赶紧扔到地上。我举起这鼎在院中走了一圈,从此谁都知道,我才是军中第一强人。(在冷兵器以前的时代,谁的力气大谁就是天然领袖,谁就会被众人追捧。)
再说叔孙通终于被项梁说服,被架回卧房休息。戚妹却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上,任人怎么叫也不回去。眼见天已渐渐黑下来,急得她不停地低头抹眼泪,真觉得再也见不到虞姐姐了。忽听一声唤:“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的小戚妹了。”戚妹一抬头,见蒙虞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戚妹窜起来,一把抱住蒙语,带着满脸泪花,哽咽着埋怨道:“小姐,你到哪儿去了,怎么才回来呀……”蒙虞用手抹着戚妹脸上的泪水,轻松地笑道:“我哪儿也没去呀,你这是怎么了?”戚妹捶打着蒙虞的肩,转涕为笑道:“你还问我,小心先生怎么骂你吧。”
戚妹在外面一哭一笑,已经惊动了屋里的人,就听叔孙通的一声嘶喊:“快让他进来!”项羽本来站在一边正看着蒙虞、戚妹傻笑,抬头一间正走出来的项梁和范曾,吓得扭头就走。
蒙虞、戚妹来到屋里,叔孙通强撑起身子问道:“干什么去了!”蒙虞看看叔孙通,又看看蒙蒲,见二人都板着脸在盯着自己,这才有些扭捏地勉强答道:“就和项公子在山坡上说了会话,哪儿也没去,——怎么了?”叔孙通见蒙虞若无其事的样子,简直都被气坏了。他声色俱厉地训斥道:“你还问我怎么了,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那么多人,连饭都没吃找了你一天,都以为你被摔坏了。你别忘了,你是没出阁的小姐,单独同年轻公子一混就是一天,这象什么样子,这让人怎么说,将来还怎么出门子。……”
蒙虞实在听不下去了,气愤地打断叔孙通的话说道:“姑父,您都胡说些什么呀!”叔孙通停了停,接着又问:“那你说,这一天你们都干什么了,你不说清楚了咱们没完。”蒙虞又急又羞,被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气恼地喊道:“什么都没干,就是什么都没干!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以后我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要管。”
蒙虞喊完之后跑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叔孙通看了一眼蒙蒲,自己倒不知所措起来。他无可奈何地戳起手杖跟到蒙虞的屋门外,喊叫蒙虞开门。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叔孙通几乎央求地喊门,里面还是没有回应。没办法,只得嘱咐戚妹把晚饭送进去。
在项羽家里,项羽可使不出这么大脾气。项梁对项羽一番追问之后,接着就是声声训斥:“……大业初创,鱼龙混杂。你不会看不到,有些人正在处心积虑地寻找我们的毛病,挑拨我们项氏与众将之间的关系,我们不能受人以柄。再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不能因为刚给了人家一点东西,马上便在人家小姐身上打主意,这会让人家瞧不起我们。”项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打断项梁的话说道:“叔叔,我不是那种人,您什么时候见我对别人家的小姐打过主意。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您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如果您真的担心,您就让我同虞小姐结婚吧”项梁吓了一跳,惊异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越说越不象话了,简直是疯了。你给我回屋去,不想明白了不许吃饭,不许出门。”
戚妹为蒙虞送去饭菜,蒙虞却怎么劝都不吃不喝。戚妹又将叔孙通叫了去,叔孙通进到屋来,见蒙虞斜倚在床上抽抽咽咽,饭菜果然一点没动,倒低声下气地央求起来:“好闺女,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听话,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再不吃饭要凉了。”叔孙通在屋里转了两圈,带着怨恼继续说道:“那你还做对了是不是,还什么都不能说了是不是?”蒙虞顶怆道:“谁让你拿难听话诬蔑我,要是我妈妈活着,绝饶不了你。”叔孙通也急了:“我说你什么了,就是说你几句,那也是为你好呀。又没说你别的,你还没完没了了。”蒙虞一边哭一边抢白着:“你能说我什么,一天到晚除了学馆就是书,除了书就是学馆。就是猫呀狗呀也不能这么没人理呀。”蒙虞越说越委屈,呜呜地哭得更大声起来。叔孙通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带着颤声继续安抚道:“行了,行了,这叫干什么呀。姑父这不是知道了吗,以后多疼你还不行吗。”蒙虞毫不退缩地说道:“以后还不用把我当累赘了,我走就是了,是死是活你还不用管了。”
叔孙通一听蒙虞还有了离家出走的心了,担心之外又多了一层害怕。叔孙通赶紧接着劝抚:“我的小姑奶奶,我什么时候把你当累赘了?我不是看你出去的时间长了吗,我正是不放心呀。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到外面说吗?“蒙虞接过话头马上问道:”这是您说的?……好,明天您把项公子请来,我正有话要同他说。”叔孙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道:“什么?你们都说了一天了,还没说完?”叔孙通见蒙虞生气地调过身子去,赶紧说道:“行,行!我明天一定叫他来,行了吧。……吃饭吧!”蒙虞破涕为笑,拿起戚妹递过来的银箸,抬头又叮嘱道:“您可不许骗我。”叔孙通连称:“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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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被项梁关在屋里,饿得坐立不安,一边咽口水一边揉肚子。他靠到床上盯着黑漆漆的房梁,想起蒙虞的话:爸爸妈妈满是血污的脸,那些死了又活过来的人……。项羽的眼前,又出现了叔孙通那严肃的面孔。忽然意识到,蒙虞的说的话,是只能对他一个人说的话,自己已经是蒙虞的唯一了。他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疾步跨到窗前,挑开窗子便喊:“项庄,项庄。快给我过来。”旁边屋子里窜出项庄,凑到他的窗前。项羽命令道:“你快到叔孙通家,替我悄悄地看一眼虞小姐。如果小姐在家受什么虐待,你要把她救出来。”项庄不解地问:“救到哪里去?你们是不是准备一块跑呀?”项羽不由分说地喝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你就去。”项庄懵懵懂懂地向外走,听到项羽又在喊他。项羽道:“你还是先为我找些吃得吧,我都快饿死了。”
不大会儿功夫,项庄隔窗递进一个荷叶包来。项羽不满地嘟囔道:“这够干什么的呀,再去找。”项羽三口五口吃完了包里的吃食,眼巴巴地看向窗外的夜空。过了很久才听到门响,这一次项庄是从军营里抬来了一大箪淳母。项羽高兴地提过饭箪坐到床边,大把大把地抓着吃起来,边吃边说:“这还差不多,明天再来这么一箪。”门外传来脚步声,项羽急忙将饭箪藏在床下。项梁进了门奇怪地问:“庄儿,你在这里干什么?”项羽急忙示意:“我不是让你去读书了吗?你先去吧。”
项梁坐到椅子上,心平气和地同项羽商量起来:“籍儿,这些年你跟着我四处颠沛,又南北征杀。眼看已经二十五岁,如果在平常百姓家,早已经成家育子了,叔叔很觉得对不起你。可是此刻天下豪杰都在看着我们项氏一家,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瞩望,我们不敢徇私呀。你看这样好不好,婚姻之事我们先等一等。待到灭秦之日,叔叔一定办一个隆隆重重的婚庆,一定让你满意。”烛光中,项羽一言不发地盯着前面黑乎乎的墙壁,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黑夜里,叔孙通家后院墙头,忽然冒出一个蒙面人的人头。蒙面人在向院子里张望,四处一片漆黑,只有前面的屋子里透出一点亮光。蒙面人手持腰刀,翻身跳到院子里,躬身一步步向房门逼近。刚吃过饭的蒙虞听到了院子里的异样响动,她急忙示意戚妹不要出声,两人悄悄的在向门边移动。戚妹正要伸手拉门,房门被猛然撞开。戚妹一声尖叫,一下子跳出门去,站到院子里放声大喊:“来人呀!抓强盗呀!有贼了!”
蒙面人摘掉面罩,蒙虞见是项庄,感到莫名其妙,奇怪地问道:“怎么又是你呀?这又是干什么?”项庄神秘地说道:“别喊,是籍兄让我来救你们。”说着话便拉起蒙虞向外走,蒙虞有些哭笑不得,轻声对项庄说道:“庄弟,你先松手,你听我说。”项庄不由分说只是嘴里还嘟囔着:“不行,晚了就来不及了。”
住在旁边院子里的书生们,听到小姐院子里的喊声,也不知道是真想抓贼还是假想抓贼,只是争先恐后地向这边奔过来。蒙虞还不等问到底什么事情来不及了,已经看到院子里站了一大片人。项庄做贼心虚,虚张声势地喊道:“都给我闪开,不然我就要杀人了。”挡在前面的人立刻让开了一条路,蒙虞一边走还一边宽慰两边的书生们:“你们不要拦他,放心,没什么事。”
项庄一手持刀,一手拉着蒙虞走在大街上。叔孙通、戚妹同众儒生,举着火把在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后面。尽管一路上尽是大呼小叫,可是并没有谁真的冲上去救人。两边门户里纷纷走出百姓询问、跟随,书生们争相在解说:“项家人在抢民女,不象话呀。”“这家伙可厉害了,还要杀人呢。”叔孙通在不停地喝止他们:“不要胡说,不要乱讲。”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七嘴八舌地感叹:“这叫什么世道呀,没好人了,全乱套了。”
叔孙通与众人随着项庄涌进项梁家的院子,项庄见身后黑鸦鸦一大片人,早就慌了神。他进门便喊:“三哥,快来呀!三哥,三哥!”项庄喊三哥是因为项羽排行老三,老大项伯太敦厚老实,项梁只分派他掌管军需。老二项它刚派出与齐国和兵救魏,项庄是老四。项庄直着脖子这么一喊,先把项梁给喊出来了。项梁问道:“庄儿,这是怎么回事?”项庄急忙把腰刀向身后藏,掩饰道:“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
项羽这时急惶惶奔出来,他向回推着项梁道:“叔父,没事,是我让庄弟请来了虞小姐。你回去吧。”项梁更纳闷了,问道:“这是请吗?胡闹!叔孙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叔孙通左顾右盼半天说不出话来,项羽见状着起急来,跺着脚重复地大喊:“是我,是我在请虞小姐!”项羽是个出了名的大嗓门,他这一吼不要紧,房屋掉土,院墙打颤。吓得众百姓和众儒生呼啦啦一下子,都发了疯似的向外跑,一片嘶喊尖叫。蒙虞这时也是被震得捂耳缩脖,她急忙解释道:“籍兄,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快回去吧。”叔孙通似乎明白过来,接过话头说道:“对,对,什么事情也没有,都挺好的嘛!”
叔孙通拉住蒙虞的手,拔腿向外走。黑漆漆的夜,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人。一辆马车追了过来,车上坐着的是陈婴。陈婴问道:“叔孙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叔孙通只是摇头,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婴还在追着问:“街上人都在说,项家人在抢民女,抢的是谁呀?”被人拉来拉去的蒙虞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大声喝道:“没你事,你走开!”
叔孙通、蒙虞、戚妹一起狼狈不堪地进了家门,忽然发现陈婴象鬼一样地跟了进来。叔孙通不解地问道:“陈将军,您还有事吗?”陈婴摇身一变,已经变得神气十足起来。大模大样地坐上首位,说道:“叔孙先生,事情已经被我搞清楚了。是项羽对你家小姐心存不轨,一再非礼。此刻全城父老都已对项氏一家愤慨不已,纷纷要求让我来主持这个公道。叔孙先生,项氏一家竟敢如此霸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将小姐骗至城外荒野;深更半夜,又将小姐明抢至他家中。简直是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叔孙通半天没有醒过神来,听了这样的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叔孙通道:“陈将军,您就回家歇歇吧,别再添乱了。”陈婴道:“先生不用害怕,蒲将军今天没回家吗?看来军务太忙。在中军蒲将军一直受他们项氏排挤,每一次都是我来为蒲将军鸣不平。先生只管放心,蒲将军不在还有我吗!我们不能白白地吃这样的亏。”蒙虞抢着喝道:“这里只是我和项羽的事,你们不要搀和好不好。”陈婴开导道:“虞小姐可不能这样说,在军中我就是蒲将军最好的同僚,在薛城,我们才是一家人。项氏一家历来专横跋扈,从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我们必须联合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免受他们的欺负。”
听了这样的话,蒙虞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大声地喊道:“谁欺负我了,你在胡说什么!你出去,你给我出去。”蒙虞一边喊,一边拉起陈婴,又一把一把地将陈婴向门外推。陈婴直到被推到门外,还在争辩:“你看,全城人都知道你被项家人欺负了,你怎么还向着他们说话。”
蒙虞使劲关上大门,忍不住泪流不止。她什么话也不想再说,一直跑到自己的屋里。叔孙通和戚妹在后面跟了过去,见蒙虞一边抽抽咽咽地哭,一边将自己的衣物打到一个包袱里。叔孙通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蒙虞气愤地喊道:“你们都说我受欺负了,那我就受欺负了,我还就是他的人了。我现在就走,我还就住到他们家去了。”
蒙虞挎起包袱向外走,叔孙通被吓坏了,喊叫戚妹:“快,快拦住她。……你这叫干什么呀,非要急死我呀。……好,你们的事我不拦着。可是你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都已经大半夜了。你这样走了,还不让人都笑话死。”叔孙通和戚妹抢下了蒙虞的包袱,蒙虞气哼哼地说道:“好吧,那我明天白天再去。但是您要为我准备吹鼓手,我要吹吹打打地让全城人都知道,我就是要自己把自己送进他们的家门。”
夜已经深了,在刘邦的军帐中,张良正在为醉酒的刘邦一口一口地喂水。刘邦猛一推开水杯,肚子里的秽物又一次全都喷到张良的身上。副将萧何、曹叁急忙扶住刘邦,为他捶胸拍背,直到把那些污水吐净。刘邦疲惫地又倒到床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张良起身擦去身上的污迹,久久凝视着安恬静卧的刘邦,心中有着一阵紧似一阵的翻腾。自从偶遇刚占据了小沛城的刘帮,张良一直感到与刘邦意气相投,一直心甘情愿地跟随左右。此刻不知为何,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沮丧。张良走出帐来,仰望夜空一声长叹,毅然走进夜色中。
张良来到项梁的家,唤醒已经休息了的项梁。张良向项梁倾诉了考虑已久的心愿:“主公,臣知道韩王的后人在那里,臣愿回韩国重举韩王。”张良是韩国贵族子弟,如田儋一样受过暴秦摧残,家仇国恨使他与暴秦不共戴天。项梁知道,张良的话还意味着要离开刘邦,单立门户。如果答应了张良,等于介入到了刘邦和张良之间,这样做是否合适。
项梁反复沉吟,最后终于肯定地说道:“你想得很对,韩国地处秦、楚、魏中间,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你如能在韩站住脚,这将构成对秦的最大威胁。你去吧,我送你50辆战车,500名甲士。你到韩国后,遇到什么难事及时告诉我,我会全力帮助你。”张良由此离开了刘邦,开始了为韩国复国的事业。
第二天清晨,叔孙通家门前吹吹打打,一派喜庆景象。众百姓们蜂拥而至,纷纷翘首张望。只见蒙虞身穿大红礼服,在戚妹的陪伴下,从大门中走了出来。众百姓发出一片惊呼:“虞美人,虞美人。”“世上还真有这么美的美人。”“比嫦娥还美。”“怎么不见夫家的人来接呢?”
叔孙通追出大门,见两位小姐正在独自上马离去,急得一个劲地拍大腿,急得在大门前来回转。远远看到范曾带着一队人马迎面赶来,不由得一阵欣慰。等他追上前去的时候,见蒙虞已经勒紧缰绳,不管不顾地闯了过去。
此刻项梁的家中,,项梁、项羽、刘邦、蒲将军、英布将军等,正在为刚刚赶到的齐王三弟田横设宴接风。项羽正在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战事,田横告诉项羽:齐、楚合兵后已于临济城下与秦军相战,此刻已经退守到城中。据报,燕、赵也已出兵,援兵一到,估计会有转机。
众人正在说话间,蒙虞、戚妹与叔孙通、范曾宪后闯进大堂。蒙虞英姿飒爽,站到项梁面前道:“项叔叔,我来了!我可没给你们项家人丢脸,我和籍兄的事情,您看怎么办吧。”
项梁一见身着婚礼服饰的蒙虞,早已惊异地站了起来。项梁不无歉疚地连连招呼:“小虞儿来了,快来坐我这里。你看谁来了?田将军刚刚还在问起你。”田横起身向蒙虞、叔孙通等人施礼问好。蒙虞略略还礼后继续追问项梁:“项叔叔,有人要我找你项家人报仇,我正是来算帐的。”项梁急忙拦住她的话说道:“小虞儿,先别急。你哥哥一早就到了我这里,我们已经说过你们的事。来,大家先入座。”众人分别落座,唯独蒙虞一人,仍然站在堂中不动。蒙虞羞恼至极,跺着脚大喊:“项叔叔,你还没有回答我!您是不是瞧不起我,看我不佩进你项家门?您要知道,我蒙虞也是咸阳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的女儿。”
项梁急忙又起身,郑重说道:“小虞儿先别急,叔叔明白你受了委屈。是我们项家人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错爱。不过你可想好,籍儿有很多缺点,它确实佩不上你。而且大战将临,说不定他会血洒沙场,捐躯就义;那可就害了你。”
蒙虞一字一句地答道:“叔叔不用讲了,是死是活我跟定了他。”
项梁一挥手臂,兴奋地说道:“那就好,今天你项叔叔做主,有诸位为证,正式为你和籍儿定下终身。来人,重新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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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玫瑰斑竹
谢谢斑竹关注。
不敢谈“正传“,但肯定不是戏说。希望能通过艺术表达,实现本质上的真实再现。小说以情为线,史书就事论事,因长久的男尊女卑,正史里很少正面地谈女人。所以说只能是自成一体,还请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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